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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千里追擊

第六章 千里追擊

李宗仁接過蔣介石的復函,認真地閱讀:
他們輕裝急進,迅速迫近殘敵逃奔的大廟村和葉當村。匪軍正圍著大火烤衣服,有的在煮飯,有的在搶老百姓的東西,亂成一片。
蔣氏的修譜之事早在1947年秋便開始了,由吳稚暉和陳布雷率領一批飽讀經書的大儒主筆。這一修譜不得了,蔣氏和北京金紫光祿大夫蔣浚明攀上了親。還引經據典,說蔣氏祖先原為周公旦的後裔。周公第三子封于蔣國(今河南固始縣),後世子孫則以國號為姓,改姬性蔣。此後,蔣氏子孫綿延不絕,稱得上是中國最古老的姓氏之一。蔣介石對修出了這麼讓人榮耀的祖譜,非常滿意,因而開祠堂門進宗譜的大典異常隆重,從上海請來了京戲班子,搭台鳴鑼,一連唱了三天大戲。大開宴席,遍請宗中父老。
一、關於指揮權:力求扭轉軍事頹勢,國防部應有完整指揮權,蔣先生不得在幕後指揮。
兒媳、孫子都來以後,蔣介石領著一同來到蒼松環繞的蔣母墓前。
十五軍解放崇安、建陽兩城之後,繼續分兩路前進。一路是四十四師部隊,於12日5時,自建陽公路向南疾進,13日晨6時,進佔閩北最大城市及敵空軍基地建甌。剛從建陽逃來喘息未定的敵第六十八、五十五軍等殘部,兒小時前已經聞風逃走。在建甌我軍生俘其後衛五十五軍八十六團及交警大隊300餘人,汽車10餘輛,汽車修理廠一座。
蔣軍長江防線一擊即破,這完全在劉伯承的意料之中,但蔣軍演逃之快,似乎超出了原來的預想。他判斷:戰局急轉直下,但敵人仍有繼續組織頑抗的可能。敵軍成建制地向南狂奔,很可能想利用錢塘江、滬杭公路和浙贛路,以皖浙山區為依託,構成新的防線。目前京滬鐵路、京杭公路已被三野切斷,浙贛鐵路和徽杭公路就成了敵人退卻的唯一通道。想到這裏,劉司令員叫作戰參謀給總前委發報。他邊沉思邊說:「根據敵人在江防被突破演變為混亂的趨勢,黃山、鄱陽間的交通、糧食狀況和我軍渡江后的態勢,可決定不以主力與三野成交叉運動去南京地區,而以全力直出貴溪、上饒、歙縣,以指向浙贛路進賢至義烏之線,這樣,既可以割斷蔣桂兩敵之聯繫,放鬆桂敵而以全力迂迴蔣敵之側背。」
六十一師在溪口駐紮了兩天,27日奉命攻取定海,全師向寧波集結。溪口是沿海到浙東山區的必經之地,再加政治的原因,這個小鎮雖是個只有900人口的彈丸小鎮,卻留下一個營的部隊駐守。
「共軍過了嵊縣了嗎?」看來蔣介石心裏一點也不糊塗,共軍如還沒過嵊縣,那害什麼怕,來得及的。
二、前在職時,為使國家財富免於共產黨之劫持,曾下令將國庫所存金銀轉移安全地點;引退之後,未嘗再行與聞。一切出納收支皆依常規進行,財政部及中央銀行薄冊俱在,盡可稽考。任何人亦不能無埋干涉,妄支分文;
正在此時,白崇禧突飛桂林。原來白是接行政院長何應欽的電報,匆匆返桂的。何告訴白,蔣介石答應給白崇禧3 萬兩黃金作軍費開支之用,並又從台灣調撥一批銀元供政府財政費用。因為閻錫山這次來桂林時,陳濟棠也一同前往,白是回桂林讓陳用黃金換港幣的。當然,白拿到這批黃金,抗蔣的勁頭自然也有所減弱,也順便勸勸李宗仁回廣州執政,看看事情的發展再說。但對李宗仁主張與中共重開和談的意見,這時白明確表示反對。
一八三團軍容整齊,雄赳赳地開進溪口鎮。該鎮鎮長——據說才上任兩天,是蔣介石離開溪口前特意挑選的一位出身貧寒的人——帶著一些人舉著彩旗歡迎解放軍人鎮。街上的行人不多,店鋪照常開門營業。
兩天以後,閻錫山先從上海飛廣州,又從廣州飛到桂林。向李宗仁彙報蔣介石對六條的答覆意見。
許多革命根據地的人民,在地方黨的領導下,事先就準備好了糧食、柴草、鞋子等,迎接解放軍渡江作戰。部隊追擊敵軍的道路上,群眾不但熱情地送茶燒飯歡迎我軍,還積極幫助部隊解決困難,修竣敵人破壞的橋樑,送情報,作嚮導,大大鼓舞了我軍的戰鬥熱情。
三、美援軍械之存儲及分配,為國防部之職責。引退之後,無權過問,簿冊羅列,亦可查考。至於槍械由台運回,此乃政府之許可權,應由政府自行處理;
30日,十三軍某團三連進抵南江庄時,發現一股敵人,正由玉門山沿著公路逃跑。該連立即把三個排分成三路,勇猛衝上1000多米高的陡山,攀著樹枝,爬下懸崖,直插敵群中間。第二排跑步前進,渡涉了深過胸部的水溝,敵人猝不及防,被壓縮到了山凹裡邊,一齊舉起手來,大喊「饒命」。部隊從泥坑裡拉出第一群俘虜時,其中一個胖子競嚇得哭了起來。在進行俘虜登記時,那個胖子開始說他是師部書記,負責登記的同志看他不像,就給他解釋我軍的俘虜政策,解除了他的顧慮。這個胖子才承認說:「我就是一一九師師長張勳亭。苦得很呀!由小孤山撤退下來,一直連夜奔跑。那天坐船過河,我把騎的馬也扔了,最後還是給你們抓住了。」
雪竇山,可謂溪口名勝之首,位於溪口鎮的北方,是四明山支脈最高峰,海拔600 米。山中有一塊百頃平地,古剎雪竇寺便建在此。此寺是佛教禪宗十剎之一。蔣介石為此寺題額「四明第一山」。寺前是一道深谷,崇崖壁立,如同斧削,這便是千丈岩。兩條清澈見底的小澗從寺底左右環繞而過,在寺前匯合,由岩頂直瀉而下,水石相擊,噴薄如雪崩,此為有名的「千丈岩瀑布」。王安石曾詠詩讚美道:「拔地萬里青嶂立,懸空千丈素流分,共看玉女機絲掛,映日還成五色文。」瀑布對面建有「飛雪亭」,也是山中一景。
一、總統職權既由李氏行使,則關於軍政人事,代總統依據憲法有自由調整之https://read.99csw•com權,任何人不能違反:
李宗仁向蔣介石提了六個條件,蔣介石答覆了五條,而後是冠冕堂皇的官樣文章。李宗仁把函件往桌上一放,未置一詞。
5月2日,四十五師在漆工鎮追上了敵一四三師。激戰兩小時,殲敵一部。為保持追擊勢頭,軍令該師以小股部隊監視截留該部敵軍,主力部隊直奔上饒。
久受敵人殘酷壓迫的江南人民,懷著重見天日心情,熱烈歡迎人民解放軍。我軍開到哪裡,鞭炮放到哪裡,哪裡的人民就縱情地狂歡起來。
第三、第五兵團仍向原定目標歙縣、衢縣追擊,協同三野鉗擊京滬杭地區之敵。他一再督促各兵團「排除困難,不怕疲勞,兼程前進,勿使敵逃脫。」
一八三團穿鎮而過,繼續向前推進。隨後開進的六十一師師部和一八二團,駐在了溪口及其附近的村莊。六十一師的司令部就設在豐鎬房。第二天,師長胡煒、政委王靜敏等相約,到鎮上各處轉轉。經鎮上人指點,出鎮登上白岩山,來到蔣母墓,看了孫中山的手跡,也看了一天前蔣介石揮淚灑別的墳冢。墓側不遠有幾間平房,上有蔣介石親筆題名「慈庵」,大家知道這裏才是蔣介石真正的住所。
六班長陳克清站了起來:「我是班長,我不能留下!」
三連立即行動。副連長帶二排沿河溝直取大廟,連長帶三排通過稻田、水溝,拿下了葉當村,截斷了敵人的退路。有的同志過河溝時也掉了鞋子,腳踏在稻茬子都刺出了血。
閻錫山記完這六條紀要,雖然還沒向蔣介石彙報,就己渾身冒汗。閻錫山問:「李代總統,有些字眼是不是再斟酌一下?」
在第二野戰軍第四兵團攻佔浙贛線的上饒、貴溪、橫峰的同時,第三兵團分別佔領金華、衢縣;由粟裕領導的渡江戰役東路軍和由譚震林率領的中路軍於4月27日會師吳興,將從浙贛線上撤下來的國民黨五個軍包圍于郎溪、廣德,經兩天戰鬥,8萬余入悉數被殲。5月3日,第三野戰軍的七兵團,佔領杭州。自此,浙贛線800餘里完全控制在解放軍手中,湯恩伯集團與白崇禧集團被分割開來,彼此不能相顧。
蔣介石的車隊,從溪口沿剡溪而下,40公里即到達寧波鎮海港,這是從溪口出海的傳統路線,但這次蔣介石沒有走這條線路。他估計到,解放軍一旦進軍寧波,必然搶佔鎮海港,堵住寧波守軍的出海口。那樣,他即使有三頭六臂也難以逃出了。因此決定不走寧海而走象山港。從嵊縣到象山港全是山路,這樣靠兩條腿走路的共軍就跑不過他的汽車輪。他就可以從容地退出溪口,往象山港,乘軍艦出海。
失敗是痛苦的。而且敗得這樣慘!這一走怕是再不能為母親盡孝了。
敵五十五軍自皖南逃跑以來,被我窮追1600多里,至此終於全部被殲滅。
李宗仁打斷閻錫山的話,冷冷說道:「是呀,他居留台灣,我居留桂林,各得其所豈不正好?」
同時,第三野戰軍正準備圍殲隅守上海的敵人。為了擴大戰果,配合第三野戰軍主力作戰,第二野戰軍首長,遂命令部隊,以一部分兵力輕裝前進,向福建境內追擊逃敵。
僅隔一個多小時,吃罷飯大家都坐在會客廳里,蔣介石鄭重其事地宣布:「現在是黨國危亡之秋,黨政聯繫需要加強,黨內一切隔膜、成見是非應該消除,因此,中正主張建立一個『非常委員會』,作為國民黨的最高決策機構,由中正當主席,德鄰兄當副主席,今後凡是黨的重大決策,先提到『非常委員會』審定,然後交由政府執行。這也是孫總理用政黨的力量去改造國家的具體體現。」
幾天來,他還在回想著4月22日和蔣介石攤牌的情景。
雪竇山真是處處是勝景。1920年,躊躇滿志的蔣介石回鄉,曾詠詩鳴志,曰:「雪山名山東南最,不到三潭不見奇;我與林泉盟在夙,功成隱成莫退之。」
兩人的談話陷入僵局。
我軍開進河口鎮大街時,人們從四面八方湧來,聚成人的海洋。成百成千的群眾縱情歡呼,鞭炮不停地響了20多分鐘。五里長的河口鎮,完全沉浸在鞭炮硝煙濃霧的籠罩之中。
蔣介石再回首望望這座美麗山峰,慢慢地鑽到了汽車裡。
四、國家軍隊由國防部指揮調遣,凡違反命令者應受國法之懲處,皆為當然之事;
我軍利用剛剛繳獲的汽車也加速了我軍的追擊速度,14日抵達福建北部重要軍事供給地南平。此時,各路彙集來的殘敵,自以為已經僥倖脫險,遂在南平停留喘息。直到四十四師的先頭部隊抵到南平附近,敵軍才發覺。我軍勇猛直入,殘敵張皇夫措,潰不成軍,又被我生俘600 餘人,繳獲汽車30輛。
閻錫山見李宗仁心有不滿,說:「關於蔣先生出國之事,他懇求德鄰兄允許他居留台灣,現在國家敗亡,他深感無顏出國見友邦人士……」
對母親的墓廬叩拜之後,蔣介石在蔣經國的攙抉下,向山下走去。
十五軍渡江后,日夜兼程追擊26天,前進追敵1500餘里,進行主要戰鬥12次,殲敵120000餘。部隊整日處於陰雨泥濘之中,頭上無傘,足下無履,吃不上飯,睡不好覺,不分晝夜的窮追猛打,經受住了艱苦卓絕的考驗。
有了俞濟時的這句話,蔣介石就知道該做什麼了。因為他現在離開溪口,空中和陸路都不安全,也不太可能。只有象山港水路一條道了。於是,蔣介石長嘆一聲,對蔣經國說道:「到你祖母墳前告別罷,你去把方良和孩子們也叫來。」
第四兵團指定十三軍為右縱隊,從長江南岸彭澤馬填、馬路口地區出動,沿石門街、陳營街追殲逃敵,向太陽進擊。
溪口鎮是一個特殊的地方,部隊進鎮前,專門進行了紀律教育,防止戰士們出於對蔣介石的憤恨作出影響紀律的事情。
著名的戰鬥模範連隊一三零團第三連,在向九*九*藏*書水吉追擊的途中,沿著崇溪河的西岸,走過樹木叢密的崎嶇山路,黃昏到達目的地山邊鎮,剛要準備做飯,團長李鍾玄在望遠鏡里發現河南岸有敵人在做飯,便向一營長蔣連義說:「部隊不能休息,趕快想辦法渡過河去,再追!」
5月4日,敵一四三師余部竄至德興縣龍坑嶺,雙龍亭崇山峻岭當中,企圖憑險苟延。十五軍第二梯隊四十三師奉命攻殲,一二七團八連連長劉子林率領突擊隊,經過激烈戰鬥,攻陷敵雙龍亭要點,為部隊打開了通道。然後部隊將該處敵軍包圍,首先通過喊活,勸告他們投降。敵軍欲戰不能,欲退無路,遂大部繳械,一四三師被全殲,俘敵師長閻尚元以下2400人。
5月3日,兵團首長根據新的形勢,令十五軍不再進擊上饒,徑取橫峰地區,相機佔領鉛山。此時四十五師已臨近上饒。為大量兜擊殲敵,改以四十四師執行此任務。四十四師於5月4日疾行140 里,奔襲鉛山,殲敵交警第七、八總隊1500餘人。同時,四十五師攻佔了橫峰、上饒、葛源、廣豐,並於上饒車站截擊敵兵車一列,俘敵千余,繳獲大量武器彈藥和作戰物資。
閻錫山在客廳還設落座,就雙手遞給李宗仁一分函件,說:「德鄰兄,蔣先生已同意交出一切權力,他五年之內,絕不過問政治,希望你儘快赴廣州主持軍國大計。」
蔣介石剛一站在母親墓前,就已經止不住老淚縱橫。他撩起衣襟,顫巍巍長跪不起,倏地,大哭起來。
師政委王靜敏很有感慨,評論道:「這倒很符合蔣介石的性格。」
別了,慈庵,別了,豐鎬房,此一別。今生再難相見。剡溪水淙淙長流,武嶺山煙霧迷朦。蔣介石潸然淚下。
十五軍的另一路四十五師部隊,於12日自崇安輕裝取捷徑前進,一三三團一晝夜急行150餘里,猛撲建陽東北的水吉縣城及其東北20里的回龍鎮,全部殲滅正在回龍企圖渡南溪南竄的敵京滬杭國道護路隊、京滬杭編練團、京滬區軍官教導團等部共1000餘人,繳獲汽車30餘輛。這時由於建陽、水吉的迅速解放,由江山、浦城向閩南逃跑的殘敵退路已被切斷,殘敵陷入包圍,進退兩難,經我一擊,全部被迫向水吉以東山地潰散。我軍跟蹤追擊,殲敵第九十六、九十八、五十五軍等殘部2000餘人。
第八連連長李德瑞走來時,其中一人看到李的胸章和短槍,曉得他是「長官」,馬上苦笑著說:「我叫李德彪,和你的姓名差一個字,咱倆是兄弟哩!」李德瑞問他們是什麼官,他結結巴巴地說:「排……長。」
此外,雪竇山還有「伏虎洞」、「獅子岩」、「三隱潭」等名景勝地。
從5月8日起,四十四師兼程疾進,兩天兩夜強行270里,於10日強行包圍了建陽城,突襲剛從水占(建陽東北)方向逃來的敵五十五軍殘部。稍後,與五兵團一部在此會師。
居正和閻錫山,則是另負使命,勸駕李宗仁回廣州繼續做他的傀儡代總統。
黃紹竑也從香港給李宗仁捎來信,說:「共產黨誠意和平,絕無假說可言。健生主張穿草鞋上山,實屬荒誕之舉。德公既已跳出火坑,再無去廣州之理。請德公早下決心,在桂林簽署和平協定。」並告訴李宗仁,他正在香港準備組織立法委員起義。
五、關於黨政者:國民黨只能以普通政黨規定,協助指導從政黨員,不得干涉政務,控制政府。
他的大公子蔣經國,則要比他現實。敗了就是敗了,該走還是要走的,難道不走要當共軍的俘虜不成?
李宗仁到桂林已經三天了,三天都是在這樣的天氣中度過的,他的心情和這天氣一樣,抑鬱沉悶。他很少出門,除了到樓下會客外,便在樓上自己的房間里踱步,或者坐到陽台上默默地看著院子後邊雨中朦朧的杉湖。
進了慈庵,不禁暗暗吃驚。原來表面看平平常常的幾間平房,裏面卻十分豪華,傢俱設備全是最新式的洋貨,住在這裏要遠比住豐鎬房舒適得多。
江南追敵,劉伯承下達六字令:猛打、猛衝、猛追!胖子俘虜承認:我就是一一九師師長張勳亭。苦得很哪!我的馬沒有跑過你們的兩條腿!蔣介石要親眼看看解放軍是怎樣攻下奉化的。5月16日,溪口白岩山深處哭聲震天。
共軍的炮聲越來越近,蔣經國耐不注了性子:「父親,太康號前幾天開到定海去了,俞局長和王世和的家眷都隨軍艦走了!」蔣經國最知道父親的脾氣,語氣雖急,但仍沒敢直言「走」的字眼,但含意很明顯:這裏除了我們家之外,再沒有其他家眷了。
槍聲一響,敵人大亂,剛進村子的敵五十五軍殘部340個人,還沒有來得及弄清是怎麼回事,便都成了俘虜。
當從一個俘虜群走過時,有兩個穿便衣的俘虜,一看見他就驚訝地跳起來,馬上向我方領隊的指導員說:「報告長官,他就是師長!我們在安慶做生意時,被一七四師抓來挑行李,肩膀都壓腫了。我們向這個師長要求釋放,這傢伙反而痛打了我們一頓。現在我們要揍他,請長官允許我們報仇!」說著他們倆捲起袖子,向這傢伙跟前跑過來。
原來,李宗仁一回到桂林,就給白崇禧發報,讓白速回桂林,相商大事。
李任仁為李宗仁的真情所動,慷慨應允:「只要為和平奔走,我願赴湯蹈火,萬死不辭!」
光著腳的段孝芳說:「我是淮海戰役解放的,我應該為人民出力,我不能留下……」
因為蔣介石清楚得很,如果李宗仁硬留在桂林,真與中共重開和談的話,蔣介石不但失去對李宗仁的控制,而且也將失去對西南殘局的最後控制,這對蔣介石來說,將是一個無可彌補的巨大損失。如果真的這樣,上海一失,大陸再無立足之地,便是孤島也來不及固守,更無法得到美援。
六、關於蔣先生今後出處:蔣先生必須出國,免礙軍政改革。
白崇禧帶著read.99csw•com大胆計劃回到桂林。閻錫山寫完紀要,覺得已被蔣介石打得鼻青臉腫。
那天蔣介石和李宗仁在小屋秘談時,口口聲聲要把人事權、軍事指揮權和財政支配權統統交出來,但實際上老蔣的鬼主意早就打好了。
正當蔣介石等在上海、廣州、桂林勾心鬥角的時候,第二野戰軍的千里大追擊也正迅猛地繼續向縱深推進。
29日黃昏,十五軍先頭部隊四十四師攻佔樂平。30日,軍主力部隊進至樂平以北地區。
張發奎的意見,白崇禧深表贊成,並和張發奎商定:李宗仁抵穗時,國民黨黨政要員,必去機場迎接。張發奎要預先在機場作好布置,到時發動突然政變,將老蔣的嫡系頭目陳立夫、陳果夫、孔祥熙、朱家驊、鄭介民等悉數扣留。對有反蔣傾向的何應欽、閻錫山等人,則要求他們在李宗仁領銜下,共同簽署反蔣成立西南政府通電,如何、閻不同意,也一同扣留。宣布通電后,即成立以李宗仁為首的獨立政府,宣布與中共恢復和談,並把這些被扣留的蔣介石嫡系作為送給中共的贄見禮。
這時候,村中敵人尚未殺死的豬還在慘叫,大米在鍋里浸著,菜在鍋里燒著。敵軍俘虜驚奇地看著打赤腳的解放軍指戰員,感嘆說:「你們真行:追的我們兩天一夜沒有吃上飯,厲害!厲害!」
敵五十五軍殘部向山地遁逃,我軍留下小部分清剿殘敵,主力繼續追擊。
蔣介石言畢,吳忠倍、王世傑等極力附和,而李宗仁卻兩眼直冒金星,差點兒沒氣得暈了過去。攤牌的結果,仍是要做一個傀儡角色。但蔣介石玩的把戲又讓李宗仁有嘴咬人,而無處下口。蔣介石雖然下野了,但他是國民黨的總裁併未辭去,蔣介石說同意把政府的權力都交給李宗仁,但並沒有說把黨的權力也交給李宗仁。現在黨的總裁主張建立一個「非常委員會」,做為國民黨黨員的李宗仁,又有什麼理由拒絕同意呢?
在戰術上,劉伯承又具體提出了不應輕敵,加強機動,實行平行追擊、跟蹤追擊和超越追擊相結合,求得分遣與合圍能運用自如,加強情報、通信工作和充分利用繳獲的運輸工具等一系列的要求,使各級指揮員及時改變了戰術,大大加快了進軍速度,擴大了追擊戰果。
痛苦歸痛苦,無奈歸無奈,5月8日上午,李宗仁又登上去廣州的「追雲」號飛機。
「不能再動!」李宗仁斬釘截鐵,字字千鈞。
千里追擊是一種特殊形勢下的戰鬥。我軍指戰員都表現了奮不顧身,堅決執行命令的頑強拼搏精神。當時,南方悶熱多雨,又終日行進在崇山峻岭之中,部隊的每天增加著里程:120里、130里,後來增至一天急行軍150里。大多數人的鞋子都跑爛了,指戰員的腳上原來的血泡還沒好,而新的血泡又磨出來了。在叢山深林里行進時,常常要「逢山開道、遇水架橋」之後才能通過。
擔任前衛的三連立即行動起來,指導員馬上就集合了渡江立了特等功的十幾位英雄水手,進行動員和組織,連長張小堆去觀察地形,副連長劉貴明領著去找竹桿、門板作筏子。這時偵察連繳獲了三隻小船,三連立即乘船渡過河去,未發一彈便在上游俘獲了七隻船和120多個敵人。岸上的敵人象受驚的兔子,立即拚命向山地逃跑。
三、關於財政權:中央金融、中央銀行運台存貯之銀元、金鈔,須一律交出,支付軍政費用。
5月8日,第四兵團根據野司首長的指示,電示十五軍以兩個師輕裝晝夜兼程,務於10日前進至福建建陽,截斷逃敵退路,配合友鄰全殲該敵。當時,十五軍各部正在上饒、鉛山一帶分散清剿,遠者達百里,無法集結。遂決定一面前進,一面收攏。軍首長嚴飭各師「每日行程百里以上」。並要求四十四、四十五師成兩路平行追擊,以便在奪取建陽的同時,形成兜殲敵人的態勢。
是一種不服輸的勁頭?是硬撐臉面給部下看?還是自知一去永遠難返而對故土戀戀不捨的情愫使然?可能是兼而有之吧!
渡江戰役的順利發展和江南蔣軍的狼狽潰逃,使指戰員十分鼓舞,但由於形勢急轉直下,部隊中產生一種大功告成的情緒,加上連續作戰的極度疲勞,影響到預定戰術思想的正確運用。劉伯承在部署渡江作戰準備工作時,就預見到后一階段的大縱深追擊是一個新課題,曾明確規定部隊在過江后的作戰指導上,「主力應放膽向指定地點透入挺進,貫穿敵人縱深。截斷退路而兜擊之。不可為途中殘敵(或掩護隊)所抑留。這些殘敵,只能由后梯隊派出一部兵力肅清或封鎖之。」他還就火力部署和偵察指揮等問題作了如下指示:「應有伴隨炮兵與大量發揚飛雷與爆炸的威力」,「應向主要方向派出先遣支隊。察明敵人縱深部署與我軍前進道路之狀況,最好以工兵帶器材附與該支隊,掃除地雷與修復道路。」
當天下午,居正和閻錫山帶著李宗仁的六個條件,飛回廣州。準備與何應欽商量后,再去找蔣介石彙報。白崇禧也因武漢形勢緊迫,不敢在桂林久待,當天也飛到漢口坐鎮去了。
29日晚,十三軍追至關王廟、朱山橋一線,在朱山橋地區扭住逃敵六十八軍一一九師,部隊當夜冒雨出擊。
如今,蔣介石功未成,也無法隱退在此了。
蔣介石見李宗仁真的動了氣,返回桂林不去廣州,便派居正、閻錫山到桂林進行勸駕。並帶來一封親筆信,信中首先指責李說:「現在黨國正處在危亡的最後關頭,你身為代總統,對黨國、對人民負有不可旁貸的責任,豈能兒戲視之一走了事。」接著說,「我是國民黨的總裁,就我的處境和地位說,義應黨存與存、你存我存。只要黨存在,你存在,我才能存在。我決沒有不全力支持你的道理。」最後表示,只要李到廣州來負責,一切軍、政、財權都可歸李掌握,一定要使李要錢有錢,要人有人,要軍隊read.99csw.com有軍隊,決不背後掣肘云云。
當時三連有20多人沒鞋穿,打赤腳,一排有五個人腳上磨破了泡,二排有九個人的腳上流著血,三排排長董虎法、六班班長陳克清的腳痛得都成了拐子,一拐一拐仍跟著部隊前進。
由西北上行,山岩壁立,陡峭險峻,攀上岩頂,便是一塊平地,形同一巨大石台,稱之為妙高台。台上古柏森森,台下鷹翔幽谷。舉目四望,群山偃伏,山下田畦廬舍歷歷在目。1927年,蔣介石看中這塊地方,就在山崖上建造了一幢二層樓的別墅,蔣介石和宋美齡夏天常來此避暑。
暮春時節的江南大地,風景如畫,但戰士們顧不得欣賞沿途的風光,晝夜兼程。不管氣候多變,不管道路崎嶇,滾滾鐵流直向敵人縱深衝擊。所過之處,只見遍地狼藉,十室九空,蔣軍奸淫擄掠的暴行更加激起了指戰員的無比仇恨。
二、關於人事權:全國官吏之任命,由總統及行政院長依憲法行之,蔣先生不得從幕後干預。
此時,敵十八軍所屬七十五師、十八師,正在金溪、南城、臨門地區設防抵抗。我四十師即於8日越過浙贛線,沿著鷹(潭)南(城)公路南下,部隊排除萬難,猛進窮追,三天兩夜躍進了320餘里,解放金溪、南城;沿途我軍且戰且走,殲滅敵七十五師一部。該敵的頭子是胡璉,十八軍已在淮海戰役中被全殲,敵第十二兵團司令官兼十八軍軍長胡璉隻身逃走。現在的敵軍部隊是剛剛重新征補起來的。因為他是頭一年我軍的手下敗將,一路上聞風而逃,我軍坐汽車都追不上。我軍互相鼓勵:「勝利全憑兩條腿,腳板底下立功勞。」5月9日,在金溪以北青原橋地區發現敵情,先頭部隊興奮得忘了疲勞和飢餓,一口氣追了三個小時,行進了55里,以迅速勇猛的動作,扭住敵七十五師二二三團,在茅家嶺地區殲滅敵人一個營。殘敵南逃。我軍解放金溪、南城后,敵向南豐逃去。
窗外淫雨淅淅,煙波瀰漫,給人一種沉鬱惆悵之感。
蔣介石這次回溪口,給人講是為了主持祭祖進譜大典。
5月18日,十五軍奉令結束福建境內的追擊作戰。經過各兄弟部隊的協同作戰,福建全境宣告解放。
在廣州時,張發奎鼓動白崇禧,勸說李宗仁和老蔣公開決裂,在西南另立政府,和中共進行談判,只要中共能保留兩廣地方獨立政權與軍隊建制,其它八條二十四款的內容,都可以接受。
副團長和營長商量,把任務交給二連或一連。三連連長、指導員聽說后,立即代表全連向副團長請戰:「我們是前衛連,任務應該交給我們!沒鞋子,打赤腳沒關係,只要看到了敵人,我們決不會讓跑掉!」
李宗仁心裏此時也不糊塗,老蔣是對人有利的事,只說不做;害人之事,防不勝防,只做不說。在最初閻錫山、居正和李宗仁談時,李是一口咬定,無論如何不回廣州。白崇禧也把他的大胆計劃向李略抖些底,邀他去廣州組織西南獨立政府,他也說不去廣州。
桂林,文明路130號,李宗仁私宅。
千里追擊。
白崇禧後來得知了詳情,罵李宗仁:「一堆爛泥,怎麼也扶不起來。」
這一來,有20多個沒鞋子和腳破的人都慌了。機槍手袁守生馬上請求道:「我是機槍手,我不能留下!」
他對李任仁說:「近幾日想來思去,深感重毅(李任仁的字——作者注)先生所言極是,德鄰欲和中共再開和議,能否煩你和北平取得聯繫!」
李宗仁經不住閻錫山的苦口婆心、軟磨硬泡,於是向老蔣提出了六條條件,並讓閻錫山整理成文件,叫《李代總統與居正、閻錫山等談話紀要》,讓蔣介石簽字畫押后;即可赴穗到任。這六條是:
針對這些情況,劉伯承向各級指揮員重申了猛打、猛衝、猛追的方針,並強調指出:「敵人已成崩潰之勢,在布成新防線之前,不可能進行有效之抵抗,追擊越深入,敵人越驚慌,勝利也越有保障。這是我軍作戰不同於以往任何時期的最根本的特點。為此,各部隊應不顧一切疲勞,不為地形及天候所限制,不為輜重及小俘獲所累,不為小股敵人所鉗制,勇往直前,大胆迂迴包圍,務求抓住其主力而殲滅之。」
李宗仁此時雖為代總統,實際上是光桿司令。錢在蔣介石手裡,軍隊在白崇禧手裡。孤身一人,不論是與中共重開和談也好,還是在桂林另組政府也好,都萬難成事。而且,歷史上從來都是李、白不分,分開就一事無成,如果得不到白崇禧的支持,他這個總統不啻一塊廢銅爛鐵。
李宗仁心中一團亂麻,百般思量,最後還是隻身乘車去了李任仁家。
四十五師部隊,於5月9日上午橫跨大松嶺,越過閔贛交界處的分水關進入福建,即以每天90餘里的強行軍速度,晚上到達崇安縣城,解放了這座產武夷茶的名城。各部進軍神速,各連提出進軍的口號是:「抬起兩條飛毛腿,奮勇追殲捉戰犯!」「勝利全憑兩條腿,腳板底下立功勞!」「創造鐵腿班,追殲作戰作模範!」這時我軍雖然從敵軍手裡繳獲了一些交通工具,但大部隊追擊,主要靠的還是指戰員的兩條腿。
5月3日拂曉,三十八師先頭部隊一一二團一舉突入弋陽。此時,敵八十一師大部已退過信江南岸、並縱火焚燒江上浮橋,企圖阻我追擊。一一二團以疾風般的速度尾追敵後,衝過正在燃燒的浮橋。同時,我三十九師的先頭部隊也已抵達弋陽城南,對敵形成合圍。敵六十八軍副軍長王振聲、軍參謀長社大中見逃竄無路,即率敵軍一部向我投降,弋陽即告解放。隨後,王振聲等協助我軍,乘坐汽車追回己越河逃竄的敵八十一師大部。此役敵投降官兵,有王振聲、杜大中、八十一師師長葛開祥、副師長劉青浦等以下4000餘人。此後,我三十九師一一五團又出浙贛進入福建,殲敵500餘人。
我軍到達鉛山河口鎮以東10多里read.99csw•com的江村時,截殲從上鐃逃向鉛山殘匪的戰鬥正在附近村莊進行著。在槍炮聲中,江村人民舉起挺高的竹桿,桿頭綁著大塊的紅布,下面懸著九串鞭炮,村裡男女老幼簇擁著戰士歡呼。他們指著桿上的紅布說:「紅布就是歡迎紅軍回家。」
蔣介石此次出走,就再也沒有回返故里。
十四軍先頭部隊四十師,於4月27日從至德下隅坡出發,向樂平、余江、鷹潭方向疾進。5月5日解放鷹潭重鎮和東鄉縣城,敵人聞風逃走。
指導員進行勸阻,他們還都憤恨的說:「不行,非揍他不行!」隨後,從那個俘虜的口袋搜出了一枚黑色角質圖章,上面刻著四個隸書體字「吳中堅印」。這樣一來,吳中堅便不敢再抵賴了。
第二野戰軍各部隊在5月初斬斷浙贛鐵路,迂迴湯恩伯集團側背,解放了贛東軍事重鎮上饒、橫峰、弋陽、貴溪、東鄉和鷹潭一線,控制了長達幾百公里的浙贛線,完全割斷了湯恩伯、白崇禧的聯繫,粉碎了敵人企圖沿浙贛線再設防線的計劃。此時,從長江岸邊一直被解放軍追擊下來的劉汝明兵團殘部及從南京敗退下來的李延年殘部,因在浙贛線難以立足,都拚命地向福建境內逃竄。
正當李宗仁準備讓李任仁赴北平和中共再取得聯繫時,白崇禧偕居正、閻錫山等人突然飛到桂休。李宗仁只好告訴李任仁:「看看情況再說。」
白崇禧正是帶著這個大胆計劃從廣州回到桂林的。
4月25日,十五軍遵照野司的指示,從香隅板地區出發,作為四兵團的左縱隊,向江西樂平、上饒方向進擊。
蔣介石身後,哭聲一片。
因桂林天天大雨,白崇禧座機無法降落,遂去了廣州。
不知是何種心態所使,解放軍的炮聲隆隆可聞了,蔣介石卻還在溪口沒走。
幾日來,儘管他用勁兒攥起那幾月來越來越瘦弱的拳頭說:「我要指揮反攻,我要看看他們怎佯攻下奉化?」但此時也只是一腔激憤。
十三軍三十七師在5月3日解放貴溪。三十八師、三十九師主力窮追逃敵八十一師,合圍弋陽。
5月16日,三野七兵團二十一軍兵分幾路,向浙江南部挺進。一路勢如破竹,銳不可當。蔣介石的老家——浙江奉化溪口指日可下。
五、非常委員會之成立,為4月22日杭州會談所決定,當時李代總統曾經參与,且共同商討其大綱,迄未表示反對之意。今李既欲打消原議,彼自可請中常委複議。惟民主政治為政黨政治,黨員對黨有遵守決議之責任;黨對黨員之政治主張有約束之權利,此乃政黨政治之常規;與訓政時期以黨御政者,自不可混為一談。
要是蔣母在天有靈,也必為之感動萬分。
至此,浙贛路為我截斷。
和第一營一起行動的副團長,看著地圖馬上命令:「我們爬過這座20多里的大山,迂迴攔住敵人!」
總前委的鄧小平、陳毅立即複電表示同意。於是,劉伯承命令陳賡取消四兵團接管南京的任務,改沿五兵團右側出上饒東西地區,協同三、五兵團殲滅浙贛線上的敵人,並視情況向東發展,擴大預定的京滬杭戰役的範圍。
桂系匪軍一七四師師長吳中堅和他的殘部,潰散在萬年的萬克園中。4月30日,被十三軍二十七師咬住,大部被殲。戰鬥結束后,戰士牛三保發現有三個敵人蹲在一個水潭子里發抖,一看見牛三保,就都舉著雙手爬了出來。
在此期間,蔣介石遍游溪口名勝古迹,他對家鄉的一山一水都是那樣的多情。每次都是戀戀不捨,流連忘返。他最常去的地方,除了蔣母墓,也就是雪竇山了。
下了鳳凰山,幾輛轎車早已等候。
副團長答應了他們的要求,又對他們說:「那就把腳破了的和沒鞋子的留下來。」
在押送他去俘虜營的路上,他嘆息著說:「從安慶到現在,突了十幾次圍,還是被你們捉住了。」
俞濟時趕緊趨前一步說:「看情況共軍已過嵊縣,目標象是正向象山港挺進。」
4月24日,十二軍開始向南追擊。25日拂曉,先頭部隊三十七帥,在石門街咬住逃敵六十八軍的尾巴,斬殲一部。 26日,又在童子渡追上逃敵尾部,再殲一部。
李宗仁自4月23日返回桂林,前後盤桓半個月,結果一事無成,在蔣的軟硬誘騙、閻錫山的勸哄、白崇禧的逼迫下,重新到廣州做了蔣介石的傀儡。
十四軍擔任第四兵團後衛,循十二軍路線日夜兼程前進,直出東鄉、鷹潭。
5月25日,解放軍第三兵團二十一軍六十一師一八三團解放了溪口,或者說是進軍路過了溪口。因為這裏早已無國民黨軍隊的一兵一卒了。
四、關於行政範圍者:各級政府須依憲法規定,由總統及行政院長分工負責,不得聽受任何人指導,在穗之政府機關,應率先奉行。
20多個人沒有一個願意留下,指導員非常感動,就答應他們的要求,一齊出發了。
正如劉伯承所料,在追擊初期,恰恰在這方面發生了問題。有的部隊追上逃跑蔣軍后,為敵少數掩護隊所迷惑,拘泥於查情況,調火器以及擺開架子再打等老一套辦法,結果貽誤了戰機,使其主力逃掉。
此時,軍部獲得消息:敵六十八軍在景德鎮稍事休息后,企圖於28日經石鎮街、萬年向東鄉逃竄,欲與白崇禧集團靠攏。軍部令十二師加速前進,先敵出石鎮截擊該敵,遂殲敵六十八軍直屬隊一部及聯勤七分院等400餘人。敵見此路不通,改循樂平、貴溪路線南逃。
李宗仁回到桂林后,廣西立法委員李任仁力勸他「在桂林簽署和平協定,方是唯一出路。」
在宋美齡的卧室,大家發現了一件奇事,一進門就聞到一股奇香,卻搞不清這清香發自何處。還是師政治部主任李清泉眼尖,他發現一面牆上,懸挂著一塊雅緻的掛屏,上面薄薄地敷著一層土,一株不知名的蘭花,就憑著這點綠葉青蔥,傲然吐芳,滿屋幽香蓋源於此。這個發現使大家讚嘆不已:「這個女人還挺有一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