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樂會死？」這對我來說可是一個重大的問題。

「什麼口供？」

「啰嗦！反正，拜託你就這麼說。」阿久津說著比出拜託的手勢。這傢伙看來相當不擅長求人。「幫我串供就好。」

「怎麼樣，我沒說謊吧？栗木的確是在這所公寓里。」阿久津只是將後腦勺對著我，繼續盯著窗外。

阿久津的話讓我覺得不可理喻：「那你一開始別來找我不就好了？」

「啰嗦！這種事我怎麼會知道！」阿久津像是羊癲瘋發作似的叫著，「組織叫我監視藤田老大，藤田老大想殺了栗木，我該怎麼做？我是想幫藤田老大的，但是我不想讓他就這麼去送死！」

「是的。」實際上我也是第一次來這裏，但根據我所得到的信息，應該不會有錯。就算萬一出錯九_九_藏_書了，也應該是向情報部而不是向我抱怨。

阿久津像上了發條的人偶般猛地直起身，盯著窗外高聲叫道：「那是栗木。」

過了幾分鐘，只見一輛黑色的汽車開到他們面前，待栗木等人上車后，便漸漸消失在我們的右前方。

「他好像新雇了人。」阿久津靠在駕駛座上。自言自語似的說道。

我一聲不吭地，抽身坐回自己的座位。

「是這裏嗎？」阿久津把手從方向盤上拿開，強調很生硬，「栗木在這裏？」

「大叔，你就說你是在撒謊，好嗎？如果藤田老大知道栗木真的在這裏，他一定會衝過來的，一定會的。你說呢？這樣就會很麻煩。所以我們就跟他說，栗木不在這個公寓里，你就跟我統一一下口徑，好嗎？九-九-藏-書」

「你認為藤田不應該死嗎？」這年輕人難道以為這世界上會有人能永生嗎？

「為什麼會雇他呢？」

「沒辦法啊。因為藤田老大聽到了你的事情，叫我帶你過去，我沒辦法違抗命令啊，而且我也沒想到你竟然真的知道栗木在哪裡。」明明不冷，阿久津卻抖著腳，他內心的焦躁通過震動從椅子傳到了我的臀部。

「喂，大叔。」阿久津轉頭看著我，眼神認真而堅定。雖然他的眼裡和初見時一樣布滿血絲，卻多了一份真摯。

我探身，將臉湊近駕駛座，望向10層樓高的公寓，一看就很高級。那堅固的外牆與藤田藏身的屋子比起來，簡直是天壤之別。

「幹什麼？」

「為什麼？」

「那你到底打算怎麼做？想對藤ｈｔtｐs://reａd•９9csw.cｏｍ田做什麼？把他一直關在那個公寓里？」這回我的聲音有點粗暴，不講究。

「保鏢？」很早以前，我曾經負責調查過一個干這行的男人。

那些人看上去就不是什麼善類，打傘的樣子倒是算得上端正。只有一個人沒有自己打傘，而是走在一個年輕人的傘下。那是個身材中等的中年男子，燙著一頭小鬈髮。阿久津不屑地說：「栗木這傢伙還是那麼囂張。」

「僱人？」

阿久津正把腦門貼在車窗上打量著外面，當發現我的臉已經湊到他面前的時候，「啊」地發出一聲幾乎要被嚇破膽的叫聲。他的表情在一瞬間里變成了一個受驚的少年，人跟著畏縮了：「我說大叔，不要把臉湊那麼近啦！」

「你嚇死我了。」他的臉部有些痙攣，我很htｔpｓ://ｒead.99ｃsｗ.ｃｏｍ想問他是不是感受到了死神靠近的寒氣了——正所謂伴隨死亡的寒氣。

我再次探過身去，雨水以及來往的車輛多少阻礙了一些我的視野，但仍能看到對面馬路上的那群穿西裝的男人。

「你能幫我串下口供嗎？」

「不會啦，是比喻。」

「喂，是那些人嗎？」我注意到幾個從公寓里走出來的傢伙，忙指著他們問。

我拍拍胸口鬆了口氣：「不過他也不見得就這麼死去吧。」當然，人類註定最終要死亡的。但如果只看眼前，至少沒有我的報告藤田就不―定會死。雖然自殺以及病死是死神管轄之外的事情，但在我們調查期間卻不會發生。

「大叔，你真的很老土！」阿久津皺著一張臉，「不過那肯定不是什麼普通的新人。」

「是嗎。」

「難道不是嗎？！ｒead.９９cｓw•cｏm」阿久津滿腔熱血，「要是藤田老大單槍匹馬衝到栗木的地盤被殺掉了，就玩完了！」

「剛才在栗木身邊的男人我沒見過，一定是新雇來的。」

「大概是為了防備藤田老大吧。」阿久津的聲音很嚴肅，「應該是這樣。栗木那傢伙是個膽小鬼，估計現在嚇得直哆嗦呢。還說什麼要殺了藤田老大，我看是害怕被藤田老大先下手幹掉吧。」

「因為藤田老大不能輸。」阿久津咬牙切齒地說著，我深深感受到他心底的痛苦，「如果搖滾樂崩了，你也會難過的吧？」

雨勢小了，雖然天空依舊灰濛濛的一片，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車外的情況。

如我所料，轎車在公寓對面的馬路上停下。這條路兩邊都是雙車道，中間有安全島隔離，我們把車停在馬路對面，離公寓入口有段不算短的距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