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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誰是花豹 7、溫紅解密

第七章 誰是花豹

7、溫紅解密

她接著說,「晚上,我就和那女孩就住在馬乾家,女孩很怪,她就睡在我隔壁,她睡覺的時候,一點聲音都沒有。」她停住了,看著身邊的林藍說:「能給我一杯水嗎?」
「她進入了你的房間?未必吧!!」
「你?」
「什麼?」
女人聽到「馬師」這兩個字,又靜了下來。
「男犯暴力,容易發生事故隱患。女犯沒有這些麻煩,但是,女人有時比男人還要難管,管理女人是世界上最頭疼的事情。」
「言歸正傳,正面讓獄政科的同志來介紹一下,該女犯情況。」
「紙,黃表紙!她用兩隻手把紙掐起來,立在我的面前。我緊張得不行,我知道她要幹什麼!」
「為什麼?」
「你是誰?」女人眯著眼睛,深深地望著我,搖了搖頭。
「那怎麼可能呢?」
「我們這裡有服裝加工廠,生產出來的警服在全國也是一流的,而且,我們實行精細化管理,用真情感化女犯,教育改造成果十分顯著。我們還是全省警示教育基地,每年來接受警示教育的人員就達上萬人,我們還有省最著名的女子演藝團,女犯現身說法,表現才藝,在全省堪稱一流。」我發現副監獄長完全適合做形象代言人,宣傳到位啊。
女人依然搖了搖頭,「我沒見過你,我也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我想最好還是去一趟,我依然堅信黑霧村還有我們未知的秘密。」我感覺自己有點固執,我希望這次會有新的發現。
「怎麼不一樣?」
「是的,我最開始喜歡老王,後來,發現他不是個東西。」
我回到了闊別近一年的家,我躺在床上便睡,第二天早晨醒后,我吃過早飯,拿出在守屍期間購買的那些戶外裝備帶上了,顧美已經到了樓下,上車后,顧美說「又有了新情況!」
過了五分鐘,兩個女民警把戴著手銬的溫紅帶了出來,當她走進談話室時,我第一眼就認出她來了,她就是假扮馬乾媽的那個女人。
https://read•99csw.com女人坐好,雙手捧著臉,雙眼盯著我,「事情還要從十年前說起,那年,我染上了毒癮,我丈夫和一個女人私奔了,更可恨的是,他還帶走了我的女兒。從此,我孤身一人,混跡社會,我做過計時工,我試圖當月嫂,由於我健康有問題,沒有領到健康證。後來,一位農村姐妹說他村裡人要找對象,還有豐厚的彩禮。她介紹我去相親,那男的五十多歲,是個瘸子,我拿了彩禮,結婚第三天我就跑了;我拿到第一桶金后,嘗到甜頭,從此我就愛上了這個行當;每次都是滿載而歸,溜之大吉。我用賺來的錢,去買毒品。我認識了黑霧村的村主任林風,他是個流氓,他賣給我毒品,總是高價。一天晚上,他突然打電話給我,讓我干一件大事,會付給我兩萬元。於是,我連夜趕到了黑霧村,找到林風,他把我帶到了馬乾家的房子,當時,林風正在布置,放馬乾爸的遺像,並向我介紹了馬乾事件的大體情況,他正在介紹的時候,我看門開了,一個女孩走了進來,林風說,她就是所謂的馬師,我見到女孩的第一眼,我就討厭她,因為她的眼睛很媚,像狐狸。看著她的眼睛,就好像要被奪去魂魄一樣。我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她來歷不明。當時,她正玩著手機,林風扔給她一個木頭殼,讓她把手機放到殼裡。林風說,馬師是個精神病,精神病怎麼能用正常人的手機呢?」
「這我不知道,還有,我始終弄不明白,我去馬乾家第一天夜裡,地道里究竟發生了什麼?那裡面有什麼?」溫紅說完,站了起來,「我只知道這麼多,事情也許並沒有這麼簡單,還需要你們繼續去查證。」
這樣想來,一切就順理成章了。
她面容憔悴,比我第一次見她時更加蒼老。
之後,我們就坐在談話室等那個女犯的到來。
「原來,那木頭手機是林風安排的?」我九_九_藏_書說,「還有,我記得,馬乾死的那天晚上,我們沒有聯繫上家屬,你們怎麼會有準備呢?」
「她想幹什麼?」顧美很好奇。
溫紅接著說,「對了,我還發現一件事,她很怪異,她經常獨自流淚,好像有什麼難言之隱。」
「災難,惡魔,我被騙了,我以前都是騙別人,這是第一次被人騙!!!!」女人哭了。
「她要把紙糊在我的臉上!我說,你要幹什麼?她說,你聽過貼加官嗎?這也叫雨澆梅花,很好玩的遊戲哦!說完,她就把紙蓋到了我的臉上,那紙硬硬地壓在我的臉上,蒙上了我的眼睛,我知道接下來要發生什麼了,她應該是要找水,然後喝到嘴裏,再噴到紙上,這樣紙受糊后就會發軟,貼到臉上,我就會呼吸困難,直到死亡……這時,我聽到她拿起了瓶子,喝了一口水,撲地一聲,水噴到了紙上,紙軟了!!我呼吸越來越困難,我有點喘不過氣來……」
「我不知道,我想,她大概是愛上你了!」溫紅說完這話笑了笑,「多麼詭異、狠毒的女人都是需要愛情的,包括我在內。」
我的臉紅了,我不知道該說什麼,可是,顧美和林藍卻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林藍說,「快點說,到底是怎麼回事?」
「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躺在一個家旅店裡,他只給我一萬元,剩下的一萬卻沒有給我。」
「據說花豹跑了,已經逃到境外。」
我站了起來,沉思片刻,我想那個打電話的人了——江城。
「他想殺你?」顧美說。
這時,民警的對講機響了,監區民警正在帶犯人出來!
「別裝糊塗了,就是你們去馬乾家的那個夜晚!」
「我們也只能從抓獲的販毒人員口中得知的,如果花豹已逃走,那我們還要去黑霧村嗎?」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非常害怕。這時,燈亮了,我臉上的紙也被她扯走了,她自己也走了,走之前,她回過頭說,要乖哦!!!直到第二天早晨,她才給九*九*藏*書我鬆綁,之後,一整天我都不敢說話,直到晚上你們找上門。」
之後,她情緒激動,開始大喊大叫。
「那存儲裝置在哪兒?」
「好的,你說吧!」顧美拿出筆記本,開始記錄。
「電話確實是從監獄里打出來的,具體是誰打的我就不清楚了……」
「因為他和假馬師住在一起。」溫紅笑了笑,專註地望著我,「你是不是對那個夜晚一直念念不忘?」
女子監獄位於省城西郊。
「溫紅,女,現年53歲,因詐騙罪,被判有期徒刑10年,並處罰金兩萬元,該犯於2009年5月12日入監,該犯服從監管,但形為異常,情緒不穩定,已划為重點犯,已落實罪犯『五連保』及民警『四包』責任制,負責民警林藍。」
「啊?怎麼可能?」我說,「我明明記得她進入了我的房間。」
我把介紹信及相關程序材料給了監獄領導,領導是個很嚴謹的人,仔細看完,帶我們進入監獄獄政綜合樓。
「那當然,我們監獄可是部級現代化文明監獄,已經實現20年無罪犯脫逃,18年四無了。」副監獄長帶我們見了女監獄偵科長、獄政科長,並安排了談話室。
「還記得我嗎?」我說。
多年前,省里沒有女子監獄,女犯與男犯關在同一個監獄,只是分為男犯監區和女犯監區,後來,監獄體制改革后,司法部對監獄布局、設置進行了重要調整,單獨設立女子監獄,專門關押女犯,押犯規模在四千人左右。
「啊?怎麼會這樣?」
林藍在飲水機上接了一杯水給她,她一飲而盡——「那裡夜裡,我睡不著,不知道是為什麼,我騙婚時,睡在陌生男人的身邊都沒有這種恐懼感。我閉上眼睛,等待進入夢鄉,半夜的時候,卻被一個聲音吵醒了,很沉悶,很壓仰,就在廚房裡!我從床上起來,戰戰兢兢,推開卧室的門,向左拐,進入走廓,這時,我突然發現,那聲音又停了,我想,也許是我聽九九藏書錯了,我準備返回,這時,那聲音又響了起來,而且很急促,我不知道那是什麼,我感覺冷汗都出來,那聲音好像是從地下發出來的,我慢慢地走到廚房,把耳朵貼到了地上,那聲音更大了,地面很平整,我不知道那聲音是怎麼出來的,我很害怕,我退了回去,我退了兩步,正好撞到了牆上,這時,令我意想不到的出現了,廚房的地面裂開了,下面,是一個黑洞洞的地道,那東東的響聲更強烈了,我拿出手電筒,準備下去看看……這時,我聽到背後有聲音,一個人飛快地竄了上來,按住了牆上的機關,廚房的地面又合上了。我回頭一看,是假馬師,她穿著睡衣,站在走廓中,雙眼死死地盯著我,她說,誰讓你亂跑的?我說,我聽到有聲音就過來的。她說,如果你想活著離開這裏,就要老實聽話;我說,憑什麼聽你的?她冷笑了一聲,沒有吱聲,轉身走了,她走路的聲音很輕,輕得令人毛骨悚然。我睡著以後,就感覺胸口很悶,壓得我喘不氣來,我醒來時發現自己身上壓了一床被子,一個黑影坐在我的床前,我嚇是叫出來聲來,誰?她說,是我,你怕什麼?我拭圖把被子推開,可是,我卻發現自己被綁在了床上,我動不了。屋子依然昏暗,假馬師彎下腰,端起了一盆水。直直在放在了我的枕邊,臉盆是鐵的,臉盆的邊緣冰涼。我掙扎著,我說,你要幹什麼?她說,我不幹什麼,我只是想告訴你,想活就要老實。說完,我不知道她從哪拿出一個方方的東西。」
「沒什麼,有個秘密,我要告訴你!」
「你說什麼?」
「我不知道,她從來沒有說起過。我們從監獄領完賠償款后,林風說好要再給我一萬的,錢在假馬師那裡,她一直無動於衷,於是,在火車上,我就滿臉堆笑地求她,可是,她卻死攥著錢不放。火車到土陰縣的時候,我本以為會下車,可是,她卻沒有下車,這期間,她接了幾個電九_九_藏_書話!她只是嗯嗯了答了幾聲,隨後就掛掉了電話。她看我和她很親近,答應到陽市就把錢付給我。傍晚時,我們吃晚飯,我們吃的是那種火車上賣的飯菜,買完盒飯後,我先去衛生間洗手,回來的時候,看到她在玩手機。我吃飯,她不理我,我吃完飯,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上樓時,透過窗子,我看到女監院內乾淨整潔,鳥語花香,梳著齊耳短髮、穿著斑馬衫的女犯正在跑步,領導看到我好奇的目光,說:「第一次來女監吧?這裏可同男監大不一樣啊!」
「真是不同凡響,有機會,我們一定要進去學習一下。」顧美說。
「還記得土陰縣黑霧村?還記得肖達克監獄嗎?還記得馬乾、馬師這些名字嗎?還記得我曾經住過你家,陪你們母女去監獄領賠償款嗎?」
我們離開時,林藍把我送到樓下,她今晚還有個夜班,否則,她就會送我回住所。
「我想知道馬師在哪裡!」我站了起來。
「那天夜上,其實什麼都沒有發生!!」
「馬家到處都是攝像頭!」
「她叫什麼名字?你知道嗎?」我問溫紅。
我和她告別後,與顧美和男民警約了第二天去黑霧村的時間,之後,我就回家了。
「那是什麼?」顧美問。
「我知道,我想知道事情的真相。我們已經將黑霧村的犯罪團伙一網打盡,他們交待了你的情況,否則,我不會找到你。」
「你猜她是因為什麼事而哭呢?」
「當然,那天夜裡都是林風安排的。而且,我知道林風當天就接到了馬乾死亡的消息,據說那電話是從監獄里打出來的。」
她微微一笑,「你不要和我提起她,她是個噩夢,誰遇上她,都是災難,災難,你懂嗎?」
「哪個夜晚?」
「確保監管安全就行了!」
「飯里被下了葯?」我問她。
我們從他那裡搜出的手機上,正好有林風的電話。
第二天,我和顧美、男警達到女監時,林藍和一位副監獄長在門口等著我們。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