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死者的來路
趙民：「有一點兒。」
「好。」
李斌良：「我相信你。」
「好好，太好了！趙民，現在看，鎚子的線索很難在短期突破，唯一的指望就是你們了。」
徐進安：「我找李局有點事。趙大隊，你也有事找李局？」
徐進安扭身走了出去，趙民也急忙地：「李局，我也走了。」
李斌良：「案發前，距離運河旅館的第三個路口，有個男人的身影一閃不見了，你們沒發現嗎？」
關偉：「這個呀，我注意了。當時也有點兒懷疑，可是，這裏遠離現場，人又看不清楚……」
趙民急忙放下電話，他不能再說下去了。不知為什麼，聽到這個剛剛到任不久、交往不深的公安局長的聲音，心中生出一股熱辣辣的感覺，說到最後，甚至有些哽咽了。
李斌良想了一會兒，沒想明白，又響起敲門聲。
趙民說：「有這個可能，但是河汾首先要查透，請大隊長幫忙。」
趙民：「每種職業都有每種職業的特點。她說，他們車上發生過盜竊案，還被乘客起訴過，賠過錢。從那以後，她就提高了警惕性，對上車的每個乘客特別注意。她說，這個人看上去不像好人，所以，她特別注意到了他。」
黃淼也站起來，怏怏地看著李斌良，似乎還有話要說。
這是個嚴重疏忽，他們是真沒發現這個人，還是發現了不向自己彙報？
「你剛才不是看到了嗎？人家掐半拉眼珠子看不上我，我實在受不了啦。官大一級壓死人，我還咋幹下去呀！」
「可我說的是實話呀，徐大隊，破不了案你沖我發什麼火呀？！」
「不不，我只是擔心，你愛人有想法！」
這是什麼意思，為什麼要和我相比？再說了，他各個方面都不行……怎麼好像話裡有話？
「是。」
「又客氣了，咱們是什麼關係呀？是一個班子的成員，是戰友。你比我大點兒吧，論起來，我可以叫你哥哥，對，我是把你當大哥對待的！」
李斌良：「走吧。」
趙民：「還有，按理，我該向徐大隊彙報，現在可是隔著鍋台上炕啊！」
李斌良放下電話，一邊等著關偉，一邊繼續放錄像。
「李局，我一定不辜負你的信任！」
看來，刑警大隊的矛盾挺深哪，趙民、陳雲亮、徐進安、關偉……一支隊伍長此下去確實不行，真應該抓緊調整……
於是，胡萬生的身源被找到了。
徐進安：「啊……李局，有什麼問題嗎？」
趙民這才給李斌良打了第一個電話。
李斌良在跟任大祥交接工作時就已經知道，分局原刑偵副局長魯鵬因犯了錯誤被免去職務，這個職位到現在還沒配人。他已經跟幾個領導串聯過，要向上級領導推薦人選，只是還沒來得及定，就調走了。
趙民就是這樣的人。
什麼……
小馬：「我聽你的。不過，趙大隊你也真是，只把進展結果告訴李局了，怎麼不說說，為找到這個線索，咱們受了多少累呀！」
手機響起，李斌良急忙收回視線，把手機拿到耳旁：「喂……」
趙民：「賀大隊，雖說天下公安是一家，可咱們刑警可是更親上一層啊，現在到了你的地面，我只能靠你了！」
關偉向大家求援，李斌良注意到，在二人爭吵時，與會人員誰也不搭茬，現在，依然沒有人搭腔，最應該說話的教導員王天還是那副老樣子，眼睛望著屋頂，就好像上邊有米開朗基羅的棚頂壁畫一樣。
黃淼：「下班了，食堂開飯了。對了，中午吃得怎麼樣？」
電話響起來，想誰是誰，正是趙民的聲音，他問，他的辦公室有別人沒有。
可是，他是刑警大隊的大案隊長，既然他能當上這個角色，一定有過人之處。
李斌良沒有送，也沒再說什麼。
三天，這是他們來到河汾的時間，三天不算長，但是，怎麼找到這條重要線索的，只有他們自己才知道。
和自己想到一起了。李斌良高興起來，可是，他故意不解地反問：
或許吧，但願自己能慢慢改變看法。可現在不行，別的不說，就是這個錄像的事吧，作為大案隊長，怎麼能這麼馬虎大意？這種作風，什麼重要線索都可能被他漏掉。趙民說得對，部署得再好，還得看落實怎麼樣，要是都這樣落實，什麼部署不落空？
「批評能挽回損失嗎？」
何政委和黃淼對視了一眼。
「李局，我認真想了想，覺得這件事不要急於定。你說呢？」
「黃主任，下班了，怎麼不回家呀？」
二人嘮了好一會兒，林蔭鼓勵李斌良不要泄氣，相信他經過努力，一定能克服困難，把案子破獲。雖然有點官話，可聽上去還是令人鼓舞，因為，這些話是從一個親近、信任的領導口中說出的。
「胡萬生。他姓胡，打麻將的時候愛詐和，所以得了這麼個綽號，怎麼，他死了？怎麼死的？」
「這麼說，他極可能是河汾人。」
「各個方面，哪個方面都不行，沒有一點能和你相比。」
「沒事了。何政委，有事就說吧，工作上的吧？」
「忙去吧！」
李斌良拿起話筒，撥了技術大隊的號碼：「馮大隊嗎，你來一下。啊，有個錄像帶，你們送省廳技術部門處理一下！」
趙民的聲音顯得很疲憊，也有些沙啞，但是也透出幾分興奮。
還好，半天沒人打擾，李斌良完全沉浸在電視屏幕上，終於，快下班的時候，他在一盒錄像帶上發現了一點可疑的跡象。具體地說，是一個可疑的人影。
撂下電話后，李斌良覺得心情敞亮多了，看看表，時間已經不早了，他決定休息，可是，上床前又接到了趙民的電話：「李局，我們已經出發了。」
「去吧，我相信你！」
「你什麼意思？」
李斌良有些生氣，撥了徐進安的電話。
黃淼的話很對。事實確實這樣，按照管理許可權，公安分局的副科級以上幹部的任免權確實在上級，但是，多數情況下是公安機關內部提出推薦人選，因為業務的特殊性，上級也會尊重公安機關的推薦。現在，人的官欲都很強，公安機關更是很多官迷、權迷嚮往之處，如果自己不爭取，被外人活動來了，無論對本局的幹部還是對工作，都是一個損失。
但是，愉快很快被憂慮取代了：今天，任副局長、何政委、黃淼，都忽然提出了這件事，是偶然的嗎？對，何政委態度又一時一變，又是怎麼回事呢？
小馬：「九*九*藏*書那是。」
那個發現可疑人影的錄像雖然經過省廳技術處理，但是因為角度太偏和光線太暗，還是看不清楚。
兩人一起走出飯廳，向外走去。
「何政委，有事嗎？」
「啊，是。這不嘛，你剛來，就出了這麼大的案子，到現在一點兒頭緒也沒有，你身體又這個樣子，抓緊把刑偵副局長配上吧，也給你分擔一下！」
小馬：「趙大隊，怎麼了？」
關偉：「這……你這是幹啥呀？我不就是說了點想法嗎？就惹你發這麼大的火？整誰呀？我知道，你對我有看法，可你不能在李局面前這麼整我呀。李局在這兒，大家也都看見了，我犯啥大錯誤了，這麼整我？」
手機突然急促地響了起來，打斷李斌良的思索，他急忙拿出來放到耳邊。
黃淼看著何世中。
一天內，已經不止一個人、不止一次提過這個建議了。
李斌良：「沒事了。」
儘管跟他才短短地接觸了幾次，但是正直的心總是能敏感地發現同伴的存在。可以確認，他是一個好局長，一個優秀的公安局長。
趙民：「我說過了，他可能是個優秀的公安局長，咱們得幫他，知道嗎？」
李斌良看了黃淼一眼，發現她睜著漂亮的大眼睛，正在盯著自己，不由心一跳，頭一陣發暈，急忙低下頭。
何世中看一眼黃淼：「黃主任，你們政治處是管幹部的，你說吧！」
「再見！」
黃淼看向何世中，何世中看著她的目光，咳嗽一聲：「按說，這個級別的幹部由市局和區委共同研究任命，但是，咱們分局有推薦的權利。」
「關隊長，這盒錄像帶是你審查的嗎？」
可是，現在頂多懷疑他跟耿鳳臣有什麼關係，可這個案子和耿鳳臣沒關係呀，派人監視他幹什麼？這不是掣肘嗎？
何世中和黃淼看著李斌良。
「你什麼也沒發現嗎？」
關偉的語氣和神情雖然看不出什麼，但是李斌良卻感覺到他對自己的不敬，想訓斥他幾句，又不知說什麼好，這時，徐進安把話接了過去。
有了上方寶劍，賀大隊長就給幾個城鎮派出所打了電話，然後說自己太忙，要趙民他們自己前往。
李斌良：「這麼著急，明天去也可以嘛。」
李斌良：「關偉，你聽我說，一、在我沒完全了解春城公安分局的情況前，是不會進行人事調整的。二、你雖然是大案隊長，可畢竟是中隊長，我們公安機關是一支准軍事化的隊伍，你必須擺正位置，服從大隊長的指揮。三、你既然是大案隊長，就應該在破案中發揮主要作用，我希望你能表現出大案隊長的水平來，給我看一看！」
「走，跟我們去公安局一趟！」
「可是，徐大隊恐怕會有想法。」
「沒什麼。對了小馬，咱們到河汾，可得下點力氣呀，不能辜負了李局的信任！」
趙民：「胡萬生。李局，我們準備明天去福興鎮，怕你著急，就先給你打個電話。」
趙民向賀大隊長提出，這個人會不會住在農村？
李斌良離開徐進安的辦公室，剛走幾步，後邊傳來追趕的腳步聲，隨即，關偉的聲音傳過來。
前面的門響了一下，李斌良抬眼一看，是教導員辦公室，門關的一瞬間，李斌良覺得一個人影退了回去，這個人好像剛才偷偷觀看來著。他走上前敲開門，正是眼神模糊、開會愛看屋頂的教導員王天。
當然，應該先取得各鄉鎮派出所的支持，一般來說，可以找派出所的責任區民警辨認一下。可是，十九個鄉鎮哪，這是多大的工作量啊！什麼時候能跑完哪，再說了，派出所民警也不敢保證就能認出這個人哪。
話雖沒說完，意思卻完全聽懂了，他在審查錄像帶時所以放過了這個線索是有道理的。瞧，你折騰一回不也是白折騰嗎？
李斌良：「可我不明白……對，作為一把手，我也應該對一個班子的戰友有所了解吧。怎麼，侵犯你的隱私了？」
「嗐，李局，別提那事了。就從那以後，他老以英雄自居，老虎屁股摸不得，我實在受夠他了！」
很多跡象表明，春城分局不是一塊凈土，奉春更不是一塊凈土。
他被李斌良那句話激動著，這句話他今天已經說了兩遍：「我相信你。」
小馬：「『詐和』？『詐和』是誰？」
可是，看著這個五十來歲、滿臉滄桑的男人，李斌良知道，很難從他的嘴裏問出什麼來。
李斌良放下電話，焦急地等待著，門很快被敲響，他急忙迎向門口，可是，出現在門口的卻是黃淼。
「李局嗎，我是何世中。」
嗯？
現在，聽說這個人可能是本地人，他立刻重視起來，馬上指示情報資料室查閱資料，看有沒有和照片上的死者相似的人。
「對，趙民，就你去，你要帶誰就帶誰。」
關偉看著李斌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樣子。
「身體是本錢，只要身體沒事，案子早晚能破。對了，我聽說，省廳刑偵總隊想派人去奉春來著，可是，明湖又出了大案子，高手都奔那兒去了，你那邊能扛住吧？」
「有點，對，你跟前有別人嗎？」
趙民：「走，咱們到小吃部喝瓶啤酒，慶賀慶賀！」
「那派誰去？關偉？他也行，雖然脾氣不怎麼樣，人還挺能幹的！」
李斌良：「不用了，我已經跟趙民說了，讓他帶人去。」
黃淼：「這……趙民這個人，不好說，要說他是內奸，沒有證據，不能亂說；可是，要說他跟耿鳳臣沒有一點兒關係，肯定也不是那麼回事。當然，他在刑偵業務上還是有一定水平的，只是人有問題，工作精神欠佳，對他這樣的人，不能過於相信。何政委，你說是不是？」
應該說，這個意見很有道理，李斌良沒有理由拒絕。他想了想說：「好，我考慮一下吧，然後咱們再定！」
李斌良：「乘務員說沒說，這個人是從哪兒上的車？」
李斌良：「不行！你別說了，我不同意。就是調整人員，也得等這案子破了，我熟悉一下情況再說！」
此時，趙民的心情同樣很激動。
可是，李斌良無法欺騙自己。這個人的氣質、做派、一舉一動，他都不喜歡。
儘管剛剛調到奉春，儘管剛剛認識這個人不久，儘管沒有過深的了解，儘管知道他曾經擊斃過綁匪，是個英雄，但是，李斌良無法欺騙自己，他從本能上不喜歡這個人。
關偉停下來https://read.99csw.com，因為，李斌良的目光在盯著他，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誤。
「這……李局，我……我粗心了，你批評吧！」
賀大隊長有些為難，說：「派出所不歸刑警大隊管，你們應該去找治安副局長，由治安副局長指示派出所協查。」
「李局，都過飯時了！」
李斌良：「辛苦了。」
領導信任你，而且是本局的最高領導，他是這麼坦率地說出了對你的看法。
人影很模糊，但是，從身材和姿態上，可以辨出是男子，他好像故意掩飾自己，走在路旁，攝像頭勉強把他納進來，但是，大約只剩下四分之一臉頰，就這麼閃了兩下不見了。
趙民：「李局，我一定盡全力。」
「馬上派人去河汾哪……李局，我親自帶人去吧！」
兩個人一個歪在椅子里，一個趴在桌子上，進入夢鄉。
「啊，你是為這個呀？陳雲亮，你對趙民有看法可以理解，但是，現在是用人之際，局領導不能因為你一個人有看法，放著一個能幹的同志不使用啊！你放心吧，如果他有什麼不軌的地方，我會察覺的！」
李斌良：「沒關係，別說你是副大隊長，任何民警，都可以直接向我彙報工作。」
關偉粗壯的身影悻悻走出去。
「我就沖你發火，怎麼著？不服啊？誰慣的你，一天弔兒郎當的，不管什麼場合，都說這種泄氣話。你要不想干就說出來，有人干！」
但是，目前還只能說是希望，他只是個分局的局長，上邊管他的人還很多，但願他能發揮更大的作用，給春城分局、給奉春的治安帶來根本性的改變。
當然是。李斌良高興地回答說：
或許不應該這樣。作為一局之長，怎麼能在不很了解的情況下，對下屬有這樣的感覺呢？
「趙民，有收穫了嗎？」
案件調查進展緩慢，徐進安等人忙了三天了，鎚子的線索還沒獲得突破。
黃淼也走了出去，李斌良舒了口氣，想了想，打開電視機和錄放機，審看起錄像來。心裏對自己說，這才是當務之急。
趙民停下腳步，遲疑了一下，轉過身，慢慢向這邊走來：「這……李局，你們……」
徐進安：「就這些？」
李斌良沒有坐等，送走趙民后，他指揮著刑警大隊和有關警種繼續開展工作，但是步履維艱。
「這麼說，你還信任他！」
李斌良：「這麼說，你放過他有理了？」
和任副局長的提議呼應上了。不是偶然的吧。
這……
關偉：「有。李局，這大案隊長我不想當了，你換人吧！」
趙民：「只是調查一個線索，用得著這麼多人嗎？再說了，我去了，大案隊長也去了，大案隊怎麼辦？家裡也需要得力的人哪！」
在案情分析會上，馮才說：「省廳技術部門經過各種角度的調整及和相關物體的比較，只能籠統地提供，這個男人身高大約一米七二到一米七五之間，年齡大約三十五到四十五歲之間，再有就是，上衣穿的可能是一件夾克衫。」
可是，趙民下決心了：「不查出個甜酸來，咱們不離開河汾。」
李斌良把趙民的發現介紹了一下，徐進安一聽，也緊張起來。
「能，我這邊的是個深活兒，不是快活兒，需要長期經營，所以，刑總來不來人不重要。林局，你還好嗎？對，早風傳你要提局長，還沒落實啊？」
趙民：「不，夜裡坐火車，天亮正好趕到，就可以工作了。」
黃淼：「啊，沒有了。你忙吧，李局！」
徐進安不出聲，只是搖搖頭。
很好的借口，但是，沒必要戳穿。
下午一上班，政委何世中和黃淼走進了李斌良的辦公室。李斌良招呼二人坐下，詢問二人有什麼事。
黃淼：「是這樣，李局，其實，你沒來的時候，黨委就串聯過這個事，只是沒等往上報，任局就調走了，現在該解決了。我們沒別的意思，主要是看你擔子太重了，身體又負了傷，有了刑偵副局長，你的擔子就能輕一點兒。」
李斌良：「你要說什麼？」
陳雲亮想了想，無奈而又失望地離去。
何世中：「那就這樣，李局，沒事了吧，我還有別的事，過去了。」
李斌良一愣：「怎麼不提他……對了，我還沒問過，他是做什麼的？你說不回家就可以不回家，他一定是個胸襟開闊的男子漢吧！」
黃淼：「啊……是。」
「是啊，怎麼了？」
何政委：「啊，是黃淼拉著我找你的。其實，我覺得，你剛來，對人還不太了解，所以，動幹部的事不能急。刑偵副局長是個重要崗位，更不能輕率決定。你說是不是？」
王天：「李局，有事嗎？」
「李局，你找我？」
還有什麼比這更高的獎賞呢？
趙民：「這……我看，就讓關偉帶人去吧，我就不去了。」
「可是，我……我在他眼裡沒有一點兒分量啊，這不是長事啊！」
「嗯……是。怎麼了？」
李斌良笑了：「雲亮，行了行了，現在人手本來就緊，隊里還有活兒等著你干呢，跟他去幹什麼？再說，這案子跟你哥哥被害的案子也沒關係，他又能幹出什麼來？行了，你忙去吧，去吧！」
話是這麼說了，可是李斌良卻有一種感覺，這把鎚子的線索很難指望在短期內取得突破。
可是，何政委接著的話卻出乎意料。
「那你看看這兒，這是怎麼回事？你看，這個人，看到了吧！」
「李局長，你是趕我走吧？我就這麼惹你討厭？」
「好吧，就依你。」
李斌良：「那你讓他來一趟。」
趙民：「說了，始發站，河汾。」
李斌良：「啊，有個事隨便問問，剛才你在會上也看到了，你們刑警大隊怎麼回事？你這教導員心裏有沒有數？」
關偉：「那咋辦，李局，就算是這個人有問題，也看不清啊。你瞧，太模糊了，沒什麼價值呀！」
趙民一愣，居然穿著便衣敬了個舉手禮。
李斌良：「那麼，咱們推薦的人選是誰呢？」
「請進！」
李斌良把黃淼送到門口，看著她順著走廊離去，再一次注意到她美妙誘人的腰身和那渾圓豐|滿的臀部。
為了避免尷尬，李斌良一邊吃飯，一邊沒話找話地跟黃淼搭訕著。
趙民：「說那些幹什麼？查到線索了，受多少累都值得！」
李斌良的心忽地一熱。
「像，像『詐和』。」
「是我。怎麼樣，身體恢復一些了？啊，我在省廳聽說了這事，現在情https://read.99csw.com況怎麼樣？」
李斌良：「趙民，進來吧！」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
趙民和小馬帶著旅客回到公安局刑警大隊，又到了戶政科，在人口信息中調出了福興鎮的胡萬生，一比對，果然是這個人。
李斌良有些興奮，他有一種感覺，趙民有了收穫。
可是，河汾有農村鄉鎮十九個，共有六十多萬人口，怎麼查？
好在飯廳里沒有別人。
李斌良忽然想起，徐進安為什麼到自己的辦公室來呀，怎麼什麼也沒說就走了……
「是嗎？到底怎麼回事，快說。」
「我們在河汾長途公共汽車站查到了線索，有人看了照片認出，這個人可能住在福興鎮，而且還提供了姓名。我們又找到河汾公安局戶政科，調出了他的資料，經比對照片，可以確認是他。」
李斌良：「徐大隊，你太過分了，別忘了，你是大隊長，就因為下邊的同志頂你幾句，就這種態度？再說了，你倆不是生死與共的兄弟嗎，怎麼忽然鬧得不可開交了？因為什麼呀？」
趙民：「謝謝。李局，你身體還沒好，休息吧。再見！」
第二天，趙民和小馬前往福興鎮，刑警大隊還派了個中隊長跟著。趙民心中充滿了欣慰和希望。
他覺得眼睛有些濕潤了。
錄像機拍下的鏡頭是，一個人影從運河旅館方向走過來，然後在路口匆匆拐向另一條街道不見了。
又來了！他們好像迫不及待呀。
李斌良心中閃過有一絲不悅，但是，沒有流露出來，而是看著何世中，鼓勵他繼續往下說。
他們的建議也非常有道理，刑警大隊長提拔為刑偵副局長，順理成章。
真的過飯時了。食堂飯廳里無論外間還是裡間，都沒有人了，李斌良和黃淼選了張桌子坐下來，食堂工作人員把二人的飯菜端上來。
小馬：「趙大隊，好幾年了，我也沒看你下這麼大力氣幹活，現在怎麼了？」
「不回家怎麼了，咱們是警察，不回家正常。」
「何政委，謝謝你！」
趙民看到黃淼和李斌良的樣子，一愣，轉身欲往回走，李斌良急忙叫住他：「趙民，幹什麼去，過來呀！」
「我看是他。」
他曾經指示刑警大隊先看一遍，可是，他們說什麼也沒發現，就交給了自己。
春城分局有希望了。
第二天，他們來到公共汽車站，準備去農村派出所，在等車的時候也沒閑著，趙民拿出死者的照片，一一詢問客運站的司乘人員、售票員和等車的旅客，問他們見過這個人沒有。
何世中：「沒啥大事。李局，看樣子，你身體沒事了。」
含糊其辭，敷衍搪塞，話裡有話。
徐進安：「那我走了。」
李斌良放下電話，心情又被趙民搞得有點兒激動。因為他知道，儘管公安隊伍不純現象很嚴重，儘管民警中良莠不齊，但是，實踐已經無數次地證明，在這支隊伍中，有大量正直、可靠、機智、無畏的人，正是他們支撐起公安事業的大廈，維護著一方平安。
何世中卻不說了，把目光望向黃淼。
黃淼：「李局長，這可是急需呀，還是儘快定下來，也給你分擔一下壓力呀！」
李斌良：「關隊長，你可是大案隊長。我說過，對案發前運河旅館附近路口的錄像一定要注意審查！」
小馬：「對。」
徐進安站在門外。
李斌良：「怎麼，你們不和？」
「我再說一遍，你是大隊長……對，局黨委原來不是要推薦你為刑偵副局長的人選嗎？你這個樣子怎麼能行呢？」
徐進安：「這……錄像是大家分著看的，你說的這個我沒看到，可能是關偉他們看的吧，具體情況我不知道，他也沒向我說過。」
自己要幫他，一定要幫他。士為知己者死，為了這句「我信任你」，我趙民就是死了也值得。
可是，該如何看清它呢……
李斌良：「趙民，你看呢？」
「行了，我忙，你抓緊工作去吧！」
進來的是陳雲亮，依然是那種賭氣的目光。
「那好，我走了！」
賀大隊長提出：「這個人雖然是從河汾上的公共汽車，但是也不能據此確認，他就是河汾人。」
李斌良：「有什麼發現嗎？」
何世中站起來匆匆走出去。
就這樣，一直走了兩天，幾個城鎮派出所都走遍了，什麼收穫也沒有。
色狼！
李斌良：「什麼？」
賀大隊長被趙民說得不好意思，帶著他找到治安副局長，治安副局長倒爽快，要賀大隊長跟各派出所直接聯繫，就說是他的指示，各派出所一定要協助趙民他們把事情查清楚。
「可你畢竟是女的，不像刑警，有案子。」
「福興鎮的胡萬生？」
趙民：「啊，我……」
可是，這是在破案，破如此重大的一起案件，怎麼能把這個可疑的人影忽略過去呢？
「你派趙民外出了？」
一會兒，門被敲響，李斌良應聲中，大案隊長關偉走進來，他風塵僕僕，眼睛發紅，嘴唇也出現了火泡，看來，這案子給他的壓力不輕。他看看電視屏幕上的錄像，不安地轉向李斌良。
「這……那我也去！」
李斌良：「沒有。有什麼事嗎？」
李斌良：「對對，家裡的工作也很重要，就讓趙民帶人去吧，關偉在家裡配合你。」
可是，這個串聯會卻不是身為黨委書記的你召開的。
李斌良知道自己問的是廢話，要是有突破，他們早主動報告了。
李斌良：「這由我跟他說。」
陳雲亮剛走不一會兒，黃淼又敲門走進來。
李斌良：「黃主任，你還有事嗎？」
可是，直到第三天晚上，趙民才打來第一個電話，一聽到他的聲音，李斌良就迫不及待地問起來。
李斌良罵了自己一句，關上門，回過頭，又覺得天旋地轉起來。
別說，陳雲亮的提議還真值得考慮，如果趙民真的有問題，最起碼，陳雲亮能起到監督作用。
趙民求助地看向李斌良，李斌良急忙走上來。
李斌良走向窗子，看到了濃下來的夜色，也看到了絢麗的燈光，兩者交叉混雜，讓他很難辨清城市的真面貌。
李斌良：「啊……好好，既然你這麼說，肯定錯不了！」
趙民：「小馬，睡一會兒吧，明天還得幹活呢！」
黃淼看了趙民一眼，匆匆離去。
馮才很快過來，拿走了錄像帶。
李斌良不再說話，大口吃起飯來，黃淼也不再說話，但是，她和李斌良相反，吃得很慢，還不時地瞟李斌良一眼。
「那好https://read.99csw.com，如果你能把這個案子查個水落石出，我一定向局黨委提議，推薦你為刑偵副局長候選人！」
關偉：「這……可是……」
他們坐在餐車裡，因為急於上路，別說沒買到卧鋪，連張硬座也沒買到，他們上車后只能找乘警，得以坐到餐車裡。
「李局，李局……」
何世中：「啊……是是，李局，常言說得好，知人知面不知心，所以，不能光看表面，也不能道聽途說，要長期考察，一定要謹慎哪。黃主任，你說是不是？」
黃淼：「是啊，公安機關不像別的單位，業務性很強，重要崗位的幹部任命咱們要是不爭，給你派來個外行，會影響工作的。特別是刑偵副局長，更不像別的。所以，咱們一定要表明態度，推薦自己的人選。」
因此，李斌良格外盼望著趙民的電話。
「有。死者確實是河汾人。」
「別提他！」
李斌良：「啊，我們在談點兒工作……黃主任，還有事嗎？」
趙民突然向李斌良伸出手：「李局，為這句話，我謝謝你。那我現在就去準備了，儘快去河汾。」
黃淼還不想離去，而且迎著李斌良欲擠進辦公室，這時，走廊里響起匆匆的腳步聲。
趙民也匆匆走了出去。
不用說，又是特別精心製作的，一看上去就有食慾。
黃淼：「不不……我只是不想提他。對，跟你說吧，他不行。」
李斌良：「你什麼意思？」
李斌良興奮而急切地盼著趙民的新消息。可就在這時，不期而來的一件事，破壞了他的心情。
「好像是福興鎮的，我們一起打工時認識的。」
李斌良：「行，我會認真考慮的……對了，你們既然提起這事，有個情況，我也正好問問你們。」
李斌良：「是嗎，他叫什麼名字？」
趙民：「這……」笑了一聲，「你慢慢會知道的。」
「斌良，是我！」
「再見！」
「白天，黃淼和我跟你說的事，你考慮得怎麼樣了？」
「可是，你……」
徐進安：「這……好吧。李局，沒事了吧？」
賀大隊長說：「那就只有找派出所了，不過城區一共有四個派出所，城鎮居民十萬多人，這是個大工程。何況這個人也可能是農村居民，那就更難查了。」
李斌良很想斥責他兩句，想了想還是忍住了，轉個話題：「徐大隊，那把鎚子查得怎麼樣了？還沒進展嗎？」
「林局長……」
黃淼把李斌良送回辦公室，又要幫他鋪床，李斌良堅決不讓，請黃淼抓緊回家休息。黃淼只好告辭，在她往外走的時候，有意無意地又扭過頭道：「何政委說得對，你太累了，刑偵副局長應該抓緊配了。」
李斌良又提起趙民的事，請二人談談他們的看法。
徐進安聽了這話不出聲了，片刻后嘆息一聲：「嗐，現在，我早不做這種夢了。好，李局長，我不說別的了，你看我的表現吧！」
李斌良和趙民握手，感到了他手心的溫熱和力度，不知為什麼，他突然從心裏冒出一句。
二人面對面開始吃飯，吃飯時，黃淼把精力都放到照顧李斌良上，不時地給他夾菜、添飯，每次都是在李斌良欲自己行動時，被她先一步做了。這使李斌良心裏產生一種說不清的感覺。一方面，他無法欺騙自己，和一個漂亮、體貼入微的異性一起吃飯，確實很是愉快；另一方面，他也有些顧慮，要是別的同志看到自己和她這個樣子，會產生什麼想法？她所做的，只有妻子對丈夫才能做到，而且還得是相親相愛的夫妻。
「黃主任，你慢慢吃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李斌良：「那哪成，你是大隊長，整個大隊還靠你指揮呢！」
趙民遲疑了一下，迅速進入室內，把門關好。
趙民：「什麼，你認識他？」
這盒錄像帶是李斌良根據趙民的提議，要交警找來的，它在距離運河旅館的第三個路口，時間是案發前一個多小時。
原來，趙民按照自己的分析，帶著小馬和另一個刑警，開始對交通工具進行調查。他在深入分析后認為，這個死者從外地來奉春，肯定會盡量隱蔽自己，如果雇計程車，只有他一個旅客，很容易給司機留下印象，所以他不會坐計程車，極可能坐的火車或公共汽車。他先到火車站，發現火車站出站口有錄像監控，分析死者應該想到這一點，就留下一個刑警，請鐵路派出所配合，審查錄像資料，自己帶著小馬把主要精力投入到公共汽車上。還真是巧了，當一輛公共汽車的乘務員看到死者的照片時，肯定地說，這個人是坐他們的車來奉春的。
李斌良放下電話，心情變得愉快起來。
「啊，還沒有。不過，只要有事干，心情好，提不提的不重要。你也知道我這人！」
「你先別問，你能確認他就是胡萬生嗎？對，他是哪兒人？」
趙民迅速向門口走去，可是，剛一推門就愣住了。
黃淼：「啊，沒事了，沒事，你們忙著，我走了！」
小馬：「應該，走吧！」
黃淼看向何政委，何政委又咳嗽一聲：「啊，任局在時，定的是徐進安。」
徐進安疑惑的眼神看著李斌良。
李斌良：「那……你們的意思呢？」
李斌良：「關隊長，這件事我們以後再說。我希望你接受教訓，對得起你大案隊長……對，也對得起你英雄的稱號，不再有同樣的事情發生。」
散會後，徐進安把李斌良拉進自己的辦公室，關上門：「李局，你都看見了，大案隊我是領導不了啦，你說怎麼辦吧？」
來到河汾后，趙民和小馬立刻趕到公安局刑警大隊，找到賀大隊長，請求協助。
庫存的資料全部查了一遍，沒有發現相同或相近的人。
「對，李局，應該立刻派人前往河汾調查。」
「徐大隊，我是李斌良。剛才送過來的錄像帶你都看了吧？」
趙民：「辛苦不算什麼，只要別白跑這一趟就行。」
「沒有，什麼事，說吧。」
最後，李斌良只好說：「會就開到這兒吧。我覺得，徐大隊的態度很對，這種時候，切忌泄氣。目前只有兩條線索，一是趙民正在查的死者身源，二就是這把鎚子，所以，請大家一定耐心、細心，而且要有韌勁兒，把這把鎚子查透。」
關偉又悻悻低語起來：「這是大海撈針！」
那是，自己太了解林局長了，一個公安戰線罕見的基層領導幹部，曾經擔任過清水市公安局長，打掉一個在省市縣三級都有後九_九_藏_書台的黑社會集團，還連帶著市委書記進了監獄，後來，又當了自己隸屬的白山市公安局刑偵副局長（見拙作《使命》），近兩年，老是傳說要提局長，可是，一直沒落到實處。他不但能力突出，而且為人難得的正直，跟他在一起，總有跟別的領導在一起不同的默契感和安全感。李斌良來奉春后也不止一次地想過，如果任大祥的職務由他來擔任，那該多好啊？！
李斌良：「好，我等你。」
徐進安：「可是，這案子可非同一般。我看，讓關偉也跟著去吧，多一個人多一分兒力量！」
趙民：「應該跟徐大隊說一聲啊！」
「謝謝李局長！」
李斌良：「不錯，很可口。對了，聽食堂的人說，你安排他們給我做了小灶？」
趙民：「有。我去你辦公室談。」
沒想到，一個旅客拿到照片看了看，忽然冒出一句：「好像是『詐和』。」
王天：「這……啊，都是小事，李局，你別太往心裏去。你放心，徐大隊和關隊長……他們出不了大事！」
局裡確實需要一個刑偵副局長，自己確實需要一個得力助手。
果然像李斌良估計的那樣，賀大隊長帶著趙民和小馬來到情報資料室，從厚厚的幾沓協查通報中，找到了奉春發來的那份。他說，自己和幾個副大隊長都看了這份通報，但是因為沒有明確的指向，大家記憶中也沒有與其相似的人，因此就歸檔備查了。
可是，你必須看清這個城市的真面貌，因為，你已經是春城的一分子，是負責整個城市治安的公安局長。
李斌良：「她提供了什麼有價值的東西沒有？」
李斌良：「小陳啊，有事嗎？」
「徐大隊，你來得正好，趙民發現一個重要線索，我正要找你研究。快進來，趙民，你也進來！」
趙民沒再強求，一一走訪城鎮派出所，拿出照片，派出所責任區民警一一過目，讓他們回憶自己的責任區有沒有這樣的人。
「大海撈針也得撈。關偉，你這是什麼態度？案子都是伸手就破，還要我們刑警幹什麼？還要你們大案隊幹什麼？你作為大案隊長，一腦袋為難情緒，對下邊是什麼影響？」
李斌良按了停止鍵，屏幕上那個模糊的人影停下來。
馮才：「就這些。」
李斌良一愣，沒有馬上回答。
「啊，跟他解釋一下就行了。不過也是，你為什麼直接向我彙報，而不跟你們大隊長說呢？」
「沒……沒有啊！」
一個難以琢磨的女人，一個極具誘惑力的女人。
「黃主任，又是你特別安排的吧。真的很感謝你。我想，沒有你的關心和照顧，我不會恢復得這麼快，但是，我身體真的一點兒問題都沒有了，就不要搞特殊化了。從現在開始就打住，行嗎？」
李斌良：「黃主任，有事嗎？」
何世中：「好好，你要這麼想我就放心了……對了，還有，趙民的事你不要聽閑言碎語，放心大胆使用，這個人絕對是個好刑警！」
「是。」
真有意思，兩個人都在這工夫找自己，說的都是一件事，可是，態度、觀念卻完全相反。
李斌良離開關偉，向前走去。關偉看看李斌良的背影，也只好轉身回辦公室。
何世中：「李局，謝謝你的信任。沒別的了，你身體還沒完全康復，別太著急上火，一定要休息好！」
徐進安：「哎，趙民，你這是什麼意思？我是為你著想啊！」
趙民不太情願地隨著徐進安走進來。
趙民堅定地說：「工程再大也得查。」
關偉：「這……不是，我是說，只有這麼一個模糊的人影，根本看不清，怎麼查出他是誰呀？」
也許，他們認為這個人沒什麼可疑的。是啊，奉春雖然不是很大，但也是個三十多萬人的城市，夜間有人經過街頭，沒什麼大驚小怪的。
「走吧，謝謝你了黃主任！」
趙民看看黃淼的背影，又看看李斌良。
可是……
黃淼：「對，刑警大隊長晉刑偵副局長，順理成章。」
兩個人都看過去，正是趙民。
春城公安分局內，李斌良心中也充滿了希望，他把情況通報給何世中和徐進安，要徐進安向趙民學習，進一步努力，爭取儘快在那把鎚子上取得突破。徐進安聽了諾諾連聲。
最後，徐進安退縮了：「好好，關偉，你本事大，我管不了你，隨你的便吧！」
趙民語速很快地把情況說了一遍，李斌良聽著，心跳加快了。
小馬感覺出了異常：「趙大隊，怎麼了？」
「何政委，你說得很對，幹部可以動，該提的確實要提，但是得給我一段時間了解情況。」
黃淼：「這都是你逼的，在我的心目中，你還是傷號。對，我說過了，我不是關心你個人，你的身體好壞直接關係到春城分局的工作，關係到奉春的治安穩定。」
李斌良垂著眼睛，在最短的時間內，三口兩口把飯吃完。
李斌良：「啊，這都是枝節問題，一個刑警，如果腦袋裡總想著人際關係，就沒空想破案了。」
徐進安不說話了，關偉也悻悻住口。
「身體沒什麼了，可案子還僵著，沒有像樣的線索。」
「不用，李局，沒事我撂了！」
李斌良停下腳步，轉過臉：「關偉，有事嗎？」
李斌良：「這幾天，一定吃了很多苦吧，等你們回來，我給你們接風！」
「好吧，再見！」
「那好，我帶小馬就行了，不過……」
趙民：「對，我這人，不注意團結。你看，現在這個做法不是又影響團結了嗎？」
關偉：「這有啥用啊？這樣的人在奉春大街上一抓一大把，讓我們去找誰呀？哼，我就知道是這個結果，所以才……」
黃淼：「不不，我也吃完了，咱們一起走！」
「啊，對對！」
黃淼：「我說過了，別提他。」
趙民尷尬地：「徐大隊，你……」
這……讓人說什麼好啊！
李斌良：「一輛公共汽車幾十人，這個乘務員怎麼會記住他呢？」
兩人都不說話了。
趙民：「沒啥，沒啥。」
「不行？你指的是什麼不行，能力、水平，還是人品，還是……」
「啊，我考慮考慮，考慮考慮！」
現在，一個政委、一個政治處主任找你來了，提出了這件事，兩個人都是管幹部的，再加上自己，就是核心組了，也可以說，現在的場面就是串聯會。
「沒有。」趙民說，「她說，這個人上車后老老實實地坐著，沒有任何異常舉動，一直到奉春下車。」
「那就謝謝你了黃主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