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關係。你好！巴徹嗎？……我不想和他的秘書說話，真見鬼！……我想找巴徹本人，那個小拿破崙，所謂的天才……」埃勒里·奎因激動地扭動著身子，「我親愛的小姐，你沒有聽懂我的話嗎？我想，我沒有必要用俗語，來向那位偉大的、行蹤不定的美國天才致敬了。再見！……」

「我現在沒有辦法解釋。」里斯·雅爾丹吞吞吐吐地說，「但是，有一些因素……」

「我不能在這兒停留太久，維尼。」沃爾特·斯佩思小心翼翼地說，「不能讓別人知道我來過這裏。所以，我必須儘快跟你說清楚。」

「到底什麼意思？難道我又遺忘了什麼事情？」格魯克警官不滿地嘟囔起來。

「是嗎！……」埃勒里·奎因驚慌失措地喊道。

「安靜。」埃勒里·奎因急忙提醒他們，「讓我們看看她的反應。我們成功地讓那個金髮美女，對安納托爾·魯伊希產生了懷疑，她應該會立刻去打電話。」

在潘克的旁邊，還跪著一個女性的幽靈，她穿著一條馬褲——完全不符合幽靈的時尚——馬褲一側的大腿位置上，還有一個長長的裂口，顯然在翻過柵欄的時候被刮破了。

「保護沃爾特·斯佩思，為什麼？」菲茨傑拉德固執地問。

「接線員！……」果然是維尼·摩恩的聲音，聽上去惱怒而兇狠。

菲茨傑拉德插了一句：「繼續說。格魯克，看一看這個神經病，還能有什麼新點子！……」

「請你們暫時休戰。」埃勒里·奎因說，轉過頭問警官，「格魯克警官，有什麼發現？」

埃勒里·奎因掛上了電話，坐在菲茨傑拉德最好的椅子里，揉著下巴。菲茨傑拉德拉開了抽屜，拿出一個酒瓶和兩隻酒杯。他們都喝了一大口。

「我不明白你這是什麼意思。」維尼·摩恩抱怨著。

「雨水完全破壞了指紋。但是，不管怎麼說，謝謝你的提示，肯因先生。」

「如果沃爾特·斯佩思先生就在他父親的房子里，」格魯克警官驚呼，「就是說，謀殺之後的三分鐘內，沃爾特還在謀殺現場！……當然，他也許並不在書房，不過我們警方能夠查出來。」格魯克警官自信滿滿地說，「現在，至少能夠確認一點，星期一下午，在發生謀殺案的時間段里，進入桑蘇斯別墅的外人，並不是里斯·雅爾丹，而是沃爾特·斯風思。他穿著里斯·雅爾丹的大衣，我們已經拿到了那件大衣——那上面染了血跡！……」警官狡黠地一笑，「還有另外一件事情，如果他殺死了自己的爸爸，他可以借用大衣，陷害里斯·雅爾丹。」

格魯克警官顯得憂心忡忡。

「是3C房間——雅爾丹的房子。」

他們甚至能夠想象出，維尼·摩恩撅著嘴唇的樣子。

「有什麼新的消息？」格魯克警官問道。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咬著她的手帕，甚至咬出了一個小破洞。隨後的說話，聲音都很輕微，他們已經聽不清楚了。

「巴徹跟這件事情有什麼關係？」

「你問他去吧！……」菲茨傑拉德不耐煩地，把他胖胖的身子，轉向了埃勒里·奎因的方向。

埃勒里·奎因似乎滿不在乎。實際上，他滿臉喜色。

「我需要的是新聞，而不是推測。」菲茨傑拉德惱怒地說，「你快把我逼瘋了。」

「天哪！……」他喊道，「他有脫身的王牌！」

他們都急切地把耳朵貼在聽筒上。兩ｒeaｄ•9９cｓw.cｏｍ分鐘過去了。他們再次聽到了房門關閉的聲音。但是，他們無法分辨是書房的門，還是其他房間的門。一陣腳步聲，非常急速、焦躁的腳步聲，持續了足有五分鐘。接著是有人跑動的聲音，然後是一聲輕響。

「感謝上帝。」菲茨傑拉德從屁股口袋裡，掏出了一個酒瓶，急切地「咕咚」了一口。

「進來，沃爾特，親愛的。這裏沒有其他的人。」

「簡直是個無恥之徒啊！……」菲茨傑拉德憤憤地說。

「還能是誰？我猜測，在下午五點三十五分的時候，沃爾特·斯佩思先生就在他父親的屋子裡。雅爾丹父女從一開始，就知道這一點！……」

格魯克警官的臉色變得煞白：「什麼，脫身的王牌？」

沃爾特·斯佩思的聲音，變成了輕微的低語，似乎他正靠在維尼·摩恩的身邊，親切地和她說著悄悄話。

「我就知道！……你還不明白嗎？……」沃爾特·斯佩思激動地說，「聽著，維尼。忘了那個傢伙，讓他見鬼去吧。我們倆可以達成某種共識——某種協議。或者可以……」

「如果他想要保護某人，這種做法就合情合理了。」埃勒里·奎因懶洋洋地說。

「毫無差錯！……」埃勒里·奎因嘆了一口氣，「我猜我很有天賦。」

「那是所羅門·斯佩思的電話號碼。」菲茨傑拉德驚愕地說，他站了起來，然後又坐了下去。

格魯克警官瞠目結舌地看著他，然後搖了揺頭，拉開了門。兩名警員走了進來，雅爾丹的臉上，又恢復了往日的愉快表情。

埃勒里·奎因的身子往後一倚，喘著粗氣，再一次把帽子壓到了眼睛上面。茨傑拉德不滿地看了一眼，又喝了一口酒。

「抱歉，我有事要走了。」菲茨傑拉德走向大門。

他們突然都驚叫了一下。因為耳機里傳來了一聲，刺耳的、很難分辨出來的維尼·摩恩的聲音：「卑鄙的小惡棍！……」

埃勒里·奎因沖了過去，問了一句：「你要去哪兒？」

「維尼·摩恩，那個貪得無厭的女人。」瓦萊莉·雅爾丹小姐憤恨地低聲說道。

「喂，你小子在幹什麼？」菲茨傑拉德好奇地問。

「——你別管我是怎麼知道的。總而言之，我討厭安納托爾·魯伊希那個膽小鬼。我知道你也討厭他。」沃爾特·斯佩思紛紛地說，「維尼，他在欺騙你！……」

「這正是我想知道的。你可以去找值班經理談一談，不過，你要讓他保守秘密。特別是：不能讓電話交換台的值班員聽到風聲，就是那個名叫米布斯·奧斯汀的女人。決不能讓她知道，有人在檢查電話記錄。」

「讓我稍微想一下。」他笑著說。

當天晚上八點，一些鬼鬼祟祟的人影，在桑蘇斯裏面雅爾丹家的房子里轉悠著。他們是有血有肉的、滿腹優慮的幽靈。

可是，格魯克警官的語調和表情中，毫無讚賞的意味。

「沃爾特·斯佩思，原來是他……」格魯克警官煩躁的低語著。菲茨傑拉德濃密的眉毛擰到了一起，輕輕地搖著頭。

「當然是這樣的！……」埃勒里·奎因說，「可能是一個非常可靠的不在場證明。我已經發現了雅爾丹父女的秘密，雅爾丹讓她的女兒去說服米布斯·奧斯汀，讓她保持沉默。現在再考慮一下五點三十五分，從拉薩拉打出的電話，要麼，是里斯·雅爾丹自己撥通了電話—read.99csw.com—但是，考慮到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和沃爾特·斯佩思的特殊關係，更可能是瓦萊莉·雅爾丹打的。那麼，應該是里斯·雅爾丹在瓦萊莉的身邊，至少是在電話接線員的視線範圍內。這樣一來，電話接線員就能夠給里斯·雅爾丹提供不在場證明。於是，所有的問題都解釋清楚了。」

「不管怎麼說，沃爾特·斯佩思仍然有謀殺的動機——他被剝奪了繼承權，對嗎？……而且，他一直和生父不和。」格魯克官滿意地搓著雙手，「朋友們，這個案子有希望了。結案的所有要素都齊全了。現在只要我找到一些合適的證人，我就能要求凡·埃弗里……」

「你比聯邦調查局的人還要可惡！……」菲茨傑拉德激動地說，「這到底是在幹什麼？看在上帝的分上，告訴我吧。」

「這和我的猾測完全吻合！……」埃勒里·奎因心滿意足地說，「五點三十五分，從拉薩拉打往斯佩思的房子的電話，再加上里斯·雅爾丹的表現，就能夠輕易地得出一個結論。」

「好啊，」潘克說，「他的表演很出色。」

「你們還不明白嗎？這就是問題的要點。他把所有的嫌疑，都包攬在自己的身上，這樣一來，他所試圖保護的人，就不會有什麼麻煩了。他試圖保護沃爾特·斯佩思。」

「你去調查拉薩拉的電話通話記錄，從星期一下午五點開始的。」

二十分鐘之後，里斯·雅爾丹被帶進了格魯克警官的辦公室里，房間里只有格魯克警官一個人。

「雅爾丹先生，我要向你立即宣布一個消息！……」格魯克警官突兀地說。

維尼·摩恩的聲音顯得格外詭異。

「太棒了！……」瓦萊莉·雅爾丹小姐興奮地跳了起來。

「你不一定要真的那麼做。」埃勒里·奎因安撫地說，「就是看看他的反應。你覺得怎麼樣？」

埃勒里·奎因和菲茨傑拉德都走了過來。但是，瓦萊莉·雅爾丹小姐的動作，看上去比他們更快。兩個男人都想去搶最後一部耳機。最後埃勒里·奎因佔了上風，菲茨傑拉德只好乾瞪著眼，把胖乎乎的臉蛋，貼在了瓦萊莉的耳邊。

「請接警察總局的格魯克警官，謝謝。」他這麼說。

「不管是什麼消息，都比遭受冷落要好啊。」里斯·雅爾丹和氣地微笑著說。

「你怎麼如此肯定？」菲茨傑拉德問道。

「當然啦。咋天晚上，沃爾特·斯佩思不是已經供認過嗎？……」埃勒里·奎因笑著點頭說，「那天門衛弗蘭克看到的、穿著里斯·雅爾丹的大衣的人，正是沃爾特自己。他原本就要和盤托出了，但是，瓦萊莉·雅爾丹又讓他閉上了嘴巴。然後，他們三個人密謀了一陣，最後，沃爾特·斯佩思就撤銷了他的證詞。沃爾特的表現證明：他預先並不知道，里斯·雅爾丹有不在場證明，是昨天晚上雅爾丹父女告訴了他，這個細節之後，他才改變了主意。也就是說，在這之前，沃爾特·斯佩思並不知道，里斯·雅爾丹有一個脫身的王牌。換句話說，在昨天晚上之前，他又在保護里斯·雅爾丹——至少他自己這麼認為。」

「我一直很想跟你交朋友，但是你對我的態度……」

「顯然，遺囑被他藏在了銀行的保險柜里，他必須明天才能拿到。而且，這樣能給他爭取時間，他能夠有機會，權衡一下形勢。不管怎麼說，我相九_九_藏_書信大律師魯伊希先生，會乖乖地來這裏。」

埃勒里·奎因關上了菲茨傑拉德的房門，衝到桌子旁邊，拿起了桌上五部電話中的一部。

「不可能。現在是晚上，所以，安納托爾·魯伊希無法立刻拿到遺囑。如果他能拿到遺囑，他肯定會立刻趕過來。」

「如果這是真的，」他嘟囔著，「他為了不讓我們知道他的不在場證明，所以，特意提醒他的女兒，讓那個女孩兒保持沉默。他們可真聰明。」

「里斯·雅爾丹為什麼如此急切地，想留在牢房裡？為什麼他請求作為謀殺案的嫌疑人？」

「什麼！……」格魯克警官被大大地激怒了，「你以為我發瘋了嗎？」

「我們已經決定，撤銷對你的所有指控，你現在自由了。」雅爾丹作勢要抬起手，「現在，只需要等一些手續上的事情……」

「都別出聲！……」埃勒里·奎因也在抱怨。

「都是他編造出來的。」沃爾特·斯佩思用懇切的語氣說，「你從來沒有見過他所說的遺囑，對嗎？」

旁聽者們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你的思維真是跳躍。」菲茨傑拉德反唇相譏，坐在了最舒適的椅子里。

「我也不知道。」埃勒里·奎因皺著眉頭，聳了一下肩膀，「現在，他們又都閉緊了嘴巴，很顯然，雅爾丹父女在保護沃爾特·斯佩思。」

「魯伊希？安納托爾·魯伊希！……魯伊希！我是維尼·摩恩……別跟我說什麼電話線路的問題！」維尼·摩恩激動地嚷著，「你聽我說。我仔細想過了，我認為你在騙我……是的，你是個騙子！……憑什麼要我把錢分給你？我不會嫁給你，你別做夢了！……」一陣長久的沉默，似乎安納托爾！魯伊希正在懇切地、勸誘地、緩緩地敘述著，「嘿，別跟我說有什麼遺囑的事情！我根本不相信有什麼遺囑！……我就是這麼認為的。是的，就現在！……你是一個騙子！……哦，你還想用花言巧語來騙我，是嗎？……好吧，如果真的有什麼遺囑，你為什麼不給我看一看？……對，就看一看！……我不想看什麼贗品，別想騙我！……我熟悉所羅門·斯佩思的字跡。我也不想要看什麼複印件。你現在就把真正的遺囑拿來！……我知道你沒有把它放在口袋裡——好吧，你什麼時候來都行。我根本不在乎。根本就沒有什麼遺囑。我來自南達科他州，魯伊希先生……明天下午三點？在這幢房子里……好，就這樣！……」

「是誰給斯佩思打了電話？」

「他為什麼要故意隱瞞一個不在場證明？」菲茨傑拉德皺著眉頭，「這很不合情理。」

「我自己也做了一些調查。所以，我知道……」沃爾特·斯佩思一宇一句地說，「我知道你和安納托爾·魯伊希之間的小小交易。」

「什麼？」格魯克警官好奇地抬起頭來。

「找錯了人？……」聽到這個消息之後，里斯·雅爾丹並沒有表現出意料中的興奮之情，相反，他似乎很失望——這讓格魯克警官很詫異。

菲茨傑拉德喊著：「嘿，還有呢！……」

「保護里斯·雅爾丹？我不明白。」菲茨傑拉德說道。

「絕對沒有其他人了，親愛的。沒有人來安慰我，我是可憐、孤單的人……」

「沃爾特，你的意思是說，這些都是……都是……」

聽筒里傳來房門關上的聲音，然後是維尼·摩恩的聲音——表現出了既驚恐、ｈｔｔpｓ://rｅａd•９９ｃsw.ｃｏｍ又引誘的意味。

格魯克警官關上了門，埃勒里·奎因和菲茨傑拉德，從隔壁的房間走了出來。

「去寫新聞報道，我的好朋友。」菲茨傑拉德嬉皮笑臉地說，「太棒了，這個新聞至少能賣一百萬份報紙！……」

「肯因先生，這到底是什麼意思？」格魯克警官生氣地喊道，「哦，菲茨傑拉德，你來了！……」他朝報社主編皺著眉頭。

為首的幽靈正是潘克，他正蜷蹲在地板上，頭上戴著耳機，藉著亮光，他煞有介事地擺弄著，面前的一台小小的儀器。在他身邊有幾個鐵盒子，分別標著湯，玉米、熟火腿，還有幾個已經打開了的空罐頭。一個高瘦的、名為埃勒里·奎因的神奇幽靈，在房間的一側走來走去。另外一個身材魁梧的幽靈，名為菲茨傑拉德——在另一側閑逛。

「這麼說，在發生謀殺案的時候，里斯·雅爾丹有一個合理的不在場證明。」菲茨傑拉德激動地說，「如果在開庭的時候，奧斯汀出場作證……那可就妙了！」

「哦，這倒提醒我了。」埃勒里·奎因說著，又抓起了菲茨傑拉德桌子上的電話，「請接馬格納電影公司，我找傑克·巴徹先生。」

維尼·摩恩默不作聲了。

維尼·摩恩的聲音里，不再有驚恐，而是完全的誘惑。

「當然沒有。」維尼·摩恩搖了搖頭。

「好吧，菲茨傑拉德！……」埃勒里·奎因說，「我知道，你那白髮蒼蒼的腦殼裡，正在浮想聯翩。」

「你們能相信嗎。竟然有這樣的事情！……」格魯克警官一臉茫然地說。

「那麼，這意味著什麼呢？」過了一會兒，菲茨傑拉德問道。

「太感謝你了！……」他誠摯地致謝，然後興沖沖地走了出去——就像一個走向自由的罪犯。

「警官，我想提一個不同尋常的請求。」里斯·雅爾丹突然說。

「在長劍上有沃爾特·斯佩思的指紋！……」埃勒里·奎因低聲哪嚷著。

「你想說什麼，沃爾特？……」維尼·摩恩的語氣里，再次出現了驚恐。「你相信我嗎？」

「這麼做有什麼用意？」

「我知道安納托爾·魯伊希對你說，我父親立了一份新遺囑。我還知道他脅迫你，除非你嫁給他，否則他會拿出那份遺囑，活生生地把那五千萬美元，從你的手裡搶走！……」

「你確信沒有人偷聽嗎？」隨後傳來的是沃爾特·斯佩思的聲音。

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嘟囔著：「你給閉嘴。」

「菲茨傑拉德，如果你敢把你剛才聽到的東西，印在報紙上，哪怕一個字……」埃勒里·奎因惡狠狠地說。他湊在菲茨傑拉德的耳邊，悄聲低語了—陣。菲茨傑拉德似乎很不甘心，但是，他隨即面露驚訝之色，最後又露出了笑容。埃勒里·奎因又把他拽回到格魯克警官的桌子旁邊。

「我並不想讓這個細節，」格魯克警官怯懦地說，「攪亂里斯·雅爾丹的案子一」

「警官，你願意打賭嗎？」

「我希望你把里斯·雅爾丹找來，告訴他所有針對他的指控都被取消了。」

「是的，沃爾特·斯佩思。」埃勒里·奎因急速地說，「你們想過沒有，瓦萊莉·雅爾丹小姐在星期一下午，給所羅門·斯佩思的房子打電話，是想找誰？」

「真是難以置信。」潘克緩緩地說，「我們成功了。」

「有很多消息。我可以給你一條，但你要保證不泄露出去，行嗎？」

「我怎麼毫無https://read.99csw.com頭緒？」

格魯克警官不停地搖著頭，嘟囔著說：「我發誓，我還是頭一次聽說，有人要求留在監獄里，接受謀殺指控！……」

「我會去找你的，到時你當面謝我好了。」

「你覺得，安納托爾·魯伊希那小子，是不是在虛張聲勢？」瓦萊莉·雅爾丹小姐不安地問。

「上帝才知道，我又不是他們的親信。這些縫上了嘴巴的傻瓜，要是能夠讓他們開口就好啦！……」埃勒里·奎因搖著腦袋，無可奈何地說，「不過，有一件事情可以肯定——里斯·雅爾丹有一個不在場證明，這能夠保護他，但是，沃爾特·斯佩思卻沒這麼幸運。他們認為：沃爾特處於不利的境地，否則剛才，里斯·雅爾丹也不會做出違反常理的事情。」

「這也正是我想知道的。」格魯克警官說。

「相信我吧。」格魯克警官回答道。

「我對你總是開誠布公，不像有些人，像老鼠一樣偷偷摸摸地，總是在暗地裡行事！……」

「噓！……」潘克突然示意大家放低聲音，「他們來了！……」

他們所處的房間緊挨著露台，那裡曾經是里斯·雅爾丹的書房。地板上放著由電池供電的燈籠，拖出了長長的影子。在露台上，根本看不到房間里的亮光，因為燈籠已經被遮蔽住了。

「沃爾特……你……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和凡·埃弗里，我們認為找錯了人。」

埃勒里·奎因壓了壓帽子，帽檐幾乎遮住了他的墨鏡。

「天哪！……也許她是想找沃爾特·斯佩思！……」

「關於鐵桌子上的指紋和望遠鏡，你有什麼發現嗎？」

菲茨傑拉德的眼睛里靈光一現。

格魯克警官和菲茨傑拉德都蹬著他。

「什麼？你是說，你想待在監獄里？」格魯克警官驚詫地問。

「請你不要撤銷指控。」

「格魯克？我是希拉里·肯因，《洛杉磯獨立報》的記者。」

過了一會兒，沃爾特·斯佩思找借口說，他必須走了，然後他們聽到前門關閉的聲音，和逐漸遠去的腳步聲。

「糟糕，星期一晚上我放走了沃爾特·斯佩思，他比雅爾丹父女先離開桑蘇斯。也就是說，他完全有機會先回到拉薩拉，把大衣和長劍，藏在雅爾丹家的壁櫥里。還有——這是我一直沒有透露的秘密——在那把長劍上，不僅留有里斯·雅爾丹的指紋，還有沃爾特·斯佩思的指紋——他在兇器上留下的指紋。」

當埃勒里·奎因離開《洛杉肌獨立報》大樓的時候，菲茨傑拉德也跟在他的身邊——菲茨傑拉德認為：如果他做一些實地調查、跑跑腿，也許能夠得到一些新聞。他們找到了格魯克警官，發現那位警官同樣愁容滿面。當他看到埃勒里·奎因先生之後，格魯克警官蹭地跳了起來。

「哦！……」維尼·摩恩的驚嘆聲如此響亮，把偷聽者們都嚇了—跳。

「沃爾特·斯佩思！……」格魯克警官驚叫了起來。

「我明白了。」格魯克警官緩緩地說道。

「他在撒謊，維尼。」沃爾特·斯佩思溫柔地說，「根本沒有什麼新的遺囑。他只是想嚇唬你，迫使你嫁給他，然後，你分給他兩千五百萬美元。」

「哦，真是煩人。」格魯克警官強忍著怒氣，對著內部通話器喊叫了起來。

「拉薩拉的電話記錄表明，在星期一的下午五點三十五分，有人給山頂區二四一一號打過電話！」

電話聽筒被扔回了原來的位置，發出「哐盪」一聲巨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