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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第五章

「當了這傢伙的面?」
「做菜是只有婚後才會老練的嗎?」
我不管他表情如何,我離開那個地方。
「賈道德和你什麼關係?」
他臉色一下發紅,一陣風來到我椅子前面,右手揮拳作勢,向下怒視著我。
「咖啡?」
「他怕了。」
「他們祖父一死,兩個人都有受益?」
寫字桌上了鎖。我再用鑰匙夾中的鑰匙來配,沒有什麼困難,因為只有一把鑰匙是這抽屜的大小。
親愛的費太太:
尹警官轉頭看向苗露薏。「鄰居?」他問。
「因為可能是那個人謀殺了賈道德。」
「加點紅椒紛?」
「還有一種第三類選擇。」
「他告訴他畫的事。尤其是……賣掉畫的事情。」
「你還是要我在這裏講話,每個人可以聽到,還是進去說話?」
「做早餐是。只有婚後,才知道自己老婆早上要睡美容覺。也才知道老婆一起床假如沒有咖啡喝會頭痛,啰唆一天沒有個完。於是丈夫就先去廚房煮咖啡。既然人已經在廚房了,炒個蛋,煎點腌肉,也只是舉手之勞了。」
「我恨你。」她說:「我准許你留在這公寓里幫我把盤子洗乾淨,然後你給我滾出這公寓,我永遠不要再見到你。」
「什麼意思,一個人也沒有受到損害?」
他突然警覺起來。「不錯,不錯,」他說:「我現在再問你一些事情。你聽說過凡利荷的路界汽車旅館嗎?」
「她說話也是如此的嗎?」
「我說過,但現在我要聽你的。」
「……」
「炒蛋炒好,我把腌肉回一次鍋,只是熱一下。」
「我另外有事要告訴你。」我說:「那張『衝突』一定要完成它。我知道你會成功。有關現代藝街,我沒有騙你。」
「為什麼?」
我說:「那太好了。藝術家要熱心,要全力以赴,要對自己有信心。每位藝術家都會畫出好畫,假如他畫的時候不會想到:這張畫要不知丟在畫廊里要多久才有買主。現在你告訴我,憑什麼你認為道德謀殺了他的祖父?」
「什麼都看到了。」我說。
「哪張畫?」
「我的咖啡磨得細,烤得香。水衝上咖啡壺十五次我就關火。我現在進去換衣服,你給我看著好嗎?」
我乘計程車到一家大的超市,把行李放在付錢自動存物櫃里,把鑰匙封在一隻信封里,把信封和小費交給附設快餐部一位服務小姐,要她保管到我回來拿為止。
「等一下,等一下,」尹警官大叫道:「我說過由我來發言。現在,請你們大家都坐下來,我們要弄弄清楚。由我來發問,我不喜歡小組會議。」
一般說來,你丈夫對這件事也不應該單獨負責的。但是,我知道他現在領養有一個孤女。我應該問問有關方面,他這種品德在領養權方面是否有瑕疵。
「這傢伙有沒有請求你丈夫試著和賈道德聯絡?」
「怎麼啦?」我問。
「賴唐諾,」我說。
「嗯。」
我在廚房洗碗槽里把手洗凈,用紙巾擦乾,找到腌肉和蛋匣子,用溫火來煎腌肉。我打了六個蛋在一隻碗里,我把平底鍋側過來,把煎肉的油屑留在一邊,我把油屑找了個紙袋裝進去拋掉,用煎腌肉的油來炒蛋。
她把家居服下擺向下拉了一拉,拘謹地坐了一下子,然後她說:「管他的,相信你也是什麼都見過。」於是她又放鬆自己。她伸手向煙罐,取出一支香煙,在桌上直著敲了兩下,點上煙,深吸兩口,她說道:「想來你是習慣了早起的人,看你樣子已經起來一兩個小時了。」
「傻瓜,要你看咖啡壺。」
苗露薏道:「喔!我真是胡塗,我笨哪!」
她又大笑道:「你自己去想啊。你是偵探,我要你知道,我有的東西你是看不到的……至少我不會自動告訴你。你快去看咖啡。腌肉和蛋冰箱里都有。」
「加鹽,加胡椒了?」她問。
我留下他們三個人,自己走出公寓。
「你說過了,就不可以半路停下來吊我胃口。」
「衝突。」他說:「一定會是轟動一時的好畫,傑作!大師級的。」
第二次按鈴時裘豪西開門出來。嘴裏在叫:「什麼事一定要現在來找我,我正在忙著呢。……喔!萬先生。」
「也許吧。」
「不會的,你不會的。」她說:「只要女人對你好,你對她更好。」
「你也不簡單。」
我找到一本皮面記事本,六乘九寸大小。我打開一看,是本日記,我把他放入口袋中,其它已沒有什麼特別值得注意的了。
「加一read.99csw.com點點辣醬油?」
「道德告訴他他會在哪裡。」
報應應該降臨在他身上。
「你打賭我絕找不到賈道德。我賭我找得到。好嗎?」
「先別衝動。」他說。
「喔!喔!喔!」他說:「這一位男朋友又是什麼人?」
她大笑。走去冰箱自麵包盒中取出兩片吐司麵包,放進烤麵包機,一面還是很有興趣地在看著我。
住在本市西利亞公寓的苗露薏是一個好女孩。正如一般像她年齡的人一樣,活潑、天真,享受物慾,對永生的精神境界尚無實際的認識。
「去你的,不認識!」她說,一面準備把門碰上。
「根本沒有談起賈道德?」
「找不到就我輸。」
「我沒有在這個時候沒有耐心的熟人。大家知道我早上要睡覺、香煙、咖啡和早餐。」她一面半回頭說,一面把門打開。
「你不要夢想了。」他告訴我。
「他是我的頭痛來源。」
我叉了一叉子炒蛋,試一下口味。拿一塊吐司在手中,猶豫地玩弄著。
「那個出鈔票買他畫的人。別假痴假呆,你臉上的表情,我一看就知道了。你說到羅琳,你突然停下來,你不要我知道你見過她面。唐諾,假如你見過她,你就是個小人,你利用我,你小人!你大殘酷了,裘豪西現在飄飄然,他整個人在天上的雲上面。他要摔下來……」
「你說什麼來著?」
「嗯哼。」
「告訴我,什麼事使他變了?」
「什麼?」
「別給我敷衍了事。道德的事是我告訴你的,你一定得表明清楚。」
我說:「條子,是嗎?不必緊張。我的名字叫賴唐諾。我是從洛城來的私家偵探,這是我的名片,這是我的工作證。」
「哪個老幾?」
「你講話很像柯白莎。」我說。
「我那裡穿著好了,只是胡亂穿了件衣服而已。」
「進來!」她邀請道:「我對肯賭認輸的男士都有好感。我自己也好賭成性。你要怎麼賭?」
她看向我。
她微笑道:「這倒是一個值得六萬四千元現鈔的問題。」
「這好像已經是我第二頓,還是第三頓早餐,連我自己也忘記了。」
「我不知道。我只告訴他叫他自己躲起來。」
我把F開頭的檔案打開,找到他寫給費巴侖信的副本。接下來我發現一件令我毛骨悚然的東西。那是一封寫給費巴侖太太信的複寫本。日期是兩天前,地址正是費家。信封上寫著:『私人信件,親啟。』
我把信仔細讀一遍。一切都糟了。
裘羅琳道:「露薏,抱歉這時候打擾你,但是我的糖用完了。豪西發狂似地在作畫。我才煮好咖啡,發現忘了買糖。想問你……喔!萬先生,你怎麼會在這裏?」
「你跑來跑去用什麼交通工具?」
「輸了請吃飯。」我告訴她。
苗露薏把門打開了。
他自口袋拿出一隻皮夾,一下把皮夾抖開,給我看警章。
「她要不知道,肯不吭氣嗎?」
「有。」
「為什麼找他。」
「你有不少事想知道的。但也得慢慢來。」
「他在那裡。」
「我說有關就有關。」
「知道就好,我一向又硬,又粗野,下次我們見面的時候,我絕不會找有證人在旁的時候。」
我現在可以證明,一位叫康京生的商人,故意利用女色在接待客戶。年輕女郎由他付錢來招待別人,使他的船體外引擎……京生一號……得以銷售出去。
「賈道德的死亡會引起一連串的醜聞。有不少記者會來找你要題材。假如他們看你在作畫,你只要說話對頭,他們會給你你要的宣傳的,買你畫的人會不少的。祝你好運。」
「什麼事情使賈道德轉變自己為救世的十字軍?」
「我告訴他,有一個私家偵探找上門來了。」
「是。」
門上敲門聲響起,敲幾下,停了一下,又敲幾下,停一下,再敲幾下。
「你認為祖父是被謀般的?」
「苗露薏也知道的。」我說:「裘豪西也知道的,裘羅琳也知道的。」
「唐諾,看你如此老手,你一定是已經結過婚的。」
苗露薏沒有化妝,穿一件家居服,臉色自然,還真有點天真無邪的感覺。
我不表示意見。
「也不過才起來。」
他看向我道:「我保證你我有權,小子!我在主持偵詢。」
現在,我身上無『物』一身輕。即使有人脫|光我衣服來搜,也搜不出一件罪證來。
「裘豪西。」
「老兄,」他說:「在這裏,我https://read•99csw•com們辦事不喜歡狗腿子。我們更不喜歡洛杉磯來的狗腿子。我們就是不喜歡你們這種人!」
我驚奇得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
「不知道。」我說:「我們賠什麼好?」
自開著的門我可以看進她卧室。床還沒整理。她走過去,把門掩上,自己坐在長沙發上,把雙腿交叉,看我把眼光離開,她說:「唐諾,我大腿很養眼的,是嗎?」
「可惡的私家偵探,這不是拜訪一個女孩的時候啊!」
「喔!」
「你不會再頭痛了。」他說:「他死了。」
她喝了口咖啡。又叉蛋試了一試。用手拿一塊腌肉,也試了一下。她說:「唐諾,有你這樣一位老公,一定不錯的。」
「怕不見得。」我說:「我有時很兇的,我會把老婆從床上拖起來,打她兩記屁股,叫她在我去刮鬍子的時候把早餐做好。」
我快速四周望一眼。
「你使豪西自以為了不起,是個天才,目的是要知道賈道德躲在哪裡?」
她半打開門,站在門縫中,日光自卧室窗口亮亮的照進來,里亮外暗,她身體的影子透亮在單薄的衣服里。
「好吧!」我說:「你可以享受咖啡﹒不過在這之前,我有一個問題。」
苗露薏走出去。
我停在裘豪西的公寓門外,我按門鈴。我一直在回頭看,有沒有人從苗露薏公寓出來。
「可以,」我說:「下次見了。」
「他有聽到?」
「但是,他以為你是藝術品鑒賞家、推銷商,甚至是隱姓埋名的收藏家。」
「有什麼不對嗎?」羅琳道。
「你住在什麼地方?」
我不知道我尚有多少時間上的空檔,但據一般常識判斷,我能用的時間不會太多了。我估計最多一小時吧。一小時之後,總會有一位女傭會發現屍體,他們會憑車號找到他叫賈道德,於是我要去,或去過的地方,會有警察密探密布。
我打開抽屜,抽屜中有如打翻了的蘋果派。他有一本以ABCD為序的檔案冊﹒其它抽屜有信紙、信封、複寫紙和郵票。桌上有蓋子打開的手提打字機。
苗露薏道:「豈有此理!這位私家偵探是來……」
「他媽的!給我閉嘴!」尹警官大叫道:「這件事該由我來講。」
「一點也沒有,她恨我。」
她自門內大聲問道:「唐諾,你在看咖啡嗎?」
我擦掉一切可能留下的指紋,離開公寓。我走過一家行李物品店,買了一隻手提袋,把信的複寫本、日記和鑰匙夾,全部投入行李袋內。
「是的。」
「這傢伙是自己找上門來的?」
我讓他上下地握著搖我的的手。讓他把左手放我肩上。
他的右手鬆開,左手自我肩上移開。嘴巴張得大大的看向我。
「好,我吸完這支煙就給你燒一壺。我要坐著,把自已放鬆,看看你到底葫蘆里賣什麼葯。」
「是個信託基金,這基金中道德所得是羅琳的一倍。」
我微笑地說:「我們打個賭。」
「誰又說我不是業餘的呢?」
「到底怎麼回事?」我問。
「我可以來一杯咖啡,」他說,一面大步走進廚房來。
我把椅子向後一推。「好吧!」我說:「我也不在乎你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我的執照可是加州發的,在加州我有權做我的工作,我現在正在辦我的業務。我已經回答過你問的問題,你要再問隨便什麼事,我都可以不必回答。我不喜歡背後把我僱主的私事拿來隨便討論,不過,我對警察一向取合作態度。我現在開始不說話了,假如你要我找個律師,我可以馬上找一個來。」
他在中途停下。
「我正是如此在做。」我說:「當然,你有權把我送去暫時拘留起來,不過,我一定會控告你惡性無故濫用職權。」
「我們對他也不十分清楚。」她說:「他把我丈夫的一幅『撒哈拉的太陽』買了去。」
「你不是說這裏只有你一個人可以發言嗎?」
苗露薏帶了一杯白糖自廚房出來。
「你丈夫說了些什麼?」
她走進卧室,把門自身後踢上。門沒有關緊,她也不在乎。我瞥到家居服自她身上滑下的一瞬,晨光照向她白|嫩的肌膚。
我一直希望她能醒悟。
你的丈夫才是罪人。更不好的,他使別的人也變成罪人!
「你不是親自領教了嗎?」
「到底怎麼啦?」我問。我知道我自己說漏了嘴,犯了大錯了。
我按三二九公寓房的門鈴。
「你有這種權利嗎?」我問。
「有人開了一輛租來的車子去過凡利荷的九_九_藏_書路界汽車旅館,我們真的很希望知道他是什麼人。」
「你……你還個可惡……!你……!」
「還沒有,你看著燒水,水永遠不會滾的。」
「哈!哈!」我說:「我要回我旅社去了。」
「可以……」
「什麼啊!」她喊叫出聲。
「怎麼會?」
我把複寫紙副本折起,放入口袋。我看一下腕表,匆匆搜索桌子內容。我知道我冒的險可大啦。然而,我的原則是為客戶可以兩肋插刀。事實上,不冒險也辦不成案。
「等一下!」她說:「要是豪西知道你買他那一張畫的目的,是要找出道德在哪裡。他會從雲上摔下來,鬥志全失。如果憑這件事,你又把要躲起來的親戚找了出來,他會窩囊死的。你倒不如叫他從二十層樓跳下來算了。」
男性獨居的房子有他特殊的霉味,倒也不一定因為隔夜的煙頭爛在煙灰缸的關係。賈道德的公寓就有這種味道。
「偵探自己也可能藉藝術品打發空余的時間。」我說。
她看我炒好蛋,把蛋鏟在盒子里,又看我把包在紙巾里的腌肉連包著的紙放回平底鍋去,把腌肉再熱一下,剝掉紙,把腌肉放進盤子去。
「什麼人會要想拆掉我這扇門。」她生氣地說,一面站了起來走向房門。
「請進來,」他說:「進來坐,告訴我這位萬先生……他做過些什麼來著?」一面把皮夾翻開來,給她看這些東西。
「唐諾,你這個小混蛋,一定是你!」
「你不必一定要兩隻眼睛看住我。」我告訴他:「我懂我應該怎麼辦,尤其我不會超過規定範圍的。至少你知道我是什麼人,對嗎?」
我聽到水加進咖啡壺的聲音,聽到咖啡壺放上電爐金屬相碰的聲音。她走出來。
她問:「道德怎麼樣了?」
我說:「我給裘豪西打了一針強心針。他這幾天會拚了老命作畫。我也向他做了好幾種有用的建議。」
「我會慢慢說到的。」
「你說,」她說:「你來這裏為的是道德,還是為這位先生?」
露薏道:「你那麼大個子,碰到他也說不出大話來。」
羅琳道:「你說這個人,這位萬先生,是洛杉磯來的私家偵探,他來的目的……」
「進來!進來!」他說:「我正在畫那張畫。」
我沒有用我租來的車,而乘了一輛計程車來到西利亞公寓。
「我也不知道。」我說。
「那麼,我看我們還是先告訴他,叫他有個底,好嗎,露薏?」
「還可以,蛋是炒的喔。」
「道德與他祖父又是怎麼回事?」
賈道德敬上
「喔!喔!」她說。
「當然極可能你不是的。」
「正在研究,不知從什麼地方開始。」
最後一句話的聲調,有如小孩開門見到了聖誕老人。
她猶豫了一下,我聽到門閂拉開聲,門上煉條拉開聲,而後門被打開。
「我去拿糖。」露薏道。
「聽你說他死了,我也就死心了。」
「想試一下,看我是不是正人君子?」
「看來是熟人。」我說:「一位沒有耐心的人。」
我等她烤好麵包,塗上白脫。我把炒蛋盒子周圍放滿腌肉,放在廚房餐桌的正中央。
一個男人的聲音道:「小姐,你認識一位賈道德先生嗎?」
「說我而言,我在看戲,到目前為止,你已越弄越胡塗了。」我說,「還是由你繼續混比較省力。」
「你們談些什麼?」
苗露薏突然站起來道:「這是我鄰居太太,我去開門。」
「你也該向後退一些。」我說。
「要一點。」
「你有沒有設法使他告訴你道德在哪裡?」
我在汽車旅館撿起來那鑰匙夾中的第三把鑰匙,可以開賈道德公寓的門。我走進去。
我很想看看苗露薏,在她知道出了這種變化后,她的臉色如何。
尹警官看著我,又看著裘羅琳。
我寫信給你的理由是,你的丈夫,來本市開會時,和她共度了一個夜晚。我有道義上的責任要管這一件事。
苗露薏道:「羅琳,道德死了。」
「當然,」她說:「當然我記得。這是你找借口以便進身的理由。」
她大笑,下視自己的衣服,她講:「不見得吧!」
我踮起腳尖,輕輕走過裘豪西的三一六公寓房。我經過時,聞到氣窗上飄出來煮咖啡的香味,想來裘豪西起晚了,正在準備起來的早餐。
「我就知道你是早起的鳥兒。」
「好極了,」我告訴他:「告訴你一件事,我的名字不姓萬。我是賴唐諾。我是派出來找賈道德的。九九藏書他知道我來,就躲起來了。我使你自己打電話找他。不過,據說賈道德被謀殺了。」
「她是賈道德的表妹。」露薏道。
「你已經找到了嗎?」
「假如我給一個合理的價格,你能使我找到賈道德嗎?」
「看你換衣服?」
「不妨從你和賈道德結婚的時候,你是不是真愛他開始。」
「好吧!」我告訴她:「是我乾的。」
「你是以此教賈道德的。」
我告訴他。
「今天你會試一下,我早已加進去了。」
「你根本不講話。」
「我相信她對你還有一點媽媽照顧兒子的心情,是嗎?」
請先了解我並不是一個忙碌的人。我是改善地球上人類生活而存在於世的。
「我們不必。唐諾,你不會趕盡殺絕吧?」
「屁的不可以。我不是停止了嗎?」
「我認為有可能他會怕。」
「沒那麼麻煩。」
苗露薏在房內問道:「什麼人?」
「我應該聽到過嗎?」
「我租了一輛車。」
「你的腌肉要冷了。」
「他怕了?」
我完全不去注意他們,一面把咖啡喝完。
信是這樣寫的:
「有意思,有意思,」尹警官說:「而你說這個人姓萬?」
我說:「我們來弄清楚,裘羅琳是他的堂妹,兩人的遺產都來自那祖父,是嗎?」
「談什麼?」
「羅琳如何?」我問:「她也如此認為嗎?」
我說:「假如你不把這件事拆穿,他從此會變成一個努力的畫家,說不定賣出些名氣來。」
「是啊?」她說:「萬先生。他是藝術品推銷家,也或許自己就是收藏家?……至少我們推測他沒有錯。他買了我丈夫一張畫。」
蛋快炒好,苗露薏過來站在我身後。
我把煎好的腌肉條用紙巾包起來吸掉油膩。
「炒蛋可以。」
咖啡杯半路停在她嘴唇前,她把咖啡杯放下來。杯子顫抖地停在碟子里。她看向我。
「我不告訴你,讓你永遠不知道。」
「讓路!」他說:「我要進來和你談。你在幹什麼?才吃早餐嗎?」
「這種事告訴你,你會覺得豈有此理的。」她說。
「閉嘴!」尹慕馬大喊道:「你再插嘴,我把你鎖在洗手間里去!」
「我也是。」
「喔?那是你的想法?」他揮手向我道:「看我敢……」
「嗯,鹽加了,胡椒很少,一點點。我怕你吃不出紅椒粉的味道來。」
「沒有。」
她搖搖頭。「沒有。」
「有點像。」
我告訴他。
「你騙他,他一高興,就自動打電話告訴道德說給他聽?」
我把這些鋪在桌面上。
「沒試過。」
「等一下!」我說:「目前一個人也沒有損害到啊!」
「你不是已經起床,穿著整齊了嗎?」
「我不喜歡你的態度。」
「為什麼對做菜如此老練呢?」
「省點力氣!」尹說:「這種事我比你內行。」他轉向我:「說!」他向我道:「我們來聽聽你怎麼講。」
「我還想先知道一些事情。」
我巳經給了這位康先生一次警告,我想這已經夠了。因為他用的也是時下一般做生意的方式。世風日下!
她想了一下,她說:「他昨晚告訴我,他有了種全新的想法。他整個人改變了,也積極起來,他準備今天一早開工作畫了。」
警官看向我,他說:「賴,你在這裏多久了?」
「原來如此!」他說:「你是自始至終知道賈道德在那裡的。」
「願意告訴我為什麼嗎?」
「怎麼樣?」她問。
警官說:「可以,我也想見見你鄰居太太。不論什麼情況,現在我是這裏的發言人。過來,賴,到客廳去,我不願意你留在我看不到的地方。」
「你在這裏做什麼?」
警官又仔細看我。「這下你沒有話說了吧,賴?」
她慢慢說道:「他把他的祖父謀殺了。」
「我也不喜歡你的態度。你是在盡忠職守,但是紅眉毛綠眼睛對我就是不行。我正是吃軟不吃硬的。我也不必教你,想來各人做事性格不同。」
「什麼賭?」
「什麼使他變了?」
「沒有,他沒有。他們說他的畫,他作畫的特性。我的丈夫和賈道德談過話。萬先生沒有任何要求。」
「是……你請先告訴我有關道德的事好嗎?到底他怎麼了,怎麼說……死了?」
我坐在那裡穩如泰山。
「我喝咖啡喜歡臨時煮。」她說。
「你大渾蛋!」
「你知道不少事。」她說。
「唐諾,目前我要靠在這裏好好享受這支香煙。我在與人門智之前,需要冷靜一下。然後我想享受一下咖啡。假如你要做一九*九*藏*書個好孩子,當我去換家居服的時候,你給我炒幾個蛋,煎幾片火腿肉。之後我們吃早飯,討論事情。」
「那倒不至於。」他說:「你也別慌。只要不在這裏瞎搗亂,也不致於倒霉到如此程度。這裡是有法律的地方,我們不欺來客,當然我們也不喜歡他們投機取巧。」
「我知道,這種事你想也想不到的。」她說。
自此之後,她一直自眨身價。她追求物質與肉|欲享受。她用幼稚的腦子來支配成熟的胴體。
「等一下,妹子!」對方說:「看一下這個!」
「萬先生?」他問。
她移動一下位置,深吸一口煙,也不再顧慮自己的坐相。「什麼問題?」她問。
「肚子想打賭。」我說:「記得嗎?」
「顯然是如此。」我說:「我在奇怪的是,你怎麼會叫他去躲起來,而他為什麼肯徹底的聽你話,立即躲起來不見人?」
「加點紅椒粉。」
「隨你說。」
「你分析得很清楚。」
「當然。」
羅琳轉向我,滿臉怒意。
「是的。」
門上響起重重的敲門聲。敲得也的重。
「你好像並不太餓。」
她靜默了一下。看我一下道:「這一點我相信,你是正人君子。」
「賈道德的心理障礙,就是如此得來的?」
「那是哪裡?」
「來找賈道德。」
這裡有不少玄學中的書。一本書書名叫︽命運之輪︾,一本書叫︽遠東哲學︾,另一本叫做︽贖罪與羯磨︾是談因果報應的書。
尹警官從口袋掏出那隻裝有警章和警員身份的皮夾。
她起身去廚房。我有幸欣賞一下穿了家居服的美好身材。
「正是。」
他轉迴向羅琳。「這傢伙在你們公寓的時候,有談到賈道德嗎?」
「你知道他會怕的?」
「我什麼事都見過,見怪不怪的,」我說:「要不要吐司?」
我正在教她種瓜得瓜的道理,因果循環,絕對是確鑿不移的。目的當然是希望她能對自己的將來,負起自己的責任。
「我倒不知道你們對外縣市的偵探恨到這種程度,竟然想把謀殺罪也推到他身上去。」我告訴他說。
「凡利荷的路界汽車旅館。登記的名字是鄭道德。」
「於是他就自己躲了起來?」
「我們賭什麼?」
「本來就不該告訴你的,唐諾。」
我點點頭。
「羅琳和裘豪西昨天說晚上來這裏找我。」她說:「他們醉得胡裡胡塗。他們對他們的前途興奮的厲害。豪西賣出一張畫給一位懂得藝術的人。你這個混蛋,我現在才想起,你一定就是那個人!」
「這不關你的事。」
沒有。
「你丈夫知道賈道德在哪裡?」
「你的丈夫……?」
「只談我丈夫的畫。他對我丈夫很欣賞。他買了一張,又好像一定會買另外一張。這位先生對現代畫還真在行。他給我丈夫很多構想,他給了他作畫的力量。」
尹警官轉向裘羅琳:「據我知道,這個人從你丈夫那裡買下了一幅畫。他自己說姓萬。他說了些話使你們認為他是藝術品推銷商,對不對?」
「他被謀殺了?」露薏道。
「當然。」他說:「我的名字叫尹慕馬。這件事,我們是支持凡利荷警方的。你老實,我們就放你一馬。你不老實,我們……」
「他不敢揍我的,羅琳。」我說:「那是他們想要你告訴他們事情時的表面標準姿勢。」
真誠的人
「什麼意思?」
「要和他談談。」
他說:「你的樣子,不像可以說那麼大話的人。」
「我看到你有一個烤麵包機在那兒。」我說:「這該是你的工作。」
「等一下,我們把事情弄弄清楚。昨天晚上,你丈夫和賈道德曾經通過電話?」
我更奇怪了,我說:「她是另外一種型式︱︱你說她是那一類︱︱她。」
她坐下,倒了兩杯咖啡。
羅琳對尹警官道:「你不是要揍他嗎?揍啊!我希望你揍他。」
五年之前,我和露薏結婚。她是如此天真,如此可愛。但我們的婚姻維持不久。她去雷諾,主動和我離婚。
她把煙屁股捻熄。「好吧,我來燒咖啡。」
「他根本沒有心思去聽。他在和我講話。當然我丈夫喝了酒,很興奮,說話聲音夠響的。」
她深吸一口氣。「說得也是真的。」
「道德變了很多。」她說。
她搖搖頭。
那傢伙理也不理她,徑自走向我,問我道:「說,你叫什麼名字?在這裏幹什麼?」
「倒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