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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第二章

「就我和布朗女士的觀點,任何穿燈籠褲的人在沒被檢驗前都是粗俗的。」約翰·塞巴斯蒂安低下頭。「另外,下樓時別四處亂走。這座老宅里有三十個或三十個以上的廂房,半數以上從未使用過。我還是孩子時在這兒有很多的藏身點。如果你在它們之中迷路了,我們估計在顯現節之前是沒法找到你了。快一點,好嗎?」
「自己去問他。」馬里烏斯瞪著積雪的路。「我希望到時候那兒的酒不錯。」
「那個女的風光了,尤其因為她左手的無名指。」
「你會幫我嗎,馬里烏斯?」
「您說得就像辭職一樣,克雷格先生。」艾勒里說。「我更願意能說我擁有ABC印刷廠也不願說有很多出版社。你沒有全賣給丹·弗里曼吧?不會的,他還太年輕了。」
「為什麼?」
「我們會載您去的。」約翰說。「注意了,各位!」馬里烏斯·卡羅驚醒過來。艾勒里注意到坐在卡羅椅臂上得金髮姑娘緊緊地抓住卡羅的頭髮。
「我接受它,我有理由放心,」克雷格笑道。「來點馬提尼,布朗太太?」
「對約翰來說,什麼都是可能的,甚至是婚姻。」馬里烏斯聳了聳肩。「命運。該來的總是會來。」
「接著老貝爾契回道,『除了喝酒,咱們還有什麼事好做?咱們的命宮不是金牛星嗎?』」(注:此段對話出自莎士比亞戲劇《第十二夜》
「我要告訴您一個秘密,奎因先生。自從我讀了您的書我就無法自拔地喜歡上了您。」
「我認為它真是睿智了。」
「一切適時而已,孩子,」約翰說。「這兒,艾勒里,讓我來活躍下氣氛。」
「星期一可能有小雪,星期二可能有大雪。也許你乘火車要好些。」
布朗太太住在科尼島,她和拉斯蒂完全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有著狡邪的綠眼,牙齒不是很好,紅色的頭髮快變成帶粉色的灰色。她身上有種能聽見的美杜莎一般的感覺。艾勒里立即認為她無論如何對某種東西很狂熱。

06

在接下來的喧鬧里,艾勒里試圖縮回頭,以便觀察瓦倫蒂娜和馬里烏斯。女演員相當的激動,當她擁抱拉斯蒂和約翰時,聲音沙啞的聲音變得緊繃。她面色蒼白,艾勒里認為她就快昏倒了。顯然馬里烏斯也是這樣認為的,因為他用力的捏著她的手臂。瓦倫蒂娜過了一會兒回過神,狠狠地甩開音樂家的手。艾勒里聽到馬里烏斯對她說,「你到底還是個討厭的女演員。」而她生氣地回道:「閉嘴,去你媽的。」接著他們都微笑著舉起酒杯,費爾頓重回男僕的角色,走過來為準備碰杯的人們斟滿酒。
「那樣的話,」加迪納爾先生說道,雙眼閃爍著。「即使假設有一位退休的牧師也可能會遲早有用。克雷格先生,我希望不會麻煩您和您的客人,但是我想參加子夜彌撒。我相信在阿德伍德會有一所新教聖公會。如果明晚能借用一下汽車——」
「而且是個和藹的鼻咽鬼,可別忘了這點,」艾勒里打趣道。「克雷格先生,我很榮幸,很高興,我快凍僵了。而且手快被握碎了,」他補充道,按摩著右手。儘管63歲了,阿瑟·克雷格的握力還是像他壯碩的體格那樣鏗鏘有力。他濃密的頭髮和鬍子仍是金黃色的。碩大頭顱上深色的雙眼像約翰的一樣充滿活力,不過它們因耐心和慷慨而閃著光芒,艾勒里想著,就此而言,約翰的眼睛——或者亨利八世的眼睛,就缺少這種光芒。
「伊洛利斯和伯恩斯坦代替我,」胖醫生點點頭。「我已經很久沒過過家庭聖誕了。作為一個老單身,阿瑟,你比我做得更好。艾倫,約翰,這是止血帶,別說什麼學比水還稠的胡話!」他像赫拉克勒斯一樣喝著酒。

04

1929年12月24日,星期二:平安夜
「現在那兩位先生,佩恩和弗里曼來了。」約翰宣佈道,「我準備好為你們揭曉我所提到的4見神秘之事的頭兩件。佩恩先生,作為克雷格的家庭律師,我在1月6號的地位會有怎樣的變化?」
「對。塞巴斯蒂安和克雷格,我們是出版商。我提供一般的合作股份。我對於編輯之類的事所知甚少,所以約翰走了過後我就把股份賣了,回到我原來的生意,印刷上來。」
「現在不要,謝謝。」瓦倫蒂娜爽朗地說,「這次是有個大臣要來嗎,拉斯蒂?你們倆是不是想我們當成鄉巴佬?」拉斯蒂笑了。
幸運的是,他並不知道這點。
「好吧。馬里烏斯,你知道些什麼?」
「鎮定點兒,馬里烏斯,」姑娘說道。「我會讓你完好無損地到那兒。」
年輕的音樂家裂開嘴笑了。
「但願不是這樣。我們是非常要好的朋友;你知道嗎?所以別動手動腳的,艾勒里。懂了嗎?」
「那麼我們去找個被遺棄的壁爐什麼的,」奎因先生熱切地說到,「繼續我們的問題吧。」
「那是什麼意思?」
卡羅是個很有才能的作曲家,不過不具多大獨創性,他的音樂紮根於斯特拉文斯基和辛德米斯(注:分別為美籍俄國作曲家和德國作曲家)最近他深受奧地利現代主義派作曲家阿諾德。勛伯格的影響,並在勛伯格的話語下瘋狂地進行創作——「精鍊的無調性成功時沒人聽得見,但是格林尼治村的詩人,藝術家,音樂家中像真菌一樣和他關密切的人就能聽到。」
「我的律師,一個老朋友。」這個大個的男子也審視著年輕的音樂家。「而山姆·達克從他來到阿德伍德起就成了我們的家庭醫生。哦,布朗太太。我們一直在等著您加入我們。」
「但是尤其是對糟糕的藝術。」馬里烏斯說。
「而且越來越暗越來越冷了,」艾倫說道。「對聖誕九_九_藏_書來說真是個棒的開端!」
艾勒里參加維斯徹斯特郊外的聖誕派對,約翰·賽巴斯蒂安對即將發生的事給出提示。
「馬里烏斯,你知道怎麼了嗎?」她突然問道。
山姆·達克醫生高大肥胖,幾乎和阿瑟·克雷格一樣壯,甚至還要寬大。他那棕黃的頭髮在小小的頭上就像是頂高帽子;他看起來有些滑稽,除了他的眼睛,明亮而機靈。他的嗶嘰西裝有皺;袖子上有顆扣子掉在一根長線上。不過艾勒里從他身上看到一絲堅毅和可靠。
「您是不是和約翰的父親一起做生意,克雷格先生?」瓦倫蒂娜匆忙地問道。
塞巴斯蒂安笑了。「只為了一件事,我考慮要過一次生日——1月6號,從今天起2周過後。我希望你們全部能呆到那時候。」
「還有另外4個,馬里烏斯?」
「他們訂婚了?」瓦倫蒂娜高叫道。
「山姆。」克雷格興奮地沖向前。「一路過來沒遇到什麼麻煩吧,我想。瑪貝爾,拿好達克醫生的東西。」克雷格的女僕,一個草莓般臉頰的愛爾蘭姑娘跑了過來,新到的客人有力地捏了下她的臉作為問候。瑪貝爾咯咯地笑了,拿了達克醫生的毛皮帽子,大衣和高統橡皮套鞋便離去了。「讓我們想想,現在,山姆,我想你還沒見過布朗太太……」
「我怎麼知道?我是約翰的密友的日子已成為時間沙灘上的一行腳註。」
「我不喝。木星有很大的特點,你知道。別在威爾士砍倒一棵木星樹,不然你一年後就會死。」
「7周,」克雷格糾正了一下。「奎因先生,約翰的父母在幾天之內都去世來了,這要追回到1905年,克萊爾和約翰——約翰就是根據他父親而命名的——從紐約驅車返回萊鎮,那時下著暴雪,結果他們在基德隆山附近遇到了車禍。事故讓這個小傢伙成了早產兒,那晚克萊爾走了。不到一周后約翰也因為他的傷去世了。他走之前,指定我做孩子的監護人——因為另外沒有其他的親戚了,之前也沒有其他孩子;約翰是他們第一個孩子。老約翰在克萊爾走了之後雇的一個護士,撒芙拉太太帶著孩子找到我。她有著純潔的心靈,她從未離開過我們——幾年前在這座房子里去世了。靠著薩菲和我,我們將著小傢伙慢慢拉扯大。」
馬里烏斯看著她,黑色的雙眼變的火紅。然後他聳了聳肩,舉起他的酒杯。
探長面露懷疑。他還是很擔心。「報紙上預測說會是個雪白的聖誕節。你什麼時候開車去?」
「你不信?」他慢慢地說道。
如果說瓦倫沒有心情沮喪,那麼馬里烏斯·卡羅可是沮喪到底了。他有著西班牙和義大利的混合血統,另帶一點黑愛爾蘭血統,他的心靈就像他的肌膚一樣陰鬱。他具有自謙的好品質;浪漫而富有想象力,痛苦地知道自己的身體缺陷,他總是用嘲笑來保護自己。
「是嗎?奎因先生?」拉斯蒂的母親吼道。「我還不知道這點。約翰,拉斯蒂是不是說你還有人要來?」
他愉快地駕駛著杜森博格,但是他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彷彿自己正駛往伊麗莎白一世時期的英格蘭。
他沒有馬上回答。然後他嘟囔道,「為什麼不呢?」然後將頭沉進他的薄粗呢大衣和圍巾里。
「我是不是察覺出水果里有蟲?」
「就在那兒。這個家庭派對是怎麼回事?」
「星期二下午。」
「真讓人招架不住,不是嗎?」約翰咧嘴笑道。「現在,弗里曼先生,以您的職業地位,1月6號會發生什麼我應該知道的事?」
「——革命以來。我們知道,馬里烏斯。」瓦倫蒂娜很生他的氣。她揚起頭,聲音變得沙啞。「快點,約翰,讓我們知道,那個大秘密。」
艾倫笑了。「4月份我就22了。」
他瞪著她。然後他笑了。「你這婊子。你見過它,我們認為它有那個意思。」
「聽聽,聽聽,」馬里烏斯·卡羅說,搶在阿瑟·克雷格回答之前。「在流淚之前我想我該用鋼琴彈奏一曲《心靈與花朵》——如果鋼琴不跑調的話,讓我看看吧。」
「你來了,」小塞巴斯蒂安高呼道,躍進雪裡抓住艾勒里的手。「別費心管你的車或行李,艾勒里。阿瑟,這是艾勒里·奎因,有著非凡頭腦的正義衛士。他的父親是個警局探長。」
「我推測是三角戀。」
「這位年輕的女士,奎因先生,」阿瑟·克雷格說,「是我的侄女艾倫,從威爾斯利學院來這兒度假。」他用手愛撫著侄女那細長乖巧的手。「艾倫,約翰還有ABC出版社是我活著的三個理由。我已在他們身上刻下了我的印記。」
「你認為那會發生在我們到那兒的時候……」
「你已經安排好整周呆在這兒嗎?」克雷格等達克。醫生用那雙大手拿起一杯酒,坐在爐火旁后問道。「答案最好是肯定的。」
「我事實上有血友病,」艾勒里說。「這位就是布朗小姐尊敬的母親嗎?」
而且它們盛在合金酒杯里。艾勒里也不會驚異於發現自己置身於一間屋子的半木製大廳里,帶有橡木嵌板,有梁的天花板,有著黃銅飾釘的長椅,從地板到天花板高,有銅罩的壁爐,到處都是銅製品,皮革製品,黑鐵製品,還有燃燒著的黃銅。他在費爾頓和他朋友身後走上樓,並拿著一個芳香的酒杯,他興奮地說,「真是個過聖誕假期的好地方,約翰。我幾乎能聽見安德魯·艾古契克對托比先生喊道,『我們喝酒去吧?』」
「一點都不。」艾倫反駁道。「您的想發真是獨特。」
「還有4個,布朗太太。」
「是的,奎因先生。」
「友誼的戒指。他們說,只是4克拉的小破爛。」

03

「沒人把僕人算在內,自從——」
艾勒里驚異於這位老人握手時的九九藏書力道。「我聽說您退休了,加迪納爾先生。以上帝的名義他們為什麼讓您這麼有魅力的人退休呢?」

05

「您已經過了21歲,對吧?」
「我一直在找我的占星書,克雷格先生。」拉斯蒂的母親高聲說道,跳一般走進屋,「而且我確信我犯了點兒小錯誤。您的星座上木星的位置——」
「我倒時候要幾本!」艾倫高興地說,她試圖擠進瓦倫蒂娜和約翰中間,親吻了他過後,她停在那兒。約翰的耳朵都紅了。「我想讓它成一個驚喜。夠不夠驚人啊?」
他在西87號街車庫將頂部和側面的護篷罩上,以免降雪的困擾;但是他那件舊浣熊皮大衣和皮毛耳罩就沒法抵住強風,一陣猛烈的東北風從護幕中穿過,彷彿它們是包乾酪的紗布一般。當他到達維斯徹斯特郡交界公園路時,他覺得他如同一隻冰川里的西伯利亞乳齒象一般被包圍了。他不得不停在基德隆山吃頓飯,他偷偷地把他那銀制隨身小酒壺裡的白蘭地加在了咖啡里。在馬馬羅內克和白平原他也做了短暫的停留;當他穿過白平原,踏上西北通往阿德伍德的路上時,酒壺已經空了。他到了冰雪只覆蓋了一半,讓人心情愉悅的城市。
費爾頓從皮爾雷斯上去下新來客人的手提箱,這是位極富精力的瘦老人,頭上是稀稀疏疏的發白的黑髮,坦率的藍眼睛,美式大鼻子,帶著硬白領。阿瑟·克雷格介紹他作牧師安德魯·加迪納爾先生,新近從在紐約的主教教區長退休。事實上他是布朗一家的朋友;奧利芙特·布朗曾是他教堂里多年的信徒。他也曾位拉斯蒂洗禮。
「那天是你的24歲生日,」白髮的律師笑著說道,「根據你父親,老約翰·塞巴斯蒂安最後的遺囑,你將繼承自1905年被託管的遺產。我想約翰不會介意我說的話:這將真正地讓他成為一個衣食無憂的年輕人。」
「我剛才對你的印象已被事實抹去了,克雷格小姐。威爾斯利什麼時候讓你不得不不情願地回去呢?」
「我正在流血,」艾勒里呻|吟道。
為過活他在沃爾特。達姆羅施的交響樂團里演奏中提琴,每周六晚九點在NBC(注:美國全國廣播公司)收聽各種交響樂會。這是他的磨難;當他受邀到阿德伍德度假,他便抓住機會向達姆羅施辦公室報告自己罹患雙大葉性肺炎。
「我是雙子座。」
「我知道,」克雷格笑道。
「請別費心,克雷格先生,如果萬不得已,我走路就行了。我注意到只有1英里左右。我50多年來從未錯過一次平安夜彌撒,我也不認為在我這個年紀開始名譽掃地是明智之舉。」
「該死,我必須得改變下日程安排!這是你的房間,艾勒里。你有任何需要,儘管吩咐費爾頓。你整頓好了,就下樓來。我有個人要介紹給你。」
「什麼,艾勒里?」
「好,這兒的兩個人有一些共同點,那麼,」馬里烏斯·卡羅咕噥道,盯著他的杯子。「你可以向弗里曼抱怨沒有對你的書做宣傳,奎因,而弗里曼能告訴你他名單上重要書籍的銷售為什麼那麼好」
「我不擔心,」克雷格說。「丹·弗里曼和羅蘭·佩恩一起來,丹那輛林肯全天候汽車哪兒都能去。山姆·達克就住在阿德伍德另一頭。如果加迪納爾先生乘坐火車來的話——」
「我的老天,瓦倫蒂娜,看著路!」
她那紫色的雙眼瞪了他一下,然後又重新看著路。
如預測一樣,大雪很早地於12月24日星期二早上開始飄落。中午,當艾勒里準備出發時,街上已經銀裝素裹。
「不過我要,」一個高音調的男子聲音從門道傳來。「讓節日現在開始!」
艾勒里接受克雷格的友情有些出於衝動,不過這對他來說有些晚了——剛好在聖誕節之前——這樣,他的父親便會在假期里落單。他向父親表達了歉意,不過奎因探長也沒聽說過有誰因孝心而為父輩做出一點犧牲。「阿諾德·羅斯斯坦的謀殺案有了新的線索,新年期間我可有的忙了,」探長讓他放心。「你自己去阿德伍德,玩兒得開心點兒。少喝點私燒錦酒。」
「你看?」艾勒里低聲對艾倫·克雷格說道。
艾勒里有多年輕,也許能從他認真地對待評論這一事實來判斷。看到好話他會飄飄然;看到刻薄的話,他會眉頭緊鎖。《羅馬帽子之謎》的評論總的來說還是令人滿意的。不過《周六文學評論》尖刻的筆調還是深深地影響了他。被指責單有能力讓他顯得難堪;被稱作「書獃子」刺痛了他的心;被指責做作讓他感到噁心。對於一個年輕作者的處|女作,人們對其應持有好奇的態度並加以呵護,直接點名批評實在有些不留情面。艾勒里感到很不舒服。不過這一切都已過去了。書與8月中旬出版;評論是10月中旬的;就艾勒里而言,到12月中旬,他們可能不會在這樣了。那時候他有著年輕人的韌性和自信,經得起挫折而不輕言放棄他接受了阿瑟·B·克雷格於聖誕節至新年的邀請——在感恩節之前提出的邀請——他絲毫不感到意外,似乎這是他作為以為知名作家應有的待遇。如果他知道他被邀請更多的是作為書中層出現的一個「角色」而不是因為他是一個文學界新寵,他肯定會很難過。
丹·Z·弗里曼氣色有點不大好,40多歲,幾乎退到頭頂的髮際線讓他的頭看起來很大。他有著漂亮,明亮的棕色眼睛。
「為什麼,那就弄成12個人了。約翰,真是夠輕鬆!想象一下要是你再多叫一個人。」她大口喝了口馬提尼,顫抖了一下,艾勒里不知道那是因為杜松子酒還是那可怕的想法的緣故。
這時奧利芙特大喊道,「我們一共12個人,沒再多一個客人,我得說我https://read.99csw.com從來沒感到這麼寬慰!」
「奎因先生,非常歡迎。我不知道你為什麼會感到榮幸,高興,不過我能立即驅走你的寒冷。費爾頓,照料好奎因先生的箱子和汽車。」一個身穿黑西裝打著領結的健壯男僕立刻走向汽車。「棕櫚酒在煤鬥上。」
「你的命宮是雙子,對吧,奎因先生?」布朗太太立馬問他,並大大地喘了口氣。
「我真希望紐約的火車還在運行,」拉斯蒂說。「我們不能讓那個可愛的老傢伙錯過派對,是吧,親愛的?」
艾勒里完全休息舒服了才去找約翰·塞巴斯蒂安·拉斯蒂·布朗具有埃莉諾·格林所說的「它」(注:埃莉諾·格林為英國作家和編劇,她提出「它」的概念,是指一種讓所有人傾倒但難以描述的不凡魅力)極具有時髦感。臉頰豐|滿,有著小女孩兒般的特徵,臉上有酒窩,火紅色梳理過的短髮,身著整潔漂亮的休閑服,帶著一副吸引眼球,顯然是焊接鋼的耳環。她看起來非常像克拉拉。鮑(注:著名的「它女郎」,因出演根據埃莉諾。格林作品改編的《它》而出名)但是她那綠色的眼睛更直率,艾勒里喜歡她那堅實有力的握手。她是個有才能的設計師,主要設計一些低檔珠寶首飾,紡織品,牆紙之類的。他的未婚夫還沒過24歲,她已經在麥迪遜大街開了商店,而她的「拉斯蒂·布朗作品」正開始被《紐約客》所提及。
「12月25直到1月5號——聖誕節直到正式名為主顯節之夜的那天——讓這個節日派對有了12天,艾倫。」
「看在常識的份兒上,你現在至少該做的是,找個車庫聽下來把車輪鏈合上。」
「那又怎麼樣呢?」
「我媽媽會通靈,雖然有時一點預先信息會有幫助,」拉斯蒂冷冷地說。「親愛的,我能再來點棕櫚酒嗎?」
「為什麼這麼問,沒錯,布朗太太。」
結果是一座向四周極度伸展開的房子,令人難以置信的範圍,有著高聳的頂端——兩層和一層閣樓,寬敞的就像人坐在地上一樣。艾勒里認出這是80年代三角形美式木瓦建築的誇大樣本。在朝向道路的側牆,被風化的木瓦上有兩排大大的弓形窗,上下排列,給整座建築以令人驚異的現代感。敞開著的入口和大路成直角,連著由粗石柱撐起的敞著的門廊。這整個怪物被灌木包圍。就像一個長滿鬍鬚的老水手,在積雪的草浪中航行。
「到時候我會去那兒看你的,」艾勒里殷勤地說。
「對,可能真的太睿智了。」拉斯蒂露出她那天真無邪的酒窩。「我是不是可以說這叫——早熟?」
以他這樣迷糊的狀態,發現穿制服,有戴假髮的男僕和穿著緊身衣褲的主人向他問候,並不會感到意外。他幾乎能看見聖誕柴火,石地板,撕扯著肉的像狼一般的狗。還有煮過的棕櫚,盛在合金酒杯里。
「我看起來像間諜嗎?」艾倫低聲回應。「您會自己得出結論的,『全看見了先生』,我想你會做得很好。」
「為什麼,馬里烏斯。」艾倫驚慌地說。
「那時候我6周大,對嗎,山姆醫生?」約翰說。
「還有我做出的很大幫助,」達克醫生反對道。「好多次我午夜跑過來,就因為小約翰有時會對薩菲和阿瑟做對雞眼。」
「拉斯蒂·布朗?聽起來像個棒球手。」
「喝點杜松子酒,據說這是他們這些天才釀的,」約翰說,「你喝了會比那死得更快的。」
為了這次內陸之旅她照《時尚》雜誌換上最近的冬季運動裝——一套滑雪服,有著有飾帶鑲綴的挪威褲,絨面呢背心和一頂貝雷帽。她還戴了時髦的披肩,黑領黑袖的厚重綠色羊毛大衣。瓦倫蒂娜比較偏愛綠色,因為和她那金黃的頭髮和那雪白的膚色,綠色更能帶給她她認為的那種「希臘悲劇感」能讓瓦倫蒂娜生氣的幾件事之一就是被稱作「很有趣的一個人。」她將名聲看得很重。
「艾勒里呢?」
然後,拉斯蒂自己問準新郎道:「但是親愛的,你說了1月6號會有4件事,那麼第4件是什麼?」
「世上唯一一個留鬍子的母親,」艾倫·克雷格說道,並用手去拽克雷格的鬍子。「其他所有方面也很獨特。您是不是準備問問我了,奎因先生,因為我還沒把我的學位證給你看?」
「恐怕結果不甚令人滿意,」克雷格低沉地說道。
克雷格點點頭。「1905年過後轉手了幾次。開始丹買了它。20年代后是喬治。他來了,羅蘭。快進來,快進來!」
「僕人?」布朗太太面無表情。
阿的伍德離紐約40英里,是個綠化率很高的社區,面積不大,人口約為6000,還有一個不錯的小商區,大街上環繞著覆著積雪的聖誕燈,有著聖誕裝飾的商店窗戶伴著雪霜一起閃耀著光芒。克雷格的住所,據他所知,在這座城市的北部邊上,艾勒里在錯了兩條不對的遠路后終於找到了它。
「哦,好的!」
瓦倫蒂娜。瓦倫是個富有激|情,喜怒無常的姑娘,在夏季輪演劇目中有著豐富的大角色經驗,在百老匯有一些小角色經驗。她悄悄地把自己的外形和風格弄成瓊。克勞馥(注:好萊塢女星);她應經把《野姑娘》(注:瓊。克勞馥主演影片)看了5遍。進入好萊塢是瓦倫蒂娜最大的夢想;稱為電影明星更是她夢寐以求的。
「天,不是,」達克醫生說。「約翰是出生后才來到我身邊的,你可以這麼說。」
「每個人都做了很大的幫助,」約翰說,他的手靠在克雷格的肩上。「薩菲,山姆醫生,艾倫,當她來和我們一起住的時候——但是最重要的還是這位帶鬍子的。阿瑟,我恐怕還從來沒有對你表達過你所應有的感激。」
「不確定,」馬里烏斯·卡羅說。
之後在橡木嵌板的飯廳,大家圍坐在裝飾好的橡木桌旁,https://read•99csw•com壁爐里的火苗跳動著。艾勒里對他靠著坐的艾倫說,「有一個有趣的巧合。」
「他留下了一些神秘的暗示,」瓦倫蒂娜若有所思地說。「是關於新年期間即將到來的某件大事。我想知道是什麼事。」
「我不時在幫您研究數學,奎因先生。」

01

「引用你即將會見到的以為女士令人厭煩的老話——你能靠他們的星座了解他們。說真的!」塞巴斯蒂安將一隻手臂搭在艾勒里身上;他看上去像小孩兒般開心。「你這傢伙,我真的很高興你能到這來。你的到來是派對的一大亮點。」
「說什麼話,我會叫費爾頓或約翰載你去的,」克雷格說。「唯一擔心的是,通往主幹道的路幾小時之內可能無法通行。我還沒聽說有鏟雪機從那兒經過。」
「我想我們應該換個話題,」艾勒里歡快地說,不過卻饒有興趣地看著馬里烏斯。「羅蘭。佩恩是誰,我想請問一下,克雷格先生?」
「哦,那是我最大的秘密,」約翰笑道,「沒有人知道——在那晚之前沒有人會知道。甚至我的新娘也是。」
奎因嚴肅地說,「那對治療蛇咬和加強視覺神經也有幫助,布朗太太。」
「如果那樣我會自刎謝罪的,」約翰說,並用食指做比著動作。
「而且是令人討厭的,當然。」艾倫·克雷格說道,捏著約翰的手臂。
「我真為你高興,約翰。」瓦倫蒂娜低聲說。「恭喜你。」說著,她低下頭去親吻他,拉斯蒂·布朗笑了。
「你過去幾周見過拉斯蒂嗎?」
「哦,得了吧。我不信那玩意兒。」
「我看上去像個粗俗的人么?」
「謝天謝地你不認為我是早熟!」艾勒里看起來很意外。
「當然,雙子統領智慧,約翰說過你聰慧過人。」
他開始哼唱起《綠袖》。
「儼然一副父親的形象,」約翰嚴肅地說,「自我的紐約歲月起,我就一直處於他的掌控下。」
當所有的眼光聚焦在他身上,出版商變得很激動。「一具更具重要意義的事,我確信,比單純的繼承財富要更有意義。1月6號,弗里曼公司將出版一位前途無量的年輕詩人的第一部詩作——由約翰·塞巴斯蒂安所著《愛之饈》,所有人都驚叫起來。拉斯蒂哭了,「約翰,真是太棒了!你從未向我提起過一個詞。您知道這件事嗎,克雷格先生?」
艾倫笑了。她的笑十分甜美——帶有女性的美,而又毫不做作。她有著高挑的身段,寬闊的額頭下是柔美消瘦且白皙的臉頰。艾勒里很快地發覺克雷格小姐並沒把自己的一切表露在外。在更深層處還埋藏著寶藏,他發現自己有挖掘它的興趣。
「現在?你不覺得太倉促了嗎?」
「老杜西還從來沒讓我失望過。」艾勒里的杜森博格不是那時都市貴族階級的汽車。它是1924年公開的款式,已歷經了135,000英里艱辛路途的磨損。艾勒里對它很有感情,他在這輛老式但經久耐用的座駕上不吝花費。「另外,爸爸,我還買了一套新的美式十字架,我們不會有事的。」
「你得看看這個女人,艾勒里,」約翰羡慕地說道。「她會抽血。」
「還在下,」艾勒里說道。他和艾倫。克雷格停在大廳里抖落著鞋上的雪。
「等會兒,夥計——哦!克雷格先生,您剛才說弗里曼要來?丹·Z·弗里曼?」
亞瑟·本傑明·克雷格是個印刷商,他是設計,製作精良書籍的藝術家,他將他的手藝提升為了他的職業。除了克雷格和小塞巴斯蒂安的關係,事實上他的印刷廠還印刷過艾勒里的出版商的一些有名的書,艾勒里對他不甚了解。
「進來靠著爐火,你們倆,」她的叔叔說道。「艾倫,你的手快凍僵了。」
「艾倫的父親在她出生不久就去世了——他是我唯一的兄弟。很自然地,艾倫和她母親就搬過來和我住在一起,瑪西亞的身體不太好,沒辦法一個人帶孩子。後來瑪西亞去世了,而我必須肩負起艾倫的父親和母親雙重的責任。」
「但願別發生謀殺案。」
「那麼您就是那位約翰為我們津津樂道,讓我們無法理解的作家,」拉斯蒂·布朗說道,她的聲音很清晰,不帶半點雜質,就像她的眼睛一般。「他甚至要我讀您的書。」
「要知道,他從來沒有父親或母親。他出生在一個廢池塘旁。對吧,親愛的?」
「放鬆,我們就快到了。」
他和克雷格唯一的聯繫是約翰·塞巴斯蒂安,艾勒里的一個熟人,克雷格是他的監護人。小塞巴斯蒂安在格林尼治村有一座公寓,艾勒里曾在格林尼治村裡和附近各式各樣的文學聚會,藝術家聚會裡偶遇過他。莽撞這個共同點使他們聚在了一起。艾勒里猜想,他是個極有魅力的業餘詩人,有點才華;不過有別於F·斯科特·菲茨傑拉德為代表的「迷惘的一代」他在紐約文藝界有是個有這銳利眼神,平直頭髮,有著拜倫般風姿的上流人士。他老是以一副嘲諷和有恩於人的口吻談及他那富有的監護人,似乎年輕人為更溺愛他們的長輩做了更多似的。
「就約翰所說,」艾勒里咧著嘴笑道:「更可能是上等的香檳和純正的蘇格蘭酒。」
出版商和律師組成了奇怪的一對。
「沒必要,」她慢慢地說。「馬里烏斯,你知道……你能幫我。我們能互相幫助。」
「想象一下約翰成為一個百萬富翁!」
「我當然也來一杯。還有多少人要來,約翰?」
「別理他,艾勒里,」拉斯蒂說。「馬里烏斯總是對他覺得不藝術的事兒嗤之以鼻。」
「就現在,好夥計——為了作介紹。她叫拉斯蒂·布朗,我不能再對你隱瞞她了。」
「1能告訴你奇迹,嗯?您是怎麼讓弗里曼接受一個家庭派對的邀請的?他是我遇到過最害羞的傢伙,你知道,他https://read.99csw.com是我的出版商。」
如果羅蘭·佩恩試著像讓自己不受注意,那可不那麼容易。他是個高個,氣色不錯,50出頭,有著漂亮的白髮,帶著有點兒心不在焉,政客一般的微笑。他那渾厚,平靜的男中音會為一個老派演員帶來榮譽。艾勒里曾經聽奎因探長談起過他,探長老是吹牛說自己認識紐約所有的律師。佩恩是個極其謹慎,精明的律師,就像金邊證券一般,只吸引那些最保守的客戶。因為他那高貴的外表和那圓潤的嗓音,他幾乎沒在法庭上為一件案子爭執過。他處理的大部分業務是關於遺囑和財產的。

02

「六月份。」
「因為我的影響,我相信。」艾勒里說。艾倫有些激動,不過看上去很高興。
結果證實她是個占星愛好者,神秘學虔誠的信徒,一個業餘的女巫。她的基督名叫奧利芙特。
「但是你看看她雙眼裡的爐火。」約翰·塞巴斯蒂安笑道。他代替暫時不在的費爾頓照顧著吧台,費爾頓開著克雷格·皮爾雷斯去火車站了。「這兒,小姐,來杯雞尾酒,」
「馬里烏斯,閉嘴!」瓦倫蒂娜說道。「他沒別的意思,艾勒里,他只是被嫉妒沖昏頭了。我認為你的書相當精彩。」
「很高興次再見到你,奎因,」他不斷低聲說,「真是太高興了。」當他一抓住機會坐到座椅上便別過臉。
「來點酒?瓦爾?」
當他走到門廊前時,那兒等著他的是高大,皮膚黝黑,相貌英俊的小塞巴斯蒂安,在他旁邊,是山般高大的男子,有點像胡佛總統和亨利八世的混合——寬闊,方正的臉,留著鬍鬚,悠閑地抽著煙斗,微笑著以示歡迎。
女演員很驚訝。「感恩節過後就沒見過了。」
「這真是一個標準的尤|物,克雷格先生,」艾勒里說。「也是你把位這迷人的女士撫養大的吧?」
「年輕並不是罪,奎因先生,」拉斯蒂低聲說道。「罪在到處顯擺。」
艾勒里一直看著她。他低聲對艾倫·克雷格道,「那邊是怎麼回事,艾倫?」
瓦倫蒂娜安全順利地經過阿德伍德光滑的大街,開著她那輛瑪蒙朝城市北端駛去。
「馬里烏斯不懂得什麼叫多愁善感,」拉斯蒂甜甜地說,輕拍著自己的紅色的頭髮。
「哦,別用那種俄狄浦斯式的口吻了。你懂我的意思。約翰應該是有什麼事,到底是什麼事呢?」
「看看周圍。12個人聚在一起。這難道沒讓你覺得很有意思?」
「12個?」馬里烏斯·卡羅舉起他的空酒杯。「您沒算上僕人吧,女士?」
「這是我從來沒法拒絕的開頭,」艾勒里說。「就說:你喜歡它嗎?」
「到時候會賣出459本,」馬里烏斯說,揮舞著他的空酒杯,就像揮舞著一根指揮棒。「並受到《獸醫學雜誌》的熱烈好評。」
因此當拉斯蒂和約翰離開去招呼其他貴賓,克雷格愉快地被布朗太太拖去看占星術書籍時,艾勒里說,「你不介意留下來陪我吧,克雷格小姐?」
「哪裡怎麼了?」
但是他那刺耳的話音被一致的讚美聲所淹沒;直到最後一位客人達到后,馬里烏斯已經在他的座位上有些睡著了。
「你最好別知道。」
出版商面對一屋子的陌生人感到很尷尬。他像一個落水的人遇到上天賜予的浮木似的握著艾勒里的手。艾勒里曾經見過他一次,那是在弗里曼答應出版《羅馬帽子之謎》的手稿時。
瓦倫蒂娜。瓦倫一見到老牧師便變得沉默。她彎下腰靠在睡著的馬里烏斯·卡羅的椅臂上,輕輕地扯著他的黑髮。她紫色的雙眼時不時瞟向拉斯蒂的臉。她根本沒看著約翰。
「你認識我得侄女艾倫,我相信。」克雷格說著,領著最後一位來客,「這位是約翰的朋友,加迪納爾先生——艾勒里·奎因,作家。牧師加迪納爾先生。」
「您不是約翰出生時的主治醫生對吧?」艾勒里隱約知道關於約翰·塞巴斯蒂安的出生有些有趣的故事。
「現在加迪納爾先生的到來,讓我們的派對完整了,」約翰眉開眼笑,「我現在宣布1月6號的第三件大事。加迪納爾先生將會整個假期都留在這兒,並且不只因為社交的緣故。1月6號午夜已過,牧師將立馬主持一場婚禮。是的!拉斯蒂和我。」
「讓他們自己去演奏該死的柴可夫斯基吧,」他朝朋友咆哮道。然後加上獨具特點的期冀,「期望他們會開除我。」
克雷格的鬍鬚擺動著。「不要認為有人能奪走我為約翰處|女座感到的欣喜,拉斯蒂!但是丹和我是一對老特拉普會員(注:天主教西多會中的一派)。」克雷格溫柔地拍著出版商細長的肩膀。「我們知道如何保持沉默。」
「我恐怕上帝和這事兒沒多大關係,奎因先生,」牧師笑著說。「是主教和他的副手提示我已經過了強制退休的年齡——72。艾倫,你比以往看上去更容光煥發了。」
「有4個理由。」他很享受他的秘密。「在1月4號的午夜過後,4件重要的事將安排好在我的生命中發生。」他又把他們的問題推到一旁,笑道。「等其他人到了這兒再說。」
他雙腳的足弓發育不完全,他現在仍然得在鞋上穿上沉重地支持物。當他有急事要疾跑時,朋友們便給他一副助步器。「馬里烏斯。螃蟹,那就是我。」他總是悲涼地自嘲。
綠色的瑪蒙「8」號在大雪中駛上阿德伍德的大街。車輪的鏈子脫了,而開車姑娘那毫不穩定的開車技術更是讓他的同伴一直坐在他作為的邊緣上。
不管拉斯蒂怎麼哄,也不管其他人怎麼耐心地詢問,其中也包括阿瑟·克雷格——他笑著堅持說他對於約翰所指之事連一絲模糊地想法都沒有——年輕的詩人都沒有揭曉他的秘密。
「而且尤其是,」艾倫沒好氣地說,「如果那還賺得了錢。」
「減速,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