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勒特並未聽到任何命令，卻見特警小隊猛地從藏身之處一躍而起，朝房子衝去。

黑客抬起頭，把聽筒擱回去，一聲不響地隨畢肖普沿走廊出去。

約翰遜說：「一號小隊往前門，二號小隊往後門，三號小隊往車庫。三號小隊抽兩人出來埋伏在平台附近，以防他跳樓逃跑。」他抬起頭，拉了拉左耳垂上的金耳環。「好，大家這就去抓捕這隻猛獸。」

「我覺得我們已到達專家級別。」

約翰遜繼續說：「我在餐廳里——這是他的辦公室。一罐山露飲料還是冰的。根據體溫探測器檢查結果，五到十分鐘前他還坐在電腦面前的椅子里。」

吉勒特看著畢肖普帶領大家出了門。「我沒想到你會打來。」

「我說這就像你和帕特麗夏先前說的，這是一個多人角色扮演遊戲。」

琳達·桑切茲說：「立刻將他和計算機分開。別讓他敲任何鍵。他可以在幾秒鐘內銷毀磁碟內容。而我們需要研究磁碟，看他下一個目標是誰。」

五分鐘后，那位頗有西部牛仔氣質的安全部負責人有了回答。「真有趣，」霍布斯語氣歡快地說，「弄到了。」但緊接著他又用敬畏和困惑參半的口吻補充道：「不過奇怪的是他的電話號碼屬於未分配之列。」

吉勒特、謝爾登、畢肖普和桑切茲快步回到一輛維多利亞皇冠車裡，駛進住宅開發區，停在作戰車旁邊，那裡菲特正好瞧不著。影子似的貝克爾也跟來了。大家一起注視著州警們迅速行動，貓著身子，藉著樹叢的掩護向前移動。

諾蘭解釋說：「通常這隻有在計算機試圖同時進行幾件不同工作而無法應付時才可能發生。比如在上網閱讀郵件時同時運行表格程序。」

片刻后，他給畢肖普回電說：「他在裏面使用行動電話。是數據傳輸，不是聲音傳輸。」

國防部特工阿瑟·貝克爾緊跟著畢肖普的車一起到了這裏，停在離他們很近的地方，此刻正舉著傘，靠在自己車旁，另一隻手拉扯著頭上的繃帶。

約翰遜的副手總結性地說：「好，長官，這座房子一樓有前門和後門。後面還有一個門通往露天平台，沒有梯子，但高度只有三米，他可以跳下來。沒有邊門。車庫有兩扇門，一扇通往室內到廚房，另一扇通往後院。我建議兵分三路強攻進去。」

「我愛你。我不希望你走。」

大家立刻緊張行動起來。畢肖普叫賈維到洛斯阿圖斯城那個開發區附近與他們會合，接著給伯恩斯坦隊長打電話，向他簡單彙報了情況。決定派便衣警察帶著荷勒維的照片到該開發區挨家挨戶地調查詢問。畢肖普想到一個好主意，可以買一些小塑料籃子分發給州警，讓他們裝扮成正在為某個兒童組織舉辦募捐活動的樣子，以防在街上被荷勒維撞見。然後他通知特警小隊待命，隨時準備出發。畢肖普和謝爾登檢查了自己的槍支，吉勒特檢查了攜帶型電腦，托尼九*九*藏*書·莫特則兩樣都沒拉下。

約翰遜拿出一張裝在塑料套里的地圖打開，是斯通克里斯特的街道詳圖。他用彩筆把菲特的房子圈起來，又仔細看了開發區內樣板房的目錄。然後他抬起頭說：「他住的房子是法國南部式樣的。」他翻到這種房子式樣的平面圖，給副隊長看。這位副隊長十分年輕，理著平頭，不苟言笑，一副十足的軍人派頭。

「對。」霍布斯肯定道。

「為什麼？那樣做有什麼好處？」

不料吉勒特卻聳聳肩膀說：「哦，我已經想到他會更改號碼。沒有哪個真正的飛客會連續使用偷盜號碼達八小時以上。不過我們還是可以把範圍縮小到他在過去兩個星期內打的電話。對不對，賈維？」

莫特照辦了，一會兒后，接通了美國行動電話公司安全部負責人的電話。

「弗蘭克，整座房子都搜查過了，」約翰遜報告，「他不在這裏。假如你想進行案發現場調查，可以開始了。」

畢肖普紋絲不動，敏銳的目光繼續盯著房子。就算他內心緊張，表面上也一點看不出來。

比肖普抓過話筒。「請說，阿倫索。」

「假如走運的話，現在就能弄到了。」吉勒特轉向傑米：「你知道因為程序衝突而引起機子關閉的日期和時間嗎？」

「沒問題。」霍布斯飛快說出四個道路交叉口，吉勒特用線將其連接起來。這個梯形圖形覆蓋了洛斯阿圖斯城的大部分區域。「他就在這一片中的某個地方。」黑客叩擊著地圖說。 在這片方圓之內，有六個新開發的住宅區，剛才聖塔克萊拉縣分區規劃委員會已經提供它們所在的地址。

吉勒特看看畢肖普，畢肖普朝他揮揮手說：「這是新式警察工作。你來應付吧。」

「不！」

「一號小隊隊長向畢肖普報告。是畢肖普嗎？」

琳達·桑切茲在一旁聽到，說：「確實如此，不是嗎，頭兒？」接著她對托尼·莫特豎起大拇指，這會兒他正跟隨六七個州警沿著圍繞菲特家的樹籬后甸甸前進。她柔聲說道：「希望這孩子能保護自己安然無恙。」

在離一個名叫斯通克里斯特的住宅區不遠的停車場里，停著六輛警車和兩輛加利福尼亞州警署特警專用車。這個停車場屬於洛斯阿圖斯城第一浸會教堂，有一排很高的柵欄圍著，從艾爾蒙特路看不到這裏的情況。這就是為什麼畢肖普選擇這個上帝住所旁的停車場作為集結待命地點的原因。

約翰遜派了一輛車偽裝成郵遞車到菲特家門口埋伏監視。那裡報告說，屋裡放下了百葉窗，車庫門開著。一輛舊福特車停在車道上。從外面看不出裏面是否有燈光。另一支小隊埋伏在濃密的角豆樹林后，發回了內容相似的報告。

「別走。」

「告訴你我還是準備明天去紐約。」

艾倫索·約翰遜向他們走來，畢肖普拉下車窗。「埋伏的警察還是看不見屋內的動靜。疑犯read.99csw.com把空調開到最大，紅外線掃描儀什麼也接收不到。他還在上網嗎？」

「可是，我們去意已定。」

吉勒特搜腸刮肚想說點什麼表示感謝，卻不好意思，想不出該說什麼。只好點點頭。

「你無法讓我改變主意。」

「懷亞特，」畢肖普又喊了一聲，「我們得出發了。」

「好，是這樣，我在圖書館使用的電腦——就是你們帶走的那台，一直都是好好的。可在最近兩三周來開始出現一些特別奇怪的現象，老是發生致命衝突錯誤。電腦老是癱瘓。」

鮑伯·謝爾登回來了，重重地往維多利亞皇冠車裡一坐。

帕特麗夏·諾蘭在此留守、以防萬一需要使用調查組的電腦。

吉勒特點頭表示同意。「不過微軟和蘋果這些公司之所以開發操作系統，原因之一就是為了讓用戶能夠同時運行多種軟體。因此現在很少見到因致命錯誤引起的非正常關機。」

「可他不可能逃出去呀。」桑切茲說。

「怎麼樣？」

畢肖普向他們逐個瞧了瞧。「什麼意思？」

吉勒特解釋說：「他是指菲特人侵了一家保密的、非公開的交換系統，竊取了號碼。」

黑客向大家說明他的做法。傑米的計算機非正常關閉后，只能重新啟動上網。這大約要花一分鐘時間。這意味著菲特的手機撥號也中斷了相同長度的時間，因為他也需要重新啟動，重新連接。通過反覆核對傑米電腦關閉又重新上網的時間與某一部美國行動電話公司生產的手機斷線和重新連接的時間，便可判斷那就是菲特的手機。

托尼·莫特說：「唔，好……看來『隱秘門』存在漏洞。」

黑客表情疑惑地舉起話筒貼近耳邊。「喂？」

警官們掉轉車頭沿著艾爾塔維斯塔路向前開。這時菲特隔壁鄰居有一位白頭髮的婦女開著福特探險者越野車從車庫出來，他們揮手示意她停下，讓她往遠離兇手房子的街那頭開。街上，有三位少年正不顧下雨，開心地在嘎吱作響的滑冰板上玩著各式花樣。兩名身穿伊佐襯衫、短褲的州警不經意地走上前去，讓他們離開。

一陣長長的寂靜，周圍只聽到雨水打在車頂蓋上空洞沉悶的聲音。

「呃，這倒沒幹過，但我願試試看。把日期和時間給我。」

「弗蘭克，除了椅子上的鬼魂，紅外線探測器沒有查到任何其他東西。」

傑米繼續說道：「我瀏覽了自己在波瑟先生……在他受害前編寫的程序。」

緊接著便是三聲巨響。吉勒特驚得跳起來。

吉勒特朝男孩點點頭。「太好了，傑米。我想這就是我們一直在尋找的突破口。」

他閉上眼睛。

十分鐘后，對講機里再次傳來作戰隊長的聲音。

吉勒特說：「即行動電話交換室。它們具有分區功能——這意味著可以知道他在蜂窩的哪一部分。範圍可以縮小到大約一平方公里。」

「我讀的書多。」吉勒特幽默地回答，接著又問：https://read.99csw.com「告訴我那個地方的地理坐標。哪些街道知不知道？」他走到地圖前。

「因為我覺得應該對你這麼做。」

他心想，哦，不，我一定能改變。

「這點我們早就清楚。」弗蘭克·畢肖普咕濃道。

懷亞特·吉勒特坐在維多利亞皇冠車駕駛座旁邊的座位上，身邊是畢肖普。謝爾登一聲不響地坐在後面，盯著車外面一棵棕擱樹在潮濕的微風中婆要搖曳。車裡還坐著琳達·桑切茲和托尼·莫特。畢肖普似乎已經不打算再管這位壯志滿懷、頗像電影《鐵面無私》中聯邦探員艾略特·內斯的年輕人。但見莫特飛快下了車，加人到一幫身穿制服，正往身上裝備武器的作戰特警小隊中。隊長艾倫索·約翰遜又來了。他獨自站立著，低著頭，邊聽對講機邊點頭。

吉勒特哀求道：「幫幫忙。走之前讓我見你一面。」

「當然，」霍布斯說，「所有電話從哪個蜂窩單位打出我們都有記錄。那部手機的大部分電話從879蜂窩打出，也就是洛斯阿圖斯城。然後我從MITSO資料庫又進一步縮小了範圍。」

「這個我記得。」

「什麼？」

比起二十二個，目前情況好多了，但還是讓人高興不起來。

吉勒特緊張得手心大汗淋漓，屏住呼吸，等待著槍聲、爆炸聲、尖叫聲、警報聲……

「他還在用那部手機嗎？」謝爾登問。

畢肖普給賈維·霍布斯打電話，把地址告訴他。於是，那位安全官員在自己的吉普車裡插好接通Cellscop一一種計算機加無線電定位器的設備。他將驅車駛過菲特的住宅，查看美國行動電話公司的頻率，看那傢伙是否在傳輸什麼。

「你發現了什麼？」吉勒特鼓勵地說。弗蘭克·畢肖普在男孩旁邊坐下，面帶微笑朝他點著頭。「說下去。」

「我們會繼續搜查。」

「弗蘭克，」他說，「他不在裏面。」

「懷亞特。」畢肖普喊。

「見他媽鬼。」謝爾登罵道。

「什麼？」畢肖普驚愕不己。

「很好，」約翰遜說，「希望拜訪時他措手不及，乖乖就範。」然後他對著話筒說，「疏散街頭行人。」

畢肖普的身體癱軟在車門上，如鷹般銳利的面孔頓時布滿絕望。

兩個小隊又補充道，所有出口和窗戶都有人盯著，即便菲特發現了警察也插翅難逃。

畢肖普在一旁說：「是一種特殊的機關槍炮彈。他們正在射擊門鎖。」

先是沉默。而後是艾萊娜·帕潘杜勒斯的聲音：「是我。」

眾人正要出發，電話鈴響了，畢肖普接起來不出聲地聽了聽，揚起眉頭望了望吉勒特，把話筒遞給他。

雖然所有認真的黑客在許多方面顯得凌亂懶散，他們在上網時卻每時每刻都在計算機旁放著筆和皺巴巴的速記本或是大亨牌拍紙簿——以及隨便什麼死樹製品，即紙製品。他們會在上面詳細記錄新發現網站的網址、軟體名稱、有意跟蹤的黑客九-九-藏-書對手的用戶名，以及其他有助於他編寫研究創新程序的信息資料。這麼做非常必要，因為飄浮在藍色虛擬空間里的信息大多錯綜複雜，誰也無法單憑記憶準確無誤地記住細節——但它們必須準確無誤。哪怕是一個小小的打字錯誤，都將意味著無法進行真正出色的黑客攻擊，也無法與前所未有最為令人嘆為觀止的網站或公告欄系統連接。

不遠處，在斯通克里斯特的住宅區里，化裝成募捐人的州警們一邊挎著黃色的小籃子，一邊迅速把喬·荷勒維的照片出示給這裏的居民。

「對我做什麼？」

霍布斯哈哈大笑，隨後警惕地問：「吉勒特先生，你怎麼和我們一樣熟悉我們的系統？」

「是呵。」琳達·桑切茲附和道，「他是一名衛士，頭兒。」她棕色的大眼睛轉向吉勒特：「哎，出獄后如果想找工作，可以申請到我們組裡來。」

「致命錯誤？」吉勒特驚訝地問。他看了諾蘭一眼，見她正搖著頭，把一塔頭髮從眼睛前拂開，心不在焉地在手指上纏繞著。

男孩翻看著自己的筆記，把其中一頁給吉勒特看。那上面細心記載著有關機子崩潰關閉的情況。「很好。」吉勒特點頭讚許，又對托尼·莫特說：「給賈維·霍布斯掛個電話，用免提打。」

「明白。」副手回答。

「對。」

「太棒了！」謝爾登高興地把拳頭在手中一擊，然後下了車。「我去告訴艾倫索。」說著，身材魁梧的他消失在眾多州警當中。

「哦，你好。」

「我們正在四處搜查，不過看來他已經逃跑，就像上次在汽車旅館一樣。」

「他在上網。」吉勒特說。

這時車內的對講機突如其來地響起來，把大家都嚇了一跳。

「這點我清楚。」孩子回答。「就是這樣我才覺得奇怪。然後我試著在學校其他計算機上運行相同的軟體，卻無法複製那些錯誤。」

「和埃德一起？」

這時畢肖普的手機響了，他拿起接聽。只見他頻頻點頭，笑容滿面，隨後對謝爾登和吉勒特說：「好消息。那裡一個居民認出了他。他住在艾爾塔維斯塔路34004號。」

畢肖普轉向吉勒特，用令黑客驚訝的鄭重模樣伸出手，與他緊緊相握。「懷亞特，不論結果如何，沒有你，我們走不到這一步。像你這樣肯冒生命危險又這麼肯乾的人實屬罕見。」

此時剛過中午時分，計算機犯罪調查組的每個成員正陷於極度焦慮絕望之中——菲特隨時都有可能對北加利福尼亞大學里下一個受害者發起攻擊。儘管如此，吉勒特還是任由男孩用隨意自如的速度講述他的發現。

「何以見得？」畢肖普問。「我不明白。」

沿著艾爾蒙特路往南走，一間挨著一間的零售店就漸漸看不到了，換上五六十年代建造的加利福尼亞牧場式傳統平房住宅。再往前走，就是新近開發的住宅區。這一帶到處是網路公司。財富遍地，這些住宅就是為了大撈一把而建造rｅaｄ•９９csｗ.ｃom的。

吉勒特茫然地望著他，聞他剛才說了什麼。

艾爾蒙特路連接了艾爾卡米諾雷爾大街和幾英里之外與之平行的矽谷主幹道280高速公路。

畢肖普帶著絕望的聲音說：「他在裏面，阿倫索。他不可能不在裏面。他一定是躲起來了。查查壁櫥，查查床底下。」

畢肖普和吉勒特下了車子，正好遇見謝爾登和艾倫索迎面走來，便對他們說了此事。

黑客說：「賈維，試試這個。如果我給你四個你們生產的手機停止工作約六十秒后又恢復工作，打的全是同一個號碼的不同日期和時間，你有辦法查出那部電話嗎？」

「關鍵的關鍵……」畢肖普喃喃道。

鮑伯·謝爾登似乎也被他們感染了，想說些什麼，但隨即下了車，消失在便衣警察堆里找朋友去了。

宜人的郊外街道頓時空無一人。

她說：「我得掛了，再見，懷亞特。祝你萬事如意。」

畢肖普給賈維·霍布斯打了個電話，問他這個問題。「對。」霍布斯回答，「還在繼續收到他傳輸的信息。」

吉勒特出神地盯著沉默的電話。

「快，快點。」琳達·桑切茲小聲催促道。「情況到底怎麼樣了？」

「求求你，十分鐘就行。」

「我們公司的主板還從未被人侵人過。我可告訴你，這個傢伙絕非尋常之輩。」

「看起來不錯。」約翰遜說完，俯下身子朝房子跑去。

這些話給他的重擊比先前菲特拳頭更厲害。他真的希望她能夠遲一點離開。

「這麼說他再上網時我們還是無法跟蹤他了？」畢肖普泄氣地問。

畢肖普對他說了句什麼。

「你好，」賈維·霍布斯問候道，「找到壞蛋線索了？」

「上網時我都帶著這本筆記。」傑米·特納對懷亞特·吉勒特說。

吉勒特照辦了，霍布斯說：「別掛，我馬上回來。」

「我覺得可以，」畢肖普說，「因為我們知道他在哪裡購物。」他點點地圖上奧麗戲劇用品公司和山景城音樂電子商店之間的一個住房開發區。那地方名叫斯通克里斯特。

「我自己也沒想到。」她說。

又是一陣難堪的沉默。「懷亞特……」

「要想跟蹤菲特，不是需要弄到他的美國行動電話公司手機的序列號和電話號碼嗎？」

艾麗沒再說其他什麼就掛上了。

懷亞特·吉勒特望了目錄一眼，看到平面圖下有一句廣告。法式住宅……你和家人夢寐以求的房子，它將帶著舒適愜意，伴隨你年年歲歲……

「從昨天起停止了使用。盜打電話的高手有個特點，假如他們二十四小時沒有使用偷來的號碼，便意味著他們已經更改號碼。」

「六個？」琳達·桑切茲泄氣地說。「能把範圍再縮小一些嗎？」

「那為什麼打來？」

時間在一點點地過去，卻沒有任何進展。大家開始懷疑：菲特會不會在另一個住房開發區？也許美國行動電話公司對電話號碼的分析有錯？或者號碼是沒錯，但與吉勒特遭遇搏鬥后，他逃離了這個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