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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村小旅舍謎案

鄉村小旅舍謎案

「好吧,第一天的這些情形我明白了,」藍思警長著急地說,「可是今天早上拿槍傷人是怎麼回事?你還看到了那個蒙面的強盜!你看到他就消失在這條走廊里!」
「你認為懷德海殺了史托克,是為把柯瑞騙到這裏來嗎?」藍思警長問道。
「我希望事情能進行得順利。」
「哎,警長,我想做個實驗,我要你把那兩個送肉來的送貨員找來,讓他們今晚到渡船屋去,這事你能做得到嗎?」
「你沒聽到槍聲嗎?」
我輕輕地敲了敲門。
我轉頭去看天花板。「頂上是什麼?」我問道。
可是我不停地打著門,越來越感到懷疑。要是史密斯先生不想讓人看見,那就更有要見他的道理了。
「你不需要我,這個人已經死了。」
「看來很有可能。」
「其中一個——是誰並不重要——帶著槍先進來,制住了班尼。另外一個搬了肉走到前門口,一面自己跟自己說話,讓班尼覺得他聽到兩個人對話。然後史托克現身,遭到槍殺,兇手從走廊上逃走,打開門閂,出了後門。搬肉的那個進來,幫著班尼照顧那垂死的人,然後藉機溜到走廊里,從裏面重新把門閂好。同時,兇手脫掉了他的偽裝,重新以送貨員的身份出現,在一片混亂之中,班尼始終不知道兩個送貨的並沒有同時在場。」
「你有沒有查問在渡船屋裡其他的人?比方說,那位女子——亞當斯太太?」
我在對付的是一個大胆回到犯罪現場來的嗜殺強盜嗎?還是說我成了細心策劃一直要取尤士塔斯·柯瑞性命的詭局一部分呢?
「我也解釋不出來。」
「我倒想到有兩個辦法。」我對他說。「這正是我的問題所在,這兩種辦法都只能做一次,不能做兩次。」
「好的,」她語氣很冷地說。
我想去追他,可是我手上有個正在出血、說不定會送命的人。我跪在尤士塔斯身邊,用我的手帕按在傷口,擋住往外流的血。他的兩眼睜開著,可是似乎就要休克了。
「要是藍思警長把你抓起來了的話,你早就失業了,」我指出道。
「不信,」我承認道。
那天晚上我又去看了尤士塔斯·柯瑞。他正在他雜貨店後面的房間里跳來跳去地忙著,遠超過我答應他的工作量,他有點畏縮地和我打招呼。「你好,醫生,又來查我了?」
「繼續說下去。」
「我怕尤士塔斯在到處——」
「好吧,」我說,「聽好,現在先耽在這裏。藍思警長在樓下,我知道他一定要問你話的,不過除了他之外,我不會告訴任何人說你在這裏。」
「他沒說話?」
「本來是很簡單的殺人事件。他可真弄得好複雜!」
「她是個寡婦,他打仗的時候陣亡了。」
尤士塔斯·柯瑞考慮了一下。「好呀,」他最後說道,「有何不可。」
走廊上是空的。
「柯瑞和懷德海碰到一起的時候,最可能要看急診的人就是你了。」
「怎麼會有人要殺他呢?」管理員問道。

「你把我們抓到這裏來幹什麼?」湯米·貝正在抱怨,「我們根本不知道開槍的事。」
我四下環顧了其他的人一圈,開始說話:「今早的第二次槍擊事件讓我走岔了路。有那麼一會兒我甚至以為恐怕尤士塔斯·柯瑞一直是謀殺的目標,而我被唬得為這個目的把他帶到了這裏。」我狠狠地瞪著傑夫·懷德海。「傑夫很可能是那個蒙面又裝了假鬍子的強盜。他會在這裏的原因聽來總有點假假的。昨天早上亂成一團,他卻一直躲在房間里,最後還是我硬闖進去。為什麼呢?絕不是因為他怕尤士塔斯·柯瑞,這理由太假了。」
「我要去看看。」我回到餐廳里,向亞當斯太太自我介紹,她那張強而有力的面孔近看還很漂亮,尤其因為她搽的口紅而更顯眼——她是鎮上少數幾個搽口紅和胭脂的女人。「你替我住在那邊山上的嫂嫂看過病。」她說。
「什麼?」湯米·貝張口結舌地說,「這是在搞什麼鬼?」
我回去照顧我的病人,亞當斯太太和懷德海也守在旁邊,很快地我就聽見救護車的鐘聲越響越近。
「可以看看裏面嗎?」我問道。
「媽的!你說不定會看到強盜從後門出去!或是跟著跑過去馬上試試那扇門。或者那兩個螺絲釘可能沒插回洞里,卻掉在地板上!」
這的確是個謎團——也是我從沒碰到過的一件不可能的罪案。
「你逮到他了?」
「幾乎不認識,所以我才會挑這個地方來躲,櫃檯的職員也不認得我。」
不過我還是檢查了下地板,也用指節在牆上敲敲打打,靠近最底端時,我聽到兩邊牆裡都發出空洞的聲音。「這是什麼?」
「就只是整個看一看,哪間是你的房間?」
藍思警長把他的褲子往越來越大的肚子上面拉了拉。「班尼正在把周末的賬清一清,準備去銀行的時候,從前門進來一個強盜,班尼說他穿了一件帶穗子的皮夾克,拿了一把老式的西部左輪手槍,還像土匪或是攔路打劫的強盜一樣戴了個黑色的面具。」

「那是誰?是怎麼做的?」
我在床上坐下,很小心地不去弄亂平整的床罩。「你知道,傑夫,你和柯瑞都是有兒有女的中年人,也該是行為舉止像個大人,而不再孩子氣的時候了。搞什麼決鬥的事就夠蠢的了,躲在這裏只會弄得更愚蠢,回你家去吧,否則你會惹上一堆麻煩的。」
「所以你躲在這裏?這可不算很遠呢。」
「繼續說你的故事,」我說。
「要是那扇門真的是從裡頭閂住,又沒有其他的路走出走廊——」
「很好,我明天一早就帶你去見他。」
「好像有點奇怪。」
「不錯。如果他瞄準的是柯瑞,那他的槍法太爛了。」
「的確是這樣。可是就連這個也是他計劃的一部分,當初他想到蒙面強盜的時候,形容那個人穿的都是他自己的衣服——我相信你一定能找到他藏在什麼地方,還有那支槍也在一起——其他的描述和他也很合。班尼真是矮的了,可是他說那強盜只比他高https://read•99csw•com一點點。牛仔靴能讓他身高增加一兩吋,他就是這樣等在那裡,裝扮好躲在櫃檯後面。」
「兇手進了走廊,他沒有穿過那道閂著的門,又沒有別的路出去,那他到底怎麼了?」
「他捏造出一個謊話來掩飾罪行,結果沒想到變成了不可能的情況,只好再想個辦法來證明一下,讓大家相信他。」
我敲得重了些。
在某些方面說來,要解開一個可以有兩種方法解決的謎案,可比解開沒有答案的謎團要困難多了。我那一整個下午都在考慮那兩種可能的解釋,最後上車開往那小旅舍時,我終於知道了是怎麼回事,也知道怎麼證明。
「沒拿錢,可也沒跑掉。」
他穿了一件打獵用的夾克,在六月天來說好像太厚了,我也注意到他右邊的口袋沉甸甸的,我用手碰了下,感覺到硬硬的左輪槍,就一把抓了出來。「該死的。尤士塔斯,你不能在口袋裡帶支槍去見他!這算什麼講和呀?」
我們走到走廊那頭去加以檢查,那根粗重的門閂仍在原位,從裏面把門閂住,任何人都不可能在閂住了門的情況下出入這扇門。
我在八點剛過不久開著敞篷車去接了柯瑞,很滿意地注意到他今天腳跛得不那麼厲害了。「再過不久你就可以跳舞了,」我向他保證道。
班尼·費爾茲用左手壓在套孔的支架上,用右手將門閂拉開。「還像以前一樣緊,」他說。然後他把門推開,我們看看外面,一切都和前一天一樣,碎石地的停車場上空蕩蕩的,沒留下什麼印子,遠處的樹林也毫無動靜。
「這種說法有證據嗎?」藍思警長很平靜地問道,右手放在槍柄上。
「什麼意思?」
「再來——呃——一點喝的嗎?下回我要跟你講十一月大選的事——那次選舉時,有個人獨自在投票間里時被殺了。哎,那才真是件不可能的犯罪哩。」
「啊,請進,」山姆·霍桑醫生說道,一面把門拉開。「你來得正是時候。可以——呃——來點喝的,聽個故事。我想我答應過你這回要講關於一家老鄉村小旅舍的事,那裡有個戴面具的強盜,結果很可能是個幽靈。那是一九二六年夏初的事,『泥鰍』的案子剛過不久,那時候懷德海和柯瑞之間的冤讎還沒了結,你一定記得他們在傑夫·懷德海的農場上搞了次決鬥,而北山鎮兩家雜貨店之一的老闆尤士塔斯·柯瑞腿上挨了一槍……」
「和去年夏天在音樂台上的那個『鬼』一樣。」
沒有回應。
「你是說湯米·貝和喬治·克拉夫特?沒問題,我能找得到他們來。」
「他拿槍對著我,指了指錢,」班尼抖瑟著又喝了一小口威士忌,「我馬上就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們去看一下那扇門,」我對費爾茲說。
「可能。要不然他就是等在保險箱旁邊,只是為了開槍打柯瑞。」
「所以在搶案——或者說是搶劫未遂的案子——發生的時候,這個小旅舍里只有你和史托克先生。再加上樓上的亞當斯太太和這位史密斯先生了?」
「多謝了,兩位。」我對他們說。我回到車上把車開走,而湯米·貝忙著拉住那兩匹緊張不安的馬。
「你有沒有想過,亞當斯太太,這位睡懶覺的史密斯先生很可能是那個神秘失蹤的蒙面兇手呢?」
「亞當斯太太?」
「明天一大早。」
湯米·貝又吐了一口。「媽的,我們又不想找麻煩,那個人有槍呢!我們是想看看他往哪裡跑了,可是根本就沒看到他的影子。」
「我只瞄準他的腿。」
我聽了這話哼了一聲。「班尼想必是喝多了。」
我打電話到渡船屋去,告訴傑夫·懷德海說我一大早就要帶柯瑞去見他。他很不願意,但最後還是同意了。
她只聳了下肩膀,到了樓梯頂上,她問道:「你想看什麼?」
「好。我八點鐘和你們在那裡見面,說不定我們就能抓到那個幽靈了。」
「呃,史托克當時在樓上,正準備下樓來,卻看到送肉的篷車開過來停在門口,只不過沒看到貝和克拉夫特,只看見一個蒙面男人,穿著有穗子的皮夾克,帶了支西部左輪手槍。」
「我還不知道。可是你能不能等明天再逮捕費爾茲呢?反正他也不會到哪裡去,說不定到時候我對這個案的來龍去脈又有更好的想法呢。」
「傑夫·懷德海呢?」
「我想和他們談談。」
「他覺得你會,他現在正躲著,」我決定把問題從此解決。「哎,你肯不肯跟我去見他,握個手,把冤讎一筆勾銷?」
「大概有兩個鐘頭了,我一直在找你。」
走廊是在通二樓的樓梯下面,以前走廊里有門通到廚房和一間後面的睡房,可是這幾扇門老早就封住,在外麵糊上牆紙了。現在那條走廊哪裡也到不了,只通到後門,後門外面是一塊鋪了碎石子的停車場,可以停三四部汽車。
「不要……」
「這裡是在樓下那條走廊的正上方吧?」
「其實並不是?」他看起來很生氣。
藍思警長搔了搔頭。「你怎麼知道的?」
「我是說班尼根本是在騙人,我要以謀殺威廉·史托克的罪名把他抓起來。」
「你去說你的,」喬治·克拉夫特說,「我得回去工作了。」
我看了看站在櫃檯後面的班尼·費爾茲,再看看板著臉挺立在樓梯腳下的亞當斯太太。我甚至看了看那條長走廊,確定我能看到底端那扇閂上的門,這回那個蒙面強盜跑不掉了。
「我想沒有,看不出怎麼會有牽扯。」我的腦子裡想到另外一件事。「那兩個送肉來的人,就是剛發生殺人事件後進來的兩個人呢?他們還在嗎?」
湯米·貝吐了一口煙草汁。「媽的,會去搶錢的,他才不需要什麼動機呢,我看老史托克就是倒霉碰上了。」
「哎,醫生,這就是你我不一樣的地方了。我打一開始就不信打劫的故事,我想費爾茲殺了他的老闆,編出了那個蒙面強盜的故事。」
藍思警長對這點並不很高興,但最後還是同意了。「好吧,醫生,我以前九_九_藏_書相信過你,現在再信你一次,如果這件事不是真的話,我也承認費爾茲很難編出這麼個怪故事來,可我沒法解釋那扇由裡頭閂上的門是怎麼回事。」
我看到他手裡的槍,就對柯瑞叫道:「趴下!」一陣震耳欲聾的槍聲響起,那個蒙面人直接向我們開槍。
「所有的事,從頭說起。」
「你會吵醒那可憐的人的,」亞當斯太太抗議道。
「難道你情願我讓他們開槍彼此對打?」
到了樓下,我把傑夫·懷德海的事告訴了警長。「你想他和這件事有啥牽扯嗎?」藍思問道。
我的話被樓下用力關上前門的聲音打斷,接著是藍思警長的聲音在叫我的名字。「我們下樓去吧,」我對懷德海說,「我們想把事情全部解決掉。」
「不,不,當然不是。可現在我更感興趣的是誰槍殺了威廉·史托克。」
藍思警長只能搔了搔頭說:「真他媽的!」
「懷德海在樓上有個房間,」我說,「我們直接上去,他正在等我們。」
「可是你相信嗎?」
「你說不定會打死他呢,警長。」
「不知道,從昨晚以來我沒出過這間房。」
「走開!」
「他為啥會蠢得還來第二回?因為第一回沒把錢拿走嗎?」
「你說子彈差點先打中你。」
「哎,要是你是班尼的話,你會怎麼辦呢?他目前是沒事,可是很可能再過一兩天就會給抓起來。他唯一的機會就是再讓那個蒙面強盜出現一次——讓大家相信他說的是真的。柯瑞和我只是不幸來得不是時候,受害者很可能是再來送貨的貝和克拉夫特。他並沒有意思要殺尤士塔斯——事實上,不殺死要好得多,因為這樣就讓他有兩個證人來證實真有那個強盜。」
我走到走廊對面去找亞當斯太太出來,然後我帶頭下了樓梯,去找等在那裡的警長和兩個送貨員。
「兩件事。今天早上槍擊事件之後,我看到費爾茲,他的嘴巴四周有點紅紅的。那是他卸下化裝時把假鬍鬚扯得太快的結果。然後,他和我到走廊里去檢查那扇門的時候,他用左手壓著門閂套孔的架子,防備在他抽|動門閂的時候螺絲釘會掉下來。」
「的確沒有其他的路,兩邊的牆、地板和天花板,我都親自檢查過了。」
「祝你好運。」
「今天早上發生的槍擊,克拉夫特和貝都根本不在現場。而且我在有人能趕過去給門閂動手腳之前,就已經查過那扇閂著的後門了。我剛剛所描述的手法今天不可能用上,所以昨天也沒有用。我們沒法相信兩個不同的強盜使用完全一式一樣的犯罪手法。不會的,昨天和今天是同一個人——而因為貝和克拉夫特今天不可能做這種事,也就證明昨天的命案里他們是清白的。」
「情況很糟嗎?」


「聽到這話我可真高興!」湯米·貝說。
接著我到了警長的辦公室,把我建議的事告訴他,他對我的想法嗤之以鼻。「醫生,在這個世界上當和平使者是搞不成的。」
「可是他現在怎麼能抓我呢?」
他一聳肩。「中等。」
我在八點還差幾分的時候來到了渡船屋。班尼·費爾茲正在前門廊里掃地,一副很不高興的樣子。我問他有什麼煩惱,他回答道:「律師來過了,他說史托克的繼承人可能會把小旅舍賣掉,我就會失業了。」
「你是說就因為你們那場愚蠢的決鬥?」
費爾茲繼續往前跑,差不多快到那扇閂著的門前時,警長開了槍。
我剛還有時間檢查了下傷口,還好不像我原先擔心的那樣深。「本來可能會傷得更重,大概是這件厚夾克救了他的命。」
「我想也是,」我不得不同意,「我猜史托克逮到他在偷錢,否則就是發生了激烈的爭執。反正,班尼抽出支左輪手槍來射殺了他的老闆。我想這些事先都沒有預謀,聽到才隔一下子貝和克拉夫特就到了大門口,想必把他嚇壞了。
「我倒是這樣想過——後來我回想起那張床。就是那張床讓我知道懷德海做的是什麼壞事,也告訴我他是清白的。」
懷德海點了點頭。「我們之間已經吵了好久了。就連我打中他之後,他還在叫著說決鬥不公平,他都沒有機會開槍。他發誓說他要開那一槍,還說等他腿好一點。他就要來找我。」
她搖了搖頭。「還沒出房門。門上掛了『請勿打擾』的牌子,鬧成這樣他都還一直在睡覺。」
「我應該昨天早上就把他抓起來的,」警長說,「他就是一副有罪的樣子。」
「史密斯先生,我一定要和你談談,樓下發生了命案。」
可是這回藍思警長把槍撥了出來。「站住,否則我就開槍了,班尼!」他大叫道。
「不對,就有。」
「一模一樣。」我形容了一番。
「我的天啦!」
「哎,他不會怎麼樣!所以這支槍先收在我這裏。」
「這裏的老闆——威廉·史托克被一個想來搶錢的蒙面強盜開槍打死了。」
屍體已經移走了,藍思警長正在外面監督他們把屍體運到本鎮那輛參加過世界大戰的老軍用救護車改裝的救護車上。我朝外看了警長一眼,然後帶頭走下後走廊,那條走廊大約三呎寬,有二十呎長,只有最底端有一扇木門。
「他怎麼樣?」
我回到診所的時候,藍思警長正在等著要和我談談。「你真的見到了那個蒙面強盜嗎,醫生?」
「謝了,愛玻,」我說著轉身就向等著的響箭敞篷車走去。看來今天是個忙碌的日子。
傑夫·懷德海走上前來,開始表示抗議,可是我舉起手來制止他。「不用說,不用說,我知道你沒有殺任何人。傑夫,你不是那個蒙面強盜。」
我又敲了敲門,這回有個模糊的聲音回答道:「走開,我要睡覺。」
「對呀!他說那蒙面的強盜能去哪裡,他說得很對——沒地方可去!」
「有多好?」我問道。

「不是。我正好知道她是清白的。」
「這個周末超過了五百塊。」
費爾茲想了一下。「樓上的走道,頂頭就是亞當斯太太的房間。」
「可他的https://read.99csw.com確消失在走廊里呀!你跟我這樣說的,醫生。」
藍思警長搖了搖頭。「我問過他們話,就讓他們走了,他們還有別的貨要送,而他們的冰塊今天可化得快呢。反正這兩人我都認得——湯米·貝和喬治·克拉夫特。都在北山罐頭廠做事,你知道,他們駕一輛紅色篷車,車上畫了一隻大公牛的。」
尤士塔斯由菲力克市的醫院出院之後(山姆醫生繼續說道),我大約一個禮拜去替他檢查一次。他大腿上的槍傷愈合得很好,不過還是可能有二次感染。
就像費爾茲說的,在這頭的櫃檯後面不可能看到那扇門,走廊的牆上貼著褪了色的花壁紙,靠天花板的地方有幾處水漬,地上鋪著一長條完整的棕色油氈,很清楚地排除了有地板暗門的可能。
「反正,原先在樓上的史托克卻在這個節骨眼下來了,那個強盜看了一眼,一槍就打穿了他的胸口,然後強盜聽到前面路上有人聲。就趕緊由走廊往後門逃走了。」
我隨著他的眼光看過去,看到一個相貌有點像男人的高大女子,她正在喝茶,一邊和警長的一名手下說話。
「我——我真慶幸來的人是你,醫生,自從我聽說柯瑞出院之後。我就怕他會來幹掉我。」

「等賈爾茲到了門外,他只要把門關上就行了。鬆了的螺絲又插回洞里,而門看起來好像仍然是閂著的,過後,他再用牙籤的頭插|進洞里來壓緊螺絲釘。」
我朝右手邊的餐廳里看了一眼,認出在小旅舍站櫃檯的職員——小個子的班尼·費爾茲,正拱著背在喝一杯走私來的威士忌。房間里還有別的人,可是我認不得他們是誰。「出了什麼事?」我問道。
「只有一位——一個史密斯先生。」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有工作要做呀。」
「那就來吧。」
最後,我聽到裏面開了鎖,門開了約一吋左右,我只要這樣就夠了,我的肩膀撞在門上,強將門完全推開。
「所以你就打電話給警長了?」
班尼喉嚨里發出一聲困獸般的叫聲,他轉身就跑,再一次衝進那條長走廊里。
我考慮了一下。「他今天還是沒拿到錢。也許他明天還會再來一趟。」
懷德海趕去叫救護車,費爾茲和亞當斯太太由餐廳里走了出來。「你們兩個剛才在哪裡?」我問道。費爾茲的嘴邊有些紅紅的,可能是口紅印。
「他媽的!再沒有別的方法了,醫生。」
我記得那個人——一個有婦科病的中年婦人,不幸的是我沒能幫上她多少忙。「我正在幫藍思警長做調查,」我說,「不知道你能不能帶我到樓上看看。」
「你知道兇手在底下消失無蹤嗎?」
「他看起來是什麼樣子?」
「那你對這個凶殺案什麼都不知道啰?」
「你確實看到或是聽到他出去嗎?」
「你們為什麼不從走廊上追下去呢?」
他像個落入陷阱的動物似的抬頭看了我一眼。「不好,山姆醫生,我可不是天天讓人說我是兇手的。」
我不得不大聲呼救,可是過了一陣子,傑夫·懷德海才由他樓上的房間里出來。
她那張冷冷的面孔這才第一次有了近似微笑的表情。「你以為他穿過天花板上到這裏來了?」
「我不想去,」他喃喃地說。
「你的意思是說又只是在玩花樣?可到底是怎麼弄的呢?怎麼就在走廊里消失了呢?我簡直就想不出有什麼辦法能做得到。」
她用厭惡的眼光看了我一眼,然後打開門鎖。房間里收拾得很乾凈,像渡船屋其他的地方一樣有著假的殖民地風味。「滿意了嗎?」她問道。
「哎,」山姆·霍桑醫生總結道,「他們發現班尼扮強盜的服裝道具和那把槍都藏在廚房那隻大爐子後面。查過賬之後也發現他多年來一直在偷些小旅舍的錢。所以這個案子就整個解決了。
我開車回到鎮上,走的是送肉的篷車最可能走的路線,最後我看到那輛車停在我前面,不是在路上,而是在北區公園的亭子前面,我把敞篷車停在拉車的兩匹馬前面,盡量不驚擾到它們。然後我走到貝和克拉夫特和管亭子的管理員在聊天的地方,從聽到的談話,知道他們正在聊威廉·史托克遭槍殺的事。
「又是你的那位強盜朋友,和昨天一樣地在走廊里消失了。」
「我相信他不管看到什麼人都會開槍——他不在乎他的證人從哪裡來,只要有人證實他的故事。」我帶著警長回到走廊那頭那扇閂著的門前。「他用了一個簡單的辦法在門閂上玩花樣。你記得我昨天檢查過門閂,所有的螺絲釘都很緊。可是你看——現在你可以看到把門閂孔釘在門框上的兩個螺絲釘周圍都有牙籤頭插著。
藍思警長並不滿意。「那要我把他們拉到這裏來到底為什麼鬼事呢?」
然後,我跪著扭過頭去看那條走廊。
「傑夫·懷德海和那張床的事呢?到底是怎麼回事呀?」
「什麼事?」他問道,看見柯瑞躺在地上,「出了什麼事?」
「對了,」班尼·費爾茲說,「現在我回想起來,真有可能就是這樣。」
「我跟他談過了。」
在他們走回運肉的篷車時,我把他們攔住問道:「你們有沒有看到那個蒙面強盜?」

「你不該讓那條腿受那麼多力,現在還不行。」
「中等身高,也許比我高一點,有一把大鬍子露在面具下,我能告訴你的只有這麼多,哦——下巴也有一點鬍鬚。可能是假的。」
「你同意應該是班尼·費爾茲殺了史托克嗎?還是說你覺得這又是一樁你那種不可能的犯罪呢?」
「我不想看到你拿槍去尋仇。」
我轉過身,由原路走過那條走廊,壁紙仍然褪了色,有水漬,可是全都貼得牢牢的。就連原先封死後糊上壁紙的那兩扇門,也沒有撕開、裂縫或加裝了鉸鏈的情形。這回我由廚房找來一支掃把,用來頂天花板,但是沒有找到開口。

「你還覺得那是企圖搶劫嗎?有沒有可能所謂搶劫只是障眼法,來掩飾謀殺呢?」
「也許吧,」警長往後靠在他椅背上,「你https://read.99csw.com啥時候帶柯瑞去和他見面?」
「呃,我正在數錢,前門突然撞開了,那個蒙面人走了進來,他的打扮就像一般的強盜——帶穗子的皮夾克,黑色面具,西部帽子,還有一支左輪手槍。」
他搖了搖頭。「我跟我兒子說我要離開幾天,如此而已。」
「有誰知道你在這裏嗎?」
「我們去看看那條走廊。」
「只有晚上才閂上。史托克通常早上第一件事就是開後門,所以我以為那裡是開著的。他想必是在被槍殺之前還沒來得及開門。」
「你且祈禱他不會抓吧。傑夫·懷德海還在樓上嗎?」
「讓我跟你們說個故事,」我開始說道。「這故事說的是威廉·史托克怎麼會在昨天早上被一個由閂上的門逃出去的蒙面強盜槍殺。」
經營小旅舍的老闆是威廉·史托克,他是個退休的律師,五年前和他太太一起搬到北山鎮來。我到鎮上來的第一個冬天,史托克的太太因為流行性感冒過世,引起了一陣恐慌,大家擔心會像一九一九年那樣的傳染病大流行。好在除了幾個獨立的個案之外,並沒有大礙。史托克是一個六十多歲卻仍然活力充沛的男人,他把太太葬在小旅舍後面,繼續開業。
「萬一其他的職員——比方說亞當斯太太吧——先看到了他的話,會怎麼樣呢?」
我把槍鎖在車側的行李艙里,然後發動引擎。尤士塔斯還在嘟噥著不帶武器去渡船屋的事,不過等我們到達目的地的時候,他的情緒已經好多了。
「懷德海怎麼樣?」我問道。
「那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醫生?」
「你相信他是在躲尤士塔斯的說法?」
「我的天啦!」亞當斯太太一副快要昏倒的樣子,「是個鬼嗎?」
「後門通常都是閂上的嗎?」
我剛從尤士塔斯那裡出診回來,我的護士愛玻就在診所門口給我傳了個口訊。「藍思警長打了電話來,他要你趕到渡船屋去。說是那裡有人被槍打了。」
在房間里的那個男人,那個神秘的史密斯先生,不是別人,正是我們那位先前參与決鬥的農夫——傑夫·懷德海。
「嗯。」
我能看見門閂是閂上的,而且來回拉動並不容易。門閂用螺絲釘固定在門上,門閂的套孔則用螺絲釘固定在門框上,全都緊緊地在原位。我敲了敲門板,那裡也沒有什麼暗門。門柱本身裝了擋風雨的橡皮條,所以門開關都沒什麼聲音。外面只是一塊鋪了碎石子的停車場。

我走進房間到班尼坐著的那張桌子邊,拉開他對面的椅子。「你覺得怎麼樣?班尼?」
「我不想丟下家裡人。我想要是我能在這裏耽個幾天,等柯瑞不再找我,我就安全了。」
「他外表就像費爾茲說的一樣?」
「我想今晚會有所突破。你從一開始就可以自由來去呀。」
「對。他不到十分鐘就到了這裏,四下好好地查了一遍。我沒那麼細看後門,所以他說後門是從裏面閂上的時候,我跟別人一樣都嚇了一跳。」
「我想是的,我從來沒想過這個問題。」
「我想是吧,還在。」
「沒有。」
我回頭看了一眼櫃檯上,有一大疊鈔票還放在那裡。「他沒拿錢就跑了?」
班尼搖了搖頭。「要是他們看到了的話,我就不會像現在這麼慘了。他轉過身從走廊直奔後門。」
「右邊本來有扇門通廚房,左邊是通到一間睡房,現在已經改成貯藏室了。在換到這個世紀的時候,他們把那兩扇門封了,糊上壁紙。我們都用另一邊的門進出那兩個房間。這條走廊只給把車停在後面的客人用的。」
「一直到今天早上,我還準備把費爾茲給抓起來,現在我不知道該怎麼辦了。你想會是個鬼嗎,醫生?」
「沒有,可是外面全是碎石子,最近又都沒下雨。我們想也不會有腳印留下吧。」
我留下他在房間里,回到樓下。亞當斯太太正站在樓上的走道里望著我過去,可是她沒有說話。
而即使距離這麼遠,我也知道後門上的門閂仍然是閂著的。
「所以警長認為是你乾的。」
「有亞當斯先生嗎?」
「沒有,我想必是打了個盹。」
「哎,傑夫,真沒想到在這裏看到你,」我說,卻裝出一副沒那麼吃驚的樣子。
「這樣我才能先排除掉錯誤的答案,再提出正確的解答。」
藍思警長有點得意地點了點頭。「班尼說那個兇手從長走廊跑過去了,你自己也看得到那隻通到後門,問題是,那扇門是從裏面閂著的。沒人可以跑出去之後,還能那樣閂著。」
「我在廚房裡喝咖啡,」費爾茲說,「亞當斯太太剛過來找我,問我有沒有聽到槍聲。」
我感到子彈飛過時拉動我的袖子。然後我聽到柯瑞發出一聲喘息,重重地倒下,我轉身看到他在地上,血從他身側靠近腰部的傷口流了出來。
我率先走了過去,打開了小旅舍的前門。第一眼看過去,櫃檯後面沒有人,我想著不知道班尼·費爾茲到哪裡去了。然後,就在柯瑞一跛一跛地走到我後面時,我突然看到一張臉出現在櫃檯後面。那是一個蒙面男子,留了大鬍子和鬍鬚,戴著一頂牛仔帽,還穿著一件有穗子的皮夾克。我們走進門時,他正在想辦法打開保險箱。
「你和史托克有多熟?」
兩個人都搖搖頭。「一點蹤影也沒有,」喬治·克拉夫特說,「我們繞到後面去看過。」
「昨天晚上他把這兩個螺絲釘拆下來,把洞挖大了一點,其結果是那扇門看起來是閂著的,可是一轉門把再一拉,這兩個螺絲釘就會由門框里脫出,而門就開了。
他滿臉困惑。「什麼意思?樓下出了什麼事?」
第二天一早,我打電話到愛玻家裡,跟她說我要先去渡船屋,會忙到近中午的時候。「如果有急診,你可以在那裡找我。」我說。
「兩個辦法!」
「現在樓上有多少客人住?」
班尼嘆了口氣,重新開始。「哎,你知道我們這裏的生意沒以前那麼好了,尤其是頒了禁酒令什麼之後。可是我們通常樓上會有一兩個房間住著客人,而在周末的時候,餐廳生意還很不錯。史托克https://read.99csw.com住在樓上——他老婆死了之後,就一個人住——女僕亞當斯太太也住在樓上,我自己住在蛇溪那邊,過橋就到了。反正,每個禮拜一早上八點鐘,我來上班的第一件事就是打開保險箱,把周末賣餐的收入加總,有時候像這樣的夏天收入可多了,還有人大老遠從波士頓開車過來——」
「他想辦法把手槍藏在櫃檯下面,想到什麼就編出個故事來——什麼蒙面的強盜想來搶錢殺了史托克。他的故事本來也有可能,可是你注意到走廊盡頭的那扇門還是從裏面閂住的。這下班尼·費爾茲的麻煩大了。」
「我不會做那種事的。」
渡船屋是北山鎮最像一間真正鄉村小旅舍的地方,坐落在郵政路上,正好是以前過蛇溪的渡船頭那裡。渡船當然晚上是不開的,要過河的商旅以前都會到小旅舍打尖,解決食宿問題,到早上再繼續他們的旅程。渡船屋建於一八零二年,一直留存到二十世紀,雖然蛇溪現在比以前窄得多了,而且老早就建了一道橋來取代渡船。
「這話可一點不錯!」警長說著,用一張床單把屍體再蓋起來,「近距離一槍把胸口給打穿了。」
在踏上吱嘎作響的前樓梯時,我向她問到他們唯一付錢住房的客人。「他在樓下餐廳里嗎?」
醫院里的人告訴我說尤士塔斯·柯瑞沒有生命危險,這是我這一天聽到的最好消息。他們找到子彈,取了出來,柯瑞就沒了危險。
「這真是胡說八道!」喬治·克拉夫特叫了起來,「就算這是真的,我們何必那麼麻煩又把門給閂起來?」
「我猜他是聽到了我說話,問那個傢伙要幹什麼。反正,那個強盜一看到史托克,就轉身對他胸口開了一槍,我躲進櫃檯後面,然後兇手馬上就聽到外面有說話的聲音,是兩個送貨的把這個禮拜要用的肉送來了。」
「那他媽的到底是誰?」藍思警長追問道,「你把在場的人全都排除了!」
「你相信嗎?」
傑夫和亞當斯太太仍然站在一起,我放低了聲音。「昨天早上我發現他躲在房間里時,他的床是鋪好的,還罩上了床罩,他既然一直沒出過房門,門上又掛著『請勿打擾』的牌子,而住小旅舍的人不會自己鋪床——尤其是旅舍里還有女僕在當班,我想床是亞當斯太太鋪的,因為她跟他一起睡了那張床。這才是他之所以會在這裏的真正原因,鋪好的床讓我知道他們犯了罪——不過不是殺人罪。」
我斜眼看了看亞當斯太太。「兇手始終沒說話,也可能是個女人。」
「要我把他們全叫上來嗎?」
「我實在不願意承認這件事,警長,可是你一直是對的,根本就沒有什麼蒙面強盜。是班尼·費爾茲謀殺了他老闆之後編出來的故事。」
「胡說八道,」我嗤之以鼻地說,「你這輩子從來也沒怕過尤士塔斯·柯瑞。我知道你在這裏的真正原因,所以你可以不必再騙我了。我完全知道——」
「呃,沒有——可是他一定出去了。我大聲對那兩個送肉來的人大叫說,有人開槍打死人了,然後我也朝走廓跑過去。可是他已經不見了,所以我們全跑到外面去。根本找不到他的蹤影,我們猜他一定躲進溪邊那一帶樹林子里去了。」
「叫救護車,趕快!他要送醫院。」
蒙面人舉起槍來準備開第二槍,但又改變了心意,他轉身往長走廊跑向後門,就像他前一天早上一樣。
我點了點頭。「我們進門的時候,他躲在櫃檯後面,顯然是在撬保險箱。他開了一槍,從我身邊擦過,打中了柯瑞。然後他還是從那條走廊逃走,消失無蹤。」
「槍聲?沒有——我想必是睡著了,不過我想到這裏好多人來來去去。還看到救護車。」
「什麼?」我說的話似乎讓她很困惑。「可是那怎麼可能?他在樓上呀!」
「有沒有看到腳印呢?」我問道。
這回班尼·費爾茲沒有消失無蹤。
這一天,六月里一個陽光普照的禮拜一,成廉·史托克卻一點活力也沒有了。我到了小旅舍,把我的敞篷車停在警長的車後面,進門第一眼看到的就是史托克的屍體趴在靠近前面櫃檯的地毯上。並沒有流多少血。
「為了把殺人的事嫁禍給班尼·費爾茲,」我說,「為了讓他說的故事看來根本不可能。」
我深深地吸了一口氣。「沒有。警長,我沒有證據——因為這些全不是真的。我只是說事情可以是這樣子。」
「我見過幾乎和這一樣奇怪的事。」我在走出房門時,看到那塊「請勿打擾」的牌子仍然掛在對面那扇門上。「我想是該叫史密斯先生起床的時候了。」
藍思警長點了點頭。「說她聽到槍響的時候正在房間里換衣服。」
「你沒聽到槍響嗎?」
「我只是自衛用的,以防萬一他怎麼樣。」
「跟我說下經過的情形,好不好?從你今早上班開始的每一件事都說。」
「奇怪。藍思警長說史托克就在這時候走下樓來,是什麼驚動了他呢?」
「沒錯,這些事都可能發生,警長——可是沒有一樣對他的計劃有致命的影響。他只要說那兩個螺絲釘想必一直是松的,說那強盜昨天就是這樣逃出去的。我們明知道他在說謊,可是沒辦法證明。結果他的花招果然有效,他當然就還是繼續搞他看來像不可能的那套啦。」
「這間。」她並沒有要打開門的意思。
「沒錯,廚房裡幫忙的人在禮拜一都要到下午很晚才進來。」他的眼光轉到旁邊的桌子上。「在那之前,如果我們要吃什麼的話,亞當斯太太會做給我們吃。」
「就像我跟警長說的,那個蒙面人——」
我走上樓去。在樓梯頂上敲了下他的房門,覺得我好像看到亞當斯太太在對面她的房間里偷看我。懷德海立即應門,請我進去。「案子有沒有破,醫生?」他問道,「我可以回家了嗎?」
「胖?還是瘦?」
「什麼時候出的事?」我問藍思警長。

亞當斯太太歇斯底里地把臉貼靠在懷德海的肩膀上,克拉夫特和貝呆站在那裡,我請他們之中的一個去叫救護車。
「他們有沒有看到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