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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野

花野

由於女人有要求,自然不必猶豫不決。秀樹激勵自己,再次用雙手去觸摸,小心翼翼地將包含著花蕊的兩片花瓣輕輕分開……
「好像風不小。」
「只要躺下就覺得好一些。」
「那麼,再下周……」
東子突然從窗邊轉過身來,直盯著秀樹問道:「喜歡我嗎?」
如果東子回家,僅一個人留在房間也難以忍受,秀樹忙脫去長袍換好衣服:「我也一起走。」
秀樹本想詢問東子那肉體最密丅處的感覺,但東子卻理解為醉酒的事。
頃刻間,兩人默默無語,而後,東子離開床。
東子微微點點頭,這次背靠房門說:
「什麼?」
「現在幾點?」
「回家呀……」
「好吧,我從冰箱中給你拿飲料。」
「你可以先上車。」
但是,她倒入床中之後,風格與以往截然相異。
付款之後,秀樹前往正面出口,東子將披肩圍得嚴嚴實實,等候秀樹。
「起床嗎?」
最後,當東子發出不知是歡悅還是悲鳴聲時,秀樹再也按捺不住,立時,兩人緊密無間地結合在一起。
東子似乎不好意思地沉默片刻,說:
「頭感覺重啊!」
「您呢?」
兩人的性|愛前所未有地激烈,而且,用手指攪動、施虐于東子肉體最密丅處的記憶格外鮮美。
隨日暮而起的秋風,夜間變得更為強勁。
「不過,他不常那麼晚回去吧?」
「不過,太美了。」
東子勉強笑了笑,催促秀樹說:「走吧!」
淋浴時,秀樹認真沖洗胸部,而後,身著飯店的長袍走出浴室。東子背朝浴室站在窗邊,她那苗條的身材使人難以想象已年近四十。腰位很高,一想到在她成熟的腰部秘藏著可吞食一切的花蕊,秀樹又覺渾身頓生暖流。
「因為有點兒醉意。」
已過深夜十一點,飯店客房的走廊里寂靜無聲,連人影也沒有。兩人並肩穿過走廊來到電梯間,由此下到一樓大堂。
彷彿受到女人自虐思維的唆使,男人施虐的慾望正在增強,秀樹的手指終於動起來。
由於東子的冗長自白,秀樹受騙的憤然不平漸漸淡薄,轉化為對東子的同情與憐憫。同時,對女人的複雜心態感到吃驚,並予以相當的理解。
秀樹的頭腦到底清醒了。不久前,聽東子拉拉雜雜地敘述偽裝懷孕的原因。談話中漸有醉意,步步敞開心扉,化成源於缺乏理解的社會及個人的憤怒、悲痛和自虐感,最後欲九_九_藏_書證實自己是女人,脫|光衣服。
「下次何時能相會?」
「不要緊吧?」
「非常好喝……」
「您又為我擔心了嗎?」
以前,東子總身著薄薄的內衣,在微暗燈光下,常常羞澀地躲躲藏藏。姑且不談結果,開始時秀樹需急不可耐地懇求,東子同意之後,兩人才渾然融為一體。
就這樣,兩人腳尖挨著腳尖躺著。交歡之後的難捨難分使人倦怠無力。斷然放棄激丅情餘韻,起身而去,好像愧對美妙感情。東子興許心境相同。
「三杯『馬格利特』,喝得快了點。」
秀樹再次伸展上體,看了一下床頭柜上鍾錶顯示的數字說:「快十點了。」
「我的家可以放心啊!」
「你不必在意。」
「我如果有什麼事,您會幫我嗎?」
「因為正休假時把你帶出來,我想他是否會在意。」
秀樹暫且熱烈親吻東子之後,關掉旁邊過於耀眼的檯燈,僅留門口處光線很弱的燈,脫去襯衣。
「衣服在那邊兒。」
「下周不行,校清樣的工作很忙。」
秀樹笑笑,問道:
突然,聽到救護車由遠及近的響聲。覺得方才已聽到相同聲音,兩個聲音不知於何處合二為一。正覺不可思議時,秀樹頭腦漸漸清醒。
「謝謝!」
倒是自己借口不足。不過,即便一夜不歸也無關大局。
秀樹說著。
「太過分了……」
瞬間,東子帶著欲言又止的表情坐上車,微微低下頭。
仰面朝天地躺在床上的東子輕鬆展開雙腿和雙臂,闔著眼睛。不久前一直喋喋不休地雄辯的神情一掃而光,其表情中可以見到將一切和盤托出后的安閑。
秀樹不解其意,沉默不語。東子接著說:
莫名其妙的是,東子卻毫無負疚的意思。豈止如此,從她說『因為他也回來晚』的漫不經心的語氣看,莫非她丈夫已在外尋歡作樂總之,東子夫婦的事令人費解。
充滿激丅情的歡愛之後,膽子也壯。正這樣躺著時,東子慢慢直起上體。秀樹問:「起床嗎?」
「不十分清楚。我回去的也晚,彼此都習以為常了,所以……」
東子好像要內衣,在床上翻來翻去。
「什麼?」
已是熱烈歡愛之後,不如方才激丅情亢奮,僅僅嘴唇輕柔相索,同感溫情綿綿。兩人長時間溫柔接吻之後,秀樹仍對歡愛回味無窮,在東子微微發熱的耳畔低語:
秀樹躺在床上,耳聞風九*九*藏*書聲,追憶睡前兩人的事。
「不要緊。」
東子沉默無言地走向出口,一出正面旋轉門,就見停有空計程車,門童將車帶到身邊。
表達方式確為玄妙。但不如此便無法結束冗長自白之後的悲嘆場面,東子對此必有同感。既然已將最深層內心世界袒露出來,若不以肉體行為予以了結,心情不是難以平靜下來嗎?這樣想來,交談之後兩人緊密摟抱在一起,糾纏到床上去,不能不說是水到渠成。
東子邊用門口處的鏡子審視容貌邊答道。
眼下,在風聲中回想起來,一切如夢。
起初,東子眉頭緊皺,反覆小聲呻|吟,中途轉為低聲喘息,不久便左右搖頭,扭動赤|裸的肉體喊叫;「盡情地,隨心所欲地蹂躪我吧……」
「著急嗎?」
「不,算了……」
現在,東子難道以裸丅露肉體最密丅處表示那種懊悔嗎或者作為對受騙男人的補償,而任其盡情攪動、任意蹂躪,並要以此尋求寬恕嗎?
「我們都睡著了。」
「是啊,什麼時候呢?」
剛到大堂他便對東子說:「你是否在出口處等一下」
秀樹坐進第二輛車,告知司機目的地。
秀樹凝視片刻潔白的裸相,慢慢地躺在東子身旁,體驗她肌膚的溫暖,不久將臉貼近左側乳丅房,當右手觸到胯股間繁密的毛叢時,東子低語:「可以看呀!」
但是,現在的東子赤丅身裸體地仰卧于明亮的燈光下,闔起聰明伶俐的雙眼,全身無任何防備,無論幹什麼她都無意反抗。
兩人默默無語,秀樹突然想,若今夜在外不歸會怎樣呢?
「我考慮的不是那類事。」
秀樹穿上襯衫,系好領帶。東子重又站到窗前眺望夜色中的城市。
秀樹等待東子回答,試問:
「並不急……」
得到相同答覆,秀樹回想起東子今天是直接從家裡出來的,於是又問:「沒關係嗎?」
東子說的是上床之前。
東子彷彿剛剛覺察自己一|絲|不|掛,慌忙拉過床單蓋到肩頭。
近來,秀樹與妻子的關係疏遠了,常各睡各的房間。有的男人持不把工作與性生活帶回家的奇怪觀點,說不定秀樹已近於這種狀態。
在此房間內,究竟睡了多久呢?看床頭柜上的小表,知道馬上就到十點。將近六點的時候進房間,那時晚霞映紅西部蒼穹。在房間內交談近一個小時,又同去飲酒,好像八點以後上床休息。
東子九_九_藏_書好像已打算回家,穿上西服上衣,將大披肩披在肩頭。
秀樹勸誘說,東子仍手持玻璃杯坐在床上。
「是什麼?」
「您可以不必那麼認真。」
「不,乘出租回去吧?」
「可以給你。」
當秀樹感到既然已誠懇說明原因便可原諒時,東子讓他看到全|裸的肉體,使他成為奇異心態的俘虜也就在所難免。
「已經全都挑明了,所以沒什麼可隱瞞的了吧?」
他獨自去前台。傍晚租房深夜即歸,無異於公開承認用房間幽會,但前台服務員草草結賬,秀樹付了現金。
「好像天非常冷。」
「當然喜歡。」
當然,今晚已無氣力,但是,惟獨身上的女人味最好還是事先洗掉。
最初,以為她是開玩笑,但不久她便將西服裙乃至長襯裙全部脫去。最後,當她赤丅身裸丅體時,秀樹沖至東子身邊緊緊地將她抱在懷裡。
「我喜歡你呀!」
秀樹偷偷窺視東子側臉,東子凝視昏暗中的一點說:「您是不是最好早點兒回去呢?」
秀樹再次將閉上眼睛的東子摟在懷裡,在她耳畔低語:「你太迷人了。」
為了控制自己的情慾,秀樹試著問:
「馬上叫車吧!」
東子留下來,即使早晨回家大概也無所謂。丈夫追問,可以搪塞說徹夜校對稿件。
「我喝了很多嗎?」
「我希望您把它全部忘掉啊!」
聽著她的話,秀樹心中漸漸萌生施虐慾望。醫生曾將數根管子、金屬棒插入深處,任意攪動,使東子吃盡苦,無限悲傷。最後一語斷定,你從子宮到四周都出了毛病,你是一個不正常的人,進而被拋棄。
當秀樹不著邊際地思索上述事情時,東子走出浴室。她穿好襯衣和西服裙,只要穿好上衣就可出門。
眼下,東子的丈夫也許回到家洗過澡,正獨自看電視。當然未準備晚餐,可能在某餐館用過,或路過附近早晚便民店買了方便食品。想起他孤寂的樣子,覺得有些對不起他。
「怎麼辦?」
「我完全不知道呀!」
東子是否真的感受到那種快丅感呢秀樹好像窺視似地輕輕扭動上體,於是,秀樹的動作如波紋般傳遞過去,橫卧的東子轉向側面,慢慢睜開眼睛:「剛才睡著了……」
「方才的你呀!」
現在兩人仰面朝天地躺著,繼續攀談。
「那沒關係。」
她小聲說,但頭腦似未完全清醒。隨後,如再次從內心醒來一般,環顧四周,問道:read•99csw•com「我睡得很沉吧?」
「那當然!」
「我胡說了許多事……」
在東子催促下,兩人朝房門走去,但是,秀樹在門前停下腳步:「今天見到你太好了。」
現在,東子像一根火柱熾烈地燃燒著,扭動著身體。
「我們要再次從容相會。」
途中,秀樹曾盤算想再問一下東子方才話的意思,無奈電梯中有其他客人,秀樹只好死心。
東子好像是說太放蕩了。在秀樹看來,那樣倒別有情趣。
一睡便將近兩個小時。就在他追想時,救護車聲已消失,代之以從窗外掠過的風聲。
東子恭恭敬敬地低頭致謝。
「並不是,但……」
「但是,我們是不是最好各走各的。」
「不要緊,因為離這裏不遠。」
兩人談話聲中斷,窗外風聲重新響起。
看床頭柜上的表,將近十一點。
東子閉著眼睛,耳聞窗外風聲:
「再睡會兒吧?」
「那麼多……」
上床之前,東子已脫得全|裸,除肉體之外,所有東西仍放在床邊。
「他呢?」
秀樹欲以溢美之辭來讚美情熱奔放得令人難以置信的東子,但話未能出口,即使說出也會讓人覺得下流粗俗。
「不……」
東子遠眺西方,那裡當然有她居住的公寓的燈火。
「越晚越好吧?」
看到光亮,秀樹才想起這裡是大廈林立的新宿一家飯店的房間,方才一直與東子相對而眠。
回答之後,秀樹想,所謂「如果有什麼事」是什麼意思呢?他覺得在此無需再問,便未開口。
「不要緊吧?」
秀樹先一步起床取來桔汁,分別倒入兩個杯子中,遞給東子一杯。
「您說什麼?」
這樣的女人肉體置於眼前,怎樣挑逗她才好呢她如此裸丅露地近在咫尺,使人感到的並非誘惑力,而是某種不可侵犯的聖潔。
東子手持散亂于床旁邊的內衣,僅穿長襯裙進入浴室。
東子沒有回答,彷彿微微一笑:
隨後,兩人簡直變成一對野獸似地相互貪婪無度,他們幾度通過巔峰,盡享歡愉。
的確,耗盡精力體力后的一杯飲料倍覺味美。
「我覺得渴。」
「為什麼?」
「多次地用管子、金屬棒攪來攪去……」
「謝謝!」
假若今天見不到東子,他仍無心工作,終日惶恐不安。東子呢,和盤托出心裡話,也輕鬆多了。「我也一樣……」
「馬上回去不要緊嗎?」
「也不急……」
東子緊閉雙目,哭泣似地說:
秀樹想九-九-藏-書說出東子主動裸丅露肉體最密丅處並希望男人隨心所欲地攪動的事,但他覺得太殘酷,便未出口。
雖心存疑慮,但東子好似真的充滿自信,秀樹對今日幽會也心滿意足。他終於打開房門。
眼前只有東子那白丅嫩的頸子,看到它,秀樹的手情不自禁地伸過去,就勢將她摟入懷中親吻。
「因為他反正也晚。」
正當不知如何是好時,東子再次低聲說:「看吧,甚至裏面也可以……」
不知是酒後忘乎所以,還是自虐感亢進,東子好像說的是自己肉體的最密丅處。
「那麼,下周初如何?」
秀樹取代東子進浴室淋浴。
「您最好也起床吧!」
東子迅速拿起桌上的黑色皮包。
「我出乎您的意料吧?」
瞬間,秀樹對再次與東子發生肉體關係感到猶豫,但馬上意識到不必擔心懷孕,便脫去西褲和內衣。
「不必隱瞞什麼啊!」
東子剛直起上身,便用手按住太陽穴,又沉陷於床中。
「你不餓嗎?」
「不,我聽了你的話之後,完全理解了你的心情。」
秀樹說完自家住址,便深深陷入坐椅。他知道漫長而波瀾起伏的一天結束了,於是,閉上了眼睛。
「還要起床?」
的確,新宿到中野不那麼遠。東子說要乘計程車回去,秀樹便不再叫車。
開始時,秀樹不太理解東子的意見。那赤|裸的肉體已一覽無餘,因其綽約多姿早已屏氣斂息,為什麼還讓我以目光冒犯呢?
穿好西服,回首環顧房間,皮包依然放在桌旁未動,其中裝有今天想交給東子的錢,但結果還沒交給她就分手了。這的確令人欣喜,但是,心中總有意猶未盡之感,便說:「這錢怎麼辦?」
「急什麼?」
秀樹朝東子輕輕招手示意,車子開動,沿飯店門前的緩坡滑道而下。
霎時間,東子的胯股微微一動,但立刻恢復平靜。不久,她渾身的暖流傳至潛入花蕊間的秀樹手指上。東子不禁突然叫道:「盡情地……反正醫生已擺弄多次了,所以……」
或許,秀樹又中了東子的圈套。
就這樣,秀樹緊緊地將變得平靜、安詳的溫暖肉體摟在懷裡,東子再次仰起臉說:「風好像很大。」
一看,東子睡卧身旁,模糊見到前面有光亮。
床上僅剩秀樹,他回想起白天見到的東子家的公寓。
「去尾山台……」
「我覺得再下周可以,我給您打電話吧!」
秀樹予以否定之後,問道:
「還是叫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