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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部 榮耀何處尋?-5

第五部 榮耀何處尋?-5

Woe to the land shadowing with wings,which is beyond the rivers of Ethiopia:That sendeth ambassadors by the sea,even in vessels of bulrushes upon the waters,saying,Go,ye swift messengers,to a nation scattered and peeled,to a people terrible from their beginning hitherto;a nation meted out and trodden down,whose land the rivers have spoiled!
我發現對這個問題大概有幾種答案,每一種都有一定的道理:
因此你必須上岸,沿著河岸走40天,因為尼羅河中有尖利的岩石,還有許許多多的暗礁,船隻根本無法通過。在這個國家裡跋涉見天之後,你會再度登船,在河上再走上12天,然後你便會到達一個大城,其名為莫羅。據說,此城乃是全衣索比亞之母……從該城再乘船向前走同樣長的一段路(即從埃勒法坦到衣索比亞的這座母親之城的距離),你便到了"逃亡者之地"……所謂"逃亡者",乃是撒關提庫司國王(Psammetichus)時期的24萬埃及士兵,他們反叛埃及人,站到了衣索比亞人一邊。這些人在衣索比亞人當中定居后,衣索比亞人便逐漸被文明化了,因為他們學會了埃及人的舉止。因此,尼羅河出了埃及之後,沿水陸及陸路走四個月路程所流經的土地,便是個已知的國度。若加在一起計算,你將發現:自埃勒法坦沿尼羅河旅行四個月,便可到達我方才提到的那個"逃亡者之地"了。(希羅多德:《歷史》,D·格林英譯本,芝加哥大學出版社1988年版,第142-143頁)
阿斯旺和埃勒法坦的總督又被稱為"南部諸國大門的總督",這並不是沒有道理的。為了把約櫃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這些猶太人只需打開這扇無形的"大門",直接進入"南部諸國"就可以了,而南部諸國又被統稱為"衣索比亞"。"衣索比亞"是個希臘字,意思是"灼傷的臉",當時指深色皮膚的人所居住的所有地區。
因此,約櫃的回歸將會引發許多潛在的災難性難題。埃勒法坦的猶太教祭司們很清楚:為了避免這些難題,他們應當遠離耶路撒冷。但又到何處去呢?他們顯然不能繼續留在埃及,因為埃及人已經在處處和他們作對,還拆毀了他們的神廟。同樣,從埃及北方離開埃及,這條路也很不安全。所以,合理的出路只能是向南走。
我搜集的這些印象性材料雖然已經相當有力地支持我的理論,但我還是需要找到實實在在的考古學及文字記載的證據,才能最終證實:公元前5世紀之前希伯來移民已經定居衣索比亞了。
當時,我進一步研究了蓋芒特人的宗教,證明其中包含著異教與猶太教習俗的一些特殊的混合形式。例如,其中猶太教的成分尤其反映在對"潔凈"食物和"不潔"食物的嚴格區分上;他還特別提到了"聖林",它和猶太教的最早期形式極為相似:希伯來族長亞伯拉罕就曾"在別是巴栽上一棵垂絲柳樹,又在那裡求告耶和華永生神的名"(《舊約·創世記》第21章第33節)。以色列人定居迦南的早期,這種些傾向可能傳播得很廣,並曾一度在瑪拿西國王在位時期有過短暫的復興,但在公元前7世紀時被約西亞國王徹底地、永遠地禁絕了。
如果像我所說的那樣,埃勒法坦島的猶太祭司們也是在公元前5世紀時把約櫃帶到塔納·奇克斯島的,那麼,接下來的結論就是:他們去的這個島上可能已經住著和他們宗教信仰相同的人,那些人已經在島上建立了安全的立足之地。
這樣一來,到了公元前2世紀和公元前1世紀前後,衣索比亞便可能不再有"希伯來人",而只有"希伯來化了的"或者"猶太化了的"民族了。出於種種理由,他們被看作了衣索比亞本地人;他們當然也說衣索比亞的本地語言(而希伯來語則早已被遺忘了)。這些"希伯來化了的"或者"猶太化了的"民族,其現代後裔就是蓋芒特人和法拉沙人,即衣索比亞的黑種猶太人;他們的母語是阿皋語方言,它的確是一種本地的古實特語。衣索比亞的那些講"閃米特語"的民族(例如阿姆哈拉族,他們居於政治領導地位,信奉基督教)的情況如何呢?
這段經文也和《以賽亞書》第8章一樣,當然也是以賽亞本人寫的。這當然意味著這段話的確切日期就在以賽亞在世的時候。
塞巴人……先到了衣索比亞的提格雷地區,然後沿著紅海沿岸進入了葉門……這個結論雖然與所有已被公認的觀點截然相反,但它是對史實的惟一解釋,也是惟一正確的解釋。
我知道,還可以用另一種方式去理解這句經文,那就是:以色列的子孫已經沒有資格讓耶和華繼續對他們特殊看待了。我認為,從這個角度去理解這句經文,其含義便顯豁得多,但仍然需要仔細斟酌。
接著,比倫尼繼續論證:塞巴人的原始故鄉在阿拉伯西北部,但他們後來大量移民衣索比亞("通過哈瑪特河床及沿著尼羅河")。歷史上曾出現過兩次移民潮:第一次在公元前690年前後;第二次在公元前590年前後。他們為什麼要遷移呢?第一次是為了不臣服於侵略他們的亞述國王西拿基立,第二次是為了不臣服於佔領他們國土的巴比倫國王尼布甲尼撒。
From beyond the banks of the rivers of Ethiopia my suppliants will bring me offerings.(《耶路撒冷聖經》譯文)
我可以斷定,當年這位蘇格蘭探險家史詩般的衣索比亞之旅,目的就是為了尋找約櫃的下落(參見本書第七章)。因此,他找到了傳說里莫羅城的遺址,這太合情合理了。當年,約櫃在被送到衣索比亞的途中,就曾經路過了莫羅城。
祈禱我的,就是我所分散的民(原文作"女子"),必從
另一段有趣的經文在《舊約·詩篇》的第68篇里,美國芝加哥大學神學院《希伯來聖經》副教授J·D·萊文森認為"它是以色列詩歌最古老的篇什之一"。這篇讚美詩包括了對約櫃的神秘暗示,還做出了一個奇特的預言:"衣索比亞不久將向神伸出她的雙手。&read•99csw•comquot;(參見第31節,中文《聖經》譯為"古實人要急忙舉手禱告"——譯者注)我不禁想知道,為什麼衣索比亞會被如此看重、被說成皈依以色列宗教的潛在人選者呢?
我後來證明:這樣的民間傳說的確反映了人種學的真實狀況。法拉沙人和蓋芒特人之間的關係的確很密切:他們都是衣索比亞西部阿皋部族(Agaw)的亞族,這個民族群體被認為是非洲之角人口的最古老的階層。正因為如此,這兩個民族的母語便都是阿皋語方言;而有趣的是,他們的這種語言屬於語言學分支上的"古實特語組"。衣索比亞人也使用問米特語(例如阿姆哈拉語和底尼格里亞語),它和希伯來語及阿拉伯語有關,但法拉沙人和蓋芒特人都不說這些語言(除非作為第二語言)。
我認為,這兩個民族的這種異常之點以及由此得出的合理推論都很明顯。我在筆記本上寫道:
坦率地說,從學術角度看,我覺得她的見解有些過頭;她無疑很有能力,非常了解她所研究的阿拉伯文文獻,但她對古阿拉伯年代和經卷的來源的見解卻不切實際(我們當中,這樣的學者並不在少數)。這篇文章雖然很有意思,但其中恐怕是虛構多於歷史。(我記得,在最近的一次阿拉伯研究學術討論會上,彼斯頓曾猛烈批評過這篇文章。他是個出類拔萃的學者,頭腦非常清醒,儘管也和我們一樣可能犯錯誤。)
——他們所崇拜的神名叫"YHWH"。
更有趣的是這位先知對那片位於"古實諸河外"的神秘國土的描述。《英王詹姆斯欽定本聖經》上表明,以賽亞詛咒了那片國土;但一些更晚近的《聖經》譯本卻沒有傳達出這層意思。不過,所有這些譯文卻有一個共同之處,即都說明了這塊國土的特徵:它不僅位於"諸河"以外,而且那些河流還在那裡"肆虐"、"沖刷"或者"縱橫交錯"。
所以說,無論學術界的看法如何,我畢竟已經知道我已經沿著自己的這條思路,走到了終點,我已經無法再轉向其他結論,無法再迴避那個最終的清算了:如果我想保持自己目標的前後統一,如果我不想日後感到羞恥和愧悔,那麼,我現在就必須做出最大的努力,爭取到阿克蘇姆城去一趟——無論我將冒什麼樣的風險,無論我心中自私與怯懦的魔鬼如何作祟。
這篇論文其實並不像聽上去那樣牽強:西拿基立和尼布甲尼撒分別發動的侵略戰爭,並不僅僅限於對耶路撒冷的那些著名進攻,實際上他們還向阿拉伯西北部進軍,並且在那裡確實遇到了塞巴人的部族並趕走了他們。對這段歷史我已經大部分了解。不過,對比倫尼其餘的觀點,我卻無法進行減否,那就是:那些逃亡的塞巴人沿著尼羅河谷抵達衣索比亞,然後渡過紅海,繼續向葉門遷移。
遺憾的是,這首讚美詩里沒有任何詞句能幫助我回答這個問題。不過,從先知阿摩司(Amos,他的傳教期是公元前783-743年)後來寫的一段經文里,卻可以看出衣索比亞l古實曾發生過一個重大事件,它使這個遙遠國家的居民被與以色列人一起並列為"上帝的選民"。同一段經文(即《舊約·阿摩司書》第9章第7節)有3種英文翻譯,可以用來說明我的意思:
(中文種版《聖經》譯文)
這雖然是一句老生常談,也許是人類所知道的一句最古老的老生常談,但在我看來,真正的困難並不在於我到阿克蘇姆聖城去,而在於我如何設法到那裡去;真正的困難並不是我應當在那裡找到約櫃,而是我應當在自己心中找到足夠的勇氣,去做這次嘗試。
這段話寫于公元前622年以前,也就是在以色列人被放逐巴比倫和他們出埃及以前很久,這是毫無疑問的。因此,我們有理由提出以下兩個問題:
首先,在公元前5世紀,耶路撒冷的猶太人已經習慣了沒有約櫃的生活。所羅門聖殿早已不存在,一座新聖殿(即第二聖殿)已經建了起來。何況還有一批戒備心很強的祭司們管理著第二聖殿,他們自然不會歡迎那些來自埃勒法坦的競爭者。
高文權衡了自己的處境之後,回答道:
逃亡者之地
耶和華說:"以色列人哪,我豈不看你們如古實人嗎?"
然而,根據我的考察,我現在已經可以相當有把握地認為:塞巴人當年移民時侵佔了"BR人"的土地並統治了他們,而在那個日期之前很久,這些"BR人"就已經定居在衣索比亞了。不僅如此,當時(和以後)"BR人"的數量還在不斷增加,因為更多的小批希伯來移民一直在經過尼羅河谷地進入衣索比亞。
我曾經尋找過約櫃的其他安放地,但那些傳說中所說的地點,卻沒有一處存在半點可能性c我曾經想證明約櫃已經被毀掉了,但不存在任何有關證據。我曾經想證明《國王的光榮》關於所羅門、示巴女王及門涅利克的記載是假的,卻反倒發現這些說法可能是對史實的一種複雜隱喻。約櫃當然可能不是在所羅門時代被帶進衣索比亞的,但也完全可能出現另一種情況:約櫃在後來被帶進了衣索比亞,即在尼羅河上游埃勒法坦島的那座猶太神廟被毀之後。
我自然想知道,這位教授為什麼會認為這篇論文可能與我目前的考察有關,它的作者精通"古代阿拉伯文獻"。然而,我請人把這篇論文譯成了英文之後,便明白了教授的用意,也理解了正統學者反對雅克琳·比倫尼的觀點的原因。
那些來自埃勒法坦的逃亡者,是否可能事先就知道這個"荒野那邊的花園"呢?是否有這樣的可能:他們向南方逃亡時,不僅穿過了那個"已知的國度",而且曾向一塊特殊的土地前進,因為那裡住著他們的親族,住著和他們的宗教信仰相同的人?
我並不是輕鬆地做出這個決定的。相反,在以前的幾個月里,我曾經決定竭力尋找各種借口,為放棄我這個完全是賭運氣的計劃開脫。但是,我不僅沒有找到這種借口,反而發現了越來越多的線索,它們都似乎無一例外地指向了阿克蘇姆。
公元前525年,一位外國國王的確入侵過埃及,也的確拆毀了許多神廟。他的名字叫坎彼塞斯(Cambyses),是擴張成性的波斯帝國的統治者,波斯帝國是他的父親居魯士大帝建立的。埃勒法坦紙草書上有關於坎彼塞斯的記載:
厄運禮拜堂
《聖經》里下一段引起我注意的經文在《舊約·西番亞書》(book of Zephaniah)里,其寫作時間是公元前 640到公元前 622年之間,即約西亞國王在位期間。我發現,把同一段經文的三種英譯文放在一起很有助於說明問題。這句話(第3章第10節)在引用上帝說的話:
3.最後,以賽亞還特別提到了一點:那塊國土的使者們乘著"蒲草船"(或"紙草舟",或https://read•99csw•com"葦草船")出行。而我清楚地知道:一直到今天,居住在那個廣闊的內海——塔納湖一帶的人還在廣泛使用著紙草l葦草船,那些船被稱為"坦克瓦斯"(tankwas)。
R·施奈德爾沒敢做出任何闡釋……但在亞述人的那些銘文里,"Abirus"這個字卻可能來自希伯來語……在塞巴人的第二次移民潮當中,自然也有希伯來人,那次移民潮開始於尼布甲尼撒第一次攻陷耶路撒冷、然後將當地人放逐到巴比倫的時候,即在公元前5%年。也是這個尼布甲尼撒,同時還在公元前599-598年間進攻了阿拉伯人……"BR人"就是隨著塞巴人第二次移民潮進入衣索比亞的"希伯來人。這就解釋了衣索比亞何以存在著法拉沙人,他們雖是黑種人,卻又是猶太人。……他們是公元前6世紀到達衣索比亞的"希伯來人"的後裔。
現在我也下了這樣的決心,儘管不像高文那樣富於騎士氣概。我一定要到我自己的那座"厄運禮拜堂"去,去看看命運將帶給我什麼。也像高文爵士一樣,我知道自己必須在新年期間完成那次旅行,因為那個莊嚴的主顯節很快就要到了。
核心的問題已經十分清楚:我必須到提格雷省的古城阿克蘇姆去一趟,到據說安放著約櫃的那個禮拜堂去一趟。我將不得不準備去做一次實際的冒險,準備去克服自己深深的精神不安,因為我想到這將把自己交到"提格雷人民解放陣線"手裡。他們是反政府的武裝叛軍,並且很有理由憎恨我,因為我迄今仍然和政府保持著良好關係,而他們則要用鮮血來推翻的也正是這個政府。
以上的觀點仍然屬於理論範圍;不過,雅克琳·比倫尼給我的這份禮物的意義卻在於:她使我注意到了在衣索比亞存在著考古及文字證據,它們都屬於公元前6世紀,都證明了當時那裡存在一個名叫"BR人"的民族。學術界也許會對究竟誰是"BR人"爭論個沒完沒了,但我已經對以下的史實毫不懷疑了:
所以,總的來說,《聖經》的這些資料確實使一種觀點的可信程度大為增加了,那種觀點認為:以色列和阿比西尼亞高原之間,可能在很久以前就建立了某種聯繫。摩西的衣索比亞妻子,以賽亞所說的"青銅膚色"的民族,西番亞所說的被"分散"的獻供者——他們將"從古實河外"回到耶路撒冷,這一切都使人很難不產生一種推斷:早在公元前5世紀以前很久,希伯來人可能已經遷移到了衣索比亞、並在那裡定居了。
幾乎可以肯定,他們像人種學家所認為的那樣,其祖先都是塞巴(Sabaean)及阿拉伯南部的居民,是在比較晚近的時期分別隨著移民潮來到衣索比亞高原的。到這些塞巴族定居者到達那裡的時候,真正的阿皋族人當中可能早就建立了某種形式的猶太教,因此,他們的文化也逐漸被"猶太化"了,而阿比西尼亞的基督教也因此至今仍然帶有奇特的《舊約》特徵,使猶太教的因素存活了下來,
在古實河外
我認為,這個信息確證了一點:以賽亞說的正是阿比西尼亞,正是有法拉沙人傳統定居地的那個地區。塔納湖周圍的這個高原國家的河流的確是"肆虐"和"縱橫交錯",還衝走大量珍貴的地表土,毀壞了土地。經文里還有另外幾個線索:
我從來沒有發現這樣的證據,而我也知道,為了能找到它們,我現在正頂著各種學術觀點的水流,逆流而上。儘管如此,我還是把觸角伸向了學術界,想看看自己是否漏掉了什麼重要的東西。
不久之後,我收到了一篇寄來的論文,其作者是法國人雅克琳·比倫尼,由斯特拉斯堡人文大學在1989年發表。這篇論文是英國一個著名大學的埃及學教授寄給我的。他介紹這篇論文時寫道:
6.最後一點也同樣重要:拉斐爾·哈達尼告訴我,法拉沙人的祖先到達衣索比亞以前,不僅路過了阿斯旺(即埃勒法坦),也路過了莫羅,"在那裡住了一段不長的時期"。1990年1月,我在安波博爾村採訪法拉沙祭司所羅門·阿萊姆時,他也提到了這兩個地方的名字。莫羅的廢墟被湮沒在歷史中1500多年以後,終於又在1772年重見天日了。這難道也是巧合嗎?發現莫羅廢墟的是誰呢?不是別人,正是蘇格蘭探險家詹姆斯·布魯斯(參見他的《1768-1773年尋找尼羅河源頭之旅》,1790年愛丁堡版,卷4,538-539頁)。
面對這種情況,我認為至少有一點值得一提:《民數記》的一個可靠的古代版本上說,摩西娶了一位"衣索比亞女子"為妻(參見《舊約·民數記》第12章第1節,中文神版《聖經》上為"摩西娶了古實女子為妻"——譯者注)。此外還有猶太歷史學家弗拉維斯·約瑟福斯的一則奇特證言(它和一些猶太傳說一致),它強調說:先知摩西在他40歲到80歲之間曾在"衣索比亞"居住過一段時間(見卜約瑟福斯:《猶太古迹》,1978年倫敦版,卷4,第269-275頁)。
From beyond the rivers of Cush my suppliants of the Disper-sion shall bring me tribute.(《新英語聖經》譯文)
希羅多德的記載還有一個方面使我興味盎然,那就是它特別提到了莫羅。按照法拉沙祭司拉斐爾·哈達尼的說法,法拉沙人的祖先當年進入衣索比亞之前曾經路過莫羅城。不僅如此,希羅多德還相當詳細地描述說:要從莫羅再乘船航行足足56天,才能到達那些"逃亡者"居住的地方。如果沿著阿特巴拉河航行,那麼,當年那些旅行者便一直可以到達現代衣索比亞的邊境,甚至可能越過邊境。阿特巴拉河在莫羅城以北匯入尼羅河,而特克澤河則匯入阿特巴拉河。
1.西番亞提到的"分散"(dispersion)究竟指的是什麼事件?
由於這裏提到的是不止一條河,因此位於莫羅城以南很遠的尼羅河谷就可以被排除。但是,莫羅城以東卻有阿特巴拉河,再向東就是特克澤河;該城以南(大致與阿特巴拉河平行)就是從阿比西尼亞高原奔流而下的青尼羅河。這些肯定都是"衣索比亞的河",而塔納湖則又在它們以南。由此可見,西番亞寫下這段撲朔迷離的經文時,這位先知想到的可能就是法拉沙人的傳統定居地區。不能徹底排除這個可能。
法拉沙人的猶太教,其形式的確很古老,這是事實;同樣,蓋芒特人的宗教當中也包含許多希伯來宗教的成分,這也是事實;又同樣,衣索比亞基督教的東正教的許多做法顯然也read•99csw•com起源於猶太教,因而始終令人迷惑不解。但是,根據這一切,難道就必定能得出結論,說在公元前5世紀以前數百年已經有移民潮湧人了衣索比亞嗎?我認為在公元前5世紀,約櫃曾從上埃及的埃勒法坦島被帶到了塔納·奇克斯島。如果我的看法是對的,如果那個地區以前真的已經有希伯來人定居,那麼,衣索比亞(而不是其他國家)被選作約櫃的最後安放地,這就毫不奇怪了。
古實河外來,給我獻供物。(中文神版《聖經》譯文,以下
"你若到那裡去就會被殺死……因此,高貴的高文爵士啊……還是去走另一條路,到更遙遠的地區去吧!以上帝的名義到那裡去,基督保佑你走好運!我將再回到家裡,信守莊嚴的誓言,以上帝和他的聖徒的名義,始終保守你這個秘密,絕不向任何人提起你曾轉變了方向。"(《高文與綠衣騎士傳奇》,英國企鵝書局,1974年倫敦英譯版,第100頁)
同樣,在公元前5世紀耶路撒冷提供的那種神學思想氛圍中,埃勒法坦的猶太人也會感到格格不入。宗教思想已經向前發展,人們不再認為上帝是半帶肉身的神,因而也不再認為上帝住在"二基路伯之間";那種約櫃佔據核心位置的崇拜形式,也已經大都被放棄了。
4.法拉沙祭司拉斐爾·哈達尼在耶路撒冷接受我的採訪時曾說,一個"外國國王"在大規模拆毀埃及人神廟時,留下了他的祖先"在阿斯旺"建造的那座猶太神廟:
There is a land of sailing ships,a land beyond the rivers of Cush which sends its envoys by the Nile,journeying on the waters in vessels of reed.Go,swift messengers,go to a people tall and smooth-skinned,to a people dreaded near and far,a nation strong and proud,whose land is scoured rivers.(《新英語聖經》)
我一直不準備接受這樣的冒險,一直沒有奮力去戰勝自己的恐懼,除非我事先確信:這種冒險使我踏上的險途既不愚蠢,且不是出於堂·吉訶德式的狂想,而是可以被我信賴併為之全力投入的追蹤考察。
他卻沒有拆毀我們的神廟。埃及人看見只有猶太人的神廟沒有被毀,就懷疑我們和入侵者站在一邊。正因為這個理由,埃及人就開始反對我們,毀掉了我們的神廟,而我們不得不逃亡。
第一、二種譯文中"古實"均譯作"衣索比亞"——譯者注)
2.他頭腦中想到那些求告上帝的人"從衣索比亞河外"向上帝獻貢物時,寫進《聖經》的"古實"(Cush)這個地名究竟指它的哪部分地區呢?
這些猶太逃亡者去衣索比亞,這絕不意味著他們是到一片可怕的"terra incognita"(拉丁語:未知的土地——譯者注)上冒險。相反,有直接證據表明:早在公元前6世紀,猶太群體的一些成員就已經到南部諸國參与軍事冒險了。不僅如此,我還發現了幾個有據可查的先例,說明歷史上外邦人曾向衣索比亞遷移,那些移民不一定都是猶太人,但他們數量眾多,都來自阿斯旺地區,並在"南部諸國"定居。例如,"歷史之父"希羅多德曾記載說,乘船沿著尼羅河經過埃勒法坦島再向前走四天,河中便不能通航了:
坎彼塞斯侵入埃及之後,他發現了這座(猶太)神廟。
我已經沒有多少剩下的事情要做了。我做了這番長期的、迂迴曲折的歷史考察,其目的就是想讓自己相信一點:衣索比亞人說失蹤的約櫃就在他們國家,這可能確實是真的。
在公元前8世紀阿摩司宣講預言的時期,是否可能已經有一批希伯來移民向南穿過埃及,進入了阿比西尼亞高原呢?我承認:這個推測極為大胆,而且沒有證據。但是,阿摩司說到"衣索比亞(古實)"的時候,在它可能所指的那一大片版圖中,只有一個特定的地區曾在古代接受了猶太教信仰,這是不可否認的事實(不僅如此,那個地區直到20世紀還堅持著那種信仰)。那個地區當然就在塔納湖區之內,自非常遙遠的古代以來,它一直就是法拉沙人的家園。
Are not you Israelites like Cushites to me? says the Lord.(《新英語聖經》譯文)
《聖經》里還有一些段落提到了"衣索比亞l古實",但其中許多和我的考察沒有關係。不過,其中也有一些相當引人入勝,並使我想到了一種可能:《聖經》作者們的頭腦里想到的並不是努比亞或者蘇丹的任何一部分,而是非洲之角的那片山區國土,我們今天稱它為"衣索比亞"。
他們(波斯人)拆毀了埃及的所有神廟,但誰都不曾損壞這一座。
《聖經》以外是否還有能支持這個假說的證據呢?我預感到的確存在這樣的證據。例如,我在1989-1990年在衣索比亞做的考察已經發現了一種可能性:從遙遠的古代直到後來,在一個極其漫長的歷史時期當中,都曾不斷出現過希伯來移民潮。
在我的研究過程中,我確實找到了證據,它表明這是完全可能的,而甚至在公元前5世紀以前,猶太人就可能已經進入了阿比西尼亞。
我對其中的一段經文已經能很熟悉,它在《創世記》第2章里,其中提到了從伊甸園流出的那些河流:"第二道河名叫基訓,就是環繞衣索比亞全地的。"(參見第13節,中文《聖經》將"衣索比亞"譯為"古實"——譯者注)看一下地圖,我立即知道了青尼羅河很像這條基訓河(Gihon):它從塔納湖奔流而下,河道形成了一個大環,的確"環繞衣索比亞全地"。不僅如此,我此前還知道:被看作這條大河源頭的兩條溪流,今天的衣索比亞人自己就把它們稱為"基雍河"(Giyon)。
到目前為止,為支持這個不斷成型的理論,我已經搜集到的證據具有兩種截然不同的形式:其一,有關法拉沙人和蓋芒特人的社會背景資料和人種學資料,其中包括他們的宗教、民間傳說以及彼此的關係;其二,分散在《舊約》各處的線索,它們似乎都能證明公元前5世紀希伯來移民曾不斷湧進阿比西尼亞。然而,歷史上如果真的發生過這樣的民族遷移,那麼在《聖經》之外,在法拉沙人和蓋芒特人文化的那些異點之外,難道不也會找到證據嗎?
但我的這些看法正確嗎?
比倫尼根本沒有考慮九*九*藏*書到的一點是:"BR人"這個字,是"希伯來人"(即ABIRUS)這個字的早期標準寫法,那時衣索比亞文字里還沒有母音。這些希伯來人可能在塞巴人之前就移民到衣索比亞了。她只做出了簡單的推斷:由於提到"BR人"的那段銘文的年代是公元前6世紀,所以他們必定是在那個世紀移民衣索比亞的。
至於第二個問題的答案,讀者大概還記得:《聖經》使用的"古實"這個地名,指的是"埃及以南的整個尼羅河谷地區,包括努比亞和阿比西尼亞"。然而,上面引用的那段經文卻包含著一個內在的證據,它可以幫助我們縮小西番亞提到的那片地區的範圍。這個證據就在被翻譯成"從衣索比亞河外"的這句話里(這裏的"河"在原文中為複數——譯者注)。
神秘的"BR人"
1.那塊國土的居民被說成既高大又"皮膚光滑",或者像權威本《耶路撒冷聖經》所翻譯的,他們是"青銅膚色"的民族。我想,這種描述很容易用來形容現代的衣索比亞人,因為他們皮膚那種閃亮的深栗色,和其他非洲國家的"黑人"、即典型的黑色人種的膚色明顯不同。
Country of whirring wings beyond the rivers of Cush,who send ambassadors by sea,in papyrus skiffs over the waters.Go, swift messengers to a people tall and bronzed,to a nation always feared,a people mighty and masterful,In the country criss-crossed with rivers.(《耶路撒冷聖經》)
17世紀葡萄牙耶穌會修士巴爾薩扎·泰萊茲曾寫道:"衣索比亞從一開始就存在猶太人。"我認為,他這個判斷比起一些現代學者們的看法更接近史實,而那些現代學者們認為猶太教到達衣索比亞相對較晚,他們似乎完全沒有看到所有和他們的偏見相反的證據。
Are ye not as children of Ethiopians unto me,O children of Israel?saith the Lord.(《英王詹姆斯欽定本聖經》譯文)
可是,約櫃當年果真路過了莫羅嗎?在我看來,還有一個至關重要的問題沒有得到圓滿的回答:埃勒法坦島的猶太人當年離開該島后,為什麼要帶著約櫃向南方遷移呢?他們為什麼不去北方(例如去以色列)呢?
——後來到了公元前5世紀,耶和華的約櫃從埃勒法坦島被帶到了衣索比亞,這的確可以說:約櫃被送到了一個完全能被接納的、恰當的安放地。
2.那塊國土被描述成"翅膀陰影下的土地",或被更直接地描述為"翅膀刷刷作響的國家",這實在是頗為奇特。我認為,這個描述非常可能是指遮天蔽日的大群蝗蟲,每過十年左右,它們都會把衣索比亞變成荒野,其翅膀的陰影籠罩著農民的田地,煽起無情的刷刷聲,使人毛骨悚然。
在我眼裡,我遠遠不是披掛著閃亮鎧甲的亞瑟王傳奇故事里的騎士。儘管如此,在我生命的這個瞬間,我卻毫不困難地理解了這個傳奇故事里的高文爵士。在即將踏上去格林聖堂的路,即將面對途中等待他的那些危險時,高文爵士決定不聽那個扈從誘人的勸告。那扈從想說服他放棄追尋聖杯,並警告他說:
雖然我已經解決了此前一直沒有得到圓滿解釋的大量問題,但我還是很清楚,我在筆記本上扼要寫出的這個理論還存在著一個潛在的弱點:這個理論難道不會僅僅反映了我自己的猜測,而沒有反映史實么?
這個證據的一部分來自《聖經》。我雖然知道《聖經》里使用"衣索比亞"時並不一定就是指現在叫這個名字的國家,但我也知道:《聖經》中使用這個字時,有時的確指的可能就是現代衣索比亞的前身。
歸納這篇內容複雜的論文的基本觀點,它的最主要觀點就是:那些研究衣索比亞與南阿拉伯的歷史關係的學者完全錯了。文章指出,南阿拉伯的影響絕不是(像他們以前認為的那樣)從葉門進入衣索比亞的,實際上,這種影響的方向恰恰相反。換句話說,種種影響是從衣索比亞傳入南阿拉伯的:
前面已經說過,"衣索比亞"是個希臘字,意思是"灼傷的臉"。在一些最早的希臘文《聖經》版本里,希伯來文里"古實"(Cush)這個字被翻譯成"衣索比亞",並且(像一位傑出的權威指出的那樣)用來指"埃及以南的整個尼羅河谷地區,包括努比亞和阿比西尼亞"(E·烏倫多夫:《衣索比亞與(聖經>》,第6頁)。這就是說,《聖經》中的"衣索比亞也許指嚴格意義上的阿比西尼亞,也許不是。同樣,《聖經》的一些英譯本上恢復使用的"古實"這個地名,其含義也是如此:它或許指嚴格意義上的阿比西尼亞,或許不是。
希羅多德的記述寫于公元前5世紀,因此可以說:在公元前5世紀,如果有一群抬著約櫃的猶太人打算從埃勒法坦島逃往南方,那麼,他們便可能路經那個"已知的國度"而一直抵達衣索比亞境內的塔納湖。不僅如此,根據簡單的邏輯推理還可以知道:阿比西尼亞高原很可能就是吸引著他們的目的地,因為那裡氣候涼爽,雨量豐沛,而在他們眼裡,與蘇丹的荒漠相比,那裡的蒼翠群山想必如同一個伊甸樂園。
這就是說:蓋芒特人必定在很久以前就從迦南移民到衣索比亞了。相比之下,法拉沙人的祖先便似乎是稍晚一些才到該國的移民。法拉沙人的宗教也包括一些被約西亞國王禁止的習俗,例如地方聖所舉行的燔祭。如果沒有這些習俗,他們的宗教本來很近似《舊約》猶太教,且其形式也頗為純粹(當然也不摻雜任何顯然屬於異教的信仰)。
(古實諸河外翅膀刷刷作響的國家,遣使者生紙草舟過海。去吧,快行的使者們,到高大的、青銅膚色的民那裡去,到一個總是令人畏懼的國家去,到強大驕傲的民那裡去,他們的國家河流縱橫交錯。)
這種看法儘管很有趣,但它還不是這篇論文與我的考察相關的核心重點。有一點引起了我的關注,並最終使我相信自己的思路是正確的:比倫尼分析了在衣索比亞發現的塞巴人的一段銘文,其年代屬於公元前6世紀。語言學家R·施奈德爾在一篇不太引人注意的論著里翻譯了這段銘文,那部論著的題目是《衣索比亞的語言學文獻》。這段銘文是一位塞巴君主的九九藏書話,他自稱"高貴的國王兼戰士",並說他建立的帝國在衣索比亞北部和西部,統治著"達馬塔人、塞巴人及BR人,既有黑人,亦有白人"。比倫尼問道:"BR人"究竟是誰?
是移民潮嗎?
(悲哉,那翅膀陰影下的土地,它在衣索比亞諸河外:它差遣使者在水面上,坐蒲草船過海;言道:"去吧,快行的使者們,到那高大光滑的民那裡去,到那自開始迄今始終令人懼怕的民那裡去;那國受到懲罰,遭到踐踏,其地上有諸河肆虐!")
Are no you and the Cushites all the same to me,son of Is-rael?-it is Yahweh whospeaks.(《耶路撒冷聖經》譯文)
要回答第一個問題,我就必須做出一個結論:先知西番亞所說的"分散"是某種自願的移民,因為西番亞生活的時代之前,並沒有出現過強制希伯來從耶路撒冷"分散"的情況。
(有一航船眾多的國家,一塊古實諸河外的土地,它遣使者到尼羅河上,乘葦草船在水上。去吧,快行的使者們,到高大而皮膚光滑的民那裡去,到令遠近畏懼的民那裡去,到一個強大而自豪的國家去,其土地被諸河沖刷毀壞。)
5.哈達尼還說,法拉沙人特別崇拜塔納·奇克斯島。我聽說,公元前5世紀時約櫃曾被送到這同一個島上。不僅如此,我在這個島採訪過的基督教神甫梅米爾·菲塞哈還告訴我:約櫃被藏在島上的"一個帳篷里",藏了800年,然後才被送到阿克蘇姆城。塔納·奇克斯島上用帳篷(或叫會幕)掩藏約櫃,我對此毫不吃驚。如果我的理論是正確的,那麼,把約櫃帶到該島的那些猶太人,其在埃勒法坦島的神廟想必剛被破壞不久,他們也應當知道所羅門聖殿當年被尼布甲尼撒燒毀的歷史。他們很可能做出了決定:從此永遠放棄正式的神廟,回到荒野流浪的純粹傳統上,那時的約櫃就被放在帳篷里。
我現在真的相信,約櫃在阿克蘇姆城的可能性極大。因此,我準備全力投入考察的這個最後階段,即冒著由此引來的全部風險、危險和困難,到"衣索比亞的這座聖城"去。
"老兄,你希望我一切順利,我也相信你會忠實地為我把這個秘密鎖在你心裏。但無論你如何保持沉默,我若像你說的那樣,不去這個地方而逃走,那我便成了一個膽小的騎士,沒有別的借口……我一定要去格林聖堂,去面對命運的安排。"
蓋芒特人和法拉沙人是鄰居,都居住在塔納湖一帶的山區及河谷中,並且都承認彼此關係密切。大祭司穆魯納·馬沙曾告訴過我:蓋芒特宗教創始人的家族,與法拉沙宗教創始人的家族,兩者走的是"相同的旅程",還商討過彼此通婚聯姻的事,只是最終沒有如願。
這段經文含義豐富,令人難忘,而它的另外兩種譯文更為它增添了更深的意義:
我想對這個複印件略作說明:它是一篇論文,作者是雅克琳·比倫尼,曾在斯特拉斯堡最近的一次學術會議上宣讀。
能為這個說法提供最有力支持的,莫過於我對"希伯來的異教徒"蓋芒特人的大祭司穆魯納·馬沙的那次採訪(參見本書第十一章)。他告訴我,蓋芒特人宗教的創始人阿那耶爾就是從"迦南地"去塔納湖區的。
我感到,這一切都非常清楚地表明了我的思路是正確的。發現古代莫羅遺迹的不是別人,而正是我的老朋友詹姆斯·布魯斯,這一點更激起了我加快考察進程的的熱情。
我現在已經完成了這個考察。我也很清楚,學者們或許會對我的這些發現提出質疑,會對我從中引出的結論提出質疑。不過,我在1989-1990年間所做的考察,其目的本來就不是為了獲得"專家"和"權威"們的贊同。相反,我當時想達到的是一種內在的目標,而對其中發現的所有證據和所有論點進行審查,我就是惟一的裁判和最後仲裁者。
波斯人佔領埃及的時期一直延續到公元前5世紀末。在這個時期里,埃勒法坦的猶太人和波斯人密切合作。波斯人的保護被徹底驅除之後,島上的猶太神廟才被拆毀。因此,拉斐爾·哈達尼講述的這個民間傳說具有確鑿的歷史依據。
From beyond the river of Ethiopia my suppliants,even the daughter of my dispersed, shall bring mine offering.(《英王詹姆斯欽定本聖經》譯文)
我已經知道,以賽亞的壽命很長,經歷了約珊國王、阿茲國王和希西家國王三個王朝(分別是公元前740-公元前736年。公元前737-公元前716年和公元前716-公元前687年)。其實,幾乎可以肯定這位先知活到了瑪拿西國王時代,而現在已經弄清:瑪拿西的叛教行為導致了約櫃被移出耶路撒冷聖殿的內殿。因此,我便對一個流傳很廣的古代猶太傳說便產生了興趣,它說以賽亞就死於瑪拿西本人之手(見《牛津基督教大辭典》,第715頁;L·金斯伯格:《猶太人的傳說》卷4,第278-279頁)。
——他們就是希伯來人,他們在移民衣索比亞的早期階段尚未與當地的阿皋人融為一體,沒有失去自己的民族身份。
在很久以前,第一批希伯來人必定已經開始從以色列向衣索比亞移民了。我想,這個過程早在公元前10世紀就開始了(甚至更早)。這些移民到達塔納湖區的時候。很可能發現自己已經置身於衣索比亞早古老的居民(例如阿皋人)當中,並很可能和這些人通婚,因而逐漸失去了他們自己的民族特點。但與此同時,他們也把自己帶來的猶太人的信仰和文化傳播給了當地居民。
我用電腦查找《英王詹姆斯欽定本聖經》電子版,發現除了以上這兩處,"衣索比亞(古實)河外"這個短語在全部《聖經》里僅僅在另外一處出現過。因此,我更加感到我這個推斷可能是正確的了。這一處在《舊約·以賽亞書》第18章第l-2節,《英王詹姆斯欽定本聖經》對它做了如下翻譯:
我前面已經說過,來自埃勒法坦的大量"逃亡者"移民不一定都是猶太人。我沒有找到相反的證據。但是,希羅多德說得很清楚,那場大逃亡發生在撒美提庫司二世法老時代(公元前595-589年)。因此,我從一份無可挑剔的資料上看到"猶太人被派去充當撒美提庫司軍隊的援軍,當時這位法老正和衣索比亞國王作戰"(B·波騰在他的《來自埃勒法坦的檔案》一書中引用的"阿里斯蒂司書信",見該書第8頁)時,便感到格外高興了。根據這個有詳細文字記載的史實,說"那些逃亡者里可能有一些猶太人",這似乎井不算不合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