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也許會被拖住，」溫特伯頓答道，「這很可能會危害到我們的計劃。」

這是個將軍能接受的折中辦法。「我的朋友，你決定吧，這是你的人生。」

「隨時，你就待在原地不要動，」菲茲帕德里克說，「我們快要帶你離開那兒了，好嗎？」

他們十分鐘后回來了。「我們決定好了。」將軍宣佈道。

「但願如此，」雅典娜虛弱地應道，「聽著，我的手機電量快要耗盡了，這場……這場營救什麼時候才會開始？」

「算是吧。」

「怎麼樣？」尼克探詢道，但並未表露出心中的期望值。

「我也這樣覺得，」尼克答道，「水這麼淺，應該很容易進入裏面。」

「怎麼了？」將軍一問出口就明白過來——他早該想到這件事的。

「你當然會的，」簡安撫著她，「只是時間問題而已，現在有那麼多的人努力著。聽著，菲茲帕德里克特工在我旁邊，我現在把電話交給她。還有雅典娜……」

「的確如此。」將軍答道。

「那麼，我就進去了？」尼克問道。

卡里帕里轉向將軍求助。布加勒迪尼揉著太陽穴九*九*藏*書，只覺得一陣頭疼。他闔上眼，仔細思忖了一會兒眼下的情況。這是他的職責，如果事情搞砸了，他就會被趕走；如果一切都照著預期般進行，他就是英雄。兩者之間不過一線之差，差之毫厘卻失之千里。

「如果那個地方設有誘雷，他知道該如何處理。可是一旦遇上了武裝抵抗份子，他就毫無勝算了，」布加勒迪尼說道，「不過要是附近有支援……」

如果我想活著出去，我就必須堅強起來。

「我想是吧，」雅典娜聲音微弱，「我會離開這裏嗎？」

「容我說一句，」尼克將注意力放回地圖上，「這裏的運河流經橋底，而這裏似乎有條路能從這兒通到大樓里，」他一邊解說著一邊把地點圈了起來，「這裏似乎是條舊時的密道，就在大樓的一樓下面，看起來能進到裏面。」

溫特伯頓放鬆下來。「我會在明天見到你的吧？」

將軍對卡里帕里使了個眼色。「我會讓人拿來的。」他一邊說，一邊默默地想著自己先前怎麼沒有想到。這太明顯了。

菲茲帕德里克特工接過電read.99csw.com話。

「我也看了新聞，」巴茲爾·德弗赫勛爵說道，「你有什麼建議嗎？」他是個瘦小的男人，頭髮斑白。

可憐的羅伯特啊！

「你好，雅典娜。你還在那兒嗎？」

等了很久，電話才響起來。當鈴聲驟響之時，湯瑪斯·溫特伯頓長長地鬆了一口氣。「情況不妙，我們得想辦法補救。」

「你怎麼得到這份東西的？」將軍饒有興趣地打量著這皺巴巴的紙張——尼克已經放棄熨平它了。

「威尼斯大多數的運河都只到膝蓋的高度，不過大運河也許有十英尺深。」卡里帕里解釋著。

「嗯？」

「謝謝你。」尼克如釋重負。他隨即轉入正題，打開了一份總督的舊布局圖。

尼克已經覺得自己腎上腺素的上升程度和之前在北愛爾蘭面對共和軍時候感覺的不太一樣了。「熱成像設備的事情怎麼樣了？」

「你會的。」德弗赫掛斷了電話。

她早已精心計劃好了和羅伯特的未來，但命運瞬間就殘忍地奪走了她的夢想。人們之後會告訴她這隻不過是因為在錯的時間到了錯的地點，無疑人生中還有更重要的事。

ｈttpｓ://ｒeａd•99cｓw•ｃom「還有一件事，」尼克說道，「紅外線熱影像。」

「我有我的人脈，」尼克朝著卡里帕里的方向露齒一笑，「我敢肯定你也有。」

「這不是我們的戰爭。」德弗赫仰躺在皮質扶手椅上，吸了一口古巴雪茄。生活是如此的愜意，他的領土就在瑞士阿爾卑斯山脈以北的汝拉山脈下，而他則住在那裡面一座警衛森嚴的城堡中。「放輕鬆，我明天會到威尼斯的。」

「非常好。聽著，我們已經知道你的位置了，我們的人已經到那兒了，並且即將發起營救行動。你要留在原地，能做到嗎？」

「水沒那麼深，對吧？」尼克轉向卡里帕里。

「給我半小時。」卡里帕里說著，和埃德加多將軍一同走了出去。

「東西還在路上，」卡里帕里答道，「如果你要去的話，我會讓兩個得力手下隨行的，」他堅持道，「畢竟這裡是義大利。」

他站起身來走到寬闊的玻璃窗前，望向白雪皚皚的山脈。雖然溫特伯頓不過是個丑角，他暗暗尋思著，不過他也是達到目的的一個手段。

卡里帕里和將軍都湊近前去。「威尼斯大多數舊建築的一樓ｒeａｄ.９9csw•cｏｍ都浸在水下，這裏很可能也不例外。我們需要去確認一下。」

雅典娜的手機在黑暗中亮了起來。是簡。「你還好嗎？」

「我們的挪威朋友們呢？」

可現在他死了。

雅典娜在這相對安全而又孤寂無人的牢房裡想了很多。

人生是如此的不公——有那麼一瞬間，她產生過這樣的念頭。但眼前，她不得不用盡全力生存下來。

尼克已經告訴他們自己的背景，雖然他沒有說出全部，但這也足夠讓他們重視起來了。在隨後與英國國防部的通訊中，眾人的意見也達成了一致。

雅典娜努力不讓自己想起他，但這太困難了，每一次她想起他都不禁淚流滿面。

他們兩人其實都不太相信這句話。

「好。」

「這……你們是怎麼說的？非常規手段？我們平時可不是這麼做事的，如果你懂我意思的話，而且從政治方面而言這絕對不是一個明智之選」卡里帕里辯稱，「但是，在目前情況下，全面進攻會對總督府造成不可估量的損失，」他頓了頓，望著尼克露出微笑，「我們會試試你的方法。」

「記住，所有人都愛你，我們都等不及要迎接你回家了，提起九_九_藏_書精神來。」

「你的人就待在橋上吧，那兒夠近了。」尼克打斷了將軍的話。

「我今晚會聯繫他們的，我不認為總督府小小的混亂會拖住他們。據我所知，會議正如期進行，這正是我們所需要的掩護。」

現在的這一切離她以前的日子是多麼的遙遠。她是個成功的家庭醫生，在這個不斷擴張的行業里，每個人都習慣了提前做好下一步打算。但不知道為何她總感覺少了些什麼。外面的世界如此廣闊而激動人心，雅典娜希望去看看，而和羅伯特的相遇更刺|激了她的這一想法。他也許是個普通的警察，但他有個絕妙非凡的夢想——他就是那個使她產生動機的人。

尼克搖了搖頭。「如果我進去，我會一個人進去。」要說我需要誰來幫忙的話，那個人就是傑克了。他想。

「它能讓我們清楚地知道裏面的確切人數以及具體|位置。你們有這個器材嗎？」

「讓我進去，」尼克說道，「如果奧卡拉漢在那裡裝了炸彈，我也許能夠拆除它們，我熟知他的手法。這樣一來情況很可能不那麼複雜了。而且我可以試著去找到那個女人。」

「這應該不會太難。」將軍嘀咕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