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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之章

黃色之章

第二天,兩個警官來找白坂。
蓉子鎮定了一下又開始清點被盜的東西。
因為隱瞞了愛子的坦白,白坂被警察狠狠責備了一頓,不久便允許他回家了。
「要是利惠殺死了愛子,我的立場就穩了。利惠不能告我。
「留下了什麼證據?」藤一詢問道。
「我應該將那屋門鎖上出去……」蓉子想起來。
院長因動脈硬化,而心絞痛發作是這兩三個月來的事,每次都是服用硝酸甘油,來軟化動脈血管抑制發作。這時雖然立即將急救藥填入嘴裏,卻不生效了。這樣重大的打擊使那堅硬得像鐵管一般的動脈再也承受不住了。
「啊,啊,那只是我突然想起來說的,實際上,不可能有那種事,假如說真是警察乾的,也還是早報告的好。發現以後仍然保持沉默,就會被認為是我們心裏有鬼。」
「那什麼時候明白的呢?」警官盛氣凌人地說。
「因為總借鑰匙嫌麻煩,古鳥利惠就把一個配的鑰匙給了白坂愛子,這相當……」
「像警察所懷疑的那樣,要是利惠姨媽殺死繼母之後躲起來的話,也可能是她為了解搜查情況而安裝的吧。」
她不經意翻到了《奧爾良的傳聞》,只瞟了幾頁,就覺得找對了,已經得到了啟示,買了書後就到不遠的一個咖啡廳用包裝紙包了書皮,讀起來。
放下電話以後,總覺得藤一最後那句話,有點兒令人放心不下。
「或許是那樣吧。」白坂沒有反駁,「我也不以為是利惠殺了愛子,也不想這樣認為!」
「那麼利惠怎麼樣了?」藤一急切地問。
「病情嚴重到需要請精神病醫生的程度了嗎?」
追問嫌疑犯讓其坦白的時候,警官們都是這樣嗎。蓉子垂下雙眼,偷偷地看著父親和警官們。一個人很尖刻,另一個人倒很溫和。
「看家時他想叫利惠來吧?」蓉子想。
蓉子渾身發硬。腋下汗淋淋。蓉子你想過殺死利惠后的事嗎?藤一用手指指著她……她眼前出現了幻覺。
「怎麼了?」
「她是那麼說的。」
「警察大概懷疑利惠把你繼母殺了,然後銷聲匿跡了。」
「為什麼,又……媽媽的病又嚴重了吧。」
「不能解釋為單純地失蹤嗎?」
「也許是配的鑰匙。」辦事員說,「總經理在工作的時候,愛子為了在這房間等她,常從她那兒借鑰匙。」
「利惠在東京吧。好像是她不在家,愛子進去了。」
「是的。」
「我覺得有點兒不合邏輯。」警方人員說「不管怎麼親密,配別人家的鑰匙是……」
「她用配的鑰匙打開了門。
「被盜了!」蓉子馬上就這麼想,但馬上那陣濃香使她推翻了自己的想法,而且起居室桌上的煙灰缸里故意留著兩根吸口處染點紅色的雲雀牌煙頭。
那個東西蓉子很容易就取下來了,是用雙面膠布粘在上面的。很細的金屬絲從盒內延伸出來。
「現在已經回家了。」
「我也去吧。」
藤一把這個碎玻璃片用一張化妝紙包了起來。
「你難道不知住處?」
「因為到今天早晨也沒回來正在我想報告警察的時候,你們來通知說在這兒找到她了。」
白坂輕輕地點了點頭。
「在我打開那房門的一刻,全身濕透的利惠肯定會指著我喊:『是你殺了……』
蓉子坐倒在地上,然後爬到牆邊,靠在牆上,總覺得利惠會一下子在背後出現。
「這多危險呀!」藤一給她看著碎玻璃片說:「今天我把茶杯打碎了,雖然好好收拾了可是……」蓉子解釋道。
「有時是這樣,如果她心血來潮,便會突然到佐世保去看利惠。」
「啊?」蓉子不禁喊出了聲。
「不要隨便亂動。」蓉子叫道,「不是爆炸物嗎,是定時炸彈。」

03

「昨天晚上怎麼沒有報警呢?」
白坂沒有痛快地做出回答,警官好像很自信的樣子不斷地說著:「怎麼樣,白坂先生。不覺得奇怪嗎?」
「讓愛子成為被害妄想病人釣可能是我。背著父親對愛矛是厭惡倍至。愛子好像曾向父親訴說過,可父親認為沒有血緣關係的母女處不好是自然的,如果是個賢惠的女人會處理得當的,因此也沒有很好地理會。愛子最初是想討我的歡心的,可漸漸地便懷有敵意了。」蓉子想道,「愛子的手腕不很高明,即使在父親面前也流露出了對我的厭惡和敵意,因此常被父親呵斥。愛子覺得自己很孤立,便很依賴利惠。平穩的形上灣夾在兩個海角間,很是安靜。海面上,小型的漁船被繩索牽連繫在一起。」
「你不是說也許是警察乾的嗎?」
「院長發現后……受不住打擊……」白坂秀把原來的岳父古鳥敬吾稱做院長。「聽說是心絞痛發作……死了。」
「警察或許這樣懷疑吧,利惠殺了愛子之後便逃走了。利惠殺了太田登喜子,讓愛子作偽證,可是愛子看上去會去認罪自首,所以她心裡不安,於是……」
「利惠本想早一點兒招呼愛子的。」另一個刑警說道,「可是愛子這邊有點事,比約定時間晚了很多,偽裝自殺是很成功的,坐飛機當然來不及,所以改乘火車,殺了人後很快就感到恐懼,說不定她感到會不會留下什麼可疑的證據,偽裝自殺時有些什麼疏忽之處,這樣就留下了他殺的證據。」
蓉子給旭商店打了個電話,叫藤一接電話。
「一定是愛子為了阻止利惠離開佐世保才去了中央大廈,並從浴缸里救出了利惠。而且倆人和古鳥家的人商量好,編造出利惠外出,愛子自殺這樣荒唐的事。
「利惠嚇一跳了吧。進來的正是愛子。愛子見到利惠非常高興,總纏著讓她帶她走。她說要是不帶她,她就告訴警察偽證的事情。
只是珍珠項鏈不見了。
藤一毫不在意地把它裝進了口袋裡。
前一階段做得有點過分,最重要的地方失敗了,應採取切實的方式,像殺太田登喜子的時候一樣切破手腕子,就好了,因為厭惡刀切皮膚或切肉時的那種感覺,她陷入了困境,幹了愚蠢的事,但未想到氟烷未發生效用。
「就是酒店贈送的便宜貨,不是那套里的。」
「因為附近是寺院和墓地,是過於清靜了。」
「我上的是早班,可是,假如你住在風頭街那兒的話,我想在外邊吃完晚飯再回去。」
「總經理還沒在東京的旅館辦理住宿手續呢。」辦事員怯怯地插話說。
「大概是浴室的下水口堵塞了。」蓉子想,「一定是粗枝大葉的利惠沒有徹底清掃浴室。每次洗頭都要掉大量的頭髮。利惠的頭髮像水草一般纏在排水口的金屬網上,阻止著水流,彷彿體現出了利惠要人們立即發現屍體的意志。」
父親的家在興福寺、長照寺,皓台寺等寺院林立的寺廟街的後面。距樓馬場的蓉子的家有1.5公里左右。
父親的聲音從很遠處傳來,聽不太清。「蓉子也一起去看看吧。我去時順便用車去接你。」
作者猜測流言四起的原因可能是因為《白與黑》這個雜誌曾登載過這樣一條新聞:
「什麼!你冷靜一點,告訴我怎麼回事。」
「嗯……怎麼說呢?我也不知道!」
「是我殺死了太田登喜子,並且利惠前天沒想到愛子會來,她本打算坐我的車去機場。」她想。
在大城市如何姑且不論,在人口25萬的佐世保,整套程序要花費200000萬日元的全身美容的顧客還是有限的。兩家店在競爭。
蓉子鬆了一口氣,忽然又想起還有一間屋子忘了看,又重新拿好菜刀,打開四個半榻榻米的房間的拉門,這裏沒什麼變化。
「是的。」
只有冤家兩個人,蓉子一邊做晚飯,一邊這樣想。
「那是警察所說的,留下了能做他殺證據的東西。
飯廳靠院子那邊的玻璃窗上有個小洞,鎖被弄開了,一定是割開玻璃,把手伸進來開的鎖,地上還留有碎玻璃片。
要踏進那間屋子真可怕。蓉子本想說沒有不要兩個人一起去吧,可是一想一無所知地等在這裏更可怕,便對著聽筒說「好吧。」在擱下電話那一瞬間,她撲倒在地板上,自言自語著「利惠出門了,出門了」。
蓉子打起精神,做出門的準備。蓉子雖然從未在父親面前明目張胆地對愛子使過壞,但父親卻知道她們的關係不好。過於驚慌失措,反而讓人覺得奇怪。
當謠言傳播得很厲害時,她仍然去店鋪中,鼓勵登喜子說:「我不相信那些謠言。」
愛子的屍體要交付解剖,被裝上了警車。白坂、蓉子和藤一一起驅車前往古鳥醫院。
「不,我很佩服她,因為她是做好了飯才出門,所以我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憐的是,因為有病,她一直心情不好,如果見到利惠能使她得到安慰的話也不錯,作為利惠來說,被無休止地糾纏著,光聽些牢騷話她不感到心煩嗎?」
然後,她又給丈夫掛電話。
醫院有可能已經被恭吉繼承了,中央興產遺產,大概利惠全部繼承了。剩下的動產的名義也不知read.99csw.com屬於誰。整理遺產時,繼承亡母的權利的蓉子真擔心自己能得多少,別看利惠平時對周圍事務漠不關心,但見錢眼開。利惠有多少經營才能,蓉子很擔心中央興產的財政情況。中央興產如果出現嚴重赤字,那麼給蓉子的那份財產會更少了。利惠情緒總不穩定,剛剛拚命工作擴大了規模,就墜入情網,好像也不專心工作了。
「沒什麼,你今天什麼時候回家?」
房間里浸滿了水,而且水中摻著紅色。樓梯處很暗,此水的顏色還辨不清。水從浴室溢出來。
在里昂的中心大街經營女裝店的老闆們忽然被懷疑有拐騙婦女的嫌疑。這事傳遍了街頭巷尾。年輕女性進了試衣室,立即就被注射催眠劑,進入昏迷狀態,然後被移到地下室,到了深夜,就被運到外國的什麼妓院去了。
「當然了,其它的班次也全部調查了,可她哪一趟也沒乘。上午,古鳥院長去找了利惠,這是院長家裡人說的,所以與上午的班次沒關係。不過,順便全部調查了,今天倘若她去登機手續辦理處辦理手續的話,會馬上有電話來的。在旅館辦理手續的話也會來電話通知的。」
藤一擺弄著小盒子,一個盒蓋掉落下來,藤一從裡邊取出了乾電池。
這個人真的什麼也不知道嗎?
在飯桌的下邊,安裝著一個黑色的像火柴盒一樣的東西。
「結果呢?」
「我想,利惠姨媽去了東京,所以感到自己被拋棄了。」為了不惹人注意還是保持沉默的為好,蓉子心裏雖然這麼想,但還是插嘴了。她認為自己的聲音還是沉靜的。「繼母可能是由於有病的緣故吧,總是沉迷在『別人對自己懷有惡意』這一妄想之中。但是,不知為什麼,唯有對利惠姨媽卻認定是自己唯一的夥伴。」
「即使是這樣,就允許這麼幹嗎,在別人家裡擅自安裝竊聽器。」
白坂沒有馬上作出回答。
當時按了一下把手的按扭就出來了,在屋裡留下指紋倒沒什麼,對按扭上的指紋應特別小心。她還依稀記得當時戴過手套。因為利惠的指紋上假如有自己的指紋,能說明是最後出入的。
因為蓉子的口氣很強硬,藤一微皺著眉頭,不過還是把碎玻璃片交給了蓉子。蓉子把碎玻璃片裝在圍裙的口袋裡,拿來濕抹布蹲著把掉有碎玻璃的地方擦乾淨了。
一向寡言的藤一竟如此健談。
「院長的遺體由副院長用車送到院長的府上了。」回答的人是中央興產的辦事員。「說我妻子是自殺的。有沒有留下遺書?」
握著菜刀,蓉子走到走廊躲在拉門的陰影里,拉開洗臉間的門,迎面是洗臉池,刷子上沒頭髮纏著,右邊是浴室的門,左邊是廁所的門,要開一邊的門,背就會衝著另一邊,很危險,蓉子屏住氣聽聽兩扇門裡的動靜,只聽到喘息聲。那是蓉子自己緊張的呼吸聲。
太田登喜子雖然竭力表明自己是清白無辜的,反倒使流言加劇,只起到了不打自招的作用。
警方宣布了太田登喜子的死為自殺。可城裡的人們並未因此就安定下來,仍然指責利惠。蓉子的計劃出色地完成了。同案犯便是充滿「正義感」的25萬市民。
良子是在美髮廳正在讓人給染髮時聽到這一噩耗的,慌忙趕回家,那染了一半的頭髮硬邦邦地翹著。
「不,過了10點,她還沒回來,所以,為了慎重起見我給利惠處打了電話,但沒人接。之後,我女兒處,古鳥處及黑川醫院等等,想到的地方都打電話問了。
「我一直都很猶豫,不過……」
「這樣,您不覺得為難嗎?」
蓉子把臉貼近地板,審視房間的每一個角落,如果再有不可能被當成玻璃杯碎片的平面玻璃碎片的話,要趕在丈夫之前,發現並且扔掉。
「不太清楚,因為她出去的時候,我沒看見,我想大概在2點至5點之間……」

04

「我開了一個小私塾,建在我家鄰近的活動房的教室里,從2點到3點是教小學低年級,然後到5點是教小學中學年,一個小時是我吃晚飯的休息時間,從6點到9點教高年級升學考試輔導班。
幾乎在藤一回來的同時,父親的車就到了。藤一開著車一起奔向佐世保。
蓉子認為,一味依賴丈夫,自己就捲入丈夫的人生旋渦中而隨其左右,一想到此,蓉子就對那份自己、也只有自己可以繼承的外祖父的遺產寄予了更大的關注。蓉子和藤一結婚,要買櫻馬場的一套出售的新建住宅小房時,作為賀禮,外祖父為他們付了定金,說是算遺產的提前支付。但如果母親還在的話,她得到的那份該是最多的了,外祖父的兩個養子,恭吉和利惠,一點點地篡改了外祖父遺產的名義,外祖父也答應了,那是因為,如果全放在外祖父名下,早晚得被收去一大半的繼承稅。
蓉子想父親年輕的時候一定是個瀟洒的青年。半白的頭髮蓋住一點額頭。這寬寬的額頭與待在書房裡思索的神態很相配。
「也許是被迫的。」
「當然,這是違法的……是啊,警察是不這麼乾的。」
蓉子回到起居室,倒在沙發上,利惠到底為了什麼裝著偷竊進到屋裡來呢?會不會是和藤一商量好的呢,如果藤一和她一夥的,她也就沒有必要弄碎玻璃了,那麼是為了不讓我看出是合夥乾的,利惠才弄碎了玻璃?如果沒入口只留下利惠的痕迹那麼很明顯會看出藤一插手了,但那樣也沒必要弄成偷盜的樣子啊。弄碎玻璃開開門,煙頭,光子牌香水的香味,顯然利惠是留給我看的,留下這麼濃的香水味就很不符合常理,這香水味肯定是為了嚇唬我而特意撒下的吧。
「您夫人常服用安眠藥嗎?」
「我很平靜嗎,臉色不會讓父親和丈夫覺得奇怪吧。」她想。
「在自殺這方面也有較流行的方法。轟動一時的自殺方法往往會產生很多模仿者。從前,投身火山噴火口的自殺者屢見不鮮,若有一人從高層公寓跳樓自盡,其它自殺者也會選擇同樣的場所自殺,儘管到處有那麼多高樓。所以,太田登喜子的『自殺』和用相似方法殺死古鳥利惠的『自殺』這兩個構圖本來應該是天衣無縫的。可是……」蓉子沉浸在思緒中。
真怪。利惠又不缺寶石、服飾。在她眼裡那串項鏈是便宜貨不是顯而易見的嗎?怎麼偏偏拿走了那一串呢?
第二天,送丈夫上班后,家裡只剩下蓉子一個人。
形上在從長崎到佐世保的70公里處。地處正中間。
今天早晨,中央興產的辦事員去上班時,發現樓梯上淌著水。上樓一看,水原來是從住在五樓的利惠的房門下流出來的,而房門卻鎖著。他吃了一驚立即和古鳥家聯繫。
警官聊天似的開口說道。父親白坂和藤一便也應酬著。
在謠言傳播開以前,蓉子曾有時去「美新美容院」請求登喜子梳整髮型。
「沒有注意過。」
「危險啊,夫人,沒傷著嗎?」他憐愛地說著,動手很快把玻璃鑲嵌好了。
「那麼……那個,和……太田登喜子一樣了。」
「您能猜出夫人要尋死的原因嗎?」
「利惠是想逼我精神錯亂后自殺一一不,是像我對她做的那樣,而且讓別人看成我是自殺的,甚至把殺死愛子的罪名也加在我的頭上,然後她好安安穩穩地露面……
「如果可能的話,想解釋為病逝,並不想報警,可是……」沿著大村灣,朝北賓士在206號國道上,白坂秀將發現愛子屍體的經過講了講。
說完這些后,警官們開始把話題整個地轉到太田登喜子的自殺上來。
「不行!」
「我最近還是給您幫忙吧。」
「要是那樣,告訴警察,利惠姨媽會被抓起來的。」
「古鳥利惠預定的旅館,不僅至今沒有辦理手續,並且她也沒有乘坐她預定的飛機。」
「我馬上回去。」
「我難以知道。」
……最近在格魯諾布爾發生了誘拐婦女事件。某個實業家攜帶其年輕的妻子乘小汽車來到本市的一個優雅的時裝店。實業家在汽車裡等了近一個小時,妻子也沒出來。他等不及便走進店裡去找,售貨員告訴他沒有看到。實業家報警后,對該店進行了搜查。警察們在後屋發現了被注射了催眠劑昏睡著的實業家的年輕妻子。
「利惠去了東京,這對愛子可能是個沉重的打擊,可是,因此就自殺……應該早些就讓她住院。」
作者強調,那些被指控有誘拐婦女嫌疑的時裝店的經營者們都是猶太人。
「我很自信能夠造成自殺的假像,所以沒有準備能證明自己不在現場的證據。殺死太田登喜子,不也是用同樣的方法成功的嗎?
那葯——氟烷是手術前用的,人不過了藥力作用的時間是不會醒來的,所以才有把握地用了它。
「利惠?利惠為什麼會……」
蓉子開始仔細地整理起來。
藤一的話半真半假。利惠並未遊逛于安靜的溫泉中,而是隱藏在這https://read.99csw.com附近一直在監視著我。關於這些藤一不可能不知道。
「沒有。」蓉子回答。
蓉子領他們來到客廳,端出茶來后,就到鄰屋的茶廳去了。在警官的面前,要長時間保持面部平靜,她做不到,因為昨天,剛剛看到死屍,所以不管是臉色不好看,還是語無倫次,都會受到懷疑,今天真危險,所以借口說要繼續給學生家打電話。
「或者是警察發現了那個扣子,盯住了我嗎……?」
正好那時,聽說有家超級市場在招主管職員。這家超級市場正向北九州一帶擴張勢力,營建聯合商店,處於發展中,對外網路中堅人才。
「我腳底下扎了什麼東西。」
一進浴室,古鳥院長就按著胸口蹲下了。
當她將挎包改放在壁櫥里時,電話響了。
「不管怎麼說,世道對利惠太不公平了,會不會是利惠自己有出走的念頭,聽說她原來打算去東京,但她感到一切都令人煩惱,忽然想去一個完全不同的地方——接不到從公司里打來的電話的地方,一個誰都不知道的地方,如果不看報紙和電視,是不會知道院長的暴死和繼母的自殺的,等風聲過了以後再聯繫,您看怎麼樣,這樣想合情合理吧?」雖然他徵求的是白坂的同意,但警官卻回答道:
「不是姨媽跟你保持聯繫?」
「就是說,我在暗中操縱了幾萬佐世保的市民,而且最終要將利惠逼進絕境。」
老實不愛說話的藤一,對蓉子可格外體貼。蓉子是獨生女,還是藤一主動提出姓白坂的呢。
有片刻時間,蓉子的意識模糊不清。「誰……自殺?」沒有聽錯嗎?在那個浴缸里被發現的應該是利惠自殺的屍體。「可……利惠姨媽……」
結婚生阿昭后不久,藤一的總公司因經營不景氣,決定縮小業務,成績不佳的長崎營業所不得不關門,進行人員調整,徵求願意辭職的人。蓉子正期待著能去東京,因為她想東京出身的藤一會調回到總公司。不過藤一則認為東京的總公司正處於行將倒閉的危機中,只要有接收單位,最好辭職。
「是交通事故嗎?」
酷似電視上的暴力劇正發生在眼前!人們在自己投下的影子里開始害怕了。顧客與「美新美容院」絕緣了。
「蓉子,你是利惠的……」
醫院的診療近來大多由副院長恭吉擔任。院長正得空出來,指示辦事員卸掉門上的合葉,打開了門。
「今天夜裡,我在家呀!」
中央大廈的樓梯還濕著。三人在利惠住處的門口停下來。門鈴的電鈕和門的把手上都殘留著檢查指紋時留下的痕迹。白坂按了一下門鈴的電鈕。「誰呀?」裏面傳來的是陌生的聲音。「我是白坂。」開門的是一位陌生的男子。「您是白坂愛子的丈夫吧。」
「原來她想堂堂正正地辦理住旅館的手續,但出現了失誤。
可是一旦流言誕生,在傳播過程中就會被賦與旺盛的生命力。人們好事和追求刺|激的心理使流言愈發逼真。
「愛子說利惠是絕對不會殺人的。」白坂剛一說話一個警官就高聲說道:「你相信愛子的偽證。」
「聽說愛子死了。」
他將磁帶裝進錄音機,按下開關。
院長在辦事員驚慌失措地向醫院掛電話向副院長求助期間就一命嗚呼了。
父親是從何時開始對蓉子變得冷冰冰起來的呢,是中學畢業的時候吧。
白坂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實在的……」
其實冷靜思考一下,這是不會發生的事。
「為什麼,你為什麼這麼說,我有什麼可懷疑的呢?」
「美新美容院」的太田登喜子雖然有個日本人的名字,卻是個南朝鮮人。戰前,日本人拐騙朝鮮人強迫他們在礦山服苦役。這種內疚感和對曾經做過日本殖民地的朝鮮人的偏見,在普通的日本人的心理上打下的烙印很深。蓉子於是將《奧爾良的傳聞》與之對號了。蓉子婉轉地將此灌輸給了利惠。通過流言蜚語可以給對手很大的打擊,卻又注意不讓利惠意識到蓉子的用意。
「就因為那個,利惠不會露面。
「你母親找到了。」是父親的聲音。
「真的?!」
利惠在浴缸里睜開眼,穿上濕漉漉的單薄的喬其紗晚禮服站起身,邁過浴缸的邊沿兒走出來,而且換了衣服——可能是那件旅行裝。我是怎麼處理那些從她身上脫下來的深藍地兒紅條紋的襯衣和那配套的喇叭褲的呢?放回衣櫥了嗎?怎麼處理那個皮箱的?一點也想不起來了。似乎是鎮定地做了那一切的,卻還是昏了頭,記不起來了。
「就是這個葯吧。」警方人員遞過來的那個葯袋上印有黑川醫院字樣。袋裡裝著葯粒已摳出的墊紙。「就在這張桌子上。雖說在解剖結果出來之前還不能得出正確的答案,但我認為,很可能是割腕前吃了此葯。」
利惠通向自殺的路正在延伸。然而,利惠卻鑽了蓉子的空子。
「怎麼說,也不一定把古鳥利惠斥責為加害者,並且不能就說定是他殺。」
「抑鬱症患者有自殺的念頭,請注意,雖然黑川先生也這麼說過……」
「不,那太奇怪了。」藤二阻止道。
也許是無意識的詢問吧。
「在利惠姨媽的房間里……在浴室吃了安眠藥,割腕……」
在佐世保正有合乎理想的條件。
「您夫人是什麼時候離開家的?」警官問白坂。
「頭暈了嗎?」藤一問一直沉默不語的蓉子。
家裡也沒有貴重的寶石。祖父在成人節送的紅寶石和自己買的珍珠項鏈這些都是人造的,很便宜,其他的零碎的裝飾品里更沒一件值錢的。
「不知道,因為我是從你爸爸那裡直接到店裡來的。怎麼了?」
「那天,我回家的時候,既沒說話,好像也沒出去,一問利惠在不在現場的事情,她馬上說出去了,去了佐世保的話。她有時候突然去利惠那兒,所以我想那天她大概趁著我不在家時出去玩了。可是後來我又想起來了,那天,我從外面打電話給家裡,準確的時間我忘了,大概是5點鐘左右,那時愛子接了電話。」
「我也問了,可良子不清楚具體情形。」

01

「她吃的是黑川先生開的處方,也許是精神安定劑之類的葯。」
傳播流言及煽動市民,殺害太田登喜子的蓉子企圖偽造古鳥利惠自殺的圈套終於成為徒勞。
「這個嘛,我們也當然考慮到了。當然一開始我們就考慮到了是不是單純的出走。不過,作為我們來說只是不能不考慮各種可能性。」
當流言弄得滿城風雨之時,新樹正待在神戶。他與一些幾乎都是外行的朋友組織了一個小劇團。在神戶,他的一個朋友經營著一個酒吧。他們便以那裡為舞台進行公演。
「利惠想復讎,因登喜子的事再被警察調查是不可以的。但愛子還是可能會說出對利惠不利的事來的。
「不知道,不管怎樣,明天把它送到警察那去。」
「太田登喜子自殺時,夫人作證說自己與古鳥利惠在一起了。」
「那麼,九點鐘在您回家之後,您夫人未回家。」

05

「啊不,現在還沒發現,只是我們不知道,但利惠已經注意到了。因此呢,就不能在旅館里露面,只能逃走了。」
「利惠不在,如果利惠在,愛子不可能打算自殺什麼的,」蓉子暗想從愛子自殺的這一事實來看可以肯定利惠獨自出走了。「這樣一來,起碼還沒有把我的所做所為告訴警察。」
這樣一來,蓉子懷疑藤一打算把利惠藏在櫻馬場的家裡。
睡覺前她將脫的襯衫再次檢查了一遍。她想,弄掉扣子,也許是看錯了,也許還縫在衣服上,但是她清楚地意識到,這種奇迹是不可能的。不能回利惠的房間。按了把手的按扭把門關上,所以沒鑰匙就不能從外面開門。
「那麼,我看家。」藤一說「即使學生家長來問,也不必說多餘的話!」蓉子一說,藤一點頭表示明白。
「沒有。」蓉子說。
「這不是利惠姨媽乾的嗎?」
「送交警察,會怎樣呢?」
太田登喜子一死,人們便認為這惡毒的流言是從競爭對手「樂園美容院」的主人古鳥利惠那裡傳出的。從而人們開始將矛頭指向利惠。甚至在「美新美容院」成為眾矢之的的時候,也曾有人懷疑是「樂園」的陰謀。因此,蓉子稍稍使一下手腕,眾人批評的矛頭便轉向了。輿論對於死者一向是寬容的。就這樣刮向利惠的邪風更強了。而且當警察找利惠調查情況時,利惠也承認自己是流言的源頭。太田登喜子的兒子新樹,強烈地認為登喜子的死是利惠從中做了手腳。她不僅傳播了流言,利用當時登喜子的處寬,安排了頗為合理的「自殺」從而達到了消滅競爭對手的目的。
「啊,不是始終那麼嚴重,好的時候跟健康人沒有什麼兩樣。」警察問:「就診的醫院是哪家醫院?給她診斷的醫生叫什麼https://read.99csw.com名字?」警官像要在他的話里抓住一點證據。「是諫早的黑川醫院一家神經專科醫院。請院長黑川先生診斷的。他說用不著住進醫院在家裡吃藥就行。」
白坂秀開了一個專門以小學生為對像的私塾,是一個規模很小隻有他一人任教的私塾。教室設在與住宅相接的一個小房子里。
利惠不是罪犯,即使被警察發現也無關痛癢。
那本書記錄了1969年5月,發生在法國里昂的一件真事並登載了作者對此事件的調查。
「隱瞞這件事,我也不舒服,我認為利惠是清白的,但也考慮到萬一……」
這一定是利惠乾的事,難道丈夫是跟她串通一氣的嗎?蓉子偷看著把小盒子放在手掌上,緊緊地注視著她的丈夫。
給上司打電話的警官命令白坂拿著磁帶一起去警察署。
「那麼,是誰,誰乾的呢?」
警官向藤一和蓉子確認說:「這是白坂愛子的聲音吧?」
她把昨天放入壁櫥深處的挎包拿出來,一件一件地檢查裏面的東西。她的眼前彷彿又浮現出按住利惠那橡膠袋般的身體,她拚命地按,對方的身體扁扁地展開,反而將蓉子包了起來。
投石事件之後,她給登喜子打了電話說,「有關謠傳的出處,我有點明白,為了說明其內容,我馬上要去你那裡一次,不過我去的事情,請對任何人保密,若被街上人誤認為我是誘拐組織成員就不好了,必須悄悄去。」
一般偷盜的首要目標就是現金,但掙工資的家庭里平時不會有那麼多的現金,蓉子一收到藤一的工資就先存到銀行里用時現取,就是攢下的錢也不放在家裡,銀行存摺全都扔在那裡,印章蓉子隨身帶著,就是盜走了也沒用。
這是我殺太田登喜子用的方法。利惠連我殺太田登喜子的事也看穿了。
「即使是那樣,但偏偏特意在古鳥利惠的空宅里自殺,是怎麼回事。」
「竊聽器,能聽到多遠的地方?」
「那是我想要問的,在府上有沒有發現類似遺書的東西?」
「是不是500米左右?」
「今晚我守夜,你們也要為愛子守夜嗎?啊,解剖?不行,解剖可不行。太殘忍了,自殺也得解剖嗎?即使這樣,告別式時你們再來,我們在這兒就可以。你們家沒人也不行吧。」
「如果是那樣,不需要竊聽器,有電話就可以。」
「不可能吧……」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警官借口打電話站了起來。
「此刻,我們希望能聽到你坦率的想法,你不認為你的夫人是說了謊嗎?」
「啊,一會兒我去扔。」
「這麼說,您夫人不和你打招呼便出遠門是常事了?」
「搜查什麼?」
「是為了讓我亂了方寸。
愛子的遺體還未運回。蓉子正在給爸爸的學生打電話,告訴課暫停一周。
白坂猜到了辦事員想說的事情便代她說道。
「不會是改變了計劃乘了別的飛機吧,去得過早了的時候,倘若前班次的飛機有空位子的話,可能是乘坐了那趟飛機。」
「學生們不害怕嗎?當今的孩子們,對於鬼魂什麼的一點都不在乎嗎?」
「這是個圈套。發現愛子的屍首,外祖父心絞痛發作死去,這些都是警察編製的圈套。
「怎麼回事,白坂先生。」警官對一直默不做聲的白坂問道。
「你岳父、岳母外出時,總是在手提包中裝點催眠劑嗎?」
蓉子打開了車窗,夾雜著海洋氣息的風吹拂著她的臉頰,她驅車經過峻場、火串,又從小迎經過西海橋。從外海流進的海水形成了一個急的旋渦。為了制止有人在此自殺,欄杆外側圍起了鐵柵欄,架起了鐵絲網,雖然如此,只要有要跳進去的念頭,這點障礙是起不了什麼作用的。
「是啊。我早就說過。你後妻豈止是神經質,簡直就是一個被害妄想症的患者。」藤一說。
「真像……」藤一說,「那可看作是嫌疑犯嗎?」
「夫人平時在你不在家的時候,到佐世保那麼遠的地方去,不是每次都告訴您的吧。」
來到風頭街的父親家,蓉子懶得做晚飯,就讓一家壽司店送來了飯,蓉子想藤一可能會知道利惠的情況,所以一直注意藤一的樣子。看到面容白凈,斯文的藤一若無其事地抓著酸飯糰在吃,蓉子感到別特煩。
「蓉子,你有什麼被警察懷疑的地方嗎?」
收拾好零亂的房間,還是只查出丟了那一件東西。蓉子把毛巾貼在打破的玻璃窗上然後量好玻璃的尺寸,打電話給鑲玻璃的。
「假如利惠是殺死你繼母的殺人犯,你還包庇她嗎?」
「真的嗎?岳父,為什麼你一直不說,這麼重要的事……」
「你不在家的時候,沒發生什麼事嗎?利惠那裡,當然還沒有消息啰。」
「愛子經常來這兒。」辦事員這樣說。「與其說愛子和總經理很要好,倒不如說她仰仗著我們總經理。總經理即使在下面的辦事處正工作中,她也是一邊在這房間里看電視一邊等著總經理。在她丈夫面前嘛,那什麼就……聽說她病了,真是的……」
或者,利惠藏在這屋子的某個地方,在最說明問題的時候出現,給我打擊,想讓我自首?
「因為利惠還沒到旅館,我請他們轉告利惠,她一到就給我來電話。」
即使殺了利惠,使人一看就知道是他殺,警察必然會介入。蓉子還是想避開這些。警察會覺出利惠和藤一的曖昧關係。何況如果在兩人幽會時阿昭被開車肇事者壓死的事真相大白,必然會認為蓉子有殺人動機,可能會加緊追查。
警官們都探出身子。
「與醒酒藥及止痛藥不同,我想,如果不是需要住宿的旅行的話,是不會拿著催眠劑的。岳母並沒有作旅行準備吧!拿著催眠劑去還是想用它來自殺。岳母一心一意想著利惠,甚至作了偽證,可利惠還是要一個人去東京。岳母忍受不了孤獨感,或許是病態的孤獨感吧,便在利惠的房間里自殺了。利惠大概既未看報又未看電視,悠然地遊逛于某處安靜的溫泉吧!」
不,利惠出去了,那時,因為房間忘了上鎖,愛子得以進入一個人也沒有的屋子,關門的時候,因為愛子按著把手的按鈕,所以門鎖上了……
白坂回答得含含糊糊。警察隔著拉門向蓉子喊道:「小姐,對不起,請您進來一下。」
「今天,家裡沒來客人嗎?」
「可是,在此之前你們一直是住在一起的!難道不知道嗎?」
「早知這樣,我去就好了。」副院長恭吉的妻子良子聲淚俱下地反覆說道,「誰能料到愛子會死在浴室。即便健康人,猝然發現死屍,也會嚇倒的。讓公公去,多傻呀。可是話說回來,如果光是聽說水溢出來,那也只能認為利惠是打開水龍頭后出去的,我因為事先和美容院約好,所以就去拜託公公。」良子說道。
蓉子正在廚房的洗碗池中洗餐具時,藤一小聲「啊」了一聲。
「媽媽……死了。」
「為什麼?」
「為什麼那時候沒有馬上報警?」
「可能……是吧。」
道路開始擁擠起來,周圍也喧鬧非凡。蓉子這才發現汽車已經進入了佐世保市區。
蓉子小的時候,父親是很可親的。母親死後迎娶了愛子也是為了照看蓉子。
「去學生家的時候,一開始沒有打算在那兒吃晚飯,我喜歡下棋,那學生的父親原來就想和我下一盤,本想晚飯前趕回去的,可那家女主人留我吃飯,所以,給愛子打電話,告訴她我不回去吃晚飯了。想起來了,我追問的時候……」
「好了,我們馬上去,你做好準備等著。」
蓉子發現了桌子上的一個玻璃杯上也有檢查指紋的痕迹。
「得的是心病,對外說是神經官能症,但據精神病專家醫、生的診斷,是抑鬱症,還被認為有妄想症,所以可能是不定型的分裂症。」
「利惠也不去賓館,這種時候到哪兒閑逛去了?」恭吉院長咂咂嘴說,「也無法聯繫。」
「是不是住在朋友家了?」良子從中說道,「蓉子,知道嗎?利惠在東京有沒有朋友?」蓉子說不知道。
流言傳得越來越快。在這個城市裡雖然沒有一人去向不明,傳聞也沒有什麼事實做依據。報紙等新聞工具上也從未登載過什麼,可一傳十,十傳百,愈發轟動起來。
「在警察局內部,認為是自殺的意見也佔了上風。古鳥利惠不在現場的證據也沒有徹底追查,事情到了這種地步,應該重新審查。」
愛子的葬禮,于古鳥院長的葬禮第二天舉行。第三天,藤一說是今天要去店裡,從白坂家直接上班了。蓉子想:「還是在父親的身邊吧!這樣還安全些,但是儘管那樣,還是要回家一趟,整理我所有的東西。不,在利惠當著眾人公開非難我之前,還是我與她決一勝負好,先下手為強。幸虧利惠被警察懷疑上了,我即使殺了利惠,說是正當防衛也許能行。」下午她父親外出歸來之後蓉子回到了自己家。
「晚上,你回家時,夫人已在家,那時她沒說你不在時她去佐世保了,後來在談到古鳥利惠不在作案現場的證明這一九九藏書問題時,她證明說自己和利惠在一起了。」
「蓉子辛苦了。」父親慈愛地說。
「利惠也許真的殺死了愛子。」蓉子這樣想道。「利惠差點兒沒被我殺死,絞盡腦汁想更有效地向我復讎。當時愛子來了,也許她是想到被利惠所拋棄而來自殺的。
「我妻子有病。」
「不是,是竊聽器。」
蓉子低著頭,若無其事地打量著屋裡。
「那畢竟是私事,所以……利惠是我死去的妻子的繼妹,我不敢告發她……如果利惠是殺死太田登喜子的兇手,我不能置之不管,愛子認為利惠是清白的,可那天利惠是一個人,沒人證明她在不在出事現場,所以請愛子作了偽證,以免警察糾纏不休。……我也認為是那樣。儘管如此,我還是向古鳥家的岳父如實說了。院長也很吃驚,實際上,院長也禁止我說……」
「徹底搜查竊聽可能範圍吧?」
「是從白南風街的良子舅媽那兒得到信兒的。」白南風街是指佐世保的古鳥家,醫院和住宅都在那兒,是市內的高級住宅街。
「是在利惠姨媽出走以後。」
「難以說出口。」白坂低聲說,「我老婆一鑽起牛角尖來,就有點兒想入非非……我想這些都是因為有病。」
「爸爸用車來接我,我和他一起去佐世保。」
利惠之死,不光是復讎,還會有一大好處。
「姨媽殺死你繼母的事情等於太田登喜子也是你姨媽殺既的。讓你繼母做殺死登喜子時不在現場的偽證,然後為了堵住你繼母的嘴,以偽裝自殺的方法殺死的。警察的思路是那樣吧?儘管如此,你還想包庇你姨媽嗎?」
「你不在你爸爸的身邊獃著,行嗎?」
「你們說是岳母逼迫利惠,這不可能。」
「可以,請來吧!」警官說。
「為了將利惠逼到自殺的境地,我殺了太田登喜子。本來打算將計劃做得天衣無縫的。」偶然看到的一本書《奧爾良的傳聞》使蓉子想到了這個計劃。
「因為她要親手向我復讎。僅僅因為這個原因,她才躲藏起來的。」她想,「利惠所犯的罪最多不過是像侵入住宅,為了裝成小偷而偷走便宜的項鏈而已。父親手裡有愛子告發偽證的錄音帶。
「是的,因為她是我的親屬。」
「警察,懷疑我們一一我和你是同案犯了嗎?」
「我想,警察是為了搜查而安裝的。」
「昨天,我5點回家吃晚飯的時候,沒看見我妻子,我想大概為送利惠去佐世保了,因為知道利惠去東京,她感到很傷心。」
「真可憐啊。」
藤一接過來說:「什麼?」
「躺在浴缸里的還是利惠。還是我將她搬進去時的姿勢。進屋查看是因為下水道堵塞,水外溢出來,引起了疑惑,不會混有血水的。
突然,一個奇怪的東西進入到視線中。
「本來想報告來著……因為畢竟和小孩子走丟了不一樣……我想,或許利惠去東京,她也陪她一起去了。我向古鳥打聽,利惠下榻處,並且和旅館也進行了聯繫。」
「大概是在考慮所有的可能性吧。」
利惠的兩個皮箱都不見了。
從短期大學畢業后就職于當地銀行的蓉子,是在常和朋友們聚會的酒吧與藤一相識的。當時,藤一是衣料廠的職員,總公司設在東京,藤一出生在東京,被總公司錄用,後來調到長崎營業所。
「自殺不是正常死亡,要報警的。本來是希望當作病逝請恭吉開個死亡證明書就可以了……可中央興產的辦事員看到了愛子自殺的屍首,就不得不公開了。」
「對利惠來說是沒有殺死愛子的理由的,」蓉子低下頭來,心想,「即使愛子的偽證敗露,利惠實際上也沒殺死太田登喜子!」
蓉子先察看了一下壁櫥的深處。挎包還在。打開看看,也不像被動過,一定要早點處理好這大挎包,但這周內是沒時間了。
「她是想用珍珠項鏈逼我幹什麼嗎?」她想。
「上次我說太田登喜子死的時候,利惠與我在一起是偽證。只因為利惠求我,才那樣說了,我……」此時聽得出愛子聲淚俱下,「因為利惠對我太好了,她一求我,我也不好拒絕……」
「我老婆大概擅自配的吧。」
他是假裝不知道呢,還是我疑神疑鬼而錯認為藤一與利惠串通一氣的呢?
「不能報警,也不能告訴藤一,只能自己和不露面的利惠斗。
「你的繼母是怎樣的人呢?她是在你父親不在家的時候離家外出也不打一聲招呼的那種人嗎?」
「爸爸真寂寞呀,以後讓蓉子和爸爸在一起住一段時間不好嗎?」藤一說。
「我也同去。」蓉子不由自主地說,她不能忍受與藤一兩人留下的滋味。
「難道利惠知道那件事,因而怕被認為自己是殺害登喜子的兇手而不露面的嗎?不過,不露面的話,不是更可疑嗎?
「偽裝自殺。
「根據性能好壞,相差很大。」
「為什麼媽媽去了白南風街呢?」
「他說報警是不是為觀察我反應而擺出樣子呢?」
太田登喜子死的那天,是星期天,中央興產的辦事處便關閉了。愛子下午到古鳥利惠的住處去玩,又是聊天又是看電視,度過了一下午,然後乘5點31分火車回到家,說是比丈夫早回來一點。因為並沒有人目擊二人在一起,所以這證詞很含糊。因為沒有把登喜子的死看作他殺,故以上那些事再也沒有追查。
「比如,利惠不在現場是偽證,到後來為了滅口而殺人,這有點過於粗暴了。這樣做的結果不是更會引起懷疑的嗎?」
「是嗎?」蓉子冷淡地回應道「那太好了。」
「請等一下!」藤一制止他。
「家裡飯廳的玻璃壞了,請來鑲上好嗎?長度是180厘米,寬度是90厘米,今天能來嗎?因為不安全,請務必今天來。是的,是的,是我搬椅子時不小心摔倒后椅子腿碰碎的,麻煩你了。」
「那一點兒,倒不是不能考慮吧。所以白坂,請你務必無所隱瞞地談一談,怎麼樣?」
但是,論起這個同行業的「美新美容院」是完全符合條件的。「美新美容院」是利惠經營的「樂園美容院」的強有力魄競爭對手。兩家都新近增設了全身美容室。
蓉子一邊應酬著電話,同時側耳細聽著客廳的談話,因為只隔著一層紙作的隔扇,所以就如同在同一間屋裡一樣,能清楚地聽到那邊的談話聲。
「到今天早晨,一直未打聽夫人去向嗎?」
「假如是那樣的話,我盡量早回去,家裡,沒發生別的事嗎?」
是副院長恭吉的妻子良子在電話里將這些告知白坂秀的,也向警方打了電話。
不管她躲在哪兒,也不可能缺錢,利惠不是有信用卡嗎?
姨媽出門了。留下的只是繼母的屍首。繼母是怎樣進去的呢?沒有利惠用鑰匙開門是進不去的。在愛子到達之前姨媽已經醒過來了嗎,或是被繼母按門鈴的聲音驚醒的?並且把繼母迎進了屋。
「太田登喜子是自殺吧,為什麼到現在,利惠不在現場的證明還……」藤一說。
「白坂先生,那天你的私塾休息,你被邀請到學生家,家裡便沒人了,是這麼回事嗎?」
已被取出電池的竊聽器,在他的手裡,像一隻甲殼蟲的外殼似的停在那裡。
「唉!聽說是在利惠的房間發現的。在浴室的浴缸里,喝了安眠藥,割脈……自殺了。」
「這樣一來,您夫人晚飯是什麼時候吃的,吃的什麼,您是不知道的啰。您也許覺得我問得有點太詳細了。但對推算死亡的時間是有必要的。所以……」
蓉子仔細聽了聽然後打開洗碗池下面的(碗櫃的)門。門上掛著三把菜刀,一把也沒少,蓉子挑了那把鋒利的切生魚片的刀握在右手裡。
蓉子把背靠在洗臉池上先伸手拉開廁所的門,只見到白瓷的西式坐便池,做好思想準備,再打開浴室的門,果然浴缸里空著。
「夫人活著的時候,應該告訴我那件事……」
是用錯了葯嗎?不可能!因為她反覆查看過標籤的。
正在大傷腦筋的時候,蓉子發現了這本書。蓉子不是個愛看書的人,很少涉獵古舊書店。可她想到從書中可能會得到怎樣殺人的啟示,還是讀讀以前的犯罪案例。如果是新出版的書,會被許多人看到,而舊書就不至於。而且,如果在長崎的古舊書店找,書店會引起懷疑。因此她特地去了大阪。在大阪有一個初中時代的朋友結了,婚住在那裡,曾去玩過兩次。於是她對丈夫說要去看朋友。
「愛子給利惠看了手提包里的安眠藥,說不帶她去就吃藥自殺。
蓉子接著想,「實際上,對藤一來說報警也是很困難的因為利惠和藤一還是同謀……也就是說,他知道我殺人未遂那件事。他也許懷疑是我殺死的?」
警察也沒有認真追查傳聞。市民們向警方抗議為什麼坐視誘拐組織而不管,警察經過簡單的調查,判明此事毫無根據,認為沒有什麼了不起,也就不了了之了。
「肯定是為了探聽我的情況安裝的……」她想。
放下話筒,蓉子進了客廳。
姨媽的體質真是預料不到的特別。那種葯吃過後,即使身強九_九_藏_書力壯的男子被剖開腹部也會沒有知覺地昏睡,可是在那個像妖怪似的女人身上卻沒產生效力。
「還有40分鐘……
輿論將警察對誘拐者的放任,報紙的沉默,並不解釋為否認傳聞,而是解釋成因為警察、市長和報紙都已被誘拐組織收買。政府的權力被出賣了。行政機關成了受地下組織支配的秘密權力的走狗,已無法使人信賴,市民必須起來自衛。終於爆發了混亂。有嫌疑的商店被激奮的市民包圍。虛構的傳聞使一條街陷入了暴亂。
「為什麼?」
「假設是利惠,什麼時候,怎麼進來的,令人奇怪。」
「是女兒和女婿。」原來那位男子是個警官。蓉子掃了一眼室內,在她的眼裡彷彿有很多男人把屋子擠得滿滿的。但實際上,只有幾個跟警察有關係的人,起居室的沙發上橫躺著一個臉上蓋著白布的屍體。「是您的夫人吧?」警官揭開了白布。「是的,」
「我結婚了以後在別的地方住,所以——」
「岳父呢……」

02

流言只傳到了佐世保附近的一些地方,甚至連投石事件也沒有傳到神戶。新樹回到家,面對母親的屍首,想到母親被逼自殺的原因,認為她應該與自己聯繫。不見一見自己唯一的兒子就自殺,是不可能的。一定是他殺,而且他斷言兇手就是古鳥利惠。別無他人。
「那麼,這兩位是……」
「多少有些忙亂。」蓉子說。「母親們當中有人糾纏進來質問個不休,『是怎麼回事?』『啊,老師的夫人亡故了?』『她原來有病嗎?一點都不知道。』愛子去神經病醫院的事,那些母親們是知道的。有人憑直覺立刻推測是自殺。」
不一會兒,裝玻璃的人來了。
蓉子覺得藤一在包庇利惠,她對著電話心不在焉,向對方,反覆重複同一句話,但卻只顧聽著客廳里的談話聲。
「不,沒有那樣的蠢事,」蓉子又打消了方才的沒想。「即使不煞費苦心編造這一切,只要利惠活著,她難道不會告發我嗎?
果然氟烷也沒能奏效。假如利惠不給開門的話,愛子是決不能進去的,利惠(肯定)還活著……
白坂說:「愛子是不是作了假證,這件事,現在又重新成了問題,也就是說……」
「不……自殺了。」
藤一回到家裡的時候,家中的一切都已收拾得井井有條,剩下的香味也沒有了。
對此,利惠承認為了打擊競爭對手,散布了流言。但是卻說明自己在登喜子自殺之日與白坂愛子在一起,而不在發案現場。愛子也對此做了保證。
另一警官接著說:「啊,現在我們不是責怪你,請放心接著說下去,愛子是做偽證嗎?」
「是的。讓我親手把姨媽交給警察,那是不可能的。」
一進家門,蓉子聞到了微弱的但卻是濃烈的香味,再推開起居室的門,蓉子驚呆了,抽屜被翻得亂七八糟的,倒在地板上,隔板敞開著,看得見隔壁和式房間里也很亂。
這個構想令蓉子振奮。即使沒有殺死利惠的目的,看到這本書,蓉子可能也抑制不住這種要親身體驗一下的誘惑。在證明別人的愚蠢這一點上她感到了驕傲和喜悅。
「假如利惠譴責起我殺人未遂,我不知道將如何洗刷自己是好。只能矇騙人們說,利惠的精神失常了。對啦,就這麼說,利惠準備自殺,但又失敗了,還有,她患了神經官能症,所以自殺未遂,醒過來以後,毫無道理地胡說是被我所殺,無論利惠怎樣指責我,也要裝出吃驚得目瞪口呆地樣子,一口咬定不知道,然後裝出副可憐(同情)她的樣子,跟她說:姨媽您是不是在夢裡見到了什麼!並以此來暗示姨媽的神經已錯亂,利惠是不是發現了我的鈕扣。那件衣服還在壁櫥里,但因為平時經常去她那兒玩兒,所以即使我的鈕扣在那兒也不能成為殺人未遂的證據。
「是什麼呀?」
「是的,那時,確如我說的那樣。」
也可能她一點兒也沒睡?裝著睡著,在心裏嘲笑著我給她脫衣服,給她換上桔紅色的喬其紗禮服,又好不容易將她放入浴缸,然後在我離去的同時站起來……並且殺了來訪的愛子……父親說什麼來著「吃了安眠藥,在浴缸里割腕」。
雖然說是這樣,利惠卻沒有一定要自殺的理由,看成因事故而死亡也是很牽強的。
這屋裡的衣櫃的抽屜也被抽出來了,放在小箱子里整理好的那束收據散放在地板上。
「不,不一定看作嫌疑犯。可是如搞不清她在那兒,實在有點奇怪。」
「為什麼要告訴警察……」
她渾身無力。「為什麼?」她嘆了一聲氣。
蓉子背貼著牆站起來,又貼著牆邊向飯廳走了幾步,並向飯廳探了探頭。沒人。這裏也還留著香水味。
直到投石事件發生后,輿論界才發現流言潛在的巨大的生命力。而且,太田登喜子以「自殺」做出了最後的抗議。
「可是,愛子是怎麼進到房間里去的呢?……」白坂嘟囔著,聽到他的這些自言自語,一個警方人員,讓他看兩把鑰匙。
「據說進入『美新美容院』全身美容室的客人常常去向不明,用麻藥使之昏睡,再從後門運走,監禁起來賣到東南亞。好像在佐世保無親無故的女招待是被獵取的目標。」
「死因是因失血過多,雖也檢查出了催眠劑,但這似乎是割斷手腕肢為了減輕疼痛而吞下的,似乎未達到致死的藥量。死亡推定時間是下午7點到8點這段時間。」
如果一直得不到利惠的消息,就會引起人們的懷疑。在有人撬開門之前姨媽將一直躺在冰冷的魚缸里,而那粒紐扣也將一直躲在那個房間的某一角。蓉子轉念又想把衣服用剪子毀掉。剪碎后再燒毀,真要幹起來也是相當麻煩的。假髮燒起來會產生異味。還是放上幾塊重的石頭,一起塞進挎包,扔到海里為好。從野母角的斷崖處投到海里是不會被發現的。
白坂走出房間,回來時拿著一台小型錄音機和一盒磁帶。
「還有四五十分鐘。用不了一個小時。不要緊吧?」
「但這正是我今後要調查的!」警官勃然大怒。
「利惠決心殺死吵鬧著纏個沒完的愛子。
關於太田登喜子的死,警官繼續說道:
蓉子發出了哀嚎,身體溜到地板上,眼前一片黑。
全身美容的設備投資是相當大的。光是用具就要花費700萬日元,改裝費、宣傳費等等也馬虎不得。顧客就是追求奢華才上門來的,因此不能只顧實用這一點。光靠銀行貸款是不夠的。無論是「美新美容院」還是「樂園」,都將高息貸款花費進去,為籌措資金奔忙著。
「我們調查了夫人的手提包。一個是貴宅的鑰匙,另一個——這邊的這個,是這裏門的鑰匙。」
「割腕自殺,那可是很疼的呀。」辦事員臉上極為痛苦地抽搐了一下。「吃了葯,昏迷后才能割腕?這麼說來,那奪自殺了的『美新美容院』的大田也是先吃藥致昏后,再在浴室割腕自殺啦。」
「不是的,夜裡好像很害怕,大家往往搭伴回家,我也盡量把他們送到大道上。」
「報警暫時不報吧。」藤一說。
「是的,確切地說,我上完課回到家是九點半左右,像平常一樣,九點鐘上完課後,因為有用功的學生提問題,所以我不容易按時結束。」
警官的話里忽然夾雜進了方言來:「不過,只要有一點可疑之處,我們都必須抓住不放。可以這樣認為吧。這個呢,總歸是假定的情況,請您別生氣,聽我說。」
「你住的這地方好清靜呀。」
藤一仔仔細細地看著這個碎玻璃片,然後把眼光移向餐具櫥,問:「是哪個茶杯?」
「她故意偽裝自殺的吧,若是那樣,何不該堂堂正正地乘上預定的飛機,到預約好的旅館報到?逃避的話,偽裝自殺,不是不起任何作用了嗎?並且,繼母死亡的時刻是7點到8點,7點鐘殺死的話,最終是趕不上飛機的,這不是從起初就明了的事情嗎?倘若是作好了殺人計劃,並且偽裝成自殺,那麼她能預約沒有可能乘上的飛機嗎?」
「水……怎麼會從浴室里溢出來呢?」藤一問。
「給我,把那個東西。」
「是蓉子嗎,你父親那方面怎麼樣了?」
「夫人的解剖結果已經知道了。」
「給我,我來把它扔掉吧。」
「還有5分鐘……利惠也許在等待著吧。」這樣想著,她身上都起了雞皮疙瘩。
電話鈴響了,蓉子吃了一驚,是從父親那兒來的。
奧爾良的傳聞首先在少女中間傳播,而後又進一步成了大人們的話題。老師和母親禁止自己的學生和女兒出入那些有嫌疑的商店。
在朝鮮戰爭打得白熱化的時候,曾有許多年輕女性被秘密拐騙,注射麻藥后被做為中毒患者,當做妓|女賣到東南亞。今天如果再傳播其聯合了暴力集團干同樣傷天害理的事,也不會被認為是不合邏輯的事。用利惠的店作為傳播媒介有些不合邏輯。
「對不起,我做了偽證……」
「什麼事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