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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決鬥 第四章

女人的決鬥

第四章

從這裏可以看出,先時多美子通過魯賓孫翻譯,向瑪卡麗特夫人寒喧的作法,可能是為了表示自己謙遜的美德。剛才傑克說多美子漂亮,這決不是誇張。但這個女人的美似乎美中不足,也就是羌的太合乎常規了,即使有一萬個人說美吧,那她只不過是一般地美罷了。
「井出先生。請您也過來吧!我介紹您認識一下綠丘的名流們。」
那邊的河崎泰子雖然不顯山露水,卻總是成為人們關心的目標。她與多美子的美似乎正可以兩相對照。
藤本哲也不喜歡泰子,是她太古板了。對這點,綠丘居民們深信無疑。藤本哲也既是流行作家,又是體育健將,而泰子卻沒有運動的細胞,她不愛和丈夫一起出去玩,卻喜歡閉門讀書。後來藤本哲也終於在高爾夫球場上發現了自己的知音,她就是多美子。
瑪卡麗特夫人擔心地把目光移向多美子和泰子,只見兩個人正友好地並排坐著吃軟冰糕,山本三郎和井出清一站在她倆旁邊,大家都興緻勃勃地又說又笑。多美子的丈夫藤本皙也被中井夫人強拉硬拽,不情願地和她跳著舞,大家似乎為他倆不協調的舞姿笑著。瑪卡麗特夫人想什麼也不會發生了。日本人性格恬淡,心胸寬廣,大概對於離婚,再婚是不那麼拘泥的。兩個人不是正在友好地品嘗九-九-藏-書軟冰糕嗎!
這傢伙和自己離婚後反倒漂亮起來了……對此,藤本心裏暗暗生恨。
當多美子被傑克·安永強行拉走時,藤本哲也一時間竟傻獃獃地不知所為。他覺得自己的英語會話不象多美子那樣外國人那一組裡去。
「不知為什麼,總覺得這屋子悶熱悶熱的……」
多美子快活地應承:
魯賓孫夫婦互相交換了一下目光,似乎懸著的心放下了。這就平安無事了。想到這,老實厚道的魯賓孫放心地長出了一口氣。
大家的目光一下子都被引到了那裡,只見泰子臉若素縞,多美子倒在她的腳下,激烈的痙攣使身體蜷曲成一團……
「宴會就要結束了,河崎小姐和藤本夫人將微笑著互道再見,這樣也就沒什麼了。你看,一切不都很順利嘛!」
多美子是一個富有的貿易商的女兒。藤本結識她之後,便和泰子糾紛不斷,但最後終於甩掉了死纏不放的泰子,而和多美子結了婚。
「沒呀!」
「怎麼了?瑪麗!」
「瑪麗!」
「哎,好唯!」
瑪麗也振作起自己的精神,朝著丈夫笑了笑。
可是,作為丈夫的魯賓孫卻清楚,妻子難看的臉色絕不只是關窗的緣故。
泰子閃動著美麗的眼睛笑道。
藤本顯得有些吃驚,當他發現眾人都注視著自己,頓時血往上涌https://read.99csw•com,臉潮|紅起來:
夫妻倆剛說完話,在傑克·安永的提議之下,客人們跳起了舞,室內開始混亂起來。男人們烈酒下肚,說話都語無倫次,大吵大嚷。多美子、泰子雖然都有男客邀請跳舞,但兩個人卻都笑著拒絕了。
客廳里確實悶極了。因為擔心開窗吹進雨水弄濕客人們的衣物,所以只能關著。何況就是嚴嚴地關著窗戶,潮氣還是毫不留情地流進。進來的潮氣被三十人的體溫、呼吸烘得熱乎乎的,難怪瑪卡麗特夫人說頭疼了。
「好了好了!你並無權制止嘛!」
不知什麼時候,多美子來到了藤本身旁,她嬌艷地笑著:
藤本哲也是個出色的男子。他身高一米七五左右,體態勻稱,不胖不瘦,太陽曬過的皮膚紅里透黑,象抹了油似的潤滑。總之,他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瀟洒男子,還是個紅極一時的作家。
井出仍舊叼著煙斗,不緊不慢地來到這邊,這位頗負盛名的作曲家竟拙笨得象頭公牛。
「不!沒什麼……」
所以,當泰子被藤本拋棄,不得不離開家時,最悲痛的要數瑪卡麗特了。
他體貼地輕輕拍著妻子的手。
「你還在為河崎小姐和多美子夫人的事煩惱嗎?」
話儘管這麼說,但瑪卡麗特仍為今晚能見到泰子高興。
現在,客廳里的客read.99csw.com人們已經明顯地分為三組。第一組以木戶奶奶為中心。包括有河崎泰子、山本三郎等。在整個客廳里、這一組最熱火朝天,談笑風聲。
她皺著眉頭,確實是一副因悶熱頭痛的樣子。
可是,就在這時,瑪卡麗特夫人突然雙眉緊皺,幾乎就要驚叫起來,但考慮到今晚自己女主人的身分,總算強忍住了。可是那邊的泰子,卻失聲地尖叫了起來。
瑪卡麗特回答著,褐色的眼睛里浮現出不安的神情:
成為鄰居不久,倆人就成了非常要好的朋友,由於瑪卡麗特的請求,泰子還把她介紹給了木戶奶奶。
可是,瑪卡麗特夫人卻不這樣想。因為誰被假冒姓名也會感到不快,所以她不能象丈夫那樣無所顧慮地放下心來。
「瑪麗」。
井出清一以一副哲學家的派頭端然而立,他嘴裏叼著煙斗,不住地噴著煙,藤本哲也把他甩在外國人小組那裡,慢慢地踱到木戶奶奶這邊來。
「在報紙的廣告欄上不時看到你的名字,知道你幹得不錯……」
「哎,謝謝。你也……」
好管閑事的中井夫人想要在兩個妻子中間斡旋,至少她覺得自己應該儘力緩解一下眼前的緊張空氣。
魯賓孫小聲問道:
「傑姆!是不是誰搞的惡作劇啊?」
「夫人,請入我們這一夥吧。藤本先生,您也請……read.99csw.com
「好久不見了,你身體也……」
雖然瑪卡麗特和泰感信深厚。但她卻不是感情用事的人,她知道多美子肯定會出席她家的告別宴會,就沒給泰子發請柬。待到從橫濱乘船出發還有一周時間,她想在這期間去拜訪泰子,盡情地暢談一番。
「藤本先生,這回泰子要搬回來,和木戶奶奶住在一起,您看好嗎?」
泰子鼻樑上聚起皺紋,又露出那種妖精般的笑。
和藤本離開之後,泰子一直寫著小朋友們所喜愛的作品。
「泰子小姐,好久不見了。身體好……」
那麼,到底是誰冒充自己的名義把泰子騙來了呢?
泰子臉上流露出不置可否的微笑。正在這時。中井夫人在一旁開了口:
「啊,啊,這……好,好……」
「哎,平平常常。」
「是的。」
瑪卡麗特無力地微笑著,把頭轉向丈夫:
「好久不見了。怎麼樣?身體好嗎?……」
「你給河崎小姐發請柬了嗎?」
可是,實際上並不見得一切都順利,這點很快就得到了證明。
「就是惡作劇,也是不能問罪的惡作劇。到底是誰……」
瑪卡麗特同藤本皙也的新妻多美子交往還不足一年,而同泰子卻曾作為鄰居相處了兩年多。魯賓孫住的火柴盒般小巧美麗的房子緊挨著流行作家藤本哲也頗有氣派的宅第,兩家經過後院的木門可以互相https://read.99csw.com往來。泰子曾向瑪卡麗特請教過西洋菜和點心的作法,作為答謝,她也教過瑪卡麗特夫人日語。
何況她還知道他人所不知的,兩個女人圍繞藤本哲也的糾葛,這也成了她的精神負擔。因此,當幾個當事人湊到一起之後,她變得提心弔膽起來。對瑪卡麗特來說,如果泰子和多美子互相疏遠、冷淡,各在不同的組裡度過這一晚上,那該是多麼求之不得呀。
第二組是包括安永在內的外國人組,加上多美子被拉進來。對她那一口流利的英語。連金田一耕助也佩服得五體投地。
此時,多美子正高興地同外國人談笑著,無形中這是對那邊泰子的一種示威。如果是好脾氣的丈夫哪怕聽不懂他們的談話,也要站在旁邊,臉上作出微笑。然而,象藤本哲也這樣虛榮心很強的人,卻難以扮演這樣的角色。何況離婚的—被自己拋棄的妻子還在那裡,作為男人,難道不應該對她說點什麼暖心的話嗎?
再說第三組。作為中心人物的魯賓孫夫婦,現在正處在非常為難的立場上。藤本哲也的兩個妻子——離婚的妻子和現在的妻子出乎意料地在這裏碰面了,而且兩個人明顯地互相抱有敵意,作為主人,對哪一方表示好感都不成。
看到妻子臉色不好看,魯賓孫來到她身邊,用本國語言小聲問道:
「是傑克,一定是他。我最討厭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