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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無以言退:生意做塌了 第四節

第二章 無以言退:生意做塌了

第四節

在薩拉齊黃河碼頭附近,太春和黃羊租了幾間房子,房子是土坯壘牆磚瓦蓋頂兒,當地人稱「戴帽兒」房,雖然不算排場,可是地界好。說干就干,房子租好后很快倆人就把房子收拾出來了。
張友和說:「『三義泰』,這三字我不說你倆也明白,就是我們三個人的買賣;義,就是公正;泰,就是平安,就沖這三個字,咱三義泰的買賣一定會發達!」
黃羊:「可咱那幾百兩銀子花得也差不多了,本錢不夠啊。」
張友和端起一碗酒,對太春和黃羊說:「那些客套的話咱就免了,今天既然磕了頭,以後就是弟兄!來,所有的情誼都在這碗酒里了,喝!」
從此後,張友和、許太春、雲黃羊三人成了結拜弟兄。歷史上的劉關張結了義轟轟烈烈去打天下,讓後來人欽羡。許太春等三人對著滔滔大河結拜,自沒有政治上的宏圖大略,只是想在險惡的社會裡相互扶助,一起掙兩個錢養家糊口。這時候他們一定不會想到,以後的歲月里會出read.99csw.com現那麼多的變故……
黃羊也說:「動心思的事情有兩位哥哥撐著,跑腿兒的事情就交給我,我們蒙古人有句話說『擰緊了的麻繩比皮條結實』,我看咱的買賣錯不了!」
三人齊聲道:「喝!」
在噼里啪啦的鞭炮聲中,太春和黃羊親自動手,將「三義泰」的牌匾掛起來了!
三人焚香叩頭。
黃河渡口上,船隻來來往往。河岸上,一派繁忙景象。太春和黃羊在渡口上走著,察看著,顯得很興奮。
黃羊沖張友和太春喊道:「大哥!二哥!」
太春和黃羊:「好!」
張友和:「記住,這事不能對任何人說,算我入的暗股子。你們倆在前頭撐著門面,有什麼事我自會幫你們的。」
太春:「只要咱的買賣做好了,手扒羊肉可算個甚?滿漢全席咱也吃得起!」
太春:「這種生意本錢不大風險也小,我看錯不了。」
太春一邊記賬一邊說:「不急……不急……」
這時,一個精幹的小夥計跑過九_九_藏_書來:「掌柜的,我在這兒!」
三隻大碗鄭重地碰在一起,酒花四濺!
不大一會兒,黃羊滿身草屑地走進來,問道:「二哥,今兒晚上咱吃啥?」
夜裡,在三義泰的內室,張友和、太春和黃羊三人在商量著做如何經營三義泰的事情。
太春:「我想咱三個人結尾異姓兄弟如何?」
黃羊喜出望外:「哎呀,正發愁沒錢開不了張呢!」
黃羊:「哥,趕緊弄口吃的吧,我早就餓得前心貼后心了!」
一連半個月天天吃拿糕,黃羊終於吃膩煩了,開始抱怨:「天天是蕎面拿糕……連點葷腥都見不著……」
黃羊又說:「二哥,實在不行就雇個賬房先生算了,看你那費勁的樣子……」
看看到了晌午,太春大聲喊道:「赫連!赫連!」
太春說:「從口裡到口外,我凈侍候別人了,從現在起,咱有了自己的買賣,好好乾,我就不信賺不了錢!」
太春和黃羊把張友和送到門外,張友和說了聲:「今天累了,兩位兄弟早點歇九*九*藏*書著吧!」
二人走進內室,黃羊坐在地上拉風箱,太春拿一把長把兒勺子在鍋里攪著蕎麵糊糊,一邊攪和一邊用最吹著面前的熱氣。
這是一塊五尺長、二尺寬的木匾,墨黑的底子上寫著三個金色的大字,端端正正地掛在臨街房屋的門楣上。太春仰望著匾上「三義泰」那幾個大字,眼睛里禁不住淚花花的。
太春:「不用不用,自己干挺好。」
太春激動地:「這下好了,開張沒問題了。友和哥,我忽然有個想法,不知當說不當說,……」
黃羊:「那能賺了錢?」
黃羊:「好!這東西聞著就香!」
太春這才停下來,笑著說:「其實我也早餓了,走,做飯!」
太春沖張友和恭敬地:「哥!」
張友和詭秘地一笑:「我能掐會算唄!我猜你倆現在是『背鍋子上山,前(錢)短』,所以就急著趕來了!」
張友和:「論年齡,我為長,太春又比黃羊大,既已磕頭成了弟兄就不是外人了;可做生意,我不能出面,萬裕長有規矩https://read.99csw•com,柜上的人不得在外面另起爐灶;你倆就拉開架勢干吧,一個大掌柜,一個二掌柜,我在後面幫襯著,齊了!」
黃羊問:「二哥,你做的這叫什麼吃食?」
太春攪好了拿糕,愉快地:「黃羊!拿碗倒醋,吃飯了!」
「拿糕!」太春說:「我們山西人也把這吃食叫『攪團』。」
說完,張友和扳鞍上馬,絕塵而去……
赫連答應著跑了。
天已經黑透了,黃羊還在後院里整理著大捆的乾草和黑豆、高粱;太春則坐在櫃檯里笨拙地打算盤、記賬。
太春喜滋滋地道:「拿糕好啊,在我們老家,倒半碗醋,再蘸上紅彤彤的油潑辣子,那叫個香,就等於是過大年了!」
黃河大堤上,一面是濁浪滾滾的黃河,一面是平展展的河灘地。
六月初六是個好日子,薩拉齊的「三義泰」正式開張了。看熱鬧的人們圍在「三義泰」門前,太春、黃羊跑前跑后地忙著。
太春吩咐說:「快去,準備放炮!」
太春:「別急,活人還能讓尿憋死?沒有過不去的九-九-藏-書火焰山!」
三義泰已經開張半個多月了,令人意想不到的是,草料生意竟然格外得好,太春和黃羊簡直有些招架不住了。
忽然太春嚷道:「行了行了,火大了,趕緊撤火!」
太春邊幹活邊說:「黃羊,我看過了,來這兒做生意的商家不少,可做草料生意的不多。你說咱是不是先做草料生意?」
太春和黃羊驚喜地:「友和哥!你咋來了?」
太春不是不想僱人,他是捨不得銀子!
張友和、太春和黃羊三人面對黃河跪在河灘上,他們的面前擺著一壇老酒和三隻斟滿酒的大碗。
正這時,張友和出現在門口。
張友和說著把倆人拉到裡間屋裡,從懷裡掏出一張銀票:「這是五千兩銀票,先用著,估計開張沒有問題了。」
張友和:「你說!」
黃羊和張友和都說:「好!」
張友和說:「兩位兄弟心氣這麼高,本來我們今天該喝他個一醉方休才痛快,可是我不能久留,來日方長,我們有的是機會。哦,天不早了,我還得連夜趕回去,三義泰兩位兄弟就多費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