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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卷 放手會不會解脫成全有沒有出路 第二十四章 愚蠢的愛

第六卷 放手會不會解脫成全有沒有出路

第二十四章 愚蠢的愛

我要把這件事情告訴她。這樣,她就會重新在乎我了吧?哪怕罵我一頓也好,打我幾下,揪著我耳朵說我是王八蛋臭流氓也好,只要她在我面前有情緒就好。
分別前,她跟我說:「以後別再做傻事了。對方不會讀心,你不說,她是不會知道你的真實想法的。」
她一把摟住我,笑著說:「算什麼算?來都來了。」
我似乎明白了那位姐姐的話,又似乎不太明白。
那姐姐看出了我的猶豫,抱著我說:「你就當今晚陪我。我下周就要回老家結婚了,絕不糾纏你。」
就像小時候很多小男孩喜歡小女孩那樣,不懂怎麼去愛,只知道欺負她,嚇唬她,拽她辮子,在她書包里塞蟲子,用很多奇奇怪怪的行為來引起她的注意。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雖然你算不得什麼好東西,不過對那個叫陳陽的女孩來說,你還算挺痴情的。」她熟捻地抽煙,並握住了我放在餐桌上的手。
她言辭激烈地說:「我們從現在開始不要再見面了好嗎?我們從現在開始就當作陌生人。我們刪了對方的電話、QQ、人人、微博……不要再聯繫了好嗎?我們分別去過各自的生活好嗎?求你。」
回到學校,我又到了她的寢室樓下。我打電話叫她下樓,十月份的校園裡已經有些涼意了。因為起了霧,周圍模模糊糊的,有點看不清。
我脫了衣服,她也脫了衣服。她的身材確實如我所想的那樣性感。但可笑的是,我卻毫無反應,就算她用了各種方法幫我,我還是無法進入狀態。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原來和趙倩倩在一起的時候一切都是正常的。
她這是要和過去說再見嗎?是要和我說再見嗎?難道就這樣再也不見了嗎?我不甘心。
我想起以前做的那些關於分離的夢。我想起我跟陳陽提到我老做那種夢,她嘻嘻哈哈的反應。夢詛咒一般成了真。我不甘心,我憤怒地大聲地質問她:「你再說一遍!」
我以為只要她不對我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撲克臉我就會滿意,只要證明她心裏有我就已足夠。可是當聽到她一字一頓地說出「你真噁心」的時候,我心裏好像被針扎過似的疼。
我想引起她的注意,我想留住她,我想了很多辦法,可直到今天我才發現,https://read.99csw.com我那一段時間做的所有事情都遜斃了,都只是把她越推越遠。
我太害怕她遠離我了,以至於我忘記了她的性格。在愛情上,她是一個極端主義者,她嚮往的是那種純粹的一心一意的愛情,也只要那種愛情。
她還是沒回頭。
她依然沒回頭。
我停下來,說:「要不我們就算了。」
「這算什麼?究競算什麼?」我好像哭了,因為風吹到臉上涼涼的。
過了很久,余敏才回復:「隨便你。」
我費了很大的勁,才加上了她的人人和QQ。但她總址對我愛理不理的,我鍥而不捨地跟她聊了幾天,雖然收到的回復寥寥,但仍是在QQ上厚著臉皮問她:「我想坐在你旁邊,可以不?」
她一直往宿舍樓里走,走到宿舍門口的大廳,拐個彎就消失了,連背影都看不見了。
她停下腳步,甩開了我搭在她肩膀上的手,一臉賺棄地看著我,一字一頓地說:「你真噁心。」
第二天上課,我刻意早早到了教室,挑了陳陽身後的座位,和余敏坐在一起。我把握好音量,用不會引起老師注意,又恰巧能讓陳陽聽到的聲音,對余敏說:「瘋人院新院長問一個病人,為什麼進了瘋人院。病人說我娶了一個女兒成年的寡婦……」
她安慰我說這是心理障礙,沒什麼大不了的。我滿臉尷尬,也不知道該怎麼說。
可能她早就忘了這個約定了吧。其實記不記得又怎樣?她還是要選擇別人,現在的我連苦笑都笑不出來。
她駐了一下足,又繼續往前走,沒有回頭。
她在我懷裡不斷掙扎。她掙扎得越劇烈,我就把她抱得越緊,慢慢地,她不再掙扎了,而是冷冷地責問我:「你夠了沒有?」
後來這事在系裡流傳了很久,我成了旁人荼余飯後的笑料。
除了傷心,我還有極大的挫敗感。我衝著她的背影大聲喊:「你不要後悔!」
我記得初中的時候,我們兩個曾經說過——如果到了二十五歲我們都還沒結婚的話,我就勉強湊合娶她好了。
我像過去那樣把手搭在她肩膀上,邊走邊故作輕鬆地說:「我昨晚和別人419了。」我明明牢記著那位姐姐的話,本來想跟她說別的,可是一見到她,我就https://read.99csw.com跟傻了似的全忘了。
我也是一個正常的男人,不傻,當然知道男女網友見而通常意味著什麼,無非是滾床單。轉念,我突然冒出一個很邪惡的想法—一要是陳陽知道我和陌生女人有一|夜|情的話,會怎麼想?
但是那一瞬間,我突然明白了病急亂投醫的心情。我理解了為什麼久病不治的人會去燒香拜佛。
陳陽穿了件擰檬色的衛衣向我走過來。她手揣在兜里,見到我,淡淡地問:「什麼事啊?」
我有點不自在,但沒有抽手,只是苦笑道:「可惜她不要我。」
想到這兒,我在QQ上發了個壞笑的表情:「打扮漂亮點。」
我輕輕咳嗽了一聲,餘光偷偷瞟向了陳陽。
那姐姐也回復了個害羞的表情:「嗯。」
可惜,人生別說編輯了,連倒退都不能。
我上了QQ,發現一直對我隱身的她的頭像已經灰了。我發信息給她,卻發送不過去,我已經不再是她的好友了。我校內不是她的好友,她竟然刪了所有的微博,頭像換成了死寂的黑色。
突然想起來我和她之間還有一個小約定。
酒後吐真言,我像祥林嫂那樣把自己心裏壓抑著的許多想說不能說的話一股腦地告訴了她,反反覆復地講。
我的悄緒低落了下去,我用近乎哀求的語氣說:「這算絕交嗎?」
我十分緊張,不知所措。還好,那姐姐比我想象中好相處得多。我倆一邊吃一邊聊,還喝了點酒。
陳陽不但不聯繫我,反而對我更加冷淡。她開始無視我,不再喊我吃飯,不再給我記筆記,校園裡相遇也不再搭理我。
可是她沒有,整整兩個小時她都沒有。下課後,她若無其事地挽著室友的手離開了。
飯後,我順理成章地跟著姐姐去了酒店。到了酒店,我又開始猶豫。我這麼做究竟是對還是錯?我感覺自己好像那些因為好奇心而吸食毒品的人,一時的衝動,帶來一輩子的惡業。我有些恐慌。
但當時的我當局者迷,我滿腦子都在想到底要怎樣做才能讓她更在乎我,或者說是重新在乎我。我請了寢室三個室友吃飯,想讓他們幫我出謀劃策。其實我一直都知道寢室那三個笨蛋只能出餿主意,要不然也不會一個個全被女朋友甩了。
他們給我出的第九_九_藏_書一個主意是讓我去追陳陽班的一個姑娘,余敏。余敏我知道,和陳陽關係還挺不錯的,更重要的是她們各方面都不相上下。陳陽活潑如兔,余敏牖懶如貓,都是系裡有名的美女。
之前大一時候,我在網上認識了一個網友,是個比我大四歲的同城的姐姐。那時候,我的想法很單純,想的是有些話沒辦法和身邊的人講,可憋在心裏又難受,反正她是陌生人,說給她聽影響不了什麼,心裏也會好受一點。
我穿上衣服和她躺在一張床上,將就著睡了一晚。第二天,我把她送回家,自己也回了學校。
「我已經說得很清楚了,請你不要再聯繫我了。」她扭過頭,決絕地往宿舍走。
她眉間皺起「川」字紋,激動地看著我說:「我求你,我求你一件事好不好?」
「小姑娘對感情是要求純粹了些,經歷少的都這樣。」那姐姐抽了很長一口煙,又長長地吁了口氣,「正因如此,她才那麼容易遇到所謂的真愛吧。」
說完她轉身就要回宿舍,我奮力拉著她的胳膊,使勁幾一拽,把她拽到了我懷裡。
我讓她說。
雖然我記不清她的樣子,但這句話我一直牢記在心裏。
我搶了老三的手機一遍又一諞地打過去,借了其他寢室人的電話一遍又一諞地打過去……她的手機關機了。
雖然膽小懦弱,我從來沒付諸行動過。因為跟她聊天很舒服,所以我每次付什麼心事都會找這個姐姐聊一聊。我們就這樣斷斷續續聊了有一兩年。
我不知道該怎麼辦,然後就想了一堆餿主意。
我不是一個好男人,加上想到可以換來陳陽的關注,我牙一咬,心一橫就把她抱上了床。我試圖把她當陳陽一樣吻,結果那姐姐偏頭避開了我。
我又喊:「以後你失戀了不要跑我家來!」
我緊緊抱住她,她的頭剛好能埋在我胸口。曾經我比她矮上一丁點,現在我一米八三,她一米六三,我們也已經不是曾經的我們了。
我這種自以為是的小伎倆,只會讓她覺得我言行不一,對待愛情輕佻如兒戲。我忘了在趙倩倩身上發生的教訓,忘了我這樣只能讓她越來越討厭我。
學校的起床鈴響了。人們陸陸續續走出宿舍樓,看到我和陳陽在上演絕交大戲,很多人都停在一旁圍觀。其實https://read.99csw.com我想起床鈴沒響之前就有人圍觀了吧,我和她的聲音那麼大。
她冷靜到了麻木的地步,彷彿在對一個陌生人。不,我還不如陌生人。至少對著陌生人,陳陽禮貌而友善。
我開始著手去追和她同班的余敏。我記得當時恰好是大三上學期,學校里的小課不是很多,大多數是全系的大課。
可是我不在乎。我只想像《龍珠》里演的那樣,哪怕只有一個人有讓我們複合的心愿,都採集過來,成為我挽回的力量。
一直以來,我以為我在她身邊給她保護,其實我錯了,我一直都在不停地傷害她。我放下所有的尊嚴,哀求著說:「求你,不要那麼說我,求你。」
如果一件東西曾經屬於我,我可以搶回來。但是如果她從來就沒屬於過我,我要怎麼搶?
我一面對她就會變得很幼稚。
我搶了寢室老大的電話一追又一遍地打過去。第一次打通了,我驚喜地「喂」了一聲,電話便掛掉了。再撥,是佔線,再撥,依然佔線。
我心灰戀冷,意識到我的所作所為根本引不起陳陽的興趣,很快便選擇放棄。有一天,我無意間聽到余敏掏了掏耳朵,問陳陽:「那個叫楊什麼的以前好像跟你挺好的?你以前到底是怎麼受得了他的?我這幾天耳朵都要被他煩得起繭子了。」
她當時狠狠陷著我的肉,說要用八抬大轎,風風光光的。表面看我是因為痛不得不妥協,實際我確實有這個想法,不管八抬大轎,還是香車寶馬,如果娶她,一定要讓她風風光光地出嫁。
我愣在那裡。我想過可能有一天我和她分道揚鑣再不相見,可是我沒想到這天會來得這麼快。
這個姐姐情商很高的樣子,耐心又溫柔,會給我一些不錯的建議。
陳陽在前面坐著,認真地聽課,記筆記。我多麼希望她回頭,可是她一次都沒有。我多麼希望像小時候那樣,我和別的女生一說話,她就扁著嘴不情不願。哪怕她只是回過頭瞪我一眼,哪怕不屑地看我一眼也好。
最近找義在QQ上向她傾訴我和陳陽的事。這次她沒有給我建議,而是拋出一句話:「要不然我們見一面吧。」
上課的時候,我故意坐在余敏身後,找機會和她搭汕。不得不說,余敏這人真的很像貓,懶洋洋地趴在桌上的動作別提九-九-藏-書多撫媚自然,說話也是慢條斯理的慵懶調調。
她沒有回頭。
不要像現在這樣不冷不淡地對我,不要再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不要再把我當成一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只要她表現出一絲的在乎就好。
秋日的涼風雖然寒意十足但並不足以把我吹到清醒。回到寢室后,我開始一遍遍地撥打她的電話,無法撥通。我想她是把我拉進黑名單了。
我似乎因為陳陽對我的滿不在乎變成了傻瓜。不,應該說我本來就是個傻瓜,要不然我也不會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陳陽喜歡上別人、嫁給別人。
……
人生如果像拍電影那樣的話,我一定把剛才的話剪掉,重新編輯。我會改掉所有的台詞,跟她說:「嗨,妞兒。我折騰了半天,發現自己喜歡的人還是你。我沒辦法忘記你,不能在一起沒關係,只要我能陪著你就行。」
她沒有流露出一絲不耐煩的表情,而是開導我,安慰我。
「不可能的。」她用力推我,用了很大力氣。我不怕疼,可我心疼她。我鬆開了環抱著她的手。
我會跟她說:「我跟你一起留學好不好?不同意的話,我就像潑婦一樣坐在這裏哭了哈。我再編個蓮花落曲,找個碗一邊敲一邊唱,搞得全校的人都知道你拋棄我不要我了。」
我的胸口還殘留著她的餘溫和發香,我想追過去,可我的雙腿像灌滿了鉛一樣邁不開。我想撒謊告訴她其實什麼都沒發生,可我張不開口,我沒辦法去騙她。
我講了好多笑話,有正常的,也有略帶曖昧的,余敏一直枕著課本昏昏欲睡,哈欠連天。待我尷尬得不知該不該繼續下去的時候,她才不緊不慢地抬眼瞅我一眼:「哦,完了?」
他們告訴我,去追余敏,陳陽一定會吃醋,然後就會重新注意到我,在乎我,喜歡我。我就這樣稀里糊塗地相信了室友們的「妙計」。
見網友總是件很尷尬的事,直到要見面的前一刻我都在猶豫不決,覺得自己太齷蹉。就在我想打退堂鼓的時候,那個姐姐出現了。我現在已經忘了她具體長什麼樣,大概長相普通沒什麼特點的緣故,不過身材好,蠻性感的。
她很久沒說話。我低著頭,不斷地乞求她:「我們回到小時候好不好?只有我們兩個人的時候。」
我繼續喊:「這可是你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