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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長江卷 第25篇 湘中大血脈——韶山灌區紀事

第二卷 長江卷

第25篇 湘中大血脈——韶山灌區紀事

隨後,華國鋒又勉勵陳大伯和在場的所有民工、社員,要用科學方法種田,苦幹、實幹、巧幹,實現農業的穩產、高產。他一面和大家交談,一面拿起了一把鋤頭,熟練地上起土來……
很快,在技術人員和民工們的努力下,洙津渡渡槽升高工程的第一節槽身就要開始吊裝了!
由於工程艱巨,條件不好,有的人對上級要求在三個月內征服貓形山缺乏信心。還有人認為,杉山是淹沒區,修渠道受不到益,啃這樣的硬骨頭,不合算。甚至有個別人勁頭不足,上了貓形山,遇到困難,搞不了幾下,就退了下來。
華國鋒卻毫不在意,並且還是那樣沉著、冷靜。他十分仔細地四處查看,不時問問老賀和施工員,還用手錘輕敲撐木,細聽響聲,了解壓力集中在什麼地方,直到把隧洞塌方情況調查清楚后,才緩步走出洞子。
迢迢銀河茅坪過,
老隊長就是老隊長。陳大伯立即組織全隊社員召開了大會,要大夥再次討論修建韶山灌區的重大意義,並且聯繫解放前後茅坪人民生活的變化,進行憶苦思甜、新舊對比。社員們比來比去,最終還是轉憂為喜。
要是鋼絲繩跳出了走線滑輪,被卡住時怎麼辦?
「學習毛主席著作,建設毛主席家鄉!」
幾天後,張平化趁毛澤東還沒有離開長沙,面請他為「韶山銀河」題字。
乾旱是什麼感覺?讓我們來聽聽這首曾流傳於湖南漣水兩岸的民謠:
在這個關鍵時刻,華國鋒帶著指揮部的同志又來到了現場。看完現場,他又馬上去找工人和技術人員開座談會,聽取專家們的意見。
「你們幹部要帶頭學習毛主席著作,你帶頭蹲個點,好不好?」華國鋒說。
「有沒有思想波動的情況?」華國鋒很嚴肅地問到了這個敏感問題。
老胡一聽哈哈笑了。
「古今中外,搞水利建設從來沒有不佔田地的,這是不可改變的現象。」
張平化立即向工地領導人傳達了毛澤東的這個重要批示。他們一致認為,這是毛主席鞭策他們一定要把工程質量搞好,早獲效益,見效以後毛主席會寫的。無疑,在那個年代,這為推進灌區建設和發展農業生產增添了強大的動力。
華國鋒在問了團部距離放炮的地方多遠、安全工作做得怎麼樣等情況后,指著團部的房子說:「剛才放炮,小石子都飛到這裏來了。這麼大的爆破,安全工作是件大事啊!」
「一、漣水渠道流經的湘鄉、湘潭、寧鄉三縣,正處在韶山周圍,特將漣水渠道命名為『韶山灌區』。
2009年的初冬時節,筆者沿著30多年前曾經採訪過的足跡,走進了她的身心,走進了她那塵封的記憶,咀嚼著當年那一幕幕激動人心的場面。
在這裏我們需要說明的是,這不是灌區建設的個別現象,而是普遍現象。整個渠道線上,幾乎都有這個情況。然而,這又是無法避免的,蓋房子還要出土打地基,何況修渠開河呢?關鍵是如何科學合理地解決矛盾。
此時,一個個槽墩拔地而起,挺立於漣水之中;
確實,自從解放以來,在黨中央的正確領導下,湖南省委做了大量的工作,農業生產較前有了很大的發展,農林牧漁副以及農田水利基本建設方面均取得了很大成績,但還存在不少的弱點,主要反映在耕地少、產量低、不穩定、單打一。特別是不穩定:解放后的十四年中,只有四個豐收年,六年歉收,四年平產。
「華總指揮!華總指揮來啦!」突然,有人驚喜地喊道。
「攔截漣水的水府廟水庫,水源可豐富哩。」
從5月開始,省水電設計院就開始組織250人的勘測設計隊,隸屬省工程指揮部領導,緊張地將第一期工程技術進行設計,並陸續抽出技術人員定線放樣,培訓農民技術員下工地。
馬上就要開弔了。華國鋒向指揮吊裝的老師傅微笑著點了點頭,示意起吊。
大家的心都像繃緊的弓弦,緊張得很。
丁秦政高興地同意了。
省水利廳的緊急求援電話響個不停!
1965年10月間的一天。
……
雖然韶山灌區工程的修建是一種歷史必然,但開展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卻是正式修建的導火線,而張平化正是這個點燃導火線的人。
當時,工地上只有30多噸的吊車、兩台5噸拉力的卷揚機,和一副自己設計、自己製造的「龍門扒桿」。這樣簡單的設備,卻要吊裝120多噸水泥預製件。能不能吊上去?大家心裏都沒有十足的把握。對於施工隊來說,吊這樣龐大的傢伙,他們也還是頭一回碰到。
介於當時條件局限,把興建堤防與塘壩作為急辦項目,同時也提出了在漣水中游峽谷建高壩、多目標開發的思路。因此,1951年至1956年期間,漣水流域內小水庫、塘壩、堤防等小型農田水利建設有所發展,緩解了農業生產用水的部分矛盾,但由於這些設施的規模不大,標準不高,洪澇災害仍時有發生。
對於湖南需水與缺水的矛盾,省領導是看在眼裡,急在心上。
資料顯示,整個韶山灌區不僅沒有減少耕地,反而增加了1500餘畝。建設一個如此宏偉的水利工程,不是減少而是擴大了這麼多的耕地面積,這是水利建設史上的創舉。當然這種創舉更體現了建設者高度的歷史責任感!
如灌區通水的第一年,韶山就遇到連續三個月的大旱。但是,韶山人民再也不用擔心受怕了,因為有了幸福水。就是在這樣的大旱之年,他們竟然奪得了大豐收,韶山區五個受益的公社,增產了660多萬斤糧食。
雖然渠道修建得像巨龍一樣仰卧在山谷之間,但渠道兩岸卻有堆積如長城一樣的廢土廢石。這無論是對指揮部領導,還是建設者都是出了一道不小的難題。
10月29日,眼看婚期到了,男方已在催,她娘沒法,又邀了一個能說會道的鄰居來到工地勸她。
華國鋒離開貓形山的第三天,杉山連就組成了九個班,分成打炮、爆破、撬料、銑坡、搬運等五個組,第三次登上了貓形山。
「成功啦!成功啦!」
然而,張平化畢竟是一位極富工作經驗的老革命了,辦事深謀遠慮。他認為,首先要引導人民正確總結和正確對待歷史經驗,在戰略上藐視敵人,在戰術上要重視敵人。他還倡導,首先要物色一個好的班子,由幾個有堅定正確的政治方向、有艱苦奮鬥的工作作風、能辦事、會辦事的同志來擔任指揮;其次要一切從群眾的利益出發,凡事做到群眾滿意;再次要按照總路線精神辦事,上勞動力不超過總勞力的百分之二十五,實行專業隊長年施工與季節性短期突擊相結合,絕對不誤當年的農業生產。
天干三日田開坼,
何時能讓天河落人間,雲湖變樂園!
「嘟嘟,嘟嘟!」
這時,群眾七嘴八舌地議論開了。
開完座談會回來后,王定干如實向張平化作了彙報。
華國鋒親筆錄寫的這首民歌就是最好的寫照:
老賀把華國鋒迎進指揮所,便迫不及待地把一號斜井的塌方情況再次向他作了詳細彙報,並說:「開挖隧洞,我們沒有經驗,究竟是改道還是不改道,要請總部決定。」
時針指向1965年10月16日下午3時。
要將水引到望梅,必須過梨樹塘,這也是韶山灌區有名的難工段。這段渠道有820多米長,最深的地方達25米。這裏土質複雜,有禾鐮子土,河泥土,牛皮泥,還有岩石。幾十萬方棄土要從渠道底下擔到二百至三百米外的山上,工程相當艱巨。由於土質不好,12月份兩次垮塌兩萬多方。為了拿下這一工程,指揮部在這裏組織了七千人的大會戰。當時正是寒冬臘月,滴水成冰的歲月,但大家的熱情不減。
消息傳遍三湘大地,幹部群眾無不為此歡欣鼓舞!就連時任中南局第一書記的陶鑄都自豪地感嘆:這也是中南地區最大的水利灌溉工程之一。
故事四:
「毛主席的幸福水來了!」
「不聽我的話,今後莫喊我做娘。」戴中桂的母親真的生氣了。
這意味著,由華國鋒率領的10萬大軍正式打響了這場震驚中國的水利之戰!
這些珍貴的水分別流到受旱區【非專門調水】,有效緩解了當地嚴重的旱情,更是流進了千萬老百姓的心窩子里。
想到這裏,老賀覺得改道是萬萬不行的,然而不改道,塌方怎麼戰勝?要是塌方未戰勝,時間耽誤了,再弄出人命事故來,又怎麼得了?他感到事關全局,非同小可,必須請示灌區工程總指揮部決定。於是,他登上山坡高處,鄭重地向在場人員宣布:「改道與不改道的問題,同志們可以談看法,出主意,但最後要報請總指揮部決定,在總指揮部未作出決定之前,一號斜井除動力班的照常派人上班在井口抽水以外,洞內一律暫停施工。」
賀阿公就靠著這樣的真誠,精神抖擻地走在了十萬建設大軍的行列里。雖然他已經超齡。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在這樣的大旱之年,韶山灌區盡顯風流!
但誰都知道,真正要修漣水渠道,並非易事!
看,春來了,渠道兩岸,一個連接一個的山坡上,鋪蓋著齊嶄嶄的青嫩的茶樹,大片大片的棉地和一望無垠的稻田。而桑、柳、楊、槐,桃、李、柑、橘,則成行成林,點綴其間。
幸福之水真正讓韶山人民得到了幸福。水隨人意流,山河換新裝。有了水,韶山的山變了,田變了。這塊紅色的土地變得更壯麗了。
1965年1月16日,張平化派王定乾和孫國治兩位同志到湘潭地區交際處,召開漣水渠道受益區代表座談會。有區、社和省地縣市水利部門的代表69人到會,他們談認識、算效益,在4天會議里,幹部群眾反映出來的顧慮不少:
於是就有了在1964年冬第一批社會主義教育運動試點的總結會上張平化的這番講話:「……通過社會主義教育運動,人的思想上來了,農業的糧食產量也要上來才行。要發展農業,首先必須解決水利問題。漣水渠道,是不是也該上馬了……」
這對二隊的同志們無疑是個巨大的鼓舞和鞭策!
「老隊長,廢土改成田土后,能不能就種上作物,做到當年受益?」華國鋒問。
這裏沒有乾旱,是韶山灌區滋潤了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萬物。
何時才能水流田壟稻穀香?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青年們紛紛擁進突擊組。突擊組一下子由六人增加到了73人,突擊組也不得不改成突擊隊了。
「搞技術的考慮問題要仔細一些,要把各種情況都估計到,同時要充分相信群眾,依靠群眾。民工同志們要把革命精神和科學態度結合起來,做到有勇又有謀。」臨散會時,華國鋒又補充說,並建議晚上分工種召開班組會議,充分發動群眾,人人出謀獻策。
2007年。那是湖南的一個大旱之年,是直逼1963年的40年一遇的大旱之年。這年的6月下旬以來,受副熱帶高壓穩定控制,湖南省湘中以南和湘東廣大地區一直處於晴熱高溫天氣,降雨量持續偏少,7月份嚴重偏少,旱情發展迅猛,大部分地區出現了中度乾旱,部分地區乾旱嚴重。
聽技術人員這麼一說,老賀沉默了,他感到壓在肩上的重擔突然重了許多。皂林沖隧洞是韶山灌區左乾渠的咽喉工程,全長996米,通過流量11.5立方米/秒,要通航10噸木船,乾渠穿透岩是整個灌區工程中有名的難工險段。為了及早打通隧洞,保證明年3月全線通水,除在進出口採取明切外,還特地開挖了兩個六十多米長的斜井和一個30多米深的豎井。因為怕人手不夠,總部又從省水利電力廳工程總隊調來人馬,配合道林民工團一道開挖。經過幾個月的辛勤勞動,斜井、豎井都已到達主洞,並已分為八個工作面向隧洞展開全面進攻。想不到這裏地質如此複雜,如今竟出現了這樣大面積塌方,下一步怎麼辦?
「你們這土辦法,想在這裏修渡漕嗎?莫說明年春天通不了水,五年能修得成,算你們有本事。」有人開始潑冷水了。
大家越談越有勁,戰勝塌方也越來越有信心。會議一直開到黃昏,此時主張不改道的人也越來越多了。
35年後的2000年,華國鋒老人曾經工作過的湘潭市有關領導前去拜訪他時,他還興緻勃勃地回憶了當初的戰鬥場面,並朗聲給他們背誦了這首工地民歌。華老說:這是韶山一個民工寫的,後來這個民工還給他寫過信,談到這首民歌。華老還說,經過30多年的運行驗證,韶山灌區的質量是過得硬的,是真正體現了「多快好省」的這個精神的,我們的設計也是合理的,在施工中還採用了先進技術,搞了技術革新,工具改革,比如那幾個渡槽的澆築、吊裝,渡槽和渡槽之間的縫合就完全發揮了技術人員和工人們的智慧。最後,華老還諄諄告誡他們,韶山灌區是中央和省里共同籌資興建的一個大型水利工程,花費了極大的人力、物力,修建這樣一個工程是很不容易的,到現在已運行了35年,該維修的一定要維修,要保護好這個於民有利的水利設施。
此時陳大伯思緒萬千,他想,灌渠修到了茅坪,結束了旱魔的統治,廢土眼看就將變成良田,生產又有了用武之地,能不在這些田、土上多作貢獻嗎?
「他們又在挖我們的田!」
終於,這節125噸重的巨大槽身順利地吊到了半空中,通過轉向,平穩而又安全地定位了。
今日從你頭上過。
但不管這個能說會道的鄰居如何說,戴中桂就是不答應。
此時此刻,賀阿公正把隊里損壞了的畚箕,一隻一隻地收集起來,在月光下編織修補,並且幹得是那麼認真,那麼暢快。
當時負責指揮這一段的是湘鄉縣指揮部貓形山工地的負責人是周干元。
至於為何最後確定由華國鋒擔任指揮長兼政委,30多年後華國鋒同志在一次訪談談到了這點:「當時,我任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常務副省長。因省長程潛年事已高,身體也不太好,省政府日常工作的擔子便落在我的肩上。當時省委決定修韶山灌區,把毛主席和劉少奇主席的家鄉建設得更好,就當時的技術水平和生產力水平,要修好當時湖南省最大的這項引水灌溉工程,擔子是很重的,需要一個作風紮實,工作能力和協調能力都非常強的同志九-九-藏-書來挑這副擔子,於是省委第一書記張平化同志在廣泛徵求意見的基礎上決定由我擔任工程指揮長。當然,我也欣然接受了這個艱巨的任務。」
「笑什麼?」賀阿公有些不解。
「戰勝一切困難,勝利完成韶山灌區工程任務!」
然而,讓人們遺憾的是,此時的毛澤東已經病重,不久病故。
抗旱工作無疑成了省領導壓倒一切的中心工作。
有一首民歌記載了當時的盛況:
此時,閘門啟動,清粼粼的漣河水,飛濺著浪花,向渠道流去。
故事一:
老賀心裏盤算著:要是改道,一號斜井就要報廢,說不定,連二號豎井、三號斜井也保不住啊!那樣幾百民工、職工幾個月的辛勤勞動和國家的大量資材不都白費了嗎!更嚴重的是,一改道,勢必延長打通隧洞的時間,明年3月全線通水的整個計劃就要落空!沿線上百萬畝農田就不能如期受益!而且隧洞以上的乾渠都已如期修好,唯獨這裏不通,明春洪水暴發,水到這裏流不出,豈不是還要造成水災,帶來禍害!
在商討過程中,儘管通過群眾的獻計獻策,找到了新的施工方法,但是吊裝中,也還可能遇到一些問題:
「沒問題了吧?」華國鋒問老師傅。
雲湖地方沒有湖!雲湖地方更沒有水!雲湖竟然長年累月地處在等水、盼水的乾旱折磨之中。
賀阿公這句沒頭沒尾的話,使老胡怔住了:「什麼一個呀?」
「嘟嘟,嘟嘟!」
一個個戰鬥口號,響徹整個工地。
在那個陽光燦爛的上午,湖南省韶山工程指揮部舉行了隆重盛大的集會,在湘潭市、湘潭縣、湘鄉縣、雙峰縣、寧鄉縣等7處舉行大會,慶祝韶山灌區總乾渠、北乾渠建成和正式通水的勝利。
「沒問題了。」老師傅肯定地回答。
賀阿公只是一個代表和縮影,在修建灌區的戰鬥中,有600多人光榮入黨,一萬多人光榮入團,41000多人被評為勞動模範、先進工作者。
雙雙淚眼望天河,
「我們生產隊的田本來就不多,被廢土這樣一壓,還做什麼田?」
故事二:
「毛主席的幸福水來了!」
此時,在工地上、食堂里、宿舍里,人們到處議論著該怎麼辦。時間緊急,情況嚴重,人們焦急地盼望著總指揮部能快些作出決定來!
是的,此時同志們正用螞蟻啃骨頭的辦法,背水泥,挑沙漿,邊掘進,邊支撐,邊襯砌,幹了一班又一班,一米一米地鞏固陣地,一步一步地擴大戰果。
「土怎麼老往我們田裡倒哩?」一個社員跑到工地上責問起民工來。
「算我一個!」聽到興修灌區的消息后,年近七旬、中等身材、瘦長臉龐的賀阿公就雷急火急地趕到大隊黨支部書記老胡家。
時間就是命令,時間就是生命。很快,排難救井的戰鬥開始了,民工和技術人員日夜三班,奮戰不息。同樣充滿激|情和激動的老賀看到民工們那衝天的幹勁,忘我的精神,深受感動,他堅持跟班勞動,時刻注視著丁字廳周圍的動靜。老賀想,萬一有塌方的跡象,就立即報信,要大家迅速避開。他甚至連萬一出現塌方時如何喊話都已經想好了。然而五天過去了,安全無事;十天過去了,沒有事故出現。
華國鋒認真聽完技術人員發完言后,說:「我看剛才這位專家說得好,去租和買還不如自己試製吊車,這個意見很好嘛,符合總路線精神,再說,我們應該自力更生!」
「水府廟離望梅一百多里,隔著重重山,我們任憑有天大幹勁也引不來呀,還不是望梅止渴。」
華國鋒剛走進民工團部,忽然轟隆一聲,傳來了震耳欲聾的炮聲。他立即把剛接過來的茶杯放在桌上,走到民工團部門前的大坪里,一直站著等炮放完,才又返回屋裡來。
年年米桶當鼓敲,
「我們開挖過不少隧洞,像這樣大面積的塌方還沒有遇到過,恐怕要改道啊!」有技術員說。
二隊的同志們聞聲而上,里三層外三層地圍個水泄不通。這時,隊長把報紙展開,高高地舉起來,大傢伙抬眼一望,一行遒勁的大字映入眼帘:
「不,渠道還沒通水呢。」戴中桂回答道。
戰勝難工八百米,
張平化、王延春等省領導向毛澤東彙報工作時,談到韶山灌區工程進展的情況,並請毛主席為灌區題詞。
一時間,在洙津渡的漣水河上,渡槽工地人山人海,巨大的拱梁已經雄跨在湍急闊的河面上空。
有人曾經這樣計算過,韶山灌區整個工程的土石方量,多達3800萬立方米,如果把它築成一道一米高、一米寬的長堤,那麼它的總長度,將比4條湘江連在一起還要長!而灌區建成后的支、乾渠道總長,相當於從北京沿鐵路線到韶山的路程!
有女莫嫁漣河旁。
新中國給他們帶來的好處遠遠不止這些。改變望梅面貌的歷史機遇終於來了。
老賀看華國鋒來得這麼及時,心裏豁然開朗。在老賀的印象中,華國鋒總是在關鍵的時候來到了工地,來到了人民群眾之中。8月份的時候,當時皂林沖隧洞工程正在緊張施工。一天上午,華國鋒冒著酷暑來到了工地,他走遍了一個個井口。老賀記得,在二號豎井,華國鋒看到民工們用羊角式攀滾筒絞車吊土,既靈活輕便,工效又高,十分感興趣,忙走過去和民工一起攀車吊土。民工們告訴華國鋒,為了建設好毛主席的家鄉,人人心裏好像燃著一團火,不等機械設備運來,就抓緊時間,土法上馬乾開了。開始挖豎井時,用手提土;三四米深,改用鉤索扁擔吊;再深,就用棕索吊,一個班吊土上百擔,許多人的手都勒得起泡出了血。這時,有人建議說,城裡水井打水用的吊水軲轆一上一下,怪省力的,是不是可以用來吊土?大家認為可以試試。於是自製了一部手拉式滾筒絞土車,的確省力,後來又不斷改進,成了現在的羊角式手攀滾筒絞。華國鋒聽民工這麼一說,稱讚地說:你們是三大革命運動的直接參加者,最有實踐經驗,是最聰明的人。接著,他又來到通風的小豎井,看到兩個民工在拉風箱,民工告訴他,因為井越挖越深了,下面閉氣,就從家裡搬來了土風箱,接上幾根打通竹節的楠竹,向井下送風。華國鋒聽后,笑著連連點頭說:「好!好!你們這種自力更生、艱苦奮鬥的革命精神好得很!」說著,他就走到風箱前邊,握住手柄,和民工肩並肩地拉起風箱來,一邊拉,一邊與民工交談。這些,老賀印象相當深刻。
「請大家再檢查一次。」華國鋒嚴肅而又認真地說。
人民苦苦地期盼著!
昔日荒山變綠坡,
真是膽大包天,會有這樣的事?陳大伯想。帶著將信將疑,他連忙往工地跑去。到了工地上一看,果真見到一些民工正在挖一丘還沒有被廢土壓占的田,他們正把肥泥一擔擔挑起來堆放到一旁。陳大伯也弄不清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干。
大雨一夜成汪洋。
隨著工程的進展,田壟中的廢土越堆越多。老隊長陳大伯的心也是越來越沉重。生產隊的這些「心尖子」田被佔壓了,今後全隊社員的吃、穿,對國家的貢獻,都成了問題。而且廢土堆得散散亂亂,出工收工也不方便啊。
今天,灌區還流傳著許多華國鋒與英雄的建設者們動人的故事,可惜篇幅限制,我們只能從中摘錄幾個奉獻給讀者。
人們完全沉浸在歡樂和喜慶之中。
人們不會忘記:漣水渠道第一次上馬,因為缺乏調查研究,沒有尊重客觀實際,盲目行動,結果是財力、物力不夠,很快被迫下馬,不僅經濟上付出了巨大的損失,更重要的是挫傷了人民群眾的積極性,這是一個深刻的教訓。
這一真理已被歷史充分證實。
……
頓時,鞭炮聲、鼓掌聲、歡呼聲響成一片,好似山呼海嘯。
年年大唱豐收歌。
這個洞子開挖線正處在石灰岩土石交雜相接的地層,地質十分複雜,有時是紅、黃色的黏土夾白膠泥,有時是土中夾弧石,岩層中又有石筍、溶洞,個別地方還有地下水。
1966年初春之時,老賀他們在攻克了一個個難關,戰勝一次次塌方之後,終於將隧洞打通了。
「修好灌區練好人,精神物質雙豐收!」
湖南人以敢為人先的精神,在水利上開始了偉大的實踐!
人們都愣住了,成千上百雙眼睛同時焦急地望著那些操作人員,只見他們紛紛跳下崗位,朝著同方向跑去。
可是,就在此時,新的矛盾發生了。由於渠道從這裏通過,佔壓了生產隊的部分田地。這對於耕地嚴重不足的茅坪人民來說,簡直是要命。他們望著田頭土邊堆積如山的廢土,不免暗暗議論,意見紛紜。
就這樣,經過上百次試驗,他們終於只用兩台5噸的卷揚機加「龍門扒桿」這樣的土辦法,去吊125多噸重的龐然大物。
「丘丘稻田郁蔥蔥,到處聽見水流聲;大旱之年不見旱,多虧韶山灌區人。」一首百姓自編的小曲表達了寧鄉、望城百姓對韶山灌區緊急調水的深深謝意。
為徹底解決漣水流域水利問題,謀求在漣水中游建高壩可能性,湖南省水利廳再次組隊勘察漣水,並於1957年下半年拿出在漣水中游峽谷的水府廟建水庫,下游18公里處的洋潭建引水壩,自引水壩分南、北乾渠進入灌區的可行性報告。
韓阿公曾經講述過自己的苦難經歷:
修好渠道開了田,
「我看,去租和買還不如自己試製吊車。」
周干元本以為,自己負責的這個連,兩次上山都有人退了下來,準會挨批評。沒想到,華國鋒不但沒有批評,反而這麼語重心長地與他聊著。
谷糧野菜充饑腸。
1966年6月2日上午,是灌區人民期盼已久的日子。
正當陳大伯納悶的時候,民工團負責人老肖笑呵呵地走了過來,他把陳大伯叫到一邊,小聲地告訴他一件沒有意想到的事:
「可以!」老師傅斬釘截鐵地回答。
她灌溉著湘潭、長沙、婁底三個地市的韶山、寧鄉、湘潭、湘鄉、雙峰、嶽麓和雨湖七個縣【市、區】約2500平方公里範圍內的100萬畝農田,兼具工業供水、發電、航運、防洪排澇、養殖等綜合利用功能,是湖南省最大的引水灌溉工程。
9月17日,大軍上陣了,還沒有得到批准上陣通知的戴中桂也挑著行李跟著隊伍出發了,大隊支部拿她沒辦法。
現在的花坪以前叫茅坪。新中國成立之前,這兒年年乾旱成災,除了地主霸佔的那幾十畝田,就是一些「乾魚腦殼」,別想能種上東西。居住在茅坪的窮苦百姓,不是做長工,就是討米,不少人還被迫扶老攜幼,流落異鄉。解放后,雖然茅坪的人民分得了田地,走上了集體化道路;但由於茅坪人多田少,水又奇缺,只能插單季稻,要是遇上天旱,就連一季也難收。因此,這個地方每年還得靠國家
這是一場硬仗啊!幾百里長的渠道,要劈開70座山頭,架設16座渡槽,穿過10個隧洞;這麼大這麼難的工程,時間卻只有10個月,完全靠人手挖肩挑。
沒法子,戴中桂的母親只得邀著戴中桂的姑媽於10月25日步行30多里來到工地。
1965年,當修建韶山灌區的喜訊飛山越水傳到茅坪時,社員們欣喜若狂,奔走相告,不分男女老幼,全都喜氣洋洋地忙著騰房子、打爐灶、架床鋪,並且跑到村口,敲鑼打鼓迎接從各地彙集來的建設大軍。
「是啊!怎麼回事?」
故事六:
「這是貓形山工地的具體負責人周干元同志。」湘鄉縣指揮部的同志向華國鋒介紹說。
「把炮眼打深、打斜,在炮眼上築些泥巴,不讓它放衝天炮,這樣可能行。」
「爭什麼!你以後有的是機會!」賀阿公瞪了青年漢子一眼,急切地懇求老胡,「毛主席領導我們推翻了三座大山,建立了新中國,我才昂首挺胸走路,揚眉吐氣說話。建設毛主席的家鄉,我要算一個!」
為了修築這條人間天河,建設者們在短短的施工期間,劈開了一百多座山嶺,填平了90多條峽谷深溝,開鑿了9條隧洞,架設了26處高大的渡槽。然而,建設者們只花了短短的10個月時間!靠的是什麼呢?我們想,靠的就是人民群眾艱苦創業的精神。
修建渠道的時機越來越趨於成熟,讚揚聲也是一片,但反對聲也不少。
但倔強的戴中桂哪肯就此罷休,他耐心地做起父母的思想工作來,使父母最終同意了她的要求。隨後,她又連續向大隊黨支部寫了4次申請書。
新中國成立后,飽經水旱災害之苦的三湘兒女,以改天換地的堅定信心和必勝勇氣,開展氣壯山河的水利建設,從此翻開了湖南治水嶄新的一頁。
大傢伙都抬頭望去,見華國鋒和指揮部的兩個同志一起朝這邊來了。
「熱情很高。」
人民!只有人民才是創造歷史的英雄!
一組組跨河拱梁橫亘于漣水之上,宛若長虹;
從塌方現場查看回來,華國鋒一行立即召開了有幹部、民工和技術人員參加的座談會,廣泛聽取群眾意見。
難怪著名作家周立波當年來到工地在親身體驗過這種艱難后,在他的《韶山灌區兩日記》中這樣記述道:「乾渠全長174公里,絕大部分是十萬民工用鎬頭、鋤頭和兩鑿鋤挖出來的,有多少人的雙手磨起了血泡,多少小夥子的肩膀挑腫了,片片黃土地上不知灑了這些青年人的多少汗珠子。他們不是為了鈔票、為了報酬而來的。他們抱定了雄心,要在兩個主席的家鄉迅速地改變自然的面貌。」
韶山灌區汩汩清泉,讓面臨乾涸的塘壩水揚其波,讓受益區內廣袤的稻田鬱鬱蔥蔥。
「大家要站高一點,想遠一點嘛!」華國鋒微微一笑說。
新中國一成立,湖南在水利的治理上就先拿漣水開刀,並將漣水流域的水治理列入了第一個五年計劃。1950年初,湖南省人民政府指示,由省水電局組隊對漣水、涓水流域進行查勘。後來建成的韶山灌區橫跨湘江一級支流的漣水、靳江、涓水、紫雲河四個流域,以漣水的流域面積最大。灌區的受益面積也大都分佈在漣水流域,這個流域面積達71read.99csw.com00多平方公里,河長230多公里。從此不難看出,對漣水流域的水治理可以說是興建韶山灌區的主要原因。
「你不要發急,群眾的意見不是不想改變面貌,而是前幾年渠道沒挖成,受了害,這次要修是有顧慮嘛!如果我們把工程搞好了,就是活教材。」張平化聽了不驚也不怒,淡淡地說道。
是啊,長達534米的洙津渡槽聳立起來了,它宛若一道長虹,凌空飛駕漣水兩岸。渡槽下,漣河流水浪滔滔,來往船隻快如梭;渡槽上,滔滔奔流的也是漣河水,片片白帆如在雲中游,構成了一幅「漣上飛漣」的奇景。
華國鋒點了點頭,說:「那就好。」
對於水,望梅的家家戶戶都有一本血淚斑斑的苦水賬。
為了讓續建配套與節水改造項目極大地促進灌區效益的發揮,結合灌區實際,灌區在項目工程規劃中以「突出重點、抓住關鍵、硬【件】軟【件】結合、講求效果」為原則,對危及工程安全運行的險工險段以及嚴重影響工程效益正常發揮的關鍵性工程予以徹底改造;採用先進的水管理測控系統,對灌區實施科學管水,通過項目實施和改革促進灌區發展。
對於貓形山險難,曾是湘鄉杉山民兵連成員的譚史文老人40年後是這樣描述的:第一天,民工們開始往山上爬,但剛到半山腰,有民工就打起了退堂鼓。山高路陡,爬不上,站不穩,工作不到半天,六月的太陽就曬得無遮無掩的民工們面紅耳赤,口乾舌燥。鑿石放炮,響聲就像放悶屁,掀不開幾塊石頭。這樣幹了十幾天,上山的民工們就不得不撤下山來。可是,貓形山再難攻,也得咬住不鬆口,否則工程就得因此改道。此後,杉山的160位民工邊干邊摸索,先後攻克了打炮眼、填放炸藥、搬運山石等一系列難題,經過三個多月的努力,貓形山終於被成功劈開。而像這樣的實例,在當時的修築工地是天天都在發生。
是喲,漣河裡流走的不光是水,還有著用斗量不清的農民號天痛哭的眼淚!
那是一個炎熱的中午。華國鋒頭戴草帽,腳穿涼鞋,從石江長渡徒步來到了貓形山工地。
「古人大禹治水10多年,三過家門而不入,我是共青團員,不能因結婚不修渠道。」戴中桂講起了大道理。
「可惜我們這裏沒有水源,有了水源,我老頭子也願干啦。」一位老人插話說。
地上銀河我們開。
然後,陶鑄等領導同志視察了引水壩,觀看了泄洪、升船等操作表演,隨後乘船順流而下,通過了「先鋒關」、「破險關」隧洞和「雙江縱橫」、「山棗新河」、「南北分流」、「飛漣灌萬頃」渡槽;視察了從洋潭到洙津渡的20公里渠道工程。另外,還視察了廢土處理。
就這樣,湘中人民年復一年、日復一日地盼啊,盼啊,一直在等待著水的到來。而遠距雲湖地方的漣水空流淌,大自然的水旱災荒,依舊沉重地壓在雲湖人民的頭上。
「買一台大吊車。」
1965年2月,省委正式設省水電設計院,並以兩個月的時間完成了灌區的初步設計,接著上報中央水電部批准同意。當時考慮到灌區的主要區域屬漣水中下游,於是將灌區易名為「漣水工程」。這是韶山灌區工程的第二次易名,第一次是前文提到的中共湖南省委於1958年批准的水府廟灌區工程建設。
有的人激動得流出了喜悅的眼淚……
華國鋒點了點頭,然後說:「老同志,你再具體談談戰勝塌方的辦法。」
戴中桂確實蠻倔強。第二階段工程結束后,不少民工回到了生產隊,她卻要堅持到通水。
此時,大傢伙都全神貫注地望著老師傅手裡的旗語信號。
來到塌方現場,華國鋒查看完地面裂痕之後,又要進到洞里去看看。
「二、成立湖南省韶山灌區工程指揮部,由省委書記處書記、副省長華國鋒擔任指揮長兼政治委員……」
寫了貓形山,當然不能不寫「英雄關」。位於左乾渠上的「英雄關」隧洞,位於湘潭、寧鄉兩縣交界的皂林沖,故又名皂林沖隧洞。它是引漣水進入寧鄉花明樓的咽喉。
「大山」很快就被這些當代的愚公搬開了,銀河工程又浩浩蕩蕩地前進了!
「男家的東西都準備好了,不回去怎麼行?」戴中桂母親說。
這首民謠何時開始在漣水旁流傳,我們暫且不說,先來聽聽當地老百姓講的這個故事:很久很久以前,在湘中丘陵地帶漣水近旁,曾有過一個被稱為雲湖的湖泊。可是,早年的雲湖在哪兒?它究竟有多大?因為年代久遠,沒人見過,一直是個謎!
華國鋒問的、看的、想的都如此具體,想得這麼周到,這讓在場的同志都很感動。
多麼鮮明的對比啊!
問題一經提出,首先就得到了在湖南指導工作的中央領導同志的認可,到會的全體同志,也紛紛鼓掌,表示贊同這個提議。
華國鋒一行藉著洞內的燈光,向下走去。來到洞底,只見隧洞兩側開門的「丁字廳」中間,已經豎起了一根根粗大的撐木,頂住了洞頂下沉的壓力。這裏,地下滲水滴答滴答作響,有幾根被壓得開裂的撐木,雜亂地擺在那裡,彷彿不測之災隨時都可能出現。
……
「小戴,你也回去,早點完婚吧。」有人勸她。
操作人員都來到了華國鋒的跟前。
大塌方,像一座大山擋住了前進的銀河!
開工典禮由韶山灌區工程指揮部副政委張鶴亭主持。省委委員、副省長尚子錦代表省委、省人委對韶山灌區工程的正式全面開工表示熱烈的祝賀,他還代表省委、省人委宣讀了中共湖南省省委和省人委《關於修建韶山灌區工程的決定》。而韶山灌區工程指揮部黨委書記兼副指揮長王治國,則代表省工程黨委和省指揮部作了關於工程要求、施工方針和基本措施的動員報告。
來到工地的第二天,戴中桂就跟隨隊伍投入了戰鬥。當時,她所在的泉塘一連正在游馬橋攔河壩清基。這是個周圍8000平方米的大水壩,一片汪洋,年深日久,淤泥沙石太厚,水放干后,壩泥深過膝蓋。
當時身為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常務副省長,併兼任韶山灌區工程指揮長兼政治委員的華國鋒,自然是這10萬大軍的統帥。
做出一個符合總路線精神的引水工程的好樣板來。
6月11日,省指揮部從長沙移到了湘潭賓館,並正式辦公。明確由省委書記處書記、常務副省長華國鋒任指揮長兼政委,王治國、史傑、劉喆、張鶴亭【兼副政委】、賈鏞任副指揮長,邵陽軍分區政治部主任張文波任指揮部政治部主任。指揮部設辦公室、組干、宣傳、保衛、民運、工程、綠化、財務、器材、衛生等處,三通辦等職能部門。
「毛主席萬歲!萬萬歲!」
1977年11月25日,已擔任中共中央主席、國務院總理、中央軍委主席的華國鋒為灌區題寫了「韶山銀河」四個大字,懸挂于銀田寺渡槽之上。
……
文化大革命的最後一年——1976年,灌區灌溉農田百萬畝,達到設計效益,糧食畝產上千斤。灌區代表大會上書向毛主席報喜,並請求主席為灌區題詞。此時,離1966年請毛澤東題詞已相隔10年之久。
苦苦期盼的雲湖人也終於盼到了這一天!他們看到天河落入了人間,雲湖變成了樂園。雲湖,從此成為名副其實的雲湖,成了人間天河上的一顆閃亮的明珠!
華國鋒是個相當務實的統帥,剛一上陣,他就連續步行八天,在各施工現場調查研究,召集有關單位負責人、工程技術人員,以及當地群眾代表座談,解決在工程設計、施工中涉及沿渠群眾利益的一批懸而未決的問題。緊接著,他又召集省里有關廳局和部門領導開會,動員各方支持韶山灌區的建設。
小青年深深地感動了。剛才,他給老人讀《人為民服務》,當念到「……是徹底地為人民的利益而工作的」一句話時,根據自己的理解把「徹底」二字向老人作了一番解釋。沒想到老人不僅牢牢記在心上,而且馬上見諸行動。
敢為人先的湖南人,在水利上創造著一個個無愧於時代的輝煌:洞庭湖綜合治理成效顯著、水庫建成數穩居全國第一……
到了1964年,湘中地區擴種雙季稻,需水與缺水的矛盾更加突出。同時,經過三年困難時期,中央調整了經濟政策,經濟有了較大好轉。此時,群眾生產積極性高漲,迫切要求重修灌區渠道,促進農業穩定高產。
隨後的兩天里,整個貓形山工地,白天勞動歌聲遍山谷,夜間琅琅書聲傳四方。大戰貓形山的誓師比武會,開了一個又一個。決心書,倡議書,挑戰書,一張接著一張。
隨後,湖南省委為貫徹落實毛澤東的這一指示作了決定,有效地推動了灌區和全省的各項工作。灌區竣工的當年——1966年就收到效益,獲得高產。然而,由於「文化大革命」已經開展,毛澤東已無暇顧及,湖南省領導也沒有機會再向毛澤東彙報了。
1966年2月中下旬,毛澤東來到長沙,並在這裏小住十多天。
貓形山到底有多險峻?我們可以從當地流傳的一首民謠中窺見一斑:「貓形山,貓形山,峭崖陡壁十丈高;老虎頭,烏龜背,滿山亂石像尖刀。」當地村民告訴我們說,剝去貓形山上一層皮,下面全是紅砂岩,羊角鋤頭挖不進,打炮眼也嵌鋼釺。
就在這時,華國鋒的手舉了起來,但是舉得很慢很慢,更像是托著這125噸槽身似的,一厘米一厘米地舉起來,剛剛舉過頭頂,忽然用力一揮,向指揮吊裝的老師傅發出了命令。
幸福之水流到了現在,流向未來。
農業要上去,幹部要下去。決定之後,身體力行。張平化首先親自下到湘潭縣的良湖大隊蹲點,其他來湖南指導工作,如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國務院副總理譚震林,共青團中央第一書記胡耀邦等都分別下到了湘潭、湘鄉等幾個縣【市】蹲點辦隊。正是在這次蹲點辦隊期間,領導們聽到了群眾的呼聲——修好漣水渠道。
「毛主席的幸福水來了!」
「女民工干這號活吃不消,分配她去打雜算了。」有人好心地提議。
此時,離開始吊裝已經過去3小時又10分鐘了。
1964年1月,張平化組織省委認真學習中央《關於加強相互學習,克服固步自封,驕傲自滿》的指示。在省委常委的一次擴大會議上,他們還認真研究了如何千方百計奪取農業大豐收;如何掀起全黨全民的學習運動;如何通過社會主義教育運動調動廣大幹部、群眾的積極性等。
「幹勁足不足?」

荒山變綠坡

工地只有30噸的吊車,而每節槽身卻有120多噸重。怎麼辦?
「塌方這麼嚴重,你們看怎麼辦?」老賀問站在身邊的幾個技術員。
聽老肖這麼一說,陳大伯都激動得不行了。他當即跑回生產隊,把這喜事告訴了社員。社員們聽了,都歡喜得什麼似的。不用隊長吩咐,便紛紛扛鋤挑筐,奔上工地,與民工一道投入整理廢土的戰鬥。
我們翻開了地方志,這一頁頁記載觸目驚心,血淚斑斑:
「隊長,不好啦!」一個社員突然慌慌張張跑來對陳大伯說。
8月17日上午,受省委常委、市委書記陳潤兒和市委副書記、市長譚仲池委託,市領導余合泉代表市委、市政府來到韶山灌區管理局,對韶山灌區為長沙抗旱工作的支援表示感謝。
「嘟嘟,嘟嘟!」
二隊的技術人員想,今天,我們卻要在一個冬春的短促時間里,在流水湍急、河沙深厚的漣水河上,修一座等於萬福橋三倍的大渡漕,又將會遇到一些什麼困難呢?該怎樣來打好這關鍵一仗呢?
兩年後的2009年又是個乾旱年。10月,由於長時間無有效降水,湖南省95個縣市出現乾旱,洞庭湖出現歷史罕見低水位。即便在隨後幾天湖南降了一點雨,但強度較小,對緩解旱情作用並不明顯。此時,全省約15萬平方公里的地區仍維持不同程度的乾旱,其中約10萬平方公里的地區出現中度乾旱,約4萬平方公里的地區出現重度以上乾旱。重旱區主要分佈在湘中的長沙、株洲、湘潭大部,衡陽、邵陽局部以及湘南永州部分地區。
英雄好漢都上來;
中共湖南省委於1958年批准水府廟水庫和水府廟灌區的興建,當時這個工程叫水府廟灌區工程。同年9月,水庫大壩破土動工,第二年9月基本建成。而水府廟灌區工程,僅完成砌石引水壩170米和船閘的一閘首。間斷地開挖了部分渠段。遺憾的是,由於國民經濟困難等原因,於1960年被迫下馬。這次開渠,投入了不少人力物力,不但沒有發揮灌溉效益,反而挖壞部分農田設施,對後來修建灌區產生了一定的負面影響。
也就是這個節骨眼上,修建韶山灌區的戰鬥打響了。戴中桂的心思馬上活躍起來,她竟然要報名上渠道。家裡人自然反對。
1965年,戴中桂才18歲,不過在當時的湘中農村,18歲的女孩已經到了談婚論嫁的年齡,戴中桂自然也不例外,當時的她已經與離她家30多華里的東山公社芭蕉大隊的丁秦政訂了婚。
「渠道明年3月要通水,這也是看定的日子,選定的時辰,誤不得。」戴中桂回敬她母親道。
當年的韶山灌區工程工地上,不缺乏英雄的集體和個人,英雄的建設者也不分男女老少。戴中桂就是當時工地上有名的女英雄。
在湖南最讓人揪心的是洪澇旱災。它幾乎填滿史冊。
「華總指揮!我們決不辜負您的心愿!」陳大伯大聲地說。
1949年10月1日,新中國成立了,人們翻身了,水利也開始跟著翻身。漣水兩岸的人民熬過了漫長的歲月,游過了浩渺的苦海,終於盼來了希望。雖然此時湖南的水利發展基礎相當薄弱,但湖南人民還是義無反顧地積極開展農田水利建設。
正當施工緊張進行之時,華國鋒第二次來到了貓形山。
這是一塊硬骨頭!但不管多硬都得啃啊。
韶山灌區工程修建后,灌區從此一掃過去的貧瘠狀態,成為湘中地區聞名遐邇的膏腴之地,魚米之鄉。它不僅涉及到農業、群眾用水,還涉及到工業,它的水也滴進了礦山的血管,浸進了礦山的心房。
譚談/紀紅建
娘啊娘,read.99csw.com
原來10月31日是戴中桂原定的婚期,10月13日,她娘捎信要她回家,準備結婚。戴中桂卻不為所動,捎信告訴家裡,修了渠道再結婚。
還有許多難以預料的複雜情況,萬一不慎,就會前功盡棄。
老阿公說得不錯,成樣子了。
雲湖的老百姓遙望星空,倒是天上有條銀河,在世世代代遭受旱魔蹂躪的勞動人民心中,只有銀河裡的水,總是流呵,流呵,千年萬年長流不斷……
水給人類帶來過歡樂和希望,也給人類帶來過痛苦和災難,一部人類文明史也是一部人類治水史。
「你爹年紀大了,屋裡事情一大堆,你去了,家裡的事情怎麼辦?」申請書還沒寫,戴中桂的母親就說。
但是,往拱樑上安裝渡槽的事卻給人們出了難題。
「你不是說,徹底地,就是一個心眼撲在革命的事上嗎?早幾天,華總指揮冒雨上工地,聽取民工幹部彙報學習毛主席著作的情況,他還找過我這個老倌子談話,指示我學習毛主席著作,並且照著去做。我要讓總指揮放心呵!」
華國鋒報告之後,陶鑄、王首道都作了重要指示,省長程潛也代表省人委向韶山灌區的建設者們表示祝賀和誠摯慰問。當然,作為省委第一書記的張平化也少不了激|情洋溢地上台講話。在大會上講話的,還有修建韶山灌區工程的「五好」民工代表。
「不往田裡倒往哪裡倒呀?」
「苦幹實幹拚命干,打通隧洞過元旦!」
高山頂上修條河,
灌區工作人員還向我們介紹:就灌區工程投入產出分析,韶山灌區工程所產生的經濟效益、社會效益均達到了世界同類灌區先進水平。灌區原設計的六大效益指標都得以實現和超過:一是提高了灌區糧食生產能力,比如2003年、2007年灌區都遭遇了50年一遇的特大幹旱,灌區不僅保障了區內100萬畝農田在大旱之年喜獲豐收,而且積極向乾旱地區供水;二是促進了農村經濟社會發展和農民增收,如灌區農民人均年收入由建灌區前的不足100元增加到了現在的4000多元;三是促進了灌區社會經濟的發展,如利用灌區水庫和渠道水能資源建成中小型水電站22處,年發電量達到1.4億度左右;四是改善了灌區生態環境,如灌區132萬畝山地已有100萬畝綠化成林,渠道綠化面積達100%,形成了喬木、灌木與草相結合的立體綠化格局;五是促進了灌區水資源可持續利用和國民經濟可持續發展,隨著灌區工程標準的逐步提高,灌區渠道水利係數現已提高到49.00%,年可節約水量7427萬方。
「韶山灌區總乾渠和北乾渠工程,在中央、中南局親切關懷和中央各部門的大力支持下,在省委、省人委的直接領導下,在各地區、各部門大力支持下,全體民工、工人、科學技術人員和幹部,高舉毛澤東思想偉大紅旗,經過10個月的艱苦奮戰,已經勝利建成。從此,漣河將按照人民的意志,穿山越嶺,為我們的生產和生活服務……」10點30分,華國鋒總指揮開始主持大會並作報告。
與此同時,湘鄉、湘潭、寧鄉、雙峰四縣指揮部也調齊了幹部,搭起了架子,開始宣傳發動,組織民工上陣。
我出生那年,娘懷著我還不得不去擔水澆禾,由於勞累過度,我沒有懷足月就提前出世啦。1934年,湖南發生了百年未遇的大旱,五十七天沒有下過大雨。韓家山大小山塘底都開起了兩三尺深的坼口,只有一口公用的浸水井裡還有點水,竟被地主用杠子圍起不準群眾去擔。為了挽救快要枯死的禾苗,韓家山的貧僱農在小河邊安起了二十五架水車,冒著烈日,頂著星星,不停地踏呀,踏呀……車得幾天水,大腿上長起了酒杯大的熱毒疔瘡,路不能行,連坐也坐不得。我當時才八歲,眼看著爹爹幾次累倒在水車旁,就去替換,我人矮抓不住水車的扶手,只能抓住下面的木方,學著爹爹的樣子,不停地踏呀,踏呀……可恨黑心腸的狗地主,故意說老韓家的田擋了他的水路,要挖老韓家的田坎。我爹爹和地主講理,竟被狗腿子活活打死在田坎上。那年秋天,全村的稻田一半以上顆粒無收,老韓家的兩丘田,只收到幾捆又矮又細的懷胎草。我和我娘,只好拄著討米棍子,出外逃荒。我娘就在逃荒的路上,悲慘地死去了。我記得,臨死時,她想喝一口家鄉的水也喝不到!解放以後,人民翻身了,鬥倒了地主,成立了合作社、人民公社,貧下中農成了社會的主人,也成了土地的主人。為了和乾旱作鬥爭,我們挖塘蓄水,用機器提灌,想了不少辦法。1958年,望梅人民為了從根本上解決缺水問題,奮起大幹水利,一夜之間就修了一口塘。但由於缺水問題沒有從根本上得到解決,這裏糧食生產一直發展緩慢,平均每畝只有四百來斤。
「妹子,修渠道是好事,但你年輕個子小,怕會吃不消。」戴中桂的爹也不放心。
當老賀心急火燎地趕到塌方現場時,井面上早已黑壓壓地圍滿了人,有的在查看地面裂痕,有的在聽施工員講洞內塌方情況。大家看到老賀來了,忙讓出一條路來。老賀看完地面裂痕,又進入斜井裡查看。當他從洞內走出來時,烏黑的臉上沁出了豆大的汗珠。
【紀紅建:湖南文聯】
功在當代、利在千秋,這是修建灌區工程的初衷,也遠遠超越了它的初衷。
這時,華國鋒已經換上了長統膠靴,戴上了安全帽,在老賀和施工員的陪同下,向一號斜井走去。
華國鋒問:「可以起吊吧?」
……
此時,工程正進入掃尾階段,174公里的總、北乾渠已經成形,幾十座大型建築物也基本建成。廣大施工人員和灌區群眾請求中央和省里有關領導為灌區工程題詞:
從1961年下半年起,湖南省的國民經濟開始好轉,1962年農業獲得了豐收,1963年全省是一個較好的形勢。儘管當時形勢較好,但張平化還老是在考慮這樣一個問題:農業是國民經濟的基礎,糧食是基礎的基礎。
一天,收工的哨子剛響過。
一大早,民工隊伍就高舉紅旗,敲鑼打鼓,奔向韶山灌區工地。條條山間大道上,一面面鮮艷的紅旗飄揚,一隊隊開河的大軍朝工地奔擁!男女民兵掮著步槍、機槍和梭標,雄赳赳氣昂昂地進入會場。湘鄉縣中小學校師生,還帶著獻給民工的毛主席著作和用業餘時間編織的幾百雙草鞋,送給民工代表。
陶鑄題寫「韶山灌區洋潭引水壩」,譚震林題寫「飛漣灌萬頃」,王首道題寫「三湘分流」,張平化題寫「英雄關」,華國鋒題寫「雲湖天河」……
在灌區人民心中,它大可與天上的那條銀河媲美!
「應當下去看看,只有情況明,才能指揮靈嘛!」華國鋒微笑著搖搖頭說。
這個故事並不催人淚下,但我們一定要寫,因為賀阿公的心情代表了當時絕大多數建設者的心情和精神狀態。
於是,戴中桂給公婆寫了封信,表明了自己要為修渠道出力,等修好渠道再結婚,修好渠道再去看望兩老。戴中桂的真誠得到了公婆的諒解。
「好!」華國鋒高興而又滿意地點了點頭說。
聽華國鋒么一說,老民工勁頭來了,他甚至手舞足蹈地講得十分來神:「據我們在洞內觀察,壓力的大部分都集中在斜井與隧洞交接的丁字廳。只要能突破這個難關,問題就解決了。我想,可以先從二、三號工作面入手,那兩個工作面都已打進好幾米深了,而且壓力不大。如果先把那兩個工作面打上較厚的鋼筋混凝土,那麼二、三號工作面就承受了一定的壓力,然後採取步步為營的辦法向丁字廳進攻。平日打洞,是先挖后撐,如今採取先撐后挖,或邊撐邊挖,並及時用鋼筋混凝土加固,塌方就可以戰勝。」
「我來說幾句。」這時,一位老民工站起來,望了望華國鋒等指揮部的領導,然後大胆地開講了,「我是不贊成改道的。塌方難不住我們。事在人為嘛!」
故事三:
看著這塊巨大的槽身,正在按照人們的意志,徐徐向空中移動,離地面越來越高,人們的心情越來越輕鬆了。
正當戴中桂幹得來勁時,家裡的一個口信,讓她煩惱不已。
空氣似乎凝固,時間被很小很小地分割,彷彿過了很長一段時間,但槽身還只上升到一米的高處。
長工短工加逃荒,
「為了防止萬一,把二、三號工作面搞好之後,可以接兩根大皮管進去,要是丁字廳塌方了,施工人員就退避到二、三號工作面,鼓風機、空壓機再把空氣送進去,這樣,安全便有了保障。」有人插話說。
「你們提一千條困難,我給你們解決一千條,你們不用腦筋,提不出問題,辦不好事情,將由你們負責。」這是張平化在一次會議上所說的話。
然而,當我們置身於韶山灌區的輻射區時,卻看得見田間處在幼穗發育期的禾苗因為充足的水分滋養,發育良好。
「行嗎?」有人猶豫了。
華國鋒說著站起身來,提出要到塌方現場去看看。
在韶山灌區這片土地上,不僅荒山變成了綠坡,更有伸到老百姓心窩子里的踏步式的挑水碼頭等。曾經乾旱的土地,現在因為有了水,有了挑水碼頭,這裏便充滿著歡笑。挑著水桶的小夥子們在碼頭上彎腰汲水,撒下一路歡歌笑語。穿著花衣的姑娘,留著短髮的大嫂,蹲在碼頭上洗衣服……
時間定格在1965年7月1日。這天是中國共產黨44歲的生日。中共湖南省委、省人委在湘鄉城郊的新坳上舉行韶山灌區工程開工典禮大會。
這天,華國鋒帶著指揮部的同志也來了。
——題記
再如雲湖人經常提到的1934年大旱,只不過50多天沒下雨,就赤地千里、餓殍載道,而在修起人間天河后的1972年,一連一百多天大旱無雨,但由於有了天河水,整個韶山灌區,仍舊奪得了畝產九百多斤的大豐收!
很快,老師傅的哨音又在空中響起來了。經過各種試驗和多次荷重檢查后,一切正常。125噸重的槽身終於穩穩噹噹地上升了。
不知是誰最先將這一最能代表當時人們心情的話喊出,隨後人們跟著歡呼和叫喊著。這樣的聲音千萬遍在韶山的山谷之間回蕩。
洙津渡渡槽升高工程是韶山灌區主體工程,而今天這場吊裝並非尋常的戰鬥,它是決定洙津渡槽能不能拿得下來的關鍵。
大家又立即奔回操作崗位,認真地檢查了一番。
一個繁星滿天的秋夜,賀阿公聽一個小青年念完《為人民服務》,立即迎著晚風,踏門而出。
6月28日,中共湖南省委員會、湖南省人民委員會正式向全省發布《關於修建韶山灌區工程的決定》。決定指出:
「女孩子總是要結婚的,修渠道又不是一世的事,結婚才是終身大事,這渠道的工程這麼大,靠你一個人也修不了好多,把自己的生活安排好才是正事……」
漣水兩岸,其中包括雲湖地方,從1644年到1949年的305年間,曾發生過31次大旱災,平均每10年就有一次大旱!
那天,天氣晴朗,渠道工地上人如潮湧,不管是民工,還是社員都幹得很來勁。
「八十華里。」周干元回答。
韓家山,韓家山,
一時間,修建韶山灌區工程的呼聲一浪高過一浪。
當韶灌所有工程結束后,戴中桂才與未婚夫步入婚姻的殿堂。
5月19日至20日,第二次指揮長會議又在省委第一招待所召開。這次有54人參加了會議,並且在這次會議總結前,召開了第一次工程黨委會,並確定黨委由11人組成。
1964年一個陽春三月的早晨。望梅大隊黃支書家來了一位特殊的客人,時任湖南省委書記處書記兼湘潭地委書記的華國鋒帶著幾個幹部來到了他家。他們坐在堂屋裡,喝老麻葉茶,嘗社員自種自卷的經濟煙,吃農家常吃的小菜飯。

該上馬了

氣壯山河的戰鬥檄文,是劈開貓形山的宣言書。
人們朝思暮盼,熱切等待的幸福時刻終於來到了!
「華總指揮,我堅決完成任務。」周干元堅定地說。
「同志們,會上總指揮作了重要指示,他強調指出,我們在指導思想上,要把困難估計得足足的,在戰略上要藐視困難,在戰術上必須重視困難……」二隊隊長剛從指揮部開會回來就召集二隊的同志們開會,傳達指揮部的會議精神。
於是,他們成立了工人、技術員、領導「三結合」小組自製吊車。這個過程是艱辛而備受煎熬的。
像湖南這樣年平均降水量在1200—1700毫米之間,雨量充沛,雨水較多的省份,她應該只會發生洪澇災害,怎麼會出現嚴重旱災呢?但這卻是事實。據統計資料顯示,1950—1998年的49年中全省累計受災面積47163萬畝,相當於全省水災受災面積28832萬畝和成災面積12739萬畝的1.6倍。旱災累計減產糧食298億公斤,年均減產6.1億公斤。
5月12日,省委調湘鄉縣虞塘區兩個民工連提早上陣,在湘鄉城關鎮的新坳上作樣板渠,為開工作準備,並提議各縣在6月份開始上人。
看到這,老賀和其他陪同的同志深為感動。
1907年出生、經歷過戰爭血與火洗禮的張平化舉止嚴謹,神態安詳而沉著,特別是他那雙眼睛總是帶著沉思的神色,總給人以嚴肅、老練、精力充沛的感覺。他是三年困難時期的1959年下半年從湖北省委書記處書記調到湖南擔任省委第一書記的,也可以說是受命于危難之際。
有的人跟著渠水跳著,跑著;
但是,橫跨在湘潭至韶山公路上的銀田寺渡槽,群眾取名為「韶山銀河」,是中外來賓參觀訪問韶山的必經之地,誰也不敢在這裏動筆揮毫。
「改道?」老賀心裏一驚,停了好一會兒,才又問:「能不能想出辦法戰勝塌方?」
上午10時左右,在經過120公里左右的行程后,救命水終於抵達望城。韶山灌區一天就給望城送來50萬立方米水,基本緩解了含浦等3個鄉鎮的村民生活、生產用水。為防止寶貴的水跑掉漏掉,望城縣派人將引水乾渠沿線的50多個閘門損read.99csw•com壞的放水口全部堵死,由統一的放水口放水。
現場響起了熱烈的掌聲。隨後,又站出了五個棒小伙,和賀阿公組成了突擊小組。賀阿公披掛上陣,擔任了突擊組長。每天凌晨四點,他就領著全組的同志上工地,摸黑擔四十多擔土才天亮。在高18米,運距150米的難工地段,每人每天平均工效達到了3.1方,創造了全連的最高紀錄。
韶山灌區工程建設,上至黨中央、毛澤東主席,下至廣大人民群眾,都給予了極大的關心和支持。在工程開工之前和期間,周恩來總理與陳雲、李先念、譚震林幾位副總理都十分重視,他們商量決定,由國家撥款修建韶山灌區,灌區工程總投資4000萬元,周總理根據工程進度先後兩次批條撥款共2500萬元,省里也自籌了1500萬元。

淚眼望天河

柘溪工程總隊、省水電工程總隊、湘潭專署工程隊也開赴工地,作施工準備。
隨即,指揮部發來指示:六天突擊完成一千方的垮方任務!
二隊的技術員心裏自然有桿秤,他們深知,在奔騰湍急的漣水河上修橋,確屬不易。這時,還有人跟他們講起了這裏的一個傳說。

英雄豈畏難

「毛主席萬歲!萬萬歲!」
戴中桂還是低頭無語。
問題不但沒得到解決,矛盾還進一步激化了。這位社員又找到民工團的負責人老肖,「噼里啪啦」向他提了一通意見。
【譚談: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湖南省文聯主席】
……
聽了張平化的彙報,毛澤東說,修得好,修得快,但還要看工程發揮的效益,糧食要增產,要高產才算!
此情此景之下,一位老大爺無限深情地說:「渡槽就要架起來了,這真是我做夢也沒想到的啊!」
華國鋒思索了一下說:「群眾才是真正的英雄,我們還是先聽聽群眾的意見再定吧!」
打魚撈蝦度日難。
張平化是個頭腦非常清醒、辦事非常果斷的領導,他毫不猶豫地在1963年秋天派了主管農業的李瑞山和主管財貿的華國鋒兩位省領導走出湖南,參觀了廣東和上海的農業生產。這一參觀收穫還真大,不僅學到了人家的經驗,明白了自己的問題,還將參觀的情況對照湖南的問題向中央寫了一個報告,獲得了黨中央、毛澤東主席的重視。毛澤東認為湖南能夠去外地學習經驗的辦法很好,並在批示中指出:「加強相互學習,克服固步自封,驕傲自滿。」
「上級規定修灌區要四十五歲以下的好勞力……」老胡說。
「修灌區算我一個!」賀阿公連忙補充說。
周干元點著頭。
經過三個多月的緊張戰鬥,貓形山劈開了,北乾渠工程快要竣工了。
韶山灌區工程無愧於湖南水利乃至中國水利史的的豐碑,不僅它讓人民得到了最大的實惠,還因為它也是人民壯志改山河、人定勝天的好樣板。
只有這雄偉的洙津渡渡槽,才真正稱得上「工大竣速」的「楚南大觀」!
即便如此,塌方仍時有出現,在艱苦奮戰的過程中,老賀他們先後戰勝了61次塌方。
「要打一米以上的雙層鋼筋混凝土。」技術人員說。
戴中桂的母親死活不同意:「這是看定的日子,選定的時辰,改不得。」
有的人將大把鮮花投入水中;
湖南各地河水開始乾涸,各地稻田開始出現脫水。
「什麼事?」陳大伯吃了一驚。
這條清悠悠的渠水呀,滋潤著雲湖,灌溉著湘中地區七個縣、市的百萬畝良田,使人們從乾旱的威脅中解放了出來。
回到正題。
剛剛建國就在與湖南只有一湖之隔的武漢工作的張平化心裏自然明白:洞庭湖區經過多年的建設,濱湖十縣已有百分之七十的農田實現了旱澇保收,如今是佔大面積的丘陵地區的水利問題沒有解決,如果修好了漣水渠道,在湘鄉、湘潭、寧鄉等三湘大地,能夠使一百萬畝農田旱澇保收,就是一樁了不起的大事。
華國鋒站了起來,用手指著前面的山頭,做了一個劈砍的手勢,說道:「只要我們組織起來,調動千軍萬馬,逢山劈山,哪有引不來的水?我們一定要把毛主席的家鄉建設好。」
「為了修好幸福渠,我們獻出田土很光榮。只要流來了幸福水,今後多種雙季稻,田減少了也能過得很好,也能向國家交糧食。」這個社員的話可能代表了廣大社員的心聲。
講話以後,在樂聲和熱烈的掌聲中,陶鑄走到進水閘上剪綵。
125噸槽身吊裝的成功,為洙津渡槽搶在洪水季節到來之前建成贏得了時間;為韶山灌區渠道在十個月內建成通水作出了巨大貢獻;為湖南省水利建設上渡槽的施工和吊裝取得了寶貴的經驗。
在那個年代,雲湖的人民又何曾不想要征服自然,戰勝災荒。但連年戰亂,人民居無定所,根本就無法同大自然抗爭。遇到旱年,雲湖一帶依舊是漣水遠處流,人在山上愁!天災,給人民帶來了苦難,而戰亂更是加深了災難。
民工團負責人老肖將陳大伯向華國鋒作了介紹,華國鋒立即熱情地朝陳大伯伸過手去。陳大伯看著自己沾著泥巴結滿老繭的手掌,正要往自己的衣服上揩,卻已經被華國鋒一把緊緊握住了。
「大山,攔不住愚公;塌方,擋不住我們!組織突擊組,我來一個!」近古稀之年賀阿公竟然拍著胸脯站出來了!
老師傅立即發出了停吊信號,卷揚機手迅速地關掉了電源開關,卷揚機停止了轉動。
「現在不寫,靈了再寫。」毛澤東沉思片刻,說道。
紅砂岩,是大戰貓形山的攔路虎。杉山連的民工沒有被困難嚇倒,他們群策群力,用又寬又厚的鴨嘴鋼釺代替普通鋼釺,突破了打炮眼關,工效由原來的一米二提到了五米多;用打直炮眼改為打斜炮眼,突破了放炮點。既節省了炸藥,又使爆破量由不到一立方米提高到近兩立方米。
「這,這……」被問的民工怔住了,好一會兒才這樣回答,「我們只管開河,管不了廢土。哪能包娶老婆包養崽呀!」
一號斜井全長60多米,由於四處有滲水,裏面濕漉漉的,斜向下去的地面很滑。
……
要是吊裝中突然停電怎麼辦?
歷史無法忘記1934年的那場災難:那年的5月13日,漣水發大水,河水猛漲,一個晚上漣水兩岸一片汪洋,農田稻穀全部被淹沒,禽畜捲走,房屋倒塌,兩岸農戶家破人亡。然而,這場洪水給漣水流域的人民帶來的災難還遠不止於此。大水退後不久這裏又乾旱了48天,稻田顆粒無收。漣水兩岸的人們只能含著淚水,攜兒帶女外出逃荒討米。當時正是高溫高濕的日子,農民飢病交加,屍橫遍野,到處呈現凄情慘景。
……
「嘟嘟,嘟嘟!」
無疑,位於湘中的韶山灌區工程更是湖南治水史乃至中國治水史上的一座豐碑!

幸福水長流

但戴中桂沒有離開,她把褲腳一捋,跳進攔河壩同男民工一起幹起來。讓人們驚奇的是,在20天的清基戰鬥中,她竟然沒缺過一天勤,在運距120米的情況下,平均工效為2.8方,超過定額的40%。她還根據工程需要,發動8個婦女,利用休息時間,到處收集卵石,山溝河邊,處處不放過,7天時間,她們共收集卵石11000多斤,為施工節省了10多個勞動日。
毛澤東的話迅速傳遍了工地,傳遍了全省,大家歡欣鼓舞,一致認為毛主席這句話「既是高度的關情,又是殷切的期望」,表示一定要高標準做好工程掃尾工作,並創造高產豐收的優異成績向毛主席再作彙報。
故事五:
北乾渠要從山腰間通過,不但得從山頂往山腰鑿下去17米,而且要從220米遠、32米高的山頂上取土下來,把五座石山間的四條大溝,填高24米。但這段工程共有土石21萬多立方米,全是堅硬的紅砂岩石,鋼釺打進去,拔都拔不出來。而這個民兵連當時只有一個石匠。加之當時正是炎熱的夏天,山頂上光禿禿的,火辣辣的太陽一曬,人就像站在炭爐上一樣。
傳說兩百年前,在洙津渡上邊不遠的地方修過一座萬福橋,耗費了大量的資金,前前後後花了五年的時間才建成。當時還被稱之為「工大竣速」的「楚南大觀」。
華國鋒他們是來調查水源的。社員們聽到這個消息,都來到了黃支書家,圍坐在華國鋒他們周圍。
「湘鄉、湘潭和寧鄉三縣的三角地帶,絕大部分是丘陵地區,過去經常遭受旱澇威脅。一九五八年在漣水上游修建了水府廟水庫,由於渠道未建,只能發電,不能灌溉,水利問題自然得不到根本解決。一九六四年三縣同時開展了社會主義教育運動,廣大幹部群眾的精神面貌有很大的變化,他們積極要求修好漣水渠道,徹底解決水利問題,加速發展農業生產、改變面貌。為了滿足群眾的要求,省委、省人委特決定修建漣水渠道。
一米,五米,十米,二十米……
隊長說完,就急忙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散發著油墨馨香的《韶山灌區報》來,激動而又歡叫著:「大家快來看總指揮的親筆題詞啊!」
「160個。」
猛然,「轟!」的一聲巨響,砂石泥土像山洪般地奔瀉而下,新開的渠道淹沒了,戰鬥的工場填平了……
然而,在開工典禮前先上三萬民工的時候,工地上就出現了難題:在湘潭梨樹塘渠段要劈開25米深的山坡;皂林沖隧洞全長994.5米,地質複雜,掘進中塌方不斷,工程相當艱巨。同時,大量建築用材和機械設施,先前未向計委和物資部門預報計劃,都要臨時籌措,要想在短期內建成高標準的巨大工程,決非易事。王治國等幾個已經確定的副指揮長都犯了難。於是,他們向張平化建議:非叫華國鋒同志親自上陣不可。省委採納了他們的意見。華國鋒二話沒說,把省政府常務副省長一攤子工作交給省委常委、省政府秘書長趙冰岩代理,毫不猶豫地上了工地。
老民工剛一講完,華國鋒便問大家:「要打多厚的鋼筋混凝土才能承受下沉的壓力?」
……
河水嘩嘩笑山坡;
站在一邊的青年漢子不是別人,正是賀阿公的兒子。
要是扒桿在空中變幅時被其他建築物擋住了怎麼辦?
決心一下,地動山搖。
華國鋒握著周干元的手問道:「來了多少人?」
說到當年修建韶山灌區工程有名的難工險段,貓形山是排在前面的。在湘鄉縣境內,有五座連綿起伏、氣勢磅礴的大石山,這就是貓形山。
鏗鏘有力的聲音,是大戰貓形山的進軍號。
其實,在籌備工作緊鑼密鼓進行之時,張平化等省里的主要領導也在開始物色合適的指揮長。誰都明白這點:作為湖南歷史上少有的大型水利工程,特別是建在毛澤東主席和劉少奇主席家鄉的大工程,選擇一個得力的指揮長是何等重要。
「到外地去租。」
1998年以來,灌區列入了全國大型灌區續建配套與節水改造項目計劃,1998—2005年度韶山灌區續建配套與節水改造項目總計劃投資9300.5萬元,其中中央投資4500萬元,地方配套4800.5萬元……
走出現實和塵封記憶中的韶山灌區,我們發現:那個傳奇,那種精神,早已把滔滔洪波化成涓涓清流,流淌在湘中大地,也流淌在中華民族的精神史詩中。
當時,茅坪村一個有點才氣的社員編了一首民歌,在村裡傳唱起來:
可是,什麼時候才能把滔滔不絕的天河水,引到人間缺水的地方來呢?又有誰能用天河水灌滿古老傳說中的雲湖,用來滋潤廣闊的田土呢?
是呵,韶山灌渠無愧於「銀河」的尊稱!
1965年10月上旬的一天。
正當工地上群眾思想鬥爭激烈之時,華國鋒來到了貓形山。
「水利是農業的命脈,一定要徹底解決,但是怎樣解決還要靠大家出主意,想辦法。」華國鋒說。隨後,他又很風趣地給大家講了曹操望梅止渴的故事。他說:「望梅不能真正止渴,望水,水也不會自己到來。唯一的辦法就是發揮社會主義制度的優越性,大幹社會主義。要『干』才能『變』,只有大幹水利,才能改變缺水的面貌。」
當時的情景完全可以用氣勢磅礴來形容。看吧,一百多公里長的戰線上,紅旗招展,人聲鼎沸,炮聲隆隆,各項工程都按計劃順利而神速地展開。
這是一個永遠值得銘記的日子。為了見證這一偉大的時刻,人們早晨就奔到這個過去叫「死路狹沖」的地方,來歡慶韶山渠道勝利建成通水,從大壩左岸的田壟到洋潭沖,從大壩右邊的禁山坡到鄧家灣,四處彩旗飄舞,萬頭攢動,歡歌聲、鞭炮聲,應和著此起彼伏的鑼鼓聲,匯成了歡樂的海洋。
望梅這一帶,因為姓韓的人多,舊名韓家山,的確是個十年九旱、水源奇缺的地方。韓家山的田,多數是乾魚腦殼田,種田全是靠的望天水。老天爺不下雨,不僅田裡沒收成,連人吃水都很困難。新中國成立前,這裡是從銀田寺到湘潭的通衢大道,路邊有一個涼亭。因為水源缺乏,休息的人常常找不到水解渴,有人聯想到當年曹操帶兵望梅止渴的故事,就在壁上畫了幾株梅樹,時間長了,大家就把這個亭子叫做望梅亭。後來有人還在亭邊種了梅樹,亭上裝了匾額。建立人民公社后,這個大隊就因此取名叫「望梅」。
一時間,洙津渡工地上紅旗招展,熱氣騰騰。河床上,圍堰清基的工人,猶如水中蛟龍,時而鑽下去,時而浮上來,把一個個裝滿黏土卵石的草袋沉入水中;沙灘上,混凝土工人手提振搗器,正在使勁地搗緊加固水泥預製件;渡漕的兩端,民工們正揮舞銀鋤、推著土車,吆喝喧天地挖填土方;大卡車源源不斷地拉來了鋼筋、木材、水泥等等建築材料。
「我們都是年輕人,正是出力的好機會,修渠誤不得,結婚可以推遲,我對你沒意見,等渠道修完,再結婚好嗎?」戴中桂對未婚夫丁秦政說。
經過十多天的緊張戰鬥,茅坪工地的廢土一擔也看不到了,新整理的田土有83畝多,除去渠道本身佔用的田地,還給生產隊增加了60多畝耕地。
就是在這樣的地質條件下,1965年7月中旬,修建韶山灌區的戰鼓剛剛擂響后,由湘鄉杉山160名民工組成的民兵連就開到了貓形山,參加修建北乾渠的戰鬥。
「那我去!」突然,一個青年漢子闖到他們read.99csw•com面前,冒出一句。
在採訪和查閱歷史資料時,許多人都將修建韶山灌區工程的人民稱之「民工」,雖然這是歷史,但我們覺得,我們在行文中用「英雄」、「大軍」這樣的字眼來稱呼他們並不為過。
還是讓我們隨同歷史的鏡頭回到40年前,甚至60年前的花坪村吧。
戴中桂不僅在灌區工地入了黨,被評為先進個人,並參加了由6位勞模組成的先進巡迴報告團。後來她還擔任了村婦女主任。特別讓她激動的是,在1996年舉行的韶山灌區通水三十周年慶典上,她作為嘉賓被邀請到了韶灌。
的統銷糧食。社員們吃著統銷糧,不能為國家作貢獻,還要拉後腿,心裏很不是滋味。
人們的心隨著槽身被提到了空中。緊張的氣氛籠罩著整個工地,此時不管是總指揮華國鋒,還是工程技術人員,還是普通老百姓,甚至那個不諳世事的小孩,他們都屏聲息氣。似乎,連滔滔漣水也停止了流淌。人們的目光一齊盯著這慢慢上升的龐然大物。
湘西告急!湘北告急!湘中告急!湘南告急!
當然,灌區工程建設這個事情還不在於單純的名稱的改變,而且經過實踐,人們的思想不斷解放,工程的規劃設計也不斷進行修改。最終的設計是經過認真調查研究,堅持群眾路線,集中群眾智慧的結果。當時的資料顯示:為探求設計的合理性與最佳效益,各級領導幹部和工程規劃設計人員先後走訪基層幹部和當地老農800多人次,召開各種座談會150餘次,補充各種設計所需的數據等一手資料2萬余份。
「為了安全起見,最好改道!」
「能。」陳大伯說。
「怎麼回事?」
他們首先用木板、鐵皮做了個吊裝模型。通過吊裝模型試驗,他們一次一次改進,一次一次完善,一次一次熟練。在這個過程中,他們不僅練了兵,而且發現和解決了不少問題。試驗由室內搬到室外,由室外搬到工地;由小模型試驗擴大到大小和125噸槽身相同的木框試吊練兵。在再也想不出更加接近真實吊裝過程的試吊辦法時,他們只得將第一跨槽身的吊裝變為試吊,試吊前對每根鋼絲繩、每個滑輪、每個接頭以及電氣傳動部分都進行了嚴肅認真、一絲不苟的檢查。
張平化也專門向國務院彙報過修建韶山灌區工程之事,周恩來總理與陳雲、李先念、譚震林幾位副總理都十分重視,他們已經表態,國家撥款修建韶山灌區。
悠揚動人的歌聲、銀鈴似的笑聲和有節奏的搗衣聲,在碼頭的上空久久回蕩。難怪後來有外國朋友來參觀訪問后讚嘆不已地說:「建設這樣大型的引水工程,連挑水碼頭的事也考慮到了,真不簡單啊!」
雲湖,給人們留下的只是那動人的傳說和對水的極度渴望。
昔日在你腳下走,
「一立方米的壓力有八噸重,如今三十幾米的高度都開了坼,一齊往下壓,壓力該有多大!要戰勝塌方,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啊!」
然而,父母的事好辦,但旁人的議論戴中桂就有些不自在。她幾次推遲婚期,贏得了大部分人的稱讚,也有人說她是想往自己臉上貼金,還有的說她本意不想嫁到丁家,借修渠道來推掉這樁婚事。
從韶山灌區工程管理局所在的三湘分流地出發,沿著左乾渠道邊的人行道走六華里,渠道的右岸就是望梅大隊。
老師傅立即揮動指揮旗,發出了正式起吊的信號。此時,前後左右的絞車、卷揚機,以及各個崗位把關的人員,立刻行動起來,形成了一個戰鬥的整體。
……
與會技術人員一聽,都互相看了看,然後點著頭。
「山再高有頂,海再深有底,貓形山的石頭再硬,也擋不住我們杉山連的活愚公。」
她如同湘中大地的大血脈,全長240公里的主、南、北乾渠如動脈、靜脈,穿山越嶺,一路滔滔;而總長2760公里的支渠則如毛細血管,在無垠的田野上蜿蜒遊走,滋潤著100多萬畝農田,溫暖著數百萬人的心靈……
老肖一聲不響地聽著,不時望望地工上的廢土,也只好皺皺眉頭,無可奈何。
4月13日至15日,第一次指揮長會議在長沙的省委第一招待所召開。來自湘潭、邵陽、益陽三個地區和湘鄉、湘潭、寧鄉、雙峰、湘潭市五個縣市負責人等20餘人參加了會議,討論省委的決定,確定三個地區以縣為單位成立統一的工程指揮部……
當時的一位老阿公,他原來有點不大相信能在這兒修渡漕,但當他看著眼前的一切時,他竟然流著激動的淚花,捋著白花花的鬍鬚,無限感慨地說:「毛主席,共產黨,真是英明偉大啊,這麼大這麼長的一座橋【渡漕】,看著看著成了樣子了,會修得成了!」
但有一點陳大伯心裏是很清楚的:小局與大局,一個生產隊與整個灌區的關係。再說孫悟空七十二變,變座山神廟,也有段尾巴礙事。這麼大的一個水利工程,幾千萬土石方,哪能不佔田地呢?修這渠道,是為徹底解決好幾個縣的一百萬畝農田的水利問題,是為建設社會主義,為子孫後代造福的大事,而渠道沿線由於拆房、占田所帶來的種種問題,黨和政府會有辦法解決的,何必著急呢!
周干元想了想說:「在困難面前,絕大部分人幹勁是足的,但也有個別人信心不足,產生了畏難情緒,前兩次上山有少數人退下來了。」
不到兩天,指揮部就作出了不改道的決定。消息傳出,工地上一片沸騰。
不久后,韶山灌區指揮部研究決定,把皂林沖隧洞命名為「英雄關」,張平化書記還親筆寫下這三個大字,並書寫對聯:「奇迹人間創,天河地下行。」
這是韶山灌區建設史上最令人難忘的一天!
聽,河岸上的高音喇叭,正在報道工程飛速進展的情況,報道著工地上的好人好事,播放著革命的音樂;雄壯的勞動號子、嘹亮的戰鬥歌聲,和水泥攪拌機聲、空氣壓縮機聲、卷揚機聲、風鑽的轟鳴聲匯成激動人心的樂曲,響徹漣河上空的雲天,掀起漣水層層碧波;聳立漣水兩岸的獅子山,也在迴響著扣人心弦的聲浪!
在1965年那個夏末秋初的日子里,柘溪工程總隊渡漕二隊和起重隊奉命開到了湘鄉,在洙津渡的河岸上安營紮寨,擺開了戰場。然而,當二隊的技術人員攤開圖紙,面對滔滔漣水,結構渡漕的雛形時,從外面卻吹來了一股「冷風」。
誠然,這麼大的一個灌區所帶來的效益不少,但面臨的問題也多。灌區工作人員向我們坦言:由於運行時間較長,再加上當時客觀條件的制約,工程設施不配套,工程隱患多,乾渠滲漏嚴重,渠系建築物老化破損程度大。這些問題的存在,使灌區工程安全運行的保證率和工程綜合效益大大降低,灌溉面積出現逐年萎縮的趨勢。因此,進行灌區續建配套與節水改造,深化灌區改革,夯實灌區發展基礎已成為灌區振興的當務之急。
會上,大家各抒己見,暢所欲言。有主張改道的,有主張不改道的。華國鋒認真地聽著,有時插幾句話,有時在筆記本上記點什麼。
一天下午,陳大伯正在隊里搓牛綯。
水啊,水在哪裡?!……
老民工發完言,大家都點著頭,覺得有道理。
向來善於作政治思想工作的華國鋒,在短短的10個月里把10萬人的工地變成了學習毛主席著作的大學校,把10萬人訓練成一支不|穿軍裝的解放軍。
於是,戴中桂又要求參加第三階段的戰鬥。她一連寫了5次申請,連部終於批准了她的請求。得到批准的戴中桂十分興奮,她連忙趕到已回到生產隊的未婚夫家,勸他一起參加了第三階段的戰鬥。
這時,華國鋒輕輕地拍著周干元的肩膀,說:「才八十華里!大家要向白求恩學習,向老愚公學習。」
一榀榀A形排架立起來了,標志著渡槽升高工程的開始。
「這樣還不如放『子母炮』,圍著一個中心大炮眼,再在旁邊打上些小炮眼,同時點火,提高爆破的威力。」
後來,七十歲的賀阿公和一群鋼鐵漢子一道,站在了鮮艷的黨旗下,莊重地舉起了右手,向黨莊嚴宣誓。
「夜深了,你老去哪?」小青年忙問。
開工前夕的一天,張平化到韶山考察工作。此時,他想到灌區主體的湘鄉、湘潭、寧鄉三縣都在韶山的附近,「韶山名昭天下」,何不把「漣水渠道工程」改名為「韶山灌區工程」呢,這樣豈不是更有利於調動幹部群眾的積極性,提高工程的知名度嗎?其實,這段時間他總感覺這個工程叫「漣水工程」有點不太對勁,也一直在思索著改名之事。很快,張平化就此想法告知湘潭地委的同志。地委的同志完全同意,並建議要把水引進韶山衝才是名副其實。隨後,張平化又把這個想法同省委其他同志商量,大家都十分贊成。於是,便有了三次易名定工程之說。幾天後的湖南省委全體會議上,張平化正式提議將漣水渠道工程命名為韶山灌區,並通過了中共湖南省委員會、湖南省人民委員會《關於修建韶山灌區工程的決定》。
這一決策立即得到各級領導和廣大幹部群眾的擁護,全省上下迅速行動起來。邵陽、湘潭、益陽三個地區很快動員十萬民兵上陣。
原來,各民工團負責人昨天接到工程總指揮部的通知,要他們趕到湘潭荊洲連工地開會,商量處理廢土的問題。廢土處理,對全線來說,的確是一件使人感到頭痛棘手的事,總指揮部召開這樣一個會議,是很必要、很及時的。各民工團的負責人懷著希望,匆匆趕往荊洲連工地。但也有人私下嘀咕,廢土壓田,是水利建設上的老規矩了,還沒聽說過處理廢土的好經驗,開一次會,未必能解決問題。誰知,當各民工團的負責人一進入荊洲連工地時,便都驚愕了。展現在他們眼前的,是一段高標準的渠道,渠道兩岸,是一丘丘、一塊塊美觀大方的梯田、梯土,而廢土卻找不到影子了。這真是個奇迹。這時,總指揮華國鋒笑指新渠岸邊的田地說道:「你們看廢土這樣處理行不行呀?」原來華國鋒在這裏親自辦點,樹起了樣板,解決了水利建設上一個有重大意義的難題。各民工團負責人都點著頭說:「行!行!」華國鋒接著說:「取土要成塘成田,廢土廢石要整理成田成土。」現場會後,全線民工決心從全局出發,從長遠建設的觀點出發,從國家建設和群眾的利益出發,以負責到底的態度,把廢土廢石全部處理好。
國務院副總理、中共中央中南局第一書記陶鑄來了,中南局書記處書記王首道來了,以及湖南省委第一書記張平化,省委第二書記王延春,省委書記處書記徐啟文、李瑞山、華國鋒、萬達,書記處候補書記章伯森、蘇鋼,省委常委郭森、趙冰岩;湖南省省長程潛,副省長唐生智、尚子錦、周世釗等領導都來了。
這些看來平凡的小事,在人民群眾中一度引起不平凡的反響。一位農民見人便說:「做夢也沒想到會為我一戶人家修個碼頭,這種事只有共產黨的幹部才想得到、辦得到。」
張平化對毛澤東說,韶山灌區的渠道主體工程已基本完工,想請您為灌區題詞。
正當大家幹得熱火朝天的時候,一號斜井忽然大面積塌方了!離洞頂30多米的山坡有幾處裂了縫,寬的竟達到1公寸,地面下沉了3公寸,洞內背板牆的支撐,有的壓得炸裂了。
隨著幾聲哨響,那塊125噸、相當於兩節載滿貨物的火車車廂重的槽身,慢慢地離開了地面,徐徐升起……
「洞里已經停止施工了,情況危險,不要下去看了吧!」老賀和其他同志紛紛勸阻說。
8月12日上午8時,韶山灌區開始放水,水先從水府廟水庫引到洋潭引水樞紐,然後進入韶山灌區,進總乾渠,入北乾渠,經左乾渠穿大屯營管理所的大屯營泄洪閘。
正在二號豎井跟班勞動的隧洞工程指揮所的負責人老賀,聽說塌方了,連拿在手裡的一束鉛絲也忘記放下,便急匆匆地向一號斜井跑去,工程技術人員、下了班的工人,也都往塌方的現場奔去。
在采寫完這個故事之後,我們也深深地理解了「英雄關」的真正含義。它不僅形象地體現了群眾是真正的英雄,也是對皂林沖隧洞修建過程最好的概括。
這「前車之覆」是「後車之鑒」啊!
反對聲絲毫沒有動搖張平化的決心!
梨樹塘前擺擂台,
這競賽的場面,這動人的樂曲,這和諧的一切,招來多少參觀者啊。村村寨寨的老人、小孩子,都前來觀光了。
「人心堅,石山穿。愚公一家搬得太行山走,我們定能拿下貓形山!」
戴中桂的母親平素也知道女兒性子倔,拗不過她,只好打道回府。
「白求恩是加拿大人,不遠萬里來到中國。你們到這裡有多遠?……」華國鋒問道。
修好韶山灌區的第一個年頭,茅坪就獲得了前所未有的大豐收。
一個月後的9月23日上午,聯合國糧農組織自然資源管理與環境部水土資源司兩位官員凱恩·佛蘭肯和陳志軍,在省水利廳有關負責人陪同下,到韶山灌區考察農業灌溉情況。在仔細詢問了韶山灌區的基本情況、灌溉面積統計、用水計量、農業水費收取、糧食產量和銷量等情況,並實地考察之後,凱恩·佛蘭肯對這一偉大工程表達了由衷的嘆服。
第二天清早,一輛越野小汽車爬上了三仙坳,急速地開到了皂林沖隧洞工地。從汽車上走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總指揮華國鋒。
討米棍子七十三,
有了中央領導同志的支持,有了廣大群眾的迫切要求,事情是能夠辦好的。但在樹立了信心的基礎上如何避免盲目,如何多設想一些問題和多估計一些困難,這也是領導者和策劃者必須考慮到的。張平化想。
盛大的通水典禮在韶山灌區的「龍頭口」——洋潭引水大壩隆重舉行。
水利怎麼搞?
在望梅大隊流傳著這樣一首民謠:
工程大、渠線長,深切高填多,建築物難弄,修不修得成沒把握;跨三個專署,六個縣市,人心難齊,你想他不想;挖壓田畝多,施工時間拖得長,勞力下不來,當年減產怎麼辦?受益有多少,負擔分輕重,受益區拿不下來,非受益區一來人,就犯「一平二調」錯誤;任務重,時間短,不搞強迫命令完不成,群眾告狀,挨整的又是基層幹部;國家還困難,農民又太窮,錢難籌,要干,難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