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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你愛了,就可以扔下我不管?

第四章 你愛了,就可以扔下我不管?

「你!你告訴我這是什麼東西?啊,這是不是搖|頭|丸?」李某發瘋似地扳過女兒的肩膀,要她回答。
「今天是什麼日子?你難道真忍心我一個人吃掉這3斤重的生日蛋糕?」她用中文顯示責問他。
在上海市就有這樣一對情人,他們早年在一個中學讀書,後來因為雙方搬家分住在浦東浦西兩地,以後又各上南北不同的大學。若干年後,這對從小青梅竹馬的舊日情人一見面,情感之火便頻頻燃燒,且越燒越旺,不用說,他們在幾次幽會後便選擇了一處房子作為他們偷情相會的地方。男女雙方各自都有自己的孩子,但他們不滿足,共同認為光愛光戀不足以證明他們之間崇高而神聖的愛情,所以商定要生一個屬於他們兩人的愛情種子。
似乎用通常的或者同情的眼光看,第二種的愛情種子頗值得讚賞。然而細細思量,我們發現這樣的愛情種子一旦生根發芽后,後果更加嚴重。
「你這孩子怎麼跟爸說話老戧戧?」
張莉更加驚慌,忙低頭捧起那盒肯徳基想端到另一張桌子上吃,可也許太驚慌,結果沒有拿住那個塑料袋裝著的盒子。
不知什麼時候開始的,張莉以往並不在乎與他之間的那份私情現在完全變成了另一種想法,當那天兩人第一次為了怎麼處理孩子發生衝突后,她馬上感覺到她與他之間的感情發生了動搖和危機。當這種感覺出來后,她似乎一下子改變了原先的想法:決定用肚子里的這點資本來重新審視他們之間的情分。
珊珊?珊珊——李某發現那女孩正是自己的女兒珊珊。他三步並作兩步地衝過去,使得正蹲在那兒的珊嫌和另一個男孩根本來不及反應是怎麼回事時,便見有人巳經站在了他們面前。
唐某沒有回家,徑直趕到辦公室,又馬上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謊稱有份合同要趕出來,因此不能回家。
副處長是當上了,但後來同事們發現他也不加班了。有人感到奇怪,就問他,他說家裡的兒子沒人帶:有活就只能拿回家加班唄。瞧人家的覺悟!努力吧,不出兩年,正處長的位置還是你的。同事們在他耳邊悄悄拍馬屁給他聽。他能不樂嗎?
好端端的張莉成了新時代的祥林嫂令人惋惜,這樣的祥林嫂與魯迅筆下的那位祥林嫂雖同有失子的苦命,可當代的祥林嫂無論如何也激不起人們的同情與憐憫,甚至我採訪的張莉周圍的人都這麼說:活該!
接下去兩人的發展是閃電式的,上班時首席執行官辦公室輕易不開門,負責打掃衛生的小女孩一次推門而入,正碰上老總和女秘書在親密接觸,這可憐的安徽打工妹便在一小時內失去了飯碗。
唐某驚恐萬狀地說:「你說你說,只要你們別鬧到我家裡,其他的我一定儘力做到。」
如今,在這個城市的大街上,人們經常能看到披頭散髮的她,手裡捏著那隻虎頭鞋,嘴裏喊著:寶兒,我的寶兒……
夜色下的杭州城到處是誘人的景色,尤其是西湖一帶更顯魅力。李某一邊開著車一邊沿湖一帶尋覓女兒的影子。這一帶他過去常來,早先是跟珊珊的母親,這當然是很遙遠的事情了,那是李某的初戀,雖然那時也屬於改革開放年代,但他和戀人在晚上西湖時連拉拉手都不太敢,除非旁邊沒有人時他才敢偷偷摸摸地慌亂抓一下珊珊媽的手,假如對面有人過來又趕緊放開。這種情調在當時對李某來說似乎也是非常有誘惑的,當然沒有後來他與女秘書在西湖邊的那種偷情刺|激。時間相隔十幾年,人們的開放意識大不一樣了。今天西湖邊那些男女幽會何止僅是拉拉手接接吻,尤其是夏天,你稍稍不注意,就有可能在哪個樹林之間或者草地上發現正有一對男女在偷|歡,並且毫不掩飾,反正大家覺得誰都不認識誰。據說有一次市公安局掃黃夜巡隊在一小時內就在西湖邊上搜出100多對偷|歡男女。李某與眼下的情人剛戀上時,已經40來歲的人了,平時一向謹慎的他第一次被女秘書約到西湖邊的一個樹叢里倫情時,他還有些紫張。可也就是那―次他和她兩人在沾著露水的草地上肉體接觸后,李某的感情便發生了巨變。這種充滿刺|激而浪漫的野外交歡,比之與家裡老婆乏味的床上湊合,簡直讓李某有一種重新認識人生的大徹大悟之感。也正是因為李某一次在湖心的船上正跟女秘書親熱時被他老婆同一單位的一位年輕人碰上了,所以事情便急轉直下,離婚戰爭便由此開始。
「混蛋!把包放下!你這個可惡的小偷!看我撕住你這個龜兒子!」他還在窮追不捨,而且一邊大聲地罵著。
就這麼浪漫,就這麼纏綿。
她樂時那麼嫵媚,那麼迷人,他忍不住又將嘴巴和身子一起緊緊貼過去。
「珊珊,你不是不知道爸爸公司的事多,每天沒個準時間,要不你媽當初也不會因為這才不要我們了……」
「你怎麼啦?」他無限溫存地問道。
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洋人的節日漸漸變成了中國人的節日,而且那些崇洋的人對外國人的節日某些程度上比過中國人自己的節日還要痴迷。每年2月14日,在國外叫做「情人節」,雖然現在我們的電視廣播里天天在批判和分析貪官的犯罪原因時,發現一個重要特性就是貪官都有情人,這有權人包|二|奶養情人現在在公開場合已經是受到抨擊了,但大眾中的情人之風則越來越時興。每年到了2月14曰這一天,據說全國的花市銷售之旺是空前的,在2001年的2月14日這一天我特意注意了一下電視新聞,從中央台東方時空的早間新聞,到地方台的每個新聞節目里,都在報道這樣的新聞,說情人節里花卉市場多麼多麼火熱,我不知道這種宣傳和導向意味著什麼?我的直接感覺是,現在人們都在暗地裡熱衷於搞情人——不管你承認還是不承認,情人現象已經泛溢在我們當今社會的男女之中。難怪我在那天上班時,大伙兒吃飯聊天時講的主題幾乎全是有關情人的問題,朋友打電話來談其他什麼事時,也要順便半真半假地說一聲:可別忘了給情人打個電話買枝玫瑰呀?如果是女同胞打電話來就半真半假地說一聲,今天向你獻一份愛呀。這都是假情人們說的話,但真情人這天乾的可都是真活兒。我不否認情人節中有那些真心在談情說愛的年輕人,但我們中國人道德之外的情人可是不少,他們這一天做的事就更多了。南京某商城還在這一天搞出個名堂,說凡抽獎者獲獎后可以在南京某五星級飯店裡免費與異性住上一夜,不管你是合法夫妻還是非法同居,只要你中了獎,就可以入住,不要任何手續,還專門給你配上安全套……
喊著寶兒回來的這位當代祥林嫂,如今仍在中原某市的大街上到處游晃著,那些孩子的家長們極其害怕她的出現,因為她見了誰家的孩子都說這是她的寶兒,非得抱住不放。
「兩個小時就多了?你知道我等過你多少個小時?你知道嗎?你……」電話那邊響起哭泣聲,隨即啪的掛掉了。
領導哪知道其實這位下屬的愛已經夠多的了。只是他的所愛並不是領導們所期盼的,他的愛用時尚的話說是擻逢了人間陰暗處,明明白白的愛他不僅不給,相反最後因為這樣的愛而把7歲的兒子也給丟了。法院判離婚時,兒子歸他撫養,開始對這一問題他並沒有放在心頭,有個兒子也行,畢競7年付出也不算少了,再說孩子大了到了該上學的年齡。因此他覺得這並不會影響他像以往那樣在外面獻愛的行動。但後來他有些後悔莫及,因為他再不能加班了——本來這加班是他獻愛行動的主要內容,一棟辦公大樓里同事們都下班了,他會在中國人習慣的晚飯黃金時間的那兩小時內趕緊約同一棟樓的另一個單位的那位人到辦公室來幽會,而等愛結束,即使有單位的同事趕巧也來加班的話,准看到的是他在辦公室里非常疲勞地工作著——或是不停地在喝水,或是不停地在做著怪裡怪氣的健身操;革命的路還長著呢,你可得注意身體呀!同亊們總這樣關切地對他說,兩他總是謙虛謹慎:沒亊,一會兒就好。可不,剛做完熱身運動,他就不顯得很疲勞嘛。
她第一次感到特別失望。其實他的擔心和想法是張莉早已料到的,只是她期望自己將這個消息告訴他時能夠得到一種只有他們兩人之間才有的升華了的感情。張莉知道這是她作為女人最重要和偉大的一件事——她這麼認為。至於結果怎麼處理她當然清楚,因為他是有家有室的,孩子都已上初中了。
丁零零……電話鈴聲又開始大作。
杭州李某,原來在一家國企任副廠長,後來企業轉制,他被集團公司安排到下屬合資公司當首席執行官。李某過去在廠里當副手時,是有名的慈父,把自己的女兒視為掌上明珠,呵護無限。九*九*藏*書但李某自當了合資公司的首席執行官后,他的身邊多了一位外商投資方的女監護人兼秘書。這位女秘年輕貌美,不用說,是男人難有不被她征服的。李某在一天天的潛移默化中成了這位女秘書的俘虜——其實女秘書後來說是她被他俘虜了,不管怎麼說,有一點是肯定的:他們都被對方的某一點深深吸引併產生了如膠似漆的戀情。
「喂,你怎麼啦?快趁熱吃呀!干到這麼晚了,要不時間一長會弄出胃病的。」老闆抬起頭疑惑不解地望著張莉,命令似地說。
可是今天這一趟,李某絲毫沒有對西湖夜景的迷戀,想到不歸家的女兒時,李某第一次對神秘的西湖夜景有種敵意。人到中年特別是事業有成的男人,雖然他們在外面喜歡獲得另一種從老婆那兒得不到的肉體的激|情體驗,但大多數人還是不太願意因此毀掉自己的家庭,尤其是不願意看到自己培育的下一代因此而毀滅在自己手中。此刻的李某便是這種心態,而且隨著尋找女兒的時間越長,他的這番心態越發強烈,恨不得一下撕毀這黑洞洞的夜幕,重新將女兒尋找回來。
據說到了去年第五次人口普査時才算落上了戶口,這時孩子已經8歲,別的孩子像他這個年齡已經上小學三年級了,他才剛剛插班進一年級。進學校后的孩子本來就有點讓人懷疑,他是不是哪個地方有些……,結果——傳出原來他是私生子時,同學和老師便天天用異樣的目光看他對待他,日子長了,這小孩子越發自卑,最後發展到誘發了一種上學恐懼症——聽說爺爺奶奶要送他上學,就渾身哆嗦起來。可憐的孩子,現今他多麼想走出家門,可一旦真的走出家門時,他就開始舊病複發——他真的快成一個廢物了。
唐某一聽這也頋不得許多了,匆匆開車過去。這是他與張莉分開近兩年後第一次見面。當唐某再次看到張莉時,他不由得吃了一驚;才25歲的張莉像一下子老了10歲似的。更令他驚恐不安的是張莉的父親告訴他:「張莉搬到新家后不知咋被鄰居知道了底細,於是有人竟然在樓梯里當著她的面罵她是個養私生子的婊子。張莉本來這幾年受的刺|激就很大,這回她受不了別人當面的凌|辱,便鬧著要搬家,不然就割腕自盡。」
「你不是不知道爸爸公司里的事多嘛!等周末我一定好好跟你一起把你的功課理一理,現在爸爸有事啊……」他的電話還未放下,前胸已經被另一個高聳的酥|胸貼住了……
「可找個新地方,再怎麼快也得十幾天、個把月才能把新房子買到手呀!何況你上次給的錢已經全部用在這套房子上……」
「誰呀?什麼事?」他有氣無力地把電話聽筒拿在手裡。
在情人的愛里,世界上沒有第二種超越於此的感情!
孩子?孩子出問題了?唐某一聽頭就大起來。看來不去是不行了,真出了什麼事,張莉她家還不知又要怎麼折騰我呢!
那男孩子見狀一溜煙便消失在夜幕中。
我真弄不明白這個世界到底出什麼毛病了?
「呀,我的包呢?我的包被小倫偷走了!」她突然發覺自己的小挎包沒了,當她抬頭時看到一個小僮正飛步地拐向假山叢中,「快抓住那小偷!快快!」
再一種是那些因為種種主客觀原因而不得不生下孩子的非婚男女們,他們的命運大多數也好不到哪兒去。
追,一定要追到他!可恨的小偷!一場多麼浪漫的約會全給你這可惡的壞蛋給攪了,媽的!仇恨就是力量。他加快著速度追去……
唉,一個可憐人哪!人們用優傷的目光和口氣目送並談論著這個祥林嫂……
他搖搖頭。
孩子倒是抱走了,可章某的名聲也徹底地毀了,他不得不辭職離開單位,成了一個無業游民。那孩子被抱回家后也彷彿進入了牢獄之門。你想,姓章的男人本來在家裡是個倒插門的女婿,這回他在外面幹了好事外加帶回個私生子,他老婆和老婆一家人能好好相待這孽種嗎?當時章某的老婆和她的家人之所以要把這孽種抱回家,想的是以往自認是知識分子的他從不把老婆和岳母岳父大人放在眼裡,倒插門的女婿在家反倒像個少爺公子。這下,姓章的看你這次還能神氣啥?
唐某想說什麼,可一抬頭看見話音不高卻兩眼威嚴的張莉父親時,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那一天在成都大街上則演出了另一個正劇:
突然,小偷停下了腳步。
啪!李某再也無法忍受女兒的放肆,使勁地掄起巴掌抽向女兒的臉上。
「就是他!就是他!」他的那個拿妖姬玫瑰的情人帶著公園執勤的公安人員不知什麼時候趕來了。正是她的一聲叫喊,他和小偷兒子彷彿全都從噩夢中驚醒過來。
「別動!給我呆一邊去!」李某用胳膊將女兒一推,低下頭在地上找了起來,他摸到了幾個藥片一樣的東西……
好個小王八蛋!李某氣得將握在手中的電話往桌上哐當—扔,看我收拾你!
「可惡的小偷……」女人一把奪過挎包,趕緊清點著裏面的物品,然後長長地鬆了一口氣,走過來挽起情人的胳膊道:「還好,沒丟什麼。喂,你怎麼啦?臉色這麼難看……跑累了吧?這個可惡的小偷!」
老闆一會兒就到了。一進屋,老闆就將一個塑料袋往張莉桌上一放:「剛從肯德基店買回的,還熱著,快吃。對了,你把賬本給我看看。」
唐老闆也下意識地彎下腰。
公安人員有些奇怪了:「你老盯著人家幹什麼?你輸了人家的東西?」
中國人現在慢慢走向富有了,感情世界也變得豐富多彩了,於是情人現象成了20世紀最後一二十年間另類繁榮的現象。關於它本身存在的意義到底是進步還是落後暫且我們不去解釋,但有一點卻必須提醒和警示人們,那就是今天的情人現象多了,而因為情人現象造成的眾多丟掉父愛和母愛的現象也大為增多,且可以用急劇增多來概括,而且後者現象的增多常常帶來嚴重的後果。
這就是那些錯愛的人們造下的罪孽,自古以來,人們總把這種非婚錯愛痛斥為罪孽。如今思想開放了,人們的行為也變得自由多了,婚外戀情日趨增多,雖然我們無法用簡單的道德行為來鞭撻所有婚外戀情,可有一點值得提醒那些熱衷於搞非婚情愛性|愛的人們,那就是,你們可以獲得屬於你們的愛與性的權利,但不要在熱戀或相愛時忘記,一旦留下你們的愛的種子時,千萬留心把愛繼續下去,否則你們的這種愛,帶給這個世界的便是罪孽。誰都會明白,無論是名正言順的婚生子,還是非婚生子,孩子們都是無辜的。而在具有幾千年道德規範的國家,任何一個私生子的出現,他本身就將受到社會和公眾的某種歧視,當你們身為生父生母的都甩手不管時,這樣的孩子能會有好的命運嗎?孩子一旦出世,便是一個活生生的生命,既然生命來到這個世界,就不那麼簡單。你現在該明白當你瘋狂的愛戀時是不是應該理智和克制些什麼——即使是為了你那份所謂的真實的愛?
「真的?」他有些驚慌:「得想辦法打掉,要不就麻煩了。」
「什麼?你說不夠勁?你想……」他笑盈盈地剛從她的嘴邊滑過半句話,就被她逮住了。
是個大胖兒子,長得跟老闆唐某一模一樣。父母與其說心疼女兒,倒不如說喜歡上了這個沒爹的外孫。但這事叫當父母的十分生氣,於是張莉的父親有一天找到了唐某,同時也帶去了嬰兒的照片。
那位老闆開始還有些緊張,併到處託人找過張莉,但時間一長也就慢慢淡忘了張莉和她身體里的孩子。他一直深信不疑地認為張莉最後拿了錢肯定到哪個地方把孩子打掉后便獨自到廣州什麼地方另謀生路去了。
其實我能不明白嗎,那就是情人現象如今正在瘋狂蔓延,莫名其妙的情人現象充斥了我們這個社會。南京某商城這麼做有人很憤怒,其實想來也是商家的一個炒作而已。想想,情人們有多少是在偷偷地幹活,他們或者在辦公室里演出午間正劇,或者是在倉庫里導演黑暗幽會,或者是在公園裡……有南京這樣的商城合情合理地提供場所,誰不喜出望外?
他鬆開她的身子,像一下子變成了一名戰鬥英雄似的飛步就向那假山深處追去。「我包里有一張金卡和2000元現金呢」後面的她在呼喊和提醒著他今天若不逢到小倫,就意味著這個情人節過得乏味和懊喪。
「小王,我有點事出去一趟,公司有電話你接一下。」唐某簡單交待一下公司的事後又急忙駕車趕到張莉娘兒倆新搬的地方。
把手轉過來!李某把聲音提高了一倍。
情人這個詞,在英文中叫lover,它最早流行於西方社會的貴族們中間,後來慢慢流行在社會的各個階層,並成為一種婚姻之外的有性|愛戀情行為的男女的專稱九-九-藏-書。中國人解釋情人這個詞時開始很雅很純,新華詞典上說是相愛中的男女的一方。但中國人往往對引進的東西在應用時就出現偏差,關於情人問題也是這樣,現在人們談論起情人這個詞其實就是指情夫與情婦。什麼叫情夫與情婦?再學習一下新華詞典中的解釋:情夫,即為男女兩人,一方或雙方已有配偶,他們之間保持性|愛關係,男方是女方的情夫;情婦,即為男女兩人,一方或雙方已有配俱,他們之間保持性|愛關係,女方是男方的情婦。按照上述解釋與推斷現實中國的國情,人們口頭提及的所謂情人,實際上多半是指違背婚姻道德的情夫與情婦們。
在情人的天地里,世界上一切兩人之外的東西都是多餘的部分——偉大的俄羅斯詩人普希金早就用這祥經典式的話總結了情人世界的全部秘密與遊戲規則。
喲,壞菜了!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這個混賬東西!」李某的嘴都氣歪了,今兒個我非要教訓她一頓不可。「王媽,我先出去找找看,如果珊珊回來了,你就呼我一下,我馬上再趕回家。」
「哎,你姓王的啊,從頭開始你就是想黑我呀?原來你當初留下孩子就是為了這目的呀?想得美!我跟你早說過,咱們談情說愛咋都成,但有一條早說清楚的,就是對方不能提出離婚,這你也保證過我才跟你好上的,現在你拿孩子來套我上圈圈,沒門兒!」章某的小白臉此時成了一堆豬肝似的,揪住昔日的情人就是一頓暴打。
我曾採訪過一位情感熱線的主持人,她告訴我,現在社會上的非婚情愛太普遍,而由此引發的非婚生育現象也越來越多,俗稱私生子。這些私生子大體可分為幾種情形,一是像上面的這位新祥林嫂式的,她們多數開始是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最後因為出於報復男方才把孩子生下的,這些女人把孩子看做是征罰以往或者已經失去的情人的一種籌碼;另一種是所謂的真情果實,即男女雙方經過周密商定後生下的愛情種子;再有一種是因為種種客觀原因,不得不生下的。
章某被他老婆一家人徹徹底底地制服了,從此他像一隻被人踢來踢去的癩皮狗,能從岳母岳父和老婆那白眼唾罵中得口飯吃就很不錯了。日久天長,章某把這種受辱的罪過歸結為是往日的情人王某給設下的圈套所害,於是久積的仇恨使他終於有一天乘下班的王某不備之時,舉起菜刀連劈了數十下……王某因及時被人救起送往醫院搶救而挽回了一條小命,章某則因故意殺人被判20年徒刑鋃鐺入獄。這場情事的主人公都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但最倒霉的還是他們的孩子,據說在章某判刑入獄后,他和王某的孽種隨即就被已經同章某離婚的原配夫人一家扔到了南方一個沒人知曉的偏僻小車站,孩子是死是活至今不得而知。
從公司到回家的路,約半小時的車程。但等李某趕回家時,女兒又不見了影子。
珊珊遲疑了一會兒,慢慢把手從背後轉過來,然後攤在父親面前——空空的什麼都沒有。
「那天我態度不好,向你表示道歉。可你也不要太任性,這是什麼社會?你真把孩子生下來對你以後有什麼好處?才二十幾歲……」他的口氣改變了不少,但說的話仍然讓張莉覺得不近人情。
最後王某隻好找到章某再作安排。章某一聽就急了,說:「你讓我怎麼辦?老子家的老婆孩子可不是吃素的,別說知道了我與你在外面生下了孩子,就是我們倆的婚外戀一旦揭穿,那非要我小命不可呀!說什麼也得把這孩子扔掉。」
雙方的親人們根本不曾想到,他兩人壓根兒就沒有上機場,而是在上虹橋機場前的高速公路上一拐彎,便入了滬寧高速路,並在蘇州下了車,到了他們預先租下的一套新房子里開始等待他們的愛情種子的降生。假出國比真出國還累,先說為了讓家人信以為真,你就得打電話聯繫不是?兩人說好了,對家人說,因為工作隨時變動,只能由他們給家人打電話,而家人卻不能主動打澳大利亞的國際長途;寫信怎麼辦?那男人出了個招,每次由他把兩人寫給家人或親友的信先寄到他在澳洲的同學那兒,再由那位同學寄到上海,這折騰來折騰去算是把家人和單位給蒙住了。
好吧,我們走著瞧!張莉扭頭就走,無論情人在後面怎麼喊她都不聽,而且直到第三天他出差走時也沒有回過他一個電話,她躲到了一個同學家裡。
女孩子愛賭氣,張莉覺得一肚子委屈,本來她並沒有把孩子的事看得那麼重,可與情人的這番意想不到的對話,使她一下子改變了以往的許多天真的想法:原來他並不真正看重我們之間的感情呀!
「喂?你掛什麼機呀?孩子真的不好了!渾身都在抽筋,我一個人管不了他們娘兒倆,張莉吃了安定葯還迷迷糊糊的,你趕縶過來……」
其實張莉什麼地方都沒去。她在近郊找了個地方租下一間房子后,便靠幫助一個社區居民的家庭做小學生家教生活著。開始時她真的有想死的念頭,但當平靜之後,一晃兩個月過去了,這時她靜下心來重新考慮肚子里的孩子時,她猶豫了——時間一長,尤其是獨自一人生活,她已經同另一個小生命之間有種難捨難分的感情了。而這種難以割捨的親情,使她一拖再拖,直拖到她真的有一次走進醫院想動手術時,那位多嘴的婦產科醫生說:你這是第一胎吧?第一胎的胎兒是最好的,怎麼捨得打掉呢?再說剛才檢査結果你的孩子非常好,生下準是個活蹦亂跳的大小子。
「你在幹什麼?這麼晚不在家獃著,到這種地方偷偷摸摸做什麼事?把手裡的東西給我看!」李某氣憤至極地喝令女兒。
「寶兒!寶兒——」張莉當場昏倒在地。當她醒過來時,見了誰都不認識了,嘴裏只會喊:「寶兒,我的寶兒……」
唐某全聽明白了:「這樣吧,先讓張莉和孩子搬到我一個朋友家那兒住一陣,等新地方找到了再讓她搬進去。我朋友一家人都出國去了,房子空著,是讓我幫他看著的。我看今晚就把他娘兒倆先拉過去,要不張莉她……」唐某想說要不張莉又要尋短見可不好管這句話!可當他再瞧一眼吃了安定熟睡的張莉時,便把話又吞了回去。
他又煩操起來:「以往你可不是這樣的!」
「回來,你給我回來——」李某沒有想到珊珊在被他痛打一巴掌后不但沒有屈服,反而拔腿就跑。這一跑讓李某頓時感到問題嚴重,但為時晚矣。
她和他的目光第一次碰在一起。張莉的心不知怎的強烈地一顫,臉蛋馬上紅得像只蘋果。老闆好像也是第一次注意到自己的小出納這麼美,他的眼睛直直地停在了張莉身上……
她感到從未有過的一種激動。
「喂,我……有!」—天,她悄悄告訴他。
張莉嗯了一聲趕緊遞過剛剛整理完的一疊賬本,然後還是獃獃地站在那兒。
「你說這可怎麼辦?要不從這兒搬到其他地方,她就要尋死尋活,我也不能每天盯著她呀!孩子又這麼小……」張莉父親一臉無可奈何和焦急。
「嘿嘿嘿……有趣。」
「這麼多哪!」唐某僅粗粗掃了那麼一眼,便跳了起來。
「今天不是說好到我那兒過夜的嘛?」女秘書不高興了,一扭柳腰,出了首席執行官的辦公室。
「那就……再搬個地方吧。」唐某皺著眉頭,只好如此說道。
第一筆付出25萬元后——為張莉和孩子安家買房,唐某以為事情可以這麼平息了,但沒幾天張莉的父親又打來電話催促讓唐某無論如何要到張莉住的地方去一次。
在本文中,另一個群體便是那些被社會歧視同時也是被自己的父母拋棄的私生子們的悲慘命運。這些孩子都是他們的大人在不正常的愛之後結出的果,但他們的父母又對其不負責任,這樣的孩子通常都是生活在最缺乏人間真愛的環境里。
「你才不要臉!」女兒把話重複了一次。
珊珊因為未到成年年齡,因此被送到省少年勞教所改造兩年。在那天押往勞教所時,已經被女秘書甩掉的李某第一次強烈地感到作為父親的內疚,他流著淚希望跟女兒說上幾句話,可心如堅冰的女兒連認都不認他。
「可她怎麼能管我學習呀?」女兒用最充足的理由回答。
李某一手摟著情人的細腰,一手握著電話怒氣沖沖地說:「珊珊,你怎麼能跟爸爸這麼說話?」
之後的日子非常快,十月懷胎成熟時,張莉通知了家人。當父母的一看女兒都這麼個樣了,也只好由著她去醫院把孩子生了下來。
她的手裡,是那隻永遠不肯丟下的虎頭鞋。
章某更急了,說:「你這麼不忍心不等於要毀我們兩人呀?」
情與法歷來就有矛盾。有情者通常在愛的時候很容易忘卻違法,至於那時候的道德之類的東西更是靠邊站了。
「你—https://read.99csw.com—」他的眼睛一下子瞪得像銅鈴那麼大,你別給我胡來,也不要藉此想達到什麼目的。我明確告訴你:要我離婚是不可能的,再說我的資產一半是我老婆掌管著,我就是想分給你一份也沒那麼容易,更何況你要是用肚子里的孩子來威脅我的話,那連門兒都沒有!
「嘻嘻喀……真逗。」
小偷眼裡突然流出兩行淚水……繼而一發不止,號啕大哭起來。好你個龜兒子,你們爺倆合著來害我呀?嗚塢嗚,明白過來的女人把手中的妖姬玫瑰狠狠地扔在地上又重重地踩上一腳,然後朝自己的情人呸地吐了一口唾沫,扭轉屁股捂著臉走,妖姬玫瑰據說是在今年情人節的花卉市場上被那些有情人寵愛的禮物,原因是它的紫色與藍色就像月光下幽會的情人們那樣充滿神秘和刺|激的色澤,會令人別有一番激動。這與婚外戀和多角戀的感覺十分接近,它有某種毒性的美麗。
丁零零……電話鈴再次響起。
父子倆久久地站在原地很長時間,他們誰都不曾想到會在這兒見面,而且是以這種尷尬的場面……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有人將西方人都厭惡、斥責的感情遊戲拾起視為時髦,當他們縱情地玩弄所謂的愛和沉迷於情慾時,顯得那樣投入,那樣大度,那樣忘乎所以,可是他們常常忘卻了身邊最該投入感情的孩子。如果看到被他們冷落的骨肉在經受怎樣的煎熬之後,他們的良心是否會發現——
「那你舒服時就沒有為我想一想我以後有什麼好處?我才二十幾歲!」張莉反問道。
這麼著一晃就是三年。而這過程中,唐某由開始對孩子和張莉僅留的一份愛也漸漸淡薄,當孩子4歲需要入托時,生意上漸走下坡的唐某在未與任何人打招呼的情況下,甩手獨自一人到了南方,後來再也沒了音訊。失去經濟來源的張莉母子,僅靠父母每月給的200元錢維繫著艱難的日子。張莉雖然身患嚴重的憂鬱症卻老懷疑有人要害她的兒子,於是後來孩子託兒所也不去了,天天她帶著,一步不離孩子。可偏偏不幸的事發生了,一日,張莉帶著孩子上街買菜,當她向菜販子付錢的空當兒,兒子見有隻小貓從他身邊走過,便興沖沖地振向著那小貓直奔馬路上去,就在這時,一輛急駛而過的卡車像軋螞蟻似的從小孩子身上飛過……血地上,僅留下孩子腳上的一隻虎頭鞋是完整的,那一場景很慘很慘……
瞧人家多乾脆。說下次不來就再也不會上門了,你再追著去問,人家準會告訴你這種方式才叫情人嘛——想好就好,想再見就再見。難道你非得讓我天天纏著你才好?人家說得多有情人派呀!
王某也不是吃素的,心想我辛辛苦苦十月懷胎,現在又整天像偷了東西似的帶著孩子東躲西藏,有苦水往肚子里咽,你姓章的這麼說話,就別怪姑奶奶我翻臉不認人!
一陣並不短的沉默。
李某看清楚了:女兒的手裡正拿著什麼東西,見他出現后便驚慌失措地把手下意識地藏到了身後。
張莉的父親給唐某打電話時,就是他發現女兒要尋短見,便強制把張莉關在小屋裡看守著。
王某也急了,說:「就你心狠,活脫脫的一塊心頭肉,你叫我怎麼忍心?」
張莉的父親聽了唐某這話,便不緊不慢地從口袋中拿出一張紙,放在他面前,然後兩眼一動不動地盯著黑女婿看他表情如何。
「真不夠勁,早知道還不如……」
張莉一聽,那雙邁進手術室的腿又重新縮了回來。
他還是沒有回答公安人員的問話,只是眼睛一直盯著那個女人挽住胳膊的男人。
愛,對成人們來說是沉重的。然而許多成人則在自己的熱戀狂愛中完全忘記了另一種責任的愛。
下面的兩位男女情人便是這類典型的人物。
「你!」張莉感到從未有過的失望,她的眼淚又一次奪眶而出。「我也老實告訴你,我才不管你老婆不老婆,也不稀罕你那些臭錢!可我有權處理我自己身上的每一樣東西,知道嗎?」
這回他的新情人才結識3個月,但他們從認識到第一次幽會、到第一次合歡、到租房子總共沒出一星期時間,這種速度令身為副處長的他也感到驚嘆——因為這位小情人太迷人了,什麼都依著他:只要有你摟著我就什麼都夠了……情人就是不一樣,每一句話都充滿著醉人的芬芳。他在機關工作,雖然也算副處長了,但實際上也是窮光蛋一個。可人家就不嫌他囊中羞澀,我以前那死人錢很多,可他連時間連錢一起全都給了別的女人,我只要你的心就行……瞧這小甜甜,他總愛這樣叫自己的情人,好在情人們彼此不認識,否則小甜甜們因為這個稱呼都會跟他玩命。
王媽一臉無可奈何地嘀咕道:「我是管的,可珊珊根本不聽我的,管急了,她就罵我是只看家狗……」
「你才不要臉呢!」女兒回敬道。
在情人的眼裡,世界上沒有第三者存在!
「沒有——」張莉聲嘶力竭地蹲下身子衝著情人喊道,她的眼淚也隨之像兩串散落的珠子從臉頰上滾下。
「哎喲!」食物撒落了一地。張莉的臉更加緋紅,便急忙蹲下身子去撿。
女人恢復了溫情。而他依然獃滯地站在原地。
那一天,李某比任何一天都早早回到家,但足足等了兩個多小時仍不見女兒放學回家,打電話到學校,值班老師說早在四點半時學生就都回家了。
「別說得那麼難聽。我看這幾天我還是想法託人聯繫一個醫院,然後我跟你一起去行嗎?」
一位機關的副處長匆匆吃完午飯後;便進了人民路上的一家花店,想給他的在另一個機關當出納的情人買一枝從荷蘭進口的那種帶銀色滴露的妖姬玫瑰,花店這時趁機摟錢,一枝這樣的鮮花賣到300元。這位處長今天把頭梳得格外光溜,而且還在頭髮上噴了很多的法國香水,300元一枝的妖姬玫瑰對一個月只拿2000來元工資的他是顯得貴了些,但這隻是他心裏說的話,今天這個日子再貴的花也不能說貴,而且買越貴的才越顯得情深愛濃。
王媽,珊珊還沒有回來嗎?他掏出手機給家裡打了個電話,老保姆告訴他還是不見珊珊回家。
在中原某市採訪,我就聽說這樣一位當代「祥林嫂」的故事:這位祥林嫂姓張名莉,今年才23歲。中專畢業時她在一次人才招聘會上被一個私企老闆看中挑去當出納。老闆的生意做得不錯,在那個中等城市裡也算一位有頭有臉的企業家。有道是男人錢多就變壞,姓唐的這位老闆其實還不能算壞,他在經營油品生意十幾年中對自己的家庭一直比較負責,沒聽說過在外面有拈花惹草的風流事。
隨後是生下孩子,這不算太難,難的是孩子生下后怎麼辦?兩人太浪漫,也太激|情了,只顧一門心思希望早日看到愛情的種子,卻沒有往深里想孩子出世后咋辦的事?而由於是假出國許多假事做得時間不能太長,那女方在生下孩子不到兩個月就趕緊回到了上海,回到上海后她又不得不經常假借跑業務而三天兩頭往蘇州跑。如此風裡來雨里去,不出半年,她的身體垮了下來,後來又接連幾次大出血,結果在生下孩子的第10個月時,終因敵不住病魔而離開了人世。臨死時她把自己在外面還有個孩子的事告訴了家人,並期望父母和丈夫原諒她。對死去的人還有什麼可責備的,女方的婆家人從蘇州抱回了不是他們的孩子,而那個孩子的生父也因為家人得知此事後要追究他的婚外情責任,最後他也不得不放棄對婚外私生子的撫養責任,如今這對婚外男女的愛情種子成了一個幾乎無人真心疼愛的可憐兒。
「我是戧。戧怎麼著?讓我像那妖精那樣溫柔?呸!」電話再次掛斷。
「毀就毀,反正那麼回事,大不了我們兩人都離婚,那樣更好,孩子可以堂堂正正跟我們一起生活。」王某說。
她和他的臉挨得那麼近,都能聽到對方的呼吸……
這個小丑東西!李某瞪大眼珠子瞅著電話機直喘粗氣,他推開女秘書,氣呼呼地在辦公室內來回走動,不行,回去一定要好好教訓教訓她!
「我現在不想打掉孩子。」她一字一板地說。
這回唐某聽清楚了:「是他那個沒完沒了的岳父大人。」
「給你」——她把一隻日本卡通小狗塞在他西裝裏面。
「好的。」王媽膽戰心驚地給主人開門。
「你瘋了?明天你就給我去打掉!」一向持重的唐老闆的臉都變了形:「我後天要出差,走之前你一定要把這事了了,否則時間拖得越長越不好,聽清楚了沒有?」
現在不行了,兒子沒有人管了,他想蹲在辦公室偷偷幽會和做熱身運動也不成了,兒子從幼兒園回家后沒完沒了地打電話喊著問:什麼時候回家,再不回來我要餓死了。幾回下來,人家同一樓的情人不幹了,說要不你另找適合的時間約會,九九藏書要不幹脆分手。其他合適時間哪兒有呀?白天都在上班,辦公室就像茶館,別說你想偷偷幽會幹些什麼男女間的情事,就是有哪個女的男的生人打電話進來,同事們還會奚落一通,非讓你交待個明白才是。找不出合適時間和合適地方?那就拜拜吧。
「娜娜,娜娜——」李某趕忙追出去。
也許意識到什麼,李某的話變得溫情些了。
他猛地示意想讓兒子跑掉,可公安人員和拿妖姬玫瑰的女人已經把兒子牢牢地抓住了。
蘭州的章某與王某也是一對天天離不開的情人,他們好到最後也不小心弄出了個孩子。王某跟她丈夫在一起做|愛時丈夫總嫌她性冷淡,為了在情人面前表現出性主動,所以每次在章某與她做|愛時,王某表現得特別熱情,甚至有時連章某提出是不是採取些措施時,她也一口拒絕,說隔一層多沒勁。
醫生診斷說這孩子得了急性肺炎,得住院治療。
「孩子不好了,你趕緊過來一趟吧……」電話里說。
珊珊的話令我無法答覆。確實,據我所知,現在社會上的婚外戀和情人、包|二|奶現象極其嚴重,這些都是成人所為,而且一般做這些事的人都知道這種非正常性戀的結局最後不會有好果子,然而他們仍然在大做特做。現在國家的法律和道德教育對這種現象還不能作出嚴厲的制裁,婚外戀和情人現象仍屬於個人的隱私範疇。但問題是成人們的愛不像少年和青年們的那種愛單一和獨立。成人們在尋找新的愛情(暫且稱之為愛情吧)時通常已經在這之前便有了愛的種子——子女們的存在。因此當成人們在尋找新愛的時候,他們常常忘卻了應該承擔某種天生的親情之愛的責任。正如李某女兒珊珊所說,你們成人雖然有尋找新愛的權利,但你們沒有權利不負責任地拋棄對親情之愛的自然責任。可是在現實生活中,許多像珊珊這樣本來生活在非常美好環境下的孩子便會失去他們親人的珍愛,毀了光明的前程,甚至落得一生美好命運的毀滅。
「王嬸,你難道一點也不知道珊珊現在除了上學都幹什麼去了?我一個月可沒少給你錢,人家雇個保姆每月也就六七百塊錢,我給你900元,就是讓你幫我看著點珊珊,現在倒好,你卻天天落個清閑!」李某不由得將怒氣撒向保姆王媽。
一年後的一天,我在某少年管教所見到珊珊時,她對我說,她恨透了父親,並且頗老成地說了下面這些話:我不是一概反對大人們之間的愛,但你不能因為有了新歡就把最親的人給丟在一旁不管,這種愛是不是太自私太缺乏人性?我們少年無知容易走錯路,可你們是成年人,有些事你們一開始就知道以後的結局,可你們照樣會義無反顧地做下去,難道你們這些大人就夠格了嗎?你們能有什麼資格來教訓和教育我們呢?
第二天,王某就抱著孩子往章某的單位領導家裡跑,說完這是你們單位章某留下的孽根一句話后就扭頭走了人。這回章某的單位炸開了,一向自認為風流倜儻的他成了連頭都抬不起來的過街老鼠。尤其是他淚流滿面地跪在領導面前懇求保密不要將此事告訴他家人的那熊樣,后又傳遍了機關內外而被當做本年度機關十大新聞之首。
「得問你自己。」張莉的父親沒好氣地瞅了一眼黑女婿說,事到如今,孩子不能隨父姓也就算了,可張莉和這娃兒以後的事你準備怎麼處理?
「給你」——他把妖姬玫瑰輕輕放進她的懷裡。
如此之大的風波不可能不漏些風聲。章某的家人很快知道了內情,出乎意料的是章某家人十分大度地上他的單位領導那兒笑納了這個章家的種,其真情實意讓人不得不佩服——孩子沒有過錯,有錯的是大人。既然這是章家的孩子,那就由我們章家來撫養。本來束手無策的章某單位領導,一見這種結果,真是阿彌陀佛,求之不得。
「珊珊,你昨天晚上到哪兒去了?幾點回家的?不像話,你給我說說清楚,上哪兒去了?」第二天晚飯時,李某一個電話打到家,接電話的是女兒珊珊。
小偷什麼話都不說,只是目不轉睛地盯著那個被女人挽著胳膊的男人。
但張莉感到無比失望:「你就知道打打打,我要是不打呢?」
知情的人們望著這位瘋女人的背影,無不惋惜地搖頭道:這位祥林嫂,正是由於她當年痴情的一愛,既斷送了一個小生命,又斷送了自己一輩子……
女兒沉默。
小甜甜、大狗狗——公園門口,兩人見面,就熱烈地擁抱在一起,這時的副處長根本不會考慮形象,他和她僅僅兩日不見,像似相別三年五載,這大概就是情人之間的感情那麼有魅力的緣故吧。
第一種私生子的結局從張莉變成祥林嫂的命運已經很清楚,幾乎都是以悲劇而終結的。
他剛出門又折身伏案匆匆寫了幾行字,這回是給出去辦事的情人留話。
其實活該的不止是張莉,還有那個姓唐的男人。正是他們的婚外戀和偷情,使得本無罪過的孩子寶兒慘死車輪底下。
「沒關係,只要你在這份保證書上籤個字就行。」張莉父親又從口袋中掏出一張紙。
嗚嗚嗚……女兒踉蹌地連退了幾步,然後痛哭起來:「就是不要臉!你就是不要臉!你不要臉。」
因為早有準備要將孩子扔掉的,所以王某在出院的那天清晨,乘人不多時,悄悄抱著孩子往醫院旁邊的一個公園裡想把孩子放在那兒,好讓路過的人看到這可憐的孩子。但王某不知南方人起得早,待她進公園時,公園裡晨練的人已經很多了,她怎麼尋覓也沒找到恰當處,於是只好把孩子抱了回去。後來又連續幾次都沒有扔成,日子一長,等王某再有機會想扔孩子時,她的心卻怎麼也狠不下來——骨肉親情已經使她無法忍心把孩子棄之荒野。
後來他們在公園角落的一個亭子里坐下,便熱烈地再次擁抱和接吻……
接下來的事同樣不複雜,李某的事被妻子發現了。妻子是市某著名企業的財務主管,當然受不了自己的男人被妖精給拐跑的事實,一紙離婚狀和要求50萬元的財產分割,使李某的家由三人變成了兩人——原妻不在乎女兒歸原丈夫,她心裏有兩個算盤:一則為自己日後嫁人扔掉個負擔,二則留著一雙戳心的眼睛也好讓該死的男人不得有好日子過。
副處長今年32歲,大學畢業,前年因為妻子發現了他外面有女人,便吵著跟他離了婚。離婚的妻子也乾脆,什麼都沒有要,連7歲的兒子都讓給了他。在離婚時,他正處在由科長升任副處長的關鍵時刻,當領導問及他家庭問題時,這位副處長候選人一把鼻涕一把眼淚地對領導說都是因為平時他早出晚歸忙於單位工作而被妻子踢出了家門。可不,單位的同事都證明這位副處長候選人每天上班是第一個,下班也是最後一個,尤其是他在晚上還常常加班。同事們有時候打電話到辦公室問個事請個假,或者詢問些什麼情況時,他總在辦公室忙他永遠忙不完的論文和調查報告。領導一想也對呀,單位里不就是他的論文和調查報告寫得最多嗎。幾位局長對這一點是再清楚不過了,每次上頭急著要個什麼材料,哪回不是靠這位年輕有為的科長嘛!你啥都好,就是沒學會關心家庭和孩子,以後要給予他們更多的關懷和愛心,一個沒有愛心的人是不可能成為一個好領導的。局長們淳淳教導他。他也連連點頭說:我一定培養更多的愛。
他看到了小偷,小偷也看到了他。
「怎麼不管?不管我還在家整整等了兩個小時?」
他兩眼直盯著她。
這本來是一句賭氣的話,可他聽后卻如晴天霹靂。
李某才不信呢!他轉到女兒的身後……這時,珊珊突然緊張地用腳連連踩了幾下。
嘟嘟嘟、嘟嘟嘟……腰間的BP機不停地響起。一看,是她那位情人女秘書。
「這次與錢沒有關係,但你必須來一次,不然會出人命的……」對方的聲音很令人不安。
「我到哪兒?你真管嗎?」
他樂開了:「我的傻小甜甜,我是說在這大公園裡干放電,還不如回到那間小屋開直通車?」
嗯,真的夠派!副處長出了花店,一邊聞著手中的妖姬玫瑰,一邊匆匆趕到廣場的街心花園。那是他和情人約會的地方,本來他們是該到近郊的一處農捨去的,那兒是平時他與情人幽會尋樂的長期居住地。
張莉一陣眩暈,老闆趕緊伸手將她扶住。
張莉開始時在老闆前面連頭都不怎麼敢抬,因為人家都說她長得妖,容易引起男人們想入非非,所以她自己心底里暗下決心:在男人面前一定要保持低調和生硬——這也是她父母一直關照的。再說,人家老闆是市裡有名的人兒,我算什麼?這是張莉心裏的想法。
公安人員更加奇怪起來:「他是你什麼人?是你爸?」
李某又重新撥號,連續3次后,女兒終於又接了read.99csw.com
唐某一看照片,頓時目瞪口呆:「這這……這怎麼會弄到這個地步呢?」
「嗯!」張莉像以往接受任務一樣只是低頭嗯了一聲——她沒有正面看過老闆一眼,只聽另一個會汁說她們的老闆如何如何有魅力,又對家裡多麼負責任,當日張莉很賣力地把那些容易被稅務局查出毛病的賬都認真進行了一遍清理。等一切就緒時,張莉看了看牆上的鍾已經是深夜了。張莉想起老闆的吩咐,猶豫了一下,但還是撥響了他的手機。
一天,趁沒有人時,唐老闆給了張莉兩萬元錢,說:「你暫時不用來上班,我給你租了個地方。以後再說我們之間的事……」
「張莉,這個月稅務局要來査賬,你幫著加個班,將我們公司的賬好好理一理,別讓人家査出我們的漏洞來。」一天,唐老闆吩咐道,對了,你加完班后給我打個電話,我再過來一趟。
「我以往的確不是這樣的。可我現在肚子里有了你的種,能跟以前一樣嗎?」
是他。一個十來歲的孩子,一個滿臉灰塵、全身髒兮兮的孩子——是他。他的兒子,一個離開他已經有三年、在外到處流浪漂泊的兒子。
「哦——,你太壞太壞,嘈嘈嘈……」
「什麼孩子好不好的?你打錯了!」唐某生氣地將聽筒一擱,打了個哈欠。
「你覺得多嗎?」這回輪到張莉的父親反問唐某:「張莉離開你后,獨自生下你的兒子,這一年多你知道她遭受的是什麼樣的罪嗎?娘兒倆過去的一年要你5萬元不算多吧?好,我們考慮你有家有室,也不想給你家庭和生意上找麻煩,他娘兒倆也不想從你這兒要什麼名分,可總得有個家吧?不多不少,兩居室一套,30萬元還沒有算進裝修費用什麼的。這孩子是你的,張莉今天弄到這個地步也是你一手造成的,娘兒倆一年開銷兩萬元也不算高消費吧?按照法律規定,18歲之前孩子由你撫養,18年加上他上學開銷要你25萬元也沒有多要吧?這60萬元你說算多嗎?唐……唐先生你說呢?」
為了生下這顆愛情種子,這對情人可謂吃盡了苦頭,先不說男方如何浦東浦西兩頭奔忙,也不說女方挺著肚子東躲西藏,最後僅僅為了在何處生下這孩子一事,著實把他們兩人折騰得差點鬧翻了天。男人說,既然要生下來,就得找個好地方安頓和療養,於是就說—起搬到距上海不遠的蘇州老家去住。女方則不同意,說一去幾個月會引起家裡懷疑的。怎麼辦?還是男人想了個辦法,說你從懷胎到生下孩子,要不被別人發現是不太可能的,惟一不讓各自的家人和單位發現你的辦法只有一條路,那就是假裝出國去了。男人給單位和家人出國的理由還算充足,他說大學時有個朋友在澳大利亞做買賣,請他出去一趟幫幫忙,時間不長,10個月左右。女方則困難重重了,同樣的假話騙不了家人和單位,不得不先把單位的工作辭了,后又瞞著丈夫說跟一位在香港工作的同學聯繫好了,由同學幫忙轉到澳大利亞進修一年學習商務。上海人有一段時間特迷信出國,不少人以此為榮,所以不管出哪個國謀哪門職,只要你能出國就彷彿高人一等似的。因此這對男女假稱出國的事沒有被雙方家人和單位看出紕漏,相反都熱熱鬧鬧地慶賀了一番。為了做得像模像樣,兩人各自還導演了一場送別儀式,只是怕親人難過,沒允許家人和單位的人到機場送別。而城內的那種揮淚從此去的場面演得可謂真情實感。
張莉接過錢的那一瞬間,真是欲哭無淚。當天晚上,張莉也沒有回家,更沒有到他為她準備的秘密住處。第二天她就從親人和他的身邊消失了,她只給自己家鄉的父母寫了封信,說自己到廣東那邊另找工作去了。
「你你你你……你說什麼?」李某不由得渾身哆嗦。
啪!電話掛了。
「怎麼說?還要讓我叫那個婊子后媽?沒門!」
就這麼四五天時間,唐某被自己的私生子亊件折騰得瘦了一圈。可事情遠遠沒有完,張莉因為多年心情憂鬱,整天說東做西,根本無法帶好孩子。唐某隻好給她請了個保姆幫助一起看孩子。
丁零零……一陣急促的電話鈴將他驚醒。
「小小年紀,你真的就沒有家也沒有父母親?」
「呸,是你不要媽和我的……」
就這麼著,唐某和張莉的父親將昏睡的張莉和又哭又鬧的孩子當晚搬到了新地方。這一折騰,差不多已是凌展3點鐘。
到哪兒去了呢?一個十五六歲的女孩,這麼晚不在家獃著准不會有好事。李某推測著是不是在湖邊的幾個歌舞廳,於是見前面有個歌舞廳時便把車子停了下來。正當他熄掉發動機,打開車門往外走時,眼前的一幕把他驚呆了:在車場的一塊廣告牌子底下,一對年齡不大的男女孩子正在那兒偷偷摸摸地做著什麼事。如果在平時遇到這種情況李某是不會太在意的,不過今天因為是出來找女兒的,所以他特別關注。巧就巧在這時正好另有一輛車子開到停車場,那車子的燈光在拐彎時不偏不倚地打在了這對男女孩子臉上。
就這樣,王某的肚子里很快有了章某播下的種子。一晃就是七八個月,王某的肚子一天天大起來,等到想到醫院墮胎時已經太晚了。這會兒章某和王某兩位情人才真著急起來。而刮宮恐怕對母親有生命危險。王某哭喪著臉讓章某想法先躲到哪兒把孩子生下來。後來兩人編出種種理由,瞞過家人,到了海南生下了孩子。
「混蛋!諒你也逃不到哪兒去!」他氣喘吁吁地從小偷手中搶過那女人的包時,一下子又鬆開手。「怎麼是你?」
女人的預謀總比男人強。李某開始為自己即能在家裡甩掉包袱又可以專心同年輕、夠味的新相好在一起以及還能留下掌上明珠的女兒而洋洋得意,但不久馬上發現破碎后的家庭完全變了樣——正在上初中的女兒天天在下課後催著父親回家辦這事那事的。
「不行,她是間諜,是唐某派來害我和孩子的間諜,我不要她!讓她馬上滾!」不出一個星期,張莉說什麼也不讓小保姆再呆在家裡無奈,唐某和張莉的父親商量,說暫由唐某想法把孩子送到一個託兒所請人照看一陣。並且允許張莉由她父親帶著每天去看一次孩子。
兩人又一次不歡而散。一對情深似海的情人,現在成了見面說不上幾句話就要吵的冤家對頭。
「你……你你瘋了嗎?這搖|頭|丸是毒品你知道嗎?你小小年紀竟敢吃這玩意兒!走,跟我回家,看我怎麼整治你這個不要臉的東西!」李某氣壞了,一把抓住女兒就往車子里拖,不料想女兒像頭小犟驢似的一甩胳膊掙脫了出來。
唐某極不情願地接過一看,是份關於自願承擔張莉母子倆經濟生活保證書,上麵條款一是一、二是二,足有那麼兩大張。其中規定了什麼時間由唐某付給多少的一項項非常細緻的條款。唐某一看跟他剛才答應的沒有大的出人,便同意在保證書上簽字。可唐某心裏就像吃了只蒼蠅那麼難受。
「我還沒有說完你就掛掉了?肯定是那個妖精和你在一起……」女兒的小嗓門也夠大的,話筒里的聲音10米外都能聽到。
「好吧。我答應你的條件。」唐某喘了口粗氣。「不過我一下子拿不出那麼多現錢,因為我的公司財務是由我老婆把著,所以我只能分期付給孩子和張莉……」
濃烈的感情下很快有了種子。
他和她的感情火花就這麼簡單地撞擊在一起,從此濃濃燃燒,燃燒到無法分開。
一個本來很慈愛的父親和母親,由於角色的更換,成了他人的情人後,他們就不再是自己孩子的慈父慈母了。或者因為有些人一開始就是以情人的角色進入人生組合程式的,他們更從一開始便不是慈父慈母。
孩子真的得了急病,渾身抽筋,樣子很嚇人。唐某隻好趕緊讓張莉的父親抱起孩子,自己發動車子,直奔醫院。
10天後,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把張莉騙到一個地方。
從此後的一年零三個月中,無論他這個父親怎麼尋找再也沒有找回女兒。直到去年法院通知他參加女兒販毒賣淫宣判會時,李某才重新見到了曾經被他視為掌上明珠的女兒——可此時的掌上明珠已成了一名吸毒犯和賣淫|女。
第二天上班時間到了,公司員工已經各就各位時,唐某還在辦公室的沙發里呼呼大睡。
「王嬸,你把這紙條交給珊珊,我有急亊要出去,改日我再同珊珊好好談談,這小東西越來越野了,你幫我看著點。我走了啊!」李某把匆匆寫下的紙條壓在桌子上,與家裡的保姆打完招呼后便一陣風似的出了門。
「你不是成心嘛,家裡有阿姨給你做飯你還非讓我早點回去幹什麼?」李某盡量壓住心頭之火對女兒說。
「快說,你的家人在哪兒?父親叫什麼名字?要不說,就送你到看守所去!快說!」公安人員鐵青著臉審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