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認為我爸爸是罪犯么？」

「哦！……」菲茨傑拉德咬了咬牙說。

「把這隻大猩猩趕開！」

菲茨傑拉旭揉了揉棕色的下巴說：「我說瓦爾，如果你急著需要用錢，為什麼……」

「只要不傷害到我父親，你就能夠拿到獨家新聞。」

「再見了！……」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說完，轉身又要走了。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不安地挪動著身子，這種對話不會有什麼結果。

「有時候，你必須冒點兒險。」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回答道，「這其中確實有風險，不是嗎？」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鑽進了里斯·雅爾丹的車子里，在把車子開出車位的時候，她差一點兒把擋柄弄斷。過了很長一段時間，雅爾丹小姐才意識到：她正開著車子，在海濱高速公路上疾駛，已經接近了馬裡布。

「比爾，我不希望被打擾！……」他靠在椅背上，沖雅爾丹小姐做了一個手勢「請你繼續說下去！……」

「最後一點，你還能夠在故事里，添加煽情因素——富家女家產盡失，為了支持遭到指控的父親，而出來尋找工作。」

不過，等到潘克回來時，他發現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正在往鼻子上撲粉——那個鼻子上有著可疑的粉色痕迹。

星期三的晨報上，依舊全是關於所羅門·斯佩思案件的消息。公開的消息聲稱，格魯克警官、區公訴人凡·埃弗里、警察局長和首席偵探等人，進行了長時間的商議。最終決定：起訴里斯·雅爾丹蓄意謀殺所羅門·斯佩思。

在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的左側，大西洋在陽光下，閃爍著點點粼光，冷硬的風吹起了雅爾丹小姐的頭髮。軟綿綿的沙灘、矮胖的聖莫尼卡山、蔚藍的大海、風中的鹹味兒、白色的公路和曖曖的陽光，都在影響著雅爾丹小姐的心境，沒過多久，她便感覺到平靜而舒適，就像一個孩子，在母親的膝蓋上小憩。在她身後，輕霧瀰漫的城市裡，里斯·雅爾丹正雙手緊五著灰色的鐵條；報紙出版商正歡呼雀躍；沃爾特·斯佩思則坐在那裡，死死地守護著某種神秘而痛苦的緘默。可是在這裏，在海邊，在陽光下，人又能夠思考了，大腦能夠一點一點地分析，最終得出合理的結論。

「除非有人藏在下水道里。」潘克嘟嚷著。

「好吧，菲茨傑拉德。」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最終讓步了。

「我必須跟你談一談。」沃爾特·斯佩思低聲說道。

「趕緊走吧。」菲茨傑拉德嘟囔了一句。

里斯·雅爾丹，四十九歲，曾經是百萬富翁，好萊塢社交圈的紅人。作為昨天晚上發生的，所羅門·斯佩思遇害案件中的關鍵證人，於今天早晨被關押進洛杉磯市政監獄。里斯·雅爾丹曾經是所羅門·斯佩思的合作夥伴，他們共同投資厄運不斷的歐赫匹水電公司……

「我要走了。」她說。

「滾出去！……出去，你們這些討厭鬼！……」潘克怒吼著，「利欲熏心的、報社豢養的一群吸血鬼！……你們都給我滾出去！……」

「瓦爾，你為什麼這麼做？」

沃九*九*藏*書爾特·斯佩思把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拉到了電梯旁邊，讓她背對著大理石牆壁。

「看我這兒，潘庫斯，我的好人。擺個姿勢。」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在那裡停留了很久，等她感覺到飢餓的時候，才把車子開下了山，來到陽光明媚的西班牙小鎮，吃了一頓肉焰玉米卷餅。夜色闌珊的時候，她回到了好萊塢，現在她感覺精力充沛，而且，她很清楚自己該幹些什麼。

沃爾特·斯佩思居然回來上班了！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筆直地走著，沒有再朝沃爾特的方向看一眼。

「嗯，你這是什麼意思？」

「別為我擔心。」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莞爾一笑。

公寓里又冷又黑，還有各種窸窸窣窣的聲音。

「坐下，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來支香煙？……請問你喝點什麼？你爸爸真是不幸。你現在有什麼想法？」

菲茨傑拉德大步流星地率先穿過大廳，周圍有很多雙眼睛，追隨著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的腳步，但是，雅爾丹小姐並不在乎，她緊緊地咬著嘴唇。大廳的角落裡有一個男人，原本坐在畫板面前，當看到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之後，他抬起了屁股，然後又坐了下來，他焦躁地抓起了一根碳條，又調整了一下綠色的遮光眼罩。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壓抑住一種衝動，繼續往前走著。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已經走到了門口，菲茨傑拉德急忙從椅子里跳起來，衝過去攔住了她。

「菲茨傑拉德，我需要很多錢。而且，即使你不肯答應我，我想其他報紙也會答應的。」

「嘿，你要去哪兒？」潘克警惕地問她。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開車走了十英里，到達了洛杉磯市區。她把車子停在了希爾街，靠近第一街的停車場。停車場距離市政監獄，只有幾步遠，不過，雅爾丹小姐並沒有朝那個方向走。她轉向東南方，穿過百老匯大街，繼續順著四平街朝南面走去，最後在一幢破破爛爛的樓房前面，停了下來。

「請給我點兒耐心。我現在還不能解釋……」

車子經過了奧克斯納德，接著是猶如小墨西哥一般的白色的艾圖拉縣。道路兩旁散布著橘樹園，樹上掛著零星的橘子，猶如綠色的、滿是褶皺的天鵝絨上，點綴著的黃色珠寶。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在聖巴巴拉，她把車子開向了小山。到達山頂后，雅爾丹小姐停下了車子，從車裡走九_九_藏_書了出來，靜靜地享受著這裏的古樸、怡神、寧靜和清涼。

「有誰妨礙你思考了么？」

「我可以告訴你，他沒有罪。」

「我要出去。」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歇斯底里地說，抓起了她看到的第一頂帽子，「我要離開這裏。」

「我來這裏不是為了這個。」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盯著菲茨傑拉德的眼睛，「菲茨傑拉德，我需要一份工作！……」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站了起來。

「我不希望身邊，總是跟著一個間諜，或者任何想要剽竊故事的人！……」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皺起了眉頭。

菲茨傑拉德咧開嘴笑著。

「等一下，親愛的！……」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舉起手說，「我可不是慈善家。這些事讓我很不舒服，我需要很多錢，才能夠彌補我的不適。」

「他當然是無辜的。」

「瓦萊莉·雅爾丹。」

「當然了！……」菲茨傑拉德笑著點頭說。

潘克終於把他們都趕了出去，在客廳里喘著粗氣。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小心地從卧室里探出了頭。

「可是，你可以用我給你的錢。我是說一」

「菲茨傑拉德先生，我已經提出了我的條件，接不接那就隨你的隨了。」

那位接待員說：「請等一下！……」然後立刻抓起了電話。

「你怎麼像個暴徒一樣可怕！……」

「等等，我好像聽到了什麼動靜。」

「我從報紙上得知，里斯·雅爾丹先生被逮捕了。」沃爾特·斯佩思近乎瘋狂地說，「這搞得我很狼狽，瓦爾。你必須給我點兒時間，讓我想清楚……」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稍微猶豫了一下，然後走了進去，乘電梯到了五層，異常堅定地對接待員說：「我要見總編輯。」

「別這麼急急忙忙的！你是說你有內部信息……」

菲茨傑拉德又探過身子，準備搬動內部通話器的開關。

早上七點鐘，潘克來敲公寓的門，雅爾丹小姐從床上爬起來，去給他開了門。等到她穿好一件舊軟呢運動裝，再次從房間里出來的時候，潘克已經準備好了早餐。

從某種程度上說，菲茨傑拉德說的不錯。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自己根本不知道，應該從何處開始進行調查，也不知道會調查出什麼結果。如果有一個經驗豐富的記者，來指導她、幫助她，甚至在遇到危險的時候，能夠出來保護她，這不失為一個好的辦法。

潘克衝進了記者之中，惡狠狠地說，要和洛杉磯的每一個記者決鬥，他還沒有忘記大聲向米布斯·奧斯汀（她正躲在電話接線台後面），發出虛假的警告）——如果她敢多嘴多舌，就會擰斷她的脖子。

「我知道，我不會寫新聞故事，而且，你手下有足夠多的人，能幹得很出色，但是，我能給你提供新聞，那些沒有我的幫助，你得不到的新聞。」

「請你讓開！……」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一邊用金屬絲擦著鍋，一邊回想著昨天的事情。她大聲說出的最後一句話，竟然是「再見」。現在想起來，那似乎是一個凶兆。她對仍然滴著水的平底鍋說https://read.99csw.com：「你好。」可是，聽到的聲音太古怪了，以至於她差點兒把平底鍋扔掉。

沃爾特·斯佩思沒有回答。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按下了電梯按鈕。沒過多久，電梯門打開了。雅爾丹小姐走了進去，轉過身去。電梯工關上了電梯門，沃爾特仍然站在那裡發愣。

沃爾特·斯佩思放開了瓦萊莉·雅爾丹小姐。

「我也不知道！……」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說完，便匆匆地順著消防樓梯往下走，同時，潘克去大廳給她作掩護。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認為我爸爸死定了，認為這裏不再能發掘出，什麼激動人心的故事了，這隻足一個罪人，遭到了審判的俗套故事。菲茨傑拉德，如果你這麼想，就大錯特錯了。」

「我是說，」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激動地說，「我所掌握的一條線索，能夠揭露真正的罪犯，我的吝嗇鬼朋友。」

潘克鑽進了里斯的浴室，發現—個舉著照相機的傢伙，正在大搖大擺地，給里斯·雅爾丹的浴缸拍照——當他看到了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就立刻往照相機里，再次塞了一張新的底片。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立刻像羚羊一樣，躥回了她的卧室。

「這可不公平。我怎麼知道，你是不是在訛詐我，我怎麼知道……」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一邊跟著走，一邊偷偷地觀察著沃爾特。沃爾特·斯佩思的樣子讓她很吃驚——他兩頰深陷，眼睛下邊有可怕的黑眼圈，眼球上布滿了血絲。他看起來很不正常，就好像他正忍受著疼痛，而且好幾天沒有睡覺了。

所羅門·斯佩思的前合伙人，拒絕透露任何信息……

沃爾特·斯佩思拉住了她的胳膊，拽著她穿過了大廳。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苦笑了一下，難為情地說：「我現在可是熱點人物，對嗎？」

「隨你怎麼樣！……」菲茨傑拉德哈哈地笑著。

「駝絨大衣在什麼位置？」

十秒鐘之後，大門打開了。菲茨傑拉德沖了出來，熱切地說：「請進來吧！……瓦爾，請進來！……」

星期一的晚上，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菲茨傑拉德用力地關上了辦公室的大門。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你答應一千美元一個故事嗎？」

報紙！一切都白紙黑字地寫在上面。版面上方是一張模糊的里斯·雅爾丹的黑白照片，看起來，里斯就像是國家的頭號公敵。

「因為訴訟案要花很多錢，請律師可不便宜。」

「關於星期一晚上的事情，我很抱歉。我是說，我喝醉了，還有我醉酒時所說過的話。」沃爾特·斯佩思激動地說，「瓦爾，如果你能對我有一點點信心……」

「什麼愚蠢的？」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低聲問道。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冷笑了起來。菲茨傑拉德並不善於掩藏秘密，他右眼的眼角正在跳動。

「等一下！……」沃爾特·斯佩思儘力過去挽留。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睜著眼睛。在床上翻來覆去，直到百葉窗上出現了第一縷晨光，她才昏昏沉沉地睡了一會read.99csw.com兒。

其實，連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自己都不知道，她所謂的「線索」是什麼！

「我要按照自己的方法工作，你能夠同意嗎？」

「那是另外的一回事。我們當然不能接受它，沃爾特。爸爸已經把它存進了銀行，不過，我會讓他寫一張支票，全額退還給你。」

「菲茨傑拉德先生！……」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坐了下來，緊握著雙手，「你有多少錢？」

沃爾特·斯佩思已經兩天沒有刮鬍子了，此時他僬悴的臉，變得更加蒼白了。

「哦，忘了跟你說了。我剛剛在這裏，找到了一份工作，負責這個案子的署名專題報道。」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平靜地說。「我將自己做一些調查工作。我想你可能會對這個感興趣。」

「哦，你也想成為頭條？」

菲茨傑拉德喜笑顏開。「就這麼說定了！……下午兩點，你再來我這兒一趟，我會給你找好人選。我們會給你準備一張記者證，把你列為我們的員工，然後就萬事俱備了。」菲茨傑拉德得意地介紹完，又焦急而不安地問道，「你確定你有有價值的信息么？」

「我並不想要錢！……哦，真見鬼。瓦爾，請你別做愚蠢的事，尤其是會讓你……」

「請繼續說下去。」他又坐了下來。

「當然不是！……」菲茨傑拉德安撫般地說，「請坐下，瓦爾。」

「太可怕了。」她痛苦地說。

「我真是被氣得發瘋了！……我要麼喜歡一個人，要麼就討厭他。」潘克一邊說，一邊打倒了那個攝影師，「滾開，你這隻三個眼睛的猿猴！……」

攝影師乖乖地走掉了。

「什麼愚蠢的事情？」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又強硬地說了一遍，語氣中有一絲輕蔑，還有一種無法抑制的憐憫。

「我必須跟你談一談，瓦爾。」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躲進自己的房間，鎖住了房門。

「你真的有內部消息？」菲茨傑拉德驚嘆道，「聽著，雅爾丹小姐，親愛的，過來，坐下吧。是什麼消息？告訴老菲茨傑拉德吧。不管怎麼說，我可是你父親的老朋友啊……」

「好吧，如果你堅持，我也攔不住你。」瓦萊莉·雅爾丹小姐長嘆一聲，「不過，我不在乎有人聽到，我們去大廳吧。」

「什麼意思？」

「我想你已經知道了，」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憤怒地說，「有人把長劍和爸爸的大衣，放在了我們的衣櫥里，想要陷害我們；這個人還明白無誤地，向警察們告了密。難道你不知道嗎？」

「所有報紙的頭版，都在報道一位名人，遭到謀殺的指控，而我就是他的女兒。」

「請讓開。」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冷淡地說。

潘克的願望實現了，記者們一擁而上，米布斯小姐尖叫著，給她的紅髮角鬥士鼓勁兒，現場的唯一一名警員，理智地退進了電梯。與此同時，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悄悄地從拉薩拉的側門溜了出去。

「看在上帝的分上，你就不能稍等一下？……」菲茨傑拉德激動地說，「聽著，瓦爾，在這—行里，你沒有任何經驗，你可能會惹上大麻煩。」

運動健將被作為九*九*藏*書關鍵證人關押。將由凡·埃弗里提起謀殺公訴。

門鈴響了起來，潘克下意識地去開門。剛打開門，他就想立刻關上，但是太晚了，必須有排山倒海的力氣，才能夠堵住房門。一大群胳膊、腿、照相機和閃光燈，呼啦一下都擁了進來。

「雅爾丹小姐，你有沒有什麼話要說？作為女兒，你是否準備去為父親辯護？」

菲茨傑拉德激動地連連點頭。

「不錯，」菲茨傑拉德說，「你確實能夠提供這些信息！……」

「第三點，我還能夠提供內部信息，其他報紙絕對拿不到的消息。」

「還有，我能夠預測，辯方將採取的策略——我是說在開庭之前。」

菲茨傑拉德擺弄著一把裁紙刀。

「等一下！……我向你保證，我會以誠相待，雅爾丹小姐。」菲茨傑拉德立即善意地勸說著，「但是，你不能這樣隨意加碼！……一個好的助手，不會泄露機密，只會把你引向正確的方向。」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站在那裡想了想。

「你認為是我乾的？」沃爾特·斯佩思可憐巴巴地說。

菲茨傑拉德按下了內部通話器的開關。

「他為什麼不請一個發言人？」潘克大聲說道，「他說他不會開口解釋，只是重複他是無辜的。他是不是瘋了？」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大胆地說：「每個故事需要一千美元。」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走出了辦公室，邁步進入大廳時，她發現沃爾特·斯佩思正站在過道旁邊等著她。瓦萊莉想要繞過他，但是，沃爾特上前去擋住了她的去路。

「請問您是誰？」

「哦，」愛爾蘭人說，「好吧，你想要多少錢？」

「你這個臭毛病由來已久了，你總是吞吞吐吐的。」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激動地說，「沃爾特，請你放開我，你把我弄疼了。」

「行行好吧，瓦爾……每天都需要刊登故事！這可能會延續兒個月。」

「是這個壁櫥嗎，潘克？」

菲茨傑拉德從椅子里站了起來，一邊繼續揉著他的下巴，一邊走到了滿是灰塵的窗戶邊。等他再次轉過身時，他那濃密的眉毛，幾乎完全蓋住了他的眼睛。

他們默不作聲地吃完了早飯。瓦萊莉在廚房裡刷碗，潘克去外面買報紙。潘克的變化很大，他原本寬厚的肩膀，不自覺地耷拉著。

「我嗎？」這位愛爾蘭人吃了一驚，「我虧了一大筆——在歐赫匹水電站上。你現在急需錢么？也許我能弄到一些……」

「很簡單，我是被告的女兒，光是這條標題，就能夠賣很多份報紙。」

「長劍是在哪個壁櫥里被找到的？」

「你同意不問問題，而且，你要允許我獨自工作？」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把報紙推到了一邊，懊惱地說：「我不想讀這些東西，我受不了。」

「我告訴你，他確實是無辜的！」

沃爾特·斯佩思又陷入了沉默，咬著他的下嘴唇。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再次探出了頭：「他們真的都走了？」

「你可能會毀掉有價值的故事，讓我派上一個人協助你。怎麼樣？……」菲茨傑拉德熱情地說，「這樣我就能安心一點，你也能夠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