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芙蓉公館的秘密 第五章 父與女

芙蓉公館的秘密

第五章 父與女

奉查之前,女伶白鳥芙蓉簡歷
「這紙頭留在那件短和服的袖筒里,夾在短和有與長和服之間,警察也沒有發現。」
都築見那人睡著了,心下稍安,正想把紙縫撕大一些,樓下傳來劇烈的咳嗽聲。我們聞聲一驚,連忙輕手輕地腳地鈷進了壁櫥里,不敢出一點聲響。梯子上立刻傳來了咯吱咯吱的聲響,接著,一個年輕人從我們身邊走進鄰室。他是山部!山部吋彥。他一進鄰室,就窸窸窣窣地迅速換了冰袋。這件事情麻利地辦完后,一切又歸於沉寂。不久,又傳來抽縮鼻子的聲音。
我們從山吹街大道向左拐,走進一條骯髒的狹巷,裏面是一排排粗點心店、舊書店,一窩孩子正在那裡做遊戲,堵塞了狹窄的路面。走了一段,我們屈身鑽進一家矮小的雜貨鋪。
我們正談得熱烈,沖井偵探事務所派人來了。都築從女招待手裡,接過一隻厚厚的信封,連他也掩飾不了興奮之色。他那盯著信封的雙眼,竟然有些充血,聲音有些抖顫。
「我不跟你賭。我不了解20年前的那個詩人。」我為自己辯解著。
「沖井秘密偵探事務所。」
「就是你說的那個老人家裡。」都築解除了我的驚異,又說,「遠山靜江在那天晚上,用江戶河邊的自動電話,拔通了銀座芙蓉酒館,這和你偷聽到的情況一樣!我推測:她是離開芙蓉公館,在回家的途中打電話的。她家住在白山御殿街,途中需要在那裡換車,忽然想到打個電話。你我都聽到了,山部時彥在電話里叫她等著,並答應馬上就去找她,遠山靜江便在原地等候,但因為興奮過度,精疲力竭,昏鉺在電話機旁。那位擺地攤的老人在一旁見狀,便把她領回自己家裡去了。山部趕到的時候,竟已遲了―步。」
一語未盡,卻見他「嘩啦!」一聲,推開了壁櫥的拉門,緊跟著,鄰室傳來一聲響動。
「啊,什麼事用得上秘密偵採?」
都築一交底,這事的確不怎麼神秘,但我仍佩服他的細心。接著我說:「還有件事告訴你。」又把遇見山部的經過講了一遍。
住址:小石川區白山御殿街3號64室。
山部的說話聲音,夾雜在啜泣里,一句話被難聽的聲音,分隔成了好幾段。
「誰?是誰在那兒!」同一個女人的聲音,又發出突兀的尖叫。但這次聲調更加恐怖,更加尖利。
我們一路上各自發表了對白鳥芙蓉一案的看法,都築欣哉忽有所思,向輕部謙吉問道,:「有個問題忘了向你請教,是那頂帽子的事情。」
「那還用說!你這種人啊,一不小心就會被人盯上的!」都築說罷哈哈大笑,我趁機向他打聽鑽石的情況。
「你弄錯了,靜江。不是服部呀。你認不出我是山部嗎?哎呀,起來會傷身子的。躺下吧。來,躺下吧。有我在,別害怕嘛。」
「壽壽子小姐嗎?說實話……」輕部謙吉躊躇了片刻,忽然說,「不久我要就同她結婚呢……」
「喂,打個賭怎麼樣?昨晚九_九_藏_書咱們在芙蓉酒館,我隨隨便便問過你,白鳥芙蓉這個名宇,除了那個女人,還使你想起別的什麼。其實,那時我就想著,20年前有個詩人,也叫白鳥芙蓉。對丁,在芙蓉公館發現的《檞寄生》詩集,就是他的作品,我猜想:20年前的詩人白鳥芙蓉,應該跟這案于必然有所牽連,於是我要求偵探事務所提供兩個白鳥芙蓉的材料。他們之間究竟有沒有關係昵?」
啊,他哭了!山部那小子竟然哭了。聽出是他的哭聲,我不覺眼眶一熱。

陋巷深處

忽聽得都築欣哉突然輕聲對我說:「好,該我們出場了,」
「去虎門的晚翠軒吧,那裡說話比較方便些。」
「嗯,我看過了,那的確是很貴重的東西。但引起我注意的不是鑽石價值,而是那串項鏈,怎麼會被扯得七零八落的。你好好想一想,鑽石散落時,至少比凶殺案爆發提前20分鐘,甚至還要早得多!」
「怎麼!那個遠山靜江的父親,竟然就是昔日的白鳥芙蓉!」
「有可能。目前階段,我們對誰也不能盲目地信任。」
都築聽到這裏才說:「應該就是她。我看,後來給屍體穿上短和服的也是她。」
報上說:山部(我這時才知他名叫時彥)是遠山家的學仆,這就解釋了他為什麼忠心耿耿地關懷遠山靜江的安危。
「我說那頂帽子呀,輕部謙吉當時在門廳里見過的帽子,肯定不是警方掌握的這一頂。」
「哦,你問這個!說穿了一文不值,戲法就算露底了。」
三、明治40年上京。當時雙親俱歿,寄寓親戚家中。
「哪裡、哪裡,這個……」輕部謙吉頓時有些不知所措了,「我……我失陪了,我去看一位朋友。」他把話搪塞過去,隨隨便便就道了別,冒冒失失地匆忙擠上了一輛剛剛停穩的電車。
「你認為那頂帽子是兇手戴過去的,對嗎?可它怎麼不見了呢?」
我心頭籠罩著一片愁雲,惴惴不安地拿起報紙。只看了一眼,不由得便是心頭一震。報上醒目地登宥三個人的照片,服部清二居中,白鳥芙蓉和遠山靜江分居兩側。另有一篇文字報道,以服部清二為主線,記述了兩個女人的戀愛紛爭,記者的筆調非常老練。我如小孩一般好奇地讀下去,才對少女遠山靜江的日常生活,有所了解。這篇報道毫不容情地稱她為女阿飛。
沒想到「呼啦」一聲響,好象被子被掀開了。
「撒謊!撒謊!服部你撒謊!把我那麼珍貴的項鏈,送給那不要臉的女人……啊,我悔恨,我悔恨啊!……」
一陣騷動,大約是山部強行給靜江蓋被子。「吧嗒!」、「吧嗒!」地響了一陣。
「什麼?你說什麼?」
「問題可就複雜了!我想不明白,輕部謙吉為什麼非要一口咬定就是同一頂呢!」
我整天都為這些報逭困惱,無所事事地把時間打發了過去。傍晚時分,都築心哉突然打來了電話,說有急事要辦,叫我火速趕到矢來下,此外,他竟什麼也不肯說了。
都築欣read.99csw.com哉說完,便立刻離席去了,我則蹲在座位上,左思右想,突然,我想起了鑽石之謎尚未解開。都築去大冢警察署,原本是為了檢驗鑽石的,卻不知道結果怎麼樣了?可能在我趕去之前,這件事情已經辦妥了吧。正想著的時候,都築匆匆地又轉回來了。
「這不奇怪。如果那件短和服,不是白鳥芙蓉自己的,濟子肯定會發覺的。既是白鳥芙蓉的短和服,能把它穿出門的,不外乎是家裡人。」
詩人白鳥芙蓉簡況
四、自明治44年至大正2年,偕詩人白鳥芙蓉同居。
我捫小心翼翼地踏上咯吱作響的梯子,心裏有些發毛。這地方直逼天花板,光線幽暗,四壁單薄,到處都貼著廣告畫,只能勉強算是一堵牆壁。
「這就是叫咱們藏身的壁櫃吧?」聽都築這麼一說,我順他手指的地方望去,立刻感到一陣噁心。那壁櫃裏面堆著幾床油污的被褥,疊得高齊鼻子,滿是漏在上面的雨水,幹了以後留下的污點,我揣摩著,藏在那裡面準會要命!這時,忽然聽得隔壁房間里傳來年輕女子的聲音:「誰?是誰在那兒?」
二、明治25年,出生於茨城縣助川街之商家(故現年39歲)。
「這話不假。為這種事情,斷送了整整一天!」輕部謙吉同我們並排走若,無限感慨地說,「真不懂究竟為什麼!人哪!……」
列席審訊會,可是我前所未有的經歷。如今親眼目睹過去只能從報紙上才能了解的場面,竟覺得有些事情面目全非。我為此而向筱山檢察官再三表達了謝意,便和都築欣哉並肩走出了警察署。
「哈哈,有這麼方便?看來,咱們也得隨時檢點了。」我打趣似地說。
「嗯嗯,你向誰打聽得這麼仔細?」
「認識,認識!……他還是我的上司呢,你也認識他?」
我把里拉咖啤館的遭遇,對他詳盡無遺地講了一遍,最後添了一句:「我無論如何也沒有想到,那女人竟會是女傭濟子。」
「說得很對。可你是怎麼看中里拉咖啡館的呢?」我把一直悶在心裡的疑問說了出來。
我們面面相覷,沉默良久,彷彿想在對方的臉上,立刻就找出某種答案來。
「是啊,是啊,他是家兄的棋友,他家的千金,生得那可真叫一個美耶……」
「別說了,阿靜!……別說了!……給人聽見了怎麼辦?……你累了吧,別這麼激動!……」
都築欣哉說著,邊從衣服口袋裡掏出一張嶄新的賬單,一看就知道是里拉咖啡館的,日期是昨天的。
「呵呵,她住哪兒?」
都築欣哉好象又想眷另一件事情,說話時咬著指甲。
「哦?是真的?」
「好吧,可哪裡有中國菜館呢?」
「嗯,彼此彼此!卷進這種案子,就算倒了八輩子的血霉吧。」
接下去,大家都不開口,偶然間出現了一段沉默。三人想著各自的心思,默默地走丁一陣,都築忽又想起一件不相干的事情問道:「九_九_藏_書輕部先生,你是在農林省服務的吧。你一定認識坂本咯?坂本義臣。」
「莫非是黑暗裡看錯了吧?S·H——和S·H相近的縮寫姓名,都有哪些呢?你又憑什麼一口咬定,那是兩頂不同的帽子?」
第二天我睡覺睡醒后,腦袋沉甸甸的下了床,好象夜裡盡做一些噩夢似的,那位以持身謹嚴聞名於世的遠山教授,常在報刊發農宏論高見的著名學者,卻被我窺見了嚴加掩蓋的污點,我總覺得這是一種虛幻的妄想。
我不禁嚇一大跳。我們馬上屏住呼吸,那邊也沒有聲響了。
七、大正13年,突然以白鳥芙蓉自稱,以女伶身份組織話劇《芙蓉座》。男性關係傳說頗多。
五、大正3年離開詩人白鳥芙蓉,據傳跟另一男人私奔而去。
「說胡話呢。」都築伸手把間壁上貼的花紙撕開一條縫,偷偷地向那邊窺望。那是一個四張半榻榻米大小的房間,一床骯髒的薄棉被下,有張臉露在外面,看得出是留短髮的。天花板下面懸挂著一隻冰袋,冰已經化了,袋子輕輕晃蕩著。
「嗯,可惜沒跟上他!看來,遠山靜江一直沒有回家。」
「那老頭的內當家告訴我的,老頭似乎很講義道,老婆子卻似乎是見利忘義,她收下我的錢,就把實情兜底透露了出來。咦,就是這條小巷子。」
我把沖井秘密偵探事務所的報告簡記如下:
本名遠山梧郎。
「嚴父詒下出了女阿飛」,這就是報道中的措辭,還說:她至今下落不明。據採訪遠山家的記者說,遠山教授稱病謝客,來訪者一概不見;教授身邊有個青年學仆,名叫山部吋彥,出來代理一切應酬,也是守口如瓶,寥寥數語就搪塞了記者云云。
一、本名木澤美智子。
「很可能。我看那攤販老人也知道她的下落,那老東西舉止鬼鬼祟祟的!」
我們叫了出租汽車,直奔虎門而來。我們倆都不勝酒,吃菜卻不落人後。在「晚翠軒」,我們悶聲不響地吃了好一陣子,才把肚子填飽了。
「這人真滑稽!中年娶妻還害臊呢。」我望著輕部謙吉的背影說。
「嗯,我想調查一下白鳥芙蓉的身世。這方面秘密偵探得心應手。他們不會等到案子發生以後才著手調查。凡是小有名氣的人物,預先都會把身世調査得一淸二楚;一出案子,馬上就會整理出來。這一點比警方做得到家。我早上出門時,就請他們整理白鳥芙蓉的相關材料,剛才已經有了結果,正準備給我送到家裡。我在電話里要求他們給我送到這兒來。」
「我也覺得費解。項鏈扯散了,鑽石飛到了窗外,這件事情非同尋常,但20分鐘過後才有兇殺。這段時間里竟沒人出來把鑽石撿回去嗎?」
「情況還好吧?」
「哼,這很簡單:剛才警方由示的帽子,分明是在樓下的會客室里找到的。假定服部淸二穿鞋時找下帽子,應該放在檐廊里的。何況服部read•99csw•com自稱自己是繞過院子,從會客室那裡進屋的,難道,他會僅僅為了掛一頂帽子,而特意到門廳里走一趟嗎?」
都築欣哉剛剛說完這句話,便戛然止步,看看四周說:「喲,怎麼走到這邊來了!嗯,找家中國菜館怎餐海么樣?」
「給誰打了電話?」
「原來這樣!」輕部謙吉的語氣,好象並沒有很大的興趣。
觀任XX大學的教授。
他昔日的情人,竟然和他的女兒爭奪同一個男子,為此,而釀成令人寒心的兇殺衆。遠山教授是否知情呢?
我竭力猜測:究竟出了什麼事情,一邊趕緊換上出門的服裝,直奔離家不遠的矢來下。到得約定地點,只見都築手握文明棍,望著一個櫥窗直出神。
九、昭和5年突然開設芙蓉酒館。
「怎麼不是呢?」輕部謙吉迷惑不解地說道,「當我第一次發現那頂帽子掛在樓梯腳的衣帽架子上面的時候,還特意査看了皮革的帽里嘛!S·H——沒錯,姓名縮寫字母完全一樣!如果當時有有兩頂帽子,都是波賽利諾牌子的,縮寫宇母也一樣,那才叫怪呢!」
「啊,飽了,飽了!……呃……嗝嘍!……這才舒服呢。呃……嗝嘍!……嗝嘍!……」都築把身子靠向窗檯邊,笑著說道,「好,現在該你談談冒險經歷了。」
「呃,找到了遠山靜江的住處。現在,我們就去看一看情況吧。」
「他不記得,但他又說多半是那麼回事。回到寓所時他已經爛醉,連怎麼回去的也記不得了。」
「你老是忘不了那頂帽子!就算不是同一頂帽子,那又作何解釋呢?」
「也罷,那就開封!」
「嗯,疑問倒是說不上。你先前在門廳樓梯腳那裡發現的帽子,確實就是剛才在警察署里看見的那一頂嗎?」:
都築欣哉此刻卻心不在焉,也不答腔,他默默地走了幾步,說出一句不得要領的奇怪話來:「輕部弄錯了!」
時間己經將近傍晚6點了。小日向台街兵器廠的山丘上,暮色徐徐降臨。燈光昏黃的鳩山宅邸,魏然屹立在眼前。我想找家飯店,美美地吃上一頓,並對都築欣哉講一講我今大的冒險經歷。我們邊走邊聊天,忽然聽得身後響起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回頭一瞧,竟然是剛剛才離開警察署的輕部謙吉先生。他的嘴上仍然掛著溫和的微笑,追上我們后,便親熱地招呼道:「嘿!兩位要回家嗎?可辛苦一整天啦!」
「我認為:女傭濟子可能就是兇手。時間也相吻合。她出於某種動機,殺死了主人白鳥芙蓉,再給她穿上短和服,偽裝現場。」
「嗬,嗬嗬!」讀到最後一項時,我和都築都異口同聲地驚呼起米。
我們會合后,馬上開始行動。
「出了什麼大事了?」我見他總不開口,忍不住主動發問。

詩人白鳥芙蓉的真名

「明白了,是同一頂帽子。房東也說過,服部清二回寓所時沒戴帽子,她不會弄錯的。照這麼看來,他在門廳里戴上帽子,又把它忘在了會客室里了。那傢伙真是九-九-藏-書莫名其妙啊!」
此後發生的事情,我不打算一一贅述了。當審訊告一段落之時,筱山檢察官向服部清二出示了,從現場拾得的那頂冒子。服部謙二馬上接過去看了一看,毫不遲疑地承認,這正是他的帽子。
都築彷彿下丁決心一般,一把撕開信封。一看材料的內容,我們登時觸目驚心。它把此案的內幕,頓時推向了高潮,詩人白鳥芙蓉,這是個多麼出乎意料的人物啊!
我們二人剛進屋,立刻看見有個一副貪婪相的老太婆,從裡間屋迎了出來。她一見都築欣哉,馬上笑迷迷地說:「是您哪!請吧,剛睡著呢!」
八、昭和3年解散劇團,暫無消息。
「自然是服部清二戴出公館了,後來在回寓所的路上,他又將之丟失了,只要找到那頂帽子,就知道兇手是誰了。」
「是我呀。我是山部。別害怕,啊?」山部壓低聲音,悄悄說著,似乎生怕被人聽見一般。
「自然是為了假借主人白鳥芙蓉的名義,去找男人行騙嘛。她多半是背著主人,把短和服帶出去的。回家見主人被殺,於是就慌忙把它穿到主人屍體上。——只是我也不明白:她為什麼非得要以白鳥芙蓉的名義去行騙呢,以及那個男的是誰。」
「啊!……濟子幹什麼要穿主人的短和服呢?」
「啊呀,了不起,了不起!」都築似乎大感意外,停步道賀,「哈哈,恭喜恭喜!」
「嗨,管它呢!反正那老傢伙毎天晚上都會在同一個地點擺小攤的,這事不在急上。」都築看了看手錶,「唉喲!都8點多了,我去掛個電話來。」
六,迄至大正12年,下落不明。
對服部清二的審訊就此收場,隨後由輕部謙吉再次作證。證詞也和上次的完全一樣,毫無變更或需要補充的,因此這裏就可以略去了。
「哦?對那榍子還有疑問嗎?」
「照樣說胡話,真可怕哦!啊,請吧。」她把我們領到一條窄梯下,「來人我就咳嗽,好歹請到壁櫃里委屈一陣。不然,被老頭子發現了,不知道又會怎麼罵我呢!我可遭不起這份罪。」
靜江好像又入睡了,山部抽縮著鼻子,唉聲嘆氣,輕輕拍打著被子。
報紙還刊登了中式麵館老闆藤田大五郎被捕的消息。又補充說,警方從他家裡,搜查出了一把鑽石,但他卻堅稱那只是在路上偶然拾得的,對案情卻是一無所知。
「不對!不對!是撤謊!是撒謊!……服部你撒謊!你騙我,把項鏈奪走,把它送給那壞女人。啊,啊,我可怎麼辦哪……」剎那間,她的聲音竟然全變了,「哈哈!哈哈!……活該,活該呀!……白鳥芙蓉死啦!……哼,瞧她那副害怕的樣子……哼,活該!……啊?什麼?……不要緊,不要緊。說就說吧!我不怕被別人聽見。是我殺的嘛!……是的,是的,是我殺的!……我殺了白鳥芙蓉!……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啊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是啊,那時手忙腳亂嘛……難道,服部不記得在會客室里,自己是否脫下過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