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我的勇敢和英雄行為，警察局的頭兒讓我自己選，正好公共交通管理處有個空缺。另外一個原因是，在這個處工作，我可以每晚6點前回家。」

「不，是我老婆的決定。」

「這樣，他就欠你一個人情了。」

「之前，他們忽視這些人還可以理解，但之後依然如故，那簡直是瘋了！但是，話雖如此，這種現象現在依然沒有改觀。除了我。」

「移民剛到美國的時候，都喜歡開計程車。他們還喜歡在加油站、便利店工作。在芝加哥計程車這個圈子裡，主要有三種人：中東人、巴基斯坦人和東非人。」

「我向那些線人放出話了。我想知道，他們有沒有聽到可能和這個案子有關的風聲。有沒有人突然稱病不見了影蹤？有沒有人突然表現出懊惱或者悔恨的樣子？諸如此類的蛛絲馬跡。

「四年前吧。當時我還是巡警。我和搭檔正在設置路障的時候，有個傢伙突然拔槍向我們開火，搭檔和我都中彈了。我肩部受傷，他腿上挨了一槍。我一顆子彈擊中了那傢伙的頭部，把他打死了。」

「你覺得撞了艾莉森。泰勒的那個傢伙會跑到這種修理廠去修車？」

「這你就別擔心了，我會讓你付早飯錢的，這下不就兩清了嘛。」

戴維森搖搖頭。「不一定。那個司機說，他更擔心車主知道計程車撞人了。」

「你中過槍？」沃恩問。

「對。」戴維森九*九*藏*書說，「我經常往計程車候客區跑，廣交朋友。我知道他們常常在哪些飯店逗留，然後我也到那裡吃飯。讓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們處的其他人好像沒有一個這麼做的。在那些地方，我也沒有遇到過芝加哥警察局或者聯邦調查局的人。

「對。為了不讓車主知道，我們要找的那個傢伙必須儘快修車。找『撒噴祈』。」

「那你怎麼會到公共交通管理處的呢？」沃恩問。

在此之前，沃恩把女兒送到學校之後，為了能夠準時和保羅會面，他沒有到星巴克去買吃的。現在，自己面前的是這麼一個人，真的出乎意料。沃恩在戴維森的桌子旁坐下。

「因為我下定決心，不吃立普妥。」

「我到公共交通管理處來就是因為我不想遭遇再中槍」

「我是前天才給你打的電話啊。」

「不，你不會願意的。相信我，那滋味不好受。」

「不用，謝謝。」沃恩說，「就喝咖啡吧。」

沃恩來了興趣。

「要吃點什麼嗎？」

「那我寧願吃一顆子彈。」

「根據我的線報，就在出事的那天晚上，有一名巴基斯坦裔司機把車開到了一家這種類型的修理https://read.99csw.com廠。司機當時嚇得不輕，驚慌之下，說自己撞了一個女的。他希望儘快修好車，願意付加急費。」

「你怎麼願意吃那些東西啊？」沃恩問。

「完全正確。然後呢，計程車司機從車主手裡租車，雙方約好租車的期限，這個期限通常是一周，租金為600塊左右。不管是只有幾輛計程車的小老闆，還是像『黃色計程車公司』這樣的超級大公司，如果他們手裡有沒租出去的閑車，就會在周末把車租出去，收費的話，事情就變得有趣了。

戴維森哈哈大笑。「是的，在此後的工作中，他又中了兩槍。我很高興我離開了他。那傢伙簡直是個磁鐵，會吸子彈。」

「什麼『撒噴祈』？」

「我出局了。」戴維森說，「一無所獲。」

「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些地方呢？」「我不是說了嘛，這些廠很低調。一般人不會注意的。他們24小時連軸轉，只接受現金交易，從來不打廣告。他們只和自己族群的人做生意。」

這下輪到沃恩笑了。「啊，我要再次向你道歉，打擾你度假了。」

「所以我又去找另一個認識的司機。他不是我的線人，但我曾經放過他一馬，所以他欠我一個人情。

「俄羅斯人呢？」沃恩問。

「俄羅斯人和東歐人是計程車車主，他們手上有許多計程車，但我現在說的是計程車司機。東歐人更願ｈttpｓ://ｒeａd•９９csw•com意做豪華車的司機。」

「我聯繫了計程車司機經常逗留的那些飯店、流動餐車、鷹嘴豆泥攤點、阿拉伯水煙吧，等等。凡是計程車司機可能去的地方，我都去過了。昨天和前天兩個晚上，我還去了計程車司機聚居的社區，在那兒轉悠，尋找發生過碰撞的計程車。」

「你前期做的這些工作，對艾莉森。泰勒的案子有什麼影響呢？」

「不會吧。說吧，什麼消息？」

戴維森飛快地說了一大串要吃的東西，聽上去很像好萊塢某個電影攝製組的工作人員吃的簡餐，不是蔬菜就是豆腐。

約翰·沃恩在芝加哥諾斯河區的一家健康食品餐館見到保羅。戴維森的時候，他懷疑自己是不是認錯人了。戴維森四十七八歲，留著一頭長發和山羊鬍子，腦後還梳了個馬尾辮，戴著耳環，虎背熊腰，看起來不像公共交通管理處的警察，更像一名緝毒警察。

「你聽上去很吃驚的樣子。」

「對。」

「每輛計程車上都必須安裝計價器，乘客上車后，計價器開始計價。計價器上有固定的費率等其他一些東西。」

「結果如何？」

「我打算把自己假想成我們九*九*藏*書要找的那個肇事逃逸的傢伙，於是，我找到欠我人情的那個司機，向他大概介紹了情況。我問他，要是他撞人之後逃跑了，他頭腦里會想什麼。」

「如果你是一名來自中東的司機，你會去中東人開的『撒噴祈』。如果你是巴基斯坦裔司機，你會去巴基斯坦人開的『撒噴祈』。如果你是東非人，你會去東非人開的『撒噴祈』。以此類推。」

「我本來就是要買單的。」

「如果是這樣的話，我再想點別的讓你買單。」狡猾的傢伙，沃恩想。「你已經打聽到什麼了？」

「你什麼時候中的槍？」

「所以不想干巡警了？」

「不，我了解這些是因為我自己想這麼做。可以說，在公共交通管理處工作很安全，但也很無聊。有一年的時間，我真的想把槍伸到自己嘴裏——我這是開玩笑的——後來，我決定上街。我說服了我的頂頭上司，讓他同意我針對機場里吉卜賽人開的計程車開展整治活動。你真該看看當時的局面。我命令他們打開手套箱，讓我檢查，那裡居然裝著上萬的現鈔，同時還有食品救濟券。這真讓我光火。

「撒尿、噴漆、祈禱。」戴維森說。女招待端著早餐過來，放在桌上。「這指的是一種車身修理廠，它們平時很低調。在芝加哥的各個區都有。修車的時候，司機就在一旁等著，即修即走。如果你是九_九_藏_書一名教徒，他們那裡有專門的祈禱室。坊間有玩笑說，你撒尿過後，祈禱完畢，車上的漆也快乾了。」

「所以？」

「這都是因為你在公共交通管理處工作才了解到的情況？」

「如果我想讓你心懷更多的感激，我可以故意隱瞞不報，再拖上個一兩天。」

戴維森從夾克口袋裡掏出一個藍色筆記本，放在桌上。「你熟悉芝加哥計程車系統嗎？如果你知道的話，我就不用這些無聊的信息來煩你了。」「我知道一些基本情況。在這個系統里有計程車實際車主的相關情況。車主從芝加哥消費者服務辦公室購買營運證，這個證也叫『獎章』，如果沒有『獎章』，你就屬於非法營運。在通常情況下，『獎章』比計程車本身還要值錢。」

「太棒了！」沃恩說，「我們什麼時候去那家修理廠？」

「他們的土耳其香腸很安全。」戴維森說。沃恩搖搖頭。他不喜歡健康食品。

「我們只有一種咖啡。」餐館的女招待說，「但我們有各種各樣的茶。如果您想選茶的話，我可以把茶葉盒拿過來給您選。」

沃恩沒有想到戴維森對自己的經歷那麼輕描淡寫。「你的搭檔還在做巡警嗎？」

「我想掌握更多的情況，於是，開始著手建立自己的情報網。我抓到一個傢伙的時候，如果覺得他可能有用，就把他放了。」

「真的？」

「我會想，什麼時候警察才會抓到我呢。」沃恩說。

「早飯吃完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