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經滿不在乎地說：「小意思，也就500萬吧，你這部小說草草翻了一下，主要人物4個，男一號龍飛和女一號白薇如果請大腕來演的話，費用要上去，女二號嘛……」他抬頭看了銀鈴一眼，「可以考慮推薦一個新演員……」

老慶得意洋洋地說：「這個女人就是書中的女主人公白薇，她是梅花黨的頭頭白敬齋的二女兒，梅花黨的聯絡員。梅花黨潛伏人名單共有兩份，一份在解放前夕龍飛潛入南京紫金山魔窟時自行銷毀，另一份副本，多年來不知去向，美國中央情報局、蘇聯克格勃、台灣特務機構都在尋找這份名單，結果是印在白薇身上，用3號特務頭子手中的特種藥水塗抹才能顯示，白薇身上的每一朵梅花就是一個特務的姓名和聯絡暗號。封面的構思是書中的一個關健的故事情節，這種設計，留下許多懸念。」

夏君在一旁看見，笑道：「沒事的，泰式按摩，剛猛，劇烈，做完更舒適。」

老慶把圖書封面設計稿給雨亭送去，雨亭見封面上是一個用骷髏連接起來的梅花瓶，瓶內是一個朦朧的裸體女人，斜卧瓶內，身體上綴滿了梅花，封面色底是黑藍色。

「不，不做了，她們的手不規矩，不給她們造成犯錯誤的機會。」

銀鈴聽了，受寵若驚，連連點頭，一直把鄭經送到大街上，眼看著他坐著一輛計程車遠去了。

弄玉主動地向新聞記者介紹老慶的日常生活和事迹，對新聞界提供不少素材。

「不害怕，我奶奶去世時我守了三天三夜。」

銀鈴臉上泛起紅暈，說：「我在中學時參加過話劇隊，演過巴金的作品《家》中的鳴鳳。」

女按摩師額頭九九藏書已滲出汗珠，仍然有條不紊地做著。

「如果守著屍體，你害怕嗎？」鄭重的目光咄咄逼人。

鄭經問：「演恐怖片，你害怕嗎？」

老慶拉著弄玉走到鄭經面前，說：「導演，如果拍電視劇，給她也找個角色吧。」

雨亭說：「封面是圖書的眼睛，封面設計也是很重要的。」

這天上午10時，《三隻繡花鞋》首髮式在金薔薇茶屋舉行。雨亭、飛天、黃秋水、洪強、老慶、銀鈴、新穎、夏君、牧牧、弄玉等都參加了會議。牧牧邀請了十幾家新聞媒體的記者。黃秋水還通過熟人邀請了一個叫鄭經的導演到會。

鄭經導演發言了，這位四十多歲的英俊男人辦有一個藍鳥影視公司，已拍攝十幾部電視劇，他本人導演的影視作品也有十幾部。他表示要把老慶的這部懸念作品搬上屏幕，製作一部24集電視連續劇，成為我國首部懸念片。

「你去做一個保健吧，是泰式還是港式？」夏君說。

銀鈴喜形於色地說：「鄭導有眼力，真是當今的伯樂。」

坐在一旁激動的還有一個人，那就是銀鈴。當影視演員是她多年的夢想，但一直苦於沒有機會，如今聽鄭導演說，要把老慶的這部作品拍成電視劇，她十分興奮。她的目光始終就沒有離開鄭經。她為鄭經剝了一個香蕉，主動把自己的名片呈給鄭經，鄭經也彬彬有禮地把自己的名片送給她。銀鈴向他表明心跡，希望能在《三隻繡花鞋》中飾演一個比較重要的角色。

老慶推薦道：「弄玉。」

銀鈴用力搖頭，「不害怕。」

雨亭有些憂慮地說：「首印5萬冊，還是有些風險。」

夏君笑著說：「九-九-藏-書我們在一個屋子裡做，做泰式的吧。」

老慶說：「自從《誰動了我的乳酪？》火爆之後，《誰敢動我的乳酪？》、《誰動得了我的乳酪？》、《誰不動我的乳酪？》都賣得不錯。《中國人可以說不》火爆之後，《中國人為何說不？》、《中國人不可以說不》等書賣得也不錯。」

鄭經話鋒一轉，「但是每集的價錢不能太高，一集5千。」

「哦。」鄭經扶了扶眼鏡。

女記者趕忙說：「對不起，對不起。」

討論中，與會者一致認為懸念文學在我國還是一塊尚未成熟的園地，很有開拓前途，市場前景也很可觀。英國導演希區柯克的作品紅遍歐洲，美國懸念小說作家斯蒂芬·金、英國女作家克里斯蒂的作品暢銷不衰，有的曾獲文化獎。我國懸念文學有很大發展，老慶的小說文學敘述語言流暢，製造懸念氣氛的技巧運用自如，對話比較幽默生動。但是，人物的內心世界挖掘不夠，兩性描寫需要減少。

「沒，沒什麼……」老慶有點慌亂，下意識地攏了攏了頭髮。

老慶隨夏君上了三樓，揀了一個雙人間，寬敞、舒適。

雨亭說：「這個封面的設計確實考慮到了市場效果。」

男按摩師一聲不吭，仍然全神貫注地工作著。

鄭經上下打量著弄玉，問：「演過電視劇嗎？」

當女按摩師將老慶扳倒在床上，做了一個擒拿的姿勢后，老慶急忙說：「我求饒了，骨頭都散架了。」

「老慶，你在想什麼？」夏君的一聲呼喚打斷了老慶的回憶。

鄭經說：「可以考慮，屆時可以試試鏡。你長相端正，給人一種美麗善良的感覺，飾演一個女特務，更https://read.99csw.com能收到出奇不意的藝術效果。我堅決反對臉譜化，主張創新。找個時間可以認真談一談。你演過電影或電視劇嗎？」

3個月後。臨近春節，老慶的長篇小說《三隻繡花鞋》創作完成。他向雨亭建議新書首髮式在金薔薇茶屋舉辦，屆時將請文學界人士、著名文學談論家、新聞媒體等參加，好好炒作一番。雨亭欣然同意，他說要把中央電視台、北京電視台的記者也請來，再推薦老慶上「藝術人生」專題節目，在搜孤網站爭取做一個長篇訪談。牧牧建議在某圖書大廈搞一場簽名售書，他聯繫廠家製作一批小型繡花鞋，每個買書的人贈送一隻繡花鞋，要《北京日報》、《北京晚報》、《北京青年報》提前預報消息。雨亭聽說這部小說是由洪強和老慶操作，在天地出版社出版，便問老慶首印多少冊，老慶告訴他5萬冊。雨亭是天地出版社的老編輯，又曾擔任過天地出版社的總編輯，對圖書市場比較熟悉，他覺得首印數過高，應該先一萬冊，投石問路，看看市場的反應。老慶自信地說：「沒有問題，如果印得太少，盜版一擁而上，豈不是虧了？這部書已經開機了。」

雨亭說：「人家可是貨真價實的文革手抄本，家喻戶曉，人人皆知。你這書可是搭車書，別搭錯車啊！」

老慶在筆記本上認真地記錄，中央電視台、北京電視台的攝像機不時對準他，在他眼前展現一片光環。攝影記者的閃光燈也不時在他身上閃現。

弄玉大大方方站在鄭經面前。

弄玉臉一紅，急忙搖頭，說：「你弄錯了，老慶是單身貴族，我只是他一個朋友。」

「不，銀鈴。」hｔｔｐｓ://ｒead•99ｃsw.ｃｏｍ鄭經把目光落在銀鈴身上。「女二號白蕾隱藏得比較深，她表面上善良、仁厚、樂於助人，觀眾會認為她是一個正面人物，到最後她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她原來是卧底的梅花黨女特務。我個人認為，銀鈴飾演這個角色比較合適。」鄭經在說到：「個人」兩個字時故意加重了語氣。

老慶說：「這本書由洪強出資，書號費一萬五，加上5萬冊的印刷費、紙張費等，共投資20多萬。洪強包發行，給我的版稅是10%，發行3萬冊以上是12%。」

夏君撇著嘴說：「那也得看我樂意不樂意。」

「那是你的親人。」

老慶問鄭經：「鄭導，您估計拍這部24集的電視劇需要多少錢？」

鄭經在臨走時特意囑咐銀鈴：「你要把老慶的這部小說好好讀一下，特別是梅花黨主席白敬齋的大女兒白薔這個人物，要認真讀，充分了解這個人物的內心世界，過幾天我找你。」

銀鈴想：「我過去在公司工作，一個月工錢才兩千元，不僅坐班，還得看老闆的眼色，老闆是個工作狂，他連中午飯也不吃，只喝一杯咖啡，我也得陪著，每天工作都在10小時以上。前一段公司生意不好，老闆讓員工暫時回家待命。這部電視劇一集5千，24集就要有10萬多元的收入，更重要的是還可以出名，看來我要時來運轉了。」

鄭經又問弄玉：「你是北漂的吧？」

他的精彩發言博得與會者的熱烈掌聲，老慶聽后十分激動，他有些不能自持，坐立不安，額上冒出汗珠。弄玉找來一塊濕毛巾，為他拭汗。一個女記者誤把弄玉當成老慶的情人，上前問弄玉：「你是老慶先生的女朋友嗎？請ｈttｐs://reａd•9９csw•cｏm談談你們的情感經歷，我可以寫一篇《金薔微是這樣綻開的》文章嗎？」

一個女按摩師給老慶做，另一個男按摩師給夏君做。

老慶說：「好，下次我們還來這瀟洒，我請你。但是你得給我的作品《三隻繡花鞋》寫一篇書評，我找路子登在《北京晚報》上」。

回家的路上，夏君對老慶說：「我看這個洗浴中心還挺正規，泰式按摩還真到位，比美國做得好，我就像脫胎換骨一樣。」

「什麼北漂？我是南漂的。」弄玉說完，嫣然一笑，找黃秋水聊天去了。

老慶對那男按摩師說：「老兄，你輕點，她也就七八十斤，肺活量小，別給踩死了。」

鄭經哈哈大笑，說：「這是藝術嘛，要真實地再現歷史，你看人家郭柯宇，還是高中生，演《紅櫻桃》，多麼精彩！一個德國法西斯將軍在她身上紋身，她表現得多麼無畏。這才是藝術，藝術是真實的。」

老慶看到旁邊那個男按摩師正給夏君踩背，夏君整個身體趴在床上，紅色桑拿服凌亂不堪，她緊閉雙目，四肢伸展，一動不動。

弄玉回答：「演過，日軍大屠殺，我演一個被侮辱的少女，有許多姐妹被日軍欺負，導演讓我多脫一些，被我拒絕了，於是離開了劇組。」

老慶固執地說：「沒問題。你要知道，張寶瑞的《一隻繡花鞋》正版加上盜版，共發行130多萬冊呢！」

「我還能唱卡拉OK。」銀鈴的目光滿是期待。「我當過兵，會打槍。」

「有一次在女廁所里我發現了一個上弔的女屍，我還把她拽了下來，向公安局報警。」銀鈴急切地觀察著鄭經的表情。

雨亭沉思了一會兒，說：「高層變化莫測，你們好自為之，不可疏忽大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