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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第十三章 壯士一去兮不復返

警察問她:「怎麼回事?」
車過開封以後,大約30分鐘,在一個小站停了下來。黃妃突然拎起行李朝車廂出口走去。
路明和雨琦是從李炎那兒得到龍飛遇難的消息的,猶如五雷轟頂,悲痛萬分。
只見黃妃坐上一輛計程車,往南京西路開去。
那倆個傢伙這才爬起來,狼狽不堪地一人背起一個受傷的同夥,可憐兮兮地問:「大哥,上哪?」
秦芬剛要發小脾氣,不知從哪裡鑽出來四個男青年,一看裝束與作派,就知道是一夥流氓。
黃妃又自然地轉頭抬眼望著龍飛,問:「同志是市政府的官員吧,在哪高就?」
龍飛一躍而起,跟了出去。
秦芬破涕為笑,「啪」地給了他一個甜吻,說:「明天上午九點,我在電影院門口等你,一定要來!」說罷感到難為情,扭頭朝前跑去。
秦芬與她喜歡的人單獨相處,心裏甜甜的,正閉著眼睛等待他的親吻,沒想到等了半天,卻是這麼句不咸不淡的話,有點生氣了:「你究竟什麼意思?」
嚴鳴趁機說:「大鬍子,別跑遠了。就在這裏干吧,讓兄弟也開開眼!我跟她談了兩年朋友,她卻一根汗毛也沒讓我碰過,這回我也想跟著兄弟們沾沾光!」
嚴鳴望著西邊的落日感慨:「夕陽無限好,只是近黃昏!」
「好哇,來吧,咱們先奸后殺!」大鬍子開心地大笑:「歡迎兄弟加入我們的行列!」
旅途寂寞,總要互相交流。
軍官問:「此話怎講?」
解放軍軍官仔細看了照片,還給黃記者,說:「神探就是神探,你瞧他那雙眼睛,多麼厲害;眉毛也生得與眾不同,他可是我心中的偶像啊!」
黃妃嬌笑道:「我與他是老朋友了。昨夜我還參加了他的新聞發布會。」見解放軍軍官不以為然的表情,又說:「你不信?昨夜我還採訪過他呢!」說著從包里拿出一張照片,遞給那軍官看。
解放軍軍官看了她一眼:「是的。」
「還能上哪?派出所!」秦芬喝道。
雨琦權衡了一下,表示同意秦鋼介入。
此時大鬍子等兩人已將秦芬往樹林裏面拉,嚴鳴對身旁的兩個流氓說:「你們還愣在這兒幹啥?還不快去看好戲,嘗新鮮?」
黃妃作為記者,當然善於交際,問那解放軍:「請問你是去西安嗎?」
壽宴即將結束,不能猶豫不決了!
黃妃只能自我解嘲地說:「也難怪,大陸還沒有言論自由嘛。」
黃妃咯咯一笑:「大材小用嗎!」
秦芬依偎著嚴鳴,「你才幾歲?怎麼會有這樣的感嘆,老氣橫秋!」
黃妃的計程車將到中蘇友好大廈時,本應往延安西路去虹橋機場,忽然拐向北京西路。
當他醒悟過來,為時已晚。
列車在京滬鐵道上轟隆隆地向前飛奔,過南京、過徐州,又拐上隴海鐵道向鄭州馳去。
路明想請雨琦一九-九-藏-書起去,雨琦說她身體不適,想休息。
龍飛盡量不說話,但又不可能不說話。
「咦,人呢?」秦芬一呆,忽然想到他怎麼會有手槍?他到底是什麼人?如果他是警察,為什麼到了派出所又迴避?難怪他總是神神秘秘的,簡直就是個謎!
李處長啟動轎車,悄悄跟在後面。
沒有驚動任何人,梁寶就被悄悄押上警車,由雨琦駕駛,秦鋼指路,十幾分鐘后就開進武漢鋼鐵廠的保衛處。
也是芝麻落進針眼裡,巧得令人難以置信——在前來秦家祝壽的人中,有一位竟是路明!
大鬍子得意地說:「他這叫識時務者,好漢不吃眼前虧。」
因為是星期日,處里沒人,正好對梁寶進行審訊。
那天小夥子原已答應去秦芬家的,但走了一段路,忽然改變了主意,說忘了一件急事必須去辦,於是約了今天在這裏見面。臨分手時,他告訴她,他的名字叫嚴鳴。
大鬍子與瘦猴子聽到驚叫,連忙放下秦芬:「怎麼回事兒?」
解放軍軍官拍手稱快:「好,地痞流氓是要打擊!我弟弟就是被他們打瞎了一隻眼睛。」
不一會兒,躍進旅社發現綠色屍體,而且死的是號稱中國第一神探龍飛,這個消息便不徑而走。
此時秦芬一見眼前的情景,又驚又喜,大叫:「嚴鳴哥,絕不能放過他們。」說著去撿起匕首,又狠狠給了他倆每人一腳。
龍飛一驚,他已看清那是自己的放大的面部特寫,是她昨夜在新聞發布會上搶拍的,不愧是記者,照片拍得非常清晰:稜角分明的嘴唇上方是挺拔的鼻樑。尤其是一雙銳利的龍眼閃閃發亮。龍飛突然發現自己犯了個錯誤,因為自己的右邊眉毛生有兩根特別長的「彩眉」,民間傳說彩眉是運氣的象徵,剪不得。現在雖然化了裝,卻不一定能瞞過黃妃的眼睛!
嚴鳴坐直了身子,說:「世事無常,人生難測。小芬,你是一位好姑娘,可我配不上!」
大鬍子做夢也沒想到會碰到警察,這下完了!急忙扔了匕首,撲通跪在地下直磕頭:「我的警察大哥!我們是有眼不識泰山!」邊說邊扇自己的耳光,「求你開恩,放過我們吧!」
黃妃說:「正有此意。」
李炎情緒也很激動,聲淚俱下。
她說這是四個流氓犯,在公園裡企圖強|暴她,是一位過路人救了她,可她並不認識他……
嚴鳴遲到二十分鐘,就在秦芬失望心涼,已往回走了幾十米的時候,他突然出現在她面前,抱歉地說:「秦芬,對不起,讓你久等了!」秦芬猛一見他吃了一驚,只見嚴明頭纏繃帶、臉上貼著大藥膏,忙問:「你怎麼弄成這樣?」嚴鳴笑道:「沒什麼,昨夜執行任務受了一點輕傷,家常便飯,你放心。」秦芬不便追問,就請他到她家去。嚴鳴苦笑:「你看我這樣子九-九-藏-書能去嗎?」「那有什麼關係!」嚴鳴開玩笑道:「好,就依你,反正也不是省親。」秦芬笑罵道:「看來你的傷還不重,等會兒收拾你!」
路明提議將此事對秦鋼說明,他是自己部隊中的老部下。現在又是武漢鋼鐵廠的保衛處處長,可以信得過。
當夜幕降臨的時候,大家都累了,龍飛也昏昏欲睡。但他不能睡覺,黃妃如果要去武漢的話,很可能在鄭州下車,他必須作好準備!
軍官說:「話可不能這麼說,上海是什麼地方?國際大都市,中國經濟的命脈所在,你好像很了解他?」
龍飛追隨黃妃到了北站之後,與李處長握手道別,跟著黃妃跳上了開往西安的列車。
還是想想自己現在該怎麼辦吧,黃妃為什麼要在這裏下車?為什麼住進這家旅社?這裡有沒有PP組織的特務接應她?如果有的話,自己的處境就危險了。退一步說,黃妃隨時可以離開這裏!
龍飛遇難的消息,當天就通報到武漢。
路明與秦鋼一起出手制服了他。
國際飯店高二十四層,是全國的最高樓房,也是上海的標誌性建築。它坐落在最繁華的南京路,正門對面是人民公園的大門;左邊有全國最大的上海第一百貨公司;右邊有氣派非凡的上海圖書館。
傍晚的江邊樹林,夕陽西下,彩霞滿天,涼風習習,行人稀少。秦芬與那位「雪中送炭」的小夥子並排坐在草地上。
父母聽了哈哈大笑:「竟有這等巧事?怕是女兒緣分到了。」因為他們知道女兒眼界很高,從未帶男駭子來家。
只聽為首的大鬍子說:「喲,弟兄們,沒想這裏還有位七仙女,咱們可一飽眼福了!」
四條漢子已將他倆圍住,兩把匕首已頂著嚴鳴。
龍飛說:「在機電一局工作。你不是想採訪我吧?」
黃妃不甘寂寞,開口道:「聽說這位新任的上海市公安局副局長龍飛,還是中國第一神探,讓他去管上海的治安,打擊地痞流氓,不是高射炮打蚊子?」
秦芬怒目而視,氣憤地罵道:「你們這群流氓,簡直無法無天!嚴鳴,快救我!」
「哎喲,公安大哥饒命!」
雨琦定睛一看,心中大喜:這太像四處通緝的炸橋嫌疑犯了!
噩耗傳來后,雨琦哭成個淚人兒,幾乎失去理智,大罵路明不該擠走龍飛,否則也就不會發生這樣的慘劇。路明的悲痛雖然也不亞於她,卻叫他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但他畢竟是男人,現在又是領導,只有多安慰她。當她罵完后又失魂落魄地撲倒在他懷裡與之抱頭痛哭時,他的心碎了,也醉了。他真想就這麼摟著她,拍著她,可是……大敵當前,豈能兒女情長?
張江副廳長被緊急召到北京去開會,路明有事總要與李炎商量。而李炎對路明也是有求必應,積極支持。所以,他倆的九九藏書關係越來越密切,幾乎成了無話不說的知心朋友。李炎竟在安慰路明時說:「龍飛犧牲是一大損失,可對你來說,倒是個機會……他指的是雨琦。」
嚴鳴也不吭聲,不緊不慢地跟在後面。
黃妃又問:「可以採訪你嗎?我是香港《文匯報》記者。」
秦芬一下撲到嚴鳴的懷裡,嗚嗚地哭了,邊哭邊捶:「你壞死了!你嚇死我了!」
龍飛正神遊武漢長江大橋,忽聽偵察員報告:「她出來了。」
「好了,沒事了。」嚴鳴輕輕推開她,收起槍,提醒道:「注意,別讓他們跑了。」
大鬍子也唰地亮出匕首:「你敢叫,我就放你的血!」
那軍官一見龍飛下車,也緊跟在後面下了車。
路明心裏翻江倒海,發誓一定要為龍飛報仇!
梁寶本能地應聲:「噯!」
眼見黃妃進了6號軟卧車廂。開車后,龍飛去8號車廂補了張6號車廂的軟卧票。六十年代的中國,等級制度已相當嚴格,不是有錢就能夠買到軟卧票的,至少要司局級以上的幹部,才有資格坐軟卧車廂。當龍飛戴上假髮套,粘上假鬍鬚,化裝成一位老幹部,進入6號軟卧車廂時,只見黃妃已躺在1號下鋪悠然地看著書。車廂里只有四張床鋪,睡在2號下鋪的是一位解放軍軍官,高大威武。龍飛的鋪位是2號上鋪。這個位子可以清楚地看到1號下鋪的情況,有利於監視黃妃,但不利於行動。過了一會兒,又走進一位西裝革履的商人,一開口便是廣東普通話。龍飛心想,這個商人是什麼來頭?聽口音也是黃妃那邊過來的,如果他們是一夥的,就麻煩了。
龍飛悄無聲息地推開窗戶,一看有個陽台,從這裏的陽台到隔壁204的陽台對於他來說不費什麼勁兒。204的窗帘沒拉嚴實,有條縫。龍飛見裏面亮著燈,透過縫隙朝里一望,「啊呀,該死!」差點失聲叫起來,只見黃妃剛剛洗了澡,烏黑的長發披散在肩上,白花花的身子一|絲|不|掛。此刻正對著鏡子自我欣賞呢!
秦芬的哥哥秦鋼是路明在部隊時的老部下,轉業后回武漢工作,分配在武漢鋼鐵廠保衛處當處長。聽說老領導在武漢破案,就趁母親做壽之際,請路明來家裡吃頓飯。
趁無人注意,路明打電話給雨琦,讓她立即趕到這裏,但沒說什麼事。
「不準動!」嚴鳴用槍指著他倆,「如果不想吃槍子兒,乖乖地扔了匕首,把雙手舉起來。」
路明碰了個軟釘子,沒想到在秦鋼家裡會碰上嚴鳴,他雖然化了裝,可路明一眼就盯住了他,這不是像被通緝的罪犯「鴨舌帽」梁寶嗎?這真叫:「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他不動聲色,暗中觀察,又從秦鋼處聽說了梁寶與秦芬的「巧遇」,再一了解,秦芬是建築公司倉庫保管員,路明已知梁寶的動機,九*九*藏*書從而確定他就是炸橋的敵特嫌疑人。
出了樹林,300米處就有個派出所。
嚴鳴一晃手槍,喝道:「你們這兩個熊包,還不快去,一人背一個,走!」
軍官禮貌地說:「謝謝,部隊有紀律,不可以。」
嚴鳴伸手繳了他倆的匕首,又在他們的傷腿上各踩了一腳。
不行,得去看看。
列車廣播喇叭里正在廣播新聞:「昨夜,上海警方為保衛節日安全,出動大批警力,突擊檢查,抓捕了一批罪犯逃犯,收容了一批地痞流氓,據市公安局副局長龍飛同志介紹,這次行動很及時、很成功……」
秦芬驚叫:「你們放手,我要叫人了!」
龍飛化裝成老華僑,乘上由市公安局安排的上海牌「計程車」,悄悄駛離福州路,來到南京路國際飯店門口。
夜幕籠罩著小城。龍飛跟蹤黃妃,見她走進了一家兩層樓的躍進旅社,龍飛在門外又重新換了假髮套和衣服,裝扮成農民,也進了這家旅社。在登記住宿時,他看到黃妃住204,他就在205住下了。但關上房門后,龍飛想怎麼監視黃妃呢?自己是個男人,如果雨琦在就好了。想到雨琦,還真不放心路明他們,不知武漢的情況怎樣了。
大鬍子嘻笑著:「我們想跟這位大哥商量一下,把小姐借給我們玩玩,識相的就老實坐著別動!」說著,就與另一個瘦猴動手來架秦芬。
話不投機半句多——車廂里沉默了。
龍飛說:「對不起,我們國家公務員,不能私下接受境外記者的採訪。」
秦芬徹底絕望了,她恨自己太輕率了,此刻她對嚴鳴的仇恨要超出那些流氓,大罵:「嚴鳴,你這個膽小如鼠人面獸心的東西,我就是死了,也要變成厲鬼來找你。」
今天,是媽媽的六十大壽,秦芬準時等在電影院門口,她不知嚴鳴會不會來,但希望他來。她覺得他有些怪怪的,也許是在執行特殊任務?假如說「皮鞋事件」是個圈套,那「英雄救美」絕非演戲!不管怎麼說他是自己的救命恩人,無論如何都要報答他。她想趁全家給母親祝壽之機,把他領回家,讓家人認識他接納他。
那梁寶似乎也不想反抗。
秦芬一聽,淚水唰地流了下來,咬牙切齒地罵道:「你這個沒有良心的貪生怕死的東西!算我瞎了眼!」
「哎呀,不好!」龍飛這一驚非同小可……
路明與雨琦飯後一直盯著梁寶,倆人商量怎麼辦,一致認為秘密抓捕為上策。不要驚動當地公安機關,以免走漏消息,避開內奸的耳目。但這樣有難度,在哪兒審訊他呢?
秦芬大吃一驚:「你們想幹什麼?」
「不,是我自己的問題。」嚴鳴似有苦衷,趕緊站起身來:「走,我送你回家吧。」
此刻,秦芬已被兩條惡狼拖出幾米,嚴鳴竟然說:「對不起,小姐,我也沒辦法。你就陪幾位兄弟玩read.99csw.com玩吧。」
為了進一步確認,秦鋼趁嚴鳴上廁所小便時,突然叫「梁寶!」
這下輪到歹徒自己「好漢不吃眼前虧」了,在槍口的威逼下,一人背起一個受傷的同夥,乖乖地往前走了。
突然,「噗、噗」兩響,走在後面的兩個傢伙栽到在地上,鮮血順著褲管流了下來。怎麼回事?
秦芬將四名流氓押送進去,轉身再找嚴鳴時,已不見了蹤影。
這兩個小子心想:對呀,諒這小子也沒什麼花頭。於是丟下嚴鳴,往前面跑去。只聽秦芬凄絕的叫聲「救命啊」。
「你是不是心裏有事?還是你另有所愛?因此你故意這樣說?是不是!」秦芬連珠炮般的發問。
「你,你是警察?!」兩個流氓驚恐萬分。
第二天早上,旅社女服務員發現205房間有一具綠色屍體,一聲驚叫,驚動了整個樓層的旅客。
雨琦見路明在電話里是以命令的口氣,也就想給他點面子,問明了地址,自己駕車趕了過來。
悶上心頭瞌睡多——大家都睡著了。
她沒有問睡在她上鋪的旅客。也許是看不見、不方便的緣故。
「沒別的意思,我不是一個你所希望的人。」嚴鳴說:「我覺得自己在做夢。」
嚴鳴似被嚇傻了,坐著一動也不敢動。
那商人好像一夜沒睡,很累,一上床就睡著了。
他倆扭頭一看,只見嚴鳴提著手槍走了過來。
秦芬領著嚴鳴回到家時,父母親見了覺得驚奇,悄悄問女兒怎麼回事,秦芬就把情況說了。
龍飛對上海的地形並不熟悉,兩次到上海都是來也匆匆,去也匆匆,還沒有好好玩過。剛才開車的市局李處長特意繞道外灘,讓他走馬觀花,看了看號稱萬國建築博覽館的外灘。那一幢幢高樓大廈風格各異,鬼斧神工,令他大開眼界!龍飛感慨之餘,又想到這些建築畢竟是西方列強所造,是上海灘百年滄桑的歷史見證。而新中國成立十六年來,上海並沒有什麼大手筆的新建築。而武漢長江大橋卻是我們中國人自己設計製造的,顯示新中國的成就的標誌性建築,絕不能讓敵人破壞的陰謀得逞!
這個不要臉的狐狸精!
想不到「狐狸精」似有千里眼、順風耳,呵叱一聲:「外面的朋友,怎麼有膽量偷看,卻沒膽量進來?」
當路明向秦鋼介紹雨琦是自己的女友時,雨琦含笑默認了。他倆一起入席吃飯,向秦母敬酒,氣氛融洽。
席間,路明示意雨琦朝秦芬身邊的梁寶看,並附耳輕語:「你看他像誰?」
秦處長知道路明是公安部專案組組長,既然提出不要驚動地方公安局,便已經領悟到其中的奧秘,他也就不問了。再聽說要抓的是差點騙了他妹妹的嚴鳴即梁寶,更是慶幸及早發現了。否則遭殃的不僅是妹妹,還會危及全家!
搞什麼名堂?看來黃妃真是虛晃一槍,訂了飛機票,卻趕往火車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