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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回 唐宗聖二次叛主 大岩屋兩司結盟

第二十四回 唐宗聖二次叛主 大岩屋兩司結盟

向國棟道:「蒙大人冰鑒,深感恩德。余回司之後,當竭全力搞好司務。奈宣慰印信尚貯南藩司庫,只有屬員經歷司印不敢具詳。」
田旻如又道:「從前我兄誤聽是非,以至與貴司齟齬數年,現在朝廷把我兄辦了罪,讓我襲了職,我想今後與貴司一定要捐棄前嫌,重建兄弟盟約。」
「遵命!」唐宗聖只好滿口應允道。
「不,我要咱們一起喝了才說。」唐景文說罷,把碗中酒一氣喝乾。把碗底亮給眾人看了看。眾人說「干!」
「不要緊。只要把五營中軍首領尚朝先抓住,其餘旗長舍把不足為懼。下面各旗我們唐家人掌權也不少嘛。」
「不,我只能給你出這點子,具體施行還得靠你們。」唐宗聖又道,「我不宜公開露面,因為尚朝先等人對我早有防備,搞得不好會弄巧成拙。」
過了數日,唐景文便暗中來到向國材家中,試探他道:「國材,你哥負案在外,一時解脫不了。這土司職位現在空著,無人主事,你看怎辦?」
且說向國棟在九溪協侯案,一拖兩年多過去,那案子竟還未了結。官場辦事拖拉,任你心急如焚也毫無辦法。向國棟羈旅九協,想動又不能隨意亂動,此時只弄得愁腸百結,每日只好習詩交友,相對話談,以消旅悶。
「多謝滿大人明鏡高懸,公正秉案!」覃煊母子叩頭作了致謝。
「五營中軍是宮中的護衛主力,尚朝先這人又不易對付,怎樣才能制伏他呢?」
向國棟住宅是個四合院,其地緊挨土司宮外的澧水河坎上,四周修有丈余高的圍牆,院子內很寬敞。那宴席就設在大門內的庭院岩塔內。
那五道水坐落在桑植境內,與湖北鶴峰緊密相鄰。其地山勢陡峻,又是澧水發源之地,其水清澈澄亮,沿河兩岸風光十分優美。河岸附近,有一大岩屋,則是五道水內著名的風景地之一。其岩屋坐落在一處大山的懸崖之上,岩壁光亮發白,面積有數百平方米,岩壁之下,還有一個大洞,形狀猶如白房子,故名大岩屋。向國棟贊成在此與容美司主相會,一則因此地風光秀美,在大岩屋築壇祀神十分壯觀;二則此地是兩司相交的邊境之地,鐫石刻字十分方便。故此對這一選址他很滿意。並即派木工岩工等數十匠人先期到達岩屋下趕造行宮,築立神壇。
向國棟道:「我亦期盼與你修好,我們本來就是表親嘛!」
「嗯,這辦法倒可行!」向國棟點頭。
尚朝先這時卻乘亂跑到圍牆邊,只一縱身就翻跳過了圍牆,眾兵丁打開大門,欲要去追。忽然,一支五營中軍吶喊著衝進了院子里來,唐景文頓時俊了眼,他還沒明白是怎麼回事,就被人一刀砍下了腦袋。原來,這支五營中軍是尚朝先手下最精銳的衛宮隊伍。其首領是張大成。此日中午,當他聞知尚朝先被向國材請去喝滿月酒的消息后,心裏很不放心,唯恐有變,故率部以巡查為名,想去看個究竟,剛走至向國https://read•99csw•com材宅外,便見尚朝先翻牆逃出,張大成遂上前接應他,兩人再揮兵殺進院去,將那謀反的唐景文、唐宗璜、向長遠、向國佐等全部斬殺,連同向國材的家丁幫凶全都殺絕了。向國材因系向國棟的親弟,尚朝先吩咐手下將他看管起來。
儀式完畢,兩位土司在一陣鞭炮和鑼鼓敲打的轟鳴聲中,並肩走下神壇,再行至宮內坐下。田旻如道:「今日是個大喜之日,我們雙方結盟友好,還應題詞勒石,爾意如何?」
使者得回書,即告辭回容美交差。向國棟一行繼續上行,至第二天中午時分,即回到了兩河口土司城。抵達之時,土司宮內的大小官員都到碼頭邊作了隆重迎侯。
一碗酒喝畢,大家開始挾菜吃飯。那宴席上的菜十分豐盛:紅燒鯉魚,熟蒸豬首、干炒臘肉,煎黃子肉,清燉烏雞,油豆腐絲,酸米辣子炒菌子等一共十二大碗。自釀的米酒清香赴鼻,一個個喝酒划拳好不熱鬧,人人臉上喝得紅光滿面。待約有幾分醉意之時,黃旗長唐景文忽然端起一碗酒大聲說:「諸位,今日是向國材喜添千斤的滿月酒,我在此借花獻佛,給大家敬酒一碗,大家喝完,我還有話談。」
「那好!」唐景文道,「我告訴你,你可以你夫婦剛生女兒的名義,邀請尚朝先等頭目到家來喝滿月酒,屆時我們作好布置,可將反對你的人一舉擒拿。」
兩人遂搭成協議,決定按此計行事。
案子至此完滿了結。向國棟與覃煊向制台謝恩告辭,然後各到藩司領印。準備雇船回司。
數日後,向國棟乘船逆水而上,經過半個多月航行,一行人才到桑植。途經南岔時,忽有容美司舍把唐貴中在渡口叫道:「喂,那官船上乘坐的是不是向宣慰?」
「我是容美司的使者唐貴中,想見向宣慰面交一封信。」
「對,你還要說服向國材,讓他出面舉辦宴席,這樣,眾頭目必定會來赴宴。」
「哦,是容美司派的使者,把船靠岸吧!」向國棟吩咐道。
「不可!不可!」尚朝先立刻反駁道,「黃旗長,你此言差矣,國棟司主雖然沒回,但他交待我等親族共同理政,司務事並未荒廢。你主張另立司主,豈不是要謀反?」
客船便向渡口靠攏停下了。唐貴中走上船去,低首行禮道:「容美司舍把唐貴中叩見司主爺!」
「好,這主意不錯!」唐景文點頭道。
「對,過去的事我們不必再提!」向國棟道,「只要從今起雙方和睦共處,患難相顧,以往的一切都不值得計較。」
到中午時分,被邀請的數十名客人紛紛到齊了。客人們各掏銀子上了人情帳后,即入席就座,準備吃喝起來。此時,向國材舉碗對大家說:「諸位,今日請大家來喝喜酒,大家要多喝點。來,這一碗我敬大家。咱一起干!」
「好,你能知錯即改就好。」
「嗯,這辦法可行。」唐景文想了想又問,「這鴻門宴read.99csw.com以你的名義擺嗎?」
覃煊此時亦稟告道:「我司印貯荊州府庫。」滿大人亦令堂官寫牌行荊發印與覃煊。
向國棟當即回復一書,同意田旻如的提議,並決定先期派人到五道水大岩屋旁去修築神壇。
「可是,現在掌握五營中軍的將領不會聽令,會反對呀。」
唐宗聖想了一想,不去反而不好,於是只得跟著李乘龍到了九溪。
「好辦!」唐宗聖又道,「尚朝先直接管的只是戎纛營,其餘幾營中軍不是他的心腹。我們只要把尚朝先等首領用計擒住或幹掉,宮中不用多流血既可大功告成。」
「那我就約唐宗璜、向長遠等人共同起事。」
向國材便痛泣道:「三哥對我如此寬懷大度,我卻做出大逆不道之事,實乃罪該萬死。蒙三哥不懲之恩,從今起我當痛改前非,重新做人。」
「我們可以設計,把反對者幹掉。」
「沒聽他說有什麼事。」李乘龍說:「他是要你去陪伴一下吧,他太煩悶了。」
再說唐宗聖自二次變亂被平息后,他僥倖自己沒有公開卷進案中。雖然他是挑動唐景文發起叛亂的主謀者,但唐景文已被殺死,密謀過程也就死無對證了。但為保險起見,他還是悄然去了澧州,想避避風頭再回來。在澧州旅店住了數日,忽有向國棟的隨從李乘龍找到他說:「唐經歷,主爺派我來找你去九溪,讓你伴隨他去住一段。」
第二天上午,向國材便以「弄瓦」為名,四處散發請柬,邀請五營中軍頭領尚朝先及中軍官張啟鳴、東旗長王正騰等十多個首領到家赴宴。
「哈哈,你們想阻止?來不及了!」唐景文說罷,把酒碗朝地下一甩,立時便有唐宗璜、向長遠、向國佐等人率十多個軍士持著刀戟,從內房中衝出來到了酒席邊。眾客人頓時大驚失色,一個個嚇得不知所措。
「可也。」唐景文贊成道,「咱們應當另選新主,但是選誰好呢?」
「咱們就擺次鴻門宴,請尚朝先和雲、先二旗長及其他一些頭目來赴宴,在酒席上可將他們一網打盡。」
「有好計策我就干!」
「怕什麼,有風險,大家一起和你分擔。你只要坐上了土司王位,誰敢不從?」
「好,表弟倒底是個爽直人。」田旻如道,「我以往擄去貴司的人丁今日全部歸還給你,還有那唐宗靖,也一併帶了來,聽候你的發落。」
滿丕點頭。接著傳覃煊母子又訊問了案情,遂宣布退堂。
接著,尚朝先寫了一封信,派舍把尚高仁速送九溪,及時給向國棟稟告平定叛亂消息。向國棟接信一讀,頓時吃驚不小。只見那信寫道:「司主日久未歸,唐景文與唐宗璜、向長遠、向國佐等密謀作亂。要立國材為主。現唐宗璜、向長遠、向國佐等均被誅殺,唐宗聖在這次變亂中沒有公開露面,但估計他可能暗中參加過策劃。現據聞他已逃匿澧州。向國材未便問罪,特請示定奪。」
滿大人遂諭堂官道:「請吩read.99csw.com咐兵科寫牘行南藩司,速發印與向宣慰。」
向國棟此時才覺如釋重負。回頭到岳陽府等侯上憲開復題奏。三個月後,朝廷部文下,皇上照準滿丕題奏。向國棟與覃煊等又應檄到武昌。當面進見了制台大人。相互禮畢,滿大人問:「爾土司系何朝設立?」向國棟道:「自漢朝設立,至元朝改立為宣慰使司,二品職銜。」覃煊答:「我散毛司自黃帝時設立。」滿丕點頭道:「爾土司系歷代功臣之後,職銜不小。今蒙皇上恩准題奏,爾等回司,當用心做官,管好本司司務,保證一方安寧。」
向國材遂點頭應允。
「你有什麼好計策?」
「由大家主事,還不等於沒人作主。」唐景文道,「土司王位是世襲的,按常規,你哥不在,你們兄弟之間誰都可以出來主事。」
唐景文道:「司主去了這麼久,為案子不能脫身。只怕他的宣慰司職遲早會被制台革除。」
「我們弟兄有好幾個,但大哥沒有交待指定,我們誰敢主事?」
「對,現在就找人去刻!」向國棟點頭道。
「我哥遲早會回來,他交代,司務事由眾親族舍把旗頭共同作主,怎麼沒人主事?」向國材回道。
向國棟道:「題詞甚好!咱們各題幾字,就鐫刻在這大岩壁上吧!」說罷,早有隨從送上筆墨紙來,向國棟揮筆在那宣紙上寫了四個大字:「山高水長」。
「我們要把兩位主爺的題字刻在石壁上,現在找岩匠刻上石壁去吧!」容美司的舍把唐貴中建議說。
說罷,即研墨揮筆,當即在船上草就一回書,略雲「表兄美意,敢不唯命是從,可議定適中之地擇期相會。」
幾月過去,雙方約定之日就要到期。向國棟和田旻如各帶本司的屬員舍把兵馬數千,頭一天就到五道水各自安營紮寨了。三月初三上午,兩個司主各帶數十隨從,同時到達大岩屋下的神壇旁相會了。雙方司主相互抱拳行了拜見禮,然後各致詞表示問候。
「是啊,我分析他這司主職恐也難保。」唐宗聖道,「今為土家苗民想,我們不妨另立新主如何?」
「田司主有此誠意甚好!」向國棟看畢通道,「我們兩司之間本是表親,前些年因種種緣故造成不睦,如今貴司願意修好,我當然樂意之至。」
隨即,一位舍把找來幾位石匠,照著題字就到石壁上鑿刻去了。
「免禮!」向國棟問,「你們田司主近年可好?」
滿丕又道:「爾實說。」
「支持我當司主,這……這事只怕有風險。」
向國棟乃回道:「凡我土司承襲,久奉皇恩定例,有嫡不應庶,無偏房庶出承襲。護理之理。此歷朝定例,統聽大人裁奪。」
「唐宗靖犯過謀逆之罪,按理當重懲,念其是我舅親,姑且饒他一命。可放他回家做個平民。」向國棟說罷,即命人將田旻如釋放交還的人丁全部作了接受。然後陪同田旻如到了臨時修建的行宮內一起又會談了一陣。雙方就相互結盟的一些細節問題https://read•99csw•com作了一番深談。並共同擬就了一篇祭神文字。約莫正午時分,向國棟和田旻如在眾隨員的陪伴下,一起步入了神壇之上。那神壇是一塊圓形的土塔築成,約有兩層樓高。土塔頂高高豎立著一塊石塊雕成的神牌。兩位司主在司儀的導引下,對著神牌頂禮膜拜了一番。接著,在一片香火煙霧繚繞中,又由司儀逐句朗聲念讀了一篇祭神文字。
尚朝先接到回函后,即派人將向國材護送到了九溪。向國材見到兄長自覺無顏,向國棟安慰他道:「你年輕無知,被人利用,尚可原諒。今後只要知悔改過,我決不會和你計較。」
向國棟因散毛司事,離開故土已近四年,此次案結榮歸,不禁感慨萬千。重主司政之後,他立即整飭司務,重又任命了一批土司官員。二兄國相仍為左副使,四弟國梁仍為右僉事,五弟國材雖有罪過,亦委戎纛營官,十弟國柄加備征指揮使。張啟鳳加鎮營,伊子大徵署神旗長管地方事。楊一文加前營,管兩旗地方事。孫文朗加華旗營,管本族地方事。彭大年加北旗長,管本族地方事。覃自蛟加守備,署東旗長地方事。唐興貞署宗旗旗長事。胡達加兩旗長管本旗地方事,尚朝先加五營中軍兼署朝南安撫使司事,唐宗聖加總理廳仍管南旗事,伊子德威,署龍潭州加外堂管事,二子德權,三子德岐皆加旗長。趙啟龍加新營,管苗民地方事。尚維加嵩旗長,署龍旗地方事。胡云祥加衛旗長,管理親兵事。向長略加輔營,伊子國佐,署安定州事。
「計策有,但不知你肯不肯下決心?」
向國棟思慮良久,最後回信尚朝先答覆道:「叛黨既除,國材系余胞弟,無庸深究,著來外伴我。」
田旻如道:「表弟,我早就期盼與你相見,今日終於幸會。」
田旻如隨即也揮筆寫了四個字:「憶斯萬年」。
中軍張啟鳴欲要反抗,手中卻無器械,他操起坐椅與之搏鬥,只幾回合,就被一兵丁砍死倒地。東旗長王正騰欲要拒捕,亦被眾兵丁砍成了肉泥。
這時,桑植宣慰司內,因司王離久未歸,人心漸漸又浮動起來。唐宗聖暗中又開始謀划,準備再次叛主。一日晚上,他將同族兄弟黃旗長唐景文找來商議:「國不可一日無君,土司不可長久無主。今向國棟為官司羈絆,遲遲不能歸,你看該怎麼辦?」
「只要有大家擁護,怎麼不行?」唐景文又道,「如果我們都支持你擔任司主,你願不願意?」
所屬員弁加封完畢,向國棟身體力行,每日勤理司務,桑植宣慰司內漸漸顯出了一片生機勃勃。不久,容美司主田旻如又派使者送來一信,內稱:「兩司主擬在相交邊境五道水內的大岩屋旁相會。為此需預築神壇,以便屆時共同登壇祀神。日期定在古歷三月初三,如無疑義,即請照此辦理。」
向國棟接信一看,只見內中寫道:「近聞貴司主從藩司回,本司主特差小弁迎侯道罪,服貴司綱紀正道,願與和好,九*九*藏*書仍敦姻眷如初。」
雙方又接連數日大擺宴席,彼此宴請,一起喝酒吃肉,隆重慶賀了一番。每到夜裡,還燃起熊熊篝火,男女老少皆盡情跳舞歡歌。一直歡聚了三四天,兩位土司才各帶自己的人馬轉回本司。
「還好,還好!」唐貴中道:「我們的前司主,田丙如已不在位,現在是田旻如襲了職,他一直很惦念與你相會,聽說散毛司案已經了結,他特派我來迎侯,這是他給你寫的信。」
「用什麼計呢?」
轉眼冬去春來,滿山的油茶花正盛開時,向國棟又被通知到了武昌去侯審。
「好!好!兩位司主的題詞真乃妙極!」傅俊林總理先讚歎說:「但願我們兩司人民的友誼山高水長,讓世世代代的後人憶斯萬年。」
這次,適逢工部右侍郎滿丕到湖廣督部堂視事,得以親訊散毛司之案。滿丕事先對案情作了調閱,是非曲直已心中有數。當向國棟出庭時,滿丕便訊問說:「今散毛司官應誰人承襲?」向國棟回道:「聽憑大人定奪,土司何敢言!」
「我意選向國材,他是國棟五弟。為人性情柔和懦弱,將來他當政,權力必歸我唐家掌握。」
「啊,主爺找我去,有什麼事呢?」唐宗聖有些心虛,他擔心向國棟已掌握了自己策劃叛主的把柄。
向國棟見唐宗聖到來,倒象無事一般,沒有問他宮中叛亂情況,只是交代他道:「我的案子沒辦完,我請你和國材來共同陪伴我,咱們等案子有了結果再一同回去。」
向國棟又安慰他道:「咱們畢竟是同胞兄弟,不是外人。你現在就伴陪我一起候案,等案子結了,咱再一同回去。」
「干!」眾人站身響應,各自一干而盡。
「好!選定他很合適。」唐景文又道,「要扶國材襲職,眾首領恐怕不服。」
「謀反又怎樣?」唐景文道,「我就是想告訴你們,咱們今日到此來喝喜酒,就是要議定擁護向國材當土司主之事。向國材是嫡生五子,為人謙和能幹。我們應該擁護他當土司主。」
「反了,反了!」中軍張啟鳴這時站身而起道,「黃旗長,今日你是吃豹子膽了,膽敢在此蠱惑人心,公然謀反?」
次日上午,藩司再開庭,向國棟與覃煊母子同時被喚到庭進見。滿丕當眾宣告道:「散毛司一案審結,安撫司使一職,今開復覃煊承襲,爾母子回司勿殺覃燔。」
「是呀,爾有何貴幹?」唐宗聖在船頭回道。
唐景文說聲:「好!我現在告訴你們吧。我們的土司王向國棟有兩年多沒回了,他負案在身,案子一天不結,一天就脫不了身。現在宮中無主,司務事無人主持。俗話說『國不可一日無君。』我們土司的職位也是一樣,不能總空著。我建議,咱們現在要擁護一位司主主持司務,大家以為如何?」
滿丕又對向國棟道:「爾為官剛正道恚誤,本當官還原職,奈前人將案作壞,此時不便更張,爾暫為護理,徐請開復。」言畢,即宣告退庭。
「有什麼話,你就快說!」有人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