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據你們目前的判斷，兇手有可能是誰？」

「現場的拍照工作，就麻煩你們了。還有，照片拍好以後，別忘記采指紋、進行匯證哦！」

「除非，是先將死者綁起來……」

「大概是去年春天。聽說，他在妻子去世以後，開始沉迷於心靈學。」

「不是。」那女人的臉頰頓時羞紅地說，「我的本名是橫山夏子，宇賀神奈津女是老師幫我取的名字。」

警政署派來的是等等力警官。

除了相關人物和辦案的警察以外，還有很多看熱鬧的人，在四周交頭接耳、竊竊私語、議論紛紛，接著，警官與一些新聞記者，不知為了何事，又大聲爭吵起來。

這個房間似乎是用來接待客人的地方，正中間擺著一張大桌子，四周散放著幾個坐墊。

「是。」

「因為黑暗中，突然有人對我大喊大叫，嚇了我一大跳，我才會慌慌張張地想逃走。」

「組長，麻煩您過來一下，我覺得這個案子，是經過兇手仔細策劃的，案情恐怕不簡單。」

「你是宇賀神家的人？」

這時候，前門傳來汽車的聲音，應該是警政署協助偵辦凶殺案的警官來了。

「這正是我們所要調查的。現在請你吿訴我，這裏還有其他人嗎？」

「喔，請叫我山口。」

從她的打扮來看，這女人可能也從事著跟宇賀神葯子相同的行業。

「是！」於是本多巡警往玄關的方向走去。

「是的，發現河村以後，我馬上就繞到房子後面，去檢査那扇木門，發現木門根本就沒有關好，河村就是打算從那裡偷偷溜進來，還有……」

山口警官聽了驚訝地說：「這裏也有屍體嗎？」

「我不知道兇手是如何進行的，但是，他在動手之前，一定策劃過。」

「怎麼說？」

「是！」

「是的，宇賀神葯子是我的老師。」

「山口警官，我還不能去看老師嗎？」

「請吧！」她的聲音聽起來相當冷靜平和。

「沒有，家裡只有我剛才說的三個人，加上老師總共四個人，不過……在幕後贊助老師的『那個人』，偶爾也會來。」

「你們有沒有注意到其他事情？有沒有感到特別奇怪的地方？」

「嗯！……」山口警官又陷入沉思，過了一會兒才說，「根據本多所說的，有人聽到裏面喊殺人的聲音之後，就看見一個女人，從前面的小門衝出來，而後面的木門，又開著沒關，如此看來，兇手有可能是從這裏進出的。唉！這件凶殺案還真是相當複雜呢……」

「後面好像有什麼事情發生，你去看一下。」

「是嗎？」山口警官站起來說，「宇賀神小姐，請你暫時先留在這裏。」

「就是發生凶殺案的房間，那是一個神壇，宇賀神女士常常把自己關在夢殿裏面，集中精神，也就是聚集靈感吧。當靈感達到巔峰時，自己就會自然地脫|光所有的衣服，那個工讀生說，這是『天人合一』。」

「這個……」澤田刑警看了奈津女一眼問道，「這位是宇賀神家的人？」

根據門田醫生的報告，死者身上有十二處傷口，致命傷是從背後刺入、深及肺部的一刀，除此之外，都不是什麼大傷。但是大小傷口遍及全身，最長的傷口甚至達到二十公分。

「先拍下照片：本多，有沒有人動過現場的東西？」

「這裡是後門。」

「是！」本多巡警正準備跑過來，卻又被山口警官伸手制止。

「應該是一把雙刃的刀子。不過，現場還沒有發現兇器，要等到解剖完屍體后，才能有更進一步的消息。」

本多巡警一看到山口警官，就立即跑到他的身邊報到，激動地向他說明整個事情的經過。

山口警官沉思了一下，溫和而又冷峻地說：「如果你不想說，也沒關係，不過我可以告訴你，即使九-九-藏-書你現在不說，我們總有一天也會知道的，因此，你最好把所知道的事情，統統對我們說出來，因為，這是一件凶殺案……」

「對了，左邊姓青木的鄰居曾反映說：晚上八點半到九點之間，他曾聽到這邊的狗叫得很大聲。」

「他是這裏的工讀生……河村有什麼事嗎？」

「這……我就不太清楚了。」

門田醫生正用一個鎳制的罐子，收集地上的穢物。

「你也跟你的老師一樣，從事靈媒的工作嗎？」

當山口警官他們回到玄關邊的接待室時，松原浩三跟長鬍鬚的男人，正在等著接受問訊。

「我也只是在路燈下瞥了一眼而已，不過，我想應該是個年輕女性沒錯。她好像穿著塑膠防雨外套……」

搜査組組長山口警官來到竹門旁邊，詫異地停下腳步問：「這男人是……？」

門田醫生檢査完「彼得」后，過來準備開始驗屍。

「這……我記不太淸楚，大概十分鐘左右吧！由於我的小孩去幫我買東西，遲遲不回，我正在擔心的時候，就聽到裏面喊『殺人了』的聲音。」

可是，松原浩三和本多巡警待在屋子裡的這段時間，根本就沒聽見狗叫聲。

「『那個人』指的是誰？」

「是一隻牧羊犬。」澤田刑警小聲而略微顫抖地回答。

「那位『瀧川』和服店的老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贊助你的老師的？」

山口警官心裏暗自揣想著：沒想到會扯出這號人物……這下子事情鬧大了！他想了一下又繼續問：「你所說的『贊助』，是不是指他捫兩人之間，有不尋常的關係？」

「松原先生。」

山口警官將目前為止所得到的資訊，以及宇賀神葯子今天晚上，想要一個人待在夢殿裏面，因此要家人全部出去等事情說了一遍。

「可是……」那女人一臉蒼白地說，「你可不可以先告訴我，我的老師到底出了什麼事？」

「那女人的長相跟年紀大概怎樣？」

「那時候屍體的四周都是貓……」

山口警官跟著澤田刑警來到後面，看見有一個穿著立領學生服，約莫二十二、三歲的男人，跟警員們一起，站在木門旁邊，大概他就是工讀生河村達雄。

「小門本來就是開著的嗎？」站在一旁的等等力警官問道。

本多巡警不知道電燈開關在哪裡，拿著手電筒在黑暗中不停地摸索。那女人見狀，馬上走到前面，打開電燈，原本幽暗的玄關，霎時變得十分明亮。

「你聽到求救聲之後，就見有個女人從小門衝出來？」

等等力警官一聽，也皺緊了眉頭問道：「有沒有把那些貓抓起來？」

「山口，辛苦了，這真是一樁不得了的大案子啊！」

「是的，因為宇賀神老師先前交代我，今天要晚一點回糴，所以我去了新宿……」

「她跟這個人分手了嗎？」

「既然這樣，那我要先請問你……有個叫河村達雄的男子，是不是也住這裏？」澤田刑警轉向奈津女問。

「又有什麼新發現嗎？」

河村的說詞，似乎沒什麼破綻，但令人不解的是，宇賀神家的女傭——藤本澄江，直到最後還是不見蹤影。

就在這個時候，本多巡警帶著另一位刑警來了，那個刑警的眼中透露出一抹興奮的神色。

「這個……我該怎麼稱呼你呢？」奈津女靦腆地問。

「嗯，我常常從那裡進來，何況彼得也在……」

「這樣啊！好，本多，你留在這裏。」

「想從後門偷偷溜進來？後面那扇木門是開著的嗎？」

「沒有，小門原本好像是關著的，因為我曾聽到『咔啦』一九九藏書聲響，像開門的聲音，至於是不是有門閂，我就不知道了。」

「好像是。這樁凶殺案，恐怕是經過詳細計劃而犯下的……」

「他剛才想從後門偷偷溜進來，結果被新井刑警發現了，又慌張地想要逃走，我們費了一番力氣才抓住他，現在讓他在那邊等著。」

「澤田，剛才後面為什麼那麼吵，到底發生什麼事了？」

「夢殿是……」

「是被毒死的嗎？」

「是，是的。」浩三正在發獃，忽然被人這麼一問，不禁感到有些愕然。

山口警官責備似地看了他一眼說：「這裏除了被害者之外，就沒有其他人在了嗎？」

「你知道宇賀神葯子老師今晚會在這裏嗎？」

「剛才本多出去和警局聯絡的這段時間，你有沒有碰房間里的東西？」

「嗯，也不是很全面……」

「這些貓全身都是血，有的嘴邊還紅紅的，現場的氣氛，神秘詭異得讓人不禁汗毛直豎。」

「我的同事告訴我說，你剛才想要逃走？」

「好的。」浩三好像是突然鬆了口氣似地說道。

「我也覺得很不可思議。不過警官，我剛到這裏的時候，現場的景象更加可怕。」

「這裏就只有你們三個人嗎？還有沒有別人？」

「是。」

「有沒有人聽到狗叫聲？」

山口警官看一下門外，只見本多巡警還站在玄關那裡，便擺手叫喚他：「本多！本多！」

山口警官點點頭，又說：「可是，宇賀神小姐……就是在接待室里的那個女人說，這隻狗很會叫，由此可見，毒死這隻狗的，應該是它所熟悉的人才對。」

山口警官走了兩、三步，突然停下來，他就著手電筒簡的光亮，看先前本多巡警給他的名片，然後望著浩三站立的方向問道：「你叫松原浩三？」

「老師？」

「是的，因為老師說我有天分……」奈津女的臉頰顯得更紅了。

「就是那個男人說，他在門前，聽到有人喊：『殺人了！』的聲音。」本多巡警向山口警官說明，這個長鬍鬚的男人，為何會在這裏。

「喂！你們抓到那些貓了嗎？」山口警官問房間里的鑒識人員。

浩三聽他這麼一說，才想起新宿車站的青梅出口處，經常有個行動不便的乞丐，在那裡行乞。他認真地看著千代吉的臉想著：那個乞丐可能就是他。

「嗯，也就是我跟老婆婆、工讀生三個人。」

「這麼說，兇手是先毒死狗，然後再進屋殺人嘍？」

「是的！……」

「那麼，你遇到的女人是……」山口警官轉向浩三問道。

山口警官接著又問到千代吉跟浩三，為什麼會在這裏，他們兩人也再度向山口警官解釋了一遍。

本多巡警從玄關出去后，山口警官重新坐回奈津女對面的座墊上。

「凶殺案？」奈津女臉上的表情突然僵住了，「誰……是誰被殺了？」

「話是沒錯，可是，有關老師的金錢往來情形，我就不清楚了。我猜想……事實就和您所說的相差不遠吧！」

「是心靈學大師建部多門，這位大師藉由老師當靈媒，展現過很多次奇迹。」

「門田醫生，現場匯證工作已經結束了嗎？」

他們從後面的木門進來，再繞過廚房後門，就看見那裡有三個辦案人員，蹲在地上，似乎正用手電筒在看什麼。但是，一聽到山口警官跟澤田刑警的腳步聲，三名辦案人員都停下動作，回頭看去，其中一個是法醫門田醫生。

①羽織：日本婦女穿的和式罩衫。

日本橋的「瀧川」和服頗有名氣，只要是東京人，應該都知道那家店的。

「宇賀神奈津女？這是你九九藏書的本名嗎？」

「既然如此，為什麼附近的人，都沒有聽到求救的聲音呢？」

「知道啊，因為老師說她今晚想一個人待在這裏，所以，她請大家都出去。」

「它是一隻很會叫的看門狗。」

「現在最好不要去，等警政署派人手來支援以後……對了，宇賀神女士是不是很喜歡貓？」

「那麼，這間房子是瀧川和服店的老闆所提供的嗎？」

「你是一個人進來這裏的嗎？」

「大老師是誰？」

「就是你說的老師——宇賀神葯子，待會兒你也得到現場去看看。因此，我希望你把知道的一切，全都告訴我們。」

「這樣啊！可是這裏現在不太方便……」

「對，看門狗通常都受過良好的訓練，絕對不會吃陌生人給的食物。」

「晚上九點。」

即使到了這個時候，浩三還是絕口不提，他口袋裡的那隻染血的蕾絲手套。

「是！」

奈津女睜大眼睛看著山口警官，聲音顫抖地說：「可、可是……誰會做出這種事情來呢？」

那女人點點頭，默默地走上玄關，往右轉后，打開走廊最前面的一個房間拉門，然後打開燈。

那女人的髮型，跟倒卧在屋內的女人的髮型一樣，都梳著靈媒的髮型。睫孔的顏色看不太清楚，羽織①的裙擺很長，裏面穿著和式的褲裙。

「是的，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為什麼大家都聚在『夢殿』里呢？」

這時候，一陣雜亂的腳步聲，以及咒罵聲傳來，剛好打斷山口警官和奈津女之間的談話。

本多巡警簡單地說明過後，拿出浩三剛才遞給他的名片，給山口警官看，山口警官藉著手電筒的燈光看名片，滿臉狐疑地瞥了浩三一眼，然後走進屋內。

「澤田，河村這個男人，和這樁凶殺案有關係嗎？」山口警官也關心地問道。

「住在赤坂。」

「還沒有，因為那邊還在拍照，所以，我就先過來這邊看看。」

「貓？」

山口警官交代完，來到防雨窗外面，看到一個打扮怪異的女子站在那裡，不禁瞪大了雙眼。

在巡警——本多的緊急通報之下，野方警局的搜查組組長——山口警官連同鑒識組的人員，搭乘吉普車來到現場時，已經是夜裡十一點多了，距離松原浩三碰見可疑女子的時間，約莫已經過去了半個多小時了。

「你不是宇賀神女士最親近的人嗎？」

「是的。」

「還不知道。我覺得案情相當複雜，兇手事先好像計劃得很周密……」

「嗯，這……」山口警官不禁皺起了眉頭。

「是的。有一段時間，她還養了十四隻之多呢！」

「才沒有呢！在靈媒圈子裡，老師的身份是很尊貴的，因此，大老師不可能會放棄她的。」

「啊！」奈津女像是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四處張望著說，「對了！彼得怎麼了？我好像一直沒聽到彼得的聲音。」

山口警官看著那位警官走過去之後，便跟其他人員一起，走進了竹門裡面。

「在這裏不方便說話，我們先到那邊去，我已經叫人去開玄關的門了。」

「真是太過分了，竟然用這麼殘忍的手法殺人。令人不解的是，為什麼鄰居都沒有發現呢？」

「這種事情我不能說。」奈津女搖搖頭，堅持不肯多說。

「你本來就知道後面的木門開著嗎？」

「也就是在接受了瀧川老闆的贊助之後嘍？」

「嗯……」

「那麼，她的死亡時間是……」

「沒有，她是去年夏天才開始住在這裏的。」

山口警官聽完后，嘴角浮現出一絲微笑。

「我也在懷疑這一點。等一下，讓我先查查看吧！嗯……依據現場匯證報九*九*藏*書告看起來，應該不可能發生這種情況。」

「山口，這裏先交給他們處理，我們到那邊去談談。你應該已經了解整個案情狀況了吧！」

「兇器是什麼？」

「嗯，是被害者的學生。」

這時候，防雨窗外面有一位警官出聲說：「山口警官，外面有個年輕女人，說自己是這家的人……」

「先請問你的名字是……」山口警官一邊從口袋裡拿出記事本，一邊問道。

「牧羊犬？」

山口警官停了一會兒，又朝四周張望了一下才說：「好，那我去問問那個女人，看能不能問出點什麼來。本多，你繞過去，從裏面開門。」

「目前是沒有。」

奈津女看了一下山口警官的臉，囁嚅道：「是……」

當他看過命案現場后，辦案員又為他做現場案情彙報。這時候，山口警官也出現了。

山口警官立刻回頭，附在旁邊一名警官的耳邊說了一些話，那位警官聽完后，就往那男人坐的箱形拖車走過去。

竹門外，警官正在詢問那個長鬍鬚的男人，關於他發現凶殺案的經過情形，兩人的身邊還站著個眉清目秀，眼神卻有些獃滯的男孩。男孩還是跟剛才一樣，一臉茫然地提著酒瓶呆立著。

「宇賀神女士搬來這裏以前住在哪裡？」

山口警官馬上從門裡往外探頭，只見木門外面，是一大片墓地，眼中所見的不是墓碑就是骨灰缸，在發生凶殺案的黑夜中，更使人有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箱子旁邊有個七歲的孩子，提著酒瓶獃獃地站著，他的體格健壯、相貌清秀，眼神卻顯得十分獃滯。

「不是，老師當時是跟大老師住在一起。」

過了一會兒，吵鬧聲、叫罵聲，以及在一旁打氣、勸架的聲音漸漸停歇。

山口警官從蹲在地上的警員們頭上往下看，狗屋前躺著一隻茶褐色的狗，四隻腳都被綁在一起，地上還有一些穢物，可能是狗吐出來的。

「宇賀神女士住在這裏很久了嗎？」

奈津女不知道在想什麼，眼睛一眨也不眨地注視著山口警官的臉，卻不開口說一句話。

「日本橋上有家名叫『瀧川』的和服店，就是那家店的老闆。」

「抓到了，都關在那邊的房間裏面，而且，都被我們綁起來了。」

「我的名字叫宇賀神奈津女。」

「聲音聽起來的確是悶悶的，不過，因為那時候收音機的聲音實在是太大了，所以，屋裡的人即使用力喊叫，從外面聽起來，也會像是被悶住似的。」

「你的意思是說，求救的聲音聽起來悶悶的？」

在命案現場附近黑漆漆的角落裡，突然看見一個滿臉鬍鬚的男人，坐在四方形的箱子裏面，也難怪山口警官會感到驚訝了。

山口警官用下顎對女人示意，接著，進入了已經被本多巡警打開的玄關門內。

「你就讀於早稻田大學夜間部嗎？」

工讀生河村，因為還在早稻田大學夜間部念書，所以，他晚上都不在家。而奈津女跟中年傭人藤本澄江，則被葯子故意支開了。

「學校到幾點下課？」

他才剛踏進門，一眼就看到慘不忍睹的命案現場，經驗老到的山口警官，也不禁倒退一步，結結巴巴地說：「這……這實在是……」

「一個人住嗎？」

一走進竹門內，山口警官又看到松原浩三跟其他警員，正站在那間偏屋的防雨窗外面，他停下腳步，問本多巡警：「這位又是誰？」

「是啊！兇手實在是太殘忍了，我看過命案現場后，也嚇了一大跳。」

「對，我聽到叫喊的聲音以後，又聽到門裡面有腳步聲傳出，不久，就有個女人從小門衝出來。」

「沒有……」

當他們倆正要出去的時候，門田醫生邊用布擦手，邊走進來，口中還一直念叨著：「真奇怪，屍體身上受了那麼多傷，死前一定經過劇九-九-藏-書烈掙扎，現場也有掙扎、躲避的痕迹，可是為什麼鄰居們都沒有聽到任何聲音呢？」

「這麼說，你是她的學生嘍？嗯，我們先過去那邊再說吧！」

「真不可思議，我實在很難想象，兇手為什麼能砍殺到那些部位？例如大腿內側……」門田醫生皺著眉頭說。

門田醫生離開后，一名刑警進來對山口警官說：「真是奇怪，發生這樣的慘劇，附近鄰居竟然都沒有聽到打鬥的聲音。不過話又說回來，這戶人家的旁邊是學校，後面又是墓地，左邊的鄰居，雖然距離這棟房間最近，可是，中間卻又隔著一間倉庫，因此，鄰居才沒聽到任何聲音。」

「彼得是誰？」

「我想要找個可以安靜說話的房間。」山口警官說道。

就這樣，命案現場頓時顯得熱鬧非凡，跟先前的悄然寂靜相比，松原浩三有種恍如置身夢中的不真實感。

刑警報告完離開后，工讀生河村被帶了進來。他是一位皮膚白皙的年輕男子，臉色有點泛青，身穿一套黑領學生服，看起來文質彬彬的。

山口警官和那女人隔著桌子面對面坐下。

「待會兒我有些問題要請教你，請你先過來一下好嗎？」

「當然沒有，我一發現是凶殺案，就馬上請北川警官聯絡局裡了。」

但他立刻恢復了鎮定，開始分派現場的搜查工作。

「大家？」

「這麼說，你下課之後，還去過別的地方嘍！要不然，為什麼回到這裏時，已經十一點多了？」

那女人看見警察們神色緊張地穿梭在屋內，以及不斷從窗欞間閃現的鎂光燈，不禁驚慌地睜大眼睛，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

山口警官接著問千代吉：「你跟松原先生相遇之前，在那裡待了多久？」

「大概是因為收音機開著的關係吧！」

由於從事靈媒這種特殊的工作，奈津女在某些地方，例如表情等，都跟普通女人不同。不過，在明亮的地方仔細一看，她還真是個美女，不僅五官長得古典纖巧，一雙水汪汪的大眼睛，更是充滿了魅力。

「山口警官，請問這裏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是遭偷竊？還是老師她人怎樣了？」

「組長，請到這邊。」

「不是，我是跟松原先生一起進來的，事前我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是這麼凄慘的凶殺案……」

由於之後很可能還要傳喚他們，到警察局來問訊，所以，山口警官要求他們留下聯絡地址，然後就讓他們離開了。

「這……」奈津女說到這兒，變得有點兒吞吞吐吐，臉頰也頓時漲得通紅通紅。

山口警官以為她沒有聽到剛才的問題，於是又重複問了一次：「還有其他人住在這裏嗎？」

「這裏除了宇賀神女士跟你之外，還有其他人嗎？」

「請你暫時待在這裏，我等一下再找你。你跟我一起來。」

「啊！是彼得。」奈津女又探身往前問，「彼得怎麼了？」

澤田刑警又轉向奈津女說：「這裡是不是養著一隻牧羊犬？」

事實上，她永遠都不會回來了。因為沒過多久，她的屍體就被人發現了。

「怎、怎麼可能呢！那位警官出去以後，我也馬上跟著他出來了呀！」

門田醫生看看手錶說：「現在是十一點五十分，死亡時間，大約距離現在一個半到兩個小時之間，那麼，就是大約是在十點前後，到十點半左右吧！」

「玄關雖然開著燈，可是，她從小門衝出來的時候，我剛好處在旁邊陰暗的地方，所以，我看不清楚她的長相。不過，聽鞋子的聲音，還有她身上所發出的香水味，我想，應該是一個年輕小姐。」

那個男人的名字叫本堂千代吉，住在隔壁的街上，他的兒子蝶太得為他拉車子，每逢好天氣時，就到新宿去行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