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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決鬥 第五章

女人的決鬥

第五章

瓢潑大雨仍然傾瀉不止,不時象機關槍似地拍拍地打著玻璃。關嚴門窗的房間里此時更加悶熱,人們感到被勒住脖子似的憋悶。只有傑克·安永一個人還在悠閑自得地飲酒,在婦女們的心中,他簡直不如一個三歲的孩子。
泰子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一時間茫然地望著哲也,突然,她好象終於醒悟了似地。
中井夫人一迭連聲地搶著問。
木下大夫似乎感到憋悶,鬆了松領帶:
須臾之間,令人窒息的沉默籠罩了整個客廳。在場的人都目瞪口呆地低頭看著多美子狂亂掙扎的樣子。
中井夫人扯著嗓子叫了起來:
「喂!對不起。」
「金田一先生,請抬到這邊來……」
「多美子!多美子!你怎麼了?躺在這裏多不象話,怎麼不起來,快,快起來!」
「不好!」
「我想是的。總之,請先找件東西把這軟冰糕裝好放著。再是,得把這位夫人放到安靜的地方躺著……」
「員警?」九*九*藏*書
安永此時此刻的笑,恐怕難免被議論為有失莊重。金田一耕助把地上的軟冰糕和多美子的嘔吐物分別取樣放到了不同的容器里。他的行動似乎在證明安永的判斷,愈加使人們感到恐怖。
幾乎使人感到過了一年,木下大夫臉色難看地來到了客廳。客廳的主人和魯賓孫夫婦也一起回來了,但藤本哲也和井出清一卻沒露面。
「員警嗎,剛才已經打過電話了。啊,象似來了。」
金田一耕助一邊讓多美子一次又一次地吐著,一邊斷斷續續地高聲喊道。
剛才已經嚇破膽的台濱孫一直不知所措,聽到金田一耕助的話,才猛然想到自己是宴會的主人。他用英語和客廳的主人商量了一會兒說:
金田一耕助話音未落,傑克·安永便飛也似地朝客廳門口奔去。
開始時,連金田一耕助也以為是歇斯底里發作。因為歇斯底里症嚴重時,有時會引起類似瘸瘸發作時的癥九_九_藏_書狀。
「金田一耕助尤生的臉止不是寫著嗎?哈、哈、哈、哈。」
「喂!木下大夫的電話是一○六八號……」
聽到是中毒之後,藤本哲也茫然若痴,呆如木雞,在朋友井出清一的申斥下,他才慌慌張張地抬起多美子的腳。
藤本虎視眈眈地望著已是路人的前妻:
此刻,泰子彷彿再也支援不住了。
不知道多美子是否聽見了丈夫的話,愈加激烈地痙攣象波濤一樣搖動著她的全身,她緊緊地咬著牙關,齒縫裡淺出火炙般的呻|吟聲。
木戶奶奶在後面提醒道。隨後她來剩金田一耕助身旁:
「沒,根本沒吵……我們倆正在一起吃著軟冰糕,可突然間多美子的冰糕掉到地下……」
一聽到員警兩個字,人們中間又出現了新的不安。
「喂!藤本君,幹嗎還獃著!她不是你老婆嗎?你抬腳,我抱著頭。」
河崎泰子經受住了眼前的考驗。她意識到客廳里的人們都眼盯盯地看read•99csw.com著自己,好象從自己身上尋找著什麼破綻,但她泰然自若,沒有露出慌亂與不安。
「不要緊,不要緊!奶奶,不用扶我……我只是想休息一會……」
「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不是你和多美子吵架了?」
多美子軟如亂泥,好象死了似的。身體不時一抖一抖地抽搐著。藤本和井出抬著她,跟隨魯賓孫和客廳主人走出客廳。正在這時傑克·安永回來了。
「這麼說,是有人給藤本夫人下毒了。……就是說,是一起投毒事件。」
金田一耕助撩起褲裙,跪在井出旁邊,用手捏住了多美子的鼻子。多美子憋得左右直伸,但終於張開了嘴。金田一耕助用手指往多美子喉嚨里捅了捅,多美子哇地一聲吐出了一堆臟物。
「河崎!」
他獃獃地站在多美子身邊,滿臉不高興地申斥著。也許是在他人面前故作姿態,那語氣絲毫體現不出對妻子應有的感情。
山本三郎又走到泰子跟前,告訴她九-九-藏-書坐到椅子上,木戶奶奶也小聲地催促著她。
金田一耕助恍然大悟。這時,只見作曲家井出清一跪在地上,從容地抱起了多美子的上半身。
「不,不,夫人,咱可沒那麼說!」
金田一耕助意昧深長地注視著泰子的舉止神態。
金田一耕助看了一眼多羌子的臉,不由得吸了一口冷氣。多美子的臉已經變成青紫色,脖子無力地向一旁耷拉著,似乎已筋斷骨折。
事到如今,泰子仍然這麼堅持著,可見她是何等地堅強。
瑪卡麗特夫人擔心地從遠處望著泰子。
可是泰子卻一言不發,只是使勁地搖著頭。似乎她覺得保待多美子倒下時自己的姿態,是眼下需要履行的義務。
「木下大夫說馬上就到。再是,金田一先生,我還順便給員警打了個電話。」
「木下大夫,怎麼樣?藤本夫人的病情……」
「阿美!阿美!你怎麼了?你平常從來都不這樣,請挺起精神來!」
也許多美子的丈夫藤本哲也也是這九-九-藏-書樣考慮的。
傑克。安永戲譴地說:
過了五分鐘左右,木下大夫趕到,瑪卡靦特夫人立刻帶著她去了患者躺著的地方,客廳里又重新罩上令人窒息、的沉默。大家都以自己的想法考慮著事件的起因,但卻沒有一個人開口講話。
「這麼說,還是毒物……」
他咬牙切齒地說道。
「這是吃什麼中毒了吧?」
「而且,據患者丈夫說,患者決不是自殺。這樣,就得請員警偵破了。」
「聽說是哪位使她嘔吐過,這種處置很得當,看來沒有生命危險。」
「大概是吃了番木?礆……」
山本三郎叫著,和木戶奶奶一起跑近泰子,泰子無力地歪倒在兩個人的胳膊上。
可不是嗎,漆布地板上,軟冰糕正摔在那裡,散成一灘。
她獃獃地注視著多美子吐過的地方,彷彿全身的血液都已經凝固,但她的臉仍象妖精一佯迷人。山本三郎走到她跟前,似乎想說什麼,但泰子默默地阻止住了他。
「哪位……快,快叫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