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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第三章

約翰把盒子移到長餐桌上,極其小心地舉起最上面的物品。接著,粗暴地死掉包裝紙。是在一個簡單的木基上手刻的有光澤棕色檀香木。刻成牛的形狀,彎曲的牛角顯得很精緻。
「費爾頓?」約翰說。「那是費爾頓么?」
「沒有,約翰先生。」
「不對。這台機器打出的字母有很多的缺口和錯誤,而卡片上的卻沒有。卡片上的字是用一台更新的機器打的——而且是一台不同型號的機器。我們再去看看約翰的那台。」他們若無其事地穿過大廳,接著上了樓。
約翰把它從盒裡取出,但是這次是艾勒里撕掉包裝紙。
「哦,我的天,」艾倫在約翰房間的門外說道。「是不是所以的偵探工作都這麼鬼鬼祟祟的?」
你的真愛贈予你,
「如果這是某個人的惡作劇,」約翰有點冷冷地說,接著他笑了。大家全轉過頭,在大廳的拱門處,站著一個聖誕老人,他手臂上滿是小小的聖誕包裹。「一個聖誕老人!」
「大約在早上2:30,」拉斯蒂說。「就在約翰和我上樓之前。」
艾勒里低聲說道,「看看都是些什麼,約翰。」
「卡片上的字。字是用打字機打的。您自己說過這無論是誰,這背後可能有誰藏在這座房子的某個地方操控著一切。也許他也是在這房子里打字。如果你鑒定過機器——」
「也許我會的。」
「不是,」拉斯蒂說。「我有著中產階級的弱點,不喜歡簽我的名字。」
「我預想不會太困難,馬里烏斯,」艾勒里笑著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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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個美妙的變化,」約翰笑道。「這個謙虛的寄件人是誰?」
「沒什麼可繼續的了,弗里曼先生。我不知道這三件物品有任何共同點,除了他們都是由一個未知的贈予者因為某種秘密的原因而送給約翰著一令人惱火的事實。約翰,你想到了什麼解釋了么?」
第一夜:1929年12月25號星期三
「一個錢夾,外形是……這是什麼?」
聖誕第一夜,
「嗯,」艾勒里說。「你知道嗎,這真的很有趣。」他們的主人搖搖頭,笑道「我想我們忘了件事吧。」
艾倫甩了甩金髮。「別再嚇我了,我已經夠害怕了。而且,我們應該一起行動,不是嗎?」她清楚他打算再次搜索那個消失的聖誕老人。艾勒里捏了捏艾倫的手,咧嘴笑了,帶頭開始搜索。
但是所有的事似乎都失去了樂趣。拉斯蒂,瓦倫蒂娜和艾倫打算打場雪仗最後卻還是放棄了。他們打算把馬棚里的一匹馬套到停在車庫角落裡的一輛生鏽的雪橇上,可最後還是打消了這個想法。
「我也不知道。我懷疑,不管是誰,傳遞快樂是這個未知者的初衷。恐怕,約翰,這一切看上去似乎愚不可及,不過你還是必須謹慎對待。一般人不會單為開玩笑而如此煞費苦心。或者,如果這是個玩笑,那麼它的目的也太令人難以捉摸了。」
拉斯蒂搖搖頭。「東印度,我想是。」
「可是我並沒有——」
「如果有的話,我不會視而不見的。很明顯,當然,那首打油詩的作者是從那首古老的英文讚美詩里取材的——叫什麼來著……?」他的嘴一直張著。「當然。是『聖誕十二日』!」對著大家茫然的表情他繼續說到,「從這些謎題開始的時候,我就已經告訴艾倫這些令人好奇,不斷出現的數字12。12個人參加派對——在所謂的聖誕12日期間——就在12個人之間,湊巧地(是這樣么?)我們有著不同的12種星座。現在這些禮物出現了,附著的文字是對英文讚美詩的拙劣模仿,那首詩就被稱作『聖誕十二日』!記得詩的開頭嗎?『聖誕節的第一天/我的真愛贈予我,/一隻在梨樹上的鷓鴣。/聖誕節的第二天/我的真愛贈予我,/兩隻斑鳩和一隻在梨樹上的鷓鴣。』等等。第三天加上『三隻法國母雞』重複前面的兩隻斑鳩和一隻在梨樹上的鷓鴣;第四天加上『四隻鳴叫的鳥兒』;如此往複,每件增加的事物后都重複附上在此之前出現過的事物,直到第12天由『12個鼓手擊著鼓。』結尾。」
「——裏面是……」
「12。」艾勒里低聲道。
阿瑟·克雷格突然說,「好吧,費爾頓,」男僕往後退去,離開了。「我想知道那到底是誰。」
「他總是讓人費解地表現這點。他是不是愛上拉斯低了?」艾倫撥弄著柴火。「您為什麼不去問馬里烏斯?」
「中間這個符號,」加迪納爾先生嘟囔道。「它讓我想起,奎因先生,這可能很好地表現出底層和屋頂沒有窗戶的小房子。」
「這底部的兩個符號,」達克醫生專註地說。「像雙峰。駱駝的雙峰!」
「更有可能是亞洲的,」艾勒里說。「https://read.99csw.com雙峰駝是大夏的,而不是阿拉伯的。好吧,我想這些東西從哪兒來沒有關係,雖然某個人為了他心中的什麼事,打算干出什麼邪惡的事。我想知道著三件東西並列在一起所傳達的信息到底是什麼……」
「好吧。當您做出決定時,一個藝術專業的學生能給您點提示,奎因先生,我想您忽略了什麼東西?」這次輪到艾勒里驚訝了。「忽略?」
「『東大叔』在6:30,」馬里烏斯說,「或許藝術家和學者們更偏愛『阿莫斯和安迪』,那是在7:00,或者『快樂的旺達·貝克斯』那是8:00?無論如何讓我們聽聽『偉大的文化樂器』。」
沒有人看到。
聖誕老人不在了。

05

02

聖誕樹下放著一個大包裹,由紅色和綠色的金屬紙,系著金絲帶。絲帶上附著一張聖誕卡,是一個快樂聖誕老人的形狀,卡片上整齊地用打字機打著名字「約翰·塞巴斯蒂安。」
「無論是誰,總之他現在還在這座房子里,最有可能的是藏在某個沒用的廂房裡。如果克雷格先生不反對,我打算搜一搜。」留著鬍鬚的克雷格搖搖頭。「也許那是最好不過的了。」
一陣寒氣襲進屋子。
「但是我不知道,艾勒里。我沒安排什麼聖誕老人,是你嗎,阿瑟?」

08

一個檀香木的牛,
「我,先生?」大家轉過頭,嚇了一跳。是費爾頓,站在餐室的門口。系著綠色的橡皮圍裙,戴著一副沾滿肥皂的手套。「我一直在廚房洗早餐餐具,詹森太太能作證。」
「我不這麼認為,醫生,這個暗示很吸引人。這首詩看起來有點淺顯。另外,有誰之前見過這些東西嗎?」
「這完全像是在守靈,」約翰高聲吼道,扔掉他的餐巾。
「等一等。」說著艾勒里走了出去。
「我的看上去像一隻小羊羔。」
「那麼如果有人溜進這房子里,那應該是在早上2:30之前,否則雪地上應該會有足跡。就我所記得的,我們剩下的人在拉斯蒂和約翰一個小時以前就回屋就寢了。我沒聽見什麼不對勁的聲音。你們呢?」
「這到底是什麼意思,」約翰說。「這根本沒意義。」
「這沒什麼,弗里曼先生,」老牧師說著,揮著手指。「我比這兒的任何人都更熟悉非難。你知道,這是最迷人的。」
「您不會真的相信這些胡話的,布朗太太。」
「你的判斷也許有點錯,阿瑟,」丹·Z·弗里曼突然嘀咕道。「也許那只是馬利的幽靈(注:狄更斯《聖誕頌歌》里的角色)。」不過沒人笑得出來。
為準配偶
他把包裹翻過來轉過去地看,試圖找到贈與者的一點線索。可是什麼都沒有。
「你確定,艾倫,這房子里沒有其他的打字機了嗎?」
他們決定去看看。
「見鬼,」約翰說。「除了它讓我感到很討厭。別問我為什麼!」
突然出現的神秘聖誕老人,以及一頭牛,一座小房子,一隻駱駝陸續登場。
「接著把更大的那個東西拿出來,約翰。」
「12個人參加派對,12個日夜的聖誕節,現在又有一個分發了象徵12宮禮物,消失了的聖誕老人。」
下午就在一片陰鬱的氛圍里過去了。灰色的雲掩住了太陽,氣溫開始回升,阿德伍德開始的積雪慢慢地開始融化。除雪機整天都噹啷地工作著。一個當地的汽車修理工開著裝配著一個大大的木製推進器的卡車來清理克雷格的車道。約翰和艾勒里拿起鏟子幫助費爾頓在房子旁挖出了一條窄窄的小道。
「約翰,你應該去當演員。」
「自製的,毫無疑問。好吧,然我們看看最後一樣東西,約翰——上面是怎麼說的?一個駱駝?」
「第二行也表明出了不同點。讚美詩道,『我的真愛贈予我。』卡片上則是,『你的真愛贈予你』——舉例來說是約翰。第三行一隻梨樹上的鷓鴣不可理解地變成『檀香木的牛』,接著作者有添了兩件原作里根本沒有的東西,『未加修飾的房子』和『灰白色的駱駝』。」艾勒里突然說,「我想這一切聽起來很傻,所以對於它我沒什麼可說的。不過,某個人費力地搜集起或者製作了這些東西,包裝好,寫好紙條,包裹起來作聖誕禮物,接著潛伏在如便利的迷宮的房子里的某處,直到他找到機會能偷偷地溜下樓,並把盒子放在樹下。我們15個人——
大家聚成一圈,從艾勒里肩上讀著那首奇怪的打油詩。
拉斯蒂和約翰手拉手地九_九_藏_書坐在收音機前,而艾勒里被瓦倫蒂娜看著他們倆時那張僵硬得像戴了白色本達面具(注:一種戲劇專用面具)似的臉所吸引住了,他還注意到卡羅嘴唇間的細微動作表露他內心的譏諷。艾倫也留意到了,她看上去有些不安。
「兩台。一台在阿瑟叔叔的藏書室里,另外一台在約翰的一間老房裡。」
幾分鐘后,他跺著腳回來,拍著褲子上的雪。「房子周圍的雪上沒有半點痕迹。因此昨晚沒有人從外面偷偷溜進來,至少在雪婷之後。有誰知道雪是什麼時候停的嗎?」
「我現在聽見了。靠著我坐下來,艾倫。」他在長椅上給她移出點空,面對著爐火。「你是怎麼想的?」
「只是胡說八道罷了。」艾倫說。「這有什麼意思呢?」艾勒里突然說,「我能看看嗎,約翰?」
「我得說無論是誰,他都是個幽默的傢伙,」胖醫生咯咯笑道。「他一定知道瑪貝爾或是其他人今天遲早會打開這個五斗櫥。」
最後,是小個的瑪貝爾,那個女僕有所發現。當她發出尖聲驚叫時,她正在擺午餐餐桌。艾勒里和艾倫,加迪納爾先生和其他的人當時在客廳,收聽WJZ的一期特別節目——聖誕節荷蘭對美國致電問候,他們聽到尖叫后立馬跑進餐室。愛爾蘭姑娘平躺在牆邊,害怕地盯著一個大大的橡木五斗櫥。
「我懂!」奧利芙特。布朗喊道。「這是幽靈在作祟。我還沒完全弄明白,不過那駱駝……在印度,如果房子底下埋有駱駝骨頭,鬼就不會進房來……這兒就有一座房子,不是么?——而且,沒錯!那個小牛上不是標有『印度製造』么?」
「由布朗太太的錯誤預言來看,」艾勒里嘀咕道,「我不知道我到底是不是。」
「我?」克雷格搖著頭。「我和這沒半點兒關係。」接著是一陣短暫的沉默。
「有意思,」一個聲音說道。「但是那又怎麼樣呢?」
沒人接話。大家都顯得很無助,不知道該笑還是該緊張。
艾勒里有了一個想法。
下樓的路上艾勒里堅持要搜地下室。此刻,廚師,女僕和費爾頓都被外面不安的氣氛所感染,聚在廚房裡說著悄悄話。最後,即使整件事已經變得夠明顯了,艾勒里還是走向房子的附屬建築。一個是兩層的車庫,是由馬車房變來的,另外一個是個馬棚。他從頭到腳地搜了個遍。
「我完全搞不懂,」約翰生氣地說。

03

「我正——我正打算在桌子上鋪墊子,」瑪貝爾說,牙齒碰撞著。「我打開五斗櫥,結果——」她用抻抖手指一指。
「你應該知道。不是嗎?」
「好吧,那一定是費爾頓,」艾勒里說。「那不可能是我們其中的一個——當他散發禮物時我們12個人都在這裏。那當然不會是穿了聖誕裝小個的瑪貝爾,或者詹森太太。那肯定是費爾頓。」
「的確是這樣。這些都是拉斯蒂設計的,然後讓第五大道的珠寶商『莫蘭』做的。」
「我們真應該感謝費爾頓,」他說。「他扮的聖誕老人真不錯。他在哪兒?」
「你就知道開玩笑。」奧利芙特·布朗激動地說,聲音帶顫。「但是這房子里有什麼東西。很危險,我能感受到。沒錯……就像一股浪般朝我撲來。」她快速地閉上眼,艾勒里害怕地以為她就要昏過去了。不過達克醫生打趣的話刺|激了她。
當艾倫安慰那受驚的姑娘時,艾勒里急切地檢查器服裝。不過看起來挺新的,沒有標籤,看上去沒怎麼穿過。
艾勒里看看了腕表。「10:40。吉布森把加迪納爾先生和布朗太太吸引住了,就算是沃利瓦的世界末日語言就在他們腳底下變為現實,橋牌桌上的那四個人也不注意到。你先請,艾倫。」
「無論是什麼,我不喜歡它。」
不過直到聖誕夜很晚過後,根本沒人聽廣播。因為當他們進入客廳時,遇到的第一件事是個新的謎題。
「多得超出了我的哲學體系,就像,」艾勒里說,盯著不會說話的紅色服裝。「我不相信您的心理預言,布朗太太,但是我得承認我也不在乎。今早有誰瞧見無論是什麼人把這套服裝放進著個五斗櫥嗎?」
羅蘭。佩恩嘀咕道。「我發現他像葷段子一般有趣。」
他是一個典型的聖誕老人,有著大大的肚子,白白絡腮胡和眉毛。他開始默默地分發五彩繽紛的小包裹。
艾倫看上去很吃驚。「馬里烏斯是約翰最好的朋友。」
他們既沒找到第三台打字機,也沒找到躲避起來的那位不速之客。
有著琺琅的皮。
「現在來看看兩者間的區別。它們馬上開始。第一行讚美詩說道聖誕節的第一天。卡片上第一行日則變成了夜。
艾勒里轉動著小牛,點了點read.99csw.com頭。「印度製造」幾個字印在木基上。
牧師加迪納爾先生很憂傷。他最終還是錯過了去教堂做平安夜彌撒。之前乘車出去就被證實是不可能的,他甚至親眼見證了試圖徒步穿越大雪是多麼的愚蠢。克雷格為了安慰他,把收音機調到11:30P.M.收聽WOR(注:廣播電台名稱)以便他能聽到「無形的唱詩班」和聖托馬斯的鍾樂;午夜的時候大家都加入和老牧師一起收聽WEAF(注:廣播電台名稱)播出的午夜彌撒。
「您是什麼意思?」
「那麼是你,克雷格先生?」
艾勒里聳聳肩。這個玩具房裡沒有傢具,他將整個房子翻過來,想找製作者的標籤,它源頭的一些線索。可是什麼都沒有。
「真是個美妙的主意!」
他們走上樓,緩步朝阿瑟·克雷格的藏書室走去。牌桌上的人們沒有抬頭看他們。牧師加迪納爾和布朗太太出神地聽著廣播里的弗洛伊德。吉布森槍戰故事。
艾倫領著艾勒里上了樓,看上去很焦慮。
於一個禮品盒裡,
「真有意識,」約翰嘀咕道。「瑪貝爾?」女僕從客廳把頭伸過來,「你今早在這兒生火的時候有沒有看見樹下有包裹?」
艾勒里喊出聲,「我一直沉浸在幻想里,從來沒有想過你的這種想法。這座房子里有多少台打字機?」
「『一個未加修飾的房子,』」艾勒里指出。「上面一層的這個小門道有扇門不在了,再看看下面這兒。」在底層,在一面外牆上,一扇窗不在了。

06

「各個地方。有些人在打橋牌,有些人在聽廣播。您沒聽見嗎?」
他們進去又出來只花了三分鐘。
家裡大多數人都起得很早,望著窗檯外美麗的景象驚叫。他們享受了克雷格健壯的廚師加女管家,詹森太太所準備的聖誕節自助早餐,紅臉頰的愛爾蘭女僕幫忙侍候。飯廳十分熱鬧。
還是沒法現第13個人的任何跡象。
「你認為這是怎麼一回事,艾勒里?」
「你不能強加一些不合理的想法,」艾勒里咕噥道。「恐怕我不是很漫不經心。其他人呢?」
「你們沒發現嗎?」奧利芙特·布朗高聲道。「它們全代表你們自己的星座。你是白羊座,艾倫,所以你得到了一隻羊。瓦倫蒂娜,你是射手座,所以你當然得到了一個弓箭手。以此類推。這是我的想法,約翰,沒錯吧?」
一個未加修飾的房子,
「哦,這可能只是某個人的玩笑,」拉斯蒂說,挽起約翰的手臂。「別那麼生氣,親愛的,」
「『你的真愛,』」他若有所思地說。「我不明白這指的是誰,除了你,拉斯蒂。這是你送來的嗎?」
「這僅僅為了開心,為了高興,」約翰說。「是么?」

04

「神經病,」達克醫生突然冒了一句。
「沒什麼。只是它嚇著我了。」
「看起來很東方,」艾勒里嘀咕道。
「馬里烏斯呢?」
「好吧,親愛的,他是金牛座的。」
他們溜進藏書室,艾勒里輕輕地關上門。他將約翰神秘的禮物盒上的卡片拿來,指示艾倫用阿瑟·克雷格破舊到底打字機照著打了一份。她迅疾,輕巧地打完了。艾勒里就這桌燈對照著她那份副本和原本,搖了搖頭。
「這併為違背良心,克雷格小姐。這可是你的主要,要記住。」
五斗櫥里,整齊的擺放著,那一整套聖誕老人服——衣服,帽子,靴子,填充物,連指手套,假眉毛,假髮和鬍鬚。
「這可能相當的簡單。」艾勒里說。「沒人安排聖誕老人從外面進來。那麼犯人此刻自己認罪如何?我不想在此時玩偵探遊戲。」但是所有人都堅持自己是清白的。
「艾倫,你對這座房子裡外都很熟悉。我想我們應該一起。」艾勒里又有點冷淡補了一句,「為了維持秩序,請大家都呆在這兒好嗎?」
「艾勒里,」艾倫說。「那首詩的字句間或許有什麼線索。」
大家變得更加沉默。
「介意我講講我的想法嗎?」艾倫說。
大家都聚到他身邊,個個都變得很驚恐。甚至連布朗太太,因為她和靈界的聯繫,她的唇膏下現出些許蒼白。符號是鉛筆畫上的:
艾勒里從第一頁空白頁開始,記下日期:「『29年』12月25號,星期三。」接著寫了半個小時。
「哦,某個人的惡作劇罷了。真是該死。別那麼沮喪,艾倫。讓我們陪他玩玩,把他揪出來。」一小時后,奎因先生表示沒有跡象,證明有誰在陪他們玩遊戲。他們一間一間地搜遍了沒用額廂房,但並沒發現有任何人留下的痕迹;他們甚至爬上閣樓,搜了屋檐下僕人的九九藏書房間和幾間儲藏室。
「真是相當奇怪,阿瑟,」羅蘭·佩恩說,像個法官似的皺著眉。「到底是誰?」
緊接著又是一陣沉默,馬里烏斯·卡羅問道,「我們的專家打算下一步怎麼辦?」
「那人完全是個瘋子,不管他在哪兒,」約翰說。「我受夠了這些愚蠢的把戲。有人想去鎮上走走嗎?」很明顯除了拉斯蒂沒人想去。這對情侶換上高領毛衣和絨線帽,靴子離開了房子。幾分鐘后瓦倫蒂娜和馬里烏斯打算到雪地里走走;艾勒里發現他們跟著拉斯蒂和約翰。但是此刻他腦中已被數字12所包含的神秘意義所佔據,思考這其中隱含著的暗示。
在音樂間馬里烏斯坐在一架大鋼琴旁,閉著一隻眼,抽著一根煙,彈奏著激烈的《阿佩格-吉歐斯》和大幅改編了的歌劇,頻繁地停下來喝一口混汽水的威士忌;與此同時,對卡羅借音樂發出譏諷不聞不問,奧利芙特。布朗靠在角落裡看著他在阿瑟·克雷格藏書室里發現的美國第一版加通·馬瑟的《無形世界的奇迹》他們組成一幅令人好奇地和諧畫面。
「我不懂,」拉斯蒂說。「昨晚大家回房睡覺過後,我們一起把它們放在這兒的。」
「這上面有牛這個詞,」弗里曼嘀咕道,「出於一個出版商的良心。但是我想我沒法解讀出剩下部分所包含的意義——您的想法呢,加迪納爾先生。」
「完好無損的積雪告訴我們兩件事。第一,如果聖誕老人是個外人,那麼就是在早上2:30之前進入您的房子的。第二,無論他是在何時進入您房子——不管是昨晚還是去年——他仍然在這兒。就算他打算像聖尼克(注:即聖誕老人)那樣從您的某個煙囪里出去,他也得有一隊會在空中賓士叫丹瑟爾,普蘭瑟,多納爾,布林澤等等的馴鹿,以便他能不碰到積雪表面地溜之大吉。」
「哦,真傻。」約翰突然說。「某個好心人給我送來了個禮物,我們卻全圍站著,好像我們期待著它爆炸似的。」他撕掉包裹,拿出一個沒記號的白色盒子。打開蓋子,他發現裏面放著一些物品,裹在紅色的包裝紙里。它們上面放著一張平整的白色卡片,上面打著字。
「給約翰?」艾倫顯得由衷地驚訝。「我完全無法想象。約翰是個有魅力,有才華,有趣的人。我不相信他這輩子惹過什麼人。」艾勒里點點頭,雖然他並不完全認同她對約翰的評價。艾勒里曾在格林尼治村的聚會裡見過約翰失去風度的時候,他感覺到詩人外表下有著堅韌的內在,有種艾倫過去和以後可能都不會注意到的固執。艾勒里想,約翰有可能曾惹過什麼人,如果是的話,他一定很無情。
卡片也不是用約翰的機器打的。
翌日早晨吃過早餐后,約翰宣布他要給每個人一個聖誕早晨的驚喜,因此他將大家全都召集在客廳里。
那是一個小駱駝,沉沉的雙峰——艾勒里猜測那是鉛合金,就像以前早期的玩具兵——皮是又被烤過的灰白色琺琅所制。像前面的小房子一樣,也沒在它上面找到任何製造或源頭的標記。
「我們這12個人和3個在幫忙的——出乎意料地來到下面這裏,再靠近聖誕樹,這對想不被人看見的他,或者說至少對他在貓捉老鼠遊戲里所扮演的角色來說是相當冒險的。不,這些不合理只是表面……這是什麼?」他心不在焉地將白卡片翻了個面。現在他對著背面的符號皺著眉。
「不是,不是我。」
「我們為什麼不在客廳喝咖啡和白蘭地呢?也許我們能邊聽廣播邊開心地聊點什麼。
約翰高聲地讀出上面的字,緊皺起眉頭。
艾勒里點點頭。「對,這些符號毫無疑問指的是盒子里的三件禮物——這個駱駝只畫了開頭,似乎這位作者被打斷了或是因為其他什麼原因而沒有完成整幅畫。」他搖搖頭。「我恐怕我想不出更多了,除了預測將會有更多此類的『禮物』,可能就像這樣裝在盒子里,聖誕節十二夜每晚都送來。而那會為這一系列有迷人外形的十二件東西加上另外十二件東西。十二個禮物,約翰,給你的。」
「牛,」她母親喊出聲。「那是金牛座的象徵!我們之中誰是金牛座?什麼,是你,克雷格先生。」留著鬍鬚的主人看上去不甚高興。「我想是的,布朗太太。但是讓我向您保證——」拉斯蒂突然說到,「媽媽,別犯傻了。」
「這不是讓事情變得更複雜了嗎,布朗太太?」艾勒里嘀咕道。「讓我們看看,現在……3個物件中2個是動物,第3個是個房子。看起來它們之間沒什麼聯繫,除非這是個動物園,很明顯那不是。製作的材料也有所不同——牛是木頭的;房子是木頭的,偽裝成磚頭和石板;駱駝是金屬盒琺琅的。它們的尺寸也不一致——牛比駱駝大,而房子和另兩個的read.99csw•com比例都不同。顏色呢?棕色,紅色,黑色和白色,還有灰白。」
克雷格和佩恩在藏書室里閑逛,爭論著胡弗管理的相對優點。這是他們之間常常會擦起火花的一個話題,但是今天律師卻一味沒生氣地用周四發生的事來遮遮掩掩,而克雷格最多也只是無精打彩地回道參議院赫弗林和胡弗政權因將阿爾·史密斯和穩定的經濟從白宮裡趕走了兒受到指控。
是一個房子,就像打油詩上所說——是個玩具房,製作很粗糙。它是由許多精巧的,為了假裝磚頭被漆成紅色微小積木做成的。屋頂是一小片石板,稍稍有點歪得蓋在上面一層。艾勒里把它揭開,露出最上面那層。有許多小屋子,和走廊還有一段從底層起的樓梯。
「在樹底下,」約翰說,他停下腳步,看上去很糊塗。樹底下什麼都沒有。他看著拉斯蒂,拉斯蒂看著她母親。
丹·弗里曼,達克醫生和加迪納爾先生來到房子旁的樹林里散步。他們激烈地討論起兩本最近的暢銷書,阿克瑟爾·蒙瑟的《珊·米歇爾的故事》和阿伯·厄內斯特·丁內特的《思考的藝術》他們最初都沒想到這兩本書會變得這麼有話題性。
後來,大家聚在客廳里合唱了讚美詩,並裝點那棵大大的聖誕樹;接著大部分人都回卧室就寢了。
「我們最好弄清楚。或者我自己弄清楚,你上樓去打打橋牌。」

09

「推理是您的強項,奎因先生,對嗎?」達克醫生興奮地嘀咕道。「為我們解開這個謎題怎麼樣?」氣氛頓時變得輕鬆。大家都開始催艾勒里——當瓦倫蒂娜叫他快行動起來。
「第13個人,」布朗太太氣喘吁吁道。「13」約翰走到最近的隔間,對著白雪緊皺眉頭。拉斯蒂也加入他,對他小聲地說了些什麼。他聳聳肩。
「可是這是什麼意思?」艾倫問道。

07

「地中海,我想是。」拉斯蒂說。
「我所知道的就只有這兩台了。」
「也許在您進來之前他已經逃走了,艾勒里!」艾倫大聲道。但是她回來后搖著頭。「除了您剛才的足跡什麼都沒有。」
艾勒里不必沒有轉過身看是誰。「我不知道,馬里烏斯。除了我們很明顯地正處於某件事的開端。這首讚美詩幾乎不可能被作為惡作劇的摹本,除非這個使用者打算將其付諸實施。」
大家都沒聽見。
「胡話。」她幾乎快朝他撲過去了。「不要褻瀆您不懂的東西,醫生!這世上有更多的——」
「你知道這是誰給約翰的?」
阿瑟·本傑明·克雷格的客人們意識到外面的世界變得如同明信片一般:純潔的白雪,結霜的長青樹。即使是稍高一點的灌木也只漏了個頭。看不到車道和路。目之所及都是紛紛飄落的白雪。
一個灰白色的駱駝,
「為什麼,約翰,多麼精緻的胸針啊。」
「問題是,」艾勒里對艾倫抱怨道,「房間太多了,到處都是垃圾,衣櫥,一個侵入者可以在我們搜查之前由一個躲藏之處溜到另一個地方。我想知道那後面是什麼。」
「什麼?」
「那麼做可不那麼容易,克雷格先生。」
「您真是瘋了。」
然後他睡了,夢到了牛和駱駝和斑鳩,還有艾倫那美麗,有生氣的臉龐。
又是一陣搖頭。
在就寢之前艾勒里從手提箱里拿出他父親給他的一件聖誕禮物——唯一的一件他帶到阿德伍德來,檢察官送給他的禮物。那是一本1930年的日誌,1929年12月最後一周幾頁是空白的。寫日誌是他的一個老習慣;他認為現在把複雜的各種事件記錄下來是很有用的。
不安的氣氛並沒因詹森太太精心準備的5點鐘的聖誕晚餐而有所緩和。所有人似乎都翹起至少一隻耳朵傾聽著頭頂幽靈的腳步聲。拉斯蒂和艾倫努力地想將餐桌上的話題繼續,但是最終還是陷入一陣沉默中。
「我們花了好長時間弄清每個人的生日,」拉斯蒂笑道,「但是我們還是做到了,結果發現我們12個人都出生於不同的命宮。你們真的喜歡它們嗎?」它們全都精巧地鑲著金,點綴著次等寶石——胸針給女士,錢夾給男士。艾勒里的錢夾外形精巧地被做成雙子座α星和β星。
艾勒里輕拍著白色卡片。「我想到的唯一辦法就是仔細研究這首劣仿品和原作之間的不同之處。另外,這些打在卡片上的詞『牛』,『房子』,『駱駝』之間的間隔,我想可以理解為是為了作強調——為了引起對禮物種類的特別注意。

01

「這感覺很像重新再讀了一遍《羅馬帽子之謎》,」出版商弗里曼說。「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