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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第七節 青春偶像

第七章

第七節 青春偶像

「我太熱了,我要游泳。」
寧凡在她通紅的臉上留下急吻。
原來這是老慶的一塊擦腳巾。
寧凡再一次來到弄玉的房前,他見不到那朵大紅牡丹花了,也看不到那閃著油燈的光亮了。弄玉走了,她到了很遠很遠的地方。
老慶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躺也不是,坐也不是,索性關了燈,坐在床上吸煙,一根接一根,一時間煙霧騰騰,煙頭狼藉。
老慶在弄玉前胸米黃色的衣衫上發現一片穢跡,濕濕的,雜有細碎的食物。那是她酒醉后吐的。他到衛生間拽下一條手巾,輕輕走到冷熱飲水機前,擰開熱水龍頭,把毛巾弄濕,然後又來到弄玉面前。
她一直高燒不退,鄰村的老中醫趕來為她刮痧,她的後背現出6個通紅的血痕。
弄玉小聲說:「河那邊來人了。」
火紅的太陽快要落山了,它開始收回一縷縷餘輝,河面上刮過一股股涼爽的風。
她一連幾天沒來上課。
「弄玉,弄玉!」他大聲叫著。
弄玉有些著急了,她大聲叫道:「寧老師,寧老師!寧凡,寧凡!」
老慶伸手去摸,摸到一個軟軟的小丘,鼓鼓的,堅挺著;再往上摸,摸到一張臉,柔軟滑膩,富有彈性。
弄玉仍在熟睡,沉醉不省人事。那均勻的呼吸散發出淡淡的香氣,瀰漫了整個屋子。
寧凡說:「你看這河之石,多麼優美,多麼壯觀!」
寧凡有一袋煙的工夫沒有露面。
父親傷好后,弄玉又能上學了,從此她與寧凡在課餘更是形影不離。
寧凡聽說弄玉的父親有傷,急忙到家裡探望,並留下200元錢,這使弄玉十分感動。
弄玉在家鄉上高二時,語文老師換了一個英俊的師九*九*藏*書範學院畢業生。他叫寧凡。這位寧老師在男人中算是漂亮的一類人,弄玉並不喜歡美男子型的男人,她喜歡有個性的男人。寧凡的講課極有特點,他講主人公,總是從主人公的個性說起,譬如講「我的同學、」「我的父親」、「我最熟悉的人」一類命題的作文,他講必須抓住人物的個性,這樣人物才能有血有肉,抓住個性就等於抓住了人的靈魂。他講魯迅的作品《孔乙己》時,娓娓道來,從孔乙己的內心世界剖析,入木三分。寧凡作為第一個男人闖入弄玉的世界。寧凡也對這個氣度不凡的鄉村女孩產生了興趣。有時寧凡邀弄玉到村外散步,弄玉欣然同往。日夜流淌的小河,翠綠的葦葉,金燦燦的蜜橘,光怪陸離的野鴨子,曾經與他們為伴。弄玉從小就不喜歡男人隨便摸她,摟她。因而當寧凡情不自禁地想攬她入懷時,她總是像一尾小魚一樣掙脫出網。她總是說,只有當兩顆心真正貼近時,才會以身相許。可是寧凡想,什麼時候兩顆心才算是真正貼近,哪年哪月哪日,才能以身相許。弄玉在河邊生活慣了,村裡鄉親文化水平都不高,村裡下來這麼一位有才華的年輕人,自然讓弄玉傾心,弄玉的上幾輩人都是沒有什麼文化的粗人,因此接觸到寧老師這樣有文化的人,弄玉從心裏喜歡。弄玉好幾天沒來上學了,原來她的父親上山砍柴,跌折了腰,卧床不起。母親去世早,她是父親的獨生女兒,所以只能依靠她照顧年邁的父親。弄玉的父母早年不育,到四十多歲時喜得弄玉,老兩口自然視她為珍寶,父親平時靠栽橘賣橘為生,母九_九_藏_書親幫助父親忙些活計。母親生得有幾分姿色,雖生於清貧人家,膚白如玉,豐腴俊俏,是村裡少有的俊女子。弄玉長到10歲時,母親得了一種奇怪的病,全身慢慢腐爛,不久離開了人世。村裡的人都為這個心地善良美麗動人的女人匆匆去世感到惋惜,同時也看到弄玉繼承了母親的優點,漸漸成長為一個風姿綽約亭亭玉立的少女。
寧凡道:「我潛游功夫不錯吧,我是在考驗你。」
寧凡一聽,鬆脫了手。
寧凡說:「我就是俗人嘛。」
寧凡聽說后很懊悔,他幾次上門,弄玉都不肯見他。
弄玉笑道:「你呀,總是有理,肚子里的花花腸子太多。」
寧凡知道那是弄玉繡的。
寧凡笑了,搖搖頭,說:「不,是女人的屁股。」
弄玉臉漲得通紅,胸口像小鹿亂跳。
弄玉覺得心裏冷,涼風襲來,濕透的衣服緊緊裹著她冰冷的身體,河面上的濕氣一股股襲來,她不禁打了一個寒噤。
地上躺著弄玉,衣衫不整,微閉著雙眼,斜倚著門框,已是沉醉不醒。
老慶用毛巾在弄玉前胸的衣衫上擦拭著,他有些慌亂,神思恍忽,毛巾弄掉了弄玉的一顆衣扣,半掩著露出弄玉的「半壁江山」,原來弄玉平時不習慣戴胸罩。
弄玉驚得後退幾步,說:「你敢,我可要報警了,三大紀律八項注意,你知道不知道,洗澡避女人!」
這物體溫溫的,軟軟的散發出一陣陣沁人的香氣,夾雜著酒氣。
寧凡仍然沒有動靜。
河面上漾起一片白蒙蒙的水霧,茫茫一片,弄玉有點懵了,她深深地憋了一口氣,扎進更深的河底。忽然,她被一人抱住了,朦朧中她https://read.99csw.com感覺是寧凡。
她去了北京。
對岸悄無一人。
弄玉掙脫了他,生氣地游到岸邊,上了岸,一屁股坐到河灘上。
原來是弄玉的青春偶像路過北京。
老慶用濕毛巾輕輕地在弄玉的前胸衣衫擦拭著。驀地他觸到弄玉左胸的那個神秘的小山丘,像觸電般的顫抖了一下,慌忙縮回了手。他望著弄玉的臉,弄玉睡覺時十分好看,臉色通紅,就像熟透了的紅蘋果,細細白皙的小高鼻樑,堅挺著。一口倔強的櫻桃小嘴高高地翹著。兩隻寬碩肥厚的耳朵下垂成兩朵小蘑菇雲。忽然,老慶覺得她的神態,莊嚴,文雅,安詳,寧靜。
一天傍晚,寧凡帶弄玉來到山後的一條小河邊,晚霞染紅了天際,像淌著鮮血。河面上一片銀光閃亮,河灘上怪石嶙峋,奇態百生。
寧凡脫得只剩下一個褲頭,一個猛子扎入河底。
弄玉一溜煙跑到一邊。
寧凡說:「大自然真是神斧天工,這河石有的像女人之臉,有的像女人之乳,也有的像女人之臀……」
老慶走到三樓,向右邊自家的門口摸去,他晃悠了一下,絆了一跤,撲倒在一個軟綿綿的物體上……
弄玉看到他健美的身材,結實的疙瘩肉,驚嘆不已。
老中醫顫巍巍地說:「她中了寒氣,心火太盛,病得不輕。」
弄玉翻了一個身,仍是未醒。
寧凡凄然地望著弄玉房間的窗戶,窗內布簾拉得嚴嚴實實,上面綉著一朵大牡丹花,通紅耀眼。
弄玉急得冒了一身冷汗。
香煙抽掉半包,已是夜半時分,老慶還是心裏不踏實,於是又來到弄玉房中,他看了一眼熟睡中的弄玉情不自禁地走過去,撩起衣衫,把那小山丘完九-九-藏-書全遮上,這才匆匆離去。
弄玉拾起小石頭,向河面上打水漂,投石濺起一片片波紋。
老慶看了看手中的毛巾,臉色登時大變。
弄玉臉紅了,說:「這種比方多不雅,俗!」
兩個人游上水面,寧凡笑道:「你真愛我。」弄玉這下真急了,用拳頭捶他道:「你怎麼能開這種玩笑?」
寧凡迅疾脫下褲子、襯衫、背心、皮鞋……笑著說:「我要裸游。」
老慶回到自家的樓下時已是夜裡1點多了,樓道里一片漆黑。老慶喜歡黑暗,因為黑暗使其他人看不見自己的真實面目,黑暗裡充滿著神秘的色彩,黑暗掩飾著真實,黑暗使人無拘無束。
寧凡開始脫衣服。
老慶像犯罪一般把腳巾投進浴池,慌忙拿了弄玉的毛巾,又來到飲水機前,用熱水濕了毛巾,又來到弄玉面前。
老慶慌忙開了門,抱起弄玉,徑直朝小屋奔去。
他忽地站起身,按亮了樓道的燈。
寧凡就勢一把摟定弄玉說:「我真的喜歡你!」
寧凡也游上岸,看到弄玉傷心地哭了,有些不知所措。他怔怔地望著弄玉,不知說什麼好。
弄玉湧起一陣莫名其妙的激動,她感到一種躁動,她既希望著寧凡的手下滑,又有一種恐懼感襲上心頭……
弄玉說:「你的想像真夠豐富的,什麼女人之臀,是海豚嗎?」
弄玉終於病了。
弄玉自小在河裡游泳,水性極佳,她一頭扎進河裡,在水裡撲騰著,尋找著寧凡。
就在這一剎那,他感到從未有過的一種愉悅,他真的很喜歡弄玉,喜歡這個從湘西山區來的女孩,她的品質,她的個性,她的一舉一動,都令他神思飛揚。但是他又不敢動她分毫,因為她有她的禁地,有九_九_藏_書她的思維方式和行為方式,他從內心喜歡她,所以他不敢輕舉妄動,不敢造次。大概這正是一種真正的愛憐,因此他才尊重她。對於久經情場的他實在是一種極大的壓抑,特別是同居一家,彼此距離也就是七八米,但是他不敢越雷池一步。即使是弄玉在睡熟時忘記了關門,或是洗浴時虛掩著門,老慶也只能是垂手侍立,或是大氣不敢出一聲,而是屏聲靜氣地耐心等候。有時老慶也像一個老練的獵手,特意在屋裡設下種種陷阱,小心翼翼地等待獵物上鉤,但是偏偏不能如願。如今弄玉不知什麼緣故,喝得如此酩酊大醉,醉在老慶門前,這對於一般嗜色如命的男人來說,簡直是天賜良機,千載難逢,何況老慶和弄玉又是相好多年,無話不談。可是老慶卻毅然而然地選擇了君子行為,小心翼翼地抱著弄玉,把她輕輕地放到小床上,輕輕脫去她的小皮鞋,再脫去她的花襪子,愛憐地把弄玉那雙玲瓏如玉的小腳擺正。
弄玉驚得睜大了眼睛,問:「你要幹什麼?」
老慶更加慌亂,丟了毛巾,跑回自己的房間。
弄玉把臉扭到一邊,寧凡不能自持,手迅速下滑,在她圓滾滾的臀上停住了,他不敢再下滑了……
弄玉的老父親勸他說:「寧老師,你還是走吧,這丫頭脾氣倔得很,犯起性子,幾頭牛也拉不動。」
弄玉直到第二天中午才慢慢醒來。
老慶驚得出了一身冷汗。
弄玉就是這麼一個倔強的女人,她一生不想見寧凡,就是因為寧凡為了考驗她,傷害了她的自尊心。
寧凡把自己的衣服披在她的身上,弄玉甩掉衣服,仍是嚶嚶地哭泣。
老慶問她原因,起初她低頭不說,後來才徐徐道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