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二十四章 操夫人的冒險

第二十四章 操夫人的冒險

「可是,我……」
「沒有,好象哪都沒有,仍然是氰化鉀中毒。夫人,這究竟……」
「不,不,我什麼都不知道,請你寬恕我,寬恕我……」
「這裏,注意腳下,不對,電筒要照到前頭……」
「啊,那……,人頭,……不是嗎?」
操夫人很巧妙地扮演了一個有臆病的老婦人的角色,在警察離開之後,她故意把鎖門的聲音弄得很響。
天黑以後,操夫人悄悄拿著茶點來到正在警戒的年輕武裝警察那裡,用話很巧妙地套出來,襲擊的犯人並不一定就是津村真二,因為沒有人看清犯人的臉,確實了這些以後,操夫人略有些安心。操夫人是最清楚這個犯人不是藤村夏江的,夏江雖然過去是戲劇演員,能夠女扮男裝,但是她今天沒離開過操夫人家裡一步。
自己的近鄰,而且就在自己的房子里住進了殺人犯,真是太棒了。她發揮她那生來就有的雄辯口才,大肆對津村真二的為人進行評頭論足,聽了她的描述后,既可以認為津村真二是個令人毛骨聳然的殺人犯,卻又能認為津村真二又是這可怕的殺人案件的替罪羊。樋口操夫人並不糊塗,而且能非常清楚地判斷,並考慮到召至後患的危險,因為首先這位夫人常是犯人的同夥。
「在這,在這,果真在這裏,你也真是太棒了,一晚上就殺了兩個人……」
操夫人只是把頭伸進天棚里向周圍看了看,不一會兒,就拖下來一個五階的木梯子,梯子頭上的鉤子是為了掛在天棚裡邊用的。操夫人把梯子斜著架好,試了一下穩定性,然後把電筒從藤村夏江那裡要過來,並對她說:「喂,你先從這上去看看。」
事態發展到現在,樋口操夫人得意死了,她象盂蘭盆會節和新年一塊到來時一樣非常忙碌,近來她實在寂寞難熬,對這位毫無雜念的一日一殺主義的信徒來說,沒有比這更合適的事件了。
後門里是很窄的一塊水泥地,再向里是廚房,房子里當然是漆黑一片。但操夫人對情況很熟悉,因為結構同她的房子一樣,再向前走是傭人的房子,這是一間只有三個塌塌米大小的和式屋子,這間屋子的一半地板較高,是由於離床遠的緣故,即使不這樣,這間天棚不高的房子,一踏上地板手就能踫到天棚。
但是,說實話,操夫人從沒想過這位比自己年輕的朋友是殺人犯,如果他一旦相信了這件事,她一刻也不會同這位朋友呆在同一間房子里,只不過這位夫人非常有意思,因為她覺得這複雜的人際關係和錯綜的人縮圖的關鍵掌握在她手裡,是一件異常快樂的事情。
而且另一個事實是,實際上這位夫人一個人也不敢去隔壁的別墅探險,完全被|操夫人控制的藤村夏江肯定一到隔壁就唯唯諾諾,順服的完全象個孩子,無論對誰來說,能夠隨心所欲地操縱別人難道不是一件快樂的事。
或許現在在自己家裡哭泣的那個女人與津村真二是同案犯,莫非她因此而來到自己的別墅,她每一來就要發生可怕的事件。
「探險,探什麼險……?」
被襲擊的是飛鳥忠熙,現在生死不明,但從警察們這樣如臨大敵地全副武裝來看,一定是傷得不輕,飛鳥忠熙是鳳夫人的第五個男人,第一個、第二個、https://read.99csw.com第三個男人都是很奇怪地死去了,而且如果這第四個男人襲擊了第五個男人的話……在此刻連這位一日一殺主義的操夫人也不寒而慄。
日比野候補警部詢問道。
「你啊,夏江,看現在這個進度,那個洞遲早要被淘乾淨的,那裡邊究竟有些什麼,你大概知道吧?怎麼樣,還是現在跟我坦白了吧。」
「你把電筒的光對準天棚,不是那,是這。」
雖然操夫人昨晚一點也沒睡,今天由天仍然是一直沒合眼,這對她自己都承認有早睡的習慣的操夫人來說,實在是太少有了。因為她擔心如果一不留神睡過去的話,手中的王牌就可能溜走,而且與體驗不久就將到來的驚人的巨大發現相比較,睡覺就算不了什麼,所以,操夫人一天中一直在不斷擰自己的大腿肚子。
「操、操,你怎麼了?那……有人來了。」
近藤刑事這樣說著,張大了嘴,眼睛瞪得大大的,吃驚地望著前面。
在近藤刑事勉強發出的聲音里,充滿了慚愧和悔恨。一聽這話,等等力警部也把頭仲進天棚里,他背後跟著山下警部。
無論怎樣,在和自己相鄰的別墅邊布下警察和便衣的警戒,這總會妨礙自己的驚人發現的。操夫人非常嫉妒。可是到了10點鐘左右,這些警察又一下撤了回去,由於操夫人提供了茶點的款待,一個警察來致謝了。
天棚上獃著個光禿禿的燈泡,下面有一把舊藤椅和腿壞了傾斜在一旁的刻有「倉鐮」字樣的小桌子,一把摺疊椅等等一大堆不值錢的東西,亂七八糟地堆在那裡,這些東西好象都是操夫人的。
「怎,怎麼了?操……」
僅穿著襯衣的津村真二橫躺在那把摺疊椅上,他的臉有點象稹恭吾,整個臉歪在一旁,壓得扁扁的,從嘴角處可以略微看到一點發黑的舌頭。而且,也許是把屍體搬到這裏的人無法使他的眼睛閉上的緣故吧,那睜開的兩眼發出蠟石一般凄慘的光澤。
但是,藤村夏江的話雖然這麼說的,她的聲音也同操夫人一樣顫抖著。
「什麼地方你還不清楚,去探險。」
「是誰?再不回答就開槍了。」
「喂,不要磨蹭,跟在我後面,你要跑的話,我就大聲喊,殺人犯……,喔,對不起,不說這麼不近情理的話了,我也常是犯人的同夥嘛。」
啊,就是這個藤村夏江。
「別胡說了,這,這種地方怎麼會有……有人呢。」
「怎麼回事。近藤,你認識這位夫人嗎。」
「好了,好了,我現在不問什麼也很清楚了,那個洞被淘乾淨之啟,一切都會真相大白的。可是儘管這樣,不論怎樣說我那可愛的出租別墅,竟成了不可思議的女殺人犯的不可思議的殺人現場,明年將不會再有人來租這所房子。混蛋。」
「好,你也可以不上,那麼我就大聲喊了,殺……」
操夫人的氣勢逼人。
象前面說過的那樣,這位操夫人一旦興奮起來,話就變得很粗俗,使人很難忍受,而且操夫人的一隻眼睛又由於眼底出血的緣故,白茫茫的一片。所以此時此刻操夫人的形象的確令人不寒而慄,藤村夏江不由得渾身顫抖起來。
金田一耕助跟在日比野候補警部的身後爬了上來,儘管操夫人又九-九-藏-書看到了這位怪人,但她的臉上已沒有任何反應了。
不大一會,幾個似乎是負責的人物,陸續趕來了,最後來的兩個人中,有一個人的打扮非常出奇,一看到這個怪人,操夫人的表情又倍增,一想到自己是這所房子的主人,有權力了解一切,就斬釘截鐵地問道:「你們打算在這發掘出什麼?」
「你們這樣興師動眾,究竟打算在這裏挖出些什麼,托你們的福,我昨晚一夜都沒睡成。」
「所以這才叫探險呢,如果有什麼不是一件快活的事情嗎?就是沒有什麼我們也不受什麼損失,喂,上啊,快上啊。」
藤村夏江驚叫道。
操夫人一邊貪婪地說著,一邊把電筒射向那把摺疊椅,突然她用力揪了一下身旁的藤村夏江的胳膊。
一個人嘴裏這樣嘟噥著,但仍然迅速地從天棚敞開的洞口處探進頭來,這是近藤刑事,一隻手裡緊握著手槍。他吃驚地望了一會蹲在天棚上的兩個女人,但當他的目光一落到那把摺疊椅上,便迅速地爬了上來。
「探什麼險?隔壁的房子啊,去隔壁別墅探險,那裡是我的別墅,所以我來探險,沒有什麼可顧慮的,喂,這是你的電筒,好好拿著,拿好了,一塊跟我走,你磨蹭什麼?」
「你昨天晚上在這所房子的二層監視鄰居家了吧,你究竟看到了什麼?你所看到的東兩與後院的那個洞有什麼關係?從那個洞的人小來看,不可能是個小東西,喔,我明白了,是屍體,是那伙警察在找的人的屍體。夏江你真是太捧了,人一個一個地殺起來,實在太麻煩了,你昨晚一下就把稹恭吾和津村真二兩個傢伙一塊都殺了,又把津村真二的屍體藏到了後院那個洞里,我竟有你這樣出色的朋友。」
「啊,果然不出我所料,你可真是太棒了,你終於親手殺掉了那個女人的四個丈夫,這太令人興奮了,太令人興奮了。夏江你可真是一個帶有傳奇色彩的人物啊。」
「隱櫃,現在出租的別墅不需要這樣的東西,但是,我想這房子總有一天會讓給誰,所以也造了這玩藝。」
這座峽谷,從昨天晚上開始,就喧鬧起來,一直持續到現在。首先是警察們趕來了,接著新聞記者也接踵而至,看熱鬧的人更是圍了許多,特別是今天下午在高爾夫球場發生了槍擊事件,如果斷定犯人就住在這個峽谷,那麼整個淺間隱全體發出顫抖也是不足為奇的。
操夫人從後門出來,這裏為了下到隔壁的別墅,在崖上修了一段台階,這土製的台階很滑,但由於倆人帶了電筒所以沒有滑倒,平安地下到崖底。幸好崖倒塌下來的碎土被那些象驢一樣蠢的警察們挖開了,所以倆人又順利地到達津村家的後門。操夫人由於是房主,所以她有這後門的鑰匙也不足為奇。
「不要那麼沒有精神,來,站起來,起來跟我一塊出去。」
操夫人家的門鈴,從昨晚一直響到今天傍晚,警察就不用說了,新聞界的人士也是首當其中,充滿了好奇心的看熱鬧的人成群結隊,不論怎麼說,操夫人是此殺人案件重大嫌疑犯的房主,而她的家裡又有電話,新聞界的人士跑來借用電話,喔,請,請,操夫人顯得異常地大方,而且與平日的吝嗇相反,拿出茶水、水果招九-九-藏-書待客人,當然也沒有忘記從這些人那裡收集她所希望的情報。這一天操夫人所講的話,大概超過前10年她所說的全部,最後連來採訪的新聞界人士對操夫人那帶有東北腔調滔滔不絕的談活,也只好敗下陣來。
「當然,如果拉一下掛在那裡的那根線,電燈就會亮的,但是不能這樣做,光線可不能透到外面去,所以先把電筒給我。」
天棚里是個大約三個塌塌米見方的小屋子,由於房頂的斜度,屋頂一邊有些傾斜,但高的地方一個人還是能站起來走的。房頂裡邊除了最低處有一個透氣的小天窗以外,全部都用馬口鐵包著,顯得很整潔。輕井澤這個地方同東京那樣的大城市不一樣,灰塵很少,可是儘管這樣,也許是從小天窗里吹進來的緣故,周圍仍是一片霧氣,一晃手裡的電筒,在黑暗中紫色的條紋縱橫交錯。
「不,夫人,打攪你了,非常對不起。就算這個案件的犯人有超人的能力,他也不可能在前天晚上就算定昨天早上的颱風將吹毀這座山崖,埋掉這個洞的,這一點我們忽略了,啊哈哈,不,對不起。」
但是,說句實話,這位精力旺盛的夫人,到了這天下午也開始感到多少有些疲勞,因為前一天晚上,她幾乎一夜沒睡,那天晚上,警察要發掘她家後院的斷崖,作為所有人,她有權利在發掘現場監督,操夫人是不喜歡別人隨便毀壞她的家的。
「怎麼樣,夫人請多留神,我們因為又有重大任務,所以先撤回去了。今晚請一定不要出門,一定要把門鎖好,不論什麼人來都不要讓他進來,因為無論怎樣,犯人總是帶有手槍的啊。另外,如果察覺隔壁的房子里有什麼動靜,請馬上給我們打個電話,請多多留神。」
非常遺憾,本書的作者不太懂東北話,因而不能把操夫人所講的話淋滿盡致地描繪出來。如果有人能夠做到這一點,請把這些話譯成東北腔調,而且講這話的那位一隻眼睛白茫茫的老婦人,口吻是異常地激烈的。藤村夏江雖然沒有被揪著頭髮,扭住胳膊按倒在地,但仍然嚇得渾身發抖,忍氣吞聲抽抽嗒嗒地哭著。
「不要開槍。」
「你們的上司打算挖出點什麼,請當面問一下吧。」
這個男人穿著皺紗襯衣和同樣質地的長短褲,腰上圍了一條毛線的腰圍子。從那把摺疊椅上垂下的兩條細長多毛的腿上穿著襪子,這個男人身上穿的東西就是這點。
夏江的聲音壓得很低,而且顫抖著。
操夫人的電筒從這個男人的下半身逐漸向上半身照去,當電筒的光澤停留在這個男人臉上的時候,操夫人不禁高聲發出了凱旋之歌。
「什麼人,是個女……」
操夫人拚命地追問發掘後院斷崖的目的,但是,對此她並沒有能得到滿意的回答,似乎連那在發掘的警察們也並不十分清楚一定要發掘此處的理由,於是,充滿好奇嗜好的操夫人,每隔一個小時,就跑去看一下發掘的進度,而且每次從發掘工地一回來,也不忘威脅藤村夏江。
點綴在坡道兩旁的別墅,大部分都已經熄了燈,主人好象都已經入睡,而只有門燈在寂靜的霧色中發出昏暗的光澤。其中有的人家連門燈都熄滅了,從還開著燈的人家裡傳來電視和廣播的聲音,九*九*藏*書似乎是怕打攪四鄰,聲音已經放到了最低限度,使人感到整個峽谷都已屏住了呼吸,沉浸到了霧海之底,而只有從坡上流下並沿著右側山崖流向遠處的小溪的聲音,似乎比平常更加喧雜。
藤村夏江現在究竟幾歲呢?昭和25年與阿久津謙三分手時34歲,那麼現在應該44歲,但是,現在看起來比操夫人可要老得多。這也不奇怪,從昨天夜裡到今天在操夫人不停的責罵下,她已完全膽怯了。而操夫人則相反,她現在是氣宇軒昂,準備智勝那些蠢得象驢一樣的警察和那看不起人的怪男人。她現在是全身充滿了鬥志,所以與平時相比,的確要年輕10歲。
浮現在電筒的光線中的操夫人的面部表情,有些奇妙地陰暗,雖然看起來似乎是非常愉快地笑著,但是也是使人毛骨聳然的,而那一隻眼底出血顯得白茫茫一片的眼睛則更使人不寒而慄。
操夫人緊緊抓住直往後縮的夏江的胳膊,轉到了那把摺疊椅的正面,她的表情就象過去虐待媳婦的婆婆一樣兇狠。來到摺疊椅前面時,操夫人用腳把蓋在地板上的那幅破地毯的一角勾了起來,只見一個體形異常古怪的男人橫躺在沒有任何遮蓋的摺疊椅上。
就只有我一個人知道,那個藏東西的地方。
「但我害怕啊……」
但是,傍晚左右在高爾夫球場發生了襲擊事件,犯人好象是津村真二,全副武裝的警察們非常森嚴地戒備起隔壁的別墅,這時,操夫人的信念開始動搖了。
但是,操夫人已經無法回答了,她的靈魂已經離開了她的肉體,而呆立在那裡的是她失神的軀體。
對此那位衣著很怪的男人,撓了撓亂糟糟的頭髮,用一種似乎是嘲笑人的口吻回答說:
「出去?去什麼地方……?」
「金田一先生,金田一先生,屍體果然在這……是津村真二的屍體……」
操夫人認為這絕對不可能,她自己充任發掘的指揮官,指手劃腳地讓把洞里的每個角落都翻挖了一遍,而她明白一切都是徒勞的以後,不禁向這些發掘的警察發起火來。
然而,對於這位操夫人來說,也已經到了忍耐的極限,大概是由於長時間的孤獨生活和無法擺脫的氣憤、抱怨和悔恨,她的心緒本身已經七零八落,而又由於喜好推理小說成嗜,沉醉於各種奇特荒誕的幻想之中,這件就發生在她身邊的案件的強烈刺|激,使她的神經已經到了即將崩潰的邊緣。而對這位操夫人的最致命打擊,是這間密室的電燈突然亮了。
「……就算這個案件的犯人有超人的能力,他也不可能在前天晚上就算定昨天早上的颱風將吹毀這座山崖,埋掉這個洞的……」
我們現在不能不佩服這位操夫人的膽量,一般人早就嚇跑了,但操夫人沒有跑,相反,卻發出了慶賀勝利的歡呼,她緊緊地拉著藤村夏江,一步步走向那把摺疊椅。
「胡說,不是只有你才知道這裡有這樣好的藏身之處嗎?你是去年來這裏時發現的,而且又巧妙地利用了這個地方。這究竟是誰呢?好象是個男人,但是……也好,不問你也好,我親自來看一看你殺的另一個人是誰。」
「怎麼都行,先上吧,如果不上我就喊了,殺人犯……」
「這上面究竟是什麼?」
那把摺疊椅是向九_九_藏_書對面擺著,那上面放著一張塌塌米大小的舊地毯,這箇舊地毯,操夫人也是很眼熟的,但是,在兩位嚇得渾身打顫的婦人的電筒的交錯光線中浮現的那把摺疊椅的背後,不是可以看見一個人的後腦勺嗎?而且那蓋在摺疊椅子上的地毯鼓鼓囊囊的,……
操夫人就這樣不出聲地等了3分鐘,過了5分鐘警察們就該下了坡向左拐了,而他們又走得很急,5分鐘剛過,操夫人就走進里院的一間房子,那是一間8個塌塌米的和式房間,夏江靜靜地端坐在坐墊上,她披散著頭髮,臉色青黑,大概是一天沒有化裝的緣故,而且在操夫人的不斷威脅下已經精疲力盡了。
但是,不管明年是否有人會來租這所房子,拋開一切經濟利益,操夫人相信並且祈求在那個洞里能發掘出屍體……而且是儘可能血肉模糊的屍體,儘管操夫人一夜幾次跑向發掘現場,但一切徒勞無益,連一隻老鼠的屍體都沒發現。此時,操夫人與其說是茫然自失,倒不如說是怒火心中燒,更明了地說,這股怒火直衝腦門。
「可那上面漆黑一片。」
如果反過來聽這句話,也就是說,這些人懷疑此案的犯人隱藏了一些什麼,而且從他們把隱藏的場所判斷為這個洞這一點來看,那一定是個很大的東西,而且不僅僅是這個洞,如果說這東西以前藏的場所……操夫人強忍住自己的笑意,連忙裝出一付若無其事的樣子。
「啊,這是什麼?」
踏上地板,如果不彎腰,那麼就站不起來。藤村夏江按操夫人的吩咐把電筒照向天棚一看,操夫人伸開雙手正在乾著什麼,併發出了聲響。不一會兒,那一平方米的天棚就移向一旁,在那裡裂開了一個大的黑洞。
這位警察特地來報告已撤除了警戒,這對操夫人來說,實在是意外的幸運。
這才是操夫人手中的最強有力的王牌,正因為操夫人手中有這樣一張王牌,所以她對於那些應該唾棄的調查當局和令人討厭的新聞記者,可以說是飽嘗了優越感,而且正因如此,她對此案件才能夠熱衷、興奮,以至於陶醉。
「啊,那把摺疊椅在這兒啊,它可能還能用。」
「誰?誰在那?」
藤村夏江「哎呀」大叫了一聲,嚇得跳了起來,所以,操夫人的神經受到了極大的刺|激也是理所當然的了。
多麼蠻不講理的男人,多麼看不起人的男人。操夫人異常討厭地目送著這個似笑非笑的男人的背影。突然,操夫人象得到上天啟示一樣,一個念頭在她頭腦中閃過。就是剛才那個怪男人講的話的反面。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你不要那麼威脅我,我上,我上。」
實際上,操夫人之所以突然興奮,突然對這些應唾棄的警察們、討厭的新聞記者們和言悅色起來,突然滿口東北腔,滔滔不絕地講演的原因在這裏。
夾在兩山之間的淺間隱峽谷一帶,霧異常的大,一過晚上10點,如果說咫尺難辨也許有些過份,但10米之外就已是一片霧海。在坡度很大的山路旁不遠就是一盞路燈,但是這路燈也僅是把周圍4、5米處映成薄紫色,光線在霧氣中暗淡,在黑暗中溶化。
「有外傷沒有,……?」
「對不起,夫人,實際上我們也不清楚能挖出什麼,這隻不過是上面的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