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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形塔樓,美國8

圓形塔樓,美國8

斯蒂芬手上的燈照亮了理查德·阿萊克森的禿頂。他身穿漂亮的藍色睡袍,頭朝著鐵門方向趴著,上半身扭曲,可以看到裸|露的胸膛,整個身體呈奇怪的姿態。令人窒息的濕氣刺|激著埃里克的鼻腔。
但問題是現在誰也不能肯定裏面的真實情況究竟如何。會不會是因為其他原因造成大門無法開啟呢?這是一個關鍵問題。
「我好像看到了裡邊的床。」埃里克向等待著的兩個助手和三個保鏢通報說,「但是我沒有看到阿萊克森先生。裏面太昏暗,鐵網也太粗了,光線不能照射到所有角落。鐵網裡面還掛著紗窗布。現在看來,只有用高溫焊槍把門切開了。」
「這是一個三百六十度的觀景台吧?啊,還帶屋頂。等拍攝完畢,在這裏喝上一杯啤酒該多好啊,就是下雨也沒關係。」
「我從未碰過那扇小鐵門,發現時就是那樣的。」斯蒂芬回答。
大家都緊張得說不出話來,連呼吸似乎都要停止了。埃里克慢慢推開了鐵門,鐵門下端與剛才切割下來掉在地上的鐵板相互摩擦,瞬間發出一聲刺耳的聲音后順利地滑過去了,可是緊接著突然又響起來,長鳴不止。
里奇·斯比丁克點上了一支煙,狠狠地吸了一大口,對著塔頂一口氣吐出來。他可能是在舒緩緊張的心情,也可能是在壓抑著心裏想說的話。
「用電筒根本照不進去!」埃里克叫道。
從埃里克的位置看,這個空中的鐵制通道簡直是一條狹窄的隧道。如果在帶刺的鐵網底下匍匐前進,應該可以到達金字塔那邊的鐵柵門吧。但是如果在那裡也同樣纏滿了帶刺的鐵線,那就不可能站起身來,也就沒有辦法將手伸向把手。
埃里克用電筒照著斯蒂芬指著的地方,說道:「真的嗎?」
最後埃里克放棄了,他從空中棧道的鐵線下一點一點爬了出來。因為空中棧道和塔頂有落差,可供他出入的空間極為狹窄。
「嗯,這就是空中走廊啊……」埃里克嘟噥著,用手電筒照著向前延伸著的空中道路,跟了過去。
門中央靠近把手的地方,有一個U字形的中空突起,底部向外。
眼前的景色如夢如幻,金字塔的上半部全是玻璃做的,裏面是一座石山,讓人感覺這是一座設計前衛的裝飾燈具。在黑黝黝的岩石基座上,黃褐色的燈光從玻璃做的四角錐體里射向四周。在黃褐色的燈光下,周圍凹凸不平的岩灘和腳下細碎的波浪在月夜裡時隱時現。
接著,他來到樓梯上,讓兩個人把發電機挪到靠近樓梯的位置。空中棧道的位置和螺旋樓梯到達塔頂的位置幾乎處於塔頂相對的兩端。
里奇·斯比丁克肩膀上扛著兩個乙炔鋼瓶,埃里克默默地跟在他後面。埃里克想,斯比丁克真是個沉默的男人,如果老闆真的有什麼危險,他也會這樣沉默地戰鬥,然後沉默地死https://read.99csw.com去嗎?也許他覺得作為保鏢,就應該像男子漢一樣履行自己的職責。
他的聲音顯得有些緊張。事實上這是一個重大發現,也許從這裏可能看見室內的情況。埃里克幾乎趴在了地上,艱難地把頭探進帶刺的鐵線中間,然後再轉向小窗戶的方向,用手電筒照著。
「怎麼做了個這麼結實的門……保鏢先生,這扇門是向內側開的嗎?」
那應該是所有人都預想過的恐怖景象吧。大家的預想只對了一半,還有另一半是錯的。浮現在六個男人眼前的景象,比所有人頭腦里預想的都可怕。
「不,門裡面還有一道門閂,在這個地方……」保鏢展開碩大的身軀,抬起右手敲了敲門把手的上部,「這個門閂像插銷一樣插|進天花板上的孔洞里,唯獨這個東西是只能從室內把門鎖住的裝置。」
「我看連螺絲刀的尖端也插不進去。這也難怪,因為四邊都墊著橡膠密封墊。也沒有鑰匙孔,哎呀?這是什麼?」
這時,里奇·斯比丁克扔掉了還沒抽幾口的香煙,用腳踏滅的同時,用遺憾的口吻說:「貝爾納先生,不管怎樣我們的飯碗是保不住了,但是,我們還是要把自己的職責堅守到最後。現在我們的老闆生死不明,而這個房間只差一點就打開了,難道真要傻乎乎地等到女孩們舞蹈結束?」
「可這也是安全隱患啊!外邊的人只要到了這裏,不論是誰都會注意到這個U字形凸起物的。」
用燈照著屍體的斯蒂芬也僵直在那裡,埃里克和哈里森也是一樣。
這是長時間單調枯燥的勞動。埃里克一旦感到手臂發酸,就停下來休息一會兒。只要關掉乙炔噴嘴,正在進行正式拍攝的金字塔內部就傳出激昂的音樂以及舞蹈演員們整齊舞步發出的悶響。
空中棧道的起點比塔頂的地面還低三十公分左右。哈里森拉動了啟動線,發電機引擎轉動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還要花兩個小時!」哈里森·泰納在圓形塔樓底部大聲喊道。
兩人找到電話亭,並給工廠打了個電話。果然像艾維·特芙拉所說,汽車修理廠很快同意將切割機和乙炔鋼瓶借給他們。電話聽筒里傳出孩子的吵鬧聲和電視節目的聲音,埃里克仔細詢問了到達新奧爾良市內汽車修理廠的路徑。
「好吧,姑且先切割一下看看,這就是推理故事里常說的密室吧?這扇鐵門和牆壁之間有橡膠密封墊,上下左右都有,密不透風。
最後,他像是找到了,點著頭,從洞里把手臂抽了出來,踮起的腳尖也落下了。接著他仍用斯比丁克的手絹裹著手,轉動了門把手。因為埃里克正稍稍靠在那裡,所以鐵門立刻就向里打開了。
「開啦!」一直舉著燈的斯蒂芬·奧爾森似乎很激動,小聲嘟噥道。
鐵門雖然結實,但是如果read•99csw.com使用這種切割機,從中間挖出個孔洞似乎也不是太困難。
「全都冰涼了。」他邊說邊站起身來,「已經僵硬了,死了很久了。」
先是水平方向划動了二十厘米,拐個直角向下走二十厘米,然後再拐直角,向左前進二十厘米,最後剩下的二十厘米還要拐直角,乙炔切割機的火焰慢慢爬行。火星彈起來,落在地面上,熔化了的紅色的小鐵珠在眾人腳下滾動。
接著,他再次點燃了切割機,在哈里森跑到上面的同時,鐵門上的切割裂口已經首尾相接了。咔嚓一聲巨響,二十公分長的四角鐵板掉到室內經過打磨的地面上去了。埃里克熄掉了火苗,把切割機噴槍和面罩放在地上,回頭看了看,正要把右手伸進洞里時,斯比丁克趕快遞過去一個手絹。
切割機上刀刃一樣的火焰在距離最初的切割點還有五公分的時候,埃里克停止了工作,摘下了面罩,熄掉了噴嘴上的火苗。
埃里克·貝爾納和里奇·斯比丁克兩個人穿過了日本橋,越過石灘,向國道方向走去。月亮出來了,但他們還是用手電筒照著腳下。
「裏面的門閂上有一個這麼小的把手,把門關緊后,拿著把手用力向上推,插|進天花板上的孔洞里一轉,門就鎖上了,這時小把手就掛在了門內側的鐵架上。開鎖時的動作正好相反,將小把手往迴轉半圈,門閂很容易就落回原位,門就正好可以打開了。」
終於,他知道看不清室內情況的原因了。原來在鐵網裡面還有一層薄布,是薄布擋住了視線。應該是防蟲用的紗窗布吧。
隨風而至的音樂,整齊劃一的舞步,還有近處的波浪,埃里克靜靜地聽了一會兒,然後再次投入勞動。
埃里克·貝爾納點燃乙炔噴嘴,調節火苗的長度,眼看著它變成了青色,開始發出「嘶嘶」的銳響。埃里克把噴槍交給斯蒂芬舉著,自己則用一塊白粉筆在門上要切割的地方畫了一個四方框。然後他接過切割機噴槍,扣上面罩,用針一樣尖尖的火苗蓋在粉筆線上,火焰發出的聲音變了。斯蒂芬·奧爾森和哈里森·泰納輪流舉著燈,照亮埃里克的周圍。
美國屈指可數的軍火巨頭,用自由式游泳一樣的奇怪姿態趴在地上。右手向前,左手向後,十個手指好像抓著什麼東西一樣彎曲著。兩隻腳也像是在輕輕擊水,但是腳踝的位置很接近。那副模樣,好像至今仍然在地上奮力游泳。
一個極其模糊的白色方形物體出現在下邊。是什麼呢?埃里克想。這個房間恐怕只能做卧室,此外的功能幾乎談不上。如果真是這樣,那方形的物體就應該是床了。
「噢,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呢?」埃里克大吃一驚,呻|吟般說道。
但不管他怎樣凝神注視,那個床的位置上還是沒有看到理查德·阿萊克森的影子。周圍的地面都read.99csw•com已經勉強看過了,但因為實在太暗了,不論怎麼努力,就是看不清楚。
哈里森·泰納點頭,順著螺旋樓梯跑下去了。
載上借來的工具返回惡女岬,兩個人帶著切割機和防護面罩,還有兩個乙炔鋼瓶,又沿著石灘上的小路徒步走向埃及島。月亮比剛才升得更高了,滿天的星斗閃閃發光。
「對,是向房間裏面推的。」
「瞧!貝爾納先生,這裡有個小窗戶。」斯蒂芬指著連接空中棧道的起點和塔頂的斷坡說道。
空中棧道似乎是個平緩的上坡,底面和兩側都是用屏風一樣的鐵板製作的。路寬大約為一百三四十公分的樣子,好像去了天花板的四方形的長筒。
「早晨來叫他起床時,我動過。」
「嘖!」埃里克又一次咂舌。與剛才的手電筒沒有什麼大差別,鐵網總是反光,還是沒法看清裏面的情況。儘管碰了一鼻子灰,但他還是把臉貼到鐵網跟前,可這個姿勢也不行。
「恐怕會留下指紋,最好用這個把手纏上。」
「嗯!這東西現在靠右邊,可是門還是一點也打不開,這說明現在裡邊的門閂正插在天花板上的孔洞里嗎?」埃里克一邊轉動著門把手一邊說。里奇·斯比丁克點了點頭。
但埃里克還是不辭勞苦地瞪大眼睛,漸漸地適應了眼前的黑暗。
埃里克乾脆把燈放回地面上,自己則把雙腳滑進空中棧道的帶刺鐵線下面,一點一點地倒著鑽進去,直到使自己的臉正對著鐵網。然後從斯蒂芬手裡接過燈,緊貼在鐵網上。這是攝影用的強大光源,手電筒與它當然不可相提並論。但就是這樣也僅能將室內看個大概。裏面所有的東西都在模糊的暗影里,埃里克把腦袋歪過去。
他們回到圓形塔樓最頂層的時候,已經過了十一點了。剛才經過下面的時候,金字塔入口的大門緊緊關閉著,但激昂的音樂不斷從裏面傳出,隨著海風一直飄上塔頂。塔樓七層的狀況沒有絲毫改變,小窗戶里還是沒有光亮。埃里克把借來的工具放在了七樓門前,然後和兩個保鏢登上了塔頂。斯比丁克還留在門前直喘氣。
里奇·斯比丁克果然冷靜,他對目瞪口呆的人們置之不理,大搖大擺地進入室內,迅速在老闆面前蹲下,左手搭著老闆的手腕,右手搭著老闆的頸動脈,似乎非常清楚自己此時的職責。
「唉!」傳出埃里克·貝爾納失望的嘆息。那裡的確有一扇窗戶,二十公分高,左右寬不過一米,中間卻嵌有五毫米粗的鐵條縱橫編織成的鐵網。
「是啊,但是……」
「OK!」哈里森答應著,回到發電機處。像斯蒂芬一樣,埃里克也在空中棧道前面,也就是塔頂的邊緣,蹲了下來。
埃里克低下了頭,一陣尷尬的沉默之後,他對下面喊道:「好的,哈里森,辛苦了,上來吧!」
「這個突起也是,這麼小的東九-九-藏-書西穿過鐵門,操縱裏面的門閂,連一個可供插針的縫隙都沒有。還有那個掛著紗窗的小窗戶,如果有哪個魔術師能利用這麼窄的縫隙把房間鎖上的話,我倒是想見識見識。那麼我們就在這裏開個洞吧,就在門閂的旁邊。諸位沒有什麼意見吧?」埃里克一邊叩著門的上半邊一邊問。
斯蒂芬蹲在空中棧道前面,因為棧道上有鐵線,他並沒有走進去。這時,哈里森·泰納也過來了。
「貝爾納先生,請看這個!」
所以,雖然說可以順著空中棧道匍匐前進,但這是從現在埃里克·貝爾納所在的位置,就是塔頂向金字塔的方向去;反過來,如果從金字塔匍匐前進到圓形塔樓這邊則是完全不可能的。因為那扇鐵柵門的鑰匙只有一把,由理查德保管著。而且,門是朝外開的,現在有這些鐵線的阻擋,無法開啟。
「原來是這樣啊!現在外面的這個凸起靠在右邊的位置,這是你們推過來的嗎?」
「啊,這裏的景色真不錯!」埃里克說。他是第一次登上塔頂。
燈拿過來了,埃里克接過熾熱的燈,小心翼翼地避免燙傷自己的臉,照向旁邊的小窗戶。
不知什麼原因,他似乎轉眼間就倒在了地上,感覺好像沒有穿衣服,大概是睡衣太薄的緣故吧。
集體舞的鏡頭最難拍。想讓那麼多人有條不紊步調統一非常耗費時間。時間一拖延,演員們就顯出疲態。雖然這種疲勞因人而異,但是也發生過拍攝一分鐘的鏡頭卻花費了一整晚的事情。從前,音樂片的鼎盛時期,這種事情不勝枚舉。但現在已經不是當年那種可以隨意拍攝的時代了,為每一個鏡頭花費的預算是有上限的。
跟隨喘著粗氣的斯比丁克走了半個小時,埃里克終於聞到了海水的腥味,也開始聽見波浪沖刷海岸的聲音,大海從開闊的高台下豁然鋪展開來。月光映照著黑色的平靜海面,聳立在埃及島上的透明金字塔也躍入了眼帘。
那鐵網非常結實,就是用拳頭打也紋絲不動。一個一個的小格子不過一公分見方,就算把眼睛湊近,拚命用電筒照進室內,裏面也是模模糊糊,什麼也看不見。
但埃里克沒有理會斯蒂芬的話。「你去把那邊的燈遞給我。」他叫道。他一心想早點看到室內的情況。
「哈里森,你來操作發電機吧。」斯蒂芬說。
牆壁很厚,從鐵網到外牆面將近二十公分。有趣的是,外牆面上還有一扇薄薄的小鐵門,夾在嵌入牆壁的軌道槽里。如果把小門從左右兩側向中間滑動,它們就會在中間緊緊地閉合,現在這個小鐵門是左右敞開著的。
「諸位,我想起導演的命令了。」埃里克說,「艾維說過,在今晚的拍攝結束之前,不能把這扇門打開。哈里森,你下去,替我看看拍攝進行到什麼程度了。」
沒有反對意見。
「好,斯蒂芬,請把切割機和面罩遞給我。九-九-藏-書」埃里克發出指示。
過了一會兒,埃里克從斯蒂芬手中接過照明燈,將圓筒形的卧室四周照了一下,然後是床上、天花板和地面。除了屍體上的睡袍,還有一雙死者的鞋,像是慌忙脫下之後隨手扔在了地面上,都橫倒著。
因為離開之前就留下了指示,埃里克的兩個助手斯蒂芬·奧爾森和哈里森·泰納已經把小型發電機和照明燈搬到了塔頂,此時他們正獃獃地等在那裡。斯比丁克的兩個手下也無所事事地靠在了塔頂的欄杆上。
滲透出黃褐色光亮的巨大玻璃金字塔橫亘在正對面。裏面的石山在下面光線的照射下,讓人感到毛骨悚然。一個狹窄的鐵橋就像廂形的空中走廊一樣,從塔頂一直延伸到對面的石山上。
埃里克點點頭,右手套上手絹伸進孔洞,踮起腳尖,探尋著內側插入天花板的門閂的位置。
「你發現那裡的時候,小鐵門就是那樣左右敞開的嗎?」埃里克問斯蒂芬·奧爾森。
發電機的聲音響個不停。
噴嘴的火苗在鐵門上緩緩移動,後面留下了一公分寬的裂口。
圍繞著塔頂的欄杆到空中棧道的部分就中止了,螺旋樓梯也不和這裏相連接。順著鐵坡道向上走,對面就是一扇監獄式的鐵柵門。通過鐵柵門,就可以到達金字塔內部粗糙的岩石上面。不過在埃里克看來,要想通過這裏並不簡單,因為在空中棧道上密不透風地纏繞著一圈又一圈的鐵刺網。
「原來如此。」
此外再沒有發現任何其他的東西。牆壁和地板擦得鋥亮,像打了蠟一樣。就像法老的墓室,實業家的墓室也十分乾淨、簡約。
「貝爾納先生,請您到這邊來一下。」斯蒂芬·奧爾森對沿著欄杆漫步的埃里克說。只見他一邊向這邊招手,一邊迅速地朝連結金字塔的空中棧道走去。
「啊,這個嘛,是從外面推動內側門閂的把手。只有原先的門把手還是不保險,所以在外出時,把它向把手方向橫向滑動,裏面的門閂就鎖上,向右滑動門閂就打開。昨天晚上,阿萊克森先生就是這麼告訴我的。」斯比丁克回答。
這位叫薩姆·豪克斯的工廠主與特芙拉同齡,但和時髦的特芙拉不一樣,他有點邋遢。兩人可能是學生時代的朋友,如果真是這樣,那相比之下特芙拉可真算是出人頭地了。
兩人基本沒有交談,一直走上了國道,看到外景隊停在那裡的廂式貨車。他們鑽了進去,發動了引擎。根據斯比丁克對電話亭位置的描述,貨車開起來之後就向北駛去。
金字塔內部的沙地上,在艾維·特芙拉的指揮下,為達到最好的演出效果,舞蹈演員們反覆練習著相同的動作。有時舞蹈演員們很完美,但是跟拍動作的攝影機卻存在瑕疵,只好重來。
埃里克把電線鋪展在樓梯上,把攝影用照明燈拿到七樓的門前,照亮了門的輪廓,他大吃一驚,舉著燈檢查門的四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