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難度就更高了。」

「有好幾十個人呢，蠻煩的。」

「有沒有人跟著你們爬上去？」

「原來有人做了功課啦。」

「我還以為你們只幫他清洗整理而已。」

「那隔天呢？」賀雷問，「比如說，鷹架還留在原地，可是你們第二天早上來的時候，覺得好像有人攀爬上去過？」席維斯搖搖頭，賀富追問，「你怎麼能那麼確定？」

彼德·席維斯稜稜角角的臉上綻出一朵笑容，笑得篤定而自信。席維斯在和眾員警說話時，他的手下已經動手在石柱邊搭起鷹架了，另一組人則在後頭組裝起重機。

米爾頓下令要所有人離開廣場。

「我。」一名三十開外、一身肌肉的男子九_九_藏_書說。

「把雕像放下來之後，法院會派人過來看一下。不過最好別在大庭廣眾下進行。」

「我們會把雕像搬到倉庫的，長官，那邊比較隱密。」

「我們什麼都看到啦，老兄，那上面可以看到倫敦最棒的景觀。」

「那也是唯一的辦法，肯尼。」

「對了，彼德。」賀雷隨口問，「你們幫將軍清洗時，有沒有看到任何事？」

「其中有法國人嗎？」米爾頓問。

「你們以前做過嗎？」

「還有一件事想請長官幫忙。」

「想不起來了。爬到那麼高的地方，不可能跟下頭的人聊天，有的人會看我們工作幾小時，害我們覺得有點像耍猴戲。」

「read.99csw.com異常？」

「沒別人了嗎？」

「那麼，把雕像移下來呢？」

畫著「戈斯洛和奎貝堤」圖樣的卡車半小時后抵達了，車子後面載了一大片防水油布，以及無數個鷹架。卡車後面緊跟著一輛大型起重機，群眾好奇心大起，攝影機捕捉了每個畫面，轉播給電視觀眾看。米爾頓在等待期間，先過去給媒體一些交代，說了幾句話，並跟特拉法加廣場的一部份遊民聊了幾下，聽他們親口描述這難忘的一夜。其中兩名稍微清醒的醉漢表示看到天空有顆汽球，球下吊著某個東西。

「像是有沒有人對你們做的事特別感興趣之類的。」

席維斯最後又晃回兩人身邊九_九_藏_書。

「我建議二位將廣場完全凈空。」他說，「我有把握不會讓拿破崙摔下來，但還是安全為上，以免造成遺憾，從這種高度摔下來可是不得了。」

「你是哪位，是戈斯洛還是奎貝堤？」

米爾頓走過去對剛到的清潔公司人員做自我介紹，同時介紹賀雷。他們默默行禮。

「都不是，長官。戈斯洛先生幾年前就去世了。」

「我喜歡搞清楚事情的原委。」

「我叫彼德·席維斯。」工頭伸出關節粗厚的手說，「清洗納爾遜的工作便是由我負責，所以我一定要把雕像找回來。如果你像我們這樣長期為納爾遜雕磨，就會對他產生感情的。」

席維斯顯然是個熱愛工作的人，可惜他hｔtｐｓ://ｒeaｄ•9９cｓw.ｃoｍ對調查行動沒什麼幫助。警方放他走之後，席維斯便跑去監督鷹架的搭設，施工過程雖然漫長，卻是井然有序。石柱慢慢包攏在漸漸增高的鋁製方架中，賀雷看得讚嘆不已。

「做過幾次。我們會想辦法的，這件事就交給我們吧。」

「木頭？」米爾頓重複說。

「去渡假了。」

「誰是負責人？」米爾頓問。

「很好。」

「真是好狗運！鬧事前我本來也在渡假。」

「是呀，長官。一百五十年前，他們首次立起石柱時，用的就是木架子。雕像本身是一八四三年用絞盤拉起來的，當時的場面一定很壯觀。」

「用木頭搭的話一定更耗時間。」他說。

「那奎貝堤呢？」

「什hｔtps://rｅａｄ•9９ｃｓｗ.cｏｍ麼事？」

「謝謝。」

「我們會派人守夜。鷹架若沒人看管，夜裡常會不翼而飛，何況我們不希望讓那些白痴攀到柱子上。他們若爬到廣場上的獅子頭頂就慘了，納爾遜將軍應該受到保護。」

「能不能幫我們把緊追在後的媒體擋掉？我們不希望記者攀在卡車上拍獨家照。」

「噢，沒有啦！我們不容許的。」

「我是說，你有沒有看到任何異常的狀況？」

「他們不會有機會的，席維斯先生。」

「有那麼簡單就好了，長官。我們是清潔工，也是訓練有素的雕刻家，不時得幫雕像刻鑿，維護雕像的曲線。這是需要手藝的，倫敦有半數教堂都由我們負責維修。」

「有啊，幾個女生，她們還幫我們照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