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要幹什麼？」

「有人叫你說話了嗎，強|奸犯？」是彼得的聲音，在他身後發出的。

「強|奸犯要給你找麻煩？」

「可是你們打……」布里斯托沒有把話說完。

「我被冒犯了。嚴重地冒犯。」是彼得的聲音。「這是嚴重的指控，強|奸犯。」

「我敢肯定他不是有意的。你是有意的嗎，托馬斯？」

「你幹嗎不向彼得道歉，托馬斯？我想你是把他惹不高興了。」

「把胳膊放在身子後面。」

布里斯托想也沒想，就按那人說的做了。他感覺到一副手銬套在了自己的手腕上，並且意識到他被鏈子鎖到了椅子架上。

褐衣人恰好在這個時候答道：「沒有九九藏書什麼問題，彼得。這位我還是對付得了的。我跟他在一起的時候，你就去喝杯茶得了。托馬斯願意給我們捧場的。是不是，托馬斯？」

布里斯托看著地板。從身後來了一拳，將他的右耳撕破了。他感覺到血滲到了衣領上。

布里斯托的身體在發抖，他害怕再次被打。

「我要跟我的律師講話。」

他們是在清晨五點鐘回到羈押室的。日光透過厚玻璃慢慢射進來。他正處於半睡半醒的狀態，但鑰匙發出的聲響使他的精神迅速集中起來。

「聽得不太清楚。大點聲兒，強|奸犯。」

「他剛才問你問題了，強|奸犯。」那個側影從窗戶那裡離rｅad.９9ｃｓｗ.ｃom開了。

他盯著模糊的門，繃緊身體防備著可能會受到攻擊。門打開了，褐衣人出現在門口。布里斯托稍稍放鬆下來。

「拒捕屬於犯罪，托馬斯。如果受到攻擊，我們完全有權利自衛。」

「別和我們胡鬧了，布里斯托。都過了漫長的一夜了。」

「加糖嗎，強|奸犯？」

「聽到了吧，彼得？他說對不起。你瞧，我跟你說過他會捧場的。坐下好不好，托馬斯？」

「給他一杯茶吧，彼得。他想來杯茶。」

布里斯托沒有說話。他看到彼得模糊的身影朝他而來。一拳狠狠地揍在他臉上，使他的耳朵嗡嗡作響。他吐出了幾個字：

褐衣人咂了咂九九藏書嘴。「你的禮貌去哪裡了，托馬斯？」

「是的。隨你們說什麼吧。只是求求你們，別再打我了。」

「早上好，托馬斯。」

這一拳是從他的左邊打來的，橫掃了他整個臉，力量大得把他的身體從椅子上抬到空中。手銬在限制著他，把他又拽了回來，因為椅子是用螺栓固定在地板上的。可這一拳造成的疼痛幾乎算不了什麼，因為他的胳膊和手腕都因為手銬而扭傷了，可他把原本要發出的叫喊壓低成小聲的呻|吟，決心不讓自己失控。

「隨你的便吧。我們得問你幾個問題，在會談室，那裡會讓人感覺更舒服些。」

褐衣人冷冷地笑了。「好可愛呀。彼得！布里斯托想九_九_藏_書見律師！」

「在我去把他拽出來之前，趕快把那混蛋強|奸犯弄到這兒來！」

「他問你問題呢，強|奸犯。」

「為什麼？你做了什麼錯事了嗎？」

布里斯托什麼也沒說。

「對不起。」

「我什麼也沒幹。」

褐衣人過來圓場。「好了，彼得。托馬斯不會給我們找麻煩的。去喝杯茶吧。我也要喝上一杯。你呢，托馬斯？來杯好茶？還是咖啡？」

布里斯托盯著這個模糊的說話人。「我這是被捕了嗎？」

「我是認真的。我要見我的律師，傑里米·艾薩克。他有個緊急電話號碼，24小時開通。」

「所以你什麼都不用擔心，對吧。請這邊走。」

「對不起。」

彼得一句https://read.99csw.com話還沒說完，布里斯托已經站起身。他馴服地跟著褐衣人走出羈押室，穿過拘留室，來到一間側室。他能辨認出那些櫥櫃和辦公設備的大致輪廓。一個站在窗下，能看到側影的人開口說話時證實了他的身份。那不是布里斯托會很快忘記的聲音：不是倫敦口音，是更靠北方的，萊斯特這個地名閃入腦海。

褐衣朝指了指辦公桌旁的一把金屬框架椅子。布里斯托順著他手的方向看過去，模模糊糊看到那把椅子。

「不。謝謝你。我什麼也不要。」

「請加兩塊兒。」灰衣人從他身旁經過的時候，他退縮了一下。灰衣人出去時隨手關上了門，布里斯托又能喘口氣了。

「加兩塊兒。」

沒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