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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第六章

克雷格沉悶地問道,「你是說你確信這確實不是一個玩笑,奎因先生?」
「那沒這個必要。派威利去,或者赫塞或者皮格特還是其他什麼人去。」
「你懂希臘語嗎?」約翰問道。
「是的,先生,如果醫生能將收音機關掉。比賽還有幾分鐘才開始,醫生。」胖醫生目露不滿,但是還是伸手將收音機關上了。
塞巴斯蒂安先生失憶了,魯里亞中尉耍小聰明,奎因先生又被騙了
五分鐘過後馬里烏斯獨自回來了。他陰沉的臉色充滿是驚異。
「常識而已。當你們全回來后,我又讓你們直接上樓,並且親眼看著你們上去。這樣我清楚了沒有人在途中把盒子布置在這下面。你們下樓時,我在讓你們進客廳前搜了男士的身,檢查了女士的包。我滿意地發現沒有人帶著一個盒子下樓來。換句話說,從這一刻起,我能發誓保證地下這層樓是完全乾凈的。這兒沒有盒子。而我們將就一直呆在這兒直到午夜——」人們不約而同發出一陣抱怨。「——至於為什麼,現在這個你們告訴我的這個一會看見,一會又看不見的聖誕老人能在這房裡自由進出。我們應該從已經發生和沒發生的事情里把所有有趣的東西都找出來,對吧,奎因?」
「餐室里?今晚不用了,瑪貝爾。」魯里亞噘起那皮革似的嘴唇。「詹森太太,今晚您的菜單有什麼?」
「我不想討論它!」約翰從椅子上躍起,差點將拉斯蒂撞倒。
「我們,現在?」瑪貝爾問道,臉上現出酒窩。
「發生怪事的時刻到了。」弗里曼突然冒出一句,伴著一聲笑。笑聲引發一陣迴音。
「我想您恐怕還得繼續忍受我一會兒。先生」
「十二宮。」
「您和迪福警官真是太好了。」詹森太太欣喜道。「但是我那晚餐怎麼辦?」
「知道嗎,我的孩子,你真是一點幽默感也沒有。」
大家都站著互相耳語。除了達克醫生,他正全神貫注于泰德·胡森。
當迪福警官陪著詹森太太,瑪貝爾和費爾頓回來時,中尉欣慰地說:「別緊張,姑娘們。沒人要搶你們的東西。回您的廚房去,詹森太太,準備您的晚餐吧。你和詹森太太一塊,瑪貝爾,對吧?」
「我昨天做得太過頭了。」音樂家紅著臉。「我是說,為了拉斯蒂的事……」
另一反面,約翰·塞巴斯蒂安今天早上看起來完全好了;他心情很好。或許是健忘的原因,他腦子裡似乎已經忽略了關於過去幾天的難題各種提示。出於頑皮,他一下支持這邊,一下支持那方地詰問著各位爭論者。拉斯蒂一直奇怪地看著他。接著瓦倫蒂娜也將同樣地目光投向馬里烏斯。
當醫生下樓后,他發現人們都已聚集在被艾勒里打開的新盒子周圍了。
「那是什麼意思?」約翰低沉地問道。
「您不會介意,是吧,先生?」魯里亞仍只是笑著說道。
「沒問題。你們三個可以負責廚房,食品儲藏室和餐室。你,費爾頓,還是在客廳聽命。不過要確保從餐室那條路進來回去也要走同一條路。警官,你要一直看著這三個人。」
因為約翰從樓梯上跑了下來。擔憂和憤怒已經從他的臉上消失。他回到房間時,面帶笑容。
即使是蒼白的費爾頓在端著明顯是自助晚餐用具的迪福警官的陪同下穿過餐室門道時,醫生的情緒也未得到緩和。克雷格半站起身,又坐回椅子,沉默不語。一個高調的聲音(奧利芙特·布朗)說道,「已經過了很久了,克雷格先生,您說呢?」緊接著四下里開始嘰嘰喳喳。(尤其是達克醫生,他說他從未學過雜耍把戲,能讓一盤菜平衡於他的膝上,而他也不打算在這個年齡開始學)不過大多數時間里還是一陣沉默,這更是繃緊了大家的神經。他們幾乎沒怎麼談話地吃著晚餐。魯里亞自始至終都很有禮貌,並時刻保持著警惕。他的椅子正好靠著遮住拱門的絲絨窗帘,而他一刻也未曾離過座位。
魯里亞曖昧地回道。「沒什麼——我希望。」他加了一句。「和個人無關,奎因,不過我想搜搜你。」
「約翰。」他似乎困難地壓抑著什麼。「你們能過來一下嗎?你和拉斯蒂?」
確切的依據被搬了出來,包括軍旅隊一個月之前被努特·羅克不可一世的諾特雷·達蒙隊擊敗時的一系列數據——醫生引出這點作為有力的一擊。就此,加迪納爾先生不屑地回擊道7:0的最終比分根本不算窮途末路,醫生反駁道,「沒錯,但是卡格爾做了什麼呢?九_九_藏_書除了傳出一記被傑克·埃爾德攔截住的傳球,跑了98碼,就為了整場比賽唯一一次觸地得分!」這一點受到佩恩先生的反對,他認為醫生對卡格爾心存偏見,儘管他自己也同意卡格爾先生沒有28年的狀態那麼好了。
「我不認為,」艾勒里輕聲地說,「有那個必要。」
晚餐過後,大家都喝了不少酒。馬里烏斯·卡羅醉后睡著了,不斷打著鼾。三三兩兩地有人打著橋牌。拉斯蒂將收音機調的一個爵士樂隊的節目,叫約翰陪她跳起了舞,接著和瓦倫蒂娜和艾倫跳。(艾勒里一直呆在他那角落裡,無視艾倫給他的暗示)深夜時,大家都等的快絕望了,大家同意瓦倫蒂娜玩猜字謎遊戲的強烈要求。這樣一來,這位腿長的金髮姑娘就能夠炫耀她那細長的腿和那毋庸置疑的表演能力。不過沒有誰對這兩件事感興趣,除了羅蘭·佩恩。他的目光一刻也沒從瓦倫蒂娜時髦的高裙擺上挪開過。最後,在11點時他們停下遊戲,開始收聽新聞。這又引起了一陣沉悶的笑聲。胡佛總統任命的法律執行委員會準備好遞交國會。新聞廣播員的聲音很真誠,信心滿滿地期盼禁酒令得到更好地貫徹實施;荷蘭舒爾茨的一輛載著貨的卡車在紐約東部被劫持了。芝加哥北部在一個小巷裡找到兩具屍體,他們曾用打字機記錄情人節大屠殺的情況(注:美國禁酒時代,販運私酒的幫派間的一次激烈鬥爭事件,發生在1929年2月14日的芝加哥)紐約市警局局長瓦倫提出對於曼哈頓的交通問題以已經找到了有效地解決辦法,提倡停止再再商業區停車。
「等一下,」中尉說道。阿德伍德鎮醫生的身軀顫抖了一下,在樓梯間底停住。「不介意我在您周身上下拍一下吧?不會痛的。」他笑著道。
大家困惑地進了屋。魯里亞留意地站在大廳的一邊,阿瑟·克雷格和約翰·塞巴斯蒂安以及他們的客人們排隊上了樓梯。魯里亞留在了大廳里。
「我很好,我告訴你!說著約翰衝出客廳,衝上樓梯。」
「等會兒,」探長說。「那邊怎麼樣了?」
「克雷格先生讓我在晚餐前準備雞尾酒和開胃小菜。」費爾頓說道。
「除了死者以外在藏書室里沒有陌生的指紋。」
「哦不,這次背面又有記號。看出什麼沒有,醫生?」胖醫生迅速將卡片翻了一面,仔細地看起來。
「我很累了,中尉。」加迪納爾先生嘆了口氣說。「我現在可以退出了嗎?」
「為什麼,」愛爾蘭姑娘說,「我得削土豆,擺桌子——」
「他們回來了。」中尉說道。點燃一根煙,吐出謎一般的煙霧。
「你不去嗎,奎因?」魯里亞中尉問道。
克雷格迷惑地望向達克醫生。
魯里亞中尉下午早些時候順道來訪。
達克醫生頭一個跑下樓來。「我不知道出了什麼事,」他喘著粗氣。「不過我現在要收聽橄欖球比賽了。讓一下,先生們。」
「沒什麼,」探長說道。「要問什麼問題呢?他們去的時候我是不是要給他們化化妝?」
「除了你藏書室里的屍體,克雷格先生。」艾勒里不無諷刺地說。
「無論你怎麼想,別說出來。」
「我不清楚,我現在在跟著直覺走,爸爸。我心中有種奇怪的感覺。讓莫蘭的人把有關交易的一切都告訴你。尤其得注意其中是否有什麼不尋常之處,明白了嗎?」
新聞過後,大家迷迷糊糊地坐著,等待午夜的到來。
「一丁點也沒有。」魯里亞盯著他。艾勒里也反盯著他。「好吧,我想我沒法逼你。不過別要讓我攤牌,好么?」
「有些克雷格先生的指紋,不過是很久前的而且弄髒了。兇手戴了手套。」
「過去三晚上塞巴斯蒂安先生收到的禮物都是在底樓這一層收到的。」魯里亞笑著說道。「我今天的目的是找到第四個盒子——今晚的禮物——還沒被布置好。」

03

「過去幾天我們一直都緊繃著神經。」艾勒里。「而這個老兄有時會為我們表演奇怪地把戲,約翰。就像星期四晚后梯那件事。」
「我也希望我能知道。」
「你還有充足的時間。在將近5點時,橄欖球廣播都還沒開始呢。」
山姆。達克醫生提到,今天下午晚些時候他要使用收音機——軍旅隊將在帕洛阿爾托對陣斯坦福隊。CBS(注: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和NBC(注:美國廣播公司)都read.99csw•com將播出這場開始於東部時間4:45的比賽。這很自然地引發了關於克里斯「紅」卡格爾的討論。對於這位優秀的全美中衛來說,對陣卡迪納的比賽將是他在大學里的告別比賽。卡格爾會發威嗎?他最後一場一場橄欖球比賽這一事實會激勵他大顯身手嗎?這是這次討論里最激烈的一個問題,山姆·達克醫生投反對票,而加迪納爾先生,羅蘭·佩恩,阿瑟·克雷格,和艾勒里都站在支持卡格爾的一方。
達克醫生徑直走向斯特隆·卡森收音機。將調節器調到CBS的波長,調了下聲音,點燃一根雪茄,躺進一張扶手椅里。在泰德·胡森的解說聲中收聽起比賽。
「真不錯。您就準備一頓自助餐吧——就在客廳里吃。」
聖誕節的第四夜。
一時間馬里烏斯不知道說什麼。
艾勒里銀色的雙眼閃爍著。「我現在懂了。」
「火腿和什錦冷盤,土豆沙拉——」
艾勒里接道。「我想我們都該睡了。」
午夜到的時候,樓上的那台老鍾傳來隱約的噹噹聲,不過幾乎沒有誰抬頭去看。
瓦倫蒂娜什麼都沒說。
約翰滿臉驚訝。「好的,就我們倆嗎?」
「再等一會兒,牧師!」魯里亞跳起身來,大步走向餐室的門,「迪福!」
「但是,親愛的,你清楚你一直都頭痛——」
七個小時看來對於超過一打被鎖在一件屋裡,沒有逃走希望的人的確是很漫長的一段時間,即使是在阿瑟·克雷格這樣寬敞的莊園大廳里。這份折磨在一陣緊張的氣氛中開始,直到夜幕降臨后變得愈發明顯。這完全毀了達克醫生橄欖球賽。他一直忙於一面叫女士們安靜點,一面將大大的耳朵貼到喇叭上。當斯坦福再次像1928年一樣戰勝了軍旅隊,最終比分為34:13時,醫生幾乎沒品嘗到一點勝利的滋味。他受夠了談話的人們。甚至當羅蘭·佩恩指出——軍旅隊勝也罷,敗也罷——傑出的「紅」卡格爾先生已經完美地謝幕了,為軍旅隊奉獻了觸地得分。這又在他為全隊所掙得的分數上錦上添花時,也找不到什麼反駁的話。
「我知道。但是我確實沒看出——」
艾勒里溜出房間。鎖上主人藏書室的門,坐在電話分機旁,撥了一通指明呼叫紐約警察總局理查德。奎因探長的電話。
「約翰不是嗎?」克雷格輕鬆地笑道。「戀愛中的年輕人,我的孩子……屈萊頓把嫉妒叫做什麼?『你這個人心裏的暴君』」
艾勒里搖搖頭,「就我而言,現在不再只糾結于找出這個贈予者了。認為他能夠隨意地在這房裡的某處放一個小盒子太片面了。從現在開始,我所感興趣的是這些東西本身。算起來我們已經收到了4組,7件物品了。這其中什麼地方有某種規律。至今我還沒找到,以後收到更多東西后,我或許能發現那是什麼。」
「總是這樣的,不是嗎?」
年輕的音樂家沒再要第二杯咖啡,猶豫了一下,站起身,說了聲抱歉,離開了餐室。瓦爾。瓦倫立即跟上他。不一會她又回來了,坐回椅子,重新吃起她的早餐。過了一會兒馬里烏斯又回來了。
「我不明白,」他不停地說。「山姆,我最好一個人上去找他。」
「我能先看嗎?」艾勒里迅速地問道。「如果您不介意的話。」
「一開始我以為他是在開我的玩笑。但是他沒有。他確實記不起我們之間打過架,迪福警官的介入——所有這一切。」
「他說今天晚上不會有盒子了,我剛在我床上發現這個!」
艾勒里有些不耐煩地把事情的來龍去脈告訴了他。
你的真愛贈予你,
「沒有。」他回答人們的提問。「運氣不佳我們還沒鑒別出那名死者的身份。我們正開始將他的照片派發別的洲去。你們大家怎麼樣了?我聽說了,塞巴斯蒂安先生。你還是每晚都會收到你的禮物。」
「把那三個人弄到這兒來。」詹森太太,瑪貝爾和費爾頓進來后,魯里亞厲聲道。「你和這些人一起呆在這兒,誰都不準走!」說著,跑回到拱門那兒,鑽進絲絨窗帘里,不見了。
當大隊乘坐克雷格和弗里曼的車離去后,魯里亞中尉走進廚房,「好了,女士們,換上暖和的衣服,你們一會要乘一趟車。」
「現在你能像個兄弟一樣信賴我了吧。」
差不多4:30了。魯里亞回到客廳,艾勒里跟在後面,找了個舒服的椅子坐下。
「看九*九*藏*書起來像是小孩子畫的柵欄,這是什麼意思?」
「但是他怎麼可能就這麼忘了?」瓦倫蒂娜大聲道。「這還不到24小時!」
迪福警官饒有興趣地說道。「是的,長官。」他陪著三人上了樓,扶住食品儲存室打開的門,接著跟著他們走了進去。魯里亞猶豫了一下。然後他鉤住大廳的門鎖,快步走進客廳。
「搜我?」艾勒里咧嘴笑道。「很榮幸。」
「那麼我得告訴你我真高興你在這兒…」克雷格坐回椅子里。「如果你真地能夠看清它是什麼意思………在還不太晚之前………」
拉斯蒂傻笑道,「我想我要吐了。」說著她跑出房間,上了樓。達克醫生趕緊地跟在後面,緊緊扶住眼鏡。奧利芙特·布朗跑在他後面。瓦爾·瓦倫也站起身,不過於艾勒里對視一下后,有坐了下去。
「克雷格先生,我並不是想讓你擔心,但是約翰是不是有什麼事?你注意到什麼沒有,比如,他最近是不是有些健忘?」
「我聽到我的換班來了。晚安。」迪福警官說,隱隱地咳了一下,接著跟著魯里亞走了出去。
「你可真他媽的聰明,中尉。」約翰冷冷地說道。
「不,」他的父親說道。「但是我要去抓那個騙人的天才呢?我想這次是機密調查?不能泄露?」
但是誰都沒說話。
「好了,是時候了。」奧利芙特·布朗厲聲道。「雖然我認為他不需要其他人的說服,為他昨天的野蠻行徑做出道歉。」
他高舉著一個包裹在紅色,綠色金屬紙里的聖誕包裹,上面系著金屬帶。在熟悉的聖誕標記上打著熟悉的名字:「約翰·塞巴斯蒂安。」
「爸爸。我是艾勒里。聽著,幫我個忙好嗎?」
「那是宿醉!」
「只是有些神經過敏。他總是把它綳得很緊,這次的神秘禮物讓他有些收不了了。」達克醫生坦率地伸手去拿蘇格蘭玻璃酒瓶。「好吧,今晚那個小妖精送來的是什麼,奎因?」
克雷格困惑不解。「我不懂你的意思,馬里烏斯,為什麼這麼問?」
「聽著,約翰。」艾勒里說道。「既然達克醫生在做客,無論如何——」
「就是你們。你們被獲准也享受一下新鮮空氣。包括你,費爾頓,迪福警官會載你的。」
在溜冰大隊離開前,艾倫對艾勒里說,「我早該知道你有所不同。你留在房裡為了確保警察不會偷什麼東西吧?」
「搜身?」達克醫生問道。「幹什麼?」
警官將頭伸進客廳。
「暴力。」阿瑟·克雷格沉重地說道。「上面用了暴力這個詞,這是第一次出現暗示……對於那種事。」
「睡覺吧,阿瑟。」丹·弗里曼輕輕地說。
克雷格不耐煩地搖搖頭。
阿瑟·克雷格生硬地說道。「中尉,我希望現在你能給我們個解釋,請吧。」
「我不怪你。聽著,各位,」中尉提高聲調,「大家都一直厭煩地配合著留在原處,今天天氣不錯——你們去溜幾個小時冰怎麼樣?我想象不到有人會丟下我。」他笑道。「我看到有人開車從阿德伍德池塘的冰面駛向這兒來,他們告訴我今天是溜冰的好時機。」
艾勒里緊隨其後,安靜地抽著煙。當魯里亞結束他的調查時,艾勒里說道。「不介意我問一下你在找什麼吧?」
大家全都疲憊不堪地上樓睡覺了,至少他們認為是去睡覺。但是隨著從樓上大廳傳來門開了又關的聲音,那是約翰——最先上樓的人之一——從他的卧室里跑出來,像個惡魔似的笑著。
你當人不會,艾勒里咧嘴想著。
「我晚點會解釋的。現在,你們按我所說的做好嗎?我想你們現在都想脫掉這身衣服,梳洗一下或是怎樣。請回到你們的房間。你們弄好了就下樓來。走前梯。」他後退道。「進來吧。」
他高高地舉起雙手,中尉迅速地在他身上搜了一遍。
「按什麼設計的?」
「后梯?」拉斯蒂擔心地重複道。
胖醫生若有所思。「聽起來像是某種遺忘症,阿瑟。或許是拳腳相向時頭部受到打擊的結果。我最好看看這孩子。」

01

「——它們全都在『莫蘭』,一家第五大道的珠寶商特別訂製的。其中8件是錢夾,4件是胸針。您能幫我詢問一下『莫蘭』嗎?」
「我想我得親自去。」
「聽上去真瘋狂。」他父親說道。「我很慶幸這次置身事外。不是么?」
「但是中尉。」艾勒里開腔道,並想著如何巧妙地指出魯里亞實驗中那個可見的巨大九-九-藏-書漏洞。
幾分鐘后,迪福警官帶著3個傭人回來了。中尉重複了一遍剛才的指示,加了一句,「你和他們一塊兒上去,警官,過一會兒帶他們下來。」
克雷格很是驚訝。「您還在這兒,中尉?」
沒人動一下,直到兩輛警車地聲音漸行漸遠。
「胡說。阿瑟,」達克醫生。「我從他還是個小滑頭時就檢查過他無數次了。我們一起去。」
「我肯定嚇了你們一大跳,」他說。「拉斯蒂寶貝,我非常抱歉。現在我當然記起了。它們重回我腦里了。我是不是太遲鈍了?馬里烏斯,你不必道歉。愛上拉斯蒂沒什麼不光彩的——我還是我自己。忘了它吧!」
第四夜:1929年12月28號星期六
「匕首上呢?」
「你記起來了!」拉斯蒂撲向他。「噢,親愛的,你可把我嚇壞了……」
艾勒里遞給他一張白卡片。上面整齊地打著四行字:
他們把還在打鼾的馬里烏斯一個人丟在客廳里。
溜冰大隊先回來,在半小時過幾分鐘之後。神情愉悅地交談著。魯里亞在前門遇到大家。阻住門。
「我不明白為什麼每個人都這麼大驚小怪,」約翰急躁地說。「沒錯,我是忘了。這犯罪嗎?」
「是的。」
其他的人立馬從餐室經搖門走進客廳。拉斯蒂看上去快哭了。克雷格無助地拍著她。
這一切都在馬里烏斯嘴巴不住地咀嚼時進行著,他一直未將頭從他的餐盤中抬起。

02

「沒錯。」
克雷格輕聲的抱怨了一聲。「這次又是什麼事?」
用以避開暴力
「哦,」探長道。
「什麼?」
但是中尉只是吼了一聲「晚安。」然後闊步走出了房子。
魯里亞一直等到經警車開走了。他才回到客廳里。
探長嘆了口氣,掛斷電話。
當魯里亞檢查完后,他禮貌地說道。「謝謝您,醫生。現在請到客廳里並呆在那兒。打開收音機,干您想乾的事,只是不要離開那個房間。」

05

艾倫用鼻子吸了口氣。「說真的,奎因先生,你還沒有你所想的一半聰明。」說完她就離去了,牽著馬里烏斯·卡羅和達克醫生的手臂,就像他們是世界上最有魅力的兩個男人。
「實驗結束。」他說道。
他們鴉雀無聲地或站,或坐著了地過了漫長的十分鐘。接著窗帘掀開了,魯里亞中尉走了出來,他慢慢地從口袋裡取出一包火柴,慢慢地抽出一根,慢慢地點燃。
艾勒里從嘴裏取出煙斗,說道「聖誕老人?」
魯里亞中尉將從天花板到地下的棕色絲絨窗帘牢牢地拉過客廳的拱門。然後他轉過身,矮胖的身軀抵著棕色的幕布。
「差不多吧。」艾勒里笑道。「好了,再見。但願大家都里薄冰遠點。」
姑娘們都很高興。甚至連達克醫生也被說服了,只要他們在軍旅隊對陣斯坦福時他帶回來收聽比賽。年輕人們都帶了溜冰鞋,阿瑟·克雷格想起從約翰那間老存放廢棄運動設備的儲藏室,和一個大戶鄰居那,可以為沒有帶的人提供鞋子。大家都跑上樓換上暖和的衣服。
醫生黃棕色的濃密頭髮都被氣得豎了起來。但是接著他眨了眨小眼睛。「我為什麼會介意?開始吧,年輕人。」
即使是沉著的費爾頓此時也變得有些不自在。3個人走在警官前面緊張地上了樓梯。
魯里亞鎮定地說,「今晚沒有聖誕盒子。在樓下任何地方——或者在門廊處。你們知道為什麼嗎,女士們先生們?因為不論是誰每晚留下的禮物今晚是不可能留下第四個盒子的。而為什麼沒有人可能留下第四個盒子呢,因為你們全都在這個屋子裡。我能說我其實從來沒相信過你們所謂的聖誕老人把戲嗎?現在我知道了確實沒有什麼聖誕老人。或者就算有,以前有,他和禮物也沒有半點關係。把禮物布置在房間各處的是你們其中的某個人。現在就揭曉這個玩笑怎麼樣?你們有什麼想說的?」
他將椅子上的坐墊掀開,徹底地將傢具都搜查了個遍,一陣翻箱倒櫃。他在煙囪戳了戳。他將斯特隆·卡森收音機的轉到背面。他檢查了聖誕樹,甚至沒忘記檢查掛著的紅色紙圍裙。他一寸一寸地檢查了一遍牆,掀開畫看了看,接著一陣敲敲打打。接著檢查了地板,小地毯。他將整個客廳掀了個面兒。又將它們重歸原處。
「那是拉丁語。不過我想你明白我的意read.99csw•com思了。」
奎因舉起一個微型的被漆成白色的木柵欄,「是個房子外面一片完美的組合,醫生。」
約翰僵僵地坐在椅子上。拉斯蒂坐在他腿上,小心地和他談著。艾勒里進來時她向他投去感激的一眼。
「約翰怎麼樣,醫生?」拉斯蒂聲音微弱地問道。
「你是站在游吟詩人所說的角度看問題。那指紋有什麼進展嗎?」
「想象一下,艾勒里,」拉斯蒂用高聲的語調說,「約翰記不起昨天在涼亭里發生的事了。他甚至記不起去過那兒。這是不是很好笑?」

04

「當你們全都不在房子里時,克雷格先生,」魯里亞中尉繼續說道。「我擅自搜了樓下的這幾間房。另外我帶了搜查證來,如果您想案程序走的話。如果您想看看的話,先生……」
人們一時間又開始交談。
他在藏書室,音樂間,餐室,食品儲藏室,廚房和大廳里重複了客廳里所做的。
「再來些咖啡,布朗太太?」克雷格嘀咕道。
「我想讓您幫我弄點情報。拉斯蒂·布朗,約翰·塞巴斯蒂安的未婚妻,為這兒的每個人設計了聖誕禮物,約翰在聖誕節早上分發了禮物。每件禮物都是按十二宮的不同標誌設計的——」
約翰答道。「他鉗住我們的脖子,把我們拖到雪地里,我們就像一對爭鬥的小貓。」他難過地搓著頸背。「我還痛著呢。」
「很簡單。」中尉說,「我要偵破這出謀殺案,這是個難題,在第一階段就被卡在鑒定受害者身份這兒了。與此同時,還有塞巴斯蒂安先生每晚受到的匿名禮物這一棘手的事。我不知道這些把戲背後隱藏著什麼,或者它們和謀殺案是怎麼聯繫的,或者甚至它們到底和謀殺案有沒有聯繫。這就是我今天所做的。今天下午早些時候,我把你們所有人都從這房子里打發走了,連傭人也包括在內。除了奎因先生,不過他的待遇也好不到哪兒去。我不會因為他父親是警局高官就不把他計在我的盤算之內。 」
「留言呢?」
整個房子都靜止了。
「拙劣的打油詩。」醫生咕噥道。他將卡片翻開看。
艾勒里盯著玩具房子,還有那新增的柵欄。「魯里亞的實驗什麼都沒證明,現在事情的發展更證明了他是徒勞無功的。如果某個人正藏在房裡,他可以在我們全部被中尉扣留在樓下時,把這第四個盒子放地樓上約翰的床上。或者,如果這個贈予者是我們其中的一個,就像魯里亞所想的,他可能在今天下午從阿德伍德池塘回來時已經猜到魯里亞的打算,並溜進約翰的房間里在下樓前放好盒子。你們應該記得起約翰是當時第一個下樓的。」
約翰表現得很冷靜。達克醫生一直陪著他,直到他睡去。
「沒錯,但是這次是直指約翰。」
一排白色的柵欄
早餐時,馬里烏斯看上去宿醉未醒。他沉默地吃著早餐,不參与討論餐桌上正進行著的話題。
他們隨著馬里烏斯走進客廳。
克雷格一臉茫然。
「道歉不是我的專長。但是…。不管怎樣,我隊拉斯蒂和約翰表示歉意。拉斯蒂很通情達理——」
很奇怪地,魯里亞中尉發火了,「好吧,繼續玩兒你們的幼稚把戲吧!」他揮舞著手臂咆哮道。「從現在開始,我要專註于那起謀殺案。我回將有趣的細節留給你,奎因。」
「去他媽的聖誕。」魯里亞說道。「現在給我閉上嘴,這是我有所收穫的時候。」
還沒等到誰回答,他已經跳起身,走進客廳。
「約翰·塞巴斯蒂安,」拉斯蒂堅定地說。「你告訴我:迪福警官進涼亭來制止你和馬里烏斯的爭鬥時,他怎麼做的?他對你做了什麼?」
「你的意思是指『Timeo Danaos et dona ferentes』(注:我擔心送禮物來的是個希臘人)?」魯利亞咧嘴笑道。
「在我讀《漢斯。布林科》(注:美國作家瑪麗。道格所著的關於荷蘭生活的小說)時已經溜夠了。」艾勒里點燃煙斗坐了回去。「調查一點進展沒有嗎,中尉?」
約翰是接一下來下樓的一個,緊隨其後,一個接一個地,其餘的人陸續下了樓。魯里亞挨個阻住。大家都讓他搜了身。對於女士,魯里亞就只是請求她們打開她們的手提包。所有人都安排到客廳里,並受到重複的命令:不能離開那兒。
「我不是這個意思,克雷格先生,我的意思是……約翰似乎不記得昨天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