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埃及島,美國7

埃及島,美國7

「可是艾維……我就是想和你商量商量,找警察……」
下午四點,舞蹈演員們唱著歌,熱熱鬧鬧地來到了拍攝現場。人數恰好是一百個,其中男性只有二十五人,而女性則佔了剩餘的那四分之三。島上的衛生間只有一個,埃里克·貝爾納和另兩個工作人員在拍攝開始后就沒有什麼事情可做了,於是到衛生間附近去幫女演員們維持秩序。
「不能透過窗戶看看裏面嗎?」
「阿萊克森先生似乎頭痛得很厲害啊!」導演說道。
「連保鏢都扔下了?」
金字塔那邊的音樂停了下來,這時應該是所有的舞蹈演員在換服裝,準備開始真正的演出的時候。但在最後的綵排之前,恐怕要先安排晚飯。
「玲王奈!」
又轉半圈,映入眼帘的又是下面金字塔的石基。
「那怎麼辦?就這樣等到明天早晨嗎?」
向上看,金字塔內部的照明燈透過金字塔上部的玻璃散發出橙黃色的光亮。
金字塔內部依然傳出吵鬧的現代風格的音樂,百人的舞蹈隊踏著節拍,腳步聲轟轟作響。
「什麼事?」埃里克問。
「不行,」埃里克緩緩地搖頭,「窗戶在螺旋形樓梯上面很高的地方,再說現在天已經黑了,縱然我們長了翅膀,或者脖子像長頸鹿一樣,也看不清黑漆漆的室內。」
但埃里克並沒有去附和導演的話,而是直接開始敘述剛才事情的經過。特芙拉作為一百多人的大部隊的總指揮,停止了進餐,開始皺著眉頭聽他講話。
關於這個幻想中的場景,早在開機之前三個人的意見就很對立。埃里克把道具神殿製造出來以後,分歧越發明顯了。在這樣的情況下玲王奈往往頑固得可怕,最後特芙拉導演不得不舉起雙手投降,順應了另外兩個人的意見。
「昨晚阿萊克森先生怎麼樣?沒有什麼特別異常的表現嗎?」
並且他們在談笑之間,不忘經常像偷窺校長一樣,對坐在桌子中間的松崎玲王奈遠遠地觀察一下,接著就低聲議論些什麼。
入口附近,埃里克背對著大海,在一個能看見金字塔內部的岩石上坐了下來,望著在橙色光線下手舞足蹈的演員們的身影。這時他們穿著截短的牛仔褲和T恤衫,還沒有換上演出服裝。主角玲王奈仍然呆在神殿後面的休息室帳篷里,沒有參加綵排。
「為什麼他們合作的時間都很短?」
藝術總監埃里克·貝爾納和主演玲王奈留了下來,商量當天晚上的場景配合。為了和神殿上的舞颱風格相一致,關於玲王奈的胸飾和化妝他們和特芙拉導演三個人有三種意見,根本無法統一。
「總之,我們的關係與那些保鏢和理查德的關係完全不一樣。我們之間沒有秘密。現在我們只是為了把電影拍好而進行爭論,就好像母親和女兒兩個人爭著烤生日蛋餅一樣。」玲王奈說。
「你們三人一直把阿萊克森先生送到這裏?」
「那就借個切割機在門上開個洞。」
「一直在觀看大家拍電影,將近兩點才回來。」
埃里克又抓住門把手用力擰,把手很容易就轉動了,可是鐵門仍read.99csw.com然像被焊住一樣紋絲不動。
「我想說,理查德·阿萊克森他……」
埃里克呆若木雞。電影導演這種人從前就是這樣,現在也依然如此,頭腦里只有自己要拍攝的畫面,就是外景地死上一兩個人他們也不會太在意。而且如果他們不這樣冷漠無情,似乎也難成大器。
「不會的,他還能到哪裡去呢?阿萊克森先生肯定就在裏面。」
「他們一伙人總是跟著老闆,卻什麼也不懂,就是這個原因吧?」
「到新奧爾良去,我知道有一家汽車修理廠,你上了大道之後先找個電話亭和他們聯繫一下。他們和我是老朋友,你只要提我名字就能把切割機和乙炔鋼瓶借來。我們的無線電話出毛病了。」
海風吹在臉上,埃里克感到有些寒冷的時候,聽到有人叫他。因為金字塔內部充斥著快節奏的音樂,這樣的男低音聽不太清楚。
「怎麼弄開?」埃里克攤開兩手,瞪大了眼睛,很快又壓低了聲音說,「你看過那扇結實的門嗎?鐵鎚和撬棍根本不頂用,非得高溫切割機不可。」
「我就是現在到大路上去,再去城裡借來切割機和兩個乙炔鋼瓶,然後回到這裏又能怎麼樣呢?島上沒有電源,難道要把那台發電機搬上去嗎?」
「嗯……那門為什麼還關得這麼緊呢?像個保險柜一樣,」這時金字塔內部又傳來了激昂的音樂,埃里克問,「你們住的房間也安裝著這麼結實的鐵門嗎?」
「攝影隊不都是說十點左右再起床嗎?阿萊克森先生和我們都聽見了,我們總覺得應該在那時間前後起床。阿萊克森先生也這麼說過。」
「到底怎麼了?」埃里克·貝爾納問道。
「這門真是厚得驚人。而且,連能插|進螺絲刀的縫隙都沒有。這就難辦了,就是砸開也很費勁。」埃里克從上到下對鐵門敲敲打打,同時說道,「要弄開真是不容易。但是阿萊克森先生真的在裏面嗎?你們不是被他捉弄了吧?也許現在他正在某個角落向這邊揮手呢。」埃里克指著圓形塔樓黑黝黝的下部說。
悠閑地進餐之後,工作人員們都分別進入各自的崗位開始工作。三個保鏢也簡單地吃了些東西,然後都到外面去了,他們在岩石上找了能看見圓形塔樓最頂層的位置,坐在石頭上望著平靜的大海。
埃里剋死心了。他把目光從玲王奈身上移開,望向四周。在金字塔的石造部分,最下面第三層和第四層石頭上,坐著理查德·阿萊克森的三個保鏢。
「是吧?很奇怪吧?」里奇·斯比丁克說。埃里克沒有說話,只是動了動下巴,表示同意。
「不對。自己的秘密或者醜聞被人知道了就很麻煩。所以在合適的時候就換人。他們知道得太多,理查德就有被敲詐的危險。這是阿萊克森家族的共同特點。」
「你真的決定了?艾維?如果這是樁殺人案怎麼辦?最後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埃里克!埃里克!」導演再次舉起右手,似乎很煩躁的樣子,制止了藝術總監的發言,一字一頓叮囑說read.99csw.com,「別讓我重複。一切事情都由我來負責,特別是對警察,暫時不要說。來好幾打警察,他們說『OK,愛德華,離開攝影機,鮑勃·羅伊斯,把分鏡板放在腳下,大家都靠牆站成一排,挨個兒點名字,聽到叫自己名字的時候就到這邊來,我們錄口供』……這可不是開玩笑!你想想看,我們花費時間孜孜不倦地要從一百三十號場景拍到一百四十一號場景,你想讓我們這麼完美的綵排這個時候泡湯嗎?我們的拍攝多拖延一天,就損失兩萬美金。埃里克,你能代替我去和投資商老闆解釋這些嗎?因為一個叫理查德·阿萊克森的看熱鬧的人睡了懶覺,我們就叫來了警察,於是從一百三十號到一百四十一號場景就沒有拍成?我可以向你保證,那樣我們兩年之內就什麼活兒也找不到了!」
「兩點正是颶風最強烈的時候啊!」
「他不會是睡熟了吧?熟睡中自然就不會點燈。」
最後埃里克和里奇·斯比丁克終於到達了無精打采地依靠在台階和扶手上的兩個保鏢身邊。
「但是埃里克,我們拍攝的是幻想電影。沒有必要弄得知識性完美無缺,也沒有必要得到埃及學者的首肯。我想創造一個自己的埃及,我不認為藍色合適我。」
他再次以更大的聲音呼叫,同時握緊的拳頭把門擂得更響了。這時墨西哥灣的夕陽已經完全沉沒下去,夜幕轉眼之間就緊緊包圍了一切。
沒有迴音。埃里克·貝爾納轉身看了看一直站在身後的里奇·斯比丁克,只見這個身材高大的保鏢在黑暗之中聳了聳肩膀。
埃里克湊近了導演說著悄悄話,但他很快發現根本沒有必要壓低聲音,在周圍舞蹈演員們的吵鬧聲中,不管什麼秘密都必須喊出來才能讓對方聽見。
「但是艾維,這很可能是件很嚴重的大事。如果真像我擔心的那樣,靠我們自己只怕……」
導演沒有說話,點了點頭。
「什麼事?」
「攝影隊里有鐵鎚或者鐵撬棍嗎?」里奇·斯比丁克唐突地問。
「然後發動引擎點燃乙炔噴嘴,是嗎?等我們進到阿萊克森的卧室里,恐怕已是早晨了。」
「沒什麼特別啊,雖然不是很高興,但也沒有奇怪的地方,和往常一樣啊。」
「原來如此。看來他還在夢鄉。是不是只有玲王奈才能把他叫起來呢?」
里奇·斯比丁克從剛才開始就沉浸在漠然置之的態度里,這其實是表達悲觀的一種方式。他們一直生活在美國社會的黑暗角落,遇到什麼事情總是向最壞的方向考慮。但是,對於阿萊克森把自己鎖在卧室里,對外邊的呼叫毫無反應這件事,在一直生活于和平世界里的埃里克看來,更像是開玩笑或者睡過頭。
晚餐的景象蔚為壯觀,如同熙熙攘攘的曼哈頓地區。因為外景隊加進了一百位舞蹈演員,人數膨脹了三倍。也許是因為職業原因,他們活力四射,始終吵吵嚷嚷。用鼻子哼歌,拍手大叫,大聲說著笑話,還時而拍著桌子跺著腳,比一般臨時演員的噪音大了一倍,金字塔內部早就成了九九藏書小學校的禮堂。
「原來如此。那麼他被女星或者模特拒絕的話也都會被保鏢知道吧?但他和你約會的時候,把保鏢扔在了這裏。」
「是啊,你說得對。」
埃里克·貝爾納從兩個保鏢身邊過去,在七樓的鐵門前站住,握緊拳頭,狠狠地敲了兩下,鐵門響起沉悶的聲音,好像一面生了銹的破鑼。
圓形塔樓的螺旋形樓梯附近沒有燈,但是下面為舞蹈演員準備的強烈的照明燈光也照在金字塔上部的玻璃部分,使巨大展示櫃中間的石山和玻璃框架散發出黃色的光輝。那邊的光線也照到了這邊,可以隱隱約約地看清阿萊克森的鐵門輪廓。
「現在我們說什麼也沒有用。什麼『叫他卻沒有反應,怎麼辦好啊』這樣的話,完全像個耳聾的老太婆的女傭。」他頗有些自嘲地說,「但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
三台攝影機為完全掌握他們的動作,幾次測試動作步驟。攝影總監手下的六個人在塵埃中反覆操練。
「沒變化,一直這樣。」其中一個保鏢搖著頭回答。
「你負責大型道具,對你來講這些都是小菜一碟。」
「用鐵鎚和撬棍恐怕也弄不開這扇鐵門,我看非用高溫切割機不行,可是我們沒有那種設備。必須到城裡的汽車修理場之類的去借。窗戶呢?應該先從窗戶往裡看看……」
「貝爾納先生!」
「啊,的確是暴風驟雨。當時你們沒有確定今天的起床時間嗎?」
「但我們合作的時間比他們長多了,理查德雇傭他們幾個才不長時間,所以他們才像看門狗呆坐在那裡。」
「阿萊克森先生!」他大聲叫道。
「是啊,好厲害的瓢潑大雨!從我懂事時候開始,第一次遇到這麼強烈的暴風雨。總之,似乎連這圓形塔樓都在晃動。」
「在理查德身上,這種可能性很大。據說他對女人也非常提防,上床的時候也把保鏢安排在隔壁,結果就是保鏢們都知道了他的風流韻事。」
埃里克·貝爾納很快就躲到金字塔外邊去了。天色漸漸昏暗下來,西面的海平面上空已經顯現出橙紅色。
海面孤零零地盪著一個紅色的浮標鍾。昨夜它敲得那麼響,而現在則默不作聲了。
「阿萊克森先生!阿萊克森先生!」
「只能把鋼瓶和發電機搬到塔頂,從那裡接上電線,如果不夠長還必須使用延長電纜。」
「是啊,我們三人把一塊塑料布這樣展開,遮在阿萊克森先生頭頂,因為當時根本撐不開傘……」
「埃里克,你聽好了,」導演把臉湊近,壓低了聲音,「這件事對誰也不要說。」
「嗯!」
「不管什麼差事都很難啊!我就像那邊坐在石頭上的三個保鏢,而你則是高塔里的實業家。最後的結果恐怕是我和導演都不得不遵從你的意見……」
「可現在已經五點了。從上午我們去叫他,到現在已經過去六個小時了。就算是熟睡時間也太長了。」
他向聲音傳來的方向轉過身,黑暗之中是里奇·斯比丁克高大的身影。
「怎麼樣?還是那樣嗎?」埃里克和兩個保鏢搭話。
兩個人的身影就這樣順著樓https://read.99csw.com梯圍繞著圓形塔樓向上升高。與金字塔的石基距離漸漸拉開,只見西邊橙色的天空下,是平靜幽暗的墨西哥灣。海面上的浮標鍾在這種光線下呈現出烏黑的顏色。
埃里克開著玩笑,踏上了螺旋形的樓梯,和里奇·斯比丁克肩並肩,慢慢向上走。
「可是……」
「看來他認為新奧爾良比較安全,這裏又遠離人煙。但是他感到神經過敏的絕不只是關於女人的性醜聞,我想阿萊克森財團肯定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秘密。」
「他幾點回來的?」
「這件事你來把它處理好,埃里克,你和阿萊克森的保鏢一起把門弄開進去看看。」
「那不是正好嘛!埃里克,」特芙拉導演說,「聽好了,這是導演的命令。儘可能地拖延時間,決不能在一百四十一號場景拍攝完畢之前把門打開。不管有多大的難度,我們一定要在今夜把一百三十號到一百四十一號場景拍完!」
美國南部的八月,陽光非常強烈,尤其是颶風剛剛過去的現在,天上一絲雲也沒有,好像非洲一樣。在上午隨處可見的小水窪,一過下午兩點也就找不到了。濕漉漉的岩石早就變幹了,泛著白光。
「他為什麼要那麼頻繁地換保鏢呢?來做保鏢的人不都是那些不入流的黑道人物嗎?」
在音樂的伴奏下,整齊的隊列快速踏著節拍,在沙地和舞台上縱橫交錯地變換形狀,金字塔內部到處都是飛舞的塵埃。
「是關於女人的醜聞嗎?」
埃里克默默地注視著導演。
「他稀里糊塗地可能忘記把解僱保鏢的台詞告訴他們三個了,因為導演不在嘛!大概他想在費城找更可靠的跟班吧?」
「看來我們的意見在兩條平行線上。」
隨著兩人的升高,太陽沉沒到海平面以下,海風吹得人越來越冷,似乎又要起大風了。海上也隨之翻起輕微的波浪,浮標鍾時而鳴響,還有波浪在拍打石岸。
「也可能是吃了安眠藥才這樣的吧?」
「可是,他怎麼一點反應也沒有?」埃里克這樣問。但是保鏢們無法回答。
「嗯,說的也是……」埃里克·貝爾納因工作原因,作息時間極不規律,所以他並沒有像保鏢那樣感到異常。他經常通宵工作,直到天明才去睡覺,然後就是睡到傍晚五點也不睜眼。
「理查德的脾氣非常暴躁,動不動就解僱保鏢。」
斯比丁克的低音很難聽清,他似乎有點急躁:「因為,阿萊克森先生的狀況不太正常。」他盯著自己的鞋尖說。
「我知道,我這樣太主觀了。其他事情我都可以妥協,但是要展現出我最漂亮的一面,這不是前提嗎?」
埃里克說話時黃昏中黑黝黝聳立著的圓形塔樓依稀可見。的確,七樓的小窗戶看不見燈光。七樓前面的螺旋形樓梯上,里奇·斯比丁克的兩個保鏢部下孤零零地坐在那裡。
「要是有長鐵棍就好了。」保鏢用孤單無助的口氣說。
「看,大海是藍色的,」埃里克把玲王奈帶到金字塔外,指著海面一邊說,一邊向圓形塔樓的方向疾步走去,「在古代東方的文明中,最讓我們感到驚異的鮮艷色read•99csw.com彩就是藍色。我以這一點為基礎,策劃了大至神殿,小至首飾的各種大大小小的道具。伊麗莎白·泰勒在拍攝《埃及艷后》時也大多使用藍色眼影。涉及古埃及的藝術,鮮艷的藍色是非常必要的。」
「有鐵鎚,但是鐵撬棍……」埃里克回答。
導演正在往嘴裏塞麵包。他旁邊是玲王奈,而玲王奈另一側的座位依然空著。
埃里克·貝爾納抱起雙臂。他想,這件事無論如何,都有必要報告給特芙拉導演。
埃里克從岩石上下來,右手推著保鏢的後背,遠離吵鬧的音樂聲,向圓形塔樓方向走去。
埃里克說話的同時,瞥了一眼裡奇·斯比丁克,只見他平靜得出奇。在遠離文明世界的這座島嶼上,連電話之類的東西都沒有,他們看來無計可施。事情已經到了這步田地,他已經預感到不論事態如何,自己的飯碗都要砸掉了。
「面向大海的窗戶在這背面,比樓梯高了有十五英尺。不是長頸鹿的話就看不到房間裏面。」斯比丁克說著,朝塔頂方向又上了兩級台階。
「他們只知道理查德出的工資很高,還有他經常解僱保鏢,僅此而已。所以他們現在還摸不透老闆的步調,只好一心一意地跟著,慢慢體會老闆的為人。」
「嗯……」保鏢顯得吞吞吐吐,現在兩張臉離得很近,也遠離了金字塔入口,聲音變得清晰了,「我們敲門,但是裏面沒有反應。他就是睡著了也該有鼾聲啊!現在天色已經漸漸暗下來了,可是裏面似乎沒有點燈的意思。」
「貝爾納先生,我們的心情和您一樣。但現在已經來不及了,太陽已經落了,裏面肯定漆黑一片,就是透過窗戶也什麼都看不見。」
「他的狀況怎麼不正常了?」
「不,只有這個房間很特殊,尤其花費了一些心思。」
「阿萊克森一定就在裏面嗎?說不定他忽然想起什麼急事,就連夜趕回費城了。」
「是啊……」特芙拉導演陷入了沉思,「如果是那樣,就麻煩你順便抓住嫌犯。」
「生日蛋餅啊。」埃里克說,「但這可是大問題。」
「艾維!」
埃里克又開始砸門:「真急人!至少我們要知道阿萊克森先生是否在裡邊。」
「內側上了門閂,」斯比丁克說,「所以從外邊根本打不開。昨晚我送阿萊克森先生到過這裏,看過裏面,記得清清楚楚。鐵門內側的確有一根大門閂。」
「就像暴君尼祿一樣呢!所以他們這些剛來的保鏢很可憐,整天戰戰兢兢,不知道什麼時候就可能丟飯碗。」
「埃里克,你聽到我的話了吧?」特芙拉舉起了右手,打斷了藝術總監的話,「不管是對警察還是對其他什麼人,都不要說。」
於是兩個人返回金字塔入口處。外面的三個保鏢仍然如同石像一樣,一動不動地望著塔頂。
他們把運進來的大批清涼飲料散發到每個人手裡,早已準備好的音響開始播放音樂,在負責動作指導的舞蹈家面前,眾人像表演團體操一樣開始了場面宏大的練習。
「是嗎?」
「那就用鐵鎚和撬棍破門而入?如果阿萊克森先生正在酣睡怎麼辦?他肯定暴跳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