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你說的完美犯罪？」

「『廚師長』是沖他而來？」

「讓你失望了，沒有，至少現在沒有。」杜麗嘆了一口氣，「現在掌握的信息太少，我沒法做出任何分析。但是就像鄭岩說的那樣，這孩子對這個家庭好像充滿了失望，或許還帶著一點怨恨，而且重點不在他的身上，他已經有了新的家庭，一切都在那個新家長的操縱下進行。必須知道那個新家長在想什麼才行。」

然後，他們開始一起等著秦玲的鑒定結果和D市公安局的調查反饋。

「我是鄭岩，我在案發現場，現在是北京時間晚上8點。」鄭岩睜開了眼睛，收回了做著舉槍姿勢的手，「兇手是他們的家人，曾經的家人。」

餐桌已經布置好了，我在主位上坐了下來。那個位置還空著，這讓我多少有些安慰，那個人並沒有完全取代我的位置。但這並不能彌補他們的過錯和對我的傷害。

「都不要動。」我喊道，我知道這個聲音很幼稚，但是我有他們沒有的東西。

「是，他真的可以做到。」杜麗點了點頭，「他能進入兇手的腦子，那就意味著他可以完美地複製兇手的所有行動軌跡，那時候你們會怎麼想？」

「我們都知道那根本不存在。」

這些並沒有耗費太多的時間，第一批信息很快就送到了他的面前。

聽到她這樣說，唐賀功有些尷尬：「我讓鄭岩離開那個鬼地方，也是想讓他親手抓住『廚師長』。這幾年我一直在尋找『hｔtｐｓ://reaｄ•９9ｃｓｗ.cｏｍ廚師長』的線索，但是，從鄭岩被關起來開始，『廚師長』就銷聲匿跡了，如果不是我很了解鄭岩，我甚至懷疑他就是『廚師長』。」

「他們曾經擁有你，但最終卻選擇了放棄，他們曾經擁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卻被自己搞得支離破碎。」新爸爸這樣安慰我。

「還不錯。」杜麗隨口說道，「以前我需要保守很多人的秘密，現在只要保守一個人的就行了，不過這也讓我的收入銳減。因為總是跟著你們到處跑，我的那些病人已經開始取消和我的合作了，再這樣下去，我很快就會連房租都付不起了。」

或許有過一段時間的悲傷，但那並不長，現在他們有了代替我的人，並正在為這個剛剛加入的成員舉行歡迎儀式。

「作為一個母親，不會允許另一個母親受到侮辱的。雖然參与這個案子的人里有一個人扮演著母親的角色，但是在這個父親面前，她什麼也不敢做，只能按照命令殺害那個孩子，不過她很小心地避免弄髒那個孩子，還給他清洗過臉。」

D市公安局也送來了第三個被害家庭的信息，三年前，他們唯一的孩子的確走失了，在和男性被害人去遊樂場玩的時候。這些，在失蹤人口檔案庫里都有明確的記載，甚至還採集到了相關的信息，包括那孩子的指紋和DNA數據。

「你不配做一個父親。」新爸爸憤怒地吼道，用槍柄狠狠地砸那個男ｈｔtｐs://reａｄ.99cｓw.ｃoｍ人的臉。他甚至不敢反抗，一心想要護住那個孩子，可是我才是這個家庭真正的孩子，為什麼會這樣？

「你可以那樣想，但我不能。」唐賀功仰著頭，看著天花板，「他幫了我很大的忙，他幫我抓住了很多變態殺人狂，所以我很相信他。」

「你有多了解『廚師長』？」

「其中一個兇手就是那個孩子。」鄭岩閉起了眼睛。

「這是個重新組建的家庭。」杜麗嘆了一口氣，「這對夫婦曾經有過一個孩子，但是那孩子丟了，所以他們領養了現在的孩子。就在家庭宴會上，那個走丟的孩子回來了，不是回歸，而是要切斷自己和這個家庭的聯繫，他有了新的家庭，在新家長的脅迫之下採取了這次行動。」

雖然我很傷心，但我內心依然還有幾分期待，希望那個男人能夠跪下來懺悔。就在這時，我現在的爸媽開槍了，那個男人和那個取代了我的孩子幾乎同時死去，除了生我的媽媽。

「為什麼不能是個女人？」

杜麗的話不無道理，唐賀功內心其實也很糾結，很害怕那一天的到來，但是，他更相信，身為人民警察，鄭岩一定會時刻警醒自己，不會忘記自己的身份和責任。

「沒必要。」杜麗的臉一下子就沉了下來，「從她當上警察那天起，就做好了殉職的準備，只不過沒想到是死在自己人的手裡。」

媽媽有點不敢置信地看著我，然後栽倒在面前的盤子里。

「實話實rｅａd.９９ｃｓｗ•ｃom說，一點都不了解。」

他們把她留到最後，讓我親自解決。我有點害怕，以前我從沒開過槍。但是新爸爸讓我更害怕，如果我不開槍，他就會狠狠地懲罰我。最終我還是選擇了開槍，但是我選擇了打她的心臟，而不是她的頭，這樣會讓她看起來漂亮一點。

但我還是敲開了門，我想看看他們見到我時的反應。

他們很幸福，在我離開后。

但是對於兇手到底要做什麼，他們現在還是毫無頭緒，只能根據目前掌握的信息對這個人進行追蹤。

「主導這次案件的是誰？」

他們果然沒有再動，當然不是因為我的怒吼。一個孩子的話並沒有多大的作用，但是我有新的父母，還有一個可愛的妹妹，我們還有槍，現在他們已經在各自的位置上站好。

「是啊。」杜麗點了點頭，「這世界上的確沒有完美的犯罪，因為總會留下痕迹，但是如果他留下的是別人的痕迹，對他來說這就是最完美的犯罪。『廚師長』做不到這一點，因為他不能像鄭岩那樣了解兇手的思維模式，所以他選擇培養一個接班人，那個人就是鄭岩。你現在應該明白為什麼我那麼抗拒讓他接觸案發現場，不是因為我擔心他的精神崩潰，而是因為他可能成為下一個魔鬼。」

「沒錯。」

我想妹妹一定嚇壞了，她站在我身後，一直在發抖。

「可是我有一種感覺，他在追求最完美、最有藝術性的犯罪。」

在這段時間里，秦玲對目前掌握的所有DNｒeａd•９9ｃｓw•coｍA數據進行了比對。她只是覺得奇怪，孩子失蹤，作為父母，當然要不遺餘力地尋找，甚至有些人花費了十幾年的時間，就算傾家蕩產也沒有放棄過。但是這對夫婦好像並沒有這麼做，只是在警方進行了備案而已。

「但是我們現在沒有任何信息。」唐賀功靠在藤椅上，也嘆了一口氣，沒話找話地閑扯，「你覺得Z小組的工作怎麼樣？和你之前比？」

秦玲在現場發現的那根頭髮的確不屬於被害人，應該是兇手留下的。那張全家福上的指紋也不屬於被害人中的任何一個。

「是他。」鄭岩將那張從影集里拿出的照片遞到了唐賀功的面前，「他回來了，帶著新的家人，殺了這些人。」

「不如你從心理學的角度來分析一下兇手的作案動機，我相信你會有不同的想法。」唐賀功喝了一口咖啡，問道。

「他曾經屬於這個家庭，但是後來離開了，無聲無息，他再次出現的時候，給這個家庭帶來了滅頂之災，不是因為怨恨，不是因為惱怒，只是因為他可能有了自己的家庭。」鄭岩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啰唆，他試圖整理好語言，清晰地表達自己的想法，但是他做不到，至少現在不能。

「是的，他可能做不到，但是有一個人能做到。」

回到D市公安局，秦玲馬上徵用了鑒定室，對從現場帶回來的檢材進行了檢測。唐賀功也將Z小組的推測向D市公安局專案組負責人進行了通報，要求他們去調查目前三起案件里被害人的家庭背景read.99csw.com。鄭岩的推斷給了他靈感，他現在懷疑，那些家庭都有孩子走失的情況，這或許是隱藏在這起連環殺人案背後的規律。

我突然間不敢去看，我想要離開，永遠消失，我不想再次受到傷害。

「但實際上，這隻是一起模仿作案。」

「我現在傾向於另外一種可能。」

那張照片上的指紋就是這孩子留下的。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你是說？」唐賀功的神色凝重了起來。

我們重新擺放了他們的位置，讓他們雖然在一張餐桌上，但彼此之間卻隔著遙遠的距離。這不是我的主意，是新爸爸的主意，我不想這樣做，殺了他們已經讓我感到恐懼。

「我們還是聊聊『廚師長』的事吧，很抱歉，到現在為止，還沒有對你正式道歉過，你姐姐的事，我很遺憾。」

我只是個孩子。

「我們會認為這是一起連環殺人案，進行串併案調查。」

「回來了？」

「你看到了什麼？」唐賀功看著他，問道。

「我大概明白了。」唐賀功點了點頭，「你的意思是說，兇手和這對夫婦走丟的孩子有關？」

「看來有些地方我們是一致的，我也有過這樣的懷疑。」杜麗擺弄著咖啡杯，「進入現場進行共情只有他一個人能做到，你和我都沒法代替他，所以他究竟看到了什麼，我們都不知道。」

「我想是個男人。」秦玲打開了隨身帶著的屍檢報告，「他對任何人都沒有憐憫，所有被害人都因為抵抗而受過傷，所以應該是個父親的角色，一個嚴厲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