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第十六章

第十六章

艾倫在艾勒里坐進車時向他辭別,帶著一個空蕩蕩的心,站在克雷格車道上那輛杜森博格的車輪后。他提出願意駕車載她回威爾斯利,可是她拒絕了。

挑戰讀者

「你的指紋被什麼政府機關採過嗎?被什麼人,因為某種原因?」
「塞巴斯蒂安兄弟曾經打算捉弄我,而且成功了——還記得你剛剛如此自豪地說過的話嗎?」拉斯蒂回瞪了一眼。「我既沒有相信,也沒有不相信。我只是不明白。直到我——」
「就是用一隻扭傷的手腕,像在那些書上潦草地亂塗一氣地寫字嗎?」艾勒里搖搖頭,「一個由於死後僵硬沒法寫字,一個由於扭傷手腕沒法寫,可以說,字跡比較可能不會有個令人滿意的結果,至少在一段時間內是這樣。今晚我也期望能得到確定。有很多原因,其中最主要的原因叫做拉斯蒂·布朗。」
最後黑暗散去了——至少說從年輕的奎因先生靈魂中,——另外的案子出現了,並激起了他的興趣和才能。他將它們一一解決。他寫著他的書。他甚至變得更有名氣了。但是他從來沒忘記他在他的第二件——實際上他的第一件——謀殺案中是如何遭遇滑鐵盧的。即使具體細節從他的記憶中慢慢地消退,失敗的事實還是存留著——就如同是未被根除的癬——在他的皮膚底下隱隱作癢。
「我想這事兒就省了,」魯里亞中尉嘀咕道,「滕南特醫生已經把繃帶去掉了。沒有近期扭傷的跡象,他說——沒有腫脹,而且上面也沒有像你手腕上那樣的碘酒。」
「骨骼結構,顱骨尺寸呢?」
魯里亞明顯是咒罵了一句,然後就衝出了房間。三分鐘過後又回來了。
約翰突然坐了下來。不過緊接著他又抬起頭,「指紋。指紋不會說謊!山姆醫生,我弟弟不會和我有一樣的指紋,對吧?」
「我明白。」魯里亞說道,「那時候我的麻煩才剛剛開始。你知道我是怎麼看這件案子的嗎,奎因?」
「你的兄弟呢?」
「那些你說你兄弟帶來的證件,出生證明等等——那其中附有一副印紋嗎——嬰兒手印,比如說,或者腳印?」
眾位讀者敬請留意。
「沒有。」
至於那起雙重謀殺案,(殺害哈爾醫生的兇手被假定和殺害約翰三號的兇手有關聯,雖然在這個尋不著出路的案子中,就算是被證明是另一種情況,人們也不會感到驚奇)官方沒有給出任何解答,沒有誰因為其中一件或者兩件而被逮捕。而它,或者說它們——一直存於「開放」文件中,直至文件腐朽。
「而我在星期五你扭傷了我的手腕!中尉,你去看看我弟弟的手腕,我的意思繃帶底下。你會發現敷的葯是假的。他的右手腕完好無損!」
小題大做,愛已不在,錯誤的悲劇中萬事不順。
——《羅馬帽子之謎》第270頁
「還沒有,」艾勒里說道,「而且我會告訴你為什麼,約翰。你說你是約翰一號,是吧?」
艾勒里直到去曼哈頓半路上還沒弄明白艾倫所說的是什麼。
達克醫生趕忙走向約翰,從背心上解下一個鉛筆式手電筒,「張開九-九-藏-書嘴,把舌頭伸出來。」他用電筒壓著約翰的舌頭,接著臉上露出寬慰,「沒有扁桃體。這是我們的約翰。沒有錯!」
「確實是,」達克醫生瞥了艾勒里一眼,急忙加了一句,「我是說,這確實看起來像是同一隻。」
「然後怎樣?」艾勒里難過地說,「進行對比嗎?很好,它們會顯出不同的特性,但是問題仍然擺在哪兒:那副指紋屬於約翰一號,那副屬於約翰三號呢?」
因此,不論接不接受得了,死的那個是約翰三號。
「好了,那麼,為什麼不對比字跡呢?在他們相遇之前一定存在著許多各自的真實字跡樣本,」出版商說道,「這個約翰所要做的——」
人們又重新皺緊了眉頭。
約翰結巴地說道,「好吧,不過我確實沒法證明我就是我——一號!真他媽愚蠢……」他急躁地環視四周,目光停留在了自己的右手上,接著沾沾自喜地舉了起來。「這兒!這能證明我所說的是千真萬確的。星期五我扭傷了我的手腕,不是嗎?誰有剪刀?山姆醫生,來把這些繃帶弄開!」
對艾勒里·奎因先生——年輕的奎因先生來說,塞巴斯蒂安的案子的結果是將他的人生引入最黑暗的一段時期。
在斯坦利·迪福警官和阿瑟·克雷格先生對傷員進行現場急救后,這位阿德伍德的伊卡洛斯(注:希臘神話中的人物,用蠟和羽毛製成翅膀掏出克里特島,後來由於過分飛近太陽,蠟翼被融,墜海而死)急速地被送到了里阿德伍德九英里的上維斯徹斯特醫院里,他到了那兒的時候看起來與其說像個活人,不如說更像一頭剛剛被宰殺的公牛(這是後來迪福警官對記者的描述)一名見習醫生做了開頭的醫療檢查,斷定說流血的原因是頭皮上的一道嚴重傷口,並叫溫克爾護士在他準備縫合傷口時,把病人傷口處的頭髮剃掉。這時候阿德伍德的參孫·達克醫生已經到了,還有魯里亞中尉。正當達克醫生接替那名見習醫生時,魯里亞中尉聽到溫克爾護士活潑地說道,「噢,讓如此難看的胎記暴露出來,他不會高興的」
「準確無誤!」
其餘的無需贅言。病人在恢復意識時伴有頭部撕裂般的宿醉感,和一些骨頭酸痛,其他的沒什麼大礙,魯里亞中尉告訴了他他頭頂胎記的事,他信誓旦旦地說他從來不知道這事,他這輩子都留著自然稠密的頭髮,而且也從沒有喜歡在鏡子前照來照去的癖好。達克醫生,他這輩子的醫生,還有克雷格先生,他這輩子的監護人,也說不知道這件事,而且也從來沒有去檢查過病人的頭皮,無論是他成年後還是還是孩子的時候。魯里亞中尉趕忙給驗屍官,滕南特醫生通了電話,然後急忙地驅車來到停屍房,滕南特醫生也隨後趕來。滕南特醫生徵用了約翰(一號或三號)塞巴斯蒂安的遺體,並照魯里亞中尉所指檢查了遺體的頭部,最後得意地向中尉表明,「這個沒有胎記!」
達克醫生站起身沉默地將繃帶除去,約翰這期間一直帶著憤怒且得意的表情瞪著艾勒里,就像一匹被觸怒了的賽馬。結果展現在人們面前的是——一隻塗著碘酒,腫得相當厲害九_九_藏_書的手腕。
「很抱歉現在變得這麼令人失望,艾勒里。」艾倫說道。
「你們瞧。」約翰用致命般的目光看著艾勒里。「滿意了吧?」
「現在給我們看到的是一隻扭傷的手,而樓上你兄弟的手腕卻沒有扭傷——沒錯吧?」
「說的。」
「屍體上有任何手術留下的疤痕或者胎記嗎,中尉——滕南特醫生這麼說過沒?」

02

「這說的通,」達克醫生皺著眉說道,「我的約翰從嬰兒時期就有一副格外強健的牙齒。他的三胞胎兄弟也這樣不是什麼令人驚奇的事,因為多胞胎的牙齒結構是很相似的。」
事態發展到後來,沒有人有必要去等活著的那個兄弟的手腕愈合從而判斷其身份了。因為這個窘境後來匪夷所思地被2000英裡外的兩個理髮師解決了。蒙大拿州米蘇拉,即蒙大拿大學所在地的一個獨眼理髮師,向官方談到了約翰三號,在紐約市格林尼治村經營著一家理髮店的一個留著八字鬍,有11個孩子的理髮師,也提出了關於約翰一號的證詞。
「我想說是的……」
「我懂你的意思。」
「謝天謝地。」阿瑟·克雷格擦著臉上的汗水說道。
約翰咬著牙說,「你的意思是你改變主意了?你要取消婚禮?」
「可是在我紐約的房間里……」約翰支支吾吾地說,「我樓上的房間里……」
達克醫生一併搖了搖頭。「1905年的時候人們不會去采新生嬰兒的印紋的,奎因先生。」
他們在克雷格家又呆了36個小時,一批警察輪流一遍又一遍地審問著他們,直到煩惱的嫌疑人們和審問者們都折騰得疲憊不堪。魯里亞對每個人都毫不留情面。可是到了最後,魯里亞還是只得滿臉羞愧地,把他們全放走了。
「好了,」約翰猛然道,「採集我的指紋,再採集他的,然後——」
「單靠表面的檢查他沒法斷定。」
「那傢伙也沒動過牙齒。」中尉同樣用空洞的語調說,「滕南特檢查了他的口腔。」
這就是活著的約翰頭皮上胎記的奇特之處,本來人們還預計他那三胞胎兄弟頭皮上也會有一個相同的胎記。而當敷藥去除后對胎記本身作仔細嚴查時,參孫·達克醫生設想到那可能不是真的痣,而可能是接生的醫生在病人出生時不小心用鑷子造成的。
魯里亞咆哮道,「該死的當然不能!」接著跺著腳走了出去。
「好吧,你證明了什麼?要證明的這件事——你是約翰一號——仍然停留於你的一面之詞上。你沒發現問題所在,並非你們中的哪個人扭傷了手腕,而是扭傷了手腕的到底是約翰一號還是約翰三號嗎?事實上,你所證明的只是你是那個被拋落下馬的人。而我們還是不知道你是誰。」
「噢,看在上帝的份上,」約翰抱怨道,「看著,這是一隻扭傷的手腕,對吧?」
「如果你能告訴我誰是誰,醫生,」魯里亞無力地回道,「我允許你把他裡外翻個遍。」
接著艾倫像蒙娜麗莎一般地笑了,「是嗎?」
隨後,當倖存者的手腕愈合后,對已驗明的約翰一號和約翰三號的筆跡樣本對比測試毋庸置九九藏書疑地證實了,至少關於他身份這一點上,活著的約翰沒有說謊。
約翰咕噥道。「他從未提起過——」
他們是對的。
魯里亞中尉憤怒無助地盯著每個從身旁走過的人。艾勒里拍拍他的肩膀,「冷靜點,中尉。在扭傷的手腕康復前你可以休息一下了,而且對此你也沒什麼可做的。」艾勒里注視著約翰,他正冷冰冰地為自己到一大杯威士忌。「等著瞧它會多塊康復將會很有趣,約翰。如果你是一號,如你所說的,那將創造扭傷最快康復的記錄。但是如果你是穿著約翰一號的的約翰三號,如果你突然遇到一連串,各個都是設法讓你的右手動不了的事故,我是不會感到驚訝的。」
「沒動過牙齒,」約翰空洞地說,「除了偶爾做一次預防檢查,除非我母親——」
約翰搖了搖頭。
這份黑暗,即使是探長的愛所照射出的慈父光芒也無法將其刺穿。艾勒里夜以繼日地踱著步,要不就盯著牆。吃飯也草草應付,變得愈加的憔悴無助。他的朋友也搞不懂他。
「對了!」達克醫生說道,「我給約翰摘除過扁桃體——我的意思是我們那個約翰——在他五歲的時候!中尉,你不介意——?」
接下來輪到福斯蒂諾·昆奇上場,這位格林尼治村幸運的理髮師,是由魯里亞中尉靈感突發而找到的。昆奇先生自從這位塞巴斯蒂安的繼承人1925年在格林尼治村定居下來后就一直是約翰一號的理髮師。是的,昆奇已經為塞巴斯蒂安先生理了四年的發了。頭頂的胎記?沒錯,昆奇自塞巴斯蒂安先生第一次進店裡坐下就發現了胎記。頭頂哪兒?就在這兒(他用毛毛的食指在魯里亞中尉的頭頂上指了指)什麼樣子的?很大。這個形狀。(他用短鉛筆比劃了一下)
「你的兄弟呢?」
魯里亞中尉並沒有被勝利沖昏頭腦。他不想讓他人覺得,他是過度自信的那種人。魯里亞中尉發起了在愛達荷州的官方調查。這次調查通至大陸分水嶺西面,蒙大拿州米蘇拉的蒙大拿大學,約翰三號在那兒過了四年。學校里的理髮師都看了蒙大拿大學年鑒里約翰三號的照片。理髮師克拉倫斯·羅德尼·皮克在阿爾貢森林一役中失去了左眼,對約翰三號記憶猶新:這個王八蛋差點就惹上了我妹妹瑪麗貝爾。他利用我來接近我的妹妹,所以總是來找我理髮。直到我發現這個混蛋想要的是什麼,然後我對他說下次你這個蒙大拿女性的玷污者再來我們店,我就割裂你那該死的喉嚨。後來他就去沃姆澤理髮店理髮了。頭皮上的胎記?肯定沒有。至少我沒注意到,可我對那個小混蛋可是萬分留意。別以為我一隻眼就是在騙你,給你說我這隻眼好得很呢,哈哈。
因此,活著的約翰是約翰一號。
當下偵探文學的潮流,是將讀者置於首要偵探的位置……至此……插入一個向讀者發起的挑戰(是恰當的)……警覺的讀者們,現在你們已經掌握了所有的……證據。在故事的舞台上你們應該已經得出明確的結論……最終解答——或者足以準確無誤地指出罪犯——能由一系列邏輯推理,和心理觀察得出……
艾勒里一臉鎮靜,「不管https://read•99csw.com怎樣,中尉。他們兩人身份的問題早晚會解決的。那時候——」
「沒錯!」
「當然沒有。」約翰憤怒的回道。
艾勒里嘆了嘆氣。「那麼靠指紋我們是走不通了。如果我們能找到個參照就好了……手術!曾經經歷過手術嗎,約翰?」
這最初要歸功於倖存者他自己(和其他人一樣,艾勒里是從日報上獲知的)和紐約吉爾登斯頓上維斯徹斯特醫院里一位名叫溫妮弗蕾德(溫妮)·溫克爾的漂亮護士之間不自覺的聯繫,這位護士當病人被送進急診室時,碰巧正在值班。
時至今日,仍未被正式解決。
「這是你醫治的那隻手腕嗎,山姆醫生?」約翰問道。
「那我不知道。」
「中尉,驗屍官還在樓上工作嗎?」
「很相似,即使是有記錄表明約翰三號是在愛達荷州或者什麼地方,你還是沒法分清誰是誰。最後,就我所知,我的約翰從未找照過X光。」
「我沒有那麼說。我不會當著一屋子的人面談論這種私事。總之,我很迷茫。我不知道想什麼。讓我靜一靜。」說著拉斯蒂眼淚奔涌而出,跑出了房間。
其後
當時這看起來或許是法治力的重大勝利,但是當眾人的熱情退去后,似乎將約翰一號和約翰三號區分開來除了約翰一號以外對誰都沒受益。這當然也未使魯里亞中尉,或是在他被調職后,他的繼任人或他們的上司受益。是誰將匕首插|進在阿瑟·克雷格的藏書室地板上那位老科尼利厄斯·F·哈爾醫生背上這個謎與十天後誰在樓上卧室對約翰(三號)·塞巴斯蒂安造成了同樣的傷害這個謎一樣仍然沒法攻克。沒有絲毫的線索。不僅是缺乏重要的證據,各種推測也因為站不住腳而胎死腹中。
「你這個……替身。」瓦爾·瓦倫尖聲叫道,也隨著追了上去。
「已經完了,不過他還沒走。」
這場悲劇造成的貽害,艾勒里同情地關注著的,就是約翰·塞巴斯蒂安和尤蘭達·(拉斯蒂)·布朗的戀愛命運。它達到了反向的高潮:婚禮無效了。布朗小姐,在她母親的陪同下,到加利福尼亞進行一次沒說持續多久「散心之旅」在她啟程之前,她和約翰·塞巴斯蒂安在一間鎖上的房間里有一段了十二分鐘的談話。當她出來后,面色蒼白但是高昂著下巴,記者們注意到本應戴在布朗小姐左手無名指上的那枚鑽石「友誼戒指」已經不在了。雖然布朗小姐拒絕對此作出解釋(和塞巴斯蒂安先生一樣)報界還是作出了合理的推測,說這對情侶的婚約已經取消了;而當布朗小姐乘火車前往洛杉磯時仍然是布朗小姐,顯而易見的,不會再舉行布朗-塞巴斯蒂安之間的婚禮了。
「是的!」
「咱們又回到了原點。」艾勒里謹慎地說,「對了!牙齒。你的牙醫——我是說,約翰一號在我們東部這兒的牙醫,而約翰三號在愛達荷的醫生能在五分鐘之內為我們解釋清楚。」
「你和我,奎因先生。」約翰說道,「咱們玩兒完了。在此我特別告訴你從此我們斷絕關係。到別的地方琢磨你的謎題去吧。祝你好運,而且我希望是一輩子!」說著他眼也不眨地將六盎司的威士忌一飲而盡。
「我想是這樣,九九藏書弗里曼先生,雖然我們不大了解不同環境對多胞胎的影響。」
沒過多久約翰(一號)·塞巴斯蒂安繼承了遺產(這樣也是艾勒里從報紙是得知的)不管怎樣,沒遇到什麼法律上的麻煩。因為他是貨真價實,被認證了的約翰(一號)·塞巴斯蒂安,是在他父親遺囑里指明了的「我唯一的兒子,約翰」,而與這木已成舟的事實截然相反的,他兄弟的生死可能只是一片飄落的鵝毛而已。(正如佩恩律師在和阿瑟·克雷格的一次私談中指出的,即使約翰一號謀殺了約翰三號,而且能被證明了,約翰一號的繼承權也不會受損。按照他父親的遺囑,約翰三號沒有任何權利可行,因此他同樣沒什麼可以被人剝奪的東西。事實上,就其父親的遺囑和他父親而言,佩恩先生蠻橫地說,和弗里曼先生一樣,他早就斷定,那個敲詐者是約翰三號]約翰三號也根本就從未出生過。)
「別煩她!」奧利芙特·布朗尖聲喊道,然後追了上去。
「會找到兩個人的指紋。」艾勒里點點頭,「沒法區分哪個是誰的,因為你告訴過我你和你兄弟在紐約的公寓里合住了幾個月,而且自你們回來度假起你們無疑都碰過這座房子里同樣的東西。你被刑事拘留過嗎?」
「是嗎?」約翰把目光朝向拉斯蒂,「你現在是何種感受,拉斯蒂?我猜你也不相信我!」
「是的。雙胞胎或三胞胎的指紋會很相似,但是存在極易明顯的區別。」
接著是一陣沉默。突然又被丹·Z·弗里曼打破。
「那具屍體也沒有扁桃體。」
「同樣的感受,艾勒里,」拉斯蒂說道,「我現在的感受——」
艾勒里望向艾倫,她正僵直地坐在叔叔身邊,「你能當著一位女士的面說嗎?」
「你還說你,約翰一號,是在星期五在雪地里騎馬飛奔,結果跌落馬下,扭傷了手腕的那個人——對吧?」
「去問問他那具屍體有沒有扁桃體。」
加迪納爾先生也追了上去,不過什麼也沒說。

01

奎因探長的職業經驗也沒起到什麼作用。兒子和父親沒玩沒了地討論著——陰謀,和可能的陰謀者,以及他可能到達的路。但是他們還是一無所獲。
「現在怎麼樣?」約翰吼道。
當時的情況是活著的約翰·塞巴斯蒂安——在約翰·塞巴斯蒂安(一號)的哭紅了眼的未婚妻,拉斯蒂·布朗,離開克雷格的房子后,回到自己的房間里(他兄弟的屍體已移至停屍房),抓起整整一夸脫的馬里克蘭州威士忌(和阿瑟·本傑明·克雷格的上好佳釀混合而成)喝了滿滿一杯,結果像是想要複製新年前夜克利夫蘭那架曾以每小時203英里創下商用飛機速度新紀錄的福克三引擎飛機的成績似的,不幸地從一整段樓梯上跌落下來,在樓梯端柱和走廊地板的結合處單點著陸。(他的頭部)
「時間,」艾勒里說。
「沒有。」
「還有血型,」艾勒里嘀咕道,「我想,也會是一樣的。」
「或許我能提個建議……僅此于指紋,最明顯能分辨出同樣的兩人的辦法就是靠筆跡。是不是這樣,醫生,完全不同的環境影響,會造成顯著的筆跡區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