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你是壞人
展博又對宛瑜委婉地說：「那他也不可以對你動手動腳啊？」
陌生男人陰險地說：「我一路跟了你好久，才敢在這裏叫住你。再不叫你，你就該跑了。」
一菲咋咋呼呼地叫喊：「噢，就是說非出事不可是不是，你想要逼死我呀。」
美嘉四處張望：「電話！我們可以打個電話給宛瑜，告訴她我們的推理，就算她不信，也能有個警惕啊。」
美嘉得意地說：「他們說我的手機號碼被抽中了牛大集團回饋社會二等獎。」
關谷鼓動道：「我相信你可以的，一菲姐！我看好你哦！」
阿泰坐起身。
一菲一個亮相：「我是你們的母親——金融危機！」追光燈照亮她的臉，咚咚咚咚——場工猛敲鑼鼓。
美嘉有點不耐煩了：「唉！我來演示給你看。你現在扮演我，我來扮演阿泰。」
美嘉繪聲繪色地說：「然後他們說了幾句話，我就看到那個男的對宛瑜動手動腳。」
宛瑜奇怪地問：「你要幹嗎？」
美嘉也唱起來：「小船兒推開波浪，海面倒映著兇惡的大白鯊，四周環繞著色狼烏鴉~~」
小賢被抱得太緊，斷斷續續地說：「！@￥#@￥%，一菲！」
一菲聽不順耳了：「別以為張藝謀還在等我，我就沒工夫收拾你。」
子喬有氣無力地回答：「你好了沒有，我都站了3個多小時了。」
陌生男人似乎對宛瑜了如指掌：「可我認識你啊。林宛瑜，生日2月25日，雙魚座，小名叫作悠悠小金魚。你爸爸是林氏國際銀行的董事長，對不對？」
「展博，我建議你也練練空手道吧，你和宛瑜的徒手戰鬥力差不多，宛瑜至少還比你機靈呢，萬一真碰到個打……打……打劫，」一菲學著范偉在《天下無賊》里的腔調，「你出事的概率倒比較高。」
美嘉走進來，悶悶不樂地說：「你這表情落差也太明顯了吧。」
這時一菲走出來，嘴裏叼著煙，頭上卷著捲髮卡，手裡拿著一個啤酒瓶和一個雞毛撣子——一副包租婆的打扮。一菲開唱：「愛——沒有，恨——沒有，抓——不來，跑——不掉。」唱的卻是《如果·愛》。
眾人的目光都轉過來：「宛瑜！」
展博搖搖她：「你醒醒，聽我說話好不好。」
展博集中注意力：「什麼叫『三個』重音？『非常』、『榮幸』？人家說話用了重音關你什麼事嗎？再說了，只有兩個重音啊？」
美嘉小聲說：「是啊！江湖上的特殊用語，其實他是在問『今天晚上有空嗎，寶貝兒？』」
美嘉、展博走進房間，發現房間空無一人，正納悶。這時宛瑜從房間里出來，關上門。
展博等不及了，說：「讓我去跟宛瑜聊聊。」
宛瑜回答：「因為10年沒看到你了。」
宛瑜奉承說：「不錯，不錯。」其實覺得噁心。
阿泰看上去很豁達：「沒事，男人嘛，不必那麼斤斤計較。你昨天那一拳打得挺有大師風範的。你是怎麼做到的？」
「呵呵呵。」
一菲拉攏戰友：「關谷，別跟他一般見識，從現在開始，咱們以德報怨，好好教教他素質兩個字怎麼寫？」
美嘉痛苦地回答：「他用四個重音。」
宛瑜聽到「茶」字，面部開始抽筋，轉身按電梯，焦急地等待。她當時只想先上樓再說。可是誰知道電梯遲遲不來，最後她終於決定……
宛瑜有點激動：「你怎麼不早點喊我。我們10年沒見了吧。」
一菲怒氣沖沖地說：「好你個頭。好朋友應該相互鼓勵，讓彼此開心才對。你這算哪門子的好朋友。」
展博知趣地說：「沒關係，我們迴避，你們慢慢敘舊，童年的時光是最美好的。走啦，美嘉。」
小賢諷刺道：「我剛剛坐著就已經腰疼了。」
門鈴又響，一菲去開門，陌生男人站在門口。「請問林宛瑜是住在這裏嗎？她剛才走得急，我問她留個電話。」
展博跟在後面嘟囔：「宛瑜還沒回來！而且手機關機了。」
一菲附和著：「就是，你太衝動了。」
宛瑜帶來真實的回憶。
一菲只得用逆向思維來解釋：「凡是看上去不正常的事情，往往都會有很簡單很簡單的解釋。」
展博無地自容。
美嘉再次提醒：「可他說話有『三個重音』！」
美嘉陰沉著臉說：「有，當然有。我……我……我不喜歡……我不喜歡他說的話。」
早晨，阿泰躺在沙發上，迷迷糊糊地張開眼睛。第一眼便看到展博和美嘉滿臉堆笑，手裡拿著一份麥當勞，被嚇了一跳。
小賢的眼睛里突然放出令人膽寒的、邪惡的目光：「哦，真的嗎？你確定？」
「這隻是我的猜想，說不定更糟……」展博臉色大變。
展博凶神惡煞地賭咒：「要是我早點下去，也許就能阻止那個色狼了。我要去找到那個傢伙，他居然欺負宛瑜，我饒不了他。」
小賢不服氣地說：「這是誰的專利嗎？」看看一菲。
宛瑜一臉疑惑：「你跟蹤我？」
宛瑜慌張地搖頭：「我不認識你啊。」
美嘉連忙問：「她怎麼說？」
「廬山升龍霸！」展博又是一拳，阿泰當場倒地，宛瑜和美嘉鼓掌。
從美嘉的視角看去，那個男人的確捏了捏宛瑜的手臂、腰還有大腿。
一菲突然振作：「好主意！你可以自己去，我困了。我剛夢到我的互動劇在鳥巢體育館演出，張藝謀坐在下面看得熱淚盈眶連聲叫好。」說著轉身想進屋。
一菲故作姿態：「哼，我是個有涵養的人。不管他演得多爛，我都會坐在這裏看完，並且給他積極的評價，只有這樣他才會明白什麼叫『做人』。對了，他演的這出叫什麼名字？」
展博哭喪著臉：「宛瑜到現在還沒回來。你不覺得很奇怪嗎？」
一菲又抖了一下，她緊張地深呼吸。
「那就裝別人的聲音。讓她不知道是你。」美嘉支招。
「不管怎麼說，恭喜你，一菲！」關谷和一菲擁抱，一菲一個猛子幾乎跳到了他的身上。
所有演員手拉手謝幕，台下的掌聲稀稀拉拉。
美嘉意識到自己罪過不小，緊張地問：「那怎麼辦啊？」
美嘉幸災樂禍地對展博說：「你完了。他記得你。你該問問一菲，打哪個穴位會讓人失憶？」
「比如說宛瑜shopping買了很多東西，拎不動，正好肚子也餓了，就找了個地方喝咖啡，碰到一個風趣的咖啡店服務生。他們就聊天，聊著聊著宛瑜忘記了時間，你知道她經常這樣的。然後突然一看表：『呀，這麼晚了。』然後那個服務生說：『小姐，我幫你打輛車吧。』然後她正在回來的路上。」
小賢拿出一個塑料袋，乾嘔。
「沒錯。」
美嘉眼神犀利：「我不相信他，我有種直覺。」
「他？」
一菲求饒地說：「我不能聽到這個聲音。」
小賢洋洋得意地引向關谷：「那關谷的油畫模特呢？」
「不用了。」
展博回到現實：「得了。太深奧了，我實在沒辦法理解。」
小賢開始說話：「擎天柱——之死，第一章，汽車人，變形——ku ku ku ki ki。」
美嘉抬頭看到陌生男人，極度緊張地對展博耳語：「就是他。我就是看到他調戲宛瑜。」
展博解釋道：「這是宛瑜家，我是他室友，你可能不認識我，我叫展博。」此地無銀三百兩地誤導。
展博告饒：「拜託，我看是你的燈泡有問題吧。」
展博奇怪地問：「我們家沒有破了的茶几啊？」
阿泰握上去，一字一句地說：「『非常』『榮幸』認識你。」
美嘉擔心地問：「不會又是互動的吧。」
小賢從裡屋走進來：「我也沒怎麼睡啊？精神不是照樣很好。」特意找茬的樣子。
小賢穿著變形金剛的衣服開始隨著音樂唱歌。「變形金剛~~隨時變形狀。變形金剛~~~」台下已經沒有其他觀眾了。
「好。」一菲站著就開始打呼。
展read.99csw.com博擔心地問：「你一個人行嗎？」
展博再次打斷：「那你為什麼不上不去幫忙？」
美嘉心滿意足：「ok，那我們現在就打個電話給她。」
展博不屑地說：「這什麼亂七八糟的。」
美嘉抱著雙臂，冷冷地說：「我就是來說這件事的——剛才看到她在樓下大堂。」
美嘉笑著說：「你又打中他的『攢竹穴』了。」
關谷悄悄地問：「你確定要跟曾老師慪氣？」
「我知道，我不太擅長舞文弄墨，所以，要不我們來做一點我擅長的事情吧。」阿泰去抱宛瑜，被宛瑜逃脫。
鑼聲——咚。
「美嘉，我現在很平靜，你說什麼都沒用。」展博的手開始情不自禁地在桌上打拍子，邊打拍子邊哼，「讓我們盪起雙槳，小船兒推開波浪……好吧我承認我現在很焦慮！我只是不想讓宛瑜受到傷害。」
展博立刻來了精神：「人體模特？」
「不是第一次直覺，是第一個理由。」
小賢面部表情僵住。
展博凶相畢露：「你確定就是他？」
阿泰笑容可掬地提議：「要不我們去喝點東西，好久沒見，我們可以聊聊。檸檬茶怎麼樣？」
美嘉陷入了回憶：「我剛從健身房回來，準備回去休息，可是電梯怎麼等都不來，我一怒之下決定走樓梯。剛走了幾步，就聽到後面有個男人的聲音。」
關谷驚訝地說：「帶雨衣幹什麼？」
宛瑜羡慕地說：「是啊，幾乎所有的女孩子都給你寫過。」
阿泰追上來：「我們已經錯過了一段最美好的時光，不能再錯過了。」
阿泰興奮地回應：「你終於認出我了啊。」
宛瑜驚訝：「你原諒我？」
陌生男人恬不知恥地說：「我是一個默默關注了你很久的人。」
小賢尷尬地舉手示意，轉頭向後排作揖。
展博把手給了美嘉。
一菲抖了一下，醒過來：「你存心是不是？」
阿泰和宛瑜在沙發上談笑風生。
關谷回答：「《華爾街之死》。」
一菲悄悄地說：「你們剛走，她就回來了。」
關谷拿出手機：「這是我的簡訊鈴聲啊，酷吧。」
關谷邊畫邊說：「堅持住了，別動。」
宛瑜連忙解釋：「不過他沒有得手。他只是撲向我，然後我跑到卧室把門鎖上了。」
「比如說。」
「時間都是人擠出來的嘛。很多白領啊，長時間坐著，上肢、腰部、大腿，都缺乏應有的鍛煉，這樣下去肌肉會下垂的。這是專業意見哦。」阿泰說著捏捏宛瑜的手臂、腰部，指指大腿，「你還是那麼瘦，跟小時候一樣。」
一菲兩手一攤：「紅桃2？說明什麼？」
宛瑜坐在沙發上，胸口抱著4個靠墊，疊在一起，以保持與阿泰的距離。手裡哆哆嗦嗦地拿著一杯檸檬茶。
小賢想了想，還是問出來：「哦。華爾街是誰？」
小劇場里，關谷和一菲在第一排坐定，但是沒人穿雨衣。
「好吧，美嘉，慢慢說，你什麼時候第一次有這種直覺的。」
一菲露出詭異的表情。心中默念：「我好像有種不祥的預感。」
一菲微笑著說：「我會考慮你的意見修改劇本的。」
一菲也過去看了一眼：「沒事，展博可能是碰巧打中了他面部的『攢竹穴』。休息個十天半個月就會好的。」
關谷趁其不備，摘下一枝花獻給一菲：「一菲，實在太精彩了！我根本想不到原來『次貸風險』才是真正的兇手。不過『股票崩盤』和『銀行壞賬』最後沒有走到一起，真是太可惜了。」
「啊！」宛瑜往後退了兩步。
一菲又拋出自己的疑惑：「那我剛才問你發生了什麼，你怎麼什麼都不肯說就衝進廁所里。」
展博還是沒聽懂：「他說什麼了？」
「你怎麼了？」
宛瑜委屈地說：「我一進門你還攔著我。」
「我們都是老同學了。來嘛。」阿泰抓住宛瑜的手，輕輕地碰了一下自己的二頭肌。
「不過我們居然又在這裏重逢了，難道這不是緣分嗎？」阿泰的手臂搭住了宛瑜的肩膀。
展博、一菲失聲大叫：「調戲？」
一菲據理力爭：「如果你要是演一場話劇，我們一定會坐著看完，然後再大肆稱讚你的表演，這才是真正的朋友該做的，明白嗎？」
「我——沒——事，我堅持得住。」一菲每說一個字都顫抖一下。
美嘉支支吾吾地說：「呵呵。那個男的雖然一看就是個色狼，但好像長得還挺帥的。所以我就先回去換了套像樣的。」
在宛瑜的腦海中，畫面從陌生男人倒到一半的時候，定格。當時，眾人皆是驚訝的表情，只有宛瑜是正常移動，她看到所有人都僵直地站在那裡，嘴張得很大。她聽見一菲的心聲——「天哪，我弟弟居然出手打人了！我們家族有男人了！」美嘉的心聲——「帥哥就是帥哥，倒下去都倒得那麼有腔調。臉沒被打壞吧。」展博的心聲——「啊啊啊，我的手。」
鑼聲接著——咚。
展博執拗起來：「不行，我老覺得今天晚上會有什麼事情發生。我剛才用撲克牌卜了一卦，你猜我抽到了什麼——紅桃2。」
「宛瑜不覺得我是孫悟空，我倒覺得自己有點豬八戒的味道。」展博的聲音弱下來。
一菲穿著睡袍，頭髮凌亂地出來，打哈欠。
一菲從容不迫地說：「哈哈，是生活給了我靈感。所以為了回報大家，今天在酒吧上演特別場。」
展博無辜地說：「他不是色狼嗎？」
展博不以為然：「哦，還不是那個『高雅藝術進社區』活動，每個人都可以自由報名，人氣最高的節目可以送到市裡去評獎。」
阿泰開始慷慨陳詞：「不，因為我熟了。我知道你還在猶豫，你一定擔心我還和以前一樣，有很多女孩在身邊。完全不用擔心，因為在我眼裡他們都是浮雲。直到我再次遇到你，我才看到了我的太陽。有一首詩是這樣寫的：日！太陽啊……」
「直覺不是理由。」
「行行行，你要我怎麼做。」
展博低著頭說：「我……我……我錯了。對不起。」
美嘉隱晦地說：「我幫關谷找了個新模特。正在畫油畫呢。」
小賢得意地說：「謝謝，胡一菲同志。」
宛瑜好奇地問：「是什麼節目，歌舞還是話劇。」
展博不服氣地說：「說什麼呢，我明明是在學張信哲。」又回到鸚鵡的聲音。
美嘉表情更為冷峻：「他說：『非常榮幸認識你。』」
「這什麼聲音？」一菲奇怪地問。
數日後。
展博看著美嘉，質疑：「這就是宛瑜大叫的原因？」
「你怎麼都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宛瑜緊張地抱胸。
「為什麼？」關谷疑惑。
一菲一臉不爽地說：「什麼呀，昨晚上被展博和宛瑜他們折騰的。我決定現在遠離他們，專心搞創作。」
小賢正義感十足地說：「怎麼了？我有說錯嗎？的確很爛，不是嗎？」身邊的幾個人觀眾鄙夷地看著他，小賢硬著頭皮說下去，「我只是說實話，我們是好朋友，好朋友應該說實話的。」還給自己找華麗的理由。
美嘉邊吐舌頭邊說：「嗯……你太衝動了。」
美嘉幫著賠禮：「展博不是故意的。」
阿泰突然說：「不，有一個女孩沒寫過。」
「追她？呵呵，我知道我的等級，我連她的車尾燈都看不到。」展博說著有點傷心。
「哈！我有嗎？我有什麼企圖？吃唐僧肉？……她和我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展博說著有點失落。
宛瑜若無其事地說：「你沒事了吧。」
一個場工在一旁敲鑼，咚——把小賢嚇一跳。
「不信，往這兒看。」阿泰拉開襯衫，露出巨大的金腰帶。
阿泰打趣地說：「我一路跟了你好久，才敢在這裏叫住你。再不叫你，你就該跑了。」
宛瑜趕緊拉住展博：「讓我來吧。我來處理。你們兩個先迴避一下，到樓上去。」
美嘉繼續
read.99csw.com開導：「我以前遇到過好幾個說三個重音的男人。他們沒有一個是好人。」「是不是又在樓下酒吧打零工。」
美嘉上前查看：「好像昏過去了。要不要打120？」
美嘉難為情地說：「你怎麼知道？」
「都不是，是一種全新的藝術形式。」一菲沾沾自喜。
宛瑜大叫一聲，打破自己的幻想：「住手！」
美嘉饒有興趣地說：「一菲什麼時候演話劇了？」
「真的啊。誰啊？」宛瑜好奇地問。
宛瑜欣喜地喊叫：「啊！」
小賢不服氣地遷怒於關谷：「說到這個，我還想說呢，關谷，你從漫畫改油畫我沒意見，至少找個像樣一點的模特。現在這個明顯長得解析度太低，你怎麼可能畫得好呢？」
美嘉望著窗外，慢慢地說：「當他說『我非常榮幸』的時候，那顯然根本不是普通的『非常』。」
「然後呢？」展博焦急地問。
「這說明什麼？」
畫室里，關谷正在畫油畫。子喬光著身子，手裡拿著一柄加勒比海盜的寶劍，擺出英明神武的造型，充當模特。
眾人鄙視。
一菲爭鋒相對地說：「內心的喜好和對人的支持是兩碼事。比方說我喜好關谷畫漫畫，不過如果他畫油畫，我也一樣會支持他，即使他的手機發出這種聲音我一樣會支持他。這就是朋友，傳說中的『朋友』。」著重點出最後兩個字。
「ku ku ku ki ki~謝謝大家。」小賢說完最後一句，暫時下台。
展博繼續賠禮：「昨天晚上的事情真的非常不好意思。」
美嘉很肯定：「長得這麼帥，沒錯的。」
一菲堅定地回答：「不可能。」
美嘉自己也不明所以：「我怎麼知道兇器居然是個錢包。」
陌生男人躺在沙發上。
宛瑜有點尷尬：「我？這麼久的事情我都忘記了。」
關谷滿頭大汗：「第一章終於完了。一菲，你沒事吧。」
小賢張開猙獰的面孔：「事先聲明，儘管我的這齣戲——很爛，而且——又臭又長，不過我還是衷心地希望各位都能到場，因為我們都是最最真誠的——好朋友。」
「什麼！」一菲就要發飆。
一菲心情鬱悶地解釋說：「這個聲音本來沒什麼，只是展博一聽到這個聲音就會條件反射一樣地去學，我一聽到人學，我就雞皮疙瘩掉一地。弄得我現在也條件反射了。」
展博緊張地打斷美嘉：「兇器？宛瑜有危險。」
「這齣戲實在太爛了。」小賢掙扎著說。
阿泰眯起眼睛：「我的更衣櫃里更離譜，全是情書。」
展博連忙解釋：「不是……你見到宛瑜沒有？她到現在都沒有回來。」
展博長舒一口氣。
阿泰善意迎合：「好啊，我們可以一起敘舊喝茶。我知道，你從小就最愛喝檸檬茶了。」
展博哭喪著臉說：「我們來晚了！說不定宛瑜已經遭到什麼不測了！」
這時，宛瑜從廁所出來，正好看到了這驚心動魄的一幕。她的內心裡對剛剛發生的事件有著獨到的見解：「當時的空氣幾乎凝固了，周圍沒有一點聲音，可能是因為太安靜了，我幾乎能聽到每個人的心聲。」
一菲狼狽不堪地、憤怒地嚎叫：「沒了，對於你的表演，我想不出任何一句好話來形容，很爛，爛到無以復加！」
「放心，到目前為止都是我一個人處理的，沒問題。」宛瑜把展博推上了樓。
「我打，我打。」展博拿出手機，邊撥號碼邊問，「我應該學誰的聲音？」電話接通了，展博突然反應不過來，並沒有說地方話。只是突然把聲音拉得很尖，像鸚鵡，「hi，你好。是林宛瑜嗎？」「我……我……我是街道計劃生育辦公室。對，不，我不是鸚鵡，我是人，對，工作人員。我主要就是詢問一下，你們這裏計劃生育工作開展得怎麼樣了？哦，你還未婚是吧。哦，我知道，但是計劃生育要從我做起，從身邊的小事做起。」
「姐，姐！」
展博激動地說：「你怎麼就這麼篤定，這種時候你還睡得著？」
展博央求道：「我不是在開玩笑。」
一菲接著說：「很醜。丑到無法形容。」
小賢激將道：「當然，你也可以承認你之前的錯誤觀點。我不會強求什麼。」
展博義正嚴詞地回答：「那是因為壞人也怕碰到你。」
一菲聽不清楚他說什麼，問道：「你說什麼呢？」
台下掌聲雷動。
阿泰馬上認出：「我認識你，你就是昨天打我的那個。」
展博突然意識到：「你是不是回去換過衣服了啊？」
一菲想起了關谷：「對了，關谷呢？他應該也來看的。」
宛瑜怨恨地說：「什麼色狼啊，他是我的初中同學。他叫阿泰。」
「啊？哦。」一菲不以為然地走向廚房。
美嘉想起來，說：「估計也是為了『高雅藝術進社區』，他要畫油畫了。不過上次那個人體模特太丑了，我實在看不下去。我的媽呀，整一個巴黎聖母院敲鐘的！」
一菲無可奈何地說：「能有什麼危險？你以為這是哪兒啊？罪惡都市？我也經常後半夜才回來，從~~來沒碰到過什麼壞人。」
房裡傳來阿泰的聲音：「宛瑜。」
宛瑜冷漠地說：「我也有個好消息告訴你，我對你一點都沒興趣。」
美嘉厲聲問道：「你沒有嗎？」
展博失望地說：「關谷不是畫漫畫的嗎？要人體模特幹嗎？」
一菲又一陣顫抖：「別，別學了，行嗎？」
展博又在推辭：「不行，這樣她會覺得我正在監視她。」
可是美嘉突然臉色凝重：「可是我看到有個男人在調戲她！」
「……呵呵呵。」宛瑜一個勁兒傻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展博走了過去：「他……他沒事吧。」
阿泰還在迷糊：「你是誰？這是哪兒？」
小賢反駁：「實話實說不就是最好的素質嗎？」
陌生男人繼續壞笑：「不跟蹤你，我怎麼知道你住在哪兒呢？」
小賢立刻連滾帶爬地從觀眾席上翻過去，奪門而出。
展博激動地大喊：「這麼關鍵的時候你接電話？！」
一菲大義凜然地說：「還是讓我來吧。這種事情，女孩子之間比較好溝通。」
「那你昨天還毫不猶豫地上去就是一拳。」
學生丙：「我是銀行~壞賬！」
這時候，美嘉帶著宛瑜下樓，宛瑜穿得很漂亮。「阿泰，你沒事啦？」
展博冷冷地說：「我要去叫醒他，然後再打昏他。」
展博熱情地呼喚：「你醒啦。」
阿泰驚訝：「你們兩個在這裏幹什麼？」
一菲擁抱安撫：「對不起，對不起，都怪我不好。不對，都怪他們不好，他們說你遇到色狼來著。」
一菲情不自禁地抖了一下。
宛瑜禮貌地說：「謝謝。」
宛瑜聞言色變：「不了不了，不用喝東西了。就在這兒吧。」
展博在房間里踱來踱去，魂不守舍，看表，實在忍不住了，去敲一菲的房門。
阿泰趕忙上前查看：「你沒事吧。」
阿泰也擠了過去：「你不用寫，早知道你那麼漂亮，是應該我給你寫才對。」
「哦，你挺會開玩笑的……既然是誤會那就算了。我們不打不相識。」阿泰伸出手握手。
一菲小心翼翼地說：「出了什麼事了？跟我說。」
阿泰壞笑著說：「不跟蹤你，我怎麼知道你住在哪兒呢？」
阿泰吃驚地說：「你就只打了我一拳，我就在這裏躺了一個晚上？」
「展博，看到關谷了嗎？」
「這是趨勢。這兒又不是巴西，在這裏，足球運動員的搏擊技術都要比腳下功夫好。而且，女孩子都比較喜歡男人保持良好的身材。」阿泰借題發揮，顯得更來勁了。
小賢攥著拳頭，狠狠一揮：「yes！我贏了，我終於贏了，你知道我後面要演什麼嗎？第十一章，歐~」自己想到都想吐，「你們簡直無法想象。可以被世人譽為無極中的無極。」
一菲毫不猶豫地接招：ｈtｔｐs://reａd.９9ｃｓw•ｃｏｍ「不用廢話了，我們一定會到的。」
宛瑜激動地說：「太棒了一菲。恭喜你啊。」
「這有什麼深奧的？」
展博略一遲疑，馬上得意地侃侃而談：「這些我都沒練過，我對天馬流星拳倒是挺有興趣的。就是那種一秒鐘出拳100次的那種。」
突然，學生甲衝過來，拿著一面鏡子對著小賢：「看吧！這就是『投機者』的嘴臉。」
「12點。」
美嘉一隻手握住，另一隻手握著他的手腕，說：「『非常』『榮幸』認識你。」
展博突然指向窗外：「看，飛碟。」
小賢接著說：「ku ku ku ki ki。」
宛瑜更加害怕：「你是誰？」
宛瑜扯開話題：「對了，阿泰，你原來不是踢足球的嗎？什麼時候改行練的自由搏擊？」
一菲走上前去：「你贏了！曾小賢！行了吧？我道歉，我不該讓你們去看我昨天的演出。」
關谷興奮地說：「這就是傳說中的『互動劇』，很另類的。」
關谷問道：「你昨晚做直播了？」
展博也想起了那個形象，附和道：「我也有同感……那張臉就算拍照片都會被以為是抽象畫的。」
美嘉大驚：「哦，我以為你是在學曾志偉呢。」
一菲驚嘆：「8杯檸檬茶？」
「太好了。我不用被拘留了。」展博卻和美嘉擊掌。
展博娓娓道來：「是這樣的，阿泰對吧，昨天可能有些誤會。我們把你當成壞人了。」
阿泰愣了一下，回頭。宛瑜趕緊躲進房間，把房門鎖上。阿泰鬱悶地推著門。
阿泰這才意識到：「這位美女是？」
「能發出這種信號的人，絕對不是省油的燈。」美嘉很肯定。
學生乙出列：「我是股票~崩盤！」
展博打量了美嘉一番，美嘉穿了裙子，化了妝，帶了耳環：「你這是剛從健身房回來的？」
「別客氣嘛，其實我的胸部和腹部，脂肪含量最少。要不要看看。」阿泰說著開始解襯衫紐扣。
展博挺起胸膛威嚇：「你不是為了美女寧願再來一拳嗎，我告訴你，不用等到明天了，我今天就成全你。」
一菲還是一副漫不經心的樣子：「……要不這樣，我有個主意。你現在什麼都別想，脫了衣服上床。沒多久宛瑜就會自己回來了，然後你們一起睡覺。世界就清靜了。」
台下發出噓聲。
「你到底想幹嗎？先是弄得我緊張兮兮心跳加速，現在我的心臟已經開始跟著你的拍子跳了。」
阿泰又開始他那套陳詞濫調：「每個女孩子都會假裝很矜持，這一點我很清楚，不過我有個好消息告訴你，你的矜持已經征服我了。」
一菲優哉游哉地插話：「才二等獎，我一等獎都被抽到過七八次，那是騙人的。」
美嘉推了他一下，展博連忙進入正題：「哦，對了，請問你這裡是不是有一位叫做阿泰的先生，雖然我不知道他的全名，但是他是我們計劃生育辦公室的重點看護對象。他雖然長得挺帥的。但是他已經先後誘拐了多名無知少女走上歧途，所以盡量不要和他單獨相處。呵呵呵呵——」突然變成正常聲音，嚴肅地說，「hi，宛瑜，沒錯是我。」「沒有，沒有，我沒有感冒。我只是……」聲音低落，「是的，我是吃飽了撐的。你很好是吧。哦，那就好，拜拜。」展博掛掉電話，表情憂鬱。
小賢嬉皮笑臉地說：「不是不好，是很糟糕。」
展博也接過話來：「不過我接到過口音標準的……去去去去，扯哪兒了扯哪兒了，說宛瑜。」
展博徑直向卧室門口走去。
學生甲又湊上來，說：「各位，現在進入導演問答時間。對這個劇有什麼建議的，我們可以繼續互動。」
「啊！我再也受不了了！」敲鑼的場工衝過來，砸暈了小賢，場工宣布，「擎天柱——死了。」
關谷小聲說：「恭喜你，曾老師，你被互動了。」
「我爬樓梯。」宛瑜說著，飛快衝了上去。
「所以呢？」
美嘉回頭，看見宛瑜正走進來。剛要叫她，就看到一個陌生男人推門進來。
「專業一點。馬上就好。」關谷無限深情地欣賞自己的畫，上面只畫了那柄寶劍。
展博憤憤不平地說：「『非常榮幸認識你』？難道你要他說——『你化成灰我也認得』？」
美嘉從樓梯的夾縫處偷看，看到宛瑜走到電梯口，一個男人從門外進來攔住她。
「好。」展博突然學鬥雞眼，表示白痴，然後翹著蘭花指，故意演一個弱智女花痴的樣子。
展博皺眉：「慢著，你幹嗎？你為什麼說『非常』的時候，還輕輕地捏了我的手腕一下？」
陌生男人奸笑著：「對啊。美女。」
美嘉回過神來：「錢包！？」也就是那道紅色的光。
一菲迷迷糊糊地問：「哦，是嗎？現在幾點了？」
聚光燈再次亮起，小賢穿著擎天柱的盔甲出場，頭盔沒戴。「第二章，汽車人——進攻！」小賢一本正經地蹲在一個椅子前，當掩體，然後掏出一把很猥瑣的小水槍，開始噴水。「就……就……就！」小賢自己給水槍配音，動作很慢，一槍一槍射，表情很嚴肅。而每一槍都射在一菲的臉上。
「好吧美嘉，我有件事情要跟你說。」展博一本正經地握著美嘉的手，「我『現在』要去『尿尿』了。」三個重音，展博捏了美嘉一下。
宛瑜的表情就像一隻在森林里遇到大灰狼的小白兔。
關谷立即放棄調解者的工作，參与爭吵：「你覺得我的模特不好？」
「現在有了……不過沒事了，他又昏倒了，我把他扶上了床，然後給他敷了冰塊，累得我半死。」宛瑜說著，直翻白眼。
關谷認真核對：「是不是『ku ku ku ki ki』的聲音？」
一菲和關谷面面相覷。
這時候門鈴響。一菲慶幸地說：「謝天謝地，祖宗終於回來了。我可以去睡覺了。」
「我去看過了，沒有。你說我們是不是應該出去找她？」
不一會，眾人跳出電梯，發現大堂里已經是空空的。
「……你到底要說什麼！」展博快崩潰。
一菲奚落道：「你開玩笑吧。」
「是，就是。一定有理由的，否則我怎麼會感覺得到。」
展博轉頭看美嘉：「看到了嗎？」突然大喊，「哦，我的天哪！」
關谷後來證實：「曾老師表演的第一章只有這一句台詞，不過不同凡響的是——他足足念了半個小時。」
宛瑜驚慌地說：「你跟蹤我？」
展博簡直要崩潰了：「阿泰呢？」
宛瑜打招呼：「oh，hi！」
兩人的腦海中同時出現子喬的畫面：他笑盈盈地說：「『小姐』『請問』你今晚『寂寞嗎』？」說著眨一下眼睛，捏下手，四個很明顯的重音。
當時宛瑜在公寓大堂被阿泰攔住，起初是緊張，抱胸：「你怎麼都知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當時，宛瑜繼續與阿泰寒暄：「真沒想到在這裏碰到你。你一點都沒變，還是那麼帥。你還在踢球嗎？」
關谷圓場：「曾老師不是這個意思。」
「所以，這就是證據啊。」
美嘉接著打探：「一菲姐演的什麼劇種？喜劇，悲劇還是瓊瑤劇？」
一菲站起來，抖動濕漉漉的頭髮，尖叫：「啊！我再也受不了了！」
展博更暈乎：「我難道應該明白嗎？」
一菲鄙視地說：「喝咖啡怎麼會喝醉呢？」
一菲數落道：「你的確挺『二』的，我說你一個天才兒童留學多年，沒少學數理化，現在居然玩八卦？你怎麼沒從相對論里推導出宛瑜會被吸到時間裂縫裡去？」
宛瑜甜甜一笑：「阿泰，你嘴真甜。看到你沒事我就放心了，你能原諒展博嗎，他……」
「要不要感受一下我的肌肉。」阿泰迅速露出二頭肌。
小賢心滿意足地說道：「爽快！我要去排練了。等著拍爛你們的手掌吧。」起身要走，又轉回來，「差點忘記了。別忘了帶雨衣。」九-九-藏-書
展博卻往壞處聯想：「然後她喝醉了，撞上了公交車，然後車毀人亡。」
宛瑜驚嘆道：「搏擊健身，現在很時髦的。我一直都想學，就是沒時間。」
「你已經坑了我一次了。我不能再被忽悠了。阿泰是宛瑜的老同學，而且跟宛瑜青梅竹馬，他們只是敘敘舊而已。」展博自我安慰。
場工再敲鑼，咚——小賢精神緊繃。
美嘉卻非常清醒：「我就說沒區別，是你說有區別。剛才是誰說的『直覺不是理由』的？」
節目開演，燈漸漸暗下去。追光亮起，小賢穿著一件黑色T恤走出來。舞台中央擺了一個椅子，小賢一條腿踏在椅子上，擺出一個偉岸的pose。他深呼吸一口。鑼聲跟著響起，咚~~
眾人同時感嘆：「初中同學？」
美嘉呆在樓梯上，握著電話，露出驚訝的表情。
展博揮動著掃把作打人狀：「人呢？」
一菲隨口說：「她在呢，請進。」把陌生男人讓進屋子。
展博怒氣沖沖地說：「相信又怎麼樣，不相信又怎麼樣？我已經自作多情了一回了。你還想讓我再去發一次傻？」
「見笑了，昨天的那一拳，我管它叫廬山升龍霸。關鍵在於，右手捏拳，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在一點。然後揮拳的時候，心裏默念，巍峨的廬山五老峰啊，賜予我力量吧……」展博捏拳，拇指夾在食指和中指之間，大吼一聲，然後出拳。
展博站到一邊，喝他的水：「再這樣下去她都快警惕我了。還以為我有什麼企圖呢？」
展博臉部扭曲：「姐，宛瑜還沒回來。」
展博煩躁地說：「行了，別玩cosplay了，宛瑜那麼瘦，加起來也沒幾斤唐僧肉，我們還是趁早把行李分了，然後我回我的高老莊，你回你的流沙河。」
展博老實交代：「是美嘉跟我說他跟蹤你，還對你動手動腳。」
「慢著，美嘉，凡事不能過早地下結論，應該調查清楚。」展博走道宛瑜面前，嚴厲地問，「到底怎麼回事？宛瑜。」
阿泰雙手抱拳：「兄台，看得出，你是練過的啊，我是練搏擊的，敢問兄台是什麼路數？泰拳？羅漢拳？還是詠春拳？」
一菲神秘兮兮地說：「你看了就知道了。」
宛瑜委屈地說：「不是我不肯，是因為我不該在商場里喝那8杯檸檬茶的。」
一菲忍耐。關谷也被濺到，迅速躲到一菲背後。
美嘉的表情有點古怪：「我……去告訴宛瑜，說你醒了。」說著掙開手，上樓。
酒吧里，展博拿著電腦在工作，美嘉走近。
當時，宛瑜很想儘快結束寒暄：「我們別站在這裏聊，到我家坐坐吧。」心裏想著：「求求你了，我想上廁所，我再也不喝檸檬茶了。」
宛瑜蹭地站起，與他保持距離：「沒事！要不要喝點什麼？檸檬茶好不好。」
三個小時之後。
宛瑜大怒：「展博，你太衝動了。」
宛瑜責問道：「展博，你幹嗎打他？」
宛瑜含著淚，不說話，推開一菲，搖著頭衝進廁所，像唱越劇一樣，小碎步，拖著手臂，動作誇張。
美嘉自言自語：「關谷這傢伙居然放我鴿子，說好了今天下午要約一個人體模特見面的。」
美嘉連忙阻止：「女孩子碰到這種事情一般都會難以啟齒。」
展博拉住她：「姐！春秋大夢等你死了之後有的是時間做，現在宛瑜也許碰到壞人了，很可能有危險。」
小賢陰陽怪氣地說：「我演的是互動劇，前三排觀眾可能會被淋濕。」
美嘉緊張起來：「他醒了！」
美嘉四處張望：「前面還在這兒的。」
阿泰捂著冰袋出來。
宛瑜雙手舉著手提包，緊張地說：「你叫我？」
小賢走進劇場，看到裏面零零散散地坐著約七八個觀眾。關谷坐在第一排，揮手招呼。
一菲詫異地說：「你是說——宛瑜一個晚上遇到兩個喝醉的司機，同時還遇到一個變態色魔服務生？」
小賢興奮地說：「沒有，我在準備我的話劇。」
美嘉說著就要行動：「所以我得及時制止關谷才行，對了，他們是不是在小劇場？」
美嘉接著說：「這個世界上有這麼一種『非常』，還有另外一種『非常』！而他的『非常』顯然非常非常非常的——非常。」
一菲受不了了：「行了，行了，這樣吧，沒有咖啡館，也沒有風趣服務生。更沒有什麼醉酒司機。宛瑜就是逛完街順便看了場電影，行了吧。」
展博忽然想到：「比如說……子喬？」
記憶回到公寓大堂。陌生男人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看不清，只是紅色的，一閃而過。
關谷和一菲面面相覷。
「我來扮演你？」
「你！」關谷逼視著小賢。
一個學生給一菲獻花，崇拜似的擁抱。
美嘉擔心地問：「你還真帶著啊？不重嗎？」
次日早晨，一菲打著哈欠來到客廳。
阿泰踱來踱去，似乎很糾結：「宛瑜，你覺得我變化很大嗎？」
美嘉忽然氣呼呼地說：「他簡直就是一匹藏在羊皮底下的狼。」
「把你的手給我。」
宛瑜弱弱地說：「看得出你的身材保持得不錯。」
宛瑜嗆了一下。
宛瑜輕描淡寫地說：「他在房裡。」
關谷直愣愣地盯著傳單：「你也演互動劇？」
「曾老師，這裏，這裡有連著的空位。」
「12點？我不應該睡覺難道還應該在邊疆站崗放哨？看到敵人進犯，就點燃烽火台？」
展博神神叨叨地說：「紅桃！桃花代表異性，紅色代表血光，2代表禍不單行，看出來沒有？」
展博和美嘉從樓上趕下來：「住手！你個禽獸。」
展博鬱悶地說：「你別再為難我了。」
展博連忙拍馬屁：「你是空手道黑帶，不一樣的。」
「孫悟空三打白骨精就是這樣的。」
展博痛心疾首地說：「啊啊啊！你是不是還打算給色狼留個好印象啊！」
宛瑜、美嘉在吧台端坐。
「你好，我是美嘉，就住在隔壁。」美嘉主動伸出手。
展博隨口說：「關谷啊，他拖著曾老師去看我姐的話劇了。」
一菲回憶當時的情形：
展博也不含糊：「笑話，我第一次聽到有人自稱『八戒』的。」
一菲繼續學著周迅的聲音：「你好——次貸風險，股票崩盤，你好銀行壞賬，消費獃滯。」她每叫到一個人，那個學生演員都假裝出驚恐的表情。「還有你——自以為是的投機者！」學生甲又把鏡子貼到小賢臉上。
宛瑜面無表情：「菲菲。」
「他準備沖開我的門，不過不幸被椅子絆倒了，他的頭撞到了那個破了的茶几。」宛瑜指向一邊。
關谷汗。
展博靈機一動，模擬變形金剛變形：「kukukukiki。」
「跟我對不起有什麼用，跟他說吧。」宛瑜指著沙發。
宛瑜弱弱地說：「他要非禮我。」
展博、美嘉聞言露出尷尬的表情。
小賢雞皮疙瘩掉一地，弱弱地問：「她演誰啊？」
關谷扶住他：「曾老師。」
展博繞糊塗了：「好，ok，理由，直覺，有什麼區別嘛！」
話劇開場，燈光漸暗。四個學生走上舞台，身著黑色T恤。
展博還在較勁：「可是就算10點開始看，1個半小時總該看完了吧，為什麼她還沒有到家。」
阿泰抬頭。
展博連忙開門，興奮地呼喚：「宛瑜——」很快又失落地說，「美嘉？」
展博的手機響起，接電話：「姐，我們在樓下，宛瑜已經到家了？那就好。什麼？哭了？我們馬上回來。」朝著美嘉齜牙咧嘴，「該死的，宛瑜好像真的被非禮了！」
美嘉繼續回憶：「哦，哦，我看到那個男的從口袋裡拿出一樣東西。接著宛瑜就大叫了一聲。」
展博聽得毛骨悚然，追問道：「跟蹤？！那後來呢。」
「啊！」宛瑜從沙發邊掉了下去。
回到客廳，展博東張西望：「宛瑜呢？」
美嘉沒好氣地說：「別興奮，是男的。」
「別生氣，一菲姐。」關谷安慰道。
美嘉灰九_九_藏_書心喪氣地說：「哦，怪不得那個兌獎的普通話這麼不標準。」
這時關谷手機發出變形金剛變形的音效。一菲立刻顫抖了一下。
展博激動地描述：「我是說也許那個計程車司機喝醉了，或者那個公交車司機也喝醉了。也可能，那個風趣的咖啡館服務生同時還是個變態色魔。」
門鈴響，她去開門。「宛瑜！」
阿泰自鳴得意：「重是挺重的，不過我就是要告訴你，現在閃開還來得及。」
美嘉把宛瑜拉到展博身後：「你的耳朵有毛病嗎？宛瑜說了，對你沒有興趣。」
美嘉欣慰地說：「你終於相信我的直覺了？」
宛瑜糾正道：「這是兩個字。」試圖轉移注意力。
美嘉在房裡大喊大叫：「我就說出事了吧，阿泰非禮了宛瑜！」
阿泰捏住宛瑜的手臂：「別這樣，宛瑜，別再裝了。」
一菲鎮定自若地說：「有什麼問題嗎？可能是雜誌社加班啊。」
小賢不屑地說：「一菲演哪一出啊？」
小賢看著鏡子里的自己，嚇了一跳。
美嘉有點不情願，被展博拉出。
美嘉看見宛瑜衣衫不整，還在不斷喘氣，激動地說：「難道……難道都已經完事了？」
宛瑜有點不自在，往旁邊坐了一點：「我從來不寫這種肉麻的東西。」
展博還是猜不透：「問句信號？」
小賢看了一眼，整個劇場根本沒什麼人，尷尬地坐了過去：「這第一排……怎麼離舞台這麼近？演員放個屁我都能聞到。」
阿泰湊近一點坐：「我一直很納悶一個問題，你當時為什麼不寫？是因為害羞嗎？」
宛瑜鬱悶地說：「哪兒有？」
美嘉突然靈機一動，說：「特別是當一個人說話時候連用了三個重音！」
阿泰冷笑：「哈！你以為你是誰啊？還想再偷襲我一次？不可能了。我可是8屆自由搏擊冠軍。」
美嘉還在鼓動：「至少豬八戒也是正面人物阿。」
宛瑜話裡有話地說：「挺……大的，我昨天一開始差點沒認出你。」
阿泰莫名其妙地拿著錢包。
阿泰坐到宛瑜身邊：「宛瑜，你知道我昨天為什麼會昏倒嗎？不是那個展博打的，是我自己昏倒的。因為看到了你，讓我的大腦突然一片空白，在我昏迷的時候，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一個字——宛瑜，宛瑜，宛瑜，宛瑜。」每說一個宛瑜，便抽掉一個靠枕。
美嘉不以為然地說：「後來我接了個電話，就沒聽清楚。」
美嘉得意地說：「看到了嗎？這就是第三個重音！」
學生甲出列：「我是次貸~風險！」
美嘉突然大喊：「啊！我有主意了！」
一輪水戰後，小賢冷冷地說：「就……我要去補充子彈了。馬上回來，演出還沒有結束。」小賢跑開，有觀眾離場了，一菲深呼吸，堅持住。
「沒事，只是嗆到了。」
「是啊，女大十八變，真是認不出了，要不是今天我撿到你的錢包，看到你的身份證，我還真的不敢認你了。」阿泰說著拿出宛瑜的紅色錢包。
「你知道為什麼嗎？」阿泰有點激動。
宛瑜更加委屈：「阿泰是我的初中同學，又帥氣又體貼，好多女孩子都崇拜他的。怎麼可能是色狼呢？」
小賢連續說：「ku ku ku ki ki，ku ku ku ki ki，ku ku ku ki ki，ku ku ku ki ki。」
來到隔壁房間，展博鬆了口氣：「謝天謝地，我沒事了。幸好阿泰寬宏大量，他真是個好人。」
展博捂著胸口：「姑奶奶，我的心臟啊。」
「哈哈哈。」
展博奇怪地追問：「美嘉，到底怎麼回事？你在這裏嘀嘀咕咕地罵了他10分鐘了，你為什麼就這麼討厭阿泰，你總得給我一個正常的理由先吧。」
關谷激動地站起來：「那尼！」
小賢早有準備，從口袋裡拿出幾張傳單，分發給兩人。「這是我自編自導自演的互動劇，今天下午，小劇場開演。」
一菲無可奈何地說：「不錯，我看好你哦。」
美嘉開心地說：「恭喜你啊，一菲姐，你們的節目被選上了。」
展博鬱悶地說：「她說我學林志玲的聲音學得一點都不像。」
宛瑜緊鎖眉頭突然放鬆，驚叫道：「你是……阿泰！」
展博抬起頭，望向天花板：「都不是，據說叫做——互動劇。我也搞不清，回頭你自己問關谷吧。」
一菲得意地說：「我就說她會回來的吧。瞎擔心。」
美嘉正在等電梯，顯得有些焦急，於是決定走樓梯。剛走上樓梯，傳來一把男聲。
小賢好像演上了癮：「要不你們先走吧，我要繼續演完，讓我享受這勝利的果實吧，哈！」沒等小賢說完，就突然被擊倒了。
阿泰硬生生打斷：「不用說了，我能理解，如果我知道你有什麼危險，我也會這麼做的。」
「不用了，不用了，真的不用了。」宛瑜又往旁邊坐了點，阿泰再擠過去。宛瑜又讓開坐到了沙發扶手上，阿泰又過去。
美嘉微弱的聲音說：「喂！我也是個女孩子耶，我怎麼知道那個男的掏出什麼東西來？我這不是馬上來找幫手了嗎？」
「關於我的表演，你們有什麼實話要說？」
阿泰立刻覺得蓬蓽生輝：「哇哦，雖然我挨了這輕輕的一拳，卻能讓我睜開眼睛就看到如此漂亮的仙女，我真的願意……明天再來一拳。」
阿泰深情款款地說：「就是你啊。」
「不不不，阿泰，我想還是不要。」宛瑜朝房間逃去。
阿泰得意地說：「不，我現在經營一個連鎖的搏擊健身俱樂部。」
宛瑜急中生智：「Hi展博！」
一菲猛地推開小賢。
展博二話沒說，朝陌生男人的面門一拳過去，對方應聲倒地。
一菲受夠了：「行了，我已經能夠想象了。我們回去吧。」
美嘉理直氣壯地說：「我親眼看見的。」
展博在發獃，美嘉焦慮地用手指敲打著桌子，敲出節奏。展博一把按住美嘉敲桌子的手。
「林宛瑜。」
展博大聲疾呼：「啊，救命啊，美嘉，你別跟我繞了。我投降，你告訴我，你覺得阿泰是壞人，有什麼證據嗎？」
小賢停下。
沒想到阿泰搶先說：「沒事，宛瑜，我原諒你了。」
「我承認，好朋友應該說實話。」
一菲慢慢解釋：「我的意思是時間上——你們一起睡，空間上——你睡你的，她睡她的。」
一菲怒不可遏：「他就是在潑冷水。好朋友做出了努力，應該給予支持，而不是站著說話不腰疼。」
宛瑜說：「以前的事情真是太好笑了，我記得你足球踢得好，總是有好多女孩子圍著你。」
美嘉焦急地問：「你難道還不明白嗎？」
一菲轉向和小賢擁抱。
展博開始遐想：「什麼？」
展博、小賢登場亮相，兩個人都面無表情。音樂聲起，兩人的表情突然變得極度誇張，用各式各樣的扭曲面容迎合音樂的節奏，他們表演的是日本人的表情舞蹈。
一菲篤定地說：「那當然。從現在開始，我要讓你看到我和你之間做人的差距。」
學生丁最後一個出現：「我是次貸……呸，我消費~獃滯！」
美嘉厲聲斥責：「……陸展博，你別鬧了好不好，我在跟你說正經事。」
關谷坐在沙發上，送來笑臉：「一菲姐，你精神不太好啊，演話劇演得太累了吧。」
「《擎天柱之死》。」
「你還不明白嗎？這樣捏一下，就代表一個問句信號的意思。」
「今天是星期六啊。而且我已經打過電話去她的辦公室了。」
展博大驚失色：「啊？」
「是啊。喲，估計開演了。」展博面無表情地說。
小賢借題發揮：「看到嗎？每個人都有不同的喜好和厭惡。幹嗎要去強求呢？」
關谷皺著眉頭問：「我們到了第幾章了？」
美嘉動之以情：「你難道不想追她？」
小賢小聲說：「我不行了，這什麼啊？華爾街沒死我就先死了，不行，我要走了。」說完就要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