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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八一」魂歸

第七章 「八一」魂歸

此時陳賡卻拿著一張報紙看起來。
鄧要他把新衣服換上,鬍子刮掉,收拾乾淨,並說:「你去見先生,穿你的衣服多沒禮貌!」陳賡憤怒地駁斥鄧文儀說:「你們把我關起來,整成這個樣,這是講的什麼禮貌?」
東湖賈村、王莊、王段岡一線陣地上,戰鬥同樣激烈。第四連戰士朱林,被炮彈炸傷了兩腿,但仍緊握著手中的機關槍,在陣地最前面射擊敵人。在王莊陣地上,兩個連的敵人猛攻五連第一排的陣地。敵人集中整營的火器對準他們,排長王福居和敵人拼了10分鐘手榴彈,又和連長許建舉各自抱著一挺機槍猛烈掃射,擊斃敵人50餘名,率領全排堅守住了陣地。
南昌還作為國民黨反動派長期統治的反動堡壘,給這座光榮的城市帶來了極端黑暗的日子。在第二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蔣介石曾對中國工農紅軍進行過五次大規模的「圍剿」,而其中有三次——1931年7月到9月的第三次「圍剿」,1932年6月到1933年2月的第四次「圍剿」、1933年10月到1934年10月的第五次「圍剿」——都是蔣介石坐鎮南昌親自指揮進行的。
5月16日,四野先遣兵團一部在武漢附近渡江,盤踞長江中游的白崇禧集團,當天便慌忙棄陣南逃。17日,武漢三鎮完全解放。四野即沿粵漢鐵路南下,19日解放咸寧。在武漢以東渡江的四野先頭部隊,相繼解放陽新、瑞昌,飛兵南進。鐵路沿線的白崇禧部第四十六軍,放棄九江,倉皇南逃。這時進抵樟樹以東地區的四兵團十四軍四十二師,與四野南下部隊遙相呼應,形成對南昌敵人夾擊態勢。駐守南昌的敵軍,表面上故作姿態,大肆吹噓「堅守」南昌,實則驚恐萬狀,開始向贛江西岸和沿贛江東岸撤退,偽江西省主席方天,在我大軍剛剛突破江防,就已逃之夭夭,奔向贛州。敵人在逃跑時,橫徵暴斂,大肆搶劫,對南昌進行了瘋狂的破壞。
「審判」結束,陳賡等被引渡給上海公安局,進入國民黨當局的魔掌。
陳賡很快鎮定情緒,見那個同學對認他有些遲疑,仗著會說多種方言,從容地搖搖頭,用上海話說道:「阿拉弗性陳。阿拉是從上海來格搭做生意,儂格位長官認錯人了哦!」因陳賡十分沉著,那個同學信以為真,說:「真有意思,我那個朋友是湖南人,跟你長得一個樣子。」說完揚長而去。
回竄南昌的敵第四十六軍一八八、一七五兩個師,企圖搶佔南昌東南、撫河岸邊的謝埠市。阻止我進攻南昌之路。可是,敵人遲了一步,5 月21日拂曉,我三十七師前衛一一零團,冒著傾盆大雨己從南昌東南30里處渡過撫河,進佔謝埠市,迫使南昌偽縣政府及偽保安團一部向我投降。
他三番五次催促上海市代市長陳良,要盡量加快搶運黃金白銀及貴重物資的速度。除此之外,他還需留出相當的時間,對付李宗仁。
5月26日晨,蔣介石望著炮聲隆隆,硝煙瀰漫的上海半邊天,暗自神傷。
陳賡出院后,化名王先生,留在上海做了四年秘密工作,保衛黨中央機關的安全。按照黨中央的指示,懲治了一些對黨的事業危害極大的叛徒分子。
頓時,又一陣沉默。
這一蒙還真蒙對了,樊城確有一條街叫河街,而且是桐油商販聚集的地方。
上午8時,十三軍三十七師的雄偉行列,從南昌南面的順化門進入市區。
十四軍四十二師向樟樹敵人發起攻擊,四十一師進至拖船埠東約五里的龔村,擊潰南逃之敵一七五師與四十六軍的先頭部隊兩個營。該敵見南逃道路堵塞,當晚又向南昌回竄。20日我軍進佔樟樹,並在樟樹南北線準備西渡贛江。
在準備離開上海的前一天,3月24日,陳賡到貴州路「北京大戲院」想解放一下,去看電影。恰巧跟一個黨內的叛徒坐在了一起。那個叛徒故做姿態,陳賡雖不知情,但也覺無拉扯的必要,遂把那個叛徒騙齣戲院。一齣戲院,陳賡就跑,但因雙腿兩次重傷,留下後遺症,稍瘸,跑不快,被那個叛徒拖住,兩個人扭成一團,相互廝打,那個叛徒忙吹口哨,招來巡捕,將陳賡逮捕。
自古英雄多驚險。陳賡從南陽逃出,一瘸一拐,歷盡千辛萬苦,走了好幾天,到了鄭州。還沒時間歇腳,在街上又被一個國民黨的高級軍官叫住,問他:「你不是陳賡嗎?」陳賡立刻一驚,回頭一看,原來是在黃埔軍校一期學習時的同學,現在胡宗南手下做官。
不久,陳賡又被押解南京。陳賡善於逃走,這在國民黨內小有名氣。隊上海起身始,敵人就把他和另一個同志用鐵鎖鏈鎖在了一起。
陳賡四進南昌,富有傳奇色彩,充分反映了革命鬥爭的艱難曲折和勝利成果的來之不易。
撤退時,陳康走在隊伍的最後,左腿兩處中彈,膝蓋處的筋被打斷,腳腕的骨頭被打折,不能動彈,陳賡為躲過敵人的搜捕,把身上的制服脫掉,把腿上流出的鮮血抹了一身一臉,躺在地上裝死。結果,九九藏書搜查時,敵人在陳賡身上踢了一腳便走了。
第四野戰軍先遣兵團,繼二、三野戰軍突破長江下游江防之後,又於5月14日由蘄春、黃崗間勝利渡江。此時,陳賡四兵團十四軍解放臨川、進賢兩城,形成對白崇禧集團側背嚴重威脅的態勢。
「經國,」在死寂的沉默中,蔣介石突然象發現新大陸似的,劈頭問道,「你說說看,我們為什麼失敗了?」
10時許,三十七師師長周學義和一一一團團長陳興建率領該團渡過撫河。這時,敵人正在組織新的進攻。約有一個團的兵力,在敵一八八師師長指揮下,向我軍衝過來。只見二營副營長李明一馬當先,率領一個加強連,佔領了一片墳地。在敵人密集的槍林彈雨中,連、排長先後倒了下去,機槍手也都犧牲了。此刻,李明從血泊里拿起一挺輕機槍,架在一個墳包上,由四個戰士輪流壓子彈,一口氣打了三箱子彈,槍口都打紅了,打死了100多個敵人。接著一一一團其他連隊相繼投入戰鬥,奮勇衝殺,前仆後繼,以80多人傷亡的代價,強佔了板溪李村、大隴湖村、牌樓秦村一線,及時阻止了敵一八八師的進攻。
5月23日上午,十三軍三十六師在師長周學義、政委雷起雲的率領下,舉行了莊嚴的入城儀式。
「太康」號啟動,徐徐離開黃浦江,消失在茫茫的夜海之中。
解放軍渡江以後,本來就瘦弱的蔣介石臉上更加稜角分明。蔣經國不離寸步,生怕父親經不住這亡國的刺|激而殺身成仁「父親,還是回艙去吧,晚上風大,當心著涼。」蔣經國輕聲地勸說道。
第二天下午,陳賡被押去見蔣。陳賡本是有名的大鬍子,在監牢里關了幾個月,鬍子長得老長,經多次受刑,衣服污穢破爛。在見蔣介石前,鄧文儀給陳賡抱去了一大堆新衣服,有綢子襯衣,嘩嘰長衫,還有禮帽、鞋子等。
蔣介石從樓梯上走下來,一看見陳賡,表現出久別重逢的神態,親切他說:「你是陳賡,你是陳賡,還是當年的樣子。你是校長的好學生仔,雖然在政治上犯了錯誤,我可以原諒你。」
蔣介石繼續裝模做樣地說:「現在國家弄得這樣糟,剿匪當中死亡30多萬,中國不能這樣犧牲,……」
沉默,很長一段時間的沉默。
這樣,蔣介石勸降不成,敵人又把陳賡押回了南京,關進一間很小的牢房,受了一個多月的折磨。
陳賡性格豪爽,愛講笑話,善逗樂,深受指戰員的愛戴和擁護。
1933年3月,黨決定派陳賡去江西中央紅色|區域工作。
蔣介石好象忘掉了眼前的痛苦,象個正在參加總統競選的政治家似的,一口氣講了他新的施政綱領。
……
「八一」魂歸,22年後再相見。在贛江江心有幾葉荒涼的小洲。南昌外圍戰,江南追敵中的最激烈之戰。四進南昌,陳賡感慨萬端。復興島上的復興夢。蔣氏父子倆有了共同語言。蔣介石囑咐毛人鳳:再殺掉幾個和共產黨一個鼻孔出氣的!「太康號」像一隻黑色的幽靈,載著破滅的夢想和無盡的憂傷,消失在茫茫的夜海之中……
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人被拖到南昌被殺害,敵人在這裏殺害了江西人民最優秀的兒子方誌敏。在南昌的各個監獄里和贛江江心那些荒涼的小洲上,曾經囚禁過成千上萬的革命者。在那嚴峻的歲月里,南昌幾十萬人民長期生活在國民黨反動派的血腥統治下,經受過數不盡的災難。
5月22日拂曉,我軍向南昌城挺進,守敵棄城逃跑,在追擊道路上,我軍在南昌人民的積極協助下,對潰退之敵進行了懲罰性的打擊,把敵人的后尾部隊全部殲滅,5月22日,南昌城宣告解放。這是四兵團渡江戰役之後解放的第一座中等城市。
而在此時,十華觀和大塘李村己先為敵一七五師佔領,敵處優勢,戰鬥仍在激烈地進行著。 14時,敵人在猛烈炮火支援下,由十華觀至大塘李村之弧形線上全線向我再次反撲。我一一零團三營遂又陷入優勢敵軍的包圍之中。戰鬥更加激烈了,在肉搏中敵我雙方傷亡慘重。副營長李東海帶的兩個連只剩下了六個人,他的右腿負了重傷,鮮血不停地流著;而跟隨三營氏安玉峰的兩個連,能參加戰鬥的也所剩無幾。在此嚴重的情況下,他們被迫彙集在南北安沖之間蔓草叢生的墳地里,和吳效閔、張謙帶領的參謀、警衛人員一道,每個人堅守一個墳包,繼續與敵人進行苦戰,斃敵數以百計。
戰鬥不到二小時,敵我雙方傷亡均在300人以上。隨三營一起行動的一一零團長吳效閔、政委張謙頑強地指揮著部隊向敵人猛烈還擊。在敵眾我寡的戰鬥中,各連的主要幹部幾乎全部負傷,有的連隊傷亡超過一半,有的連隊傷亡甚至高達百分之九十以上。南、北安沖村子里水塘的魚蝦漂起了一層,到處血水橫流。當敵人突入三營陣地時,勇士們就和敵人白刃格鬥,用刺刀捅,用手榴彈砸,用拳頭打。就這樣,敵人連續發動的七次進攻都被打九九藏書退了。
雖然陳賡對答無誤,但民團看他這個打扮不象本地人,準備第二天帶他到南陽城裡去。
陳賡在傅連璋的醫院住了些日子后,帶傷隨部隊進軍東江,因其傷重,不能跟部隊行動,在1927年的10月中旬,經過千辛萬苦,經由汕頭、香港到達上海,住進牛惠霖骨科醫院醫治。經過幾個月的治療,才把左腿上的傷口治好,將折斷的腿骨接了起來。
敵人怕他逃跑,在他的牢房裡,特安裝鐵柱子,把陳賡和鐵柱子銬在一起。
蔣來到上海后,連日來,在上海市區的金神父路勵志社分批召見國軍團以上幹部訓話,命令他們必須死守上海一年,等待國際局勢的變化,等待第三次世界大戰爆發,然後再行反攻,他到湯恩伯設在虹口公園附近的總部,聽取湯恩伯關於防守上海的作戰計劃和部署,並作具體指示;他多次接見毛人風,指示他臨走前再殺掉幾個和共產黨一個鼻孔出氣的民主人士。
整個南昌都沸騰了,30萬南昌人民沉浸在歡騰的海洋里。
三十七師後續部隊因被敵猛烈炮火封鎖,無法渡河,三十七師師長周學義用望遠鏡隔河相望,萬分焦急。只見成群結隊的敵人,在督戰隊的驅趕下,從西、南、北三個方向向三營圍攻。三營扼守的南北安沖淹沒在一片火海中。
如今,蔣介石的反動統治即將徹底垮台,南昌也將要回到人民的懷抱之中。參加解放南昌的第二野戰軍指戰員無不為承擔這樣的光榮任務而感到自豪。
陳賡仍冷冷地說:「今天落在你們手裡,要打就打,要殺就殺,對我不要有任何幻想!」
面對突然出現的嚴重情況,我三營的指戰員毫無懼色,英勇地投入戰鬥。
兵團司令部的同志們,都知道南昌對陳司令員有著特殊的感情,因為他在南昌有著特殊的經歷,所以一些同志圍在一起,一定要他講講前三次進南昌的故事,有一天晚上,陳賡和大家坐在一起,講了他那段不同尋常的經歷:第一次國內革命戰爭時期,陳賡在北伐軍第二方面軍唐生智部特務營任營長。「馬日事變」后,陳獨秀為遷就汪精衛,讓陳賡把特務營交給了唐生智的弟弟唐生明。
陳賡在南京,以顧順章為首的中共叛徒分子輪番勸降,陳不為所動。「黃埔同學」則故意穿著鑲金邊的將軍制服和閃光的皮靴,來炫耀他們今日的「輝煌」。他們給陳賡說:蔣介石對黃埔軍官有特殊的感情,何況陳賡對蔣有恩,如果「回心轉意」,以後自會比他們興旺發達。
因為在北伐時期,陳賡在蔣介石最危難的時候替他出過大力,救過蔣介石的命。在押解陳賡的列車到南京時,國民黨憲兵司令谷正倫,拿著蔣介石的電報,親自到火車站來「接」他。並轉達了蔣電報的內容,意思是說,陳賡在北伐時有特殊的歷史,要勸他「悔過」,加入國民黨,自會有錦繡前程。
在我軍的軍號聲與口號聲中,工人、學生及市民們都擁擠在街頭。千萬面五色繽紛的小旗在空中飛舞,我軍各兵種組成的行列,邁著威武整齊的步伐,走進這座革命的名城。
到南昌之後,敵人把他安排在南昌市區中心,洗馬池的江西大旅杜(這裏正是當年南昌武裝起義總指揮部所在地)。蔣介石先派了他的秘書鄧文儀,前去「看望」,並帶去很多禮物。
不久,陳賡輾轉到了上海。仍住進牛惠霖骨科醫院治傷。在牛惠霖、骨科專家牛惠生(牛惠霖之弟),胡蘭生大夫共同的精心治療下,很快傷就好了。
1931年,陳賡被黨又派到鄂豫皖紅色|區域,任紅四方面軍第十三師三十八團團長,不久調任第十二師任師長。
第四兵團經過千里追擊,挺進浙贛線,控制上饒至東鄉段200公里鐵路以後,密切注視著南昌、九江的敵人,準備配合第四野戰軍兄弟兵團,相機解放南昌。
上海黃埔江邊有個像片樹葉似的小島,名叫復興島。島的右面是黃浦江,左面是一條筆直的運河,像把快刀似的,把它從楊樹浦切割開來。這裏離黃浦江的出海口很近。復興島東北面的碼頭上,停泊著裝備精良的「太康」號軍艦,碼頭四角,軍警如林,江中巡邏的小炮艇,來往如穿梭一般。島中有一座花木掩映的別墅。蔣介石從溪口退出以後,就一直住在這裏。
在上海治傷期間,因他以前在上海工作時間較長,認識的人多,當時白色恐怖又很厲害,黨內時有叛徒。黨組織怕陳賡出事,一直將他隱藏在秘密的地方,但陳賡好動,確也把他憋得夠嗆。
5月16日,四兵團遵照野司首長的指示,以兩個軍西出豐城和樟樹鎮,並爭取在贛江西岸截殲南逃之敵,配合四野先遣兵團作戰。十四軍于當日立即出動,向豐城、樟樹一線出擊,側擊白崇禧集團。並準備西渡贛江,向高安及其以南地區機動殲敵。十三軍並附十五軍一個師(第四十三師),尾隨十四軍右側前進,矛頭直指南南昌是一座革命名城,中國革命的發祥地之一,中國人民解放軍就誕生在這裏。
蔣經九_九_藏_書國倒是聽得很興奮,父親這一大堆新思想,和他以前在蘇聯學的有許多相似之處。他在今日,才找到了父子二人的共同語言,於是說道:「父親,我十分贊成您剛才的意見,我相信我們是有希望的。」這麼直言恭維蔣介石,作為蔣經國還是第一次。
會昌戰鬥后,起義軍折向福建的汀州。汀州有家醫院,是傅連璋辦的,陳賡被送去治療,受到傅的精心照料。後來,傅連璋對此曾有過一段回憶:「起義軍營長陳賡同志在會昌戰鬥中腿骨被敵軍子彈打斷了,住在附近醫院的新安樓。我們去替他醫治時,他因流血過多,臉色焦黃,身體非常虛弱,傷腿腫得很粗,紅而發亮,每次揭開他的被單,我的心也止不住顫動。可是,替他治療傷口時,他不但不叫一聲痛,還滿有興緻地和護理他的譚惠英說話,病房裡充滿著他的朗朗的笑聲。那時候,我看著他的年輕的面孔,神采奕奕的眼睛,我就想道:象這樣一位年輕、勇敢、有才幹的革命軍官,他一生可以為勞苦大眾做多少事啊!我,一個醫生,有責任挽救他這一條腿。於是,便採取了『保守療法』的方針,每天替他消毒,用夾板固定,同時把新鮮牛奶讓給他喝,增強他的抵抗力,總之是想盡種種辦法,避免截肢。在這樣謹慎而持久的護理之下,陳賡同志的傷腿終於保存下來了。」
蔣經國心裏清楚,這個答案父親最有發言權。從1927年在南京建國,到22年後國將敗亡,中國四億五千萬人,父親一直是一手遮天。當然,蔣經國也是可以說出一二的,就比如幾個月前的上海打虎,比如上個月的長江布防……但這經國能說嗎?這問題不是經國敢回答的。
陳賡坐在沙發上一動不動,他的態度使蔣介石几乎無法下台。沉默好久,正好於學忠來了,蔣才找了個台階下,對鄧文儀說:「你好好說說他,這個不行,這個不行。」
陳賡聲音激昂,聲色俱厲,蔣氣得臉色鐵青:「你這個陳賡,你這個陳賡,你應該悔過,你應該悔過。……」
事不宜遲,此處不是久留之地,陳賡趕緊乘車離開了鄭州。
為了解除一一零團前衛部隊被圍的困境,14時30分,後續部隊一零九團,在師政委雷起雲和該團團長顧永武、政委何雲峰率領下,繼續冒著敵人炮火渡過撫河,向十華觀進行遷回側擊,將敵一七五師攔腰切斷,殺敵數百人,俘敵290餘人,全面制止了敵人的進攻。敵遭我猛烈打擊后,丟下上于具屍體、傷員和槍炮,退回南昌城內。南昌外圍的戰鬥,三十七師共傷500餘人,這是第二野戰軍四兵團千里追擊戰鬥過程中,所進行的較大戰鬥之一。
民團又問:「住在樊城什麼地方?」這一下子難住了陳賡,因為他從沒去過樊城,對樊城不熟悉。但陳賡知道樊城濱臨漢水,就順口答道:「住河街上。」
當時蔣介石正在南昌指揮第四次對紅軍的「圍剿」,敵人就把陳康押解到了南昌,列車在去往南昌途中轉車,蔣介石派親信吳忠信專程到南潯迎接。
在晚上,他剛在一家飯鋪住下,又碰見民團來查店,因為口音不對,又被民團查住。民團問他:「從哪裡來的?」陳賡回答:「從樊城來買桐油的。」
蔣經國知道,這是父親的日記本。他把摺疊著那頁打開,上面寫著這樣一段話:以定海、普陀、廈門和台灣為訓練幹部之地區;建設則以台灣為起點。實行訓練幹部、編組民眾、計口授田、積極開墾、在社會上不許有一個無業游民。實行二、五減租,保障佃戶;施行利得稅、遺產稅、籌辦社會保險、推動勞動福利、推廣合作事業;實行平均地權,節制資本。以民生主義社會建設及其政策實施為要務。更擬推動土地債券、土兵與工人的保險制度。
陳賡在南昌共停留了五天。6月8日,陳賡由陳正人、邵式平陪同,觀看南昌市容。陳賡撫今思昔,感慨萬端,他曾在這一天的日記里記述:「今日應陳、邵之邀,巡遊市街。街市較十數年前,確為繁華。國民黨統治以來,鄉村破產,田地荒蕪,人口大減;但城市繁華,人口亦增,乃是國民黨搶糧、抓丁、盜匪遍地,又加以大肆屠殺,人多棄鄉來城,造成畸形發展狀態。過萬花洲,入南昌圖書館。此處1933年為科學儀器館,蔣介石曾在此親自指揮對我中央蘇區之四次『圍剿』。我在滬被捕解南昌后,蔣匪曾在此對我親自審訊,迫我投降,我曾以嚴詞厲色拒之,幾至使蔣無法下台。回憶昔年此事中,我曾為階下囚,受人審訊,今日則己為此室主人矣!蓋我三十七師師部即駐節於此。」
敵人使用兩個營的兵力,向三排的陣地反覆衝擊,三次進犯都被打退,當敵人第四次進攻時,又增調了一個營的兵力,從三排的右翼迂迴過來。這時別的班都接受了其它任務,堅守三排陣地阻擊當面敵人進攻的,只有高小堆這一個班,而且除三個人外,其餘的都負了傷,子彈也快打完了。班長高小堆馬上機智九*九*藏*書地布設疑陣欺騙敵人:他把負傷同志的軍帽拿過來,放在工事前沿上,忽而在這裏對敵人打一梭子機槍,忽兒跑到那裡打步槍,再跑到另一個地方甩出手榴彈。數倍於我的敵人始終未敢前進一步。一直堅持到我後續部隊到達。
同日,十三軍三十八、三十九師在李家渡渡過撫河,向豐城以北挺進。
5月27日,第三野戰軍攻佔上海。
後來經過宋慶齡等人多次向蔣介石據理力爭,大概也因為蔣介石有籠絡黃埔系之意,才沒有把陳賡殺掉。
在黨和革命危急存亡的緊急關頭,以毛澤東為代表的黨內正確力量,領導全國人民,對蔣介石的反革命大屠殺進行了英勇的抵抗。1927年8 月1日,在周恩來等人的領導下舉行了南昌起義;9月9日,毛澤東在湘贛邊領導了秋收起義,隨後,率領部隊向井岡山進軍,親自建立了第一支工農紅軍,創立了第一個農村根據地;12月11日,在張太雷、葉挺、葉劍英等領導下,在廣州舉行了另一次武裝起義。正象毛澤東在高度概括這一歷史時期的經驗時指出的,革命失敗,黨得到了慘痛的教訓,於是有了南昌起義、秋收起義和廣州起義,進入了創建紅軍的新時期。
這天夜裡,陳賡心情異常興奮,寫道:「今日冒雨到南昌,這是我歷史上四次到此。第一次,1927年,蔣介石在南昌叛變,我險遭不測,逃往武漢;同年8月,南昌起義,從起義至退出南昌,我擔任肅反工作,是為第二次;1932年,作戰中負傷,返滬醫治,被捕,押解南昌,蔣介石親自見我勸降,我始終不屈,這是第三次。今日為第四次,則以勝利者姿態來此。回憶我前三次入南昌,真乃是或為亡命客,或為階下囚,或者站不住,但均表現了我黨之艱苦奮鬥。無有前三次,則無今日人民之光榮也。」
陳賡被捕之初,曾遭鞭打、電刑等酷刑審訊。後來,宋慶齡帶著許多記者前來探視,和巡捕房交涉,才停止酷刑。
陳賡說:「國家弄得這樣糟,都應當由你自己來負責。是誰發動的內戰?我們共產黨人根本不負這個責任。」
蔣經國明白,父親剛才對他說的都是經過了深思熟慮。在國家敗亡之際,父親不為失敗而氣餒,他真為父親的剛毅和頑強所感動。同時,他也明白父親對他講這番話的用意。他顫聲他說道:「父親,我一定按你說的去做,重振黨國。」
蔣氏父子永運地離開了大上海。
陳賡放下手裡的報紙,把臉轉到另一個方向,板著面孔冷冷地回答:「我根本不需要你原諒。」
在上海被解放軍攻佔的前一天,蔣介石坐「太康」號軍艦,從復興島駛到吳淞口,與其說是助戰倒不如說是觀戰,來觀看人民解放軍是怎樣從他手中奪去上海的。
蔣經國在夜光下看看丟表,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遂命令:「啟航!」
在1927年春夏之交,以蔣介石和汪精衛為首的國民黨反動派,與帝國主義和國內反動軍閥勾結起來,對革命者進行了瘋狂的鎮壓和屠殺。
敵人的第八次進攻又開始了。炮火更猛烈,兵力比前七次更多。最前沿的八連指戰員,伏在道旁的水溝和稻田裡,沉著應戰,待敵離陣地四五十公尺時,營長安玉峰一聲喊打,戰士們一齊開火,敵人成批地倒下去。敵人在八連陣地碰了壁,又轉向七連陣地進攻。七連的勇士們也同樣給了敵人以殲滅性的打擊。七班副班長祁州平負了重傷,鮮血染紅衣服,但他仍端著槍射擊。戰士許德明腿負重傷,當三班長發現時叫他下去,他說什麼也不離開前沿陣地。
蔣介石不知所措地在屋裡走來走去,好久才又說出一句話來:「你不要那樣想不開的,只要你過來,願意帶兵,馬上給你一個師長。」
南昌解放以後,陳康及兵團司令部仍駐在進賢縣城。
陳賡坐下不久,就聽到皮鞋聲。
「主要原因,」沉默一會後,蔣介石字字有力,如數家珍似的說道,「我以為:第一,黨心不一。我黨有史50餘載,從來沒有統一。黨心不一,政令不行,互相拆台,拿大家以私小家。第二,幹部腐化,共產黨罵我們黨腐敗,不能說他們罵的都是錯的。第三,對老百性籠絡不力。凡此三,豈有不敗之理?」蔣介石說到這裏,看了一下蔣經國,繼續說道:「我們只有另闢溪徑,重新訓練黨的幹部,統一黨心,讓黨員能自覺的為黨的事業工作。他們能夠嚴格執行紀綱,而且還能深入社會各階層,組織基層群眾。幹部腐化,是因為沒有監督的力量。今後,我們要以群眾的力量來維護黨紀,使每一個黨員都服從革命的領導,執行革命的政綱。剷除空洞不實、因循敷衍、因循任私、麻木不仁的官僚作風,而代之以實事求是、急公尚義、嚴正不苟、是非分明、賞罰公允的新作風。」
事有湊巧,正當陳賡率領部隊以勝利者的姿態在南昌歡慶勝利的時候,兒乎是同一時刻,16年前曾把陳賡打下監牢作階下囚的蔣介石,此時也在痛苦地回憶著過去,當然,他read•99csw.com不是在回憶檢討當時沒有殺掉陳賡所帶來的後果,而是在回憶思索,他辛辛苦苦幾十年,為什麼沒有把共產黨消滅,反而徹底敗在共產黨人手裡的原因。
敵我雙方部在爭奪堅固建築物。數群敵兵已爬上屋頂,用十多挺重機關槍向三營掃射。同時,敵人的山炮、迫擊炮也瘋狂地轟擊著謝埠市和撫河渡口。
1933年3月31日。上海第二特區法院,舉行審判會。當日和他先後被審判的還有羅登賢、廖承志等四同志。叛徒王雲程等人在法庭上作證。
6月6日,陳賡進駐南昌,兵團司令部移駐南昌郊區的蓮塘,陳賡住在交通大樓。
這就是陳賡所說的第三次南昌之行。是以階下囚的身份被押解到南昌的。
當晚,那四個民團也在飯鋪里住了下來,而且讓陳賡睡在他們的中間。
第三野戰軍攻佔上海,標志著歷時36天的偉大渡江戰役勝利結束。
蔣介石心裏很清楚,溪口是守不住的,儘管他想守;南京也守下住,上海他想守,至少要守上一段時間,那麼多金銀財寶、機械,往台灣運是需要一定時間的,但能守多久?他心裏一點兒底都沒有,並且這隻能自己知道。
早不忙,晚慌張。此時蔣介石縱使有三頭六臂,也忙不過來他想忙的事情了。10天前淚別故鄉,剛過10天,又要訣別上海,再過10天,還不知道這把老骨頭漂向何方?
8月5日,起義軍撤離南昌。部隊撤到會昌時,遭敵優勢兵力堵擊,部隊嚴重受損。
鄧文儀對蔣介石大肆吹捧,說:「北洋軍閥用保定軍校3000畢業生,就統治中國30年;黃埔有1萬多名畢業生,至少能統治中國80年,蔣的願望,就是爭取讓每一個黃埔畢業生,都回到他的身邊……」陳賡在黃埔時就是有名的好口才,蔣介石的秘書他是不難對付的。
蔣介石為了保持他的尊嚴,故意在樓梯上用他那一口浙江口音,意思是表示他來了,好讓陳賡出來恭迎他。
八一南昌起義,在中國人民解放軍的發展史中,具有極其重要的歷史意義。它打響了武裝反抗國民黨的第一槍,從此開始,真正有了共產黨自己的軍隊。
三十七師是十三軍的前衛師,在16日接到兵團進軍命令后,輕裝疾進,儘管天下大雨,兩晝夜便躍進了300餘里,5月19日進逼撫河。
南昌戰役前夕,陳康率兵團司令部隨十四軍部隊前進。5月17日,進駐鷹潭鎮,司令部就設在國民黨海軍司令桂永清的公館里。5月20日,兵團司令部進駐進賢縣城。
在1932年紅軍粉碎蔣介石的第四次「圍剿」中,陳賡指揮胡山寨戰鬥,不幸右腿又被敵人打中,膝蓋處負重傷。遂離開部隊前往上海醫治。
由於陳賡堅貞不屈,國民黨給了這個「囚犯」絕無僅有的「殊榮」。蔣介石要親自接見他,審訊他,勸他「回心轉意」。
6月5日,以陳正人為首的南昌軍事管制委員會宣告成立。
我軍繼續向南昌挺進,當三十七師一一零團第三營前進了五里多路,于晨7時剛剛抵進南安沖、北安沖的時候,退集在南昌的敵一八八師和一七五師共約一萬餘人,在崎嶇不平的丘陵地上,分三路從王村、喻村、陳村方向,對該營發起了瘋狂的攻擊,企圖乘我立足未穩,壓我退回撫河東岸,掩護南昌敵軍主力集團撤退。
陳賡化裝成商人模樣,右腿一拐一拐地離開部隊,在走到河南南陽、新野之間時,由於口音不對,答話也有差錯,被民團盤查住。幸好,給了一些錢,民團把他放了。
汪精衛發動「七.一五」反革命政變后,陳賡隨周恩來秘密到了江西,參加了8月1日的南昌起義。
陳賡被帶到科學儀器館,安排在一個寬敞的客廳里,周圍滿是衛兵。
夜海茫茫,「太康」號像一隻黑色的幽靈,在波谷浪峰間躍躍前行,蔣介石不顧海上風大浪急,在甲板上踱來踱去。
在法庭上,陳賡毫無懼色,慷慨講演,高聲唱國際歌,鬧得法庭措手不及。
蔣介石也來了興緻,小心翼翼地從內衣口袋裡掏出一個小本子,遞給了蔣經國。
「陳賡哪裡?陳賡哪裡?」陳賡一聽就知道是蔣介石在門外說話。
陳賡一直在地上躺了三個小時,不能走動。下午,葉挺率領部隊進行反攻,方把陳賡救了回來。起義軍佔領了會昌城,陳賡被抬到城裡,見到了來這裏的周恩來、聶榮臻、葉挺等人。異地重逢,分外親切。
陳賡看見勢頭不對,便找到店鋪老闆,掏出20塊銀元,說:「我有8塊錢,在柜上存起來。」暗示這錢是給老闆的,請他幫忙。同時,陳賡和那幾個團丁神侃,說他除了做桐油生意之外,方便的話,也搗騰點兒大煙什麼的。說得幾個團丁煙癮大發。受了賄的老闆也在旁邊敲邊鼓,說:「今天這裏,抽的、喝的都有……」那個老闆隨即買了鴉片煙、酒肉等東西,把四個團丁灌得酪配大醉,昏昏入睡,陳賡趁機跑了出來。
在上海期間,中共黨內「大名鼎鼎」的大叛徒顧順章曾來勸降,送來的禮物被陳賡扔得遍地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