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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列車基地

第七章 列車基地

「不過,為什麼這個乘務員要帶這個……」
「喔?」所長輕輕地哼了一聲,又自言自語地說道:「但為什麼這個東西掉在了『慧星3號』的車廂里了呢?」
其中有一個操作工在清理座席的時候,忽然發現在卧鋪下邊有一個閃著暗淡光亮的卡並撿了起來。

9

「為什麼有27節車廂呢?應該是14節呀?」
這個操作工的名字叫石立英夫,今年21歲,是大阪大學的學生。
「還有12小時。」十津川說道。他為了提起精神來,又要了第三杯咖啡。
所以,他把寫好的這段文字夾在了名片裏面,一起裝進了名片袋,並扔到了卧鋪下邊。
「但是,這張名片是和乘車券整整齊齊地放在一起的。我發現這張名片時,看到上面寫著要與你聯繫一下的字樣!有你的名字和電話號碼。」
「你們這裏的工作人員還不知道『神秘號』列車和400名乘客被誘拐的事情吧?」
下面還寫上了這個女性的電話號碼。
剛見面就這樣說,由紀子也不禁笑了起來。她想,如果這個青年看到的是個面容醜陋的中年婦女的話,他說不定會後悔打了電話並答應了來車站接她的。
「東京站的青木助理先生報告的夠快的呀!」
「我立刻就到你那裡去一下。」
他打電話時已經是下午7點多鍾了。
開往京都、大阪的山陽線特快卧鋪車,和山陰方面的電氣機車,都開往這個基地,接受基地工作人員的檢查、修理,或在此休息之後,再由此開出。
「可我連事情的內容都不知道,我怎麼合作?」
但他們不答應。於是乘兼由紀子便留在了所長室里,而十津川和北野則被場內的職員帶下樓去了。
「那就認真地分析一下吧!」十津川也萬般無奈地攤開了雙手。
「那我總可以打聽一下吧?」
「那麼我已然一節一節地檢查了,所以如果加上卧鋪車和電源車就應該包括這27節車了吧?」
沖洗之後,便要進入加油線,由檢查長、檢查員、檢修員各一人組成的例行檢查組分別對每列火車進行檢修。
這個「向日街運行所」還被稱之為「星的故鄉」,這是因為它是山陽方面的「明星」號、「慧星」號和「金星」號列車必然光顧的基地。當然,除了這3列火車外,像「拂曉」號、「雷鳥」號,「松風」號、「白天鵝」號,還有「海風」號,也是將此做為其基地的。
「我們就是這樣接到通知的呀。」島崎輕輕地聳了聳肩膀對由紀子說道。

8

「不管怎麼說,我得去一趟向日街!」北野向木本總裁說道。
列車以每小時30公里的車速,從這個清洗裝置中通過,依次接受清洗藥液、清洗清水、機械刷子的三道工序的作業處理。一列火車的清洗只需要20秒鐘。
疑點又兜了個圈子回來了。
「是的,是那樣的呀!」
這是一張個人通用乘車券,其中透明的部分讓人感到有光亮。
「它位於京都和大阪之間。因為『神秘號』列車先是駛向京都方向,所以正好是這個位置。」本多看著地圖說道。
「老實說,我僅僅是那麼猜測的。」十津川說完之後又說道:
「這麼說,您都了解這些情況了。其實如果您打來電話的話,我們還可能給您送去呢。」
這兩個人像是想說什麼似地互相看了看對方,於是北野便對由紀子說道:
「太遺憾了,什麼也沒有發現!」十津川十分懊悔地說道。
北野率直地說道。在判斷是不是「神秘號」這一關鍵點上,他唯恐是被一個玩笑耽誤了,因為在關係到400名乘客生命的現在,開這樣的玩笑可是不許可的。於是北野換了一個角度問道:
津山是在什麼情況下寫下這些的是問題的關鍵。大概是他被捲入了某種事件當中才寫下這句話的吧。
「不過,所長,『神秘號』列車的12節車廂和一節電源車都是由這個基地提供,那麼閑置著的就不是27節,不就是缺13節剩14節了嗎?」
「應該是那樣的,那樣才正好。要是少了一節可就不得了了!」說著,島崎便笑了起來。可十津川一點也不笑,他認真地問道:
「可能的。很可能是他預感要發生什麼事情,才寫下了這幾個字,然後放進了名片袋裡,再放到了卧鋪下邊的。但問題是他本人要說的是去往什麼地方……」
但突然島崎的臉色大變。他回憶地說道:
「什麼,你在大阪撿到了津山先生的名片?」
「『神秘號』列車確實是在8月9日到了這個基地,那麼車上的400名乘客又到哪裡去了呢?」
由紀子一邊把那張對摺的津山的名片讓他們看,一邊諷刺地說道:
當時,這一帶還是一大片田野,周圍還存留著古代山城國都的風貌。但20年後的今天,住宅小區、高級公寓逐漸建立,這裏都成了京都的衛星城了。
東海道本線從基地的旁邊經過。在那條幹線上有一條立體交叉的線路被引伸到這個「向日街運行所」來。
「那是『神秘號』列車了?」
「『慧星』?就是九州和大阪之間的列車啦?」
「我知道了!我在新大阪的新幹線月台上等你!」
聽十津川這麼一說,北野便說道:
「而且,一定是這位乘客預感到將要發生什麼事情了。」
「無論在哪個車站下來,乘客中不是也會發生這種騷亂嗎?」
如果石立是本基地職員的話,他大概就會原封不動地交到上司手裡,因他應把這個名片袋作為津山研一的遺留物來處理的。
「它是19點57分在新大阪站發的車,所以這會兒大概在廣島一帶吧。」
「這麼說九-九-藏-書,他們是在那100來個車站中的一個站上下來的了?」
「這肯定是津山先生的字跡吧?」
由紀子乘坐的是19點24分從東京發出的「光-179號」車去新大阪站,到站時間是夜間22點34分。
「嗯。是從新大阪站出發,走日豐本線,開往大分、宮綺、都城方面的火車。因此,這張名片就是失落在今天早晨從九州開到基地的火車中的。」
「不過是發生了一點麻煩事。我們想會儘快解決的。因此,我們希望您務必與我們合作!」
於是,他們便在職員的帶領下,從一端開始對停在該基地內的列車一一進行起檢查來。
「是對那列『神秘號』車吧?」
「現在7點8分了。」
「喂,喂!在『神秘號』列車……」
「如果調查一下石山清之,便可以更進一步接近罪犯團伙了。不知給青木助理打來電話的那個叫乘兼由紀子的女人對這件事情了解到什麼程度。」
「哎喲,這可太過份了!」北野安撫似地笑了起來,但那他也不想對由紀子把實情說出來。
他們在桌子上打開了一幅東海道本線的沿線地圖。
這是一張東京的定期乘車券,上面還寫著姓名和開戶銀行的帳號。
「無論如何要好好問一問。那麼……」
北野卻不動聲色地看了一眼由紀子說道:
於是,北野立即把牆上貼著的大幅鐵道地圖上的「向日街運行所」的位置指給了本多。
「是那樣的。」島崎點點頭后便向窗外望去,他死死盯著在基地中排列著的那些藍色車體的列車車廂。
這樣說的話,那這就是他在事件發生之前寫的。但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那就一定是津山感到將要發生一場什麼災難時寫下的了。
「我幹了一天活兒都要睡覺了。明天行不行?」
「你聽我說完。同一天,在六鄉的河面上發現了大阪鐵路局的乘務員上原久仁的屍體。因為那天上原乘務員應該是跟這列火車的,所以,如果我們把那個拿著標誌跑上車的人當成冒充的上原的話,一切不就都可以解釋通了嗎?他完全可以換上被殺掉的上原乘務兩的服裝,冒充乘務員的。」

3

「是的。不過,警部先生,為什麼場內的職員都沒有注意到呢?也許是因為他們並不知道『神秘號』被誘拐的事情,認為現在已經回來了吧。因為按照預定計劃,它的確應該回來了。可從昨天就沒有注意到車廂有無增減。所以,如果『神秘號』真的一回來,恐怕場內的職員們都會感到奇怪的呢!」
「《旅窗》月刊編輯部津山研一」
由紀子便簡略地把石立打來的電話內容告訴了青木。
「是的。」
但僅僅從「如果發現這個,請與乘兼由紀子聯繫」這句話上,她也無法弄懂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請你先收下這個吧!」由紀子說著掏出了1萬日元,向石立遞了過去。
十五六分鐘之後,便有兩個男人被運行所的工作人員領了進來。
「嗯,謝謝您打來的電話。」
「關於那張名片的事情,除我之外,你還對其他人說過嗎?」
青木說完后,又突然急急忙忙地說道:
「這是撿到的定期乘車券和名片。」島崎所長拿來一包東西向由紀子遞過去。
「您真漂亮呀!」
「我們想在貴所場內稍微看一下。」十津川對島崎說道。
「這裏停著許多的列車吧?」十津川反問道。
「我希望您能幫我寫一下這個問題的情況。各種各樣的事情都行。你知道『神秘號』列車吧?」
他們從寫有「大阪鐵路局向日街運行所」的標牌的大門走了進去。由紀子設出了自己的名片,並向傳達室的工作人員說明了要領取今天發現的津山研一的定期乘車券。
「這可太奇怪了!」
「不管怎麼說也要了解一下!」十津川堅定地說道。
「『神秘號』列車究竟出了什麼事了?」由紀子兩眼緊盯著這兩個來人。
「不,不是那樣的。因為這次列車就叫『神秘號』呀!我認為罪犯會利用這一點大作文章的。由於乘客事先未被告之此行的目的地,所以無論在哪裡下車都會理解為正常的事情。只是我認為這是一列卧鋪列車,要把正在睡眠之中的乘客趕下車來,也許要費一番周折吧。」
大概是島崎覺得不便讓乘兼由紀子聽到吧,他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十津川的身邊,一邊向窗外望著,一邊小聲地問道:
北野和本多聽到青木的介紹后都興奮了起來。
「因為應大多數乘客的要求,立即改變了行車地點,轉至山口線參觀蒸汽機車的實際運行去了。但這會兒已經結束,大概正在山陰本線的『姬路』一帶,向東京駛去吧?」
由紀子不知道他說了些什麼,只見他一個勁兒地點著頭,期間還回頭看了一眼自己,並說了一句「啊,已經來了」,又補充一句「明白了」便放下了電話。
「我……」
「可現在正好是27節呀!」
今天夜裡開往九州方面的「慧星3號」,到早上將以「明星6號」的稱呼再次返回基地;然後在此休息一天,第二天早上再以「慧星3號」的稱呼出發。
「那麼去『向日街運行所』詳細了解一下吧?」
「現在就來?」
「這可太令人費解了!」
木本總裁本人豈能坐視罪犯殺害這400名乘客而不顧呢!但這隻是出於國鐵總裁的責任感和願望罷了。當罪犯被追得走投無路的時候,就會狗急跳牆。那時候,儘管事件解決了,但總要有那麼幾個人成為這次事件的犧牲品。那麼警察就要被追究責任了。
「那麼上哪裡去了呢?」島崎歪著頭看著十津川。
他們查完了全部的電動機車和客車車廂,不但車裡一https://read.99csw.com個人都沒有,而且連一節封閉著車門的車廂也沒有。
「現在是7點嗎?」
津山不應該不知道這一點。
「可是,津山先生是乘坐前天從東京站開出的列車的呀!」
「哎呀,這、這合適嗎?」
它的座席要進行更換,並要對車廂內進行清潔掃除。這個作業的進行是基地外部的民間組織幫忙乾的。
在這之後,從津山那裡再也沒有過任何聯繫。不管怎麼說,這列火車算是去向不明了。但國鐵方面卻宣布因應乘客的要求,日程再延長一天,繼續旅遊。這是其二。
島崎對由紀子說了一句「對不起,稍等一下」后,便立刻拿起了話筒。
「『明星』和『慧星』號也都帶有各自的標誌嗎?」
「我們真的什麼也不知道。」
「啊,那我謝謝諸位了!」
該所屬大阪鐵路局管轄,是大阪鐵路局15個基地中的一個。這個佔地28.4萬平方米、可停數百輛火車、有855名工作人員的「向日街運行所」是其15個基地中最大的一個。
「不行。稍稍打攪你一下。也許這關係到人的性命呢!很失禮了,但無論如何我希望今天能見到你!」
時間已過去二個小時了。十津川十分疲勞。
這時本多也對木本說道:
「我開始就認為是錯的。」北野說道,「應像我剛才說的那樣,有必要找四五個人將基地監視起來。我就不信罪犯會在這個基地里!」
「是有些怪!」
到下午7點57分,由新大阪站發來的「慧星3號」進行了最後的檢修。

10

「那麼為什麼『神秘號』列車上的乘客的名片袋掉在這兒呢?」十津川再次向北野提起了這個問題。
「是關於我的事嗎?」由紀子問道。
他將這張對摺的名片放到了自己的口袋裡,而把名片袋交給了基地的負責人。
但是,石立英夫是國鐵委派來的「K興業公司」的勤工儉學的職員,加之年輕人故有的好奇心,所以他並沒有這樣做。
「它的組成是1節電源車、12節8型卧鋪的客車被1節電氣機車牽引的吧?」
「請把我們的十津川警部也帶去吧,因為這是那件誘拐案子。」
「那我可就不知道了。我記得我在電話里說過了,我不是國鐵的職員,我是受聘來車輛基地打雜兒的社會上的,也就是勤工儉學的學生。」
「可這不應該是『神秘號』呀!」北野不同意地說道,「這是『慧星3號』,是今天早晨從九州開往新大阪站的列車,它要在向日街進行檢修后,還要開回九州的呀。」
「果然如此!」
「可是十津川先生認為他是罪犯之一吧?」
「你們來得夠快的呀!」島崎所長很佩服似地說道,「都請坐吧!」說著,他把身邊的椅子向由紀子推了推。
「我一直在想您是什麼樣子,但沒有想到您這麼年輕、漂亮。真讓我吃驚。」
乘兼由紀子乘坐的「光-179號」列車于晚上10點半鍾到達了新大阪。
「『神秘號』列車應該回這裏來吧?」十津川問道。
「那樣倒很好的……」十津川嘆了一口氣,但突然他的眼光一亮問道:
「反正我是這樣想的。再說,這個基地里還有像飛機庫那樣大的建築物呢!如果隱藏在這裏面,外邊是根本看不到的。如果再讓乘客服用了安眠藥的話,他們不就乖乖地聽其擺布了嗎?」
「不過,十津川先生,並不是在『神秘號』車上找到的這件東西,而是在現在正開往九州的都市的『慧星3號』車內。更明確地說,該列車是作為『明星6號』從西鹿兒島開向新大阪的火車,於今天早上7點55分到達新大阪,又轉到這個蓮地,進行檢修之後,休息了一個白天,然後于傍晚改名為『慧星3號』又開往了九州的。它與東京開出的『神秘號』完全沒有關係!」
牽引火車的電氣機車很快便分離了,在位於基地中央的停留所接受檢查。留下的客車車廂,則由換上的「DD13型」柴油機車將其牽引移動。其他列車也依次進入了基地。到中午為止,共有11列特快,普快列車到達了基地。
正好青木助理在班上,他們很快便通了話。
12點以前,他們到達了「向日街運行所」。
「也許會的。不過,『神秘號』列車是車頭上帶有標誌和車尾有專用標誌尾燈的火車,因此不大可能看錯的。」
他們倆人雖然都很疲倦,但面對這新的發現都興奮不已。
然而,「向日街運行所」不是到此就可以休息了。在這些快車駛出基地之後,從山陰方面又在晚些時候開來了電機車,氣動機車。因這些列車還要在第二天白天運行,所以必須在夜間進行上述一系列的檢修作業。
「那麼它們都是早出晚歸嗎?」
由紀子頭靠在坐椅上,閉上眼睛東想西想。這三點之間是什麼樣的關係呢?
「哼!國鐵宣布的什麼為了去山口線實地參觀而要耽誤24小時的話,我根本不信!」
「我們都好好琢磨琢磨吧!」十津川首先說道。
石立也毫不客氣地接了過去說道:
她從車內電話間里出來后,便又陷入了沉思之中:青木助理剛才急急忙忙掛上電話,一定是猜測到什麼了。
當由紀子乘坐的火車過了新橫濱站的時候,她突然想起來應該給東京車站的青木助理打個電話,因她認為也許青木會知道些什麼或會幫助她做些什麼。
十津川也感到莫名其妙,他說道:
「眼下龜井刑事他們正拚命地努力呢。但很遺憾還沒有什麼眉目。大概他是罪犯的同夥,但也許不是他們的同夥,只是因拒絕與他們合作而被殺的。」
「那麼『神秘號』是否可以摘下自己的標誌,安上和『明read.99csw.com星號』或是『慧星號』一樣的標誌進入這個基地呢?從京都方面或是大阪方面來的列車不都是可以通過引入線進到這個基地中來的嗎?」
十津川十分注意地看著寫在名片上的文字。

4

「在這些特快列車裡也應該有卧鋪車廂吧?」
石立在6點鐘交班后,便返回了大阪的學生公寓,並立刻給名片上寫的乘兼由紀子打了電話。
在京都和大阪之間,準確地說,在京都府南部的向日街設的「向日街運行所」就是其中之一。
聽了這話,石立倒也糊塗了。
「因為職員並沒有想到會弄錯什麼的,一定是這27節車廂中沒有減去『神秘號』列車的車廂數。可是剛才你是一邊看著基地一邊回憶起了那種說法的吧,萬一你記的那是8月8日以前的數字呢?」
「什麼,警察?」
「那在這列火車中發現了『神秘號』車上的乘客失落的東西又該怎麼解釋呢?」
「那麼多嗎?」十津川吐了一下舌頭。要是一個一個地查的話,要浪費多少時間呀!這樣一來,最後的時間就要過去了,社會輿論也會注意到這一點,說不定就會發生一場大騷亂呢!不僅如此,恐怕罪犯就在這段時間里遠走高飛了呢!而更為嚴重的後果,是這些罪犯也許會把這些人質殺害了呢!
「有哇。『明星』和『慧星』就有一大部分車體組成和『神秘號』相似呢。它們都可以互換的。例如:這兩種火車都是由叫『螃蟹24』的電源車加上12節叫做『少女25』的帶乘務員室的卧鋪車組成的。」
北野不作聲了。十津川繼續說道:
「您真地相信是這樣嗎?」由紀子問道。她感覺這個所長是不是對她隱瞞了什麼真情。
「那也好!」
「請讓我看一下津山先生的名片好嗎?」由紀子就站在月台上說道。
「沒有辦法很容易地將此事弄清楚吧?」
那個人一副吃驚的面孔望著他們。大概是因為他還不曾聽說過有什麼失物的事情。
於是,由紀子便將站在身旁的,帶她到這裏來的這位叫石立的青年的事對島崎說了。
「行。但我們怎麼去?去東海道本線的向日街站步行也可以。但要想快點兒的話,還是坐計程車。」
「您能從這裏看到?」
「要到什麼地方看看呢?」那個人問十津川。
「但為什麼這個車站的職員不認為是不可思議的事情呢?」
「『旅窗』月刊的女記者。儘管她能抓住什麼東西登在下一期上,也要在20號以後。到目前為止,我認為她還不能公布希么。看來我們都不如更多地關心一下400名乘客的事。不管怎麼說,總要再設法延長24小時,如果過了明天上午9點30分,我覺得那可是無法再繼續掩飾這件事情了!這次可是我們最後的時間極限了。」
「我也只是今天早上剛剛知道的。因為怕影響本所人員的心情,所以我沒有說過。」
「能不能先讓我們看看被發現的名片?」十津川向由紀子問道。
正當由紀子要說下去的時候,被所長桌子上的電話鈴聲打斷了。
「那麼發現這個名片袋的『慧星3號』現在在什麼地方?」

2

「沒有!我現在正在去大阪的途中。我想看看那張名片。」
「如果發現這個,請與乘兼由紀子聯繫」
於是,北野和十津川便在東京站的新幹線月台上見了面,一同乘上了20點12分的「光-185號」列車。
「8月9日有沒有發現列車異常的情況?」
這是到新大阪的最後一趟新幹線列車。
「我也不知道。她大概只是知道點『神秘號』列車什麼的吧?或者頂多知道『神秘號』沒有到達鳥取車站罷了。」
「在東海道本線上到底有多少個車站呢?」島崎看十津川認真地「一個、二個」地數了起來,便對他說道:
這些列車全都整齊地排列在基地中,樣子非常壯觀。
「我在想,罪犯究竟把這400名乘客藏到哪裡去了?大旅館已被監視起來了,他們只能把乘客藏在『神秘號』里。那他們在哪兒呢?如果說把這些車廂藏在了什麼地方的話,會不會和其他同型號的車混在一起?」
「也就是說把這400人囚禁在停在這個基地中的車廂里?」
「真的什麼也沒有發現嗎?」
「我覺得一定是發生了什麼不幸的事情將我的同事津山卷了進去,但我又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由紀子向青木說道。
「那麼,如果『神秘號』混在裏面,加之工作忙亂時,會不會看漏了呢?」
「關於被殺的那個叫石山清之的男人,還沒弄出什麼結果來嗎?」
那青年聽到聲音,便把手絹放進了后褲兜里反問道:
「嗯,不會錯。這是他的字。」
這的確是津山的名片,裏面用圓珠筆寫的字也是他的筆體。
「是的。說讓你在這裏等著。」
「不,是『慧星3號』的卧鋪下邊。」
「不錯,我是從這個窗戶里看到的。」
由紀子的聲音因激動而一下子提高了好幾度。
清晨,第一個進入這個基地的列車,是從博多發出的「明星2號」。
「這個名字我倒聽說過。不過,詳細的情況就不大清楚了。」
「8月8日夜11時59分,『神秘號』列車從東京站出發時,確實有400名乘客。這是許多人所看到的事實。但第二天早上這列『神秘號』便裝扮成『明星6號』駛入了這個向日街基地。由此看來,情況可能是這樣的:這400名乘客在東京與本基地所在的京都之間被驅下了火車。這一點很清楚了吧?」
如果「神秘號」列車翻車了,大概是應該這樣寫的,發生了火災也是如此。作為雜九-九-藏-書誌的記者,在寫草稿時,這是被稱為首先觸及的核心問題。
「完全估計錯了!」十津川失望地說道。
給國鐵打來威脅電話的那個罪犯曾笑著說「列車已經還給你們了」的原因也正在這裏。

1

她來到月台上向四周打量著。這時,她看到了一個細高挑兒的男青年,右手拿著一種事先說好的暗號——白色的手絹站在那裡。
「那不必了。一會兒通過清洗機時就會很容易地擦掉了。」
從那幢樓二樓的窗戶處可以眺望到整個基地的中心區。儘管是深夜,但也可以清楚地看到在通亮的燈光下基地中排列著的各種車輛在接受著檢修的壯觀情景。
「可是這麼一來,在昨天中午就應該發現『神秘號』了。罪犯出於某種時間上的要求,有必要將『神秘號』隱藏起來,因此就要將其偽裝成『明星6號』,以便混入基地之中,隱藏在基地中樣式相同的車廂群里。所以不會使用引導線去把乘客送到某處的。」北野不同意剛才的說法。
但由於是名片的作用吧,他便讓他們去該所的二樓,找一下叫島崎的所長。
「有。還有其他的電動機車的卧鋪車廂。」
總裁秘書北野和十津川警部先後向由紀子行了禮,打了招呼。
「如果說發現定期乘車券和名片的火車就是『神秘號』列車的話,就說明罪犯是履行了『先將火車歸還』的諾言。」十津川一邊吃著一份便餐一邊說道。
「我不認為罪犯將這400名乘客留在『神秘號』車上拉進了向日街基地里來,也就是說他們不可能採取用氯仿將乘客麻醉,拉上所有的窗帘,把這列火車作為維修的車輛而隱藏在火車車庫裡的方法。因為我們都已經進行了認真的查尋了。然而,叫津山的記者的各片袋確實失落在卧鋪的下邊,從這點分析來看,他們會不會在中途讓這400名乘客下了車呢?」
「這根本是不能考慮的。如果在沒有車站的地方停下火車,打開車門,肯定要發生混亂的。因為車廂距地面那麼高,乘客中小一點的孩子還不都該受傷了嗎?而且,火車停在大野地上,乘客們紛紛跳下車廂,如果有目擊者看到這種情景肯定會惑到這是件奇怪的事情的。東海道本線穿行於日本的太平洋地勢地帶,所以這麼重要的一列火車是不可能停在一個引起別人懷疑的地方的,」
「全部了解一下這102個車站恐怕是不可能的。會是離東京站最近的幾個站嗎?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麼乘客如發生反抗性的騷亂可就不好收拾了。」
不知出了什麼故障,當由紀子想再進一步說一下的時候,電話斷了。
「也就是說『神秘號』要發生什麼事?那列火車到底出了什麼事?」由紀子急忙打斷了十津川的話問道。
他之所以寫這麼短,那是因為他不可能有更多的時間了。
「打聽什麼呀?」
「以前都帶的,現在都不安了,但尾燈的標誌還是有的,『明星號』是一個夜空中一顆明星的圖案,『慧星號』是一個圖案化的慧星。」
「警部,你在想什麼?」北野小聲地問道。
「是誰這樣說的?」
這究竟意味著什麼?由紀子越發糊塗了。但她預感到事態愈來愈嚴重了。
身穿深紅色工作服的中年檢查長用滿是油污的手撓了撓頭說道:
沒錯兒,這正是津山的東西。
「不是大阪,是在大阪附近的國鐵車輛基地的一列火車裡發現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總覺得那400名乘客被囚禁在基地中排列的火車中,但卻失算了。」
「您是石立先生?」
「您是乘兼女士吧?」
十津川和北野一無所獲地和帶路的職員分了手,便徑直回到所長室來。
「現在『神秘號』正行駛在什麼地方?」

6

「是的。」
「可是,所發現的名片並不是在『神秘號』車上,而是在今天晚間7點57分將由新大阪站發出的『慧星3號』的車上呀!」北野歪著頭說道。
國鐵總部的總裁室接到東京車站青木助理打來的電話時是晚上7點48分。
石立光顧看著由紀子了,聽她這麼一說,趕快慌慌張張地把那張對摺的名片遞了過去。
「是的。」
「現在還毫無辦法。」
但她還沒有領悟到事態的嚴重程度。
後來,一個叫石立英夫的大阪的年輕人打來了電話,說是在「向日街運行所」發現了津山的名片,名片中還寫著要與由紀子聯繫的字樣。
這會兒正是8月10日下午5點鐘。
「8月8日我們接到大阪鐵路局的命令,編成『神秘號』列車開出基地。因此,應該減去一節電源車和12節客車呀!」
「她是什麼雜誌的記者?」
聽由紀子這麼一問,石立馬上搖了搖手說道:
已經是午夜2點多了,但他們三個人毫無倦意。向查明問題又前進了一步的興奮感驅散了他們當時的困意和疲乏,同時他們又有著要爭取在盡短的時間內解決問題的迫切感。
「什麼?」
「神秘號」列車作為「明星6號」回到這個基地時,開車的司機是罪犯之一呢,還是在罪犯威脅下將火車開來的呢?
「弄清什麼了嗎?」島崎問道。
「剛才的電話是國鐵總部的北野先生。他要和一個叫十津川的警部一同趕來。」
島崎和十津川不約而同地互相看了看:事情終於又有了進展。
如果說是發生了某件令人恐怖的事,她對它也只是有一種朦朦朧朧的惑覺,具體是什麼她就不清楚了。
「據說現在基地的列車裡,有102節在使用著,有27節閑著,是嗎?」
同時他還發現了15張名片,姓名寫得也和這個是一樣的。但他奇怪https://read.99csw.com的是,為什麼有一張名片疊了個對摺。由於這張特別顯眼,於是操作人便把它抽了出來,打開看了看。原來在這張名片的內側,潦草地寫著下面幾個字:
「我是這樣認為的。」
「是的。」
「真奇怪呀!」
另外還有一個更大的謎團。島崎向十津川問道:
被剛才那個「DD13型」柴油機車牽引的客車,首先被帶到清洗線上,這兒安裝著一座巨大的清洗裝置。這種裝置在基地共有兩處。
「但在這個基地里發現了『神秘號』上乘客失落的東西可是事實呀!」十津川反駁道。
「我想在我一節一節地檢查時,是不會重複的,因我都用白粉筆打了記號,但我忘了擦了,我還要去擦一下。」
「是的。如果說特快列車的話,共有129節,其中102節是使用的,其餘27節是備用的。另外,還有些普通客車、電動機車和氣動機車車廂什麼的,」
這是因為他們得知在「向日街運行所」接受例行檢修的火車內發現了乘坐「神秘號」列車的乘客的定期乘車券和名片。
「是什麼?」
「也就是說在東海道本線的某個地方嘍?」島崎又明確地說了一句。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了?
「可『神秘號』列車……」
「嗯。恐怕是『神秘號』和全體乘客。」
但是,還有幾個問題不大清楚。

7

「是『神秘號』嗎?」
「怎麼,你都一節一節地檢查過了?」島崎笑著問道。
「這個名片袋的主人津山先生就在這列車上。」
在這個時間里,每個列車都有秩序地在基地內進行著移動。檢查出有故障的列車,車體則立刻被牽引至另外一處,重新換上一節新的車廂。由於不是一列列的火車挨個兒等候檢修,而是同時有3列火車進行檢修,因此常常有發生危險的可能。
「那麼,是不是也可以考慮一下在車站以外下車的可能性呢?」島崎問道。
北野和十津川把乘兼由紀子介紹到運行所的招待所之後,便和島崎一起來到了所長室,共同分析一下這400名乘客的行蹤。
「究竟是在其他路段,還是從什麼引導線下來的,要確定具體地點比較困難。而且,在讓乘客下來之後,他們還必須將這列火車送回到東海道本線上去。這當然是很麻煩的了。但我認為列車是要在什麼地方進入一條引導線的,把乘客驅下車以後,車肯定還要回到那條線路上去。」
十津川向窗外望去。基地中排列著的卧鋪車廂,在場內燈光的照射下泛著藍光,使人感到一種神秘的美感。
由紀子在新大阪站要了輛出租汽車向向日街駛去。因為是在深夜,所以公路上十分空蕩。
「那好吧,讓我幫你們什麼呢?」
「但如果這樣的話,就有必要事先告訴運行所,說在他們這裡有罪犯,至少有四五個人呢!」
「我的小組應該檢查『明星6號』,但後來聽說片岡君的小組也檢查了『明星6號』。我覺得很是奇怪,也許是我,或許是片岡君在什麼地方弄錯了。但我只是這麼想來著,還沒有向您——」
「我估計是在事件發生之前寫的。」
「請你們來一下!」島崎像突然想起什麼似地拉了一下十津川的手,帶他跑下樓去。他找到一位列車檢查長問道:
「那倒是。警部先生,您的意思是說『神秘號』的火車上早就放有『明星』或是『慧星』號的標誌?」
「那麼有沒有和這種組成相似的、出入本基地的列車呢?」
「有的,但我忘了報告了,先生。」他討好似地對島崎笑了笑。

5

「這是什麼意思?」
「是呀,這就是個疑點哪!」
「我可等不了那麼長的時間。我是一口氣從東京趕來的呀!那麼您知道『神秘號』列車的事情嗎?」
「其他什麼也沒有寫呀!」
受到認真檢修的列車,在傍晚時分又被做為「特快卧鋪」依次駛出「向日街運行所」。
這個運行所是昭和36年(1961年)開設的。
「我也要去!」由紀子的語氣中流露出不容勸阻的意思。
「請你帶一下路吧!」
運行所地方很大,尋找入口處不太容易,如果不是和石立一起來的話,恐怕要花費一些時間呢!
但是,這並不是真正的「明星6號」,而是「神秘號」列車!也就是因為這一點,才能在卧鋪下發現叫津山的記者的名片袋。
國鐵在全國各地都設有列車基地。
「東京與京都之間共有102個站。」
一開始,乘兼由紀子對一個叫石立的人打來的電話好像迷惑不解。當她聽了石立的介紹后,似乎不太相信地反問了一句:
津山研一乘坐的是前天夜裡,即8月8日夜間11時59分(實際晚發了幾分鐘)的東京發出的「神秘號」列車是駛向正西方向的。這是其一。
「是的。『神秘號』列車原定於8月8日夜11時59分從東京車站發出,但耽擱了幾分鐘,原因是有一個乘務員來晩了。據說這個乘務員當時抱著一個很大的包裹上的火車。那麼,這個包裹里也許就有『明星』或『慧星』號的標誌圖案呢!」
「實在對不起,內容現在還不能說。不過,我們保證,事情圓滿結束之後,我們會最先對您解釋清楚的。您看怎麼樣?」
十津川搖了搖頭說道:
「嗯。如果現在就去,我還可以趕上7點多的『光』號列車。無論如何我要在今天見到你,想聽聽你說的情況。」
「嗯,我知道,因為它是在我們這裏編成列車的!」
「那麼,你是在國鐵的車輛基地工作的吧?而那個『向日街運行所』是屬大阪鐵路局管轄的吧?這次的這列『神秘號』就是由大阪鐵路局計劃和發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