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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死者的背後

第二章 死者的背後

李斌良放下電話,心裏很不高興。
「徐大隊,你不要往下說了。現在我只想知道,偵破有沒有進展和收穫。」
看來,這個覺睡得不短,起碼有兩個多小時。
「喂?」
「李局長,我是鄭運河……」
明白了。儘管公安機關對旅館業有明確要求,接納人員住宿必須核對身份證並登記在冊,可是,有些小旅館為了能招攬顧客,多賺點兒錢,仍然我行我素。鄭運河肯定也是這回事。
李斌良:「你們大隊別的領導呢?」
她一定在注意著自己的動靜。
「黃主任,你真是……快進屋,謝謝了!」
對,有這個可能。可是……
徐進安:「這……我們知道,任局已經要求我們,要把它作為一條重要線索,納入到偵查工作中來!」
「又客氣了。李局,洗漱沒有,吃吧,也不知可不可口?」
黃淼說著,看了李斌良一眼,慢慢轉過身,向外走去。李斌良覺得,她的眼神有點兒怪,她不是「看」自己,而是「盯」,眼神在自己身上停留的時間很長,還和自己的眼神碰到一起,那眼神中有一種特別的東西,讓人的心不由一動。李斌良看著黃淼勻稱的背影走向門口,覺得應該道一下別。
那麼,這又是為什麼呢?罪犯為什麼要殺害這個人呢?
任大祥:「李局,你還有什麼想法?」
李斌良:「好,你等著!」
儘管是這樣一個普通的電話,可是,女兒的聲音就像一股熱流,給他的身心注入了最珍貴的溫暖。所以,放下電話后,李斌良覺得心情更加舒暢了。
「李局,你到底去哪兒了?身體這個樣子,還往外跑什麼呀?!」
李斌良:「開會,開什麼會?」
李斌良:「進展呢?對了,馮才,那把鎚子檢驗過沒有?」
李斌良突然怒吼起來,迎著轎車向前衝去,嘴裏還呼喊著。
黃淼:「李局,這有什麼關係?你快洗漱吧,我幫你收拾……」
「這……是這樣,你們公安局不是找一個人嗎?啊,是個死人,派出所給我看過照片,他……他……」
徐進安說著,閃開身子,李斌良就出現在關偉面前。
李斌良:「回去后再好好想一想,想出什麼有用的東西,隨時向我們報告。」
李斌良:「好好,你快回去吧,不然,你愛人該不放心了!」
是夢……對,是夢,可是,為什麼後腦這麼痛……
「那你怎麼忽然想到報告我了?」
然而,他剛要疊被子,床頭的電話又響起來。
李斌良扭過身,看到了黃淼。今天,她換了件衣服,人看上去更加漂亮,更加精神了。
馮才:「黨委會議室。」
黃淼:「李局,你這種情況肯定噁心,吃不下油膩,所以,我買了一袋燕麥片沖了,又做了兩個小菜,也不知可你的口不。不過,你一定得吃東西,只有吃東西才能儘快恢復。來,你挺著點兒,坐起來,吃點兒,然後再躺下。」
李斌良:「黃主任,謝謝你的好意。不過,這個會我必須參加!」
李斌良放下電話,立刻走出辦公室,去了刑警大隊。
在那次經歷中,他同樣受了傷,受傷的部位同樣是頭部,同樣住了醫院。不過,那次是誤傷,是殺手季小龍把自己當成了另一個受害人,當然,後來自己又成了他真正的目標,最後,經歷過一場你死我活的鬥爭,自己走過了那條黑巷,活了過來,活到了今天(參閱拙作《黑白道》),只是,自己付出了慘痛的代價……
李斌良:「嗯,錄像查了嗎?」
李斌良:「你是說,這是衝著我來的?」
怎麼會有這種事?女兒的夢居然和自己的遭遇完全吻合。這……
可是,不容推託,大家的目光都望過來,李斌良想了想,只好開口。
「什麼結果?」
李斌良:「啊……可口,一定可口。先放桌子上吧,我還沒洗漱。」
話筒沉默片刻,響起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
李斌良:「你是說,那把鎚子上沾染的血跡,血型和我的相同?」
任大祥:「對,李局長,技術大隊已經把血樣送往省廳做DNA,鎚子也照了相,印發到城區各派出所,調查它的出處。」
李斌良回到辦公室,剛剛打開門,室內的電話就響起來,他急忙走上前接起。
「那麼,兇手為什麼要把兇器拋在那裡呢?」
什麼……
鄭運河突然現出一副要尿褲子的樣子,甚至做出要跪下的姿勢,李斌良嚇了一大跳。
「這……他說,身份證丟了,就住一宿,我就沒……沒……我哪知會出這種事啊?李局,您說,這種事,我得負什麼責任哪?」
「那你他媽的為什麼不向我報告?」
「對,我猜,這一定不是他的真名。」
「這……我帶人搜過那口污水井,可當時確實沒發現,我懷疑,是有人在我們搜查后,把它拋出來的!」
它是夢,也不是夢。那是他七年前的一次經歷,一次和昨夜的經歷非常相似的經歷。
黃淼:「他們安排?怎麼安排?上飯店,上小食堂?還是買盒飯?對了,李局,別的都依你,可是,這吃飯的事關係到你的身體,而你的身體又關係到全局的工作,關係到奉春的治安,我不是為你服務,是為奉春人民服務,所以,在這點上我絕不讓步!」
黃淼說著,很自然地走向床鋪疊起了被子。這下,李斌良真的受不了啦,他急忙上前,堅決地阻攔。
李斌良:「挺好的,睡了一覺,覺得好多了!」
「李局長,最好您一個人來。啊,我們旅館在北大街,您打計程車,一說運河旅館司機就知道了。啊,我叫鄭運河,是旅館的經理。」
「李局長,我錯了,求您饒了我這回吧,我再也不敢了!」
「李局……李局來了,快坐,坐下!」
「他沒有身份證,對吧?」
苗苗說著又痛哭起來,李斌良心中一陣詫異又一陣辛酸。血濃於水,她雖然還是個孩子,才十一歲,可她畢竟是你的女兒,你的骨肉,只有最親近的人,才會對你有這樣的感情,這樣的反應。
趙民:「有。李局,你讓大案隊把鄭運河帶回來審查了?不太合適吧!」
李斌良拿起話筒,放到耳邊。
李斌良:「什麼……趙民?」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來人正是趙民。
他回到了現實之中,睜開眼睛,坐起來。
李斌良:「對。可是九*九*藏*書,兩種血跡和兩個受害人的血型相同,巧合的可能性不大吧!」
王天不語了,徐進安把話接過去。
對方又沉默了一下:「我……我是運河旅館,我……」
李斌良:「怎麼了,你別有顧慮,有話儘管講。」
「登……登記了,叫吳明。」
李斌良:「怎麼都不說話?刑警大隊的領導,你們先說說。」
黃淼亮出了手中拎著的塑料袋,裡邊有個不鏽鋼筒,還有兩個簡易飯盒。
關偉看看李斌良:「這……好吧!」
「天地良心,關隊長,我咋不老實了……李局長,您看,我主動向您坦白,反倒有罪了,您說句話吧……」
這……
說話間,李斌良下意識地扯住了黃淼的手臂,因為距離太近,黃淼身上的那股誘惑的暗香更強烈地襲過來,讓人心旌搖蕩。他急忙放開她,拉開距離。
「關隊長,我沒想那麼多,真沒想那麼多,對不起了。日後再有這種事,我先報告你還不行嗎?」
「行,謝謝你了黃主任!」
李斌良:「真的沒事了,我心裡有數,完全可以正常工作了!」
何政委及時把話接了過去。
一個似曾相識的小巷,一個同樣幽暗的小巷,一個深不可測的小巷。
一切像他希望的那樣,身體感覺上好多了,後腦勺也不那麼疼了,暈眩感也不像昨天那麼強烈了……
「呵,怪明白的呀,有人教過你吧。你說得輕巧,這隻是違反治安管理規定的事嗎?告訴你,這個人死了,被人殺了,到底什麼身份還搞不清楚。如果你認真執行規定,發現他沒帶身份證就向我們報告,早把他控制起來了,他能死嗎?你說,我們刑警大隊不該管嗎?」
「快走,快點兒!」
徐進安:「你幹什麼呢?這麼半天了,怎麼還沒問完?」
「黃主任,慢走,不送了!」
李斌良:「啊……我在……我在外邊。」
「不不,關隊,你咋還這麼說呀?我哪敢不把你們放在眼裡呀,借我個膽也不敢哪!」
鄭運河沒有意識到李斌良是要跟他握手,只顧向旅館內比劃著:「李局長,快,裡邊請,裡邊請!」
任大祥:「李局,如果沒事,就散會吧,大家還得幹活。」
「不,我不去您那兒。」
「你自己去看看吧!」
任副局長好像猜到了李斌良的心思,適時開口了。
「對,請問你是哪位?有什麼事?」
沒等李斌良說話,女兒的痛哭聲已經傳來。
李斌良體會到他們的心情:這麼重要的線索,居然是自己先知道的,這個鄭運河居然越過他們,直接向自己反映情況,使他們陷於被動,實在太可惡了。
一輛轎車向自己疾駛而來,沒有開燈,速度極快。
「吳明?」
「李局,我是黃淼,可以進來嗎?」
李斌良努力咽下嗓子里的酸液,安慰著女兒:「苗苗,別哭了,沒事,瞧,爸爸不是很好嗎?」
李斌良聽不下去了,正要敲門,身後響起腳步聲。
搜查和勘查的結果是:床上發現了幾根毛髮,地上發現了一個人的鞋印,杯子上發現了幾枚指紋,還在地上提取了兩個煙頭。別的就再沒有什麼了。
關偉:「徐……你……」
一句話在心頭閃過:一個誘人的女人。
李斌良想讓趙民發言,可是,目光在會場上巡視了一下,卻沒發現他的影子,不由有些奇怪。
任大祥:「現場附近幾個路口都查過了,沒發現嫌疑人。」
「黃主任,你一定還有很多事要忙……對,你還沒吃早飯吧,快忙自己的去吧。謝謝你送來的早餐,不過,今後不要這樣了,我跟辦公室說一聲,他們會安排好的。」
李斌良急忙轉回身,黃淼美妙的身姿向自己走來。
李斌良走上前:「你是鄭運河經理嗎?」
李斌良扭過頭。
黃淼:「還沒事呢。醫生說了,你這樣做對身體損害很大,必須卧床休息,堅持治療……啊,我看出來了,你是不會回醫院了,所以,讓醫院把葯和輸液的器械都送來了,馬上給你掛上……快進屋!」
黃淼:「李局,瞧你這個樣子,可不能再往外跑了……嗐,也真是,身邊連個女人都沒有,沒辦法,我只好照顧你幾天了。李局,你別客氣,咱們班子里只有我一個女的,你這個樣子,我不伸頭誰伸頭。今後,你在生活上有什麼需要就吱聲,我一定全力幫你解決。你不知道,當年,我當過護士,還當過護士長呢,別的本事沒學到,打針換藥,照顧個病人還行……」
李斌良:「在哪兒?」
李斌良拿起信封,發現它是敞著口的,他把裡邊的信拿出來,打開,抬頭是赫然四個大字:辭職申請。
「日後,還有日後嗎?我看,你他媽的根本就沒把我們大案隊放在眼裡。」
任副局長剛走出去,黃淼就走進來。
這裡是春城公安分局,我是局長,開會為什麼不通知我?
「爸爸……」
不好,他來了。
李斌良:「沒事了,你看,忙了一大早,什麼事也沒有。」
黃淼收拾好餐具,轉身離去,又輕輕把門帶好。
李斌良抬起頭要說什麼,卻發現趙民已經走出屋子。
李斌良沒時間深入考慮這個問題,他安慰了女兒幾句,放下了電話。
「是李局嗎?我是趙民。」
真是個體貼人的人,可是,她一個政治處主任,局黨委成員,卻親手侍候自己,似乎不太合適……
「外邊?什麼地方?」
「我不是說了嗎,我害怕粘包,一開始根本就不想報告,所以……」
李斌良的心跳加快。
黃淼離去,李斌良急忙收拾好床鋪,到衛生間方便了一下,又簡單洗漱一番,然後開始吃飯:又是兩個清淡的小菜,幾片薄薄的香腸,溫熱適中的牛奶,兩個素餡的包子,不但吃著順口,看著也悅目。
這時,任大祥來了,徐進安和關偉等人來了,技術大隊的人來了。李斌良向任大祥介紹了情況,技術人員開始進入房間搜查勘查。
趙民把一個信封放到李斌良面前的桌子上:「你來之前我就交過了,一直沒研究,再給你一份吧,希望黨委抓緊研究。」
任大祥:「好了,會就開到這兒,散會後,大家要繼續工作,尤其是派出所,現在,人都在家,要趁著這個時候對轄區逐戶走訪,有什麼情況,隨時報告。散會!」
「李局,https://read•99csw•com你想過沒有,這是怎麼回事?」
「你要我去見你?」
鄭運河:「謝謝大隊長,謝謝李局長!」
「這……這……關隊長,我錯了,下回再也不這樣幹了。不管咋說,我算是主動交代的吧?應該從輕處理吧?你看,我不就是留個沒帶身份證的人住宿嗎?頂多就是違反治安管理規定唄……對,這種事,不是你們刑警大隊管的吧!」
苗苗:「我做了個夢,爸爸,我夢到你滿身是血地躺在地上……」
任大祥沒再說話。
李斌良:「什麼事?」
沒人發言,大家都躲避著李斌良的目光。
李斌良的心跳得更快了。萬沒想到,這個人找自己來是為了這事。恰好,口袋裡有一張死者的照片,他把它拿出來,遞到他面前。
黃淼的話使李斌良的不快消除了一些。
「啊,可以,可以,請進!」
給自己打電話的人是他吧!對,他叫運河。大概是因為自己穿著便衣,戴著怪怪的導演帽,他才不敢確認自己就是新來的公安局長吧!
李斌良放下鄭運河的電話,一時心情難以平靜,他急切地想和趙民談一談,翻起電話號碼本找趙民的手機號,這時,門忽然被人敲響。
李斌良環顧四周,小巷很窄,無處躲避,逃跑,更跑不過轎車的速度。
「啊……對對,大家聽清楚,從現在起,李局長就回到了工作崗位,今後,大家一定要多向李局長請示彙報。我把話撂在這兒,誰要是不配合李局長工作,我饒不了他!」
黃淼說完走出去,輕輕關上門。
「好,我就去。」
我跟你拼了!
床頭的電話在激烈地響著。對了,一定是它把自己喚醒的。
「趙民,是我,有事嗎?」
任大祥:「可是,他會是哪裡人呢?」
這次呢?這次又會發生什麼樣的事情,又會是什麼樣的結局?對了,兩個多小時了,血型檢驗該出來了吧,馮才怎麼不彙報?
李斌良正想招呼趙民,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
李斌良就這樣漸漸沉入夢鄉。
李斌良醒來,覺得渾身被汗水濕透了。
手機很快撥通,馮才接了電話,不過,他的聲音很低。
撤離時,關偉氣呼呼地要把鄭運河押回隊里,鄭運河可憐巴巴地向李斌良求情。按理說,他只是違反有關規定接納旅客住宿,也就是治安處罰,可是,李斌良覺得他好像還有話沒說,就同意大案隊把他帶回去深挖一下。
任大祥:「啊……也好,徐大隊,你向李局長彙報一下!」
「所以什麼?你不想報告為什麼又報告了?行啊,通天了,直接捅到局長那兒去了。你媽個逼的什麼意思,想用局長壓我們,告訴你,你要犯到我手裡,誰也幫不了你!」
馮才:「這……從血型上看吻合。」
李斌良:「應該是這樣。」
黃淼又盯了李斌良一眼,關門離去。
「李局,坐這邊吧,快,大家串串!」
「李局,你回來了?一大早跑哪兒去了,我等你半天了。再不回來,飯菜都涼了!」
如果是偶然的,真相又是什麼呢……或許,是自己偶然出現在那條小巷裡,對作案人造成了衝擊,他無奈之下,只好對自己下手。如果是這樣,作案人針對的就是已死的受害人。
「這……也沒啥介紹的呀,人你們看到了,就那個樣子,三十來歲,一看就沒啥錢。他先找的服務員,說身份證丟了,能不能住一宿,服務員找到我,我……我就同意了,但是,多要了他五十塊錢。」
「你等一等,別著急,慢慢說,到底怎麼回事,說吧!」
尊敬的李局長:
「進來!」
李斌良:「對,馬上向全省公安機關發協查通報。」
「那好,他叫什麼名字?住宿時登記了吧!」
一個不大的小房間,兩張床,一台很舊的電視機,一張茶几,一個暖瓶和兩個杯子,還有一個小地櫃。
當然不是一點兒感覺沒有,可能是累著了,現在,頭又暈眩,但是,和昨天比起來,還是輕了一些。
黃淼從室內消失,李斌良產生一種輕鬆的感覺。不知怎麼回事,這個女人在跟前,他總有種迷迷糊糊的感覺,暈眩感特彆強烈。她一走,這種感覺頓時減輕了不少。可是,人雖然走了,氣味還留下一些,那股襲人的暗香還隱隱飄在空中,不時鑽入鼻子里。這就不容易趕跑了,李斌良只能這樣脫衣躺下,閉上眼睛。可是,眼前卻奇怪地晃動起黃淼的身影,她那豐|滿而又曲線分明的身姿,那線條優美的臀部……奇怪,生理上怎麼突然有了反應?李斌良,你這個混蛋,成色鬼了?負了這麼重的傷,怎麼還這樣?現在,有好多民警弟兄還在工作、破案,你要抓緊養好身體,爭取早日和他們並肩作戰……
李斌良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任副局長聽後點點頭:「嗯,有道理。不過,這還是推理。好了,你休息吧,我過去了,有什麼想法咱們隨時溝通。」
「李局長,快坐,本來要通知你,可黃淼說你正在打點滴……來,坐下。哎,關偉,給李局長倒杯水!」
「啊……是,您是李局長?」
「當然是這起案子,你剛來奉春就發生這種事,還把你卷進來,是偶然的,還是有別的什麼?」
李斌良正要自己動手,把針頭拔掉,響起輕輕的敲門聲。
任大祥:「運河旅館?你去那兒幹什麼?」
什麼……
馮才:「不只和你的相同,那上邊有兩個人的血跡,另一種血跡和那個死者血型相同。」
他在想什麼?
「李局長,是我,任大祥,你怎麼沒在房間?去哪兒了?」
「他……他在我這兒住過……他是前天下午住進來的,晚上出去的,一去就沒回來,我看過那個照片了,肯定是他。」
這還差不多。
「好好,先這樣,不過,除了吃飯,別的你就別操心了。我得抓緊洗漱吃飯,你忙去吧!」
一股不快升上心頭,他搞不清楚,目前的情況下,在這起案件中,是自己負責,還是任副局長負責。大家肯定也會莫衷一是。大概,在很多人的心目中,任大祥還是本局的公安局長吧,春城分局還是他說了算吧,自己只是個外來人吧……對了,或許,他們沒料到自己這麼快返回崗位吧,或許,任副局長對大家說過什麼https://read.99csw.com吧……
「黃主任,不行不行,絕對不行,我自己來,自己來!」
「肯定是?錯不了?」
任大祥:「真的,一點兒感覺也沒有了?不可能吧!」
徐進安:「好,我說說。本案案發時間是……」
李斌良皺起眉頭,我又不是什麼也不知道,搞這種官樣文章幹什麼?他聽了片刻,敲敲桌子,打斷了徐進安的話。
李斌良:「嗯,有什麼事嗎?」
會場一陣寂靜。
李斌良很快注意到,大家都在迴避自己的目光,偷偷地看任大祥。
黃淼及時走進來,替李斌良拔下了針頭。
這……
「李局,你休息吧。有什麼需要的,就給我打電話!」
李斌良抬頭四顧,這時,他看到了窗子,窗外有亮光映進來。
趙民……
奇怪,你是到任不久的公安局長,又是死裡逃生歸來,你的發言無疑是一種表態,正常來說,即使不鼓掌,也得有點兒呼應才對呀!
門開了,關偉看到徐進安,一愣。
「可是,如果這樣的話,我們就有問號了。是誰把它拋出來的?應該是犯罪嫌疑人吧,為什麼拋在那裡?犯罪嫌疑人是不是就住在附近?對,大家都說說!」
李斌良:「鄭運河說,口音沒什麼特殊的,不會離得太遠,可能是本市農村或者周邊市縣,遠也不會出省。」
黃淼:「好,你先吃著,吃完給我打電話!」
原來是這樣,這個趙民。
徐進安:「關偉,你是不是有點兒過分了?人家是主動向我們交代的情況,你怎麼這麼對待人家?趕快交派出所!」
李斌良:「任局,繼續開會吧,我聽聽。」
李斌良:「好。」
「我是負責照顧你的,給你送早飯來了!」
「好,謝謝,謝謝!」
李斌良心裏還是不痛快,這話聽著怎麼這麼彆扭呢?怎麼,我控制不了局面,領導不了春城分局嗎?還得你在後邊撐腰嗎?太小瞧人了吧!
聽起來合乎邏輯,可是,他不找別人坦白,卻非要找自己這個局長,似乎有點兒不對頭。
「走吧!」
趙民把電話撂了。
怎麼回事?
任大祥:「現在看,這個人肯定不是奉春人。」
李斌良站起來,欲向外走,這才發覺手背上還掛著點滴。
十幾分鐘后,計程車駛到北大街,來到運河旅館門口停下來,李斌良跳下車,看到了運河旅館的招牌,同時,也看到旅館門口的一個中年男子。
他感到了危險,感到了那雙邪惡而殘忍的眼睛。
李斌良:「任局,下一步怎麼部署的?」
「哎,你幹什麼,幹什麼?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這……
他扭過頭,徐進安走過來。「李局長,你來了!」沒等李斌良說話,他上前重重敲門。
趙民:「告訴不告訴又有什麼用?對了,李局,我來找你有別的事。」
話說完了,會場上沒有任何反響。
它要殺了自己,要殺了自己,媽的……
李斌良:「怎麼了?」
李斌良:「你指的什麼?」
難道,親人之間真的有什麼心靈感應?不然,怎麼解釋這個夢?
任大祥:「很簡單。一是查死者的身源,二是查鎚子的來歷。當然了,對現場附近還要進一步走訪。我都說過了,你還有什麼高招兒?」
李斌良隨著鄭運河走進旅館,走進經理室,鄭運河立刻把門緊緊關好,李斌良聽到了鎖舌咔嗒的聲音。
接著,何世中、徐進安、關偉等人都迎上來。
李斌良說著,眼睛巡視著會場,他注意到,好幾個人的目光看向關偉。片刻,關偉撐不住了,悻悻開口了。
回局路上,李斌良和任大祥坐在一輛車裡,二人把在旅館掌握的情況進行了分析。
鄭運河:「對,是他掏出了我的底,又動員我向您坦白的。」
情況還沒了解,哪來的指示,指示什麼?出我的洋相嗎?
李斌良:「啊,沒事,沒事!」
任大祥:「看來,當務之急是查這個人的身源了。」
「馬上來!」
鄭運河用鑰匙打開房門:「李局長,就是這個房間,您進去吧!」
李斌良很快明白了:任大祥在本局工作多年,曾經當過刑警大隊長、刑偵副局長、政委和局長,又剛剛離任。現在,他又以市局刑偵副局長的名義重返分局,其影響力自然非同尋常。
李斌良的心激烈地跳起來。
鄭運河:「行,行……」
萬萬沒想到,一大早就接到了女兒電話,難道……
馮才坐在角落裡,聽到李斌良點名,急忙答應。
「李局,我是馮才,我正在開會。」
李斌良隨著鄭運河來到808房間門外。
「來了就知道了!」
李斌良:「先別說你的責任了,你快把他的情況介紹一下吧!」
李斌良已經身不由己,又在黃淼的協助下坐起來,黃淼又端起麥片粥欲喂他,這下子,他堅決不幹了:「黃主任,別別,我能行,我自己來,自己來……黃主任,你放心,我現在就吃,現在就吃,你先忙去吧!」
奇怪,怎麼眼前這麼幽暗。
徐進安搖頭不語。
鄭運河:「有。李局,您得給我說句話,讓他們從輕處理我呀。跟您說實話吧,要不是趙民,我才不向您報告呢!」
李斌良拔腿欲走,被黃淼攔住。
李斌良:「好。」
「我沒出事,爸爸你別惦念,我沒事……」
刑警大隊是整個公安局人數最多的部門,辦公室也最多,整整佔了二樓東側的一條走廊。大案隊在最裡邊,門關得嚴嚴的,李斌良沒有馬上敲門,而是停下腳步向裡邊傾聽著。
徐進安:「可是,血型相同只能用作參考,真正確認還得做DNA。」
「爸爸好,苗苗,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李斌良指的是街頭安裝的監控錄像,罪犯要作案,就要有行動,就會形成行動路線,就有可能留在錄像中。
808在二樓。這是個小旅館,一共也就二十幾個房間,這個房間所以叫808,並不是因為它在八樓,而是這個小旅館所有房間的號碼都帶八字或者六字。
在這種意識支配下,李斌良將黃淼的影子從眼前驅走了,並努力著不去想任何事,想儘快入眠,他心裏不住地對自己說:快睡吧,睡吧,再休息一夜,你或許就恢復得差不多了,明天,案子或許就會有所突破了……
因為我的身體原因及個人素質難以適應刑警大隊工作,所以,在您來之前,我曾經向局黨委提出過辭去刑警大隊副大隊長職務,並調離刑警大隊的申請,現再次向您提出……read.99csw.com
儘管後腦在痛,但是,李斌良覺得整個身子輕鬆了好多,暈眩感也明顯減輕了。看來,這兩個多小時的睡眠幫助很大,照這個樣子下去,幾天後大概就能恢復正常了。
李斌良:「可是,你為什麼不讓他告訴我,你做了這些工作呢?」
身體真的恢復了很多,李斌良從三樓走到二樓的刑警大隊,居然沒有閃腳。
說話間,黃淼幫助李斌良打開辦公室的門,不顧他的制止,扶著他走進裡屋,把他推到床上。此時,李斌良覺得身體極為虛弱,已經無力反抗,只好任她擺弄,最後,她甚至幫他把鞋子脫掉,這讓他極為尷尬,可是,一時之間,他已經做不了身子的主。
這是幹什麼?
黃淼:「李局,你幹什麼去?」
那就是偶然的了。
李斌良先問起鄭運河說的事。趙民沒再隱瞞。他說,因為派出所得到照片后,一直沒提供出線索來,他就懷疑死者是外來人,因此,就把目光盯上了旅館業,又聯繫到死者的衣著打扮和生理特徵,分析他極可能住小旅館,就把偵查範圍縮小了,而他和鄭運河又有一點交情,所以,在做了一番工作后,鄭運河就把死者在他們旅館住過的情況說了,他就動員他向李斌良說了一切。
「不用。李局,你休息吧,我把門關好了!」
「任局,既然李局長進入角色了,還是先把情況向他彙報一下吧!」
李斌良感覺到,自己和轎車相撞了,被撞得飛起,落到地上,後腦著地,劇痛頓時襲來……
李斌良急忙用空著的一隻手拿出手機,想給馮才打電話,忽然想起不知道馮才的手機號,他急忙下床,把掛著點滴的衣架挪到辦公桌前,找到本局的電話號碼本,查到了馮才的辦公室電話,可是,響了幾聲,沒人接。他這才想到,早已過了下班時間。於是,他又找到馮才的手機號碼。
李斌良忽然覺得,眼前的飯菜很像黃淼,或者,黃淼很像眼前的飯菜。他不由笑了,心裏還奇怪:李斌良,你怎麼會產生這樣的聯想?
李斌良:「開會。」
任大祥隨李斌良走進他的辦公室。他已經被安排在另外一個辦公室,要把自己的東西取走,李斌良看到他從自己的抽屜里拿出兩條軟包「中華」,又摘下衣架上的一件便衣,然後向外走去,可是,走到門口時,他忽然想起什麼似的又站住了。
黃淼:「那好,我走了!」
結果,說話的只有教導員王天:「李局長,我沒什麼說的。」
徐進安咳嗽一聲,尷尬地:「收穫……目前還沒有。」
李斌良猶豫了一下,還是說了實話:「我在運河旅館。」
李斌良回到辦公室,還沒容他把門打開,身後就響起急促的腳步聲,同時伴有暗香襲來。
關偉重手重腳地把鄭運河推上警車,那樣子,就差戴手銬了。
徐進安的臉色也不好,任大祥也是悻悻的表情。
原來,已經到了晚上。李斌良摸索著在床旁找到了開關,按了一下,燈開了。於是,他看到了自己的辦公桌,看到了手背上連接的針管,看到了懸挂在衣架上的藥瓶。
「李局,瞧你這臉色,成什麼樣子了?搞不好會毀了自己身體的!」
「那好,我走了。有什麼事就直接找我!」
徐進安不安地動動身子:「有這種可能,不過,作案人不會這麼傻,把兇器拋到自己家附近吧?」
「李局,你客氣什麼呀,今後,生活上有什麼需要的儘管吱聲。對了,這種葯滴得不能太快,大概得三個小時,你安心休息一會兒吧,差不多時我就過來。」
鄭運河:「沒注意……好像沒帶什麼。李局長,您看,我們……」
「這不嘛,派出所昨天晚上來過,把照片給我看了,說這個人死了,問我見過沒有,我說沒見過,可是越想越害怕,一宿也沒睡好,想來想去,還是覺得坦白好,就給您打了電話。」
趙民:「李局,人家是積極主動坦白的。現在,把人家像犯罪嫌疑人似的審,像話嗎?」
「這……那可咋辦哪?我當時也沒想到會這樣啊。關隊長,求你饒了我吧……」
藥瓶里只剩下一點點藥水了。
任大祥:「只能這樣了。哎,李局長,你身體怎麼樣?」
「走,帶我去看看!」
會場上又陷入沉寂。
李斌良隨鄭運河找到服務員,她只提供,這個人是晚飯後住進來的,大約晚十點的時候出去的,臨走時問了一下什麼時候鎖門,然後就走了,一去不歸。至於口音,她說沒聽出什麼來,和當地口音差不多。別的,就什麼也提供不出來了。
「爸爸,爸爸,你好嗎……」
黃淼:「這……李局,身體要緊,這個會非得親自參加嗎?剛才,任局召集幾個人開會,說要研究案件,想通知你,我說你正在打點滴,攔住了他。你看……」
可是,沒有,什麼也沒有,沒有掌聲,也沒人說話。
這個趙民怎麼回事?一會兒積極主動參与破案,並且發現了重要物證,一會兒又頂不住了,縮了回去。
「您……能來嗎?」
「就一個服務員,是我外甥女兒,我問過了,她什麼也不知道。」
「是公安局……李局長嗎?」
他一個人在小巷中向前走著,只有一個人。
「這……這……」
馮才:「啊,研究案子的事,任局組織我們開的。」
「是我,」李斌良伸出手,「你到底有什麼事?」
這成什麼了!李斌良堅決不答應:「別別,我自己來。黃主任,既然不早了,你也抓緊回家休息吧,為了我,你今天累壞了!」
這……
「黃主任,你……」
李斌良:「喂……」
「那就快點吧!」
李斌良儘管非常小心地打開門,努力不引起人們注意,但是,一踏進會議室,所有人的目光立刻都望向他,會議也因而中斷了。
「這……怎麼了,關偉他們做什麼過分的了?」
李斌良:「不,絕對不行。黃主任,真的很感謝你!不過,這種事絕對不能讓你干!」
李斌良:「他帶什麼東西了嗎?」
「那你……」
男子四十多歲,正在悶悶地吸著煙,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嘴唇上還有一個大火泡。他看到李斌良,現出詢九*九*藏*書問的目光,卻沒有動。
李斌良:「你為什麼不直接跟我說呢?」
「他怎麼了,快說!」
李斌良再也無話可說。
「錯……錯不了,我看,就是他。」
「我……我犯了罪,我窩藏了犯罪分子,可是,我不是故意的,真不是故意的,真的……」
不知過了多久,李斌良又來到了一個小巷。
「李局,身體怎麼樣,能行嗎?快坐,坐我這兒!」
任大祥:「啊,已經開得差不多了,沒別的,就是把一天的工作匯總一下,再分析分析情況,確定下一步打法。對了,你有什麼意見,也談談吧!」轉向大家,「大家注意了,下面,請李局長作指示。」
「這……李局長,我想跟您當面談。」
李斌良:「好了。」
「苗苗……」
鄭運河像看到救星一樣走向李斌良,作揖打躬。沒等李斌良說話,徐進安先開口了。
李斌良:「先別考慮你自己,幫我們想想這個人吧。對了,服務員在哪兒,把她也找來!」
「好哇,你來吧,我等你。」
忽然間,李斌良意識到自己在哪裡,這裡是奉春,不是江泉。
黃淼:「那太好了,既然這樣,你還是盡量多休息吧。對,九點多了,也該睡了,來,我幫你鋪床。」
別人也不說話。
趙民:「他說比我說好。」
這……這……
李斌良:「這……我一會兒再對你細說。對了,你通知技術大隊,來兩個技術員,把現場勘查器材都帶來……對,也通知徐進安,讓刑警大隊也來幾個人。啊,你要想來也來吧!」
「啊……808。他包了個房間,還不讓別人進去,我一直沒敢動!」
任大祥:「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是讓你分析分析,到底是怎麼回事……對,解釋不通啊。你剛來奉春,和這裏沒有任何瓜葛,再說了,就是想害你,也不會只把你打暈就算了。」
李斌良:「他在哪個房間住來著?」
「我跟你拼了……」
關偉一愣:「這……李局來了。徐大隊,他不老實!」
徐進安:「啊,後來,他又說身體頂不住了,跟我請了假,所以,這個會就沒通知他參加。」
他沒有馬上動,而是坐在床沿上,想著剛才的夢。
「檢驗過了。」
不由分說,黃淼又忙起來。畢竟男女有別,李斌良想阻攔,可是怎麼也攔不住。黃淼行動迅速利落,很快把他的床鋪鋪好,又拉下了窗帘,最後,居然要幫他脫外衣。
黃淼轉過身,半高跟的皮鞋敲擊著地面向外走去,李斌良忍不住又望了望她的背影。
關偉把一杯新沏的茶水放到李斌良面前。
「你說的是他嗎?」
黃淼手腳很是利落,說話間,把衣架挪到床頭,掛好輸液瓶,把點滴給他紮上,進而又變魔術般拿出一個瓷杯和一個飯盒。
李斌良:「不對,我今天看到趙民了,他也參加破案了。」
曙光漸漸爬到窗子上,從窗帘的縫隙鑽進來,李斌良從睡夢中醒來,慢慢坐起來。
其實,答案可以推導出來,極可能是因為他給自己打了電話,而這個電話又和罪犯有關?
黃淼:「李局,散會了,身體怎麼樣?」
李斌良的思緒到這裏就中斷了,因為,他無法再思考下去。此時,屋子裡只剩下自己,終於可以放鬆一些了,再加上剛剛吃過可口的飯菜,強烈的暈眩和疲勞感再次襲來,李斌良再也無法抵禦,也不想抵禦了,他任其征服自己,任自己隨風飄去。一時之間,他感覺自己隨著地球離開了太陽系,向無盡的太空飛去,越飛越遠,直至消失……
李斌良隨鄭運河向外走去,這時,手機響起來,他急忙拿出來放到耳邊。
在何世中的張羅聲中,李斌良走向橢圓形會議桌的一頭,也就是任大祥和何政委的中間,在這種情況下,任大祥也只好站起來迎接他。
王天:「啊,還有兩個副大隊長,蔣峰外出辦案了,趙民休病假了!」
室內聲音消失,關偉腳步很重地走過來:「誰呀?」
李斌良:「徐大隊,這難道還不是進展嗎?」
李斌良想不出什麼高招兒。任大祥是老刑偵了,目前看,也只有這幾條路可走。李斌良想了想:「我覺得,任局部署得很到位,思路也對頭。下一步,關鍵是落實,指揮員思路正確,還必須由具體工作的人員把它落到實處。對了,這把鎚子我要說一下,它是趙民發現的。可是,在他之前,是不是有別人也搜查過那裡?為什麼就沒發現?這裏存不存在跑粗的問題?」
「對不起,我沒什麼指示。大家都知道,我現在處於一個非常尷尬的位置,一、我是涉案人,二、我是被害人,三、我是春城公安分局的局長,也是破案人,還是指揮員。現在我要說明的是,我雖然受了傷,但是,沒有太大問題,完全可以履行職責,因此,我要親自參与偵破工作。我相信,有大家的配合和支持,有任局的指導和協助,這起案件一定能夠偵破!」
飯吃完了,李斌良想到床上稍稍休息一下。這時,電話響了,他急忙拿起來放到耳邊。
「怎麼,運河旅館出事了?」
「是,是,就是他。」
苗苗放了心,情緒也逐漸平復了。她告訴李斌良,夢是前天夜裡做的,搞得她一天心神不寧,想不到,昨天夜裡又夢到了他,這回,他是腦袋上包紮著繃帶,眼睛看著她,嘴對她說著什麼,可她就是聽不清楚。所以,早晨一醒來,就給他打了電話。
有道理。
李斌良這才拿起瓷勺,試著吃了一口燕麥片粥,還別說,非但沒有噁心感,吃著還很可口。他又吃了兩口蔬菜,好像是黑豆芽、西藍花及木耳之類的東西,放到口中也很清爽可口,而且還勾起了食慾。看來,黃淼不愧當過護士,確實很有一套。不一會兒,李斌良就把麥片粥喝了下去,蔬菜也吃了大半,肚子飽了。他剛放下筷子,門就適時地開了,黃淼走進來,把他扶到床上,又手腳麻利地收拾起餐具。
「你們不是登記了嗎?他有身份證嗎?」
「嗐,咱們誰跟誰呀,一個班子的,哪有這麼多客氣的。那好,你休息,我回去了。對了,有事打我的電話。」
「徐大隊,你說說!」
李斌良:「趙民……快進來,我正要找你。」
李斌良沒有進,這可能是一個重要的現場,不能隨便進,他只是站在門口,向裡邊看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