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魔」一邊笑一邊打開內部通訊按鈕，給飛行員下達了起飛的命令。「別信他，他是不想錯過一場好戲，對吧，神父？」

「在哪兒？」

「你真逗，小子。巴黎發生的事你知道了嗎？」哈瓦斯連忙換了一種語調。「是的。」

哈瓦斯盡量控制住自己的情緒。巴黎爆炸事件既讓他心懷愧疚，也讓他產生了抵觸情緒。「我覺得國防部要的人不一定是他，而是爆炸案背後的那個人。」

自從三天前出發前往歐洲之後，哈瓦斯和他的老闆只是通過電子郵件斷斷續續進行聯繫。現在該向卡爾頓完整彙報情況了。他說完之後，往椅子後面一靠，準備接受對方的批評。

哈瓦斯覺得也許他的話是對的。

「你所做的一切都沒有背離我當初挑選你時的初衷。」

「都已經處理好了。」尼古拉斯說。

「你真的要這麼做嗎？」

「早上好。」皮奧神父說。

「差不多，除了一點：那個女人踢的肯定不是我的要害之處。」

「你是不是準備告訴我，我的方法太粗暴？」

星期天，太陽正冉冉升起的時候，哈瓦斯的手機響了。

「可我還九_九_藏_書是來了。」說著，尼古拉斯抬手準備去按飛機上的內部通訊按鈕。「我想有個了斷。」哈瓦斯看著皮奧。「神父，希望你不要介意，但我覺得你應該不想卷到這件事里來吧。」

「告訴他們我還沒找到『巨魔』。」

「你這不是要我撒謊嗎？」

「目前是死了不少人，這不能算是進展吧。」「我向你保證，」哈瓦斯說，「我一定會找出真兇，不給他們任何機會。」

「但勒班陀戰役那個時代早就離我們遠去了。」皮奧轉身看著哈瓦斯，「我來是因為不放心尼古拉斯一個人走這麼遠的路。」

「事情有那麼簡單就好了，神父。」

「就算給我全世界，我都不會放棄。」

「我來把事情捋一捋。」「老傢伙」說，「你把兩個巴斯克分離主義者關在汽車尾箱里，用電擊槍襲擊了一位女士及其保鏢在她踢了你的命|根|子之後。然後，你把女士拖到馬廄里，威脅說要毀容。後來，你又讓禮賓部的前台『冰上釣魚』，打死了三名酒店保安，綁架了俄羅斯富豪兼黑幫現在，你坐在馬賽的一家酒店裡，等一個人九九藏書給你回話，而此人正是我派你去抓的那位。我說的和事實差不多吧？」

「我覺得有關聯。」

「你覺得羅馬爆炸案和巴黎的爆炸案有關聯嗎？」

「梯子最下面一層橫檔就是你的那位朋友。」

「看在上帝的分上，皮奧，你就別那麼嚴肅了。」「巨魔」插話說，「你應該比其他人更了解情況是多麼緊急。在那些激進分子眼裡，他們只崇拜武力。想想吧，在勒班陀戰役和維也納之戰中，假如歐洲人有一點讓步，恐怕我們現在就生活在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里了。」九_九_藏_書

「我派你去是希望你把你的『小朋友』帶回來，不是做他的打手。」

哈瓦斯說：「圍繞『巨魔』調查下去，我們將一無所獲。他和羅馬爆炸案毫無干係。他是被人陷害的。陷害他的人是湯尼·崔。崔早就知道有人會在羅馬製造爆炸事件。」

「日內瓦。」

「太棒了！你是怎麼找到他的？」哈瓦斯問。「說來話長，等我們碰頭的時候再說吧。一定要在兩小時內趕到馬賽機場的專用航站樓。」

「你說的這個『什麼』是什麼？」「老傢伙」問。「你就別逗了。你知道我不能說。」

白色龐巴迪噴氣機在馬賽機場降落，滑行至專用航站樓附近的機坪上停下。一名面容姣好的空姐領著哈瓦斯朝飛機走去，快要走到飛機前的時候，飛機的副駕駛早已在舷梯前等候。他主動伸手要接過哈瓦斯手中的包，但哈瓦斯禮貌地拒絕了。

「這我同意，但第二層橫檔是富尼耶，第三層九九藏書是勒維克，第四層是湯尼·崔。我的調查正在不斷取得進展。」

神父帶著一絲惆悵，笑著說：「我知道，這個世界上有一股邪惡勢力。昨天，數百人被炸死了。但是，我認為應對的辦法不是更多的殺戮。」

「我該怎麼面對國防部呢？」

哈瓦斯笑了。「你的意思是，我這個人墨守成規，沒有創意？」

「那你就什麼也別告訴他們。」

「瑞士海關怎麼辦？」

「這不重要。國防部要他這個人。」

「不，和你一樣。」

「我不是問你知道什麼，而是問你的看法是什麼。」

「好，我現在需要的是時間，更多的時間。」

這句話深深刺痛了哈瓦斯的心，儘管這很可能不是卡爾頓的本意。

「目前還不知道。」哈瓦斯說。

「他和羅馬爆炸案沒有任何關係，里德。」

「這話你去和巴黎人說吧。」

進入機艙后，首先迎接哈瓦斯的是雅高和德拉科，但這一次陪著尼古拉斯的並非只有這兩條狗。令哈瓦斯感到奇怪的是，皮奧神父也來了。他穿著棕色的褲子和藍色襯衫。

「多到什麼時候？」「老傢伙」問。

「一旦知道崔在什麼地方，我九九藏書就清楚了。你告訴國防部，我們已經取得了一些進展。」

「你是不是覺得我太魯莽了，像個牛仔一樣？」

「好。但你先要給我點什麼，我好向國防部交差。如果你能證明『巨魔』和這些無關，那你先給我把崔帶過來。當然，要活的。先辦這件事，然後我們才能進行下一步工作。」

「我也是這麼說的。」皮奧說。

「不。」

「我有地點了。」一個經過電腦處理過的人聲說道。

接著，兩人都不說話，最後還是哈瓦斯打破了沉默。「對於這一系列的事情，你的看法和我不一樣嗎？」

「你應該待在西班牙。你還沒好呢。」哈瓦斯對「巨魔」說。

「我是說你做事非常專業，值得信賴。我相信你的判斷。你實戰經驗豐富。如果你要在蒼蠅拍和大鎚之間做出選擇，我希望你用蒼蠅拍嗎？我當然希望你用蒼蠅拍。但最後還是要由你決定。因為那是你的任務，而我的工作是你要什麼就給你什麼，保證任務的完成。」

「早上好，神父。」哈瓦斯回答道。他把背包放在一張朝前的座椅上。「巨魔」躺在駕駛艙後面的一張真皮沙發上。

「我有同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