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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 意外

第十九章 意外

我趁著這時候爬起來,手裡緊緊攥著布口袋,來到電梯間門口,不停地喘氣和咳嗽。
渡邊從拐角處轉過來,看到這情景,臉上露出似笑非笑的表情。他腳步雖然還有點蹣跚,但已經比剛才一瘸一拐的模樣強得多。他似乎並不著急,慢慢的朝我走過來。
刀是日本武士的第二生命,甚至被他們看得比命還重要,我心中狐疑,難道又是他故意下圈套讓我鑽?就在我拿不定主意的時候,從走廊拐角處走出兩名發病者,一高一矮,高的是個成年女性,矮的則是個小男孩。
終於,他在我身前五米遠的地方站定,臉上帶著勝利者特有的微笑。我氣喘如牛,萬念俱灰,雙手拄在地上,汗珠流在地上。
我慢慢地說:「渡邊已經被我幹掉了,我……我肋骨斷裂,肺部受傷。醫院里的情況不好估計,至少、至少有幾十名發病者散落在各個樓層……咳咳咳……」我又吐了幾口血。
我嘿嘿一笑:「我打不過你,我承認,你還是準備好去撿文件吧,哈哈!」
這時有人對田副市長說:「那個暗道既然與外界相通,就有空氣外溢的危險,說不定病毒早就順著暗道擴散到外界了呢?」
我嚇得魂都飛了,要是讓他咬破動脈血管,神仙也救不了我了。我連忙用雙手大拇指用力擠壓這人的兩腮,迫使他的牙齒鬆開,我再用力一扯,血管雖然沒被咬到,但脖子處還是被撕開一個口子。
外面沉默了約有一分多鍾,另一個聲音說道:「唐虎,我是H市的田副市長,之前我們在F市政府見過面。看來你的情況也很不好,那就簡短點兒,你認為現在我們應該做什麼?」
田副市長說:「唐虎,你不要著急!我們已經停止了對醫院門窗的突破行動,你剛才說有個暗道通往哪裡?」
「西內!」渡邊怒不可遏,刷地揮起日本刀反手就砍。這一動怒,脖子上被滅火器乾粉糊住的傷口崩開了,鮮血嗤嗤的噴出來。渡邊驚慌之下,這一刀就砍偏了。本來他想把對方的兩條手腕直接切斷,可手腕發抖,刀劈下去只砍傷對方手臂,雖然鋒利的刀鋒砍到頭骨上,但畢竟沒砍斷。渡邊再想補上一刀,突然轎廂內又傳出「轟隆隆」的聲音——齒輪又脫齒了,夾在渡邊和發病者之間的鋼絲繩急速下降,渡邊連忙用力回抽手腕,可發病者抓得比鐵鉗還牢。
我拎著那把沉重的日本刀,慢慢的向地下一層走去。我越走越覺得渾身發熱,一股無法名狀的飢餓感開始在胃中升騰。經過走廊拐角時,那個斷了胳膊的女患者還坐在地上呻|吟。我看到從她傷口處流出的鮮血,突然覺得更餓了,不由得朝她走過去。
我沒接他的話茬。他說:「我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再次聽到日本炮擊中國國土的聲音,就像八十一年前的九月十八日,我們炮擊北大營那樣。如果真有那read.99csw.com麼一天,我死而無撼!」
這時我才猛醒——原來發生在日本×市的所謂「前田核電站爆炸」事故,竟然也是由扶桑社一手策劃出來的!這些軍國主義分子真狠毒,為了達到毀滅他國的目的,居然不惜犧牲無數本國老百姓的性命。
剛走了幾步,我又猛然回過神來,心想不好,病毒要發作!我立刻跑到藥局附近,那裡地上散落著很多疫苗。我連忙撿起一支,拔開塑料帽,用顫抖的手把液體推進血管里。
與此同時我抽身就跑!渡邊早就料到我要逃,閃電般的邁步上前,跑到電梯口處時,他猛然間看到那個抓著布口袋的發病者,那口袋已經失去重心,就要被拽進轎廂中。
他接著又說:「你知道我最大的願望是什麼嗎?」
總算聽到了一句比較靠譜的話!我靠在窗前,無力地喘著氣。外面又問:「你受傷了嗎?渡邊武運在哪裡?醫院里還有多少發病者?」
「唐虎,別磨蹭了,我現在後退十步,你把文件放在地上,然後走開,怎麼樣?」渡邊還在用條件誘惑我。
「不、不在,掉到電梯間里去了,和渡邊一起掉進去的……」我勉強回答,大腦一陣陣發暈。
渡邊眼露凶光,罵道:「沒用的中國人!你以為這種徒勞的舉動能給我帶來麻煩?別白費力氣了!我可以給你一個機會,不用刀,我們用拳腳打上一場!」
也許不在這裏?我扳開控制箱,彎腰進入放保險箱的暗室里。箱門敞開著,裏面什麼都沒有,地上只有那把碎紙剪和一大堆碎文件。小暗室四壁全由水泥抹成,堅硬無比,什麼暗道機關都沒有。保險箱內也是空蕩蕩的。
我就像被丟在狼群中的羊,恨不得生出翅膀飛起來脫離這裏。那個抱我腿的傢伙還沒擺脫,另一個鼻子流血的又上來了,他一把摟住我肩膀,張開嘴還要咬我。我氣得大喝:「給我滾!」左肘狠狠搗在他眼窩上。
「唐虎,我們可以做個交易。」渡邊伸出左手阻止我的動作,很認真地說,「你把文件交給我,我可以考慮不殺你,怎麼樣?」
布口袋在發病者一抓之下整體向內滑去,再過幾秒鐘,遲早會被那傢伙拽進空洞里去。
看到兩人的情景,我反而放心了——這說明渡邊不在附近,否則他肯定會被患者看到。我衝上去撿起地上那把日本刀,衝著女患者大吼一聲:「滾回去,不然劈死你!」
發病者眼看著就要伸手摸到地面了,卻又降了下去。但他並沒氣餒,仍舊吭哧吭哧的向上爬來。
田副市長點了點頭說:「唐虎,你快去找暗道吧,我們會想盡一切辦法,救你出來!」
渡邊用了十分之一秒的時間做出選擇——他側向邁步,彎腰伸左臂抓住了白口袋,同時用力向回拉。發病者嚎叫一聲,左手鬆開鋼絲繩,抓在渡邊的手腕上。對他來說read.99csw.com,一個活人的誘惑力遠遠超過那個口袋,於是他把右手也鬆開,同時牢牢的抓住渡邊手腕。
我後悔得想自殺,自然這都是多餘。我很快就會死在渡邊那把關孫六之下,變成這把刀的第一百幾十個冤鬼。我努力地把氣喘勻了,把布口袋從右手交到左手,平舉在電梯間轎廂內的空洞上:「渡邊武運,你贏了。但這些文件我也不會讓你輕易拿到手,爬進去撿吧!」
我透過玻璃窗看到了喊話者,之前我和李天明開車到F市政府開會,介紹日方專家組成員的人就是這個田副市長。我平息了一下,說道:「渡邊曾說過,這、這家醫院有個暗道,與兩公裡外的一個水壩排氣孔……相通,他本想帶著文件從暗道逃走,幸好被我阻、陰止了。」
渡邊不緊不慢地走,或者說更像散步,剛才針頭的影響幾乎已經消失了,他的步伐顯得很輕鬆。我急得用雙手在地上輪流亂抓,姿勢就像在水裡游泳,臉上全是汗,卻只能眼睜的看著渡邊離我越來越近,十五米,十米,五米……
我開始組合試驗密碼。七組數字的排列共有整整一千萬種機率,胡亂組合肯定是沒戲的,幾百年也打不開,必須猜測渡邊會把密碼設置成什麼,應該是某個有意義的七位數字。
他雖然嘴上這麼說,但我還是聽出了他的一絲懼怕。電梯間內有幾十米高,從鋼絲繩爬進黑洞洞的轎廂去撿那些文件,絕對不是什麼好差事。
我跑到另一側的樓梯間,沒有急於順樓梯逃走,而是站在樓梯間的鐵門處,等聽到渡邊追趕我的腳步聲,我再啟動也不遲。我相信渡邊肯定會先去抓文件袋,而不是置文件于不顧來追我。
「渡邊武運死了?怎麼死的?你說清楚一點!」
我倚在門外,足足五分多鍾沒敢回去察看。直到我確認渡邊並不是在守株待兔,才慢慢返回電梯間,一眼就看到那把「關孫六」日本刀靜靜的躺在電梯間門口,還有那個掉了腦袋的發病者,卻沒看到渡邊。
我哈哈大笑。話音剛落,我突然聽到從電梯間空蕩蕩的下方傳來某種奇怪的聲音,瞥眼看去,頓時嚇了一跳。
我下意識地想跑,渡邊已經看出我的意圖,又說:「你是跑不掉的,剛才那一針頭只不過讓我體驗了五分鐘的麻醉感,現在已經失效,我傷口的血也止住了,謝謝你。」
窗外仍舊傳來喊話聲。我慢慢扭過頭去,看到玻璃窗外射進來的探照燈光束,在昏暗的走廊里顯得很突兀。
巨大的迅速把渡邊也帶下去。慌亂之下,渡邊連忙把刀扔掉,右手抓住電梯間右側的門框。可單手的力量怎麼能與加速下降的鋼板相抗?只一瞬間的工夫,隨著幾聲驚叫,渡邊和發病者一起掉進漆黑的電梯間。
疼痛好像把睡意驅散了不少,我連忙起身,在屋子裡四處尋找暗道入口。我https://read.99csw.com記得老萬曾說過渡邊的床下就是暗道,他們應該是順口的,不能相信。但我仍然鬼使神差的抓住床頭的鐵管,用力把床旋轉了九十度。地面是潔白的方形磁磚,好像無甚異常。我用腳在上面踩了踩,也沒發現有什麼不同之處。
我感到異常驚奇——電梯轎廂的鋼絲繩又細又滑,幾乎沒有可供攀援之處,這患者卻能徒手爬到了電梯口,不得不讓我再次佩服這病毒的厲害之處,被其佔領的機體大量分泌腎上腺素,能做出平常人根本做不出的動作。
渡邊怒道:「唐虎,別抵抗了,這完全是徒勞!自從知道病毒在黑龍江發生泄漏之後,我們扶桑社就開始了一系列策劃行動。首先我們派出敢死隊,不惜冒著被擊斃的危險,悄悄潛入×市前田核電站將反應堆引爆,造成重大傷亡;隨後再通過各大媒體鋪天蓋地發布新聞,號召分散在全世界的日本僑民統統撤回本國;為防止傳染,我們又向日本政府施壓,將這些緊急回國的僑民隔離關押,包括很多商業精英人士。扶桑社付出這麼大的代價,所以我必須要完成任務,才能不辱使命!」
我從半睡半醒中清醒過來,原來是那把日本刀滑落在地。我立刻意識到現在不是睡覺的時候,應該儘快去找暗道!我一翻身,全身無力,重重摔在地上,疼得我捂著腦袋直吸涼氣。
幾分鐘后,奇異的感覺才開始消退,我又撿了十幾支疫苗裝進口袋中,再從樓梯間走到地下一層。途中遇到兩伙發病者,我已經無力和他們對抗,只好採取迂迴戰術,等他們進了走廊里,我才敢繼續下行。在咳嗽和吐血中,我好不容易挪到了「第四辦公區」鐵門前,用磁卡開門,然後反鎖,再打開白色鐵門。我實在是累得不行了,渡邊的那張床,就像有魔力似的吸引著我,我不由得走過去,躺在床上,把刀橫著放在肚子上,眼皮漸漸發沉。
好容易幹掉了一個,我左腿再次狂踢,抱著我腿的那傢伙嘴角、鼻子和眉骨都被我給踢破了,臉上全是血,連五官都看不清,但他的雙手仍然如同鋼鉗般牢牢卡住我的右腿。
抱我腿的傢伙抬頭看到渡邊站在不遠處,連忙放開我,張開大嘴怪叫著又撲向渡邊。刷!只見白光一道,這人的腦袋被渡邊切掉,但身體還在繼續向前跑。渡邊側身躲過,那人跑了幾步就「撲通」一聲栽倒在地上,鮮血從脖子里汩汩而流。
透過窗戶,我看到外面的田副市長對旁邊的人說著什麼,應該是在下命令,隨後幾名特警和穿夾克的中年人連忙鑽進一輛警車,駛出醫院大門朝北方疾馳而去。田副市長又說:「距醫院兩公裡外只有一條攔河壩,我已經派人去尋找出口,我建議你現在立刻去尋找那個暗道入口。」
這是個由七組從0到9的數字輪組成的密碼盤,現停留在七個0的位九_九_藏_書置。我用手撥了撥,數字輪轉動還很靈活。我第一次看到保險箱裏面還有密碼盤,這是起什麼作用的?我心中一動,難道和暗道機關有聯繫?我回想起渡邊曾經說過,那個暗道的機關密碼只有他知道。
嗯……我也覺得自己應該先睡上一覺,也許醒來后,身上的傷就會全好了……
我實在不想和他浪費時間,一腳把小男孩再次踢昏,同時自己也吐了半口血。看來我也不能做劇烈運動了,肺泡是有數的,再這麼吐下去,估計我後半生就得跟肺癆相伴了。我慢慢來到窗前,幾束燈光立刻射在我身上,晃得我眼睛睜不開。
從早上醫院出事到現在,我的神經一直處在高度緊張狀態,如果不是吃了半包餅乾,現在可能早就餓昏了。直到渡邊被除掉,我的神經才算放鬆下來,就像被剪斷了提線的木偶,再也站不起來了。
「唐虎,快通報你的情況!我們請來了唇讀專家,你只需要輕聲說話就行!」
這發病者已經爬到了電梯口,他看到我后,雙眼中放出光芒來,似乎更有了動力,手上加快動作。忽然電梯內傳出「轟隆」一聲悶響,處於底部的減速機內齒輪又脫離咬合,鋼絲繩瞬間下降了好幾米。
這一肘我用盡全力,而且肘部離肩關節更近,打出的力量也更大,這人眼珠子都被我打碎了,疼得他雙手捂眼睛,哇哇亂叫。我左腿連環踢出,踹在他胸前,這人向後面電梯的方向打滾,那轎廂是空的,伴隨著幾聲慘叫,那傢伙猛然從轎廂里掉下去,鋼絲繩晃了幾晃,裏面響起轟隆隆的摔跌聲。
兩人身體加速下墜的過程中,在深達數十米的電梯間內左右撞擊翻滾,最後實實的摔在底層。
女患者根本不害怕,張開枯瘦如柴的雙臂跑過來。我舉起這把關孫六,斜著砍在她的手臂上。她踉蹌了幾步還要上撲,我實在沒辦法,一刀砍掉她的右臂,她連聲慘叫,身體晃了幾晃摔倒在地上。
從上面降下一大塊方形鋼板,那是起到電梯轎廂與各層電梯門定位的裝置,這塊鋼板的面積比電梯間小一圈,正好拍在發病者頭上,那人連哼都沒哼一聲,就被鋼板直接砸下去。
聽到他的話,我真是哭笑不得,到了這個當口,他居然還把別人當白痴。於是我說:「如果我相信你的話,那才是見鬼!」
兩人衣服破爛、步履蹣跚,顯然是餓得快不行了。那小男孩一頭栽在地上,嘴裏呼呼喘著粗氣,就像三伏天耕地的老黃牛。而那個女性發病者看到我時,馬上就來了精神,跌跌撞撞地朝我奔過來。
「現在你還有什麼方法?」渡邊臉上帶著獰笑,「為了不讓你再鑽空子,我決定不把你切成十幾段,而是用以前的老辦法,快速砍掉你的頭,怎麼樣?」
過了十幾秒鐘,外面又喊道:「文件現在哪裡?在你手上嗎?」
「兩公裡外的一個水壩排水孔……」我說九*九*藏*書
我假裝沉思不語,渡邊怕引起我的激動,也沒多說話,大約過了一分多鍾,我用餘光看到那個發病者又爬到了電梯口處,右臂向上努力伸出,想扳住電梯鐵門的門檻,借力向上爬出來。
我實在不想殺她,畢竟她是中國人,是同胞,雖然已經變成了野獸,但我還是打心眼裡不願奪取對方的性命。我的大幅度動作牽動肋骨斷傷,我又劇烈咳嗽起來。我是到電梯間向下望去,黑黝黝的什麼也看不到,文件袋也沒了,看來是和渡邊一起掉了進去。我渾身頓覺說不出的輕鬆,一屁股癱坐在地上。
我把手伸進保險箱,在背板上摸了摸,只是一塊冰涼的厚鋼板。就在我無計可施的時候,忽然看到保險箱門的背面嵌著一個數字密碼盤,密碼盤下面有個紅色金屬按鈕。
我一縮頭,準備從那人腋下穿過去,向前躥時,卻失去重心撲倒在地。我回頭一看,原來是另外一個發病者死死抱著我的小腿。我氣得火冒三丈,雙腿用力往回抽,左腿抽出來后照著那人臉上猛踢。那傢伙就像被編了程序的機器人似的,說什麼也不放手。
這光束就像吸引螢火蟲的燭光,給了我一些力量。現在不是休息的時候,我還有很多事沒做完。我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這時,剛才那個餓昏的小男孩也抬起頭,晃晃悠悠地站起身,惡狠狠的向我撲來。
我心臟跳得很厲害,這是最後的機會,就算有百分之一的可能,我也要去試試。我把布口袋的袋口紮緊,彎腰將口袋放在電梯口處的地面上,然後靜靜的看著那發病者。果然,發病者看了看我,又瞅瞅頭頂的那個白布口袋,突然伸出右手,猛地抓住了口袋。
剛才被我打瞎眼睛、踢進轎廂里的那個發病者,居然又吭哧吭哧的順著鋼絲繩爬了上來!
呼——
那將是什麼呢?
噹啷!
「我同意你去死,但你說的那一天,估計你幾輩子也等不到了!」
我想起自己小時候生重病,媽媽會給我做一碗薑絲熱湯麵,看著我吃完后,微笑著對我說:「睡吧,睡上一覺,睡醒了,病也就好了……」
「也有這個可能,但在沒找到暗道之前,一切還都有機會。」我回答。
果然,渡邊並沒有追來,隨後我聽到那名發病者的慘叫聲和電梯轎廂下墜時發出的隆隆聲,還有一連串響動,好像有人墜入了電梯間內。我心頭狂喜——難道結果比我想象的還要好?
從外面喊話聲的語氣中,我能聽出他們對我的話幾分懷疑。渡邊是武術高手,怎麼會被我這個學醫出身、業餘爬格子的人殺死?我喘了口氣,說:「這個經過,幾句說不清楚,現在……現在你們要停止撞門,千萬不能、不能讓醫院內的封閉空氣和外界接觸,更不能讓發病者逃出來……咳咳咳……渡邊等人在地下室里藏了很多二戰時期日軍的絕、絕密文件,其中有I病毒疫苗的研製方法……」