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什麼也沒發現。」鄭岩懊惱地說道，「他就像個幽靈，知道我們的一舉一動，不，他知道的比我們知道的要多得多，他很清楚我們下一步會做什麼，所以才能搶在我們前面殺人。」

「我說錯什麼了嗎？」他問道。

「看好你放在扳機上的手指，我可不希望待會兒你的槍走火。」看到鄭岩的手在顫抖著，刑警隊隊長嗤笑了一聲，小聲說道。

但是，沒有人接他的話，在聽聞了「廚師長」的事後，所有人都陷入了一種異樣的安靜里。

「我到現在還不知道，最後給我下了那個圈套的人是『廚師』還是『廚師長』。」鄭岩嘆息道。

「這件事，早晚要告訴你們。」唐賀功嘆了一口氣，「『廚師長』是另一個殺手的代號，它來源於『殺手廚師』，一直是Z小組的秘密，從沒對外公開過，因為我們沒有掌握這個人的任何線索。在偵查『廚師』的案子里，鄭岩發現了『廚師長』的蹤跡，『廚師』做下案子之後，」他看了一眼杜麗，說道，「你姐姐發現現場已經被人動過，這些，都是另九_九_藏_書一個人所為。我們本來已經將系列殺人案的兇手命名為『廚師』，後來不得不再加上一個『廚師長』。這個人在動過現場之後有一個習慣，會隨機帶走死者身上的某樣組織，這一次他帶走了死者的生殖器。」

「真的就一點線索都找不到嗎？」唐賀功不死心地問道，「他了解我們正在參与的案子，熟悉我們的手法和進度，這些難道還不夠嗎？」

「你們說的到底是誰？」杜麗忍不住問道。

「『廚師長』。」鄭岩連眼睛都沒有睜開就說道。

唐賀功撥開擋在前面的警察走了進去，拳頭用力砸在了門上，發出了「哐」的一聲巨響：「那渾蛋又走在了我們的前面。」

「或許只是巧合？」鄭岩猶豫了一下，「除了發現死者缺失部分身體組織外，我們暫時沒有發現這些案子有任何相同的地方，而且，那些缺失的身體組織也並非完全相同。實際上，沒有一次是相同的，所以，認定為是同一個人作案，我總覺得有些太牽強。」

行動組將破門槌對準了鎖眼，目光看向了刑read.99csw.com警隊隊長。

在一番檢查之後，警方沒有發現兇手留下的任何線索，所有可能檢測的痕迹都被小心地清除了，為了避免空氣中殘留的體味給警方提供線索，兇手在臨走前噴洒了香水。

在他書房的書架上，放著那套工具箱，和Z小組的判斷一樣，那裡有全套的工具，可以輕易地開顱取腦。書架上有一大半書是計算機信息安全方面的，另一小半則是人體結構和腦營養補充方面的學術書籍，還有一些基本搏鬥技巧的書。

他沒法開心起來，那雙看不見的手在Z小組重組之後的第一個案子里就給他們來了個下馬威。

因為秦玲的堅持，唐賀功將連環殺人案卷宗中第六個被害人的檔案疑點進行了彙報，當地警方在接到指示后迅速展開了調查，很快就鎖定了目標嫌疑人，搜集了相關證據，當警察抓捕嫌疑人之後，他很快交代了全部的作案細節。

但是，殺了嫌疑人的兇手對食物的研究顯然比嫌疑人高深得多，他用了七種不同的手法來烹調，清蒸、紅燒、油炸等。這麼推算，他九*九*藏*書並不是在一小時之前作案，而是在一小時前完成了作案。

他的手心開始不受控制地出汗，這讓他握著槍的手有些打滑。上次握槍，還是六年前的事。

書房裡有一台簡易的加工機器，能夠將這些已經風乾的腦組織碾成粉末，然後裝進那些營養品膠囊中。

「他死了。」鄭岩說，「我們晚了一步。」

鄭岩沒有答話，目光投向了屋裡，確切地說，是餐廳的方向。

「還不確定就是他。」

對鄭岩的話，刑警隊隊長完全摸不著頭腦。他豎起了三根手指，一根接一根地落下，當最後一根手指落下的時候，破門槌猛地撞了上去。房門大開的時候，誰也沒有想到，最先衝進去的會是鄭岩，但是，他剛邁進去一步就停了下來，這個突然的舉動讓後續跟進的警察差點撞在他的身上。

對Z小組來說，這是個不幸的消息，但是對S市公安局來說，他們的任務已經完成了。

那是一張方形的餐桌，餐桌上鋪著一塊檯布，正中央放著一座銀色的燭台，上面插了白色的蠟燭，此刻已經燃掉了一半。從蠟燭的長度九-九-藏-書和粗度判斷，兇手作案至少在一小時之前，那時候警方剛剛查到這個人的相關資料，甚至還沒做好抓捕的準備。

這隻是單純的一種感覺，沒有任何理由。

書房的角落裡還放著一台跑步機。

「『廚師長』？」秦玲和杜麗同時露出了疑惑的神色。

鄭岩看著車窗外飛馳而過的景象，裝作漠不關心地說道：「你所說的，除了我們自己就是當地的警方，你是想我們懷疑自己嗎？」

刑警隊隊長看了一眼鄭岩和唐賀功，舔了舔嘴唇。這兩個人也配備了一套行動組的裝備，鄭岩很想親手抓住這個兇手，他有一種感覺，這個人和他一直在找的那個人有著某種神秘的聯繫。

「是誰都不重要。」唐賀功靠坐在椅子里，雙手揉著太陽穴，「我最擔心的是，『廚師長』就是衝著我們Z小組而來。我們第一次發現他，就是Z小組成立之後，Z小組解散之後，他也銷聲匿跡了。」

但是，唐賀功和鄭岩的臉色卻變了變，有些尷尬，甚至，還有點惱怒。這讓刑警隊隊長有些不知所措。

「不，你說得沒錯。」不等唐賀功說read.99csw.com話，鄭岩就笑了一下，「不過你可以放心，我能夠克制自己的。」

「有意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對這種結果，唐賀功做出了這樣的評價。

「除了他，還有誰這麼喜歡和我們對著干？」唐賀功看著鄭岩，恨恨地說道，「這裏交給你了，仔細勘查，我不相信兇手不會留下任何線索。」

「要不是整天和你們在一起的話，我的確會有這種懷疑。」唐賀功靠在座椅里，「因為你不在的時候，他也沒有出現過。」

警方徹底搜查了這個人的家。雖然已經40多歲，根據記錄他已經結婚，但是在S市卻是獨居。從冰箱的冷藏箱里，警方發現了他還沒來得及處理的腦組織。

鄭岩愣了一下，陷入了沉思之中。

兩天後，Z小組和S市公安局完成了關於Z0001案相關資料的交接工作，準備啟程返回總部，這時候，部里傳來了一條捷報。

餐桌的一旁，坐著一個男人，也就是此案的嫌疑人。他穿著西裝，脖子上圍著餐巾，和之前案發現場一樣的餐盤、刀叉就擺在他的面前，一共有七份，每個餐盤裡都放著一點人體組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