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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第八章

「拉斯蒂,」老牧師清了清嗓子。「試想一下如果你發現約翰不是像你所想的那樣,你還會嫁給他嗎?」
老牧師笑道,「我知道這聽起來很老套,克雷格先生。不過懷揣著信仰,你就會發現解決的辦法。」

04

02

「我想他害怕在此處不被接受。於是乎,他對美國的移民撒了些慌。在那之後,他很害怕申請公民證書。事實上,他從未成為一名美國公民。他仍然是德國國籍。而如果他謊報的陳詞引起了移民局的注意,他可能會被——即使在他這個年紀——驅逐回德國。」
它的做工很精緻
加迪納爾先生吻了下她的額頭,開始爬出雪橇。「既然是這樣,」他說,「那麼多說無益。」
加迪納爾先生不高興地想著,接著說得更加直接。
拉斯蒂顯得不解,「什麼,弗里曼先生?」
因為他很困惑,而且因為這份困惑他模糊地看見他犯下的一些罪惡,或者說至少信仰有些動搖,所以加迪納爾先生決定今天早上拒食肉食。所以他不打算吃早餐。避開餐室穿過客廳安靜地走進主人的藏書室時,他聽到餐室里客人們在各自嘀咕。他打算給他的主教寫一封長信。禁肉食是主教建議退休牧師在自省時遵循的一種養生法。
他們稍稍寬心地轉過身,迪福警官從大廳走了進來。
詹森太太準備好了晚餐。「星期一晚上是克雷格先生最愛聽收音機的時間。」她透露道。
「奴隸,」弗里曼點著頭,笑道,「直到今天為止,我從來沒有相信過星座的影響。」他徑直地看著約翰·塞巴斯蒂安。然而約翰正撥弄著拇指,盯視著地板。
加迪納爾先生嘆了口氣。有時解鈴還須繫鈴人。他找到艾勒里,將約翰給弗里曼下來最後通牒一事告訴了他。
拉斯蒂猶豫了一下,加迪納爾先生似乎看到希望。不過她若有所思地說,「我不這麼認為,過去幾天我有些擔憂,我得承認,約翰有時表現得——不大像他自己。不過全都是因為被那些事搞煩了。您不能真地責怪他。他認為把所有人聚集在一起負有責任,接著就發生了謀殺案,還有那些可怕地聖誕盒子……」
「我當然確定。」出版社被惹惱了。「有什麼問題嗎?」
加迪納爾先生星期天早晨心情如同他的腳步一樣沉重。老牧師自聖誕節那晚起就一直睡眠不足,不過他主要還是精神上感覺疲憊。他愈加不安觀望著克雷格一家發生的種種事情。每晚他睡覺時,都會虔誠地祈禱,一切能奇迹般地真相大白。他已將藏書室的死者置之腦後。那是唯有他信仰的主才能處理的事,而加迪納爾先生從心底里明白在他存在的這個世界是不會出現基督再臨的。
約翰·塞巴斯蒂安禮貌地問道,「您是打算冒一次險,還是決定把弗里曼出版社賣給我?」
在裏面,在紅色包裝包裹著的物品上,依舊是打著字的白色卡片。艾勒里把它從盒子上扯下,用極其平穩的語調高聲讀了出來:
弗里曼先生說道,「我……我不大知道說什麼,約翰。如果這真的是對弗里曼出版社嚴肅的一次開價,我動心了,說真的。尤其因為個人的感情因素。但是弗里曼出版社是不會出售的。」
加迪納爾先生幾乎要跳起身來。
「中尉叫你把這些東西留著,奎因先生。」
艾勒里緊繃九-九-藏-書神經地聆聽著。「謝謝您,加迪納爾先生。我很高興您就此事來找我。開始一點一點地疊加起來,疊加起來。儘管只是這其中的一點碎片。」
艾勒里沉默地接過拉斯蒂手中的小鞭子,連同白卡片一塊遞給了警官。警官拿著東西,撓了撓下巴,轉過身。過了一會兒他們聽到他正在打電話。他掛斷以後,再次回來,將鞭子和卡片塞回給艾勒里。
他想象得到可憐的出版社可憐地在那兒,盯著主人的這間可怕的牢房。他瘦弱的雙手無力地握著,心中滿是悲傷和困惑。加迪納爾先生好像哭了。
在聖誕節第六夜
過了一會兒,他聽到這個不幸的人慢慢地離開了房間。
他在廚房裡找到了她,她正在靠一些茶葉來為詹森太太占卜。
「哦,加迪納爾先生,」拉斯蒂喊出聲,紅色的頭髮飄舞著。「您該來聽聽約翰的詩。它們真的太棒了!」
「疊加出什麼,奎因先生?」牧師對年輕人愉快的表情迷惑不解。
大家慢吞吞地討論著新聞——美國海防巡邏隊擊斃了三名走私者,並截獲三艘載有價值50萬美元走私貨物的船;在印度,聖雄甘地提倡對英國的統治進行「非暴力反抗」)——這時出版商又回來了,他尖聲地說道,「我在我房間里發現了這個。」
「通常時段怎麼了,阿瑟叔叔?」艾倫問道。
「我恐怕魯里亞中尉對此有話要說。您忘了在這兒發生的謀殺了嗎——您已經被限制在了這座房子里,嚴格地說,您也屬於魯里亞的嫌疑人之一?」
「我還不確定。我現在還不能多說。」
弗里曼先生的聲音很糊不清,他似乎希望但不是很確定這個年輕人是否是在開玩笑。出版商也將語調調整得,至少說讓人聽起來不大舒服。
7:30時大家在客廳坐定,專心地收聽起WJZ羅克西的解說。8:30時克雷格把台轉到WEAF收聽A&P吉普賽。「希望你別介意。馬里烏斯。我知道現在通常是音樂的時段。不過我喜歡這個節目。」
過後,突然間,加迪納爾先生熱切地希望自己不要被發現。因為他原以為的生意談話轉向了陰險的話題。
「您是值得敬愛的人,」拉斯蒂捏著他的手,「但是我沒法回答這樣的問題,加迪納爾先生。這對我來說不會是真的。約翰除了如我所知以外不會有另外一面。他不是我的約翰,我無法想象不嫁給他。」
這是個不太令人愉快的晚上。大家都各自竊竊私語。馬里烏斯似乎又恢復了他討厭的本性,約翰發著呆,瓦倫蒂娜發著牢騷,佩恩很粗魯,達克醫生繃著臉,布朗太太尖聲說著話,加迪納爾先生一副煩惱的樣子,克雷噶滿臉沮喪,艾倫很敏感,拉斯蒂很煩躁,而弗里曼的心思則飄到了九霄雲外。
「我只能把我偶然聽到的告訴你。」
「通過我父親。」加迪納爾先生完全能感受到出版商的驚慌失措。「我的父親?」
「不,我想這是約翰願意留著的一件禮物。」艾勒里頓了一下,「約翰?」
你的真愛贈予你,
「這是無法容忍的。你完全瘋了——你在妄想!不!我不會這麼做的!」
「我只是在想,」出版社說道,「我的生日是三月三號——因此,我在那天早上由你的十二宮小禮物所判定下,屬於雙魚座。您是我們的占星家,布朗太太——這喚起了我的回憶。雙魚座一般的解釋是什麼?」
https://read.99csw.com「胡說八道。」布朗太太說道,「約翰怎麼會不正直?肯定不是物質上的東西,而且就算是我確定的什麼,我想我也不夠聰明,足以對他進行裁決。」
「約翰也愛你?」
「我接受道歉。」約翰說道。
「自然?」年輕的詩人頭次看向出版社,「您是什麼意思,弗里曼先生?」
「他們為每個人演奏熟悉的標準作品,而且他們水準一流。我不理解為何人們需要為像其他大部分人一樣喜歡它而道歉,就因為某些人對此不屑。」她滿身嘲諷的目光箭一般地射向艾勒里。
但是他匆匆地吻了她遍跑出了房。
「誰,我?」艾勒里嘀咕道。
突然從客廳傳來一聲重擊聲,那是拳頭捶在椅子上。「真不要臉!看著!我的父親和這有什麼關係?你把一個年老力衰的老人家牽扯進這個噩夢是什麼意思?」
約翰深深地苦笑著。加迪納爾先生靠在附近停著,他能從中聽到每天早上從同一張嘴裏聽到的陰險和嘲笑。奇怪的孩子,他想著,太多面了……
「沒錯。」弗里曼答道。加迪納爾先生很同情他。
加迪納爾先生拍拍主人堅挺的肩膀。「在他在人世間最後的一晚,克雷格先生,耶穌到了橄欖山,如馬可福音所載,他來到一個叫客西馬尼的地方。在那兒他經歷了臨死前的恐懼和悲哀所帶來的痛苦。」客西馬尼在阿拉姆語里的意思是「榨油,」在那兒,耶穌的心靈——就像賦予那地方名字的橄欖一樣——受到了折磨。他發現仍然能說,「我不會,而你會。」
牧師加迪納爾先生進行非牧師的冒險,弗里曼出版社岌岌可危,年輕的約翰拿上鞭子回房睡覺
不過當他離開阿瑟·克雷格時,他的笑容止住了。他想道,他傳播信仰有大半輩子了,可是只取得可憐的一點成果。他相信,誠摯的信仰能引發奇迹,但是那太罕見了,太罕見了。而這是本質上是時間的一個問題。
那完全是一種嘲笑的語調,事實上加迪納爾先生覺得那十分的陰險。
「一名來自德國的正統猶太人,用假名逃出了國。德帝國政府讓他身陷很多政治麻煩」
但是另一面一片空白。
那個可憐的人無助地說道,「約翰,你要不是在開我玩笑——要不就是病得不輕。不過你執意要這樣的話,那我會像你說的那樣認真。我和最初的那筆交易毫無瓜葛。那完全是你父親悲劇去世的結果,我能理解,克雷格的想法,獨自一人,他沒準備好繼續經營下去。自那以後公司轉手過數次。我只是現在的經營者。當我接手時,它幾乎臨近破產。我為它付出了很多的心血。約翰,我把它經營得可以說在紐約的小出版社裡算是最好的一個。現在你說你像把它從我手中弄走……我想問下,為什麼?憑什麼?不過我不會讓你如願。我只想問個問題——我要一個直接的回答,不要有什麼幼稚的插科打諢:選擇權怎麼在你手上?你打算如何讓我出售出版社?」
然後加迪納爾先生聽到出版社用難受的聲音說道,「合夥。我會讓你合夥,去你的錢。」
緊接著是一陣冗長的沉默。

01

為了你,我可憐的孩子,在加迪納爾先生回房時他想著,我不能就這麼坐視不管。
「你和誰談過?」出版社低聲道「是哪個叛徒?」
拉斯蒂的母親面露疑容,「奴隸的象徵。」
「約翰,」拉斯蒂喊道。
「別太在意約翰九-九-藏-書。」拉斯蒂尷尬地笑著說。「您知道過去這幾天他承受了多大的壓力。您想坐到我身邊來嗎?」
他舉起手中的聖誕包裹,仍是綠色,紅色的金屬紙,系著金絲帶,附上聖誕老人的標籤。
加迪納爾先生敏捷地爬上雪橇。他牽起拉斯蒂的手,對她笑道,「好了,親愛的——這下沒人了,就像蜘蛛對蒼蠅說的。」這是加迪納爾先生在這種場合的標準開場白。接著他繃緊了那大大地美國鼻子,準備好了下面要說的話。
晚上一點點地過去。在11:00時有人把收音機轉到新聞台。在聽到中間時,弗里曼站起身,說道,「煩惱,除了煩惱什麼都沒有。很抱歉,我想我要回房睡覺了。」他拖著疲憊的步子離開了。
加迪納爾先生坐在了瓷面桌子的另一邊上。
加迪納爾先生鎮定下來,咳了一聲。他重複咳了幾聲,直到他們聽到。
「心裏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加迪納爾先生鎮定地說,「就說你的看法。那孩子愛你,尊敬你。他會聽的,一定。」
「又一個?」
「現在別告訴我你正在經受又失憶的痛苦。」弗里曼說道。
「我不知道您到底在說什麼。」約翰眨著眼。「我要睡覺了。」
「不,不,請坐下。」克雷格粗壯的手指抓住牧師的肩膀「一個你從小帶大的孩子——你認為從內到外都很了解他——你能保證他的正直………你如何帶就這種事去面對他,加迪納爾先生?該說些什麼」
「敲詐丹·弗里曼,」他抱著頭,「我沒法相信,加迪納爾先生,沒法!」
艾勒里這才意識到還沒檢查卡片的背面,他趕緊把它翻了個面。
布朗太太回想著,「約翰當然不像他看上去那樣。一個男人的追求一個女人的他是怎樣的?」
「他會嗎?我真的了解他嗎?最近過去的這幾天……」克雷格突然站起來「我一直試圖讓心情平靜下來。加迪納爾先生,在這其中………我不知道是什麼,有些可怕。」他來回踱著步。加迪納爾先生心中充滿了同情。「我家裡出了什麼事?」克雷格吼道,「我能做些什麼?我如何應付?」
「你深愛著約翰」加迪納爾先生憂慮地說道。
「奧利芙特,」加迪納爾先生說道,「試想一下如果你發現約翰並不是他看上去那樣,你還會為你的拉斯蒂感到高興嗎?」
「然而,」馬里烏斯插話道,「誰又會如此自負,以致於拒絕聆聽這麼感傷的音樂呢?」
「嗨,牧師。」約翰簡短地說道。
「試想一下,」加迪納爾先生固執道,「如果你發現他不正直。」
「好了,當然。你不會認為我傻得相信多情期會持續很久,對吧?我還記得老布朗先生。」
「您確定嗎?加迪納爾先生,您確定您沒有聽錯?」克雷格不停地重複道。
「弗里曼先生,我要那座出版社,而您將把它賣給我——或者你手頭控有的等值的股份。我不會搶。我付得起這起交易的錢,而且我會付。不過您得搞清楚,選擇權不在您手上,在我手上。」
「他很老了,對吧?他七十多歲時……好吧,弗里曼先生,你在問我。當我決定購回出版社時,我就知道比起金錢我還會遇上更棘手的爭執。老實說,我做了一點調查。我發現在您身上挖掘不出什麼后,我盯上了您的家人。您的父親是個移民,對吧?」
約翰顯得很陰險,十分陰險。他開始回憶道弗里曼先生的出版社,弗里曼出版社,是由他的,約翰·塞巴斯蒂安的,父親和阿瑟·克雷格創立的;在老約read.99csw.com翰英年早逝后,克雷格自願把塞巴斯蒂安和克雷格公司出售了,他,約翰的兒子,長久以來一直將那次買賣視作關於他父親記憶的一次敗筆,多年來他一直冥思苦想如何才能「糾正錯誤。」後來他發現了解決的辦法。1930年1月6號,他,約翰,將繼承他父親的財產。屆時他將身家百萬,於是乎他輕而易舉地就能將出版社購回。
這時他聽到客廳有兩個聲音。都不是很高的聲音。事實上,如果不是因為寂靜的緣故,加迪納爾先生也不會聽見。一個聲音來自有著大大的半禿頭,漂亮的憂鬱棕色雙眼的矮個子,出版商,弗里曼先生;另外一個來自約翰。好像是生意上的談話,隨著聲音漸漸變小,加迪納爾先生猜想其中有什麼機密。他不自在想著是否該到門道那兒,讓他們意識到自己的存在。不過那多半會造成尷尬的局面,於是他打算再考慮一會兒,特別是為了堤防弗里曼先生。加迪納爾先生決定呆在原地,既不試圖壓抑自己的動作,也不過分地招來注意。也許他們其中的誰,在走動時,通過門道會看到他。
「但是我並不想合夥,弗里曼先生。我想要我父親的出版社。我能得到它嗎?」
「您想得太對了。」
「牛鞭,」丹·Z·弗里曼清楚地說道,「還是人鞭?」
接著暫停了一會兒,好像弗里曼先生正在在深思熟慮而約翰在等他;接著加迪納爾先生聽到老人緊張地笑著說,「等一下,約翰,我想你是認真的。」
加迪納爾先生閉上了嘴。
「好吧。我一向如此散漫,」加迪納爾先生說道,還是沒動。「婚期將近,我想我該和拉斯蒂談談。當然,如果你想我推遲的話——」
拉斯蒂笑道,「他更愛我!」
「沒錯,」丹·Z·弗里曼說道,「沒錯,這看上去太自然了。」
阿瑟·克雷格抿著一小撮鬍鬚,偷偷地看了看約翰,好像他是頭一次見到約翰。然後他站直了身子,看著艾勒里打開包裹。
「這是某種真鞭子的微型複製品,」拉斯蒂說道,她檢查著鞭子。「不過我不大清楚。這或許是跟牛鞭,儘管它不像南非的犀牛皮鞭。它可能原於南美。」
加迪納爾先生站起身,「我理解,事實上我相信。為此我表示遺憾。不過我認為我有責任………」
「哦,見鬼。」約翰說道,「忘了它吧。」他從雪橇上跳下,大步地走了出去。
「通過您父親」約翰·塞巴斯蒂安說道。
「但是那不像是約翰的作風。我的意思是——他經常談起他的父親,以及出版社,但是至於要將它收回來,我從未聽他提起過……」
「你不害怕惡魔嗎,奧利芙特?」加迪納爾先生問道,並起身告辭,去找一開始他真正的唯一希望,阿瑟·克雷格。
「我沒有聽錯,克雷格先生。」
「你又準備責備我了。」布朗太太羞怯地說。
「還有一周?」弗里曼狂笑道。「你以為在這過後我還會再呆在這兒?我現在就走——立刻!」
於是加迪納爾先生坐在桌前,打開帶下樓來的文具盒,旋開自來水筆的筆蓋——他曾用那鈍鈍的筆尖寫下過無數的佈道說教——他祈禱了一會兒——希望得到指引——便開始寫了起來。
約翰很紳士地說道,「好好考慮一下,弗里曼先生。您還有時間。您至少還在這兒呆一周。」
又是一陣間歇,在此之間加迪納爾先生試圖忘掉他們說的話以及說話的樣子。但是他做不到。
第六夜:1929年12月30號星期一
那是由某種結實九*九*藏*書的皮革製成的看起來挺可怕地一根小鞭子。手柄變動有些沉,鞭鞘相對長些。這是小人國的鞭子。
「不,我想問下你對未來的女婿有什麼看法。」
「我可不傻,」布朗太太說道,「沒什麼能讓我對一個人感到吃驚。約翰還年輕,如此的英俊,有魅力,有才華,他將變得非常富有,無論你說什麼,加迪納爾先生,我都不想聽了如果發什麼事讓這門婚事取消,我想我會死的。」
他要找奧利芙特。布朗,不是出於希望而是出於責任。他非常了解拉斯蒂的母親——可以算得上有些冥頑不靈,他遊說多年都毫無結果。她對超自然現象的痴迷,是她同真正的精神分離開來,他很久以前就放棄對她進行勸說。事實上,他覺得奧利芙特。布朗自己也不相信她四處散布的鬼話。這對加迪納爾先生來說,比起她對魔法的熱衷是更大的罪惡。這讓她變得缺乏魅力而滿是虛偽。
加迪納爾先生滿是困惑地回到自己的房間。
「您十分地確定。」
艾勒里安靜地從弗里曼手中接過包裹。「寫給你的,約翰。當然。我能盡主人之誼嗎?」
一根皮革編成的鞭子
「我打擾到你們了,很抱歉。」不過加迪納爾先生並沒有走開。
「不可能!」弗里曼暴怒地吼道。「他們絕不會這麼做。他七十四了。那會要了他的命。那是對他宣判了死刑。他們絕不會這麼做,我告訴你!」
「約翰?」布朗太太變得容光煥發。「親愛的,他是個很好的孩子!我很為拉斯蒂感到高興。」
「我希望您能理智點。」可憎的年輕人哀怨地說道,「我比您更不在乎。別逼我,弗里曼先生。」
約翰驚慌地接過鞭子,他翻來覆去地看著。
就在此刻拉斯蒂出於高興輕輕地打了一個顫。「哦,加迪納爾先生,我內心裡滿是愉快欣喜的事。即使是將要發生的事也不會把它毀了。」

03

「奧利芙特,」加迪納爾先生突然說道,「我很想和你私下談幾句。」
加迪納爾先生聽到約翰闊步走出了客廳。
「我這就上樓去幫瑪貝爾收拾床被。」詹森太太很快地說完,不一會就消失了。
臉色蒼白的出版商根本沒看約翰。他做到迅速聚成一圈的人們外圍,看著人們,眨著眼………
他說不上寫了多久。他沒怎麼注意流動的人們穿過客廳——說話聲,笑聲,腳步聲——不過過了一陣后他開始意識到那些聲音已經消失很久了。他想他們一定是出門或者會自己的房間去了;他開始讀他寫下的東西,嘴唇無聲的動著。

05

加迪納爾先生沒有笑,「親愛的,你不懷疑?不管是對你自己,還是對他?」
弗里曼先生的聲音變得有力起來,加迪納爾先生很想喊一聲「好極了」但是他還是繼續坐回桌旁伸長耳朵。
「哦,是的。」
「說實話,我喜歡一個人聽。」在她的卧室里有一套被她反反覆復拆了又裝上的老式晶體管收音機。
加迪納爾先生在老車庫裡看到拉斯蒂。她正在老舊的雪橇滿是塵土的前座上摟著約翰,專心地聽著那年輕的惡棍讀詩。他們背對著他,所以好一陣這位老紳士能夠不被察覺地觀察他們。這位詩人對詩很敏感,很擅長。從他那讀詩時極大的自我滿足感加迪納爾先生猜測那是他自己的詩。拉斯蒂,牧師能看見她得側臉,正半張著嘴沉浸於字裡行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