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始我認為這是由於他的精神狀態脫離現實所導致，後來我發現不是這樣。你們看，跟蹤狂也許會對事實產生誤解，但是事實仍是事實。不論愛德文如何誤解凱莉在信中表達的意思，他應該肯定地知道他一共收到多少封信。這是否意味著，另外有人假冒凱莉的名義給他寫電郵和信件？

林肯·萊姆說：「有錢有勢的怪胎。」

P.K.馬迪根用手裡的勺子指著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你真的不吃點冰淇淋嗎？」

「兩人都死了？」

克麗絲泰爾·史丹寧走進治安官辦公室。「我們找到了良好市民。」

愛德文沒有回答，眼睛一直盯著輪椅。「那麼，我不再是嫌疑人了？」

「我們在邁拉偷來的越野車後座找到他。她用的電擊槍功率很大，還給他打了鎮靜劑，不過醫護人員說他沒事。」

「這事他干過，不是嚇唬你們的。」萊姆的私人護理湯姆·賴斯頓說，萊姆揚起眉毛看著他。丹斯立刻覺察到他的話是認真的，他的確非常欣賞尚恩。

「那是薩克斯寫的。」萊姆小聲嘀咕。

「這個結論的確離奇，」丹斯說，「但事實如此。我認為這就是兩名受害人真正的死因。」她望著萊姆。「我在安全屋收到你的鳥糞郵件后，便開始懷疑戴維斯身邊的人。我給我的助手T.J.斯坎倫發郵件，讓他好好查查戴維斯所有工作人員的背景。所有人都沒問題——特別是斯邁斯基和邁拉。他們簡直是模範競選助手，太完美了。他們同一天加入團隊，之前的記錄一概沒有。TJ.九-九-藏-書認為這很不尋常，他繼續深查，終於查到了管家集團——他們高調反對戴維斯的政治立場，尤其痛恨他支持放寬移民政策的立場。

「我明白，愛德文，你做得對。事實情況是，因為涉及到凱莉，我們都有點神經過敏了。」

雷蒙德說：「沒有。邁拉向我走過來時，我收到丹斯探員的簡訊，叫我小心她。」他聳了聳肩。「我舉起槍，那時她離我約九米遠。她在外套裏面藏了一把45式手槍，她拔槍了，我只好開槍。」他有些后怕，但是丹斯認為，他的害怕不是因為雙方的槍戰，而是因為沒有能夠覺察到暗殺行動——暗殺者竟然偽裝成他的同事和朋友。

「誰？」馬迪根不耐煩地問，顯然忘記了自己目前還沒有正式復職。

「是的，愛德文告訴過我。」馬迪根鐵青著臉說，「我沒相信他。」

「他們在死前有沒有說什麼？」岡薩雷斯問。

馬迪根說：「小夥子，我也很抱歉。」

片刻之後，愛德文被護送到辦公室。他看著屋內眾人，有些困惑。他的頭髮亂七八糟，看上去還有點眩暈，卻饒有興緻地看著萊姆和他的輪椅。

哈魯圖恩說：「斯邁斯基不相信我的話，我說了『我不會再說第二遍』。」他依舊從容鎮定，槍殺議員助理的事件絲毫沒有給他造成影響。

「愛德文呢？」治安官問。

丹斯解釋道：「我想起來戴維斯議員、斯邁斯基和巴比奇曾經在蒙特雷作競選宣傳。蒙特雷濱海，鳥糞痕迹應該是從那裡帶來的。從沃森維爾到這裏九_九_藏_書，他們在每個環保有機農場做巡迴演說。」

「不是我一個人查出來的。」她向林肯·萊姆和艾米莉婭·薩克斯點點頭。

「愛德文沒說錯，的確是謝莉·湯恩遇襲的同一時間。她認出了他的照片，很肯定。」

他點點頭，看著馬迪根。「好吧，探長，我對你的投訴不是認真的，還有洛佩茲警官。我也是不得已，我得保護自己，你知道的。」

「凱瑟琳，你怎麼查出來的？」馬迪根問。

十個人擠在弗馬聯合治安辦公室她的工作間里。

「這不像愛德文的口氣。我從沒聽他說過一句髒話，也沒看他寫過一個髒字。還有這些語法錯誤：多餘的逗號，錯把『虛偽』寫成『虛為』，『你這』寫成了『你的』。在他寫給凱莉的郵件里從來沒有這些現象。郵件里凡是提到凱莉的歌曲，都用書名號引上。在威脅戴維斯議員的帖子里，歌名什麼標誌也沒有。我突然想到這個帖子很可能是某個模仿跟蹤狂的人發的。

馬迪根嘆氣。「好吧，各位，我們跟錯人了。把夏普帶進來。我應該向他道歉。」

「不吃。」犯罪學專家回答。

「愛德文，我很理解。」丹斯說。

「我認為應該謹慎，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於是我們從安全屋的窗戶逃出來。這時邁拉已經到了，和蒂姆打了起來。」她向雷蒙德點點頭。「接下來的事情大家都清楚了。」

在場的還有本城公眾事務專員。丹斯看出哈魯圖恩如釋重負——新聞發布會終於有人替他出面了。這次新聞發布一定會火https://read.99csw.com爆，非常火爆。

安尼塔·岡薩雷斯問：「斯邁斯基和巴比奇還有同夥嗎？」

凱瑟琳·丹斯笑了。「還是鳥糞。你瞧，在主題欄，林肯只寫了這兩個字，『鳥屎』，但是物證列表上，他用的詞是『排泄物』。」

「為什麼你這麼有把握，怎麼你不懷疑愛德文呢？」馬迪根問。

「語言的人體動作學。」奧尼爾說。

丹斯繼續說：「一個是海鷗的排泄物。」

林肯·萊姆、湯姆·賴斯頓、艾米莉婭·薩克斯也在，還有邁克爾·奧尼爾和議員的保鏢蒂姆·雷蒙德。安全起見，戴維斯議員乘坐自己的私人飛機直接返回洛杉磯。

「當然可以，小夥子。等一會兒，或者明天，我們給你錄一份口供，說明當時斯邁斯基和那個女人綁架你的情況。現在我讓人送你回去，你這樣子不能開車，你可以明天來把你的車開走。」

「太對了。」

「我想回去，可以嗎？」

「我看過你的帖子，寫凱莉的。你說自己喜歡她，你說自己熱愛她的音樂。但是你和別人一樣利用她，你盜用離家，去討好拉美人。你的該死的虛為小人……」

犯罪學專家立即介面：「一系列物證的結合。順便說一句，你們的查理很有兩把刷子。可別讓他來紐約找我，我會把他挖走的。」

馬迪根喃喃道：「所以是他們殺了鮑比和非法文件共享者，再造成愛德文行兇的假象。」

「另外，我和愛德文見面時也有些疑問。」她解釋說自己使用基於內容的原則分析愛德文的回答，而不是人體行為和肢體ｒｅａd.９９csw•ｃｏｍ語言理論。「由於無法使用傳統的人體行為分析，我分析了他所陳述的事實。有些不一致。比如愛德文收到的凱莉發給他的信件和電郵數量。凱莉和律師說給愛德文的回信是六封——包括電郵和平信。但是見面時愛德文告訴我他收到的不止這些……他對派克所說的話也表現出受到這些信件內容的鼓勵。

丹斯注意到他的神情變得黯淡。「不是她寫的？」

啊，不在現場奶奶。

「是的，」哈魯圖恩向治安官安尼塔·岡薩雷斯彙報。

愛德文雙手插|進牛仔褲口袋。「如果不是那些信……我不會……你懂的……太可笑了。想想看，像她那樣聰明、漂亮、有才氣的大明星對你有意思，說你對她很重要……我還能怎樣？」

「愛德文迷路時給他指路的人。」

「不是。」哈魯圖恩說。

岡薩雷斯說明了情況——包括愛德文從凱莉那裡收到的信大部分都是偽造，不是凱莉本人寫的。

邁克爾·奧尼爾說：「這似乎和管家集團，一個政治陰謀集團有關。」

沉默片刻，丹斯說：「她寫了幾封，愛德文，抱歉，那幾封都是格式信件，和寫給其他歌迷的一樣。」

「政治陰謀？媽的，一幫渾蛋，怪胎。」馬迪根嘟囔著說，又挖了一勺冰淇淋。

既然犯罪學專家不再繼續說明，那麼就由丹斯來說吧。「查理他們對在會展中心和愛德文住所後面，就是他聲稱有人監視他的地方，所收集的痕迹存在一些疑問。」

「謝謝你，探長。」他耷拉著肩膀，佝僂著腰，離開了辦公室。儘管分析他的行為很九-九-藏-書困難，丹斯依然從他的姿勢里感受到深切的悲傷。

「然後——」她不好意思地看了邁克爾·奧尼爾一眼，「——我在疑惑，彼得·斯邁斯基為什麼對我如此關注。他說議員希望我加入他的團隊幫助他競選。也許議員的確有這意思，但是我認為這個想法是斯邁斯基強加給戴維斯的。這樣斯邁斯基才有機會打探我們的調查進度。邁拉·巴比奇也很想知道我在哪裡工作。我們第一次在凱莉家見面的時候她就問過我。現在想想，這話問得很奇怪，很不合時宜。那天他們倆和戴維斯一起到達舊金山，可能就是那個時候在伯靈格姆購買了預付費手機，就在機場附近。」

P.K.馬迪根歸隊，不過是非正式的，因為他的情報協助摧毀了一起隱藏的陰謀。他正在享用一杯奶油山核桃冰淇淋，一下連吃兩勺。

她把那篇帖子展示給大家看。

丹斯回答：「肯定有，但在這裏的僅有他們兩個。我們加州調查局，還有聯邦調查局在舊金山的負責人艾米·格拉帕，正在追查所有相關的人和事。」

「好吧，這讓我想起網站上威脅議員的帖子。我發現它的風格不像愛德文。」

萊姆糾正她：「準確的說法是『生活在海濱地區的鳥類』的糞便。提醒一下，不是本地的鳥類。我不知道它們的來源地和目的地。我的判斷是，此種鳥近一段時間棲息在海濱，以海魚為食。我們還化驗了有機農場使用的油和真菌。」他向薩克斯點點頭。「順便提一句，她有一個很漂亮的花園。我自己對花一竅不通，不過她種的西紅柿很不錯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