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真是這樣，他肯定在幫助菲特策劃謀害下一批受害者。」這時畢肖普手機響了，他一邊聽，一邊點頭。收線后他說：「是赫圖打來的。」剛才琳達·桑切茲接到聯合執法網系統管理員打來的電話后，他立刻就派赫圖·拉米瑞茲和提姆·莫根火速趕往米勒家。「米勒的車不在。他家裡的機房是空的，只有一捆電線和一些計算機零部件——所有電腦和軟盤都被帶走了。」他問莫特和桑切茲：「他有沒有什麼避暑別墅？周圍有沒有什麼家人？」

法式住宅……你和家人夢寐以求的房子，它將帶著舒適愜意，伴隨你年年歲歲…… 赫圖·拉米瑞茲和提姆·莫根對附近居民做了調查，但無人知曉菲特此外還有別的住址。拉米瑞茲報告說：「據街對面一戶人家說，他用的是沃倫·格雷格這個名字，對鄰居說家裡人要等孩子放假后才搬過來。」 畢肖普對阿倫索說：「我們知道他的下一個目標有可能是北加利福尼亞大學的學生，但不了解具體是誰。吩咐你手下特別注意這方面的線索。」 約翰遜搖搖頭說：「可現在我們搗毀了他的藏身之處，你不覺得他會躲起來暫時罷手嗎？」 畢肖普看著吉勒特說：「我可不這樣看。」 吉勒特表示同意。「菲特急於想在這裏贏它一回。不管以何種方式，他今天肯定要殺死某個人才會善罷甘休。」

「糟糕！」吉勒特喊了一聲，趕緊按開關關閉，可是菲特早已控制了電力系統，電源開關毫無反應。他打開手提電腦，想拿掉電池，但脫卸裝置已被拆除。不到三分鐘，硬碟中所有內容全部加密。

「可是米勒人在哪裡？」畢肖普問。帕特麗夏·諾蘭說調查組成員去菲特住所的整個一段時間她都在組裡，米勒一次也沒有打來電話。她曾試圖上網到當地各個大學計算機系尋找，但他並不在那些地方。 莫特啟動了米勒的計算機。 屏幕上出現輸人密碼的提示。莫特試著採用硬進人的方法——猜測性地輸入一些可能用於密碼的文字和數字，如生日、名字和姓之間的中間名等等。但全不奏效。

吉勒特絕望地哀求：「就給我一個小時。」可貝克爾只是收起奸笑，開始向吉勒特宣讀被捕犯人權利。

「我這就去告訴我手下。」特警隊隊長說完便離開了。

加密——國防部標準12軟體

托尼·莫特向他撲去：「你這son of bitch！」

「他怎麼知道我們要襲https://read.99csw.com擊那所房子？」托尼·莫特問。「我實在不明白。」

「我知道是誰。」琳達·桑切茲聲音發硬，透著震驚。她盯著大家，放下電話，舞動著塗滿紅指甲油的雙手說：「是薩克拉門托系統管理員打來的。十分鐘前有人攻擊了聯合執法網，並利用它作為可信系統，進人美國國務院資料庫。使用者是肖恩。他命令國務院系統頒發兩份倒填日期的護照，用的是假名。從肖恩掃描進系統的照片上看，管理員認出其中一張是荷勒維」——她倒吸了一大口氣——「另一張是史蒂芬。」

「又是肖恩給他通風報信嗎？」她氣憤地問。

莫特說：「這個密碼可真夠複雜的。」

代碼10-87

畢肖普喊：「你不能這麼做！」

與吉勒特料想的完全不同。多數黑客住處往往髒亂不堪，四處堆放著電腦部件、電線、書籍、技術資料、工具、軟盤、食物殘渣硬結的碗碟、用過沒洗的杯子以及亂七八糟的雜物。

約翰遜抓起步話機，命令州警衝進那所房子。然後請求啟動緊急車輛調查來查詢那輛八輪車。

「系統管理員知不知道米勒是從哪裡攻擊的？」畢肖普問。

「你是怎麼做到的？」莫特著迷地問。

「他在機子里肯定還會設很多陷阱。」琳達·桑切茲提醒他。

「全是偽造的，對吧？」畢肖普揚起眉頭望著吉勒特說。

「對。」吉勒特說。他朝屏幕點點頭，滾動瀏覽著菲特的屏幕保護器——眼前是長驅直人騎士幫的座右銘。

畢肖普又問莫特：「他預訂計算機時間的大學里——包不包括北加利福尼亞大學？」 莫特回答：「不清楚，可能吧。」

吉勒特回答時聲音中帶著無法抑制的熱情和驕傲。「基本上我是輸入每一種加密標準軟體的樣本，這樣破譯軟體從一開始就能識別加密使用的演算法模式，之後再通過邏輯推理……」

他們走進飯廳，菲特的手提電腦就放在這裏。

「10-87——這是戰術攻擊代碼。要是他沒有收到這個簡訊，我們就抓住他了。」畢肖普說，「就差那麼一點點。」

吉勒特和畢肖普互相盯著對方。只聽畢肖普大喊一聲：「不好！那個白頭髮的婦人——開福特探險者車的！就是從車庫裡開車出來的那個。一定是他。」

「我才不相信。」莫特不服地說，「肯定又是菲特的把戲。故意擾亂我們的視線。」

屏幕上出現以下文字： 選read.99csw.com擇加密標準 1.隱私在線公司 2.防衛加密標準 3.國防部標準12軟體 4.北大西洋公約組織 5，國際計算機系統公司

簡訊息發件人：肖恩

眾人又搜查了其他房間，發現基本全是空的，因為拉上了窗帘，從外面看不出來。浴室里只有極少幾件基本生活用品——包括普通牌子的剃鬚刀、剃鬚膏、洗髮露和肥皂。大家還發現了一大盒浮石。 畢肖普拿起一塊浮石，好奇地皺起眉頭。

「你這可惡的傢伙，早就在盼望這一時刻吧。」

大家回到車子里，快速駛回調查組總部。

吉勒特敲進LukeSkywalker(天行者盧克)。①

「你給我小心點。警官，我會好好考慮你的行為。」

帕特麗夏·諾蘭說：「你親口對他說過沒事的！」

「可惡，該死……」吉勒特氣憤地連連拍打著電腦。「一點用也沒有了。」他說。

帕特麗夏·諾蘭也附和道：「是呵，要想侵人可不容易。你真的編寫了可以破譯所有這些加密標準的軟體腳本？」

「是你設下圈套讓他上當！」諾蘭憤怒地大喊。

貝克爾掀開外衣，露出槍托。

收件人艾爾塔維斯塔路34004號

桑切茲將菲特的電腦遞給吉勒特和諾蘭，去接電話。

謝爾登也咬牙切齒地說：「每次我們要抓菲特，米勒就給他報信。」

貝克爾特工突然伸手越過畢肖普，抓住吉勒特的領子，將他重重壓倒在地。「懷亞特·愛德華·吉勒特，我以違反《計算機欺詐和濫用法案》罪以及盜竊政府機密文件和叛國罪逮捕你。」

「可惡的肖恩。」謝爾登罵道。 一名州警從地下室往上喊：「找到他從哪裡逃跑了。是這裏。」 吉勒特和其他人一道下樓，下到最後一層樓梯時，他停住腳步，認出這正是照片上殺害列拉·吉伯森的現場。貼得十分粗糙的地磚，未上油漆的牆板。還有地上一團團的血跡。整個景象令人觸目驚心。

「瞧，」琳達·桑切茲指著一張照片說，「那女人一定是肖恩，」然後又看看另一張照片，「他們居然還有孩子不成？」 謝爾登說：「還是把照片寄給聯邦調查局，然後……」 畢肖普搖搖頭。

「對。重要的是抓住像他這樣的人，這才是最最緊要的。」

可是不易激動的貝克爾根本不理睬她，自顧把吉勒特拉起來，推他坐到一張椅子里。然後掏出無線對講機，打開對著說：「我是貝克爾，向23組https://read.99csw.com報告。我抓到了被拘禁的嫌疑犯。請過來帶走。」

「兩座房子都是他的。」

「我要給隊長打電話。」畢肖普低聲說著拿出手機，朝大門疾步走去。

吉勒特看了看畢肖普，只見他點點頭——表明他會支持吉勒特。黑客在一台工作站電腦前坐下，上起了網。他回到自己在洛斯阿拉莫斯核武器研究中心的賬戶，那裡存儲著他的黑客工具，從中下載了一個名叫「太平洋人」的文件。

畢肖普對謝爾登說：「把米勒的照片從網上下載下來，拿去複印，派州警到北加利福尼亞大學散發。」他望了望菲特的電腦，問吉勒特：「那裡面的數據已經解密，對吧？」

「史蒂芬什麼？」托尼·莫特不解地問。

「有什麼問題嗎？」阿爾索·約翰遜問。

州警署犯罪現場調查科仔細搜查了兩座房子，卻一無所獲。只知道菲特——化名為沃倫·格雷格——確實買了兩座房子，用的是現金。為此他們專門詢問了出售房子給他的房地產經紀人。據她說，對他用現金一下購買兩座房子這一點她並不覺得奇怪。在開心谷這個地方，年輕富裕的計算機公司總裁常常同時買兩棟房子，一棟自己住，一棟用來投資。但是，她補充說，關於這筆交易，有件事似乎有點蹊蹺：就在一會兒前，她應警察要求去查房主的信用報告和申請時，發現所有的銷售記錄都不見了。「你們說怪不怪，居然被偶然刪除了。」

桑切茲說：「你跟我們說實話，那對你真的無關緊要嗎？」

國防部特工貝克爾站起身，慢慢走過來。他看看吉勒特，又看看屏幕，此時那上面已是密密麻麻一片亂碼。接著他又掃了一眼列拉·吉伯森和威廉·波瑟貼在白板上的照片，指著手提電腦問吉勒特：「你認為裏面會有一些可以救人性命的線索嗎？」

就在這時，門外槍聲大作，隨著子彈射穿計算機犯罪調查組外面的大門，玻璃紛紛震落，發出巨大的爆裂聲。

「裝扮出來的。」畢肖普說。

「手指。」吉勒特提醒道，「他用浮石磨平手指上的老繭，這樣敲擊起來可以更快。」

「史蒂芬·米勒。」桑切茲說完哭了起來，「他就是肖恩。」 畢肖普、莫特和桑切茲在米勒工作的隔間搜查他的桌子。

輸人密碼： 吉勒特鍵人的所有字母、數字和符號變成一連串星號，共十八個。

加密/解密

貝克爾扭頭朝吉勒特點點說：「可他侵人的代碼可能意味著上九_九_藏_書百人會因此死去。」

「我連續幹了二十二小時編寫這個軟體。當時根本想不出什麼更好的名稱。」

吉勒特告訴帕特麗夏·諾蘭抓捕行動未果。

吉勒特環顧屋子四周，這裏處處顯露著富裕殷實的郊區生活格調。

諾蘭笑起來。「太平洋人？」 吉勒特聳聳肩膀。

「不知道，頭兒。」桑切茲答道。「他用的是刀槍不人的匿名網站。」

他將文件拷人磁碟，插入菲特的手提。

莫特退開了。貝克爾幾乎是慢悠悠地給吉勒特銬上手銬。

「我只想知道一件事，」謝爾登氣惱地低聲說，「究竟誰是肖恩？」 毫無疑問說話時他並不期待會得到什麼答案，不想卻真有人回答。

「該死的社交工程。」畢肖普脫口罵了一句，吉勒特第一次聽畢肖普嘴裏蹦出詛咒字眼。 五分鐘后，有報告說，那輛福特探險者車已被找到，是在一個超市的停車場上，離這裏不到四分之一英里。車的後座位上有一個白髮套和一條裙子。已對超市的人進行了盤查，但誰也沒看到有哪個人用其他什麼車換下了福特車。

房子里井井有條，一塵不染。

「沒有。計算機是他的全部生活，」莫特說，「在辦公室里工作，在家裡也工作。」

輸人用戶名：

吉勒特表示同意。「他故意做出一副遲鈍模樣，讓我們不會對他起疑心，同時源源不短地給菲特通風報信。」 莫特怒聲罵道：「安迪·安德森會死就是因為他。是他精心策劃的。」

成批加密開始

「是呵，很怪。」畢肖普用挖苦的口氣說。

帕特麗夏·諾蘭說：「可肖恩那麼出色——和他比起來，史蒂芬簡直就是外行。」

只見屏幕出現一行字：

吉勒特拿起一個相框，取出照片。不是照相館里用的亮光紙，而是彩色電腦印表機列印出來的。「這些照片都是他從網上下載或從雜誌上掃描過來的，然後加進他自己的面孔。」 壁爐台上，在一張坐在泳池邊沙灘椅中的恩愛伉儷照旁，是一台老式擺鐘，上面指向2點15分。響亮的滴答聲不斷在提醒大家，校園裡菲特的下一個攻擊對象，或者說下一批攻擊對象，隨時都有可能死去。

吉勒特走進工作間，上載了自己的**。幾分鐘后，密碼被破解，吉勒特進人米勒的計算機。他很快發現米勒用肖恩這個網名，通過蒙特里在線公司登錄上網，給菲特發去的許多郵件。雖然這些郵件均為加密文件，但從文頭上看，米勒的真實身份確定無疑。

畢肖普激動九_九_藏_書地說：「聽著，貝克爾，我們說的你都聽見了：菲特已經瞄準了某個目標。此刻他可能已經進了學校！」

進入就是上帝……

他走上前，與阿倫索·約翰遜、弗蘭克·畢肖普和其他州警一起查看邊牆上的一個小門。它連接著一根約一米寬的管子，形狀像巨大的雨水管。一位州警舉起手電筒往管子里照了照說：「它連到隔壁房子。」

「也許吧。」

片刻后，一名州警打來電話說：「隔壁房間完全是空的。沒有傢具，什麼也沒有。」

「我會小心慢慢來。首先是關掉屏幕保護器，從那裡開始。我知道他會在什麼地方設置陷阱絆網。」吉勒特在電腦前坐下，把手放到電腦鍵盤上最最無害的shift轉換鍵上，關掉了屏幕保護器。因為單靠轉換鍵不能發布指令，也不會影響機子里存儲的軟體及數據，黑客從來不會在這個鍵上設置絆網。 可菲特不是一般的黑客。 吉勒特剛剛敲下那個鍵，屏幕便出現一片空白，接著出現下列文字：

「打給誰都沒用。他橫豎都得回監獄。」 謝爾登情緒激動地說：「此刻兇手正在追殺另一名受害者。這可能是我們阻止他的惟一機會。」

「我之前說的話不是信口開河。如果你能破譯這個加密軟體的密碼，我會當做沒有看見。只要求你把存有解碼軟體的磁碟交給我。」 吉勒特猶豫了一下，最後說：「你是說真的？」 貝克爾冷笑了一聲，拍拍自己的頭。「那個無賴讓我頭疼得要命。我要在他的罪名上加進一條：襲擊聯邦特工。」

「我來看看能找到些什麼。」他在手提電腦前坐下。

「是呵，純屬偶然。」吉勒特加了一句。 畢肖普轉而對吉勒特說：「把他的電腦帶回調查組。假如走運，說不定能找到一些線索，知道誰是他準備實施傷害的校園攻擊對象。這件事要儘快。」 約翰遜和畢肖普解散了現場調查組，琳達·桑切茲在物證卡上填寫完畢，把菲特的電腦和磁碟捆紮起來。

菲特的卧室看起來好似瑪莎斯圖爾德家居裝飾公司的設計師剛剛裝修的房間。大家打量著四周。乍一看，吉勒特懷疑自己是否走錯了房子，但緊接著便看到許多相框里荷勒維的面孔。

「收到。」應答聲十分乾脆。

吉勒特望望屏幕，氣憤地搖著頭。「你們看。」

「通常它能破譯一個文件大約百分之九十的內容。」他說著，按下數字3這個鍵，開始讓加密文件一一通過他的軟體。

畢肖普和謝爾登讀著屏幕上的文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