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八章 誰有氰化鉀

第十八章 誰有氰化鉀

鳳千代子也略感緊張,很謹慎地問道。
「您這話……?」
弔兒郎當的櫻井鐵雄為了恢復剛才的名譽損失,一邊看著大家的臉色,一邊半帶打趣地訴說了今天一天發生的事情。而且還把等等力怎樣暴露了自己的身份詳細地披露給眾人。金田一耕助聽罷愈發睜大了眼睛。
「是的,日比野君,這是真的。她的出演報酬是最高的,這不用懷疑。假如電影業日落西山,她也只能等著被人們敬而遠之了。」
「你連這也知道?」
「金田一先生,立花怎麼說的,就這件事?」
「精神錯亂……?」
「鳳君,是不是戲劇那邊有人給你提了個不錯的建議?」
這回連鳳千代子都瞪著吃驚的眼睛,重新望了望忠熙。
「我想問幾個問題,是不是能到別的房間……」
「你說什麼?」
的場英明笑嘻嘻地說。
鳳千代子嘆了口氣,但是金田一耕助覺得她這可並不是什麼憂慮的嘆息。
「可是,剛才笛小路夫人幹嘛不說這事兒呢?」
「是的,是的。只是我不太清楚他會對這事花多大的本錢。他光是問過我能不能很清醒地用汽車的方向指示器把人弄死,我馬上覺得他這是指的阿久津事件,說不定會同這次的事件有些關係,於是我就那樣告訴您了。真有意思,警部先生同笛小路老夫人……」
「可是在昨天晚上不是已經做了答覆了嗎?」
「哥哥,那麼他很象你了?那位津村先生。」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呀。」
一彥在旁邊問道。
「日比野君,那件事我問問可以嗎?」
熙子在旁邊附和著,忠熙只是冷淡地說:
「這事對我來說當然是很光榮的,也是我們女演員最榮幸的事,只是說實在的,我還不太自信。」
「金田一先生,您要不要喝點酒?」
「那位刑事,你呢?」
「唉呀!」
「好親熱呀。」
鳳千代子微笑著附和道,但她的臉上流露出沒猜透忠熙意圖的疑惑。
「太有道理了。現在關鍵的問題是誰有氰化鉀,或者是誰曾經有過?還有,那位津村先生儘管有那麼多的同情者,為什麼還是要躲起來?」
鳳千代子吃驚地里著鐵雄。鐵雄半天才鎮定下來。
「噢,我老婆最近迷上了電視,說是看什麼有關婚外遇的電視劇。」
旁邊的忠熙慢聲搭了話。日比野候補警部吃驚地望了他一眼,說:九*九*藏*書
「人家說20號之前就行,因為他們也有明年的計劃安排問題。所以我現在真不知道該怎麼辦好,簡直是束手無策,只好趕到這兒來了。」
「噢,請講吧。」
金田一耕助突然轉向忠熙。
「那麼我再問一次你昨天是幾點到達輕井澤的。」
「那麼你要到什麼時候給對方回話呢?」
「怎麼樣,這回該你坦白交待了吧。」
「你看,日比野君,因為剛才說的那些,她給我打電話的時候心情十分焦慮,聽她的聲音我就明白了,她給我打完電話,是不可能再給別的男人打電話了。」
「先生您多少知道點底細嗎?」
「是的,見是見過了。那位警部先生,實在是個來無蹤,去無影的人。我們趕到淺間隱的時候,他已經先到那等我們了。可是這起案件本身也是變幻莫測的,我們倆還沒來得及好好聊聊。不過的場先生,你怎麼……?」
「那麼你是否給誰打了電話?」
忠熙的問題很怪,弄得口比野實在有點莫名其妙。
「你這話的意思……?」
「好的。」
「日比野君,你有電視機嗎?」
忠熙突然睜大了雙眼,那眼睛彷彿陶瓷盤子般放著光澤,令人萬分生畏。他望了一下的場英明,突然又進發出陣陣笑聲。
「就是……津村這個人,從他的人品來說,殺人……而且是氰化鉀中毒,這大概是有計劃的犯罪吧,金田一先生。」
「什麼?電視機我倒有……?」
「這可太抱歉了,這才真正是芝麻官的疑心病,實在太多心了。」
日比野候補警部放下咖啡杯,回頭轉向鳳午代子說道:
「讓我來解釋吧,那位警部先生簡直是造孽,結果弄得笛小路老夫人氣得要死。」
看來,就連這極樂蜻蜓似的鐵雄也有些坐立不安的樣子。
「剛才我的懷疑……,嗯,那完全僅僅是推測,是太多心了,……不過是從結論推出的假高而已。」
「那一定有什麼意思在裡邊,只是排列得那麼亂……另外,就算火柴是從現場那拿來排列起來的,但卻不知道擺得是否就是原來的樣子。一彥君,你怎麼看呢?」
「可是,靠我一個人的力量使大劇場25天都坐滿觀眾,這實在……,如果失敗了,那就太殘酷了。」
「唉,算了吧。當時咱們倆個都劍拔駑張的,所以就沒說。是這樣九_九_藏_書的,大前天,稹君突然跑到我這來了。他不是白鳥會的重要人物嗎,但是在去年秋天的展覽會上,他們沒有什麼作品可供展覽。今年,他們要挽回名譽,一定要出作品,可老沒什麼靈感。於是到我這來,說是看點考古方面的書,也許會有點什麼啟示。就這樣,他參觀了我那微不足道的古董,也翻了翻我的書。」
「這我白天也告訴你了,我到了飯店房間后,給忠熙先生打了電話。」
極樂蜻蜓先生一付大為抱歉的樣子。
「是去年秋天。我的一位朋友入選了日展舉辦的油畫展覽,我拽著熙子一塊兒去看,在那兒碰到津村氏了。還有個女伴陪著他,她正好是熙子大學時代的同學。」
「金田一先生,請問您要問什麼……?」
「是這麼回事啊,日比野君,我說兩句可以嗎?」
「除此之外還打了電話嗎?」
「關於這件事嘛……」
「您知道得真清楚啊,這種事在我們電影界里被稱為砸了飯碗。」
忠熙微笑著從椅子上站起身來。
在眾人面前,忠熙也略有一些臉紅,他終於轉向是比野說:
「那麼看來你是什麼都知道了。」
「是嗎?那後來呢?」
「由於那位智子的介紹,我們四個人一起喝起茶來,天南海北地聊了半個小時。但是我其實對津村這個人很感興趣,當然有許多原因了。我當時暗中仔細觀察了他一番,發現這個人單純善良的讓人同情,而且辦事也毛草得厲害。」
「我這個人呀,既使眼睛盯住麻將牌,也能把每個人的面孔看得一清二楚。」
近藤刑事故意開玩笑說。金田一耕助饒有興趣地望著忠熙,他也摸不清忠熙到底要說什麼。
「這話怎麼講……?」
「我看……嗯,日比野君,現在該你的了,請開始吧。」
忠熙用打趣的目光望著鳳千代子。
「我……?這怎麼可能。」
夜已經很深了,萬山莊周圍充滿了逼人的寒氣。走了兩個人,也就少了兩個人的呼吸,儘管人不多,但周圍卻彷彿一下子被冰冷的空氣包圍了似的。
「互相幫助嘛,最後就成了性命相關的聯保了。」
忠熙無可奈何地笑了,說:
鳳千代子有些不好意思地望著忠熙,她半天屏住呼吸看著對方帶著笑意的眼神,臉色緋紅,不一會深深地嘆了口氣說:
「日比野君,我知道你要說些什麼,https://read.99csw.com大概你想說五點半左右給津村打電話的女人是不是我?可是,那不是我,也不可能是我。」
「一定會有點什麼吧,稹先生來這可是需要相當的勇氣。」
「咦?那麼警部先生沒告訴你嗎?」
「我倒沒有在你身邊安插一些偵探,只是你是個出名的人物,我呢,認識的面也比較廣而已。我常常可以知道很多消息,至於那件事嘛,就是要由你唱主角開一個大劇場。」
「所以我剛才的推測是把認為他根本不會用氰化鉀殺人的結論放在前頭了。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拘泥於我的『至理名言』。」
忠熙加重了一些語氣。
「關於那件事,就是說,嗯……日比野君……」
「不用了,我在這就行了,您請問吧。」
「噢,氰化鉀這東西並不是到處都有賣的吧,說不定輕井譯的藥店居然公開買這種危險的毒藥。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說要起訴長野縣警察對商品的管理不嚴,真是有些神經了。……他這個人看上去很老實,可是到了關鍵時刻就成了熱血青年了。」
「是嗎?你們什麼時候,在哪……?」
在一旁笑嘻嘻地搭話的是的場英明。聽他這麼一說,金田一耕助吃驚地睜圓眼睛,反問道:
全田一耕助在這種很微妙的時候,用了一句很微妙的警句。
「告訴我什麼?」
一旁的一彥馬上插了一句,表情嚴肅的忠熙不由得微笑了一下。
「鳳君。」
「這絕對不可能,你看,那個人周末來不是已經告訴你了嗎?好吧,這次反正咱們要在南條別墅共枕同衾了,怎麼樣?」
「坦白交待?」
「我不過是剛剛插手這個案件,就算我是個名偵探,也不會有通天的本事,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羅馬城一天是建不成的。」
「金田一先生。」
眼下要徵得日比野候補警部的同意,主要是因為金田一想自己去詢問這些人是不是有點不太正式。近藤刑事面部緊張地望著鳳千代子。
「你說什麼?你這個傢伙。哈哈!儘管他比我帥氣多了,但毛毛草草得還是比我厲害。話雖不好聽,是個冒失鬼。不是嗎?鳳女士。」
「我的天!」
日比野候補警部懷疑地皺著眉。
「問題在這,刑事。目前日本的電影還是很繁榮的,聽說去年電影的觀眾達到了一個新的記錄,而且今年還可能增多。但是在美國,電影已經走下坡九-九-藏-書路了。象剛才那位刑事說的那樣,每家的主婦都盯在電視機前,很少再往電影院去。而我們日本不久也會這樣,現在電視機的生產已經發展得很快了,這樣電視機的價格就會降低,而且從今年開始,要生產彩色電視機。這樣的話,日本的電影馬上就會被電視擠掉,而她呢?就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近藤刑事撲哧笑了出來,沒說什麼。
「你認識津村氏嗎?」
金田一耕助望著有些不自在的一彥,又把視線轉向鳳千代子。
「這可能嗎?」
日比野候補警部看起來更關心這個。
「唉呀,連先生都不明白,我怎麼可能明白呢?」
「大概是的,那又怎樣呢……?」
「我見過他一次,熙子也一塊來著。」
「是的,他這點是非常有名的。演戲時總是先把台詞說出來。當然善良是沒什麼說的了。」
金田一耕助滿眼困惑地沉思著,突然又用滑稽的目光望著忠熙。
「但是你們沒說什麼別的嗎?」
的場英明也忍住笑說:
「什麼?」
「你確實已經見過警部先生了吧?」
「是的,你是首先被搶了飯碗的。於是就陷入了一個很嚴重的進退維谷的困境當中。」
「謝謝了,酒要是想喝的話也不是不能喝,但今晚就算了吧,不管怎麼說,我現在正工作在興頭上。不麻煩的話,是不是請給我來杯熱咖啡。」
「好吧,那我就……」
「金田一先生,我前幾天拜託您調查這個案子的時候,您不是說過二、三天警視廳要派人來,那個人也許了解不少這個案子的情況,所以要先聽聽他的意見再說,您是指的等等力警部?」
「對不起。」
「先生您怎麼想的?關於那個火柴的排列。剛才叔叔也問了我的意見,我想先生您是不是……?」
「是這樣,也許你認識佐助這個人?」
「爸爸您也認識她吧,是山崎先生的小姐。」
「我是個非常不守信用的人。」
「很嚴重的困境?」
話剛說完,突然又象想起什麼似的,轉向候補警部問道:
「對了,立花君也和櫻井君一個意見。那個人精神錯亂得不象樣子了,哈哈!」
「這我白天已經說過了,我昨天是坐4點50分到站的火車來的,下車后馬上叫了輛出租,到飯店時大約5點5分。」
「他……我覺得他不可能下那樣的毒手,所以,才說了那些多餘的話。」
日比野候補九_九_藏_書警部為難地望著金田一耕助,金田一耕助注意到他的目光剛想說點什麼,這時,櫻井鐵雄慢騰騰地把藤椅弄得吱吱作響,插起話來:
不一會兒,多岐端給大家一人一杯咖啡,溫熱咖啡的苦兒很提神,大家都感到身心十分放鬆。
一彥在一旁插話道 :
「的場先生,你怎麼知道這事?」
「金田一先生,我才疏學淺,從未見過那種楔形文字。不過,您夠嚇人的了,先生。」
「是這樣的,日比野君,母親這個人是非常孤傲的,她受了很大的傷害,也許會覺得自己被跟蹤了。」
「可是,先生,那不是也有一定的道理嗎?」
「她給我打來電話,說是要同我談談她自己的煩惱。可是昨晚上停電了是不是?我還沒來得及聽,不過不聽我也明白。」
「這不可能吧,你作為舞台女演員也同樣會取得很大成功的,你在戲劇方面是一個出色的演員,而且還具有演出新劇的舞台經驗。」
鳳千代子鎮靜地望著準備好筆記本和鉛筆的近藤刑事,白天表現出來的軟弱已經不復存在了。候補警部這邊也壓了壓白天咄咄道人的態度,忠熙饒有興趣地看著他緩和的樣子。
「你最近見過稹先生吧。」
「這他可要注意呀,這種事越藏著越容易暴露。只是關於那件事我還沒有聽說,因為當時時間太緊了,忙這忙那的。」
金田一耕助望著這位聰明的年青人的臉。
「你看你看,我就知道你們會以為我說的那些什麼靈感啦都是些搪塞,一定還有什麼別的。可是現在想想確實沒有什麼,剛才不是也問了一下她,稹同津村比起來,是一個很有心計的人,所以他可能是想來說點什麼,結果卻沒說,又回去了。」
「這當然不錯了。不過,金田一先生,聽說和你一起搭檔辦案的等等力警部也到這裏來了?」
「請,請。什麼事都拜託您了。」
「噢,是考古學的藏書吧,日比野君。」
「這話咱們待會再好好談談吧。」
忠熙在那兒催促著鐵雄。
「說到這,我想問你幾個問題。」
「你看,忠熙說讓我到他那兒一塊吃飯,那時候是5點10分左右,我去之前又要淋浴,又要換衣服,所以放下電話就看了一下表。你想,這種時候的女人還會給別人打電話嗎?」
「對了,那個火柴的排列是怎麼回事?那也是楔形文字嗎?」
金田一看透了一彥的用意似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