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得很正確！……」埃勒里·奎因懶洋洋地說，「隨便哪個傻瓜，都能猜得出來，他為什麼想要娶維尼·摩恩小姐。但是，你所說的傻瓜，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她同意嫁給他？」

「把這件事情交給我吧！……」潘克懇求道，「我說，夥計們，我什麼都會幹的。我以前就是一個電工。我可以去斯佩思的房子里，悄悄地安裝機器……」

「你想說……」沃爾特·斯佩思激動地問。

「閉嘴，你這個大猩猩。」菲茨傑拉德惱怒地說。

「我不會放過你的！……」潘克憤怒地說，「準備好你的武器，我可不想占你的便宜。」

「有什麼內容惹惱了你們嗎？」埃勒里·奎因問道。

「這我沒有想過。」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搖著頭低聲說，「你說的有道理，為什麼維尼·摩恩要嫁給他？」

「太妙了。」沃爾特·斯佩思簡短地作出了評價。

埃勒里·奎因瞪了他們一眼。

「沃爾特，你就是我們所需要的特工。她很熟悉你，我猜她甚至很喜歡你。」

「他借用這份新遺囑，來要挾維尼·摩恩！……」沃爾特·斯佩思激動地大聲說，「他肯定沒有毀掉那份新遺囑，否則他就失去了要挾的籌碼。在他們真正成婚之前，他都會留著那份新的遺囑！……」

「這取決於安納托爾·魯伊希先生，到底告訴了維尼·摩恩多少信息。我猜測魯伊希沒有給，維尼·摩恩看那份真正的遺囑。」埃勒里·奎因認真地說，「除非絕對必要，魯伊希不會把遺囑帶在身上。所以，我們現在只能假設維尼·摩恩沒有見過其正的遺囑。」

終於，沃爾特·斯佩思、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和潘克都走了出去，分別趕赴各自的目標。埃勒里·奎因匆忙把酒瓶，放回了菲茨傑拉德的抽屜，跟著瓦萊莉跑了出去。

「我也有這種感覺。」沃爾特·斯佩思的臉紅了。

幾個人七嘴八舌地嚷了起來。埃勒里·奎因趁機拉開了菲茨傑拉得的抽屜，給自己倒了一杯蘇格蘭威士忌。菲茨傑拉德趴在桌子上，正在匆忙地給他九_九_藏_書的「朋友」寫信，潘克則忙著吹噓他是一個多麼了不起的飛賊。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在一旁忙著指導沃爾特·斯佩思，教他在面對毫無戒心的維尼·摩恩時，應該說些什麼。

「我去見爸爸。」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得意地說。

沃爾特·斯佩思跳了起來，在屋子裡轉來轉去。

「你真是有趣！……」沃爾特·斯佩思冷笑著說，「但是，我還有工作需要做。我們走吧，瓦萊莉。」

「這個主意真妙。」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的眼睛閃閃發光，「然後我們就可以在另一頭聽著……」

菲茨傑拉德輕快地說：「我們必須想辦法，讓安納托爾·魯伊希自己，拿出那份遺囑來。與此同時，我們要特別小心，不能讓他猜到，有人知道了新遺囑的事情。」

「這難道不是真的嗎？」埃勒里·奎因笑著說。

「我在這方面不在行。」潘克說，「我的相貌，普通女人……」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和沃爾特·斯佩思對望了一眼。

「很顯然，我們需要採取一些策略。」埃勒里·奎因自信滿滿地說，「魯伊希先生的弱點，是那位美妙絕倫的維尼小姐。因此，我們要以她為突破口。」

「和平與寧靜！……」菲茨傑拉德眯縫著眼睛，拿起了蘇格蘭威士忌酒瓶，「真是來之不易啊！……」他笑著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

「這個故事——沃爾特認罪，隨後又反悔……」

「你們可算找對人了。」菲茨傑拉德笑著說，「我有不少朋友，能夠弄到秘密竊聽器。我們可以把竊聽器，悄悄地安裝在斯佩思家的房子里，然後，把電線牽到，雅爾丹家的空房子里。」

兩個年輕人被問得啞口無言，潘克的臉上，再次出現了悶悶不樂的疑惑表情，「你們什麼都不懂。好吧，讓我來告訴你們。我們必須集中精力，對付安納托爾·魯伊希那個傢伙。」

「與此同時，我們需要做好準備，掌握所有的證據。」埃勒里·奎因得意地說，「這就需要一些先進的技術設備，專用的竊聽手段。」

九九藏書「把那封信給我！……」

「正確！……」埃勒里·奎因打了一個響指，點頭附和著，「這樣的話，安納托爾·魯伊希就面臨兩個選擇：要麼給維尼·摩恩看那份遺囑，要麼失去五千萬美元的一半。等他拿出遺囑的時候——我們就動手。」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不由自主地點了點頭。

「我們試圖自己破案，那又怎麼樣？」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挑釁性地說。

「我要辭職！……」瓦萊莉大聲地說。

「你給我站起來，老實回答。」潘克怒氣沖沖地推開了沃爾特·斯佩思。

「如果他聽到了風聲，」埃勒里·奎因點了點頭說，「為了不和謀殺案有牽連，他會毀掉掉新的遺囑。」

「怎麼辦？」潘克激動地問。

「人們放棄神聖的自由，選擇婚姻的牢籠，通常有三種原因……」埃勒里·奎因冷冷地說，「第一種原因是金錢。但是，那五千萬美元是她的，不是安納托爾·魯伊希的。第二種原因，是為了和某個人鬥氣——也許維尼·摩恩小姐有一個暗戀的白馬王子，但是，他不肯屈從於這位小姐的美貌。但是，我懷疑維尼·摩恩小姐，會捨得為了這個原因，花掉幾千萬美元，就為了讓那個白馬王子難過。第三種原因是戀情——也許在加利福尼亞州，還有其他說法。我想你們已經見過安納托爾·魯伊希先生了，你們認為：有哪個女人會跟他墜入情網嗎？」

「肯因，如果是你的話，」沃爾特·斯佩思站在門口說道，「那你可真是一個，愛管閑事的討厭鬼！」

「哦，沃爾特。」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帶著歉意說，「我忘了告訴你了！……」

「我不知道你們兩個人，昨天晚上密謀了什麼。」埃勒里·奎因最後說，「但是，我能確信一點——你們兩個傢伙，作出了一個十分愚蠢的決定，你們試圖自己破案。這不是你們該辦的事情，應該由專業人士來處理。」

「你們給我坐下！……你要去哪兒？……」埃勒里·奎因惡狠狠地望著沃爾特·斯佩思，「你知道該幹什麼嗎？知道九*九*藏*書應該到哪兒去調查嗎？……你們回答我！……」

「隨便哪個傻子，都能夠猜得出來。」潘克不屑地說，「他想得到一大筆遺產。」

「現在我們面臨著，一些有趣的問題。」埃勒里·奎因輕聲說道，「比如說，安納托爾·魯伊希究競是在什麼時間，離開了所羅門·斯佩思的房子？是在斯佩思被謀殺之前，還是之後？」

「看在上帝的分上，」埃勒里·奎因大聲說道，「你們兩個人就不能自己拿主意嗎？難道每次開口之前，都要開個小會？」

「我是說像格魯克警官和凡·埃弗里那種人。你們並不是專業人士，你們承認嗎？」

「關上門。」菲茨傑拉德說。

「讓他自己嚷嚷去吧！……」沃爾特·斯佩思說，「別理他，瓦爾。」

星期四早晨，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走進了菲茨傑拉德的辦公室，揮舞著一份星期三《洛杉肌獨立報》的頭版。

「噢，別這樣。」埃勒里·奎因說。

「這是怎麼回事？」沃爾特·斯佩思吃驚地問。

「那麼，我們怎麼樣才能夠，找得到那份新的遺囑呢？」瓦萊莉·雅爾丹小姐驚慌失措地問道。

「你要去哪兒？」沃爾特·斯佩思起身問道。

「安納托爾·魯伊希？」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皺起了眉頭。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不自然地低下了頭，盯著她的指甲。

「好的。現在我們可以向維尼·摩恩透露一些風聲，讓她認為，安納托爾·魯伊希那個傢伙一直在撒謊，他手上根本沒有什麼新的遺囑，他編造遺囑的故事，就是為了誘騙維尼·摩恩嫁給他，並且從五千萬美元當中分一杯羹。你們認為維尼會怎麼做？」

「都記住啦！……」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問。

「另一方面，維尼·摩恩也不會嫁給他，直到舊遺囑生效為止！……」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屏著氣，激動地說。

埃勒里·奎因從菲茨傑拉德的桌子上跳了下來，開始在房間里走來走去，不停地吐著煙霧。沃爾特·斯佩思和瓦萊莉·雅爾丹小姐都坐了下來，兩張椅子靠得很近。

「別擔ｒead•９9csw.coｍ心，親愛的。」沃爾特·斯佩思得意地說。

「像你這種人嗎？」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冷笑道。

「真是了不起，聰明的赤膽英雄！……」埃勒里·奎因諷刺地說，「我估計你們下一步，會拿著大規模殺傷性武器，扮演漫畫中的英雄！……」

「他肯定不會把遺囑，留在自己的手邊。」沃爾特·斯佩思沉思著說。

「安納托爾·魯伊希肯定去找過維尼·摩恩，告訴她手上有一份新的遺囑——那份遺囑會完全剝奪她的繼承權。」埃勒里·奎因自信滿滿地說，「但是，如果她答應嫁給安納托爾·魯伊希，他就可以毀掉最後一份遺矚。那樣的話，舊遺囑仍然有效，維尼仍然能夠得到五千萬美元。」

「我什麼都沒有說！……」埃勒里·奎因聳了一下肩膀，「但是，安納托爾·魯伊希心裏很清楚，如果有人發現，他私自扣留了新的遺囑，他就有大麻煩了。警方會據此認為：魯伊希有謀殺動機。那份遺囑會要了他的命——就像是一個燙手的山藥蛋蛋。可是，他如果留著遺囑，就等於有了兩千五百萬美元。我猜測安納托爾·魯伊希決心冒險，同時想盡辦法保護自己。」

透過藍色的太陽眼鏡，埃勒里·奎因注意到了他們的動作，回想起昨天晚上，在袼魯克警官的辦公室里，他們也做過同樣的動作。顯然，出現任何風險的時候，他們都會下意識地，緊緊依靠在一起。那兩張年輕的面孔，表現出了神秘、隱諱、頑強的性格。

「如此說來，」菲茨傑拉德瞥了一眼潘克，「我們必須保守秘密，要絕對小心。我不會在報紙上刊登，任何關於這件事情的新聞，而你則不要多嘴多舌，做夢的時候也不許說。」

「我想起來了，我們所談到的遺囑！……」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激動地大聲說道。

「維尼·摩恩那個女人得到了所羅門的遺產。」埃勒里·奎因輕聲地說，「沃爾待，你想一想看，在你父親屍骨未寒的時候，安納托爾·魯伊希卻突然宣布，他要迎娶維尼·摩恩。這到底為什麼？」

「我們read.99csw.com？……」沃爾特·斯佩思揚起了眉毛。

「是誰寫的這個故事？」她指著大標題，怒氣沖沖地問。

「卑鄙的惡棍，」沃爾特·斯佩思憤怒地說，「一隻臭鼬！……」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看了一眼沃爾特·斯佩思，沃爾特·斯佩思看了一眼雅爾丹小姐，潘克看著他們兩個人，試圖從他們的眼神中得到線索，以便決定自己的態度。

「我們都認為：安納托爾·魯伊希撒了謊，五點十五分，他第一次到達桑蘇斯的時候，他進去見了所羅門·斯佩思——也就是說，他撒謊了。」埃勒里·奎因嚴肅地說，「斯佩思在五點半左右死去，這證明安納托爾·魯伊希和他的助手，在那時候已經幫助斯佩思，簽署了新的遺囑。」

「沒錯！……結合我們昨天作出的其他推斷。我們可以猜測，所羅門·斯佩思在星期一的下午，也就是他被謀殺之前，曾經簽署了一份新的遺囑。」埃勒里·奎因推測著，「在新的遺囑中，他部分、或者完全，剝奪了維尼的遺產繼承權。而安納托爾·魯伊希拿走了那份新的遺囑。」

「沃爾特，給我出去，趕緊把你的漫畫弄完，行嗎？……」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皺眉說，「他們會以為這兒正在開內閣會議。」

「你還記得我昨天說過的話吧，關於安納托爾·魯伊希和遺囑的話。」埃勒里·奎因嚴肅地問。

「你難道就沒有，一點兒道德準則嗎？」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氣鼓鼓地嚷著。

「她會要求看那份遺囑！……」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激動地說。

「嗨，你們都冷舴下來，你們這些人！……」埃勒里·奎因大聲說，「你們都自以為很了不起，實際上，你們全都不願意動一動腦子。」

「唯一合理的解釋是，維尼·摩恩知道要想得到那五千萬美元的遺產，就必須要仰仗安納托爾·魯伊希。如果安納托爾·魯伊希能夠，控制得住遺產的分配方式，如果他的某種行為能夠決定：維尼·摩恩是否能夠得到五千萬美元，那麼，維尼·摩恩願意下嫁安納托爾·魯伊希的做法，也就不難理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