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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色之章

青色之章

當然不排除還有其他人具有殺害愛子的動機。
從重石的跡像看,肯定不是一起事故。
「喂,那是,你……」
蓉子皺著眉頭正要撕扭的時候,突然覺得臉頰和鼻樑上一陣疼痛。這是因為這個男子冷不防地用手掌搧了她。
「誰!我喊人啦!」
小刀的刀光在眼前閃。
從藤一的表情上看不出來他在想什麼。
「對,你還記得挺清楚的嘛。」
車無蹤人也無影。她放下心用手摸了摸放置在腳旁的挎包,剛把右側的門打開的時候,從車的後望鏡里閃出了花冠車。

01

要儘快地把藤一幹掉。
讓她喝了安眠藥,打算把她搬到浴室里。
蓉子拿起話筒,聽了一會兒,回頭看了看新樹,告訴他,「利惠可能被發現了。在海上……在天草灘。」
蓉子想,新樹應該報仇的對像雖然是自己,可這個人卻根本沒有發現這件事。
我是按照父親所說的原原本本向藤廣傳達的。
「我母親能自殺嗎?」
「就是因為這樣,是這樣。聽說續母在浴池裡割開手腕時,我當時就把太田服用安眠藥的事聯繫在一起。這是聯想的作用。僅僅這麼一點事。你就說一定是我殺害繼母的。到現在為止,你是一邊懷疑我,一邊假裝不知道的樣子觀察我,是不是?那是丈夫做的事嗎?比外人還殘酷啊。」
愛子的死如果是他殺,那麼加害者肯定只是極少數人。
僅僅看了一下屍體是不能了解是否服用安眠藥的。
「我根本沒想到利惠會害死你母親。可是,她又躲了起來。真不好解釋,她會犯罪嗎?我想她一定是由於社會上的責難,神經受到刺|激不看電視,也不看報,為寧靜片刻,所以才不知道古鳥外祖父的死和繼母的死罷。」
「不去佐世保行嗎?」
往海里扔是最適宜不過的了,回頭一看,又發現了花冠車。
利惠打算去東京,而愛子由於受到利惠的冷遇而悲觀自殺了。
這張照片掛在太田登喜子房間的牆壁上。這是一張太田登喜子兒子不加修飾的照片。另外還裝飾著幾張化妝照片和舞台照片。
「是自殺嗎?」
丈夫上班去了。
藤一如果知道,可能立刻相信是我殺的利惠。
「嗯……」
道路緊靠崖邊,把挎包投到海里是很容易的。
父親說他是從白南風街良子舅媽那裡得到消息的。
「這是什麼?」
割開太田登喜子手腕的情景,那種無法形容的討厭的感觸又在蓉子心中複發了。
蓉子拚命地反駁。
了解吃安眠藥的人,一定是殺害愛子的兇手。
太田新樹沮喪地嘆了一口氣。
蓉子氣憤地提高了車速。花冠車也毫不放鬆地跟著。對方已經是毫無顧忌地跟蹤了。
「不,是屍體……」
這是在警察檢驗屍體之前。
「你是那樣說的嘛,你說喝了安眠藥。可警察卻沒有證實。」
岳路和黑濱的海水浴場現在已經冷冷清清。
愛子的偽證暴露之後害怕的人,除利惠外,可能還有外祖父和恭吉舅舅以及古鳥全家。
「他懷疑愛子是我殺害的。我的確是在聽到解剖的結果以前,認為喝了安眠藥把手腕割開的。」她默想著。
蓉子眼前突然出現一種幻影,全身完全濕透了的利惠從浴池裡站起來,手指著蓉子:「是你殺害了我。」
她通過電話從舅舅那裡了解的情況,就是這麼多。
想殺死藤一可又有些躊躇。
電話是從佐世保的恭吉舅舅那裡打來的。
當然相似的https://read.99csw.com車也是很多的。
蓉子的聲音不大和藹。
回到櫻馬場的家,開門進去,剛要關門,發現有東西卡著。
從腳脖子綁上重石和沒有喝水的跡像看,不能認定是他殺,為了自殺不失敗,也有自己綁重石的可能。
花冠車還是執拗地跟著。
她似乎覺察到了藤一想諉罪於人而又驚惶失措的表情。
「利惠是投海自殺的嗎?肯定是我殺害的利惠。她自己去天草灘投海自殺?哪有這樣的傻瓜……」猛然間,蓉子醒悟到要利用這個機會制止太田新樹的活動。
車子進入了市區,穿過格拉巴園,通過市營電車路渡過中島川,再渡過中央橋,這時她發現花冠車還是時隱時現地跟在後面。
的確,像花言巧語矇騙藤一那樣,太田登喜子和愛子的,死,情況都是相同的,所以就有可能聯想到為登喜子使用的安眠藥……
「按私入住宅罪,我可以起訴你喲,在別人家裡安裝竊聽器是犯法的。」
這裏不是令人滿意的地方,要在這一帶不碰上對面方向的車,必須是在深夜,她這樣想著就走過了高濱,來到了幾乎靠近盡頭的南越。
面對發獃的太田新樹,蓉子突然以連續的詢問發起了進攻。
結婚以來,蓉子在夫婦倆爭吵時,一直持有曖昧地沒完沒了的習慣。在藤一沒有向她道歉之前,她是不會停止攻擊的。
解剖的結果還沒有發表,真正死亡的原因還不得而知。
一旦憤怒和貪慾結合在一起,就越發使殺意強烈起來。
他說聽說利惠的事後,馬上就回來了。
屍體已開始腐爛,面目全非。手腳的皮膚泡漲后開始剝裂,據推測已死亡一個星期左右。特別是右腳剝落得十分嚴重,從腳脖子到腳尖的皮膚都掉光了。右腳好像被繩索綁著重石一樣的東西,據警察推測,可能是為防止在海底被海流衝擊而採取的辦法。
「什麼事?」
他用手摸著在蓉子腳旁放著的挎包,向裏面窺視了一下說:
蓉子使勁地回頭一看,好像膽怯似的,又把視線轉向旁處。
「儘管這樣,我為什麼一開始就想到愛子服用安眠藥呢。」
愛子死的時候,他丈夫正在遲番的商店工作。
還有,落在水裡以後,會發生耶貝克反應、阿施內氏反應、瓦爾薩爾瓦反應、戈爾佐反應等,通過上喉頭神經反應,從而會促使心臟停止活動,因此即使是不喝水也不能斷定為他殺。
丈夫呢?丈夫藤一有殺害愛子的動機嗎?
「那麼……昨天的小偷是……」
「提問題的應該是我,如果說你不知道,昨天這個房間有殘留的香水味和煙頭上沾著的口紅,你也發現了吧。這難道不足以引起別人的懷疑。玻璃窗子的事,也是撒謊,說是自己打碎的,也不敢對修玻璃的人說,這是為什麼呢。而且即使看出竊聽器……」
如果我是清白的,那我一定會向藤一說。
往右能看見長崎灣,她沿著海邊的道路向南走。
「你經常駕駛汽車和我打交道吧!」
「蓉子……有一件讓人操心的事……」
「我不是一個很有耐心的人。」他說著就用一隻手抓住蓉子的胳膊。
太田新樹的心情陷入了混亂。
據說他被警察叫了去,消息已經得到證實。
新樹慢吞吞地站起來走了出去。
而且那患冠心病的、幾次心絞痛發作的外祖父,能完成倒換屍體扔在海里的體力勞動嗎?
「把人交出來!」
「你不是為了把姨媽活著的假像留在這個房間里嗎?你又灑香水,https://read.99csw.com又扔香煙頭,而且為了了解我們如何處理這件事,連竊聽器也偷偷摸摸地安裝上了。」
我是厭惡和蔑視繼母的,可還沒有到兇狠地非要殺死她不可的地步。
藤一目不轉睛地從正面瞪著蓉子。
蓉子追憶了這件事。
發現愛子的屍體時,外祖父的心臟病發作了。辦事員驚慌失措地給古鳥醫院打了電話,正向副院長求助的時候,外祖父一命嗚呼。通過電話將這些事情告訴父親的是良子舅媽。
由於沒有車輛往來,兩輛車都向著一個方向行駛,蓉子起初就沒介意。
然而,把利惠的屍體藏起來,卻裝作是失蹤,這是為什麼……
藤一回家的時候,電話剛剛掛上。
對方用小刀的刀尖封住了蓉子的嘴。
過了野母崎不遠,道路就分成了兩條。
「喂,不喊了吧。」
嗯,也許他不會搗鬼陷害我吧。
然而,外祖父看到愛子的屍體時,由於一時的激動,心臟病發作而與世長辭。既然是兇手,就應有精神準備,怎麼能吃驚呢?
「哎呀,」蓉子剛想喊出聲,一個男人闖了進來。他背著手把門關上。
辦事員→舅舅→舅媽→父親→我。是在什麼環節加上了安眠藥這個詞呢?
即使是父親,雖說並不愛繼母,並且曾吃過繼母被迫害妄想狂的苦頭,但也並沒有到非殺她不可的地步。要是繼母病情惡化讓人為難的時候,只要讓她入院就行了。也不是父親另有所愛,繼母成了累贅那樣的情況。也許就是,我自己沒有察覺罷了,但是精神上的毛病是可以作為離婚的理由的,也不至於殺她。
「他對什麼事都認為自己估計錯了。」蓉子極力要使自己冷靜下來。「剛才我對藤一說的那些話,不要緊吧!我說到的兩件殺人的事,不會走嘴吧!沒關係。」
「利惠死了……」蓉子臉上發燒,但盡量平靜地喘著氣說。
「你覺得奇怪嗎?」
「我一直探尋你們的情況。古鳥院長的葬禮我參加過,前天你們那裡的葬禮我也參加過,我已經打聽出你和古鳥利惠是很親密的。從昨天我忽然想起,要安裝竊聽器,這樣就可以知道內情。因為那時你在風頭街父親那裡,在你沒回來以前我悄悄進來了。從香水的氣味,煙頭上的口紅可以斷定,這個人一定是利惠。我晚了一步。要是稍微早一些,就能抓住古鳥利惠。」
「我並沒有把姨媽窩藏起來,你明白了吧。」
不至於是藤一乾的吧。
「我不知道啊,怎麼,你認為姨媽來過這裏?」
父親也好丈夫也好,他們從長崎到佐世保乘車往返需要三四個小時,所以不能輕易地從私塾或商店偷偷地溜出來。
蓉子緊閉著嘴唇,心裏想著:「要把藤一殺掉,怎麼掩飾也難於偽裝成自殺。愛子的死,利惠的死,再加上藤一的死,會給警察的偵破帶來極其繁重的任務。
可能不是跟蹤的。
「現在我可完全明白了,你既不擦香水又不抽香煙。」
太田新樹也好像有同樣的疑問。

04

「喂,不光我這麼想,警察也會懷疑你的喲。」
「可是,對你來說,比什麼都重要的事就是你沒向我認錯。你一面把我看成那樣的殺人犯,一面又讓我給你倒茶……你是很能辦事的人哪。」
突然電話鈴響了,嚇了正在沉思的蓉子一跳。
新樹又想要說什麼,可用手又把嘴捂住了。
從這裏可以瞧見海面上的高島,中之島、端島以及曾經開採過的九-九-藏-書海底煤礦諸島嶼。
「懷疑我了吧!即便是一點點,也是有那樣的懷疑哩。你認為我是一個因一些小事就能殺人的可怕的女人吧。如果你對我有柔情,那就一定不會產生這種懷疑。」
太田新樹聲嘶力竭地叫著。
「這是幹什麼?」
這個男子把手伸到口袋裡,一會兒,拿出一把開刃的小刀。
要是舅舅或舅媽乘車由白南風街到中心大樓,不用十分鐘嘛。
蓉子一時沒有吭聲,好容易才說了一句,「你要幹什麼?」
為了什麼……
剛被蓉子殺害的利惠竟蘇醒過來,並特意前往野母崎,投海而死,這怎麼也不敢讓人相信。
不過,對於利惠來說,冷酷已是家常便飯。
「喂,你曾經打算在什麼地方和古鳥利惠會晤?」

02

「請你回去吧!」
挎包暫時不扔了,轉到好像道路似的海角的前端,到了天草灘旁。
「你好像是一個願意欺負人的人。可你想一想,是繼母把手腕切開的,使用刀這一類的東西割開別人的手腕,太讓人厭惡了。」
「昨天她來這裏了吧?」
愛子的死和利惠的下落不明,使得他的疑惑變得更深了。
可是她不放心,認為這輛車可能是在高濱附近進入小道潛伏下來跟蹤自己的。
車子在為石這個地方向左轉了個彎。
利惠的屍體暴露出來的事,藤一可能已經耳有所聞。這是古鳥告訴的吧。或者認為是我告訴的,古鳥就不同這裏聯繫了。
外祖父是……
和利惠有關係的事被愛子發覺,因而受到威脅……
「姨媽曾說過,太田登喜子是自殺的。」
「我不是隨便說謊話的,如果是我殺的,為什麼昨天還那樣做,並且像小偷一樣安裝竊聽器呢?」
愛子的死著實讓她激動了一陣子,但她的情緒在連續活動中又變得平靜了。
往右走是亞熱帶植物園,往左迂迴以後就從植物園的外面通過。
信口開河是危險的。稍不注意,隱瞞的事情就可能走嘴。想不到藤一還這麼精明。可是蓉子盛氣凌人地不斷地說著,她的話只是開了個頭。
「那麼,昨天的那個……」
他可能懷疑我殺害利惠。
「他懷疑我殺害了利惠,他幾乎確信不疑。」蓉子想。
把完全沒有關係的婦女,置於死地,在她看來只是整個宏偉計劃的一小部分。
「她是殺害我母親的兇手,我能放過她嗎?」
「即便是假裝不知道也白費。既然是藤一本人設下的圈套,那麼我說謊也是顯然的。」
犯人當然沒有想到浴池裡會有利惠這樣一具屍體。
可是,藤一所說的疑點,完全是另一回事。
蓉子減慢了車速,剛剛向左靠的時候,那台花冠車已經從右側超了過去。
肯定是父親對我說的:聽說愛子死了。還是在浴室里,進到浴室后吃了安眠藥,割開了手腕自殺的……
「你不是事先約會過了嗎?因為發現我跟著,所以就不去了。」
至於愛子的死,若不是利惠殺害的,可能還是自殺。
「不,我沒有什麼……只是有點放心不下。」
「你不給沏點茶喝嗎?粗茶就可以,要熱的。」
那個車的司機不是利惠,顯得苗條而年輕,但不知是男還是女。
「快把刀子收起,到裡邊來。」蓉子冷靜地說著,「我既不跑,也不會大聲嚷嚷的。」
「我去過佐世保警察署把事情弄清楚了,在發現繼母屍體這個階段,是否吃了安眠藥沒有證實,不解剖是不能明白的。據說警察署發現的時候,只說九-九-藏-書割了手腕死在浴池裡。解剖后經過檢查,發現了安眠藥。你認為怎麼樣……」
「不對!」
當犯人發現了已失去知覺的、利惠的屍體后,就決定將其利用。於是把利惠的屍體扔在海里藏起來,使人們懷疑是利惠殺害了愛子。
起初以為是一個彪形大漢,然而靜下心來重新一打量,原來是一個瀟洒的青年男子。
完全對。蓉子覺得有道理。
「是你,一定是你殺害了利惠姨媽!」
一定要在今天把挎包整理一下處理掉。
蓉子精疲力盡地坐在椅子上,沉靜下來,一種解脫感出現同時,一些疑難問題又紛至沓來。或者是哪一個第三者,把愛子引誘到那個房間里殺害,然後假裝成自殺。
「繼母死後你通知我的時候,說的什麼還記得嗎?」藤一這樣問著。
對蓉子來說還有需要考慮的事隋。
「是。」
不久,道路向右往下,接近斷崖。
「剛才恭吉舅舅告訴說,你姨媽投海自殺了。」
利惠的汽車,從那以後一直停放在停車處。
根據隱藏利惠屍體的事,利惠就會被懷疑殺害愛子。這樣一來那就什麼事也作不成了。
浴池裡的屍體是誰把它搬走投在海里的呢?
如果說愛子是威脅,恐怕不是為了金錢,而是出於嫉妒吧。
「你要把舌鳥利惠藏在什麼地方?」
「那又是為什麼你談起吃安眠藥的事呢?雖然連自己都不了解,可是一轉眼就把太田登喜子的事聯想起來了。那個人不是和繼母一樣在浴室里吃了安眠藥把手腕割開的嗎?」
「撒謊!」
「原諒我吧。」藤一終於說出了軟話。
「我姨媽現在下落不明。」
而且繼母死的時候,父親正在私塾講課。
「藤一想要問的事很清楚:昨天這個房間沒有利惠來過的跡像。
可是按愛子死亡的時間推測,從19點到20點,父親正在長崎自己家的教室,給小學高年級學生講課。到佐世保來回需要三四個小時。
浴池裡又有一具屍體。不,利惠可能是在昏睡,不是真死。
「你說我殺了利惠,真虧你想得出來。」
那時是父親來告訴我繼母死了。
她穿的衣服幾乎掉光了,這是由於被海流衝擊而脫掉了,似乎不是光著身子。身上多少還有點破布片。
「你誘拐從家裡出來想要到機場的利惠姨媽,並把她扔到海里,而且昨天還繼續做手腳,製造了姨媽活著的假像。」
新樹半信半疑地聽完蓉子的話,突然表情變得兇惡起來。

03

為了安裝竊聽器,這個男子把窗的玻璃打碎進到了屋裡。而且為了不暴露進入屋子的痕迹,把房子搞亂了。
原來門的縫隙里夾著個鞋尖。
「他抓住我的話中出現的差錯,就想扭住我的胳膊把我按倒。他以為自己勝利了,還暗自歡喜。」她暗想。
「你是太田新樹先生?」
蓉子走的是左邊的那條道。
而且利惠當然了解自己不是殺害太田登喜子的人,可是外祖父由父親那裡得知愛子的偽證后,可能懷疑利惠殺害了登喜子。
「她正坐船旅行嗎?」
「你為什麼要了解姨媽的住處?」
「那麼……愛子或許已經知道利惠自殺的決心。」
「除了你以外,可能再沒有對姨媽有殺意的人了吧!你不是確信不疑姨媽殺害了你的母親嗎?」
因為他戴著很大的茶色眼鏡,遮蓋了半個臉。這時蓉子好像聯想起了自己殺害利惠時的情形。
不像喝了水的樣子,還不能說是淹死的。
這個房間還留下利惠住過九_九_藏_書的痕迹。
誰……
蓉子命令新樹。
不用說這是指沾上口紅的雲雀煙頭和屋子裡的香味。
藤一喋喋不休地對蓉子說,可漸漸的完全喪失了自信。
有了解愛子是有嚴重被迫害妄想症病人的人;也有充分了解愛子愛慕利惠,但又被利惠拒絕因而可能導致自殺這一內幕的人,適合這種條件的,第一是我,其次是父親,丈夫藤一,外祖父,恭吉舅舅和良子舅媽。
面容幾乎沒有損傷,很容易認出是利惠。
走過了深堀,在能望見角力灘的地方,蓉子發現有人開著一輛花冠車,始終保持著一定的距離跟在後面。
「要是起訴了,你可要考慮後果。你要被作為窩藏犯人處理。」
藤一默而無言,低著頭,等著暴風雨的來臨。
「幼稚啊!古鳥利惠是自殺了,這是由於她受到了良心的苛責。」
親屬們作為殺人嫌疑者被揭發后,對於信用第一的古鳥醫院來說,是極其不利的事情。
那個男子的手用上了勁。
儘管是白天,野母崎附近也會有無人注意的地方。
恭吉舅舅怎麼樣呢。要是也讓舅舅倒換屍體拋在海里,他有那樣體力嗎?
這是父親告訴她利惠屍體被發現的事。
蓉子的記憶里,浮現出一張大照片。
「我姨媽去東京了。」
隨之,疑問和新的恐怖又馬上襲來。
這裏只有沿著海邊的這一條路。
蓉子將放有石頭的挎包裝在車上,順著向野母崎的道路駛去。
「這是要換的衣服吧,拿著這些衣服送到利惠待的地方。有我在後面跟著,想交也交不了。」
好像不是口渴要茶喝,只不過是為了拖延時間這樣說的。他兩隻手擺弄著茶碗。
竊聽器和項鏈的丟失,雖然知道是太田新樹所為,可昨天偽裝利惠來過的跡像,是誰搞的呢?為什麼?
「你愛怎麼說就怎麼說吧,」蓉子強硬地回答道。「你不是想說是我殺害了繼母並偽裝出她自殺的假像嗎?豈有此理,你太無情了。你把自己的妻子說成是殺人兇手!你說,這樣做事,我能心平氣和嗎?我任何事都把繼母……說實話,我討厭她。即便是現在我也討厭她。」
「繼母……在利惠姨媽的房間……的浴室里,吃了安眠藥,割了手腕……」
「嘿,警察也好,誰也好,叫不來的,你一個人難受去吧。」
電話鈴響了,解救了蓉子的窘境。
因此他設下了圈套。
蓉子的心裏也亂糟糟的。
他說的是發覺利惠被害或者其他什麼事情吧……
太田新樹右手照舊拿著小J刀,左手取出一串珍珠項鏈,嘩啦一聲放在桌子上。
不,犯人沒有必要做得那麼複雜,將利惠搬走再扔到海里。那麼這是為什麼呢,若是有利惠自殺的屍體,即使是讓愛子在她的旁邊假裝自殺,按道理也是自然的。
蓉子粗暴地從椅子上站起來,進到自己的房間,並把隔扇關上。
她放下心又前進了。
在得知愛子死亡以前,我給利惠使用過麻醉劑。聯想到麻醉劑這方面,好像很快起了作用。
「不過,昨天回家發現香水的氣味和煙頭以後,我和你一樣也懷疑姨媽來著。這裏也有姨媽來過的跡像……我是想,由於給繼母送葬和照顧父親,我在風頭街父親家這一段時間里,姨媽可能偷偷地來過我家。但是,我沒有證據揭發姨媽。不久,姨媽也許會出現在我的面前,要是這樣,我就詳細地問問這件事,根據情況我要勸她自首。我是這樣想的。」
因為屍體掛上了漁船的螺旋槳,所以被打撈了上來。這是今天早晨從石漁港出來的沿海捕魚船發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