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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德里鬧鬼事件(一)

第十一章 德里鬧鬼事件(一)

「排燈神真的來了!」梵妮不知道是因為激動還是恐懼,聲音裡帶著一絲顫抖。
我問他他也不吭氣,索性任他愛幹嗎幹嗎。周五早晨,我突然想到哲學課老師是號稱「翹課鬼見愁」的李老頭,急忙把月餅拽起來,撒腿往教學樓跑。
維薩自然沒有默默請求,只覺得肚子越來越痛,下體隱隱有種濕熱感,腿腳無力,推遲了好幾天的生理期偏偏這個時候來了。維薩顧不得什麼「排燈遊戲」,睜開眼捂著肚子,卻發現還有一個人也沒有按照遊戲儀式入座。
他看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其中一面牆,不停燃燒著綠色的火焰,每團火焰大約雞蛋大小,跳動幾下就消失不見,隨即又有新的火焰冒出。他猛然想起,有冤魂的地方,會在夜晚冒出綠色的鬼火。
這是他從來沒有接觸過的事情。難道這棟神秘的舊宿舍樓真的藏著鬼魂,這個案件真的和靈異有關?
維薩顯然受到了極大的驚嚇,整件事情敘述得支離破碎,還時不時尖叫。圍觀的學生們已經被疏散,紛紛回寢室收拾了東西,離開了這棟宿舍樓。
梵妮的右邊,沒有人!
「有鬼!」卡瑪凄厲地叫著,瘋了般跳下床,全然忘記門外似乎有什麼東西,推門而出。
他抬頭看了看樓梯,瞬間做出了決定,衝進衛生間。角落裡,一堆女生丟棄的衛生巾冒著暗弱的火苗,腥膻的氣味讓他忍不住憋住氣。他打開水龍頭澆滅了衛生巾,牆上已經被熏出一抹黑黑的煙痕,他怔怔地看著,忽然全身冰冷,忍不住打了個哆嗦。
這時,他看到了奇怪的現象!
「我們該怎麼做?」卡瑪看來是真害怕了,向朱恩的方向靠去。
拿著這根骨頭,所有的線索在腦海里湧現,無數景象似蒙太奇般在眼前穿梭,他努力地想抓住其中最關鍵的線索!
女生們這才想起,本來因為好奇才做的遊戲,以至於誰也沒有想問題!
2010年,新生朱莉半夜上廁所時,看到公共廁所里除了角落還有一個空位外,其餘都蹲滿了人。大半夜裡有這麼多人一起上廁所,這情況並不多見,氣氛顯得有些詭異。但是朱莉剛剛才蹲下,突然有一雙冰冷的手撫摸著她的屁股。她驚叫著回到宿舍,卻發現寢室每個舍友床前都有兩個濕漉漉的腳印,床上空無一人。更不可思議的是,校方經過證實,確認只有朱莉一人提前一天入校,其餘的舍友還未到學校報到。
自從「斑嘎古堡」之後,月餅彷彿魔怔了,不是看著窗外的天空應景,就是拿出筆本寫寫畫畫。我偷偷看了幾眼本子,錯綜複雜的線條把各種英文字母串聯起來,畫了個巨大的問號。
「沒有膽量玩這個遊戲就沒有資格和我們住在一起哦。」梵妮舉起蠟燭點了根煙。
這棟老樓三年沒有維護過,走廊掛燈的線路早就壞了,由於只住一個星期,學校也懶得維修,反正宿舍的燈能亮就行。又趕上印度能熱死人的夏季,學生們累了一天,匆匆洗個澡回宿舍就睡,也都不太講究。
梵妮和卡瑪睜開眼睛,看到蠟燭的顏色,同時驚呼了一聲。
急促而有力,就像是遇到恐九*九*藏*書怖危險的人在拚命奔跑。
「除非你的種姓是首陀羅,否則不可能對婆羅門如此不敬。」
抬眼望去,那棟古老的女生宿舍冷森森地矗立在距離操場不到百米的距離。因為這起凶殺案,所有的學生都已經搬離。黑洞洞的大門就像一個怪獸張著巨大的嘴,裏面沒有一絲光亮,彷彿開啟的地獄大門,裏面無數惡鬼滋生。
印度統計學院德里分校的女生宿舍樓破爛不堪。女宿舍樓因為前段時間上課時死了個男生,結果宿舍里出現許多莫名其妙的事情,學校停課一周,女生們寧可住在廢棄的老樓也不願住回去。
昏黃的廊燈照進寢室,卡瑪往走廊沖的身體硬生生頓住,輕輕顫抖著,越來越劇烈,終於向後仰倒,後腦重重砸在蠟燭圈中。黏稠的鮮血從散亂的頭髮中慢慢滲出,融進了還未凝固的蠟油里。她抬起手,指了指維薩,「啪」地落下。
沒有老生的渲染,新生雖然覺得這棟老樓陰森森的看著很不舒服,倒是也沒多大意見。有幾個新生和老生原來是親戚朋友的,也只是匆匆聽罷這些傳言。還有些膽子大的女生,興沖沖地表示這樣的老樓最適合玩排燈遊戲。
梵妮指揮著卡瑪、朱恩在寢室中間的空地上擺著蠟燭,維薩幾次想阻止,卻又找不到借口。
布德扔掉煙頭,跑進陰森的宿舍樓。剛才那道人影不見了,走廊里只有他倉促的腳步聲和劇烈的呼吸聲。
卡西的太陽穴跳了跳,強忍著怒氣:「雖然我們信奉濕婆神,但是這件事情肯定不會和鬼神有關。」
「南瓜,我明白了!」月餅不知道什麼時候醒了,直勾勾地盯著女同學的背影。

卡西的話讓警官臉色一變,合上了筆錄本:「我的姓氏與這個案子無關,而且我的種姓也不是首陀羅!」
統計學院建在城郊附近,知根知底的都知道這棟廢棄老樓曾經發生過信徒騷亂,死了不少人,具體原因不明,倖存的人都守口如瓶,最後演變成了幾個極為瘮人的鬼故事,成了老生給新生午夜宿舍夜聊雜談課的必修科目。
從卡西的言談舉止中,他始終覺得這個六十多歲的老校長在隱瞞什麼,所以他決定重回現場秘密調查。如果這個案子破了,那麼他也應該得到同事的尊重吧。
維薩看著幾個舍友在寢室里忙來忙去,心裏有些恐懼。不知道為什麼,自從她住進來,就覺得渾身不舒服,連生理期都紊亂了。尤其是回宿舍的時候,地上明明沒有東西,她卻莫名其妙被絆倒,膝蓋擦破了好大一塊皮,到現在還疼。
月餅用力拍了拍我肩膀,一溜煙跑出了課堂。李老頭執教這麼多年,仗著有考試不給及格的權力,估計第一次碰上月餅這樣的主兒,微微錯愕,隨即吼道:「那個同學,你幹嗎去?!」
維薩如同被一把鋒利的匕首生生釘在牆上,全身僵硬,擠在她右邊的梵妮,不見了!
那斷斷續續的哭泣聲更清晰了,他下意識地辨認著方向,那聲音竟然是這無數團鬼火發出的。
「你和卡九_九_藏_書瑪種姓都是婆羅門,這可是高貴的姓氏。」警官收拾東西,隨口說了一句,「據說這棟樓最初是敬奉濕婆神、給信徒們修建的休息場所,後來發生騷亂,死了不少人,最後經常出現鬧鬼的事情才封閉的。不知道是不是會和這件事情有關。」
朱恩把食指豎在唇前,擺了個噤聲的手勢,指了指蠟燭。維薩這才發現,蠟燭原本黃色的火苗,變成了碧綠色,忽閃忽閃地跳動著,映得整個寢室都是綠油油的。
無數根凌亂堆放的森森白骨上堆著半個骷髏頭,瞪著一隻空洞的眼眶,深深地注視著他。
警察把卡瑪的屍體抬上了救護車,朱恩送進醫院,只留下維薩做現場口供。校長卡西鐵青著臉,煩躁不已。前段時間死在教室的男生已經把學校搞得雞飛狗跳,結果沒幾天又出現這樣的事情,看來他這個校長的名銜也掛了不幾天了。
「我叫布德,隨時保持通話暢通。」警官頭也不回地出了宿舍樓。
他仔細想著,寢室四個人中,只有昏迷的朱恩才是短髮,而她的發質似乎很符合這根頭髮。他把頭髮放到隨身攜帶的小塑料包里,正想再搜集點線索,走廊里突然又響起了腳步聲。
朱恩蜷縮在床角,暈了過去。
牆上的掛鐘嘀嗒嘀嗒地響著,鐘擺像是一顆人頭吊在繩子上,不停地搖晃。過了許久,卡西才慢慢起身,回了書房,從抽屜的最深處拿出一冊相片簿,抽出一張泛黃的黑白照片,久久地看著。兩顆渾濁的眼淚掉落,滴在三人合影中間的男人臉上。
「你丫明白啥了?」我尋思著,難道剛才那個丫頭讓月餅動了春心?
布德頓時手腳冰涼,怔怔地呆立著。
我也顧不得及格不及格了,跟著跑了出去,撂下一句話:「報告老師,他身體不太方便。」
布德摸著那面牆,黑暗中發現那面牆似乎與別的牆顏色不太一樣,有新刷的塗料的痕迹。他伸手敲了敲,裏面發出空洞的「咚咚」聲,這面牆竟然是中空的!
出了教學樓,月餅不知道跑哪兒去了,那麼大的學校找一個人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兩樣。我繞了兩圈,回了寢室,月餅正盯著桌子上一堆東西發獃。

寒風消失了,走廊里傳來踢踏踢踏的腳步聲,門板上響起指甲劃過的窸窸窣窣聲音,藍色的火苗越來越微弱,一圈蠟燭在瞬間熄滅,寢室頓時陷入了黑暗。

維薩剛想回答,忽然意識到不對。擠到床上時,由左至右的順序是朱恩、卡瑪、她、梵妮。
這突如其來的聲音嚇了他一跳,他隨即冷靜下來,從寢室中跑出,只見一條白色人影沒入了拐角的樓梯。正在這時,一股濃煙夾著火苗從衛生間冒出。
「我找到答案了!」月餅仰脖喝了大半罐啤酒,擦了擦嘴,「還記得斑嘎城堡那件事嗎?我跟你說過,我如果想明白了一定告訴你。不過在這之前先給你講講我曾經在印度的德里大學遇到過的奇怪事情。」
維薩下定決https://read.99csw.com心:換了宿舍樓一定申請搬走。
「啊!」四個女生尖叫著跳起,手忙腳亂地擠到梵妮的床上。慌亂中,維薩看到朱恩眼睛中居然透著興奮。
維薩已經說不出話,緊緊抓住身邊人的胳膊,冰冷堅硬,像是一截死人的肢體。濃密的體毛讓她知道,這是梵妮。
連續的恐怖事件讓學生們都離開了學校,校園空蕩蕩的,顯得格外安靜。
我看清了桌上的東西,頓時全身寒氣直冒。

牆裡面有人在哭!
布德深深地吸了口煙,尼古丁的刺|激作用讓他清醒不少。作為一名警察,理性讓他不願相信這個案件和鬧鬼有關,而且他始終覺得校長卡西的反應過於奇怪。學校發生這麼大的事情,卡西不但不緊張,反而始終保持煩躁憤怒的狀態,這完全不合常理。
努力排除這種想法,布德深呼口氣,走到那面牆前面,哭聲越來越清晰。他仔細找著聲音的來源,頭皮炸了起來!
牆裡面那個人,會是誰?是人是鬼?
「是否應該請僧侶鎮邪?前段時間聽說死了一個男學生,導致女宿舍樓鬧鬼。不知道學校怎麼處理的?」警官做完筆錄,吩咐女警陪同維薩出了宿舍樓,這才詢問卡西。
「擺好了!」身材嬌小的卡瑪有些興奮。
警官把卡瑪的手機遞到卡西手裡,裏面有一張卡瑪、朱恩、梵妮的合影,卡瑪在三人中間笑得很燦爛:「這幾個人你認識嗎?」
「嘭!」蠟燭的火焰猛地躥高,瞬間爆出耀眼的光亮,又慢慢暗淡,綠色的火苗變成了藍色,隱隱透著幾聲「嘶嘶」的呼吸聲。門窗關得很嚴實,屋子裡卻颳起了一陣寒風,把火苗吹得緊貼著蠟燭。燭影在地上雜亂地晃動,慢慢連成一張人臉。
暗黃色的牆壁上,被煙霧熏出了兩道淡淡的人體骷髏的形狀。兩具骷髏架子糾纏在一起,關節不自然地扭曲著,像是被捆綁后活活用水泥封在牆壁里。
布德摸出腰間的手槍:「卡西校長,我想聽聽你的解釋。」
他靜靜地站著,盡量使呼吸平穩,側耳傾聽著走廊里每一種細小的聲音。整個走廊陷入了無比的安靜,長年積累下來的灰塵帶著腐敗的霉味鑽入鼻孔,布德忍不住揉了揉鼻子。
布德扔給他一根煙,卡西點了好幾次才把煙點著,深深吸了一口,微弱的紅光映著他滿是皺紋的臉,許久才長嘆道:「四十多年了,我終於等到了。」
1949年建立的印度德里大學流傳著許多聳人聽聞的詭異傳說,其中影響最深、時間最廣的當屬「牆屍傳說」。
「是……誰……抓我右手?」梵妮的聲音沙啞乾澀。
「排燈神……請……請問,那個男生是怎麼死的?」朱恩忽然問道。
不知什麼時候,鬼火消失了,而哭聲還在繼續。
一串血腳印從維薩剛才坐的位置延伸至門外,無數個雜亂無章的血腳印層層疊疊,堆積在走廊里。
「請來排燈神如果沒有請求,會被惡鬼纏身的。」卡瑪忽然失控地哭了,「我們不該做這個遊戲的。」
忽然,他看到一道人影,在宿舍樓里read.99csw•com一隱而逝!
詭異的現象讓維薩一時間忘記了疼痛,就在這時,手機鬧鐘在12點準時響起。
布德匆匆用手機拍了張照片取證,頂著發麻的頭皮,隨著腳步聲跑到四樓!又是一條黑洞洞的走廊,腳步聲消失了!
四個人按照東南西北的順序坐好,梵妮雙手合十,閉目說道:「一起請求排燈神到來吧。」
他越看越覺得逼真,打了個寒戰,心臟沒來由地狠狠跳動。他摸出手機,就著光亮觀察寢室——除了四張床,寢室再沒有什麼東西,就剩下帶著裂縫的破舊木板。他挨個床檢查,沒有發現絲毫問題。突然,他看到有一張床上的鐵支架的小縫裡,似乎夾著細如髮絲的東西。他戴上手套,把那根東西拿了起來,仔細觀察,是頭髮。這根頭髮短而粗硬,油脂豐富,像是男人的頭髮!
「這更不可能!」卡西如同燃爆的火藥桶,臉漲得通紅,「難道這兩個人是鬼嗎?」
梵妮抬手看了看表:「還有五分鐘就到十二點,按照位置坐好。」
「法律面前,任何人都是平等的。」警官嘲諷地看著卡西。
屋子裡寒氣越來越重,陰風吹向女生,燭影組成的人臉也移到了她們床前。
卡西不耐煩地匆匆看了一眼,把手機丟給警官:「學校那麼多學生,我怎麼可能誰都認識!」
這也是維薩厭惡她的原因之一。梵妮的體毛特別濃密,體味也大,剛住進來沒幾天,寢室里就是一股子須后水、除臭劑和香煙混雜的味道,讓她覺得好像是和一個男人住在一起。
朱恩微微一笑,牙齒上閃著一層綠色的寒光。

李老頭夾著教案進屋,估計滿滿一屋子人激起了他的興緻,尼采、黑格爾這些老外的名字齊刷刷地出現在黑板上。
其中的一個寢室,竟然亮了起來!那不是燈光,而是類似於綠色的光芒,在寢室里不停閃爍。更讓他恐怖的是,寢室里隱約傳來低聲的啜泣,幽幽長長的哭聲似乎被綠光切割得斷斷續續,傾訴著生前的哀怨。
黝黑的走廊沒有一絲光亮,夜風吹著破舊的窗戶,發出「吱吱呀呀」的聲音。所有的寢室門都打開著,從他角度看過去,黑洞洞的寢室門就像怪物張著巨大的嘴,長長的走廊是它的舌頭,每個寢室青色的門和門對面的玻璃窗戶是它的兩排牙齒……
卡西昂著頭,驕傲地笑了笑:「既然知道我的種姓是婆羅門,你就應該對我保持應有的尊重。」
這個寢室難道有冤魂?
說完這句話,他自覺失言,索性閉口不語,兀自喘著粗氣。
這時布德反倒不害怕了,拿起一根骨頭,聚到眼前觀察著,又湊到鼻尖聞了聞,以此判斷這根骨頭的年代。
始建於1922年的德里大學坐落於印度首都新德里,作為印度歷史最悠久的學校,濃厚的學術氛圍和一流的教學設備是每個學生嚮往的聖地。當然,將近百年的老校,也流傳著許多駭人聽聞的傳說。
「你們……你們回來了?」卡西擦掉照片上的淚水,「為什麼要用這種方法告訴我?當年,死的人應該是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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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中,大半晚上的折騰讓卡西顯得很疲憊,打開酒櫃取了瓶威士忌,仰頭灌了幾口,才坐在沙發上,望著天花板發獃。
「有煙嗎?」卡西苦笑著問道。

汗毛頓時炸了起來,他強忍著不可抑制的恐怖,走到寢室門口。
我正聽課聽得索然無味,一個女同學紅著臉,招呼也不打就跑出了課堂。李老頭視而不見繼續講課,男同學們一陣竊笑,當然都知道她幹嗎去了。
「唉。」黑暗中傳來一聲男人的嘆息,又陷入了死一樣的寂靜。
天知道梵妮哪裡來的好興緻,居然要玩「排燈遊戲」,卡瑪和朱恩跟著響應,眼看蠟燭就要擺成圓形,維薩終於忍不住:「前幾天剛在課堂上死了個男學生,現在做排燈遊戲太危險了,容易把鬼魂招來上身。咱們能不能不做這個遊戲?」
直到多年前的排燈節那天,這棟女宿舍樓的樓梯上居然弔死了一個男學生,查了一個多月又沒有什麼線索。於是恐怖傳言愈演愈烈,甚至有人說親眼看到男學生幽靈在走廊半夜遊盪,更多女學生寧可退學也不願住在這棟樓里。校方迫於壓力,終於封閉了這棟80多年的宿舍樓。
「她們,是我的妻子和女兒。」卡西校長走進寢室,坐在木板床上,「當我聽到朱恩和梵妮這兩個名字的時候,我就知道,她們回來找我了。」
後退兩步,他狠狠地抬腳踹向那面牆。不出所料,那面牆果然是中空的!一腳踹下,牆竟然像紙糊的一樣崩塌了,在石灰飛散的灰塵中,他看到了牆裡面的東西。
「你是怎麼發現的?」門口站著一個老人,背著光看不清楚他的模樣。
進了教室,人聲鼎沸,許久未在教室見過的宅男們都蓬鬆著頭髮,黑著眼圈熱情打著招呼,渾然忘記頭一天還在寢室走廊赤|裸相見。月餅的到課引起女生的騷動,紛紛指指點點,月餅倒不在意,趴在教室最後一排倒頭就睡。
「這個解釋太牽強。」警官明白卡西的苦衷,如果傳出百年老校鬧鬼的謠言,負面影響力是任何人都無法承擔的。
維薩很不情願,但是這種集體行動如果不參加,必然會受到排斥,只好下了床盤腿坐在地上。冰冷的地面讓她小腹有些刺痛,更讓她煩躁不已。
「這關乎學校的聲譽!」卡西揮著手吼道,「這件事情肯定和失蹤的梵妮有關,她看到排燈遊戲惹出了禍,偷偷溜了!」
「為什麼這麼肯定?」警官停止記錄,筆尖在本子上洇出圓圓一塊墨跡。
留下了滿堂鬨笑……
這棟老樓年代古遠,據說是和學校的年代同樣悠久,最初是作為祭祀「濕婆神」而建的信徒休息樓。這些年學校翻新速度比學生翻書速度還快,但是這棟樓卻一直沒有被拆除。
朱恩擦著手上的蠟油:「梵妮,什麼時候開始?」
女警夾著檔案急匆匆走進現場,看了看校長,有些猶豫。警官點了點頭,女警把資料遞到他手裡。警官一頁一頁翻閱著,眉頭鎖成了疙瘩:「卡西校長,學生名單里根本沒朱恩和梵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